徐聞暗自心驚,初入天州,竟然就遇到這種高手,這大赤衛統領起碼有第七重實力,自己禦奴心經第五重中期,也就和第六層巔峰的武者相當。
而且徐聞境界的水分很大,畢竟是是得到趙神月元陰,一路直升猛上上來的,交手方面,徐聞基本毫無經驗。
「赤筋雲骨修到這種水準至少要三十年功夫,此人的心志極為堅韌。」
老頭子難得贊賞瞭一句。
灰衣人一連數刀,都被鐵塔男子舉手投足間輕易破解,他手中的雷霆戰刀雖如同驚雷狂猛,卻無法在男子身上留下一道刀痕。
不過,先前留下的毒素卻在蔓延。
隻是那大赤衛統依仗著兩門神功,硬生生扛著毒素在戰鬥。
鐵塔男子肌肉虯結,起初皮膚淡如青銅,隨著真氣運轉,色澤越來越鮮明,最後仿佛赤紅光四射,炙熱氣息逼人。
他決定速戰速決,拳臂轟掃,一個個灰衣人被橫掃而出,死相極為慘重。
「這群灰衣人要輸瞭吧。」徐聞道。
「不見得。」
老頭子看向戰場的東面,有兩個灰衣人自始至終都沒有出手,在一旁旁觀,任由同伴被鐵塔男子橫掃也不在乎。
「這是什麼毒?」
突然,鐵塔男子挨瞭一拳,唇角淌出一串血沫,這血沫竟然是烏黑色的,讓他驚怒交加,翻手連續又斃掉幾個灰衣人,一股虛弱感浮上心頭,腳步竟然有些踉蹌。
緊接著,鐵塔男子全身出現很多血洞,流出來的全部是烏黑色血液。
老頭子遺憾道:「這可是北疆奇毒離人怨啊,若是剛才退走,還有不小的生機,隻是此人太過於自負瞭,赤筋雲骨,赤鐵玄身,著實可惜瞭。」
嘭嘭嘭!
鐵塔男人身上炸開不少血洞。
那鋼鐵般無懈可擊的身軀,竟然會在毒素的蔓延下漏洞百出。
「該死啊,化脈經還沒有得到手。」
鐵塔男子不甘的吼叫一聲,快速掏出一瓶丹藥,咕嘟咕嘟吞瞭下去,怨毒的看瞭眼遠處那兩個不動聲色的灰衣人,快速遠去。
隻是這鐵塔男子不明白,此刻脫離戰場,保命的希望也十分渺茫。
「幾位,是不是該出來瞭?」
一個老婦人的聲音傳到瞭馬車這邊。
老頭子一笑,下瞭馬車。
無論是鐵塔男子,還是灰衣人這邊,其實很早就覺察到這裡有外人,隻是先前在交手,後者又作壁上觀,沒時間理會。
如今鐵塔男子離去,這群灰衣人勢力自然要好好看看是誰一直在觀戰。
「老夫沒看錯的話,幾位應當出自北疆皇室,離人怨這種奇毒,也隻有北疆宮廷秘師才能掌握,有趣有趣,北疆皇室的人,怎麼會不遠千裡跑到大赤皇朝的地界?」
「閣下又是誰?」
一名穿著粗黃葛衣的仆婦出現,她四十多歲年紀,粗壯的身材又高又大,相貌醜陋,臉頰上一道長長的刀疤幾乎將鼻子砍成兩半,眼睛像蛇一樣細小而黃濁,更顯得兇獰醜怪。她頭發蓬松,手中拄著一根長近五尺拐杖。
而另外一人,竟然是一位女子。
不同於老婦人的醜陋,這女子竟然極為清麗。
她見到老頭子等人,驚訝地抬起臉,眼睛瞪得又圓又大,能清楚看到她的眼眸,烏亮的瞳孔像黑色的水銀一樣靈動。
不僅容貌絕色之極,而且氣質不凡。那種清純唯美,不可言說,雲髻側垂下一彎烏亮的發絲,微微掩住一側雪白的臉頰,精致的五官猶如珠寶鑲成,姣美而又瑩潤。
她臉頰的膚色像珍珠一樣瑩白,明眸皓齒,雙眉猶如彎月,又長又濃密的睫毛使她黑白分明的美目愈發動人。
但最讓人在意的是,她竟然與大赤王朝天女殿下有七分酷似!
「好清純的女娃娃。」
老頭子哈哈笑道,瞄瞭眼老婦人手中刻著龍紋的漆黑拐杖。
「玉夫人?當年你與神宗淫帝年輕時曾經是珠聯璧合,金童玉女,行走在天州大陸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不過淫帝那人萬花叢中過,記不住神宗教條,到處拈花惹草,最終對你始亂終棄。
哦,想起來瞭,你臉上這疤痕就是因為淫帝的關系留下的,你心灰意冷之下,加入北疆朝廷,算算都快二十年瞭。」
葛衣老婦人冷哼一聲:「居然還有人記得這樁子陳年往事。」
徐聞在一旁暗暗驚訝,這醜陋老婦人竟然和那位大名鼎鼎的神宗淫帝關系密切,是曾經的一對情侶,隻是被前者拋棄瞭。
「神宗的事,老身自有一天去算賬,閣下出現在這裡也想搶奪化脈經麼?」
老頭子微微一笑:「老夫隻是路過,對於那化脈經不甚感興趣,不過玉夫人,神宗淫帝與我倒也算頗有淵源,夫人可否賞賜一物件,改天要是有空遇到淫帝那傢夥也好告訴他你回來瞭。」
葛衣老婦人冷笑:「隻怕他已經忘記老身,與那神宗小神女打得火熱。」
老頭子眼中精芒一閃:「玉夫人不必妄自菲薄,要說神宗的小神女,確實稱得上天之驕女,但夫人當年不也是神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手裡頭至今還掌握著神宗飛升經卷……」
「無人練成的玩意兒,提它做什麼。」
「未必吧,傳聞隻要得到風華神女協助,飛升經卷便很有希望成功。」
老頭子仿佛在與老婦人說著什麼秘密,一旁的徐聞與郝莊半句話沒聽懂。
葛衣老婦人沉聲道:「你不覬覦化脈經,反而對飛升經卷感興趣?」
老頭子聞言笑道:「有次聽淫帝那傢夥說起飛升經卷的神奇,略有好奇,今日碰到玉夫人,有機會自然問問,對瞭,還未請問夫人這次代表北疆朝廷來大赤所為何事?」
葛衣老婦人冷淡道:「不關你的事,莫問。」
「清雨丫頭我們走。」
老婦人轉身就拄著拐杖離開,那絕色少女好奇的看瞭眼老頭子就隨同離去。
待兩人背影漸不可見,郝莊在旁疑惑道:「師父就這麼放她們離去?」
老頭子捋瞭捋胡須,看瞭眼郝莊道:「你沒聽說是北疆朝廷的人麼,而且與老夫的熟人還算有點瓜葛,來到大赤京都的目的不明,為何要作對?想不到玉夫人也已經邁入天道境瞭啊。」
「什麼,那老婦是天道境?」郝莊一愣。
如果那老婦是天道境,在那大赤衛統領逞兇之時,何不一掌拍死?
武道九重,而後才是天道境。
那大赤衛統領雖然看著生猛,但在天道境強者面前不過一招之敵。
而老婦人任由一群灰衣人被亂殺也不出手,不知存瞭什麼心思。
老頭子笑而不語,玉夫人雖然加入北疆朝廷,但估計從來沒有產生過歸屬感,隻是想借助北疆朝廷的力量以後對神宗復仇罷瞭。
「徐聞,你覺得那個丫頭怎麼樣?」
「哪個丫頭?」
徐聞有些奇怪,馬上反應過來道:「師父,你是說方才那個?」
「你覺得如何?」
「不錯,很不錯。」徐聞回想起玉夫人身那絕色清純少女,明眸閃閃,純真氣息,著實感到一股如沐春風的感覺。
「嗯,我猜測,她們也會去大赤京都,到時候為師幫你抓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