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車大約十分鐘的時間,到瞭一傢大型商場後,他們的車停瞭下來,錢禿子和李文月下瞭車。我也下瞭車,跟在他們後面,來到瞭三樓的KTV。
這個KTV很大,從奢華的裝修看上去應該算是個高檔場所。他們沒有在前臺開房間,於是服務員便上前詢問他們要找的包廂號,錢禿子回答說是「802」。服務員用對講機說瞭一下情況,不一會兒來瞭一個接待把他倆領走瞭。
我是打算跟著過去,不過沒想到被服務員攔瞭下來。
「您好,未成年是不可以進來的哦。」服務員兩手交疊著放在腰上,禮貌地說道。
「呃。」我低頭看瞭一眼,意識到是因為穿著校服的關系所以被攔住瞭,趕緊想瞭個理由,說道,「我來找我媽媽的,馬上就走。」
「好的,請問她在哪個包廂呢?」服務員微笑說道。
「803。」我眼睛轉瞭半圈,隨便胡謅瞭一個。
「好的,803在這邊。」服務員伸出手,手心朝著我的右手邊方向,也就是李文月二人剛才走的方向。
「謝謝。」我微微欠身道謝後向右轉。
我來到802門外時,房間門已經關上瞭。我隻能透過門上那個直徑大約三十公分的圓形玻璃觀察裡面情況。門的對面是一個大的液晶屏幕,上面播放著歌曲的MV。距離門最遠的那一側和貼著門的這一側擺放著沙發,李文月和錢禿子坐在貼墻這一側的最遠角,左右兩側都有其他人。除瞭他們兩個以外,還有六個人,三男三女,一男一女一起坐著。每對男女都有著親密的舉動,看起來是三對情侶或者夫妻,看上去都不滿三十歲的樣子。
桌面上擺著許多啤酒,還有一瓶紅酒,其中有不少空瓶子。這幾個人輪流不停地給錢禿子和李文月敬酒,因為聽不清裡面他們在說什麼,所以搞不清這些天和錢禿子是什麼關系。隻能說從面相和穿著上來看,不像是學校老師。
一開始李文月對來敬酒的都會回應,大概喝瞭十小杯之後便開始微笑拒絕。這時錢禿子則顯得似乎很紳士的給李文月幫所有的敬酒都接瞭,反倒弄得李文月有點不好意思欠他人情瞭一樣。
來來回回幾回合之後,李文月閉著眼睛靠在沙發上休息。其他的人看見李文月這樣之後,也沒有人再來敬他們的酒瞭,而是各自唱著歌,聊著天,而且目光再也沒有落在他倆身上。這怎麼看都像是錢禿子安排的一場戲,這些人都是配合演戲的戲子罷瞭。
錢禿子的咸豬手無所畏懼地放在李文月白皙的手臂上,貪婪地上下撫摸著,臉上一臉淫笑。可能是感受到瞭異常,也可能是還沒有太醉,李文月睜開瞭眼睛,推開瞭錢禿子的手,表情顯得很生氣,嘴裡好像還說著什麼。
其他人見李文月醒瞭,又都開始和他們搭話,同時拿起自己的酒杯。為瞭應付他們,李文月強擠著笑容,中間一度想要起身,但都被勸瞭下來。後面有一次李文月起身,他們沒有攔。我心想著,這一下等她出來,我就立刻帶她走。
但是沒想到的是,和李文月一起出來的,還有另外兩個女生。我不能被那兩個錢禿子的眼線註意到,忙走遠瞭一些,跟在她們後面。
原來是李文月要去洗手間,那兩個女的也假裝去洗手間,但是沒十秒鐘就出來再外面等著瞭。
「這妞姿色還不錯,可惜瞭哦。」其中一個女的點上瞭煙,對另一個女的說道。
「我們拿錢就完事瞭,管他那麼多呢。」另一個女的一臉漠不關心。
過瞭大約三分鐘,李文月晃悠地從洗手間出來,這兩人立馬笑著迎上去扶住她。
我覺得這麼下去,李文月會醉倒在KTV裡,到那時我就沒任何機會瞭。我得找一個合適的時機,但卻好像感覺不存在那樣一個時機,我簡直心急如焚。
她們回包廂後,又開始向李文月敬酒,這次是敬的紅酒。李文月推辭瞭一番後還是喝瞭兩杯,隨後不停地晃著頭,手指揉著太陽穴。這期間,我仍然沒有察覺到有好的機會。
後面的十分鐘裡,其他的六個人裡陸陸續續離開瞭五個人,還剩一個男的。按這個情況看去,這個男的要麼過一會也會走,要麼就是準備幫錢禿子做後面的事情。因為他們兩個還在向李文月灌酒,看來是打算把她徹底灌醉才算任務完成。
我不能等到那時候,因為那樣就意味著我沒有任何機會,錢禿子就會得逞他猥瑣的陰謀。現在是最後的機會,我腦子飛速運轉著,得想出辦法來啊!
就在我瘋狂思考的時候,一個聲音從我身邊傳來。
「請讓一讓。」是一個清脆悅耳的女聲,但似乎有一點朦朧。
我轉頭看去,隻見是一個和我差不多高的服務生打扮的女生。她正戴著口罩,但露出的眉眼總覺眼熟。她提著一個籃子,籃子裡面裝瞭一些酒水。
我聽她的話,讓開瞭。然後她敲瞭敲包廂的門。我想應該是他們誰又點的酒水吧,因為桌上的酒已經隻剩半瓶啤酒瞭,但是李文月看上去勉強還能再撐一撐的模樣。
「您好。」女服務員提高瞭音量喊道,接著推開瞭門進去。趁著包廂裡的四人的註意力都在女服務員身上,我將頭探瞭過去,觀察著裡面的狀況,看看其中會不會有機會。
女服務員把籃子裡面的啤酒拿到瞭桌上,用開瓶器將酒打開,把它們放到瞭三個人面前。準確點說,是放在瞭前禿子和另一個男的面前。此時李文月已經貼靠在沙發上,眼睛耷拉著,似是隨時會睡過去一樣。
那個男的拿起一瓶剛開好的啤酒往杯子裡倒滿,將杯子拿起準備給李文月。這時,女服務員正好剛開另一瓶酒後準備放到桌子上。這兩個人的動作同時發生,好巧不巧地是,女服務員把酒拿上去的時候,瓶身正好碰到男的拿著的酒杯上。結果可能是女服務員沒有拿穩,一個不小心,酒瓶跌落在瞭地上,灑瞭一地的啤酒。同時,從酒瓶裡濺出來的啤酒濺到瞭男的和錢禿子的皮鞋還有褲子上。
「抱歉先生。」女服務員感覺自己闖瞭禍,連忙道歉。
「你怎麼回事啊。」兩個男人幾乎要罵出臟話,「給我們弄幹凈!」
「實在不好意思先生,我沒有帶毛巾之類的。麻煩兩位去前臺取一下吧。」女服務員低頭答道。
「你這什麼話,不應該你去拿過來嗎!」那個男的兇巴巴地說道。
「非常抱歉先生。您可以當我拿過來,但按照我們的規定,那之前我需要先把打碎的酒瓶處理瞭,以保障先生和女士的安全。」女服務員禮貌性地微笑回應著,「不過啤酒沾西褲上的話,如果不立刻處理的話,之後會很難擦幹凈的。」說完,她俯下身子去收拾酒瓶碎片。
「喲,你這態度,牛逼啊。行啊,我們自己去前臺,順便讓店長把你給開瞭。」錢禿子站起身,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指著女服務員說道。說完,他看瞭一眼已經不省人事的李文月後,便往門口這邊走來,另一個男的也跟著起身出來瞭。
我立刻躲到和往前臺去的反方向轉角處,心想這是這是一個大好機會。待到他們往大廳去時走過轉角後,我立即跑到包廂裡去。
「你真慢!」那女服務員正把斜著身子躺倒在沙發上的李文月給扶正坐好,嚴肅地說道。這時她已經把口罩摘瞭下來。
「是你!」我看著女服務員的側臉,再聽著她和剛才戴口罩時不太像的聲音,才知道原來女服務員竟是姚念。「你怎麼會……!」我驚訝地說道,手指不經意間指著她。
「沒時間跟你解釋那麼多瞭,快帶她走!」姚念用著不容置喙的命令式口吻說道,她將沙發上屬於李文月的藍色包包扔給瞭我。
「那你怎麼辦?」我顧不得她的口吻和態度瞭,把包搭在肩上後,連忙上去與姚念一起將李文月扶起。隨後把李文月一隻手穿過脖子搭在我肩膀上,一隻手摟著她的細腰。李文月看上去個子比較小,應該不怎麼沉。但是不知為何,現在的李文月比媽媽搭在我身上時還要重得多。
「你帶她走樓梯下去,出門左轉,在第一個拐角右轉走到底就是瞭,快點!」姚念幫我一起扶著李文月來到門口,向我指瞭一下方向和位置。她見我仍有猶豫,便生氣地催促道:「動作快點啊,你是智取也不行,體力也不行嗎?」
「我才沒有不行!」我有點賭氣地回懟瞭一句。說完,便帶著李文月向樓梯快步走去。
樓道裡除瞭我和李文月以外沒有其他人,但因為李文月幾乎是失去意識的狀態,所以我們走的挺慢的。不過還好隻要走兩層樓,撐一撐也就到瞭。盡管此時李文月的柔軟的酥胸緊貼著我的身體,但我完全無心去感受這些春色。腦子裡除瞭希望快一點離開這裡以外沒有任何想法。哪怕是姚念要怎麼順利脫身這件事我也沒心思去考慮,不過覺得是她的話,總有辦法脫身吧。
在走到一樓的時候,李文月睜開瞭眼睛,而且似乎沒有醉到斷片,她緩慢地看瞭一眼周圍,瞇著眼睛輕聲說道:「這是,怎麼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