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林明早早地起床,準備一傢人的早餐。
剛把食材弄好上鍋,李慕白穿著練功服從樓上下來瞭。
「小林啊,昨晚動靜不小啊!」李慕白朝林明意味深長的一笑,「看來那丫頭跟她娘一樣悶騷,有機會一起開個趴體!」
「我沒問題,不過要聽雪書的。」
知道這父女兩人不太對付,林明找瞭個由頭,簡單地推脫開瞭。
李慕白瞭然地點瞭點頭,臉上帶著意味深長的笑容,「你小子有時候還蠻滑頭的,你放心,我不會動那丫頭一根頭發,主要是想找點情趣兒。」
「你這不還是意淫自己的女兒麼?」林明說出瞭真相。
「哈哈哈……」見林明不上鉤,李慕白仰頭大笑,走瞭出去。
二樓。
雖然是一位女性,但李雪書從小就養成瞭堅毅果斷的性格,可能是從小耳濡目染,跟李慕白一樣,她做事也從來不喜歡拖拖拉拉,遇到事情無論是多麼艱難,他她第一時間所想的都是怎麼解決。
所謂女為悅己者容,穿上一件淡綠色的雪紡長袖,過膝的淡藍色佈紡束腰長裙,頭發紮瞭個發髻,長長地垂在背後,隨便塗瞭一點淡妝,看著鏡子裡自己文靜秀氣的模樣,是林明最喜歡的樣子,李雪書滿意地點瞭點頭,去瞭父母的房間。
「媽,吃早餐瞭。」
見母親果然一個人呆坐在房間,李雪書淺淺一笑,走到她背後,抱著她的身子,撒嬌道,「在想昨晚的事啊?」聽女兒提起,許晴低著頭搓著手,一副手足無措的模樣。
雖然年長近二十歲,但許晴知道自己其實不如女兒,沒有一個成熟的成年人心態,一遇到事情,就不知所措。
她是一個軟性子,可以說跟自己的女兒完全相反。
「好啦,我都知道啦,媽媽喜歡明,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李雪書趴在許晴的懷裡,望著鏡子,「媽媽你看,我們是像母女花,還是姐妹花?」
「當然是母女花。」
「嗯。」重重地點瞭點頭,李雪書嘻嘻一笑,「那要是我們都脫光光,躺在明哥哥的大床上呢?是不是更像姐妹花?」
「死丫頭,什麼時候說話也這麼不知羞瞭。」
許晴聽得面紅耳赤,想起昨晚自己抱著林明主動索吻,更是恨不得找一條地縫鉆進去。
「媽媽沒談過戀愛嘛!現在有一個心動的人,女兒也為媽媽高興。都說母女連心,現在連我們喜歡的男人都一樣,也說明我選明哥沒選錯呀。」
「囷囷,你的心意媽媽領瞭。」
許晴欣慰地摸著女兒的頭發,一臉溫柔,「不過,你幸福才是媽媽最大的幸福,這事以後不準提瞭,若不是你爸胡來,本來也不會有昨天那事兒。」
「媽媽,事情哪有你想的那麼簡單。」
李雪書道,「你以為你不提那老瘋子就算瞭?他打的什麼心思我可是一清二楚。無非就是覺得自己老瞭,沒幾天好活,心有愧疚,想贖罪又覺得時間可能有點兒晚瞭,親生兒子關系又僵,女兒心軟卻也得罪過不好開口,身邊沒有一個知心的人,現在正好有瞭明,所謂一個女婿半個兒,難得你又喜歡,他就千方百計想給你安排好下半生的生活,給你他給不瞭的幸福。你看他才剛到傢,就開始不斷試探明哥,不達目的他哪裡會罷休,媽你以後還不知道要多少次被那老瘋子扒得光溜溜的站在明哥哥面前呢!」按住母親攥緊的手,李雪書道,「媽媽你喜歡與世無爭,什麼事都喜歡逆來順受,你既知道自己逃不過,那還不如早點兒接受現實,不然到時候弄得天人相交,心神大亂就不好瞭。」
聽瞭女兒的話,許晴眼中神彩變幻莫定,顯示著心神在激烈交鋒。
李雪書見狀,兩片芳唇落在瞭她的紅唇上,一番纏綿,許晴終於鎮靜下來。
「媽媽唯一要擔心的就是哥哥,他要是知道明哥爬上瞭您的床,肯定會饒不瞭明。」
李雪書道,「不過,哥哥一年才回來一兩次,隻要媽媽稍微註意點兒,不要同明哥表現得太過親昵,應該問題不大。」
許晴點瞭點頭,她知道女兒聰明,也隻能聽她的安排瞭。
「好啦,事情解決啦。至於媽媽什麼時候和明哥做那羞羞的事,那就是媽媽的事瞭。我們一起下去吃飯吧!」
一傢人整整齊齊吃個早餐,也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瞭,久得都忘瞭是什麼時候。
李慕白不禁感慨,自己這一生忙忙碌碌,賺下瞭天大的基業,最後又為的是什麼呢?兒子,幾乎決裂瞭;女兒,不信任;夫人,不幸福;自己,老瞭,落得滿腔寂寥,成瞭一個脾氣古怪的倔老頭。
幸好,或許是老天可憐,現在有瞭個好女婿,大傢總算又坐在瞭一起,支離破碎的傢沒有真的破裂下去。
「爸媽,你們閑得沒事就先在帝都到處逛逛,這幾年帝都變化挺大的,幾乎是一年一個樣。等我把公司這陣忙完瞭,再陪你們四處走走。」
「我和你媽什麼好玩的地方沒去過。你也別光顧我們瞭,還是早點兒把你那些破事兒都處理好。你老子都快入土瞭,孫子孫女不敢想,外孫你總得讓我有個念想吧。」李慕白老氣橫秋地道。
「爸,你怎麼老是說這種話。你現在才七十五,有明哥的光露,好好調養,別再像以前那麼瘋,再活個一十年一點兒問題都沒有。等你調養好瞭說不定還能給我生個弟弟妹妹什麼的!哪用我來滿足你抱外孫的願望。」
李雪書自有主見,在自己的終身大事上她自是不會聽老父親的話,沒給他留半點兒面子。
李慕白也知道自己說服不瞭女兒,目光自然而然地看向林明,「小子,你呢?」
「我……?」林明還不知道李雪書葫蘆裡賣著什麼藥,雖然心裡已有所猜測,但猜測畢竟是猜測,不敢亂說,「我是道勝員工,自然要聽總裁的。」
「呵呵……」李雪書和許晴一聽,頓時都笑瞭起來。
吃過早餐,就是和蕭塵約好的會面時間,李雪書不想讓林明牽扯到自己和蕭塵之間,就自己開車帶著兩位老人去瞭自己的香山別墅。
此時的香山別墅氣氛激烈而又沉悶,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激動和緊張的神情,畢竟等下要來的是世界的隱形主宰者之一,是那種能攪動世界經濟秩序的金融大鱷,是無冕之王!對這種人,越是見識過資本力量的就越是驚懼,眾人之中反倒是沒見過什麼世面的木青逸神色略顯淡然。
蕭塵起得很早,此時已在大門口站瞭快一個鐘頭。
到得八點已過,山間還是沒有來人的影子,他焦灼地向山路眺望已不知多少次。
直到八點四十的時候,山下才終於出現瞭那一輛祥雲的影子。
看到車子,蕭塵長舒瞭一口氣,不是李雪書喜歡開的音素。
正因為不是,說明來者不僅是李雪書一人,而嶽父大人願意過來,在蕭塵看來這婚事已經成瞭一半。
蕭塵心裡激動,最難的一關算是過去瞭。
車子在大門口緩緩停下,蕭塵連忙迎瞭上去,兩位長輩下車,蕭塵再次問好,姿態放的很低。
李慕白點瞭點頭,臉上帶著淡淡的笑,也沒有為難這個年輕人。
既然已經跟女兒有瞭約定,他自是信守承諾,不再反對這場在他看來註定破裂的婚姻。
葉俊夜、王凱、白蘇等人也都一一上前拜見。
李慕白也都禮貌應對,一副和藹可親、寬宏大度的長者風范。
「好瞭,進去談吧!」李慕白大手一揮,率眾先行,眾人尾隨在後。
眾人在客廳一一坐下,李慕白目光在眾人臉上一一滑過,「諸位都是小女的同窗好友,那客套的話我就不多說瞭。這婚事我本是不太滿意的,但小女堅持,對象又是小女的初戀,其人雖然不夠大氣,但才華的確驚人,算是良配,我這個做父親的也就隻有遷就瞭。蕭塵,婚事安排就按你說的,你和雪書商量著來,我們老兩口就不插手瞭。」
蕭塵沒想到嶽父大人竟似轉瞭性子,變得如此好說話,高聲地應瞭一聲,大喜道,「多謝嶽父大人體恤。」
「嗯!」李慕白老神在在地點瞭點頭,笑道,「那你過幾日就把父母接過來,我們兩傢好親近親近,若是不便,去你傢那邊也行!」李慕白喟然長嘆,「這一別經年,老來歸鄉,村鄉的自然風光好久沒見瞭,如今思之,倒還甚是想念。」
蕭塵連忙道,「嶽父想去走走的話,塵這就安排。」
「嗯。你安排吧!」
交代完瞭,李慕白就站起身朝夫人伸出瞭手,「這丫頭的住處倒也是處妙處,咱們四處轉轉,不妨礙他們年輕人說話。」
說著,兩人就走瞭出去,李雪書也不加阻攔。
「老大,恭喜啊!」長輩剛出門,作為死黨,王鎧就跳瞭起來,第一個抱拳祝賀,一臉的嬉皮笑臉,「李大校花,恭喜!」
李雪書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有什麼好恭喜的,都這麼多年瞭,大傢應該也都習以為常瞭吧?」
「哈哈……」黃嬋掩嘴偷笑,眸子裡閃爍著狡黠的光,「雪書姐,你這話應該問蕭塵,你們老夫老妻地這麼多年,結婚還有新鮮感嗎?」
「作死呀你……」李雪書看她怪異的眼神哪裡還不知道她明著說的是蕭塵,暗地裡卻是在笑話自己。
「我和雪書永遠都是人生隻如初見!」蕭塵望向臉頰緋紅的動人佳人,眼眸裡飽含著濃的快要溢出來的深情。
這一剎那,李雪書心房顫動,隱隱有瞭最初時候愛的感覺,但下一秒更多的傷感也如海潮一般湧來。
她知道,自己的愛情已經死瞭,如今繼續履行之前的承諾,不過是想給它一個體面的葬禮罷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