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

  晴天白日,天幕上竟不知何時出現瞭一條黑洞般漆黑的線條,將整個天幕一分為二。

  林明的異常舉止驚動瞭周圍的人!「老大,這不會就是你說的天變吧?」王鎧凝視著天頂細細的黑線,隻覺那細線在視野中越變越大,仿佛要將自己的靈魂吞噬進去,在這一刻,時間似乎停止瞭流逝,思維變得異常緩慢。

  「別盯著看!」蕭塵大叫瞭一聲,舉起一張盤子擋住瞭王鎧的視線。

  王鎧身子一晃,後退瞭兩步才又站穩身體,心裡不由地一陣驚慌,「怎麼會這樣?」沒人能回答他。

  蕭塵和林明雖能感覺到其間的詭異,卻沒辦法用常理解釋。

  天頂夏日仍在,雖然正午已過瞭許久,但光線依舊刺眼,仰頭而望,黑線卻能看得異常分明,仿佛陽光都變得柔和瞭。

  茫然無措!當事情發生時,凡人除瞭接受,竟沒有什麼可做的。

  這就是天道的更替,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消火你,與你何幹!!當實力懸殊太大,強勢的一方在弱勢的眼中宛若天神,火絕是唯一的結局。

  想到可能的巨變和結局,眾人的臉色都異常難看,幾位美女更是臉色蒼白,惴惴不安!

  「沒事兒!」林明笑瞭,「這黑線雖然詭異,但如今隻是初期,真到災難的程度,估計還得兩三年,我們還有時間搞清楚這是個什麼東西。」

  「可是……」木青逸望著林明的背後,瞳孔突然放大,在她的視野裡,一個熱氣球般大的黑色光團正緩緩墜落,所過之處光線盡被吸收,留下一條直徑近千米的漸變光暈帶。

  林明還沒明白發生什麼事,一聲劇烈的爆炸聲轟地傳來,扭頭望去,隻見山下的鋼筋混凝土的叢林中冒出瞭一大團土黃色的煙柱,像是有高樓大廈倒塌瞭一般。

  剛說出話立時便現實被打瞭臉,林明有些尷尬,一時臉紅脖子粗,再也說不出話來。

  「蕭塵,雪書說過這事兒嗎?她消息最是靈通。」

  葉俊夜還是把希望寄托在瞭神通廣大的李雪書身上,對林明剛才說的話他全然不信。他不會想到,林明所說的,正是李雪書說的。

  「沒有。」蕭塵搖瞭搖頭,這些日子李雪書每天早出晚歸,四天前更是去瞭天美,別說天變的事,就是兩人的日常交流也不過是些雞毛蒜皮的無關痛癢的小事,類似談論天氣一樣。

  「要不打電話問一下?」葉俊夜追問道,神情有些焦急。

  唐文柔拍瞭他一下,「傻瞭你,天美那邊這時候天還沒亮呢!」

  「也是。」

  葉俊夜怏怏的放棄瞭。

  「走,我們看看情況,新聞應該有報道。」蕭塵說著向室內客廳走去。

  果然,作為突發事件,華都衛視以及國聞臺都立時播報瞭此次事件的最新動態。

  「全國現已有七處地區報告目見有黑球從天空墜落……」

  「黑球的直徑幾十到幾百米不等……」

  「黑球爆裂時無光無熱,有巨大的氣流,除部分老化建築損毀外,暫無人員傷亡的報告……」

  「著名天體物理科學傢,宇宙時空模型建構者詩雲博士推測這是一種超維度的時空結構……,關系到人類的星辰大海的夢想。」

  看完新聞眾人松瞭一口氣。

  雷聲大雨點小,這黑球看起來來勢洶洶,破壞力卻是稀松平常。

  雖然事情明擺著不簡單,但畢竟沒死人,預示著末來的發展或許真如林明說的那樣是漸進式的。

  有時間就還有希望,即使希望渺茫,也還有好死不如賴活這句話。

  「吃,喝!」蕭塵推出瞭一車冰啤,招呼道,「敞開瞭喝,喝醉瞭就在這住下。明天雪書就回來瞭,在這兒玩兩天,省得你們跑來跑去的。」

  「呦,我們的才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豪爽瞭?」這可不像黃嬋認識的那個清高淡泊的蕭塵,她咯咯笑道,「不怕雪書姐回來攆我們走啊,她可最討厭傢裡亂哄哄的。」

  「沒事兒!」蕭塵大手一揮,男人的幹脆和豪爽盡顯,「她隻是表面看起來清冷,其實人還是喜歡熱鬧的。阿明,你辛苦一下,再整幾個涼硬菜,我們晚上好在樓頂觀星對飲。」

  「哦,好!」林明應瞭一聲,低頭和王若雪講瞭幾句,王若雪掩嘴輕笑瞭一下,最後搖瞭搖頭,也不知在說什麼。

  「我幫你!」木青逸放下盤子站瞭起來,又看瞭看眾人,「你們聊的我都聽不懂,我去廚房打個下手,順便向林明學幾手!」

  王鎧點瞭點頭,對林明道,「阿明,你上次做的那個雪泥鴻爪我特饞,你教教青逸!」

  「沒問題。」林明嘿嘿一笑,對木青逸道,「你幫我統計一下大傢想吃的,統計好瞭來廚房。」

  林明在廚房忙著晚餐,夜幕降臨的時候,幾位大少公子已開始在樓頂張羅佈置。

  所謂觀星賞月,那絕不能有燈光礙眼,所以蠟燭擺上;不能沒有暗香浮動,所以奇花異木襯上;不能沒有絲竹緩緩流淌,所以音響占據四角方位;不能沒有舒服的仰觀環境,所以長長的白木藤椅圍上。

  至於美酒佳肴,芳美佳人,自是不可或缺,有現成的。

  到得九點,一應俱全,正是星河璀璨,銀河橫掛之時。

  王鎧摟著木青逸,葉俊夜摟著唐文柔,白蘇摟著黃嬋,林明也摟著王若雪,半躺在白木藤椅上,望著場中的主角。

  蕭大才子詩興大發,舉杯一飲,便是佳作三連,讓人嘆服!這是天賦,常人即使學富五車,學究天人,沒有他那樣的性情,怕也是做不出來的!到得中場,載歌載舞,是黃嬋的主場。

  星空之下,燭光之間,香薰之中,佳人曲線婀娜,舞姿妖嬈,嗓音幹凈清澈,聖潔與嫵媚在此一時,仿佛融為瞭一體,顯示出一種超然物外的美好。

  蕭塵看著旋轉的佳人,舉杯連連,他今夜心情激蕩本就喝得多,此時又是幾杯下去,目光已有些飄忽,單手指頭扣打著拍子,嘴裡連連叫好,不似平常的樣子,反倒像一個浪蕩的斯文敗類。

  「蕭塵是不是喝醉瞭?」唐文柔小聲地問身邊的丈夫,聲音帶著微微的輕喘。

  「你還沒看出來?」葉俊夜在妻子耳邊低語,一隻手在眾人看不見的角落裡按在唐文柔的股心裡,指肚隔著薄薄的衣物碾磨著她的私處,「雪書不在,他哪有心思喝酒吟詩,都是裝的,現在醉瞭,一切都原形畢露瞭。我看啊,他這嶽父大人難搞,蕭塵心裡估計也是沒底,擔心兩日後的見面呢!」

  「就像你說的雪書喜歡,有啥好擔心的!」

  葉俊夜搖瞭搖頭,「難說。」

  「難說?」唐文柔驚道,「什麼意思?」

  「感覺吧!」畢竟是和李雪書談過戀愛被她拒絕的人,葉俊夜有過經驗,「總感覺雪書她太過平靜瞭,這婚事是她夢寐以求的,她應該很興奮才對,不該這麼淡然。」

  唐文柔被男人的手按得心尖兒都要飛出來,臉上露出一絲媚色,「我看你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心裡暗暗希望人傢散夥吧?」

  葉俊夜臉上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手指勾起唐文柔的下巴,「怎麼,吃醋瞭?怕我移情別戀啊?」

  「呵……」唐文柔咯咯直笑,「可惜人傢仙子看不上你這個凡夫俗子啊!」

  夜越來越深瞭,燭光已經燃盡,夜幕中隻有星光點點,濃厚的夜色,也放大瞭人的欲望,四張寬大的白木藤椅上,兩兩的人兒不知何時已經糾纏在瞭一起。

  這樣的晚宴對林明來說是一種享受,既可聆聽大少談文論道,又可觀賞佳人曼妙身姿;現在更有活春宮可看。

  其中王鎧尤為大膽,已將木青逸剝得一絲不掛,嬌小青澀的女人應該也是第一次經歷這種陣仗,一臉的羞澀和慌張,縮著身子,夾著臂膀,如撒尿一般蹲在王鎧的頭上,一隻小手食指伸在嘴裡,咿呀咿呀地喘叫著,卻是王鎧吐著肥厚的舌頭,舔舐著她淫裂的蜜液。

  至於葉俊夜這邊,有王鎧頂風在前,這對夫妻也不再偷偷摸摸,平時衣冠楚楚的大少,此時褲子掉在腿彎,名貴的西服斜掛在身上,正光著屁股,擺動著瘦腰,瘋狂地頂撞著身前的大屁股,那是唐文柔的屁股,又白又大,她跪趴在藤椅上,雖然身上還裹著衣服,但卻是能露的被裹著,該裹的全敞著,前面乳波蕩漾,後面啪啪作響,比起全身赤裸的木青逸也好不瞭多少;她面前一尺,藤椅上,一直一眨不眨全程觀看這對夫妻做愛的王若雪,被情欲感染的臉紅身熱,兩隻小手緊緊地抓著林明的T恤,小嘴裡不斷地朝著林明噴吐著灼熱芳香的氣息。

  場中唯一正常的就要數黃嬋和白蘇瞭,這一對宛若金童玉女,一個夾著腿子正襟危坐,一個面紅耳赤目瞪口呆地看著近在咫尺的春宮秀。

  至於晚宴的主人傢,則早已端著酒杯站在夜色的最深處,仰望星海去瞭。

  一場好好的觀星夜宴不明就裡地變成瞭一場群交淫亂,眼看事態就要失控,林明一把將王若雪從藤椅上拉瞭起來,倒不是他真的沒有色心,而是不遠處黃嬋那一對灼熱的眼睛一直死死地盯著。

  「時候不早瞭,該走瞭,去打個招呼!」林明俯在王若雪耳邊,說話的聲音很小,似怕驚動那兩對還在抵死纏綿的鴛鴦,「就用下午我告訴你的那個理由。」

  王若雪點瞭點頭,撫瞭撫發絲,又整瞭整凌亂的衣服,這才朝著遠處憑欄眺望的蕭塵走去。

  聽說是雪書安排的會議,蕭塵自是沒有強留的理由,隻是對王若雪要林明護送回傢略微有些吃驚。不過,也是無關緊要的事罷瞭!

  「今兒玩高興瞭?」兩人都是打車過來,此時沿著下山的林路緩步而行,林明看著她臉上還末消散的激情故意取笑。

  王若雪道,「跟有錢人做朋友就是好,每天白吃白喝可以省不少錢。」

  「說別人是有錢人,你不是有錢人啊?以你的收入水平,在國內也算是最上層的那一批人瞭。」

  「話是不錯,可人就怕比嘛!我就是個做苦力的,賺的都是辛苦錢,你不知道,總裁有時候很兇的,人又冷,我有點兒怕她。」

  「呵,我一定把你這話原封不動地告訴你老板!想不到你對她的印象這麼壞!」

  「壞蛋!」王若雪哼瞭一聲,圓圓的臉兜兒浮現出兩個淺淺的酒窩兒,並不怕林明的威脅,拖拉的嗓音聽起來像是小情侶在打情罵俏。

  氣氛有點兒曖昧,兩人都默不作聲,默默地走著。

  走到大道路邊,林明拿出手機,這才出聲,「我來叫車。」

  「我們又不住同一個方向。」

  林明道,「今晚你去我那裡睡。」

  「我……」男人的話平平淡淡的卻顯得不容置疑,王若雪一時不知該作何種反應,「我今天沒喝醉。」

  「知道你沒喝醉!」林明笑瞭,「沒喝醉才好辦事兒啊!」

  「滾!」王若雪罵瞭一句,又噗嗤笑道,「口花花,信你的邪!真那麼壞的話,你昨天就把我吃瞭!」

  林明賊兮兮一笑,「今天早上本來打算吃掉你的,不是被蕭塵叫過來瞭嘛!」

  「信你個大頭鬼!」

  車子很快就到瞭,兩人坐進車裡。

  司機老哥有些奇怪地看著這兩個人,心裡有些疑惑,不知道這一對看起來奇奇怪怪的男女怎麼跑到這荒郊野外瞭。

  車子剛行瞭不久,林明的手機響瞭。

  「喂,我的老婆大人知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間啊?」林明舉著手機朝王若雪做瞭一個噤聲的手勢。

  王若雪驚異地看著他,對林明口中稱呼的人大為好奇。

  「啊,你今天沒玩遊戲嗎?這麼早就睡啦?」李雪書久違的聲音從手機裡傳出。

  「曾經滄海難為水,遊戲哪有你好啊!你不在,我現在打遊戲都提不起勁來。」

  「我在你也隻能幹看著,說好的,不能不算數。」

  「能看見你就好。」

  「真這麼想我?」李雪書很高興。

  「當然,沒見我每天都問候你早安麼,可惜某人像是沒看見似的,一次都沒有回。」

  「哪裡每天啊,今天你就沒發!」

  「今天?今天一大早就被蕭大才子從床上叫起來瞭,忙瞭一整天,現在還在回傢的路上呢!」

  「他?找你?做什麼?」李雪書的聲音略微有些緊張。

  「說瞭你可能都不會相信,他找我學廚藝。不過,不知怎麼的,他突然又放棄瞭,下午又借著準備的食材搞瞭個聚會,還是上次那些人。」

  「哦。這的確不像他的性格。」

  「是變瞭很多,以前接觸的不多,今天接觸下來,發現他人的確不錯。」

  「怎麼,良心不安瞭?」

  「沒有,我隻是覺得如果真輸給他也不冤。」

  「那你是接受現實瞭?」

  「接受現實倒還沒有,不過假如失敗應該也不會那麼嫉恨瞭。」

  「那就好。我今天的飛機,明天下午你去首都機場接我。」

  「好。你打過來就這事?」

  「不然呢?其他事電話裡不好講,見面後再說吧!」

  「好。」

  「嗯,那你回去早點兒休息。我掛瞭,拜拜。」

  王若雪見林明收起手機連忙問,「誰啊?」

  林明道,「我老婆!查房呢!」

  「鬼信!你的人事資料我可是看瞭的,你都沒結婚哪來的老婆!」

  「就差一張證!」林明笑呵呵地說。

  「那……那你還叫我去你傢?」王若雪的聲音小瞭起來。

  「休息一晚而已,難不成你真想做?」林明笑嘻嘻地看著她。

  王若雪臉紅瞭起來,「是你,你問你自己。」

  林明打瞭個哈欠,「我隻想睡覺,總裁明天就要回來瞭,到時候會忙飛起來呢!」

  「明哥,你不要嚇我!我今天才剛喘口氣呢!」林明呵呵一笑,「明早你就知道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