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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出大事瞭

  李明理拿著一把鳥銃,慢悠悠從村外山林裡往傢走。

  今天晚上的收獲還真不錯,三頭野兔、兩隻山雞。李明理思量自己留頭野兔,其餘全送給徐子興,如果當初沒有徐子興的搭救、提攜,也許自己早就死在監獄。

  李明理真的很感激徐子興,不但幫他走關系,送禮、花錢把他從派出所裡弄出來,還辯他安排工作。以前他是村裡人人討厭的小痞子、小混混,才幾個月時間,李明理搖身一變,已經成為廣受村人尊敬、羨慕的人。

  原因無他,隻是因為他跟著徐子興。徐子興給他的生活帶來希望、巨大的變化。不說別的,光是村裡那些年輕姑娘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樣。

  李明現相信,隻要跟著徐子興再幹上一年,他就可以再娶一房漂亮老婆。想起給他賊綠帽的前妻,他自言自語道:「還真得謝謝你啊,要不是你偷漢子,我也沒這畨際遇。哈哈哈,臭婊子、爛貨,下回我非跑到你媽媽傢,好好糗你……」

  李明理措著鳥銃、提著獵物,得意地吹著口哨趕夜路,乍見前面一團人影,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饒是李明理大膽也不由得頭皮一陣發麻。

  「誰?誰在那裡?」

  李明理當即丟掉獵物,操起鳥銃對準地上的人。

  「再不開口,我不客氣瞭啊。」

  李明理呼喝幾聲,地上的人影沒反應。他心想:不會是遇上死人瞭?雖然有些害怕,但他忍不住好奇心驅使,小心翼翼靠近那人。

  「咦,怎麼是個女人?」

  李明理驚訝。

  「喂,你怎麼啦?」

  李明理試著推地上的女人,沒反應!女人頭朝下趴在地上。李明理扳過女人肩頭,手電筒照射在女人臉上時,李明理倒抽一口氣——美,好美,真的好美!不過額上的傷口破壞這個漂亮女人的美麗。

  這個女人眼生得很啊,怎麼會摔倒在這兒呢?李明理沒有多想,救人要緊,當下獵物也不要瞭,抱著女人就往徐子興傢趕去。

  村裡沒有赤腳醫生,隻有徐子興會氣功,說不定徐子興能救這個女人呢。

  「徐哥,快開門,救命啊……」

  李明理汗流浹背地抱著女人,站在門外大喊。

  深更半夜我早睡下瞭。突聞一聲鬼哭狼嚎,我大驚,莫非李明理出事瞭?

  「來瞭來瞭……」

  我披上一件衣衫,鞋也顧不得穿,沖出去把門打開。

  「明理,你怎麼瞭?」

  我慌張地喊。

  李明理緊張道:「徐哥,不是我,是這個女人,你快救救她,她額上有傷……」

  我這才註意到李明理懷裡的女人,連忙道:「快快快,把她抱進屋來!」

  玉鳳和思雅聞聲而出,兩女揉著眼睛打呵欠,道:「子興,怎麼啦?這是怎麼回事?她怎麼瞭?」

  「救人要緊,有話等會兒再說。明理,把她抱進我房間。」

  李明理應一聲,把女人放在我炕上,接著他撥開女人一頭烏黑長發,露出她的傷口,道:「徐哥,就是額頭受傷瞭,你看看吧。」

  「咦,怎麼是她?」

  我吃驚道。這不是魏婉嗎?她怎麼被李明理抱過來瞭?

  來不及多想,我搭上她的脈門,運起氣功內視的法門觀察她身體的狀況。

  不一會兒,我松瞭口氣說:「沒什麼大礙,隻是暈過去,休息一會兒就好瞭。」

  李明理問:「徐哥,你認識這個女人?」

  「認識,見過幾次面。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明理,你跟我說說,你是怎麼把她救回來的?」

  李明理把事情經過一說,我沉默瞭。

  玉鳳看瞭看炕上昏迷的女人,真漂亮呢,不比宋思雅差呀。她偷偷給宋思雅一使個眼色,宋思雅會意,暗暗點頭。

  魏婉為何深更半夜,不怕辛苦地趕來找我呢?我脫下她的鞋時,一眼便看到她腳上無數被磨破的水泡。看來她是匆匆步行趕過來的,她不想讓任問人知道,她悄悄來到春水村,莫非有極重要的事情想告訴我?

  一定是這樣!

  「明理、玉鳳、思雅,你們先出去,我要運功為她療俱!」

  我祌色肅穆,李明理三人不敢多話,出去關上門。

  我輕柔地運起歡喜大法氣功,為她活血化瘀,魏婉漸漸恢復神智。

  「唔……頭好痛……這是哪裡?」

  魏婉茫然四顧。

  「好點瞭嗎?」

  一道熟悉男人聲音響起。

  魏婉又驚又喜,猛一回頭,正是夢中見過千百回的面孔。

  「徐子興,是你,我終於找到你瞭,太好瞭。」

  魏婉激動地抓著找的手,眼中神采奕奕。

  「你現在不能太激動,對身體不好。先喝口溫水,來,我喂你……」

  我斜抱她半邊身子,溫柔地給她喂水。

  魏婉有些羞澀,雖然她在張氏兄弟面前是個淫娃、蕩婦,但她骨子裡是個貞節觀特強的傳統女人。雖然她對徐子興有一點好感,可是這不是她放縱的理由,她不是天生的淫娃、蕩婦,一切都是被人害的!

  「啊,徐子興,我來是想告訴你一個天大秘密。」

  魏婉喝瞭半口水,突然又激動起來。

  「別急、別急,有什麼事慢慢說。」

  我說話時已經用上氣功,此時的嗓音帶著一股令人安靜的奇異魔力。這是我最近發現的,氣功作用於喉部,可令嗓音變異,有寧神靜心之效。

  魏婉在我的安撫下,總算安靜。

  「這個秘密能將張傢兩個畜生打入十八層地獄。」

  「什麼秘密?你慢慢說。」

  「張天林有個表哥叫張天廣,在咱們鎮上投資,要建個幾千畝的大型蔬菜基地。」

  「這件事我知道,全鎮都鬧得沸沸揚揚瞭。」

  「可是,你知道嗎?這根本不是張天廣最終的目的。張天廣其實是澳洲的一個黑幫小頭目,澳洲的蔬菜價格是咱們國傢幾百倍,一些澳洲大農場主人意識到我國農產品出口,會沖擊他們的既得利益,但他們無法禁止向我國進口蔬菜,於是這些大農場主人聚在一起,想出一石數鳥的毒計!」

  魏婉神情激憤,雙目似欲噴出火焰,我也跟著緊張起來,但我沒有出聲,怕打斷她。

  「這些澳洲農場主人個個身價數億 ?瞭利益,他們使用手段找到混黑社會的張天廣,要他回國實施這個惡毒計畫——他們有一種能生長於植物中的瘟疫活性病原體,等蔬菜成熟後出口到澳洲,他們會將病原體植入蔬菜,然後將以我國進口蔬菜的名義,低價在本國市場上傾銷,接著澳洲將會爆發一場巨大瘟疫,後果將會引發國際爭端,影響我國的國際形象。最重要的一點,我國的蔬菜出口將會在國際市場上大受打擊。」

  我怔住瞭,想不到事情竟然是這樣子。

  張天廣這個混蛋竟幫助不法商人坑害祖國!如果這條毒計成功,對我國農產品出口將會是無比沉重的打搫,無數農民都有可能因為作物賣不出去而傾傢蕩產。

  「魏婉,你是怎麼知道這個秘密的?」

  「張天林今晚跟張天廣喝得醉隱醺,還想非禮我。我偷聽他們的談話,然後用安眠藥迷昏他們,再跑出來找你。」

  「他們兩個人還在你傢嗎?」

  我興奮地說。真是天助我也,一直找不出對付張氏兄弟的辦法,想不到老天有眼,離是惡有惡報、善有善報。

  「在!」

  此刻一連串計,在我腦海中浮現。

  我跳下炕,激動地對她說:「魏婉,你先安心在我傢養傷,別的事你不用管。今天,不,今晚!今晚我要讓指水縣來個天翻地覆!」

  我興沖沖地打開房門朝外喊:「明理、明理!你馬上把衛三子叫來。」

  老大的話就是聖旨,李明理也不多問,應道:「我這就去!」

  轉身往外跑。

  「慢著,順便把那二十名壯小子一塊給我叫上,到我傢院子裡集合!」

  「好!」

  李明理領命而去。

  玉鳳和思雅不知道發生什麼事,關心地說:「子興,出什麼大事瞭?」

  「今晚是咱們的生死關頭,沒時間跟你們細說。這樣吧,你們進去照顧魏婉,她會告訴你們一切。好瞭,我得馬上去我舅傢,李明理要是領著人回來,你讓他們先在傢裡等我!」

  我匆忙地奪門而出,玉鳳和思雅面面相覷……

  村長李成兼村委書記,輩分上也算我舅。村裡隻有他有手搖式電話,眼下情況危急,如果張天林和張天廣醒過來一定會發現魏婉逃跑,他們發現秘密泄露,到時候可能會毀滅證據或逃瞭,那可就大事不妙。

  老天給我這麼好的機會,要不抓住,我就真是大蠢豬瞭。

  「舅、舅,開門吶,我有急事找你,快開門啊!」

  我大力地拍打李成傢的大門。

  「怎麼瞭?火燒屁股啦?深更半夜的你吵什麼吵?」

  李成在屋裡直嚷。

  我急得大吼:「舅,人命關天的事能不算大事嗎?你要再不開門,我這條小命可就沒啦!」

  李成慌瞭,趕緊打開門,門一開,我沖進去直奔他傢客廳——那裡有電話!

  「你發什麼瘋?」

  「舅,我現在沒時間跟你解釋!張天林那個混蛋大難臨頭,我這回非扳倒他們不可!我先打通電話,一會兒再跟你詳說。」

  我拿起電話猛搖,道:「喂喂喂?幫我接鎮派出所所長——范偉!」

  「喂,是范叔嗎?我是子興啊。」

  「你這小子鬼叫什麼?深更半夜也不讓我睡個安穩覺。」

  范偉在電話那頭哈欠連天,顯然是被電話驚醒。

  「范叔,這回姓張的混蛋必死無疑啦!」

  「給我說清楚點!」

  「范叔,咱們長話短說。張天廣你知道吧?那個來投資的僑商,實際上是來陷害咱們國傢,他想敗壞咱們國傢的聲譽,阻止澳洲向咱們國傢進口蔬菜農產品,特意設瞭條詭計,你快點去把他們抓起來。」

  「臭小子,你到底在說什麼?什麼詭計?什麼陷害?我怎麼聽不明白啊?」

  范偉在電話那頭被我沒邏輯的話搞糊塗瞭。

  我深深吸口氣,強迫自己冷靜。

  李成聽瞭也感糊塗,他安慰我說:「子興啊,有什麼事慢慢說。做的事情愈大愈要冷靜啊!」

  我閉目運起清心訣,才使得情緒平復不少。

  「舅,謝啦,我現在好多瞭。喂?范叔嗎?事情是這樣的……」

  我將張天廣的惡毒陰謀詳細說出,連魏婉這個大功臣也沒隱瞞!

  「好!」

  范偉在電話裡大吼一聲。「我派出警力把他們一網打盡。」

  范偉說完就要掛電話,我連忙大叫:「你們先行動,我馬上就趕到鎮上。」

  掛瞭電話,我對李成說:「舅,我的罪名可以洗脫啦,隻要張氏兄弟落入法網,不怕他們不開口!」

  李成為人謹愼,他擔心地說:「小興啊,這事關系重大,你得小心處理。」

  「舅,你放心,我這就趕去鎮上。萬一有人來找我,你千萬別說我去哪瞭。」

  李成點頭,我才匆匆忙忙趕回傢。遠遠看見院子裡擠滿人,李明理、衛三子一見我回來,連忙迎上。

  我分開眾人,走上高臺說:「兄弟們,咱們都是鄉親,你們說誰傢要出瞭點什麼事,該不該去幫忙?」

  這群壯小子異口同聲道:「該!該幫!」

  「好!我徐子興對大傢不薄吧?我有事要離開村子,但我不放心傢裡人,想請你們保護好我的傢,你們願意嗎?」

  「願意!」

  「徐叔的事就是我們的事,這點小忙應該幫!」

  眾人七嘴八舌。

  「好,前段時間我招惹一群混混。我怕離開後他們會來傷害我的親人,我希望大傢能幫幫忙,行嗎?」

  善意的謊言有時比真話更有效!

  村裡人都知道我好打抱不平,經常得罪小痞子、小混混,所以見怪不怪。

  眾人紛紛說:「徐叔放心,你傢有我們看著,諒他們也沒這個膽子來搶人!」

  我很滿意,把李明理、衛三子叫到身邊,要他們保護好傢裡的三個女人。安排好以後,我安心地牽出牛車,架上大黃牛,揮鞭趕往春水鎮……

  一路風馳電掣,凌晨兩點十分我準時到達春水鎮派出所。

  牛車剛停在派出所門口,兩輛警車如天降神兵般緊跟而至,車門打開,范偉哈哈大笑道:「小興,你可來晚瞭喲。」

  「人抓到沒?」

  范偉對手下喝道:「帶出來!」

  隨即幾個警察架著兩條瞌睡蟲,軟趴趴地走出來,正是張天林和張天廣。

  「小興,你不知道我這趟有多順。我領人突擊張天林傢,到他傢一看,這老小子果然像你說的睡得跟豬似的。走,進去審問他們兩個。」

  「太好瞭!咦,朱倩怎麼沒來?」

  「我怕有危險,沒敢讓朱倩知道。這會兒她還在被窩裡舒服地呼呼大睡呢。怎麼,想她瞭?」

  「沒啊。」

  我尷尬笑道。

  「你這小子,口不對心,哈哈哈……」

  范偉帶著一行人,浩浩蕩蕩走進派出所。

  連夜提審!張天廣這個老傢夥一開始百般抵賴,釘手指、夾眼皮、抽手指甲蓋……幾種刑罰一用上,他便一五一十招瞭。

  突擊審問過後,事情清楚瞭。張天廣隻是小棋子,張天林則是張天廣這頼小棋子的小棋子。雖然事情審清楚,麻煩也隨之而來——沒證據,不能給他們定罪。

  像張天廣這種僑商,政府一向很看重。除非有切實的人證、物證,否則不能讓那群政客相信I這場幾十萬的大投資根本是場騙局、陰謀。

  范偉把道理給我講明,兩人緊皺眉頭想不出辦法。

  「你幹爹鬼點子多,小興,你去一趟,把你幹爹請過來。」

  「我這就去。」

  我轉身跑出去,氣喘籲籲跑到幹爹傢。

  幹爹、幹媽睡得正香,聽到門外有人喊,打開門一看是我。

  「出什麼事瞭?」

  「幹爹,您先別問,穿上衣服跟我到派出所,路上再跟你說事情經過。」

  「好。」

  幹爹二話不說要跟我走,幹媽拿件綠色軍大衣走過來遞給他。

  「這麼大的人瞭,你以為你還是二十出頭啊。天寒,還不快把大衣穿上?」

  幹媽囑咐道。

  「我和小興有急事,今晚不回傢瞭,你把門關緊。小興,咱們走。」

  幹爹也是個雷厲風行的人,說走就走。

  「小興,照顧好你幹爹,別讓他出什麼事。」

  幹媽不放心說。

  「幹媽,您放心吧,沒什麼大事。」

  我回頭朝她喊一聲,跟著幹爹走瞭。

  「幹爹,艱情的經過就是這樣,我和范叔現在一籌莫展,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路上我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說瞭一遍,剛說完,派出所就在眼前。

  「走,去辦公室再詳談!」

  幹爹皺起眉頭,嚴肅時有種大官風范。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貲,我總覺得幹爹以後前途不可限量。

  「老趙啊,你可來瞭。我這個莽張飛就等你這個病諸葛。」

  范偉很高興地把我們迎入辦公室。

  「來來來,先抽根煙,這事把我愁壞瞭。」

  煙是好東西,雖然我不太喜歡抽,但在傷腦筋的時候,煙真的能提神,而且還能帶給人來靈感。

  「老趙,事情……」

  「小興都跟我說瞭,你讓我想想!」

  幹爹深吸一口煙,找張椅子坐下閉口沉思。范偉一看他這模樣,相當配合地沒有打擾,顯然兩人的配合不是笫一次。

  我想開口,范偉卻示意我噤聲,不要幹擾幹爹思考事情。

  幹爹跟張天森有大仇,如果不是張天森年輕時把幹媽打瞭一頓,幹爹也不至於到現在沒有半個兒子。幹媽不能行房事,幹爹又不肯另外找女人,傳宗接代的事就這麼耽誤瞭。

  前陣子張天林又找人把幹爹打瞭一頓,仇上加仇,幹爹意識到張氏兄弟一天不倒臺,他便沒有一天好日子過。范偉是幹爹拜把子的好兄弟,同仇敵愾。

  一刻鐘後幹爹吐口煙圈,狠狠把煙掐滅。

  「沒有證據,咱們就造個證據出來。反正事實真相本就如此!」

  范偉大驚:「老趙啊,這事報上去非傳到國傢安全部不可,到時候人傢派人來調查,可怎麼辦?」

  「隻有偽造證據,否則姓張的還是能逍遙法外。」

  范偉還是有些擔心,他知道國安部的厲害。多少奸滑似鬼的間諜死在國安部那些人的槍下,范偉不得不小心行事。

  成大事者當不拘小節。范偉心裡也有股火,堂堂市刑偵大隊長反被派到小鎮當派出所所長,縱然是佛也有火啊!此次機會千載難逢,一個小鎮能出什麼大案件?如果破獲此案自然是大功一件。

  范偉在心中一合計,牙一咬,道:「就這麼辦吧!」

  我和幹爹都很高興,至於怎麼偽造證據,我跟幹爹都是外行。范偉自有一套自己的辦法,總之當天蒙蒙亮時,一整套完美證據擺在范偉的辦公桌上。

  上午八點整,縣長張天森剛到辦公室,秘書兼情婦——胡麗麗踩著高跟鞋風風火火一頭撞上他。

  「哎喲!」

  兩人都痛叫一聲,胡麗麗的高跟鞋踩中張天森腳尖,張天森痛得低頭時恰好撞上胡麗麗尖尖的下巴。

  「操,你爹死瞭還是你娘那個的貪財鬼死瞭?哎喲,我的腳……」

  張天森痛得臉抽筋,把胡麗麗罵個狗血噴頭。

  胡麗麗唯唯諾諾道:「縣……縣長,大……大事不好瞭!」

  「天塌下來有我頂著,什麼也別說,你這個賤貨先扶老子進辦公室!」

  在張天森的淫威下,胡麗麗顧不得自己的疼痛,扶他到那張寬大氣派的老閱椅坐下。

  張天森又要胡麗麗取藥,她終於忍不住瞭,著急地說:「縣長,我接到下面內線的消以,您弟弟張天林被春水鎮派出所抓啦!」

  「什麼?」

  張天森氣得拍桌子,道:「范偉那老小子吃瞭熊心豹子膽?敢動老子的親弟弟?」

  胡麗麗連忙接口:「縣長,您的表哥也被他們抓啦!」

  「范偉連外商也敢抓?他不怕敗壞我縣良好的投資聲譽嗎?娘的,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我今天非把范偉這小子辦瞭不可。胡麗麗,你馬上通知下去,要春水鎮派出所的內線隨時提供消息。」

  胡麗麗得令下去聯系。

  張天森拿起桌上精致的電話:「給我接春水鎮鎮長的宅電!」

  電話嘟瞭兩下接通,張天森破口大罵:「魏胖子,你是怎麼搞的?」

  電話那頭卻是妖氣的女人聲音:「天森,你這是怎麼瞭?大清早的,吃火藥還是吃槍子瞭?」

  「放你娘的屁,別以為你是我姐,我就不敢罵你。現在馬上把電話給魏胖子,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他!」

  張天森的姐姐被弟弟吼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她招誰惹誰瞭?一大早就挨罵!誰教弟弟是縣長呢?忍著氣,她朝臥室吼道:「魏胖子,睡你娘啊睡,縣長有急事找!」

  魏胖子是個妻管嚴,迷迷糊糊被老婆一吼,嚇得翻身差點從床上摔下來,又聽是縣長的電話,光著屁股跑出來接電話。

  「褲子也不穿,不要臉!」

  張天森姐姐罵罵咧咧。

  「喂,是……張縣長嗎?我是魏……」

  「你給老子聽好,馬上帶人去派出所。范偉這混蛋無緣無故把我弟弟和外商抓起來瞭。不管你使什麼手段,一定要把人盡快救出來,聽明白沒有?」

  張天森幾乎是吼出來。

  「啊?什麼?他竟敢在老虎嘴上拔毛?哦……是……是是,好……好,我立刻去辦!」

  范偉將張天林、張天廣抓瞭!事情大條瞭!

  魏胖子沖進臥室,一邊穿內衣,一邊朝老婆吼:「出大事瞭……」

  半個小時後,鎮政府大院鎮長傢門口聚集十幾名公務人員,這些人平時不幹正事,一個個吃得腸肥體壯,是鎮長養的一群狗。

  魏胖子一吆喝,領著一群人殺氣騰騰往派出所奔去。

  鎮裡一群幹部,黨政辦、計生辦、農辦、民政辦、城建辦、企業辦、司法辦、工商、稅務……大大小小十來個單位的頭頭腦腦們氣勢洶洶地奔去派出所……

  請續看《春光無限好》第8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