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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財運亨通

  我細想爺爺的話,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例如我雖然很愛思雅,但有很多事還是瞞著她的,推己及人,自然也得尊重她的選擇;話雖然如此說,但我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

  東方友又說:“小興啊,你現在可能不理解,以後多看看法律方面的書籍,你就知道我說的意思;簡單說,你和小宋兩人在學識層面相差太大,產生隔閡。”

  我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不清,直接問東方友:“爺爺,我想知道那句‘沙文主義’到底是什麼意思。”

  東方友又呵呵笑,我苦著臉說:“爺爺,你能不能等會兒再笑啊,我都急死瞭,你快點告訴我吧。”

  東方友笑道:“小宋她是罵你大男人主義。”

  我心想:原來如此。

  “沙文主義就是大男人主義的意思?”

  “也不是,隻是外國的一些女權主義者對大男人主義者的蔑稱。”

  反正不是好話,我心想:我這個人是有點大男人主義,但農村裡哪傢男人沒有大男人主義?

  像衛三子以前因為不能人道,被他老婆張翠花看不起,那就叫窩囊!男人可以被男人看不起,但絕對不能被自已的老婆看不起!這就是農村人的哲學!呵呵,我現在也懂哲學瞭。

  “爺爺,她這不是瞎扯嗎?咱們農村人,哪個男人不大男人主義的?”

  我苦著臉說。

  “小興啊!小宋她是讀書人,讀書人自然有讀書人的講究;如果你改不瞭你這大男人主義的臭脾氣,我看,你們倆遲早會出問題。”

  東方友語重心長道。

  我沉思片刻,道:“爺爺,那我平時多讓她一點就是瞭。”

  東方友拍拍我的手說:“這樣就對瞭!小宋她是新時代的獨立女性,你不能拿農村女人跟她相比;回去後跟她道個歉,說些好話。夫妻嘛,床頭吵床尾合。”

  我聽瞭爺爺的建議,和小狼回去瞭。

  過完年就可以春耕,大雪昨天就融化瞭。

  今天恰好是晴天,田野裡滿是青草小花,小狼在我身邊跑來跑去,一會兒撲撲路邊的青蛙,一會兒追追野地上的蝴蝶,看著我的心情也變好,心中更覺得後悔,心想:我一個男人為什麼不能讓讓她?女人不是用來罵的,而是用來疼的。

  剛到傢門口就聽到裡頭鬧哄哄的,我推門進去一看,思雅正拎著兩個行李袋吵著要離開,玉鳳和白玲正攔著她不讓她走,杏兒在一旁哄著小晴,小晴看到姐姐要走,正在哭呢。

  我三步並成兩步來到宋思雅面前,抓住她的手說:“思雅,你不能走。”

  “你放開我!我為什麼不能走?徐子興,我們完瞭。我要回傢,我要馬上回傢。”

  思雅哭著拳打腳踢,我杵著一動不動任她打罵。玉鳳想拉住宋思雅,被我阻止道:“玉鳳,你讓她打吧。都是我的錯,她打我,我心裡也好受些。”

  “放開我、放開我,徐子興,你混蛋!你這個惡棍、流氓……”

  我抓著她不放,無論她怎麼罵、怎麼打,我就是不松手。她的手抓到我臉上,我也不躲、也不運功抵擋,硬生生地挨瞭一下,左臉頓時被劃出三條血痕來,玉鳳看瞭心都碎瞭。

  思雅也愣瞭,不哭不鬧,愣愣地看著自己沾著血絲的手,以及男人臉上的三條爪痕,問道:“你、你為什麼不躲?”

  我笑瞭笑說:“這是做錯事的懲罰,為什麼要躲?躲瞭,你就不會原諒我。”

  思雅看著我的眼睛,我滿含情意地看著她,向她表達我內心中最誠摯的愛意,說道:“我愛你,宋思雅!”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思雅看著我的眼睛,她看出那裡有熊熊的火焰,不是怒火,而是至深的愛意,她的心瞬間被這雙飽含愛意的眼睛融化,丟下行李,撲到我的懷裡痛哭,用小手捶著我的胸膛,說道:“你這個混蛋、流氓,你為什麼要偷走我的心?嗚我恨你、我恨你……”

  我深深地看著她說:“宋思雅,我愛你,我真的很愛很愛你!”

  我低下頭,舔去她臉上的淚珠,最終封住她的香軟小舌。

  一對戀人,旁若無人的相擁熱吻……

  杏兒啐瞭一口,抱起小晴往裡屋跑。

  小晴叫道:“杏兒姐姐,大哥哥和宋姐姐親嘴,宋姐姐不會走瞭吧?”

  大眼睛一個勁往後頭望去。

  杏兒一手捂住她的大眼睛,說道:“小孩子,不許看!”

  白玲又是高興又是心酸;她為這小倆口重歸於好而高興,又為自己而心酸,心想:他畢竟不是自己的愛人,我的愛人已經離我而去。她想起去瞭另一個世界的李正峰,心裡莫名悲傷。

  玉鳳欣慰地看著這對情人,拉拉白玲的手,白玲會意一笑,和玉鳳走進屋裡。

  “還疼嗎?”

  思雅輕撫我的左臉,說道:“我去給你拿藥來。”

  她轉身想走,被我拉回懷裡,我連忙說:“不用!這點小傷不礙事。”

  “萬一要是感染就麻煩瞭。”

  “沒事的,隻要你別離開我,我什麼麻煩都不會有。”

  我道。

  “哼,就你會哄人!你這張嘴,都不知道騙多少女人瞭。”

  宋思雅白瞭我一眼,臉貼著我的胸口,感受我強而有力的心跳。

  我輕撫著她一頭秀發,柔聲說:“思雅,對不起,以前我太沙文主義瞭。”

  “你是不是去找過爺爺?”

  我故意逗她:“你怎麼知道?”

  “哼,如果不是爺爺告訴你,你怎麼會知道沙文主義是什麼意思。”

  “好老婆,你真聰明。來香一個吧!”

  我作勢欲親,思雅掩住我的嘴,笑嘻嘻道:“我聰明跟親吻有什麼關系?憑什麼要給你親啊?”

  “老婆啊,你都是我老婆瞭。老婆不讓老公親,讓誰去親啊?難道讓那頭沙文主義豬去親嗎?”

  “呸,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好的你不說,就學會這句罵人的。”

  我摟著思雅的細腰,她的胸口貼著我的胸口,雖然隔著兩層厚厚棉衣,但那股溫軟的感覺卻相當舒服。我們相擁著,誰都不願意放開對方,隻希望這溫馨的一刻能保持道地老天荒。

  也不知過瞭多久,思雅突然紅著臉啐瞭我一口推瞭我一把,罵道:“色狼,整天就知道想那種事。”

  眼睛有意無意地瞄我下面。

  我低頭一看,大感冤枉,我的小弟弟想出頭,又不是我想。我尷尬地道:“誰叫你長得那麼漂亮。”

  冷不防思雅趁我說話之際,輕輕打瞭我的小弟弟一下,打完就跑,說道:“不理你這個色鬼,把人傢抱那麼久,玉鳳姐她們肯定看到瞭。”

  我裝出一副受重創的模樣,躬腰捂著兄弟哀叫道:“唉喲,痛死啦!”

  思雅轉過頭給我一個白眼,說道:“痛死活該,誰叫你整天隻知道想女人。咯咯咯……”

  嬌笑著跑進裡屋。不一會兒,裡屋傳來女人們肆無忌憚的笑聲。

  世界上最好的營養劑是什麼?

  愛情!

  在思雅這個世界上最好的老師教導下,我這個學生很快就寫好一份文情並茂的入黨申請書。

  大年初二時我交給李成,李成對我翹著大拇指說:“行啊!讀書人就是不一樣;當年,我硬是磨蹭半個月才寫出兩百個字來,你才一天就寫瞭洋洋灑灑三、四頁紙。好樣的,徐子興同志,我可以給你保證,你入黨的申請一定能通過。”

  “舅,你別開我玩笑瞭。我那點水準自己還不知道?要不是宋老師幫忙,我哪寫得出啊?”

  我裝傻道。

  “宋老師?去年才來咱們村的那個女老師?”

  李成曖昧地看瞭我一眼,說道:“阿興啊,你怎麼不把她帶來讓我老頭子看看啊?”

  “舅,您就別開我玩笑瞭。八字還沒一撇呢,人傢父母還沒同意。”

  李成說:“咱們村這群娃娃就數你最出息。你這小子是咱們春水村的俊小子啊!人傢父母怎麼會看不上你?放心吧,等你今年把菜棚擴大經營,到時候你就是萬元戶,還怕人傢看不上你?”

  我笑笑,沒說實話。其實我根本不在乎思雅父母的看法;他們反對又怎麼樣?思雅現在都住到我傢,還怕她跑瞭不成?

  雖然春節期間村幹部們還沒正式開始上班,不過我已經開始動作。我每天要去一名村幹部傢拜年,名為拜年,實則送禮;官小點的就送二、三十塊錢,官大點的就送四、五十塊錢。

  錢雖然少,但在春水村已經是不得瞭的大錢。我們村又窮,村幹部們大多吃力不討好,他們收到我的“大禮”後,對我客氣得不得瞭,紛紛表示,一定會支持我為春水村貢獻心力。

  雖然有李老太爺表示同意,但我不想出意外,隻要用錢堵住村幹部們的嘴,就不怕他們日後說三道四。

  整個春節期間我都泡在酒桌上;另一方面李明理的調查進展很順利,他每天打電話向我報告情況。

  張天森這個縣長當得很爽。據李明理調查得知,張天森至少在縣城裡包養三個情婦,跟不少下屬都有曖昧關系,他的女秘書就是他其中一個情婦;難怪他近幾年沒去找魏婉,原來是有新情婦。

  李明理還發現,張天林的人脈已經佈滿整個春水縣。在我國,一縣的實際掌權人是縣委書記;但張天林卻透過自己的人脈架空縣委書記,使縣委書記成瞭空架子,想必張天林跟那個縣委書記一定不和。

  敵人的敵人就是我們的朋友──這句話深合我胃口。我要李明理盡量跟縣委書記拉上關系,有瞭縣委書記的幫忙,如果張天林找我麻煩也好有個照應。

  初六這天,我吩咐李玉姿看好大棚,便帶眾人上幹娘傢拜年。玉鳳、白玲、思雅、杏兒,就連小晴都吵著要去。一大群人在牛車上也不怕擠,我樂得坐在花叢中,偶爾吃吃思雅和玉鳳的豆腐,逍遙自在地趕著牛車往鎮上走。

  路上去鎮裡的人不少,有去拜訪親友的,也有去鎮上玩的,鄉間路上少有的熱鬧;玉鳳她們的美麗是那麼顯眼,特別是我身邊還坐著一名女教師、一名女大學生,還有一名女老板。

  她們三個人的打扮正好適合自己的身分,路過的人都要朝我們望一眼,我看到男人們眼裡的羨慕,樂得享受這些妒忌的目光。

  來到幹娘傢,幹娘聽到外頭鬧哄哄的,出來一看是我們,樂得笑開瞭花,豐滿身子撲來抓住玉鳳的手,說道:“玉鳳姐,你可來瞭。你們要再不來,我可要去跟你們拜年瞭。”

  幹娘隻比玉鳳小一歲,看起來她們卻是一樣大,玉鳳笑道:“瞧你說的,我們這不就來瞭嗎?來來來,我給你介紹。杏兒,快過來,這是你阿姨。”

  杏兒抱著小晴,甜甜地叫瞭一聲:“阿姨過年好!”

  幹娘掏出紅包往杏兒手上塞,說道:“來來來,好侄女,阿姨給你紅包啊。”

  看到小晴時,突然朝我吼道:“好小子,連女兒都這麼大瞭,還騙我說你跟思雅沒什麼!”

  她一說,把眾人逗得哈哈大笑,杏兒她們笑得眼淚都流出來,思雅窘得臉蛋通紅,她跺著腳說:“幹娘,小晴不是我們的孩子!”

  幹娘還半信半疑,問玉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玉鳳把東方友和小晴的事說瞭一遍。

  幹娘一拍手,拉著思雅說:“好媳婦,是媽說錯啦!不過小晴和你長得還真像啊。”

  思雅跺著腳不依,嗔道:“幹娘,你還說。”

  幹娘蹲在小晴面前,拉住她的小手也給她一個小紅包,說道:“來,小晴乖,阿姨給你紅包。”

  小晴乖巧地叫瞭一聲:“謝謝阿姨!”

  幹娘摸摸小晴的小腦袋直道:“這孩子真乖!”

  看得出來,她很喜歡小晴。

  一進瞭屋,我就問:“媽,我爸他人呢?”

  說到幹爹,幹娘就氣,說道:“你爸啊,夜不歸宿的,也不知道躲到哪砌長城去;他要是敢回這個傢,我非好好教訓他。”

  “砌長城?”

  我丈二金剛摸不著頭。

  白玲笑著說:“就是打麻將啦。”

  “哦,是打麻將啊。媽,才過一年,您說話的功力長進不少啊。”

  幹娘打瞭我一下,說道:“臭小子,幾天不見,皮癢瞭是嗎?連你幹媽都敢取笑?”

  她白我一眼的眼神很嬌媚,令人怦然心動,不過我也知道這種邪念想不得,連忙把邪惡念頭扼殺在萌芽狀態。

  “媽,爸他不會是連打幾天麻將吧?”

  我剝瞭顆花生往嘴裡送。

  幹娘幫我們又是端茶又是送水,玉鳳看不過去也幫忙。好一會兒,才坐下來,聽到我一問才喝口茶說:“我也不是很清楚。你爸和你范叔天天玩間諜遊戲,人都不知道躲哪去瞭。”

  我一想,別看幹爹為人和和氣氣,其實是個臭脾氣的人。張天林拆瞭他的臺,還把他打瞭一頓,這口氣幹爹怎麼可能咽得下?十之八九是找范叔商量怎麼扳倒張天林,這豈不是正中我的下懷?

  屁股還沒坐熱,我便說要去找幹爹他們,小晴也吵著要上街去玩,於是眾人幹脆去逛街。

  春水鎮雖然很小,但也有三條街,加上十裡八鄉就春水鎮的集市最大,人流量不少,街上也比較繁華。正月初六正好有個集,街上的人多如牛毛。我國計劃生育搞瞭不少年頭,人反而是愈計劃愈多。

  為瞭避免淪為提款機及免費搬運工的命運,才走到街上我就藉口去找幹爹他們,溜瞭。

  思雅含笑地看著我狼狽而逃的模樣,杏兒恨得牙癢癢道:“真是個小氣鬼,賺瞭錢都不送點禮物孝敬表姊。”

  思雅打趣道:“杏兒你還好意思說,你可是比小興大三歲喲!”

  杏兒不屑道:“我是女生耶,誰叫他是男生。”

  思雅咯咯笑道:“杏杏,你是不是想交男朋友啦?你別想跟我搶小興喲。”

  杏兒追著思雅就打:“思雅,你壞死瞭,有沒有搞錯?他是我表弟耶,你怎麼能亂說話。”

  一邊看戲的幹娘卻冒出來一句:“表弟怎麼啦?農村裡表兄妹結婚的多如牛毛。”

  杏兒羞得一跺腳,恨恨道:“不理你們瞭。小晴,姐姐帶你買冰糖葫蘆,不理她們。”

  說著就在眾人的取笑聲中牽著小晴落荒而逃。

  我來到派出所,向門衛一打聽,范叔和朱倩都不在。范叔傢我沒去過,不過應該在紡器廠宿舍內,找不到范叔,不如問問朱倩。

  來到公寓下,正好碰到白玲公司的司機老王。當日老王帶頭起哄,仗著人多逼迫白玲漲薪水,我印象很深刻,所以一眼就認出他來;那夜我穿著不顯眼的衣服,不像今天西裝革履,一派成功人士的打扮。

  說實話我不喜歡穿西裝,更不喜歡穿襯衫,感覺上穿瞭這身衣服就像是套瞭身殼,還是烏龜的,硬邦邦的,伸手都不自在,渾身上下不舒服;但宋思雅喜歡。她說我穿西裝帥多瞭、也有精神多瞭,更有男人魅力。我一時飄飄然,被捧得不知東南西北,等元神歸位的時候,衣服已經套在身上。

  本來還挺後悔,可當我穿著西裝在玉鳳她們面前亮相時。女人們個個眼睛放光,像要把我吞瞭似的,連杏兒看我的目光都變瞭,多瞭一分欣賞之色;這樣一來,我腿也直瞭,腰也不彎瞭,渾身不會不自在,用句智取虎威山裡的臺詞說:精神煥發!

  在思雅的努力裝扮下,我整個人都變個模樣,拿鏡子一照,連自己都認不出來,更別說隻與我有過一面之緣的司機老王,跟他擦肩而過時,他根本認不出我來,但看他那副快樂的模樣,我感到疑惑:運輸公司的司機春節期間不是都忙著跑車嗎?他怎麼有閑功夫?

  來到三樓敲朱倩傢的大門,隔瞭沒多久,裡面傳來一道女人聲音:“誰啊?”

  我應瞭聲:“是我,徐子興。”

  朱倩穿著睡衣,打著呵欠幫我開門,朱倩掃瞭我一眼,笑道:“喲,武林高手今天怎麼改穿西裝?不過看起來帥多瞭,比起那身土不拉嘰的衣服好看多。”

  我一看,她還穿著睡衣,雖然包得密不透風,但我還是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說道:“咳咳,朱倩,你先去換件衣服吧。我有些事想問你。”

  朱倩低頭一看,臉紅瞭一紅。在八十年代初,還是有男女之別;不過朱倩畢竟是城裡來的姑娘,不怎麼害羞,落落大方說:“請坐吧,我回房間一下,你等會兒。”

  扭著柳腰,消失在臥室內。

  朱倩長得美,身材一點也不差。大奶子、大屁屁,絕對是個生兒子的料。穿起警服的她有種制服的誘惑,令我生起一股欲探其究竟的欲望;我這個人朝三暮四,見著漂亮女人兩眼就放光,一見到朱倩,差點連來這裡的目的都忘瞭。

  足足等瞭半個小時,朱倩才走出來。警花就是警花,大過年的穿的還是一身警服,我見道:“朱倩,你沒別的衣服瞭?”

  朱倩不以為意道:“怎麼啦?我從小就這麼穿的啊。”

  我瞪大眼睛,不信道:“你不會從小就沒穿過別的衣服吧?”

  朱倩偏頭想瞭一會兒,說:“是啊!我從小就在警官學校讀書,一直讀到畢業,還真沒穿過別的衣服呢。”

  朱倩一副很自然的表情,完全沒註意到我的不自在,看來朱倩不是一般的警花啊,竟然對警察這個職業如此情有獨鐘。

  我試探性地問:“朱倩,你將來不會也嫁給警察吧?”

  朱倩道:“是啊,怎麼啦?我爸媽他們都是警察,我也是警察,我將來的丈夫當然也得是個警察。”

  我苦著臉低聲說:“那我豈不是沒機會瞭?”

  朱倩畢竟還是個十八、九歲的大姑娘,羞得臉紅通通的,她嬌嗔道:“呸,徐子興,你說什麼?”

  我連忙喝口水,掩飾說:“我是怕沒機會喝這麼好的茶。”

  朱倩是個單純的人,也沒往心裡去,問道:“你這麼早來找我幹嘛?”

  “現在還早?太陽都照屁股瞭。”

  我笑著說。

  朱倩被我這句粗話說得臉又紅瞭一下,說道:“難得放假,我隻是賴一下床而已嘛。”

  我怕她羞跑瞭,忙說正事。

  “我幹爸兩、三天沒回傢,我幹娘讓我來找找。你知道范叔和他在哪嗎?”

  朱倩說:“不知道啊!自從過年晚上見過范所長後,就再也沒見過他們瞭。”

  “那你知道范叔的傢在哪裡嗎?”

  朱倩點點頭,笑著說:“我可以帶你去找范所長,不過你得幫我下樓買早點,我餓瞭!”

  她嬌憨的樣子很可愛;能為美女買早點是我的榮幸,更何況她還是個警花?我下瞭樓,買瞭份早點。

  回到朱倩傢,她已經洗臉完畢,她接過包子狠狠地一口咬下去,哪還有一點女生的樣子?活像餓死鬼投胎;我不停地叫她吃慢點,她邊吃還邊要我幫她倒水。好一會兒才慢下來。

  “呃”她打瞭個飽嗝,心滿意足地喝瞭口水,說道:“真飽!”

  小舌頭伸出嘴邊舔瞭舔,誘人至極,差點被我的欲火給舔出來。

  美人就是美人,連吃飯的模樣都是美的。

  跟著朱倩下樓,她把我帶到後面一排宿舍,鉆進一間公寓,我們爬上二樓。“咚咚咚”我敲瞭敲門,可是半天都沒人應。

  我問朱倩:“是這兒嗎?”

  朱倩點點頭道:“范所長傢我來過好幾次,不會錯的。”

  “咚咚咚”我又敲瞭敲門,好半晌才聽到裡面有拖鞋的聲音。

  “誰啊?”

  一個懶洋洋的男人聲音傳來。

  我一聽就喜瞭,不是范叔還能是誰?高叫一聲:“范叔,我小興啊,快開門。”

  范叔爽朗地笑道:“難得有人給我這個單身漢拜年,來,快請進。”

  范叔從裡頭打開門,才開半邊,“啊”朱倩尖叫一聲,兩手捂臉,轉過身背著大門。

  范叔一呆,發覺全身上下隻穿條長褲,上半身正光著膀子,他老臉一紅,對我說:“你先跟小朱進來坐,我去換身衣服。”

  我笑嘻嘻地對朱倩作手勢說:“進去吧。”

  朱倩狠狠甩掉我的手,說道:“進你個大頭鬼啦!”

  蹬蹬蹬,小腰一扭往樓下跑瞭,我在她身後喊道:“朱倩,你別走啊。你走瞭我怎麼向范叔交代啊?”

  朱倩在樓下喊:“那是你的事,我才不管呢。不過今天這事都怪你,徐子興,你給我等著,看本姑娘以後怎麼收拾你。”

  聲音漸漸遠去。

  我進瞭屋,趴在窗口往下看,朱倩美麗的背影看起來像是受驚嚇的小兔子,不一會兒,美妙的身姿消失在前排房子瞭,看來她是害羞,跑回傢啦。

  “小興,你怎麼找到這兒來瞭?不會是你媽讓你來抓我回去的吧?”

  幹爸一邊扣襯衣扣子,一邊走出臥室。

  我笑道:“爸,我就知道你在這兒。這幾天怎麼不回傢?可把我媽急死瞭。”

  范叔也出來瞭,他們兩個滿臉都是胡渣,頭發亂得像草窩,都頂著一對熊貓眼,看起來像是幾天幾夜沒睡的樣子。

  我訝道:“爸,范叔,你們不會真的連打幾天麻將吧?”

  幹爸丟過來一隻臭襪子,罵道:“臭小子,你怎麼這樣說?我們是國傢幹部,賭博可是犯法的,你這小子別亂說。”

  我輕巧地閃過,躲到一旁打量起范叔的傢。單身漢還真是單身漢,屋子裡亂七八糟,到處都是煙蒂、煙灰,一張沙發千瘡百孔,全是被煙頭燙的。我指著沙發說:“范叔,你什麼時候喜歡上嚴刑逼供啦?”

  幹爸和范叔兩個都是老煙槍,每天火不離手、煙不離口。幹爸傢還好,有幹媽管著,范叔一個單身漢竟然亂成這樣。

  他尷尬地笑道:“男人嘛,不抽煙是男人嗎?”

  我道:“我就不抽煙!”

  范叔拍拍我的肩膀,曖昧地說:“小興當然是男人啦!我聽說你和玉鳳……”

  我臉不紅氣不喘地狡辯道:“范叔,我跟玉鳳是清清白白的,你可別亂說。”

  范叔曖昧地笑瞭笑,勾肩搭背道:“臭小子,還不老實?那天一大群女人來所裡看你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你真行啊,左擁右抱、一箭雙雕……小興啊,你看看你范叔,年紀都一大把還沒討個老婆,你這麼厲害,能不能教范叔幾手,讓我也……”

  我和玉鳳的事情並沒有瞞著幹娘,幹娘知道瞭肯定會跟幹爸說,范叔是幹爸的拜把子兄弟,自然也就知道;不過我並不擔心,范叔最喜歡開玩笑,我捶瞭捶范叔胳膊上結實的肌肉說:“范叔,你老當益壯,還用得著我這毛頭小夥子教您?我聽我幹爸說,您年輕的時候可是很風流。”

  范叔一聽就變臉瞭,朝幹爸吼道:“好你個老趙啊,咱們兄弟這麼多年。當年我是怎麼跟你說的?”

  幹爸一頭霧水,委屈道:“老范,我是個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這種事我連我傢那口子都沒說過。”

  范叔不信,說道:“小興是怎麼知道的?”

  幹爸也是莫名其妙,道:“是啊,小興,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一臉壞笑道:“你們不是告訴我瞭嗎?”

  兩人頓時回過神來,同時把我撲倒在沙發上罵道:“臭小子,竟敢騙我們?”

  “真是八十老娘倒蹦三歲小兒,老子活瞭大半輩子,竟然被你騙瞭!”

  他們一個扭我的手、一個按我的腿,把我制得服服貼貼的。

  若要真打起來,三個范叔都不是我對手。

  我討饒道:“爸、范叔,饒瞭我吧,下次不敢瞭。”

  范叔扭住我的手說:“老趙你讓開,我早就想教訓這臭小子,看我今天怎麼收拾你。”

  說著還真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