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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警花做伴

  玉鳳在我的第二波攻擊下,玉臀搖擺,上迎下挺地配合著我抽插的動作,蜜穴裡的浪水就像是決堤的洪水般,不斷地往外流著,從她的屁股溝下,一直流到床被間,小嘴兒裡叫道:「唉呀!美……美死我瞭……好老公……你……真會……插穴……我被你……插得……太爽瞭……咿……咿……嗚……嗚……」

  她的浪叫聲愈來愈大,浪水和大肉棒的激蕩聲也愈來愈大,我一邊插她,一邊道:「好老婆……你的……浪水真多……爽死瞭……」

  玉鳳繼續搖著大肥臀道:「哼……都是你……逗得……人傢……發……發浪嘛……哼……美死瞭……啦……」

  這時候的玉鳳,杏眼微合,浪態百出,尤其是那肥美的大白屁股,拼命地搖著,撩人至極。

  我插得極興奮:「親……你這樣子……真美……」

  玉鳳喘著氣道:「哼……我……發浪的……樣子……肯定……很……難看……嗯……哼……啊啊……」

  說著,玉鳳的動作突然激烈起來,不像剛才那樣處處配合著我的動作,玉手緊緊地抱住我的屁股,肥臀沒命地往上頂挺著,小嘴裡的浪叫聲也突然加大:「唉呀……我……快……快點……用力頂……我要……要死瞭……嗯……快……我……要……要丟……出來瞭……呀……快……啊……啊……」

  聽她這麼叫,我的動作也隨之加快,打算送她到極樂世界,大肉棒狠抽直插,把她商得滿床亂轉,欲仙欲死。

  突然,玉鳳嬌軀一陣顫抖,銀牙咬得嘎吱作響,子宮口一陣震顫,一大股陰精,泄得床上又濕瞭好一大片,可是我因為還沒到達高潮,依然繼續不斷地沖刺著。

  身下的玉鳳,泄到無力地哼著,滿頭長發凌亂地披散,玉首不停地左右搖擺,姿態很狼狽。

  過瞭不久,她被我一直肏幹的動作,又激起瞭欲火,肥臀柳腰又開始配合著我的節拍,再度扭擺瞭起來。

  我高興地說:「玉鳳……你又發浪瞭……」

  她哼著道:「哼……都是……你……的大……肉棒壞……唔……小興……慢……慢點,這裡是拘留室,當心有人來……」

  她這一說,我更興奮瞭。在拘留室作愛,有一種偷情的刺激,令我又怕又愛,感覺卻又那麼的強烈,使我停不下瘋狂的動作。

  足足搞瞭一個小時,玉鳳的小穴裡不知流瞭多少淫水,光是大泄身子就已有三次之多。突然,我覺得背脊一陣酥麻,渾身快感無比,拼命地狠沖猛幹,大龜頭次次插在玉鳳的花心上,一股滾燙的濃精,直射進她的花心裡。酥麻爽癢的滋味,讓玉鳳發狂似地一陣急扭,也跟著泄出瞭她的第四次。

  我舒爽地道:「玉鳳!你發起浪來真好看!我喜歡你發浪的樣子!」

  玉鳳嬌柔地道:「人傢都快被你肏死瞭!」

  我邪笑道:「肏得你要死要活、滿床亂轉是不是?」

  玉鳳羞紅著俏臉道:「你再講,我就不理你啦……」

  玉鳳羞得翹起小嘴,裝作生氣,怒姿嬌媚萬分,看得我真是愛到心坎上,一把將她拉過來,緊緊地摟在我的懷裡,玉鳳也趁勢柔媚地依偎在我結實的胸膛上。

  華老跟我說過,無論運不運功,歡喜大法都會在和女人結合的時候,盜取女人本身的陰氣,進行采陰補陽。

  如果不是有意識的采陰,歡喜大法對女人的傷害是很有限的,隻要不是頻繁的索取,女人本身虧損也不會太多。

  正快樂的時候,遠遠突然傳來一陣輕盈的女人腳步聲,憑我的聽力,我已經知道來人是誰瞭。既然是她,我也就不擔心瞭。也沒把這事告訴玉鳳,嘿嘿,我正想給她驚喜呢。

  「砰!砰!砰!」拘留室的門被人敲響,接著就傳進來一個霸道的女人聲音,「徐子興,飯還沒吃完啊?快給我開門!」

  「啊!」玉鳳驚呼一聲,受瞭刺激,她的小穴猛地一緊,我暗爽一聲,心想,沒白等,光這下就值回票價瞭。

  「快,你快起來啊。」玉鳳推著我壓著她的身子,我卻摟著她不放,說:「沒事,是朱倩那個丫頭,不礙事的。」

  玉鳳瞪我一眼,恍然大悟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嘿嘿笑著不說話,玉鳳狠狠捶瞭我一拳,道:「小興你真是壞死瞭。」

  外邊的朱倩可等不及瞭,喊道:「嬸子,你在裡邊吧?快給我開門啊。」剛才我把單人床移瞭位,正好抵在門後,所以朱倩雖然想開門,卻推不開。

  玉鳳還在推我,我卻不動。聽著朱倩動人的聲音,我卻在裡頭猛幹著玉鳳,這種刺激的感覺令人異常的興奮。高潮再次襲來,在玉鳳壓抑不住的尖叫聲中,我們同時迎來瞭天堂般的感覺。

  來不及溫存瞭,朱倩這頭母暴龍已經發飆瞭。我和玉鳳飛快地穿好衣服,玉鳳抵著門,我趕緊收拾一片狼籍的戰場,一切恢復正常後,玉鳳才打開門。

  朱倩一進來,劈頭就問:「你們在裡頭幹嘛呢?」一股異味沖進朱倩的鼻孔,聞著怪怪的,未經人事的她哪裡知道,這股淫靡的味道,正是男女交歡所散發出來的。

  玉鳳臉紅紅的說不出話來,我靈機一動,睜著眼睛說瞎話:「剛才玉鳳給我擦傷藥呢,我光著膀子,怕你看到會害羞,所以就沒開門。」

  朱倩信以為真,還以為那淫靡的怪味是某種藥味,她四下裡望瞭望,說:「什麼傷藥?這味道怎麼怪怪的?」

  玉鳳的臉更紅瞭,裝作收拾飯盒,低著頭不敢看她。

  我道:「祖傳秘方,味道是有點怪,不過療傷的效果很好。」

  朱倩來瞭興趣,問:「還有嗎?給我點。」我早料到她會這麼說,搖搖頭道:「沒瞭,都在我背上呢,你要不要看看?」

  朱倩啐瞭我一口,紅著臉說:「呸,誰要看你們臭男人的身體!」

  「咦,不是你說要看的嗎?」

  朱倩抵不住我的厚臉皮,拉著玉鳳說:「嬸子,看看你外甥,盡胡說八道,你也不說說他。」玉鳳這回臉上的紅暈消瞭不少,神色也恢復正常瞭,她笑道:「小興就這樣的,整天沒個正經。以後也不知道他娶不娶得到媳婦。」

  我萬萬沒想到,玉鳳也會睜眼說瞎話,她不就是我媳婦嗎?

  朱倩皺眉問道:「那個姓宋的姑娘長得蠻漂亮的啊,難道她不是徐子興的對象嗎?」

  「八字還沒一撇呢,小興是喜歡她,就是不知道人傢喜不喜歡他瞭。」

  「不會吧?我看那姑娘人挺不錯的,看得出她很關心這個臭小子啊。」

  朱倩這個傻丫頭,還不知道我和玉鳳騙她呢,在我們這對「奸夫淫婦」的默契配合下,她被我們唬得一愣一愣的,我暗自偷笑。

  玉鳳不敢久待,收拾好飯盒就要走。朱倩拉住她說:「嬸,再陪我聊聊吧,這派出所就我一個女的,整天悶得慌。」

  玉鳳說:「你不是來找小興的嗎?怎麼這會兒又沒事瞭?」

  「哎喲,我還真忘瞭,瞧我這記性。」朱倩拍瞭拍腦門叫道。

  玉鳳微笑地看瞭我們一眼,說:「你們聊吧,我就先回去瞭,晚上我再來送飯。」她美麗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門外,我心中有些悵然,激情來得太快,去得更快。給朱倩這臭丫頭打擾,多好的美事也泡湯瞭。

  朱倩總感覺這拘留室裡怪怪的,她掏出手銬對我說:「把手伸出來,跟我出去一趟。」

  「去哪啊?這手銬就不用瞭吧,我又不會跑瞭。」

  「去審訊室!」玉鳳走後,朱倩就沒瞭好臉色。

  「不必瞭吧,這也太小題大作瞭吧。不就說幾句話嗎?有必要去審訊室嗎?還戴手銬?」

  「這一屋子都是你那祖傳傷藥的怪味,難聞死瞭,我待不慣。」朱倩硬是給我戴上手銬。唉,自作自受。

  走到審訊室門口,朱倩卻不停,繼續往前走。

  「唉,你這是上哪去啊?審訊室不是在這裡嗎?你不要告訴我,你有高度近視眼。」

  朱倩推瞭我一把,說:「你走不走?我帶你離開這裡。」

  我瞪大瞭眼睛道:「喂,朱大小姐,你這演的是哪出啊?別說你想偷偷放瞭我,你就是偷放我,我也不會走的。那叫越獄,罪加一等,你可千萬別害我。」

  朱倩白我一眼,「你把我當什麼人瞭?我可是正直的人民警察,我是想讓你跟我去查案,你可別想歪瞭。」

  我更奇怪瞭:「喂,大小姐,查案有帶著犯人一塊查的嗎?還給我戴著手銬?」

  朱倩得意道:「你這件案子,范叔已經全權交給我處理瞭。我不想讓別的同事摻和進來,看你還挺能打,萬一我有什麼危險,你還可以保護我。」

  我徹底無言瞭,再能打,手被拷著,這實力也得大打折扣啊。

  朱倩看我還猶豫不決,不屑道:「你還是不是個男人?這麼點小事,都下不瞭決心,你以後還憑什麼做大事啊?」

  我不吃她這一套,說:「大小姐,這對你來說當然是小事一樁,但我現在可是嫌疑犯,要是出事情,這倒楣的還不是我?你別激我,今天要是沒范叔的話,我說什麼也不會跟你走的。」

  朱倩神秘一笑,甩出一張紙條,說:「你看看,這是誰的筆跡?」我拿來仔細看瞭看,確實是范叔的筆跡,上面寫著:小興,要聽朱倩的話!!!

  呵,還打瞭三個驚嘆號。我抬頭對她說:「范叔怎麼自己不來跟我說?」朱倩道:「范所長身為所長,這種違規的事情,他能親口對你說嗎?」我一想,也是,遂打消瞭疑惑。朱倩扯著我的衣服說:「把衣服脫瞭!」

  呃,她不會想跟我……我受寵若驚,還真沒遇上女方主動的呢,我有些臉紅,道:「你……你要是想,咱們可以去拘留室啊?」朱倩斜著眼看我道:「你這人真怪,我叫你脫衣服,把手銬包起來別讓人看見,你怎麼扯到拘留室去瞭?」

  我這是自以為是瞭。人傢小姑娘傢,根本就沒這念頭,連我話裡隱諱的意思都沒聽出來。我邊脫衣服邊猛往朱倩的下身瞧,看她那走路的姿勢,應該是個處女吧?難怪什麼都不懂。

  在八十年代,人們的性觀念還是很保守的。比如我吧,已經是個大夥子瞭,若無最近幾個月的實戰經驗,那點性知識還是從大牛的小說裡看來的呢。這年頭,正經的女孩子更不好意思談性話題,如果談瞭,會被人認為是無恥的行為。

  走過大門的時候,給值班的門衛給攔住瞭。朱倩三言兩語打發瞭那個門衛,范所長有令,門衛敢不聽嗎?我第一次發現,原來范叔的權力是如此之大,連犯人都可以私自放出去。

  走出派出所的時候,正好是午飯過後,這時候正是鎮民們的閑談時間,街上閑蕩的人也不少。許多人以異樣的眼光看著我走出派出所,而且他們的目光大多停留在我被衣服包著的雙手上,這給他們留下很多想像的空間。

  如果這些是羨慕或者是嫉妒的目光,我會欣然接受,但偏偏是不屑、嘲弄的目光。我臉上火辣辣的,唉,看來李宗吾先生的《厚黑學》是白看瞭。我盡量彎著腰,躲在朱倩身後,亦步亦趨。

  朱倩倒是對人們的目光沒什麼反應,也許她是見多不怪瞭吧。畢竟她長得漂亮,還是警花,街上的回頭率自然高,久而久之,便處之泰然瞭。我暗罵朱倩,讓我一個大男人丟盡瞭臉面。這下鎮上的閑言閑語不滿天飛,那才怪瞭呢。

  看著朱倩美妙的背影,我忽然發現,朱倩竟然跟我差不多高。目測約有一米七,隻比我矮一些。一頭英姿颯爽的短發,耳後頭露出一大截白嫩的脖子。穿一身冬裝綠色警服,警服緊緊包裹著動人的身軀,更顯英姿勃勃。

  路人異樣的目光使我很難受,我說:「喂,大小姐,我們這是去哪啊?」

  朱倩吐出兩個字:「查案!」

  我無奈道:「你這不是廢話嗎?我當然知道你要帶我查案,但你現在帶我去哪裡查啊?大小姐。」

  朱倩猛一轉身,好在我反應快,否則非撞上她不可。隨即,我後悔瞭,若剛才那一下裝成不小心撞上她,豈不是可以軟玉溫香滿懷抱?

  「徐子興,我朱倩哪裡得罪你瞭?張口一個大小姐,閉口一個大小姐。我既不姓大,也不叫小姐,我姓朱,叫朱倩。現在是一名警官,請叫我朱警官!」朱倩俏臉含怒,我發現,原來美人生氣的時候也是很美的。

  「朱警官,算我說錯話瞭行不?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別跟我一般見識呀。」我嘻皮笑臉道。朱倩瞪我一眼道:「知道就好,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是是是,是我不識好人心。唉,不對啊,你是呂洞賓,那我不成瞭……你拐著彎罵我呢。」我這才反應過來。

  朱倩「咯咯咯」的笑著說:「笨死瞭!范叔還老在我面前誇你聰明呢。哼,還不是敗在本小姐手下?」

  我腦中冒出個詞來:粗中有細。這丫頭,我還一直以為她隻是個馬大哈式的姑娘,原來她也有細心的時候啊。

  「是,是!朱警官不但貌美如花,更是德智兼備,是我們最優秀的女警瞭。我徐子興一介佈衣,自然不會是朱大警官的對手。」我奉承說。

  這糖衣炮彈果真是百試百靈,朱倩一揚首,道:「那是,你別看我年紀小,我可是一九八三年度市警官學校的高材生,畢業成績在全年級可是第一名。」

  我又問瞭:「那請問朱警官,擒拿格鬥這門功課你考瞭多少分啊?」朱倩臉上有些不自然,酸酸地說:「剛及格,不過我射擊可是滿分。」哼瞭一聲,又拍拍腰間鼓鼓的地方,道:「我有槍,歹徒不敢對我怎麼樣。」

  我喜歡拆她的臺,說:「那萬一要是你沒子彈瞭,怎麼辦?」

  朱倩白我一眼道:「不是還有你這個武林高手嗎?有你在,我還怕什麼?」

  我疑惑的目光掃瞭她兩眼,說:「朱警官,你這不會是第一次出來辦案吧?」

  仿佛給我說中瞭,她的臉刷一下紅瞭,羞怒道:「你到底走是不走?要不走,那就回去好瞭。」

  我慌忙道:「走,走,我怎麼不走啊?」

  母老虎發怒瞭,咱可沒好果子吃。

  跟著朱倩七扭八拐的,來到瞭鎮政府大院。

  鎮政府大院裡有所有的政府機關,還包括政府人員的傢屬居住區。我幹爸傢在大院北邊,那裡都是些當官的住的。而大院南邊則是普通公務員居住區。南院的傢屬區有兩幢四層高的紅磚樓房,住著上百戶人傢。朱倩拿出記事本看瞭看,顯然是找地址。來到三單元二零五室,我們敲瞭敲鐵門,開門的是個少婦,長得還算順眼,疑惑地看著我們,道:「你們是?」

  朱倩笑著說:「大姐,你好,我們是派出所的,這是我的警官證。」說時已經遞上瞭證件,也不等那少婦看仔細,就收回去。

  少婦客氣道:「原來是朱警官,快,快請屋裡坐。」

  接著把門打開,請我們進去。屋裡裝飾的雖然不如幹爸傢富麗堂皇,但比一般老百姓可不知要好上多少。這房間就是小瞭點,每次我進這種屋子感覺都不自在,還是自傢的大屋住得舒坦。

  臥室裡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道:「小紅,是誰來瞭?」那少婦回道:「派出所的兩位同志。」又對我們說:「坐,坐,我們給你們倒杯茶。」

  朱倩道:「不用瞭,我們是來找王同志瞭解點情況的。」少婦有點為難道:「朱警官,上午不是做過筆錄瞭嗎?我們傢王強什麼都說瞭,還有什麼事啊?」

  朱倩道:「還有些情況不熟悉,所以我們想再找王強同志談一談,希望王強同志配合我們派出所的工作。」朱倩把派出所搬出來瞭,那少婦也不好再說什麼,道:「那我進去叫王強出來。」進瞭臥室,還把門關得緊緊的。

  屋子裡處處貼著大紅喜字,正堂上還掛著一張結婚照。照片裡的新娘正是那少婦,而那喜氣洋洋的新郎官應該就是那個王強瞭。咦,這王強我好像見過啊,看他這身稅務局制服,不就是幹爸稅務所裡的小王嗎?

  當時幹娘說小王打電話給她告知幹爹出事,小王當時也在鬧事現場,後來也被請去做瞭筆錄。現在想想,莫非陰我的人,當中也有這小子?否則,朱倩也不會找到他傢來瞭。

  王強傢倆口子也不知道在臥室裡幹什麼,磨瞭半天,兩人才開門而出。

  王強個子不高,身子比較單薄,吊著繃帶,護著受傷左手。看樣子,他在這次事件中傷得不輕。

  王強強顏歡笑道:「喲,原來是朱警官來啦。」他看到我時,臉色已經變瞭,蒼白無比,仿佛見瞭鬼似的。他強作鎮定,哆嗦著手抽出香煙遞到我面前:「來,徐哥,抽根煙。」

  我冷冷地看著他,道:「王哥,你不是不知道,我徐子興是不抽煙的。」

  王強討瞭個沒趣,自己點瞭根煙,深吸瞭一口,手也不抖瞭,表情也放松下來瞭,那口煙可比鎮定劑。朱倩開門見山道:「王強同志,我這次帶徐子興來,是想讓他跟你當面對質。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打架的事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想你能告訴我實情。」

  王強沒接口,對他那個站在一邊的媳婦說:「去,給兩位同志倒杯水。」轉頭又對我們說:「小紅就是笨手笨腳的,客人上門,連杯水都不給倒。」

  朱倩臉色一變就要發作,我偷偷按住她的大腿,暗示她不要沖動。雖然朱倩讀的書多,但論社會經驗卻比不上我。王強想避重就輕,顧左右而言他,逼他隻會一無所獲。朱倩瞄瞭我一眼,又靠回沙發。

  我盯著王強一聲不吭,暗中運功,眼中精光暴閃。王強看瞭嚇瞭一跳,手一哆嗦,半根煙差點沒掉下來。他笑笑道:「徐哥,你是不是有話想跟我說?有話你就說嘛。」

  我還是不說話,無聲的壓力隨著精光暴射的目光襲向王強。王強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手足無措,突然朝裡頭喊道:「小紅,你就不能快點把茶端來嗎?怎麼能讓兩位同志久等呢?」

  朱倩看出來我的意圖,也配合著不說話。其實王強他媳婦才進去不到兩分鐘,泡杯茶哪有這麼快的。等小紅端茶過來,瞪瞭王強一眼,說:「來,兩位同志,喝杯茶。」

  我和朱倩不接手,也不吭聲,王強媳婦尷尬地收回手,看瞭一眼王強。王強使瞭個眼色,讓她去廚房,小紅會意道:「有事你們好好談,我還有些菜沒洗呢。」轉身去瞭廚房。

  王強看我們不喝茶,道:「唉,你們到我傢來,別客氣啊。來來來,大冬天的,先喝杯茶。」說完自己先喝瞭口茶,又作勢要我們喝。

  如果我們喝瞭,先前給王強的心理壓力就會消失,所以我們倆都沒有動。

  王強忍不住瞭,朱倩的目光還能讓他忍受,但那個像豹子樣盯著他的男人,卻給他無比的壓力,加上他本來就做瞭虧心事,所以顯得更心虛瞭。

  我看也差不多達到他的心理承受底線瞭,這才開口說:「王哥,我徐子興平時對你怎麼樣?」

  王強低頭吸口煙,不吭聲。

  我道:「平時有我幹爸罩著,我那菜攤子也賺瞭些小錢。有事沒事,我都會請你們吃幾頓。先不說我們有多深的感情吧,再怎麼說我徐子興可沒做過對不起你王哥的事吧?」

  王強點點頭,還是悶頭抽煙不吭聲。

  「俗話說得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知道,王哥你肯定也有難處。可是,王哥,你知道你這一句話有多重要嗎?你一句話就能讓我坐牢,再一句話也能讓我無罪釋放!」我的聲音有些大瞭,畢竟被人出賣誰也不好受。這個王強隻能算是一般朋友,但再怎麼說,我也沒做過對不起他的事情啊,他怎麼能這樣誣陷我呢?

  「不瞞你,我是戴著手銬出來的。」把手上的衣服解瞭,露出手銬給他看,道:「我想你也知道,范叔是我幹爸的鐵哥們。」

  王強點點頭,會意。

  我加強攻勢道:「一定是有人逼你這麼做的,是不是張天林?」

  王強苦著臉說:「徐哥,我也是有苦難言啊。」

  收買人,無非就是四個字:威逼利誘!我深知無論在什麼時候,這四個字都是威力無窮。它能讓好人變成壞人,甚至也能讓壞人變成好人。

  我道:「是不是張天林仗著他哥哥是縣長威脅你?」

  王強不說話瞭。

  「如果我能讓張天森下臺,你會不會幫我?」我口出驚人之語,朱倩和王強都以異樣的目光盯著我。王強毫不猶豫地點瞭點頭。

  「王哥,別的話我也不想多說。我徐子興也不是個自私的人,如果為瞭我的事使你丟瞭飯碗,我心裡也過意不去。稅務所另外兩個人,是不是跟你一樣的情況?」

  王強嘆口氣說:「他們也都是迫不得已啊。」

  「好。咱們話就說到這裡為止吧,希望你把我的意思轉告給他們。到時候還有可能要請你們幫忙,不過請放心,你們的工作一定有保障!」說完也不管朱倩願不願意,拉起她就往外走。

  王強給我這雷厲風行的一手打得措手不及,還想留我們,他媳婦也出來,勸我們吃瞭晚飯再走。我舉起手銬說:「王哥,希望下次再來你傢的時候,我手上提的會是別的禮物。」

  離開王強傢後,朱倩扯住我道:「站住,你給我說清楚,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沒理她,心裡正煩著呢,徑直往回走。朱倩這回可真不高興瞭,說:「今天到底是我來辦案,還是你來辦案?」

  「都一樣。」

  「王強明顯有問題,幹嘛不問下去?」朱倩很疑惑。

  「我不是說清楚瞭嗎?人傢也是迫於無奈,難道你想讓人傢丟瞭工作?」

  要知道,在政府工作那可是鐵飯碗,一輩子吃喝不愁的。

  朱倩不解道:「他張天森就有那麼大權力?一句話就能讓王強丟工作?」我心中道,何隻是丟工作?他還強奸婦女呢。魏婉那麼好的女人,一生的幸福,就斷送在張天森這兩個禽獸兄弟手上瞭。

  「不然你以為王強他們三個人為什麼會誣陷我?」

  「不行,不能因為一粒老鼠屎壞瞭一鍋粥。」朱倩想瞭想,又氣呼呼的轉身就走,我忙拉住她說:「你上哪去?」

  「我找張天林那混蛋去,問他為什麼要指使人誣陷你。」朱倩氣呼呼說。

  朱倩是個天真善良的女孩子,還沒有認清社會的險惡,我給她逗笑瞭,道:「你有證據嗎?你有證據證明是張天林指使人誣陷我嗎?」

  朱倩漲紅瞭臉說:「我……我……」說不出話來。

  「朱大小姐,你是一個人民警察,凡事都得講證據。你這樣直接到張天林那裡去,還不給人笑死啊?」朱倩被我說得臉上飛紅,羞愧難當。可她偏是不服氣,說:「那就這麼讓張天林他逍遙法外?」

  我自信地說:「當然不會,現在張氏兄弟就是我們的敵人。可對於敵人的情況,最缺乏的就是第一手資料。」

  朱倩懷疑道:「你幹嘛啊?搞得跟打仗似的,想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啊?」

  我微笑不語,道:「走,我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啊?」朱倩問。

  「到瞭你就知道瞭。」我二話不說,大步往前走。

  路過郵局的時候,我進去打瞭通電話。八十年代的春水鎮,街上是沒有所謂的「公用電話」的。如果想打電話,隻能去郵局,那時候也沒有所謂的電信公司。電話就歸郵電局管。

  郵電局的營業廳很小,也就三、四十平方米,櫃臺裡有兩名穿著郵政制服的小姑娘,正低頭看著什麼。我說要打電話,小姑娘說打哪裡。報出白玲傢的電話號碼,小姑娘拿著那臺老式的搖式電話機,搖啊搖的,然後把話筒給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