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頭在市場並沒有看見李秀玲,當然瞭,看沒看見並不要緊,消沒消氣才是重要的。顯而易見,這氣兒沒那麼容易消。最近他時不時的就會在心裡將這件事翻出來,倒騰一回,怨念就多一分,尤其是在地瓜拽著他去逛街的過程中。本來地瓜就磨嘰,他又不敢催促,偏偏偶爾走個神想起李秀玲婆媳倆,又被她當街教訓瞭幾句,於是越發煩躁起來,從最一開始隻是覺得被對方耍瞭,漸漸就生出怨恨來。這要不使手段教她們吃點虧,她們也不知道馬王爺第幾隻眼叫馬眼!李秀玲傢那點事都是出於他的手,有些已經兌現瞭,可畢竟還有沒兌現的,真要擺弄,其實也就是和別人打個招呼的事兒。
他那邊琢磨著哪天方便就辦,李秀玲這邊也在積極想辦法。第二天首當其沖的自然是王八蛋,也就在她的肉彈攻勢下堅持瞭不到五分鐘。老傢夥頭腦自然是夠的,打李秀玲主動粘上來開始就意識到這娘們有事求自己,都這麼熟瞭,李秀玲也沒十分的拐彎抹角。本來王八蛋是不知道周向紅的事兒的,李秀玲也不愛提,可他真要和老劉頭搭上瞭話,也就啥都瞞不住瞭。話說回來,瞞不瞞的還能有多大區別。因此她一邊兒繼續往王八蛋身上貼,一邊兒吞吞吐吐的講給他聽,不過也不能全講,隻說是讓老頭們占占便宜,偶爾用手什麼的……
聽到一半王八蛋就明白瞭,他也是聯想到這兩天老劉頭對他態度的轉變。明白是明白瞭,可那老傢夥臉酸得很,要自己舍瞭臉皮去從中說和倒也真難辦。可惜他此刻被李秀玲用好處堵瞭嘴,命脈又被她攥在手裡,自然提不起拒絕的念頭來。等到李秀玲都講清楚瞭,他倒意外的受瞭些刺激。上次幫忙搬傢王八蛋是見過周向紅的,那時候看著隻覺得是個老實巴交的傢庭婦女,沒想到背後居然「為瞭貼補傢用,偶爾擱公園那片兒掙點錢……」心裡一琢磨周向紅的相貌以及她現在的營生,李秀玲又在眼前活色生香,王八蛋小腹裡那點星星之火還真有些蠢蠢欲動起來。
幸好李秀玲要求不高,老劉頭將來還能幫自己什麼的已經是不敢想瞭,別鬧的太僵背後下絆子就行。於是王八蛋最終還是表情猙獰的答應下來,話音剛落就發出一聲沉重的嘆息,沒辦法,歲數大瞭畢竟受不住太刺激的事兒,這小娘們真敢下嘴啊……
既然應下瞭,自然宜早不宜遲,這要辦不明白弄得李秀玲翻瞭臉,自己這點兒性福生活,大概也就過到頭瞭。話說回來,都是熟人,怎麼也不能看著不管吶,她傢確實困難,自己幫一把也是應該的。王八蛋仗著地理優勢守株待兔,剛到下午就跟老劉頭在樓道裡碰瞭面。可惜對方還是那個臭德行,剛開始雖說態度冷淡,勉強還能打個招呼,可他一提起李秀玲來,對方立刻就油鹽不進。好在彼此都註意影響,倒也沒說什麼過分的話,但結果還是碰瞭一鼻子灰,氣得他在心裡大罵老劉頭是王八吃秤砣——鐵瞭心。罵歸罵,這事兒總也還得研究,秤砣也好鐵餅也罷,高低得教他吐出來。問題是怎麼建立溝通呢?老傢夥愁眉苦臉的在傢想瞭半宿,第二天早上李秀玲來的時候發現他眼珠都熬紅瞭,整個人蔫頭耷拉腦的:
「秀玲啊,不是王叔不幫你,這個死老劉真是……哎呀你先聽我說……我跟他其實也沒多少交情……你看你,說正事兒呢,秀玲你這樣,好像你王叔就是貪這點兒事似的……我是真想幫你,問題是那老傢夥比茅坑裡的石頭還……你把這個解瞭,要不太別手……行吧,我也沒說不管瞭對吧,你等我再研究研究……哎別別,今兒就算瞭,嘿嘿,王叔這身子骨可禁不住連著折騰啦……行行行,我保證給他弄折服瞭,你王叔的手段你還不瞭解?瘦狗也得給他榨出二斤油!……哎昨兒我沒好意思問,你婆婆真幹那事兒吶?」
「咋的王叔,你問這話……是嫌吃我這鍋裡的還不夠哇?」
「啊哈哈哈,哪能呢,你王叔是這樣的人麼!就是隨便問問……」
「……沒事兒王叔,我這啥都跟你說,就是沒拿你當外人……你要真幫我把劉叔這事兒擺平瞭……哪天……我讓我婆婆來當面謝謝你……」
李秀玲也是豁出去瞭,許多事就這樣,一回生二回熟,上次她安排周向紅去「感謝」老劉頭時,內心還鬥爭瞭很久,這回跟王八蛋說這話就自然瞭許多,幾乎脫口而出,內心也就微微起瞭點波瀾而已。王八蛋真要擺平瞭老劉頭,那周向紅也不冤,雖說事兒壞在王雅麗身上,可畢竟和她也脫不瞭幹系。再說傢裡實實在在得瞭那麼多好處呢,兩相比較還是劃算的。
王八蛋確實有那麼點兒勾勾心。周向紅雖說歲數大瞭,可終歸還是比他要小很多,論模樣肯定是談不上漂亮,可要在同齡人裡比較,也算還有些姿色。話說他以前混跡於舞廳,那些個女人老的少的都沒少看,對年齡還真不太在意。當然瞭,也不是說周向紅有多誘人,最主要的是李秀玲和她的關系,有些事禁不住人琢磨,越琢磨,隱藏在欲望深淵之下的某種東西,就隱隱約約的浮動起來,把那些平時被理智與道德壓制住的邪惡,像煤炭一樣往人心裡填,於是心就變成瞭鍋爐,爐火漸旺,熱氣翻騰。李秀玲的話則打開瞭最終的閥門,王八蛋先是詹姆斯·瓦特降神,而後就提姆·鮑爾斯、詹姆斯·佈雷洛克和K。W ·傑特爾三重附體,整個人都精神起來,幹勁十足。這當然不能當著李秀玲的面表露出來,可等她一走,老傢夥就摩拳擦掌起來,嘿,姓劉的你個老癟犢子,走著瞧吧!
《增廣賢文》有雲:但行好事,莫問前程。河狹水激,人急計生。王八蛋不知前程,倒惦記著好事,可惜他再急,一時半會兒卻也想不出計來。第三天李秀玲來電話,跟他請假說是大壯忽然狀況不好去瞭醫院,因此最近兩天可能都來不瞭瞭。他倒無所謂,隻顧琢磨怎麼攻破老劉頭的防線,偏偏沒堵著人,弄得心裡沒著沒落的。
但命運這玩意,實在是無常,一時水高船去急,一時沙陷馬行遲,難以預料。轉過天下午王八蛋在傢裡剛泡瞭壺茶,忽然就聽見有人敲門,開門一看卻正是老劉頭。看得出來對方眼神裡有些尷尬,王八蛋這邊則是心中暗喜,但倆人都是老江湖瞭,面兒上可都沒露出來。
王八蛋把老劉頭讓進門:「你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哇,前些天我剛買的龍井,剛泡上,來來來,嘗嘗。」
老劉頭撇進屋坐下,接瞭茶客客氣氣跟他先閑聊瞭兩句,又誇瞭茶香,這才把話題往正事兒上引:「前兩天兒我這態度不好,你多包涵。這麼多年鄰居瞭,你知道我,哪經過那樣的事兒啊,心裡堵得跟什麼似的,一時半會兒也沒轉過勁兒來……唉,其實跟你有啥關系呢,我也是老糊塗瞭……」
「喲,兄弟,你看這話說的,外道瞭不是。咱老哥倆誰跟誰啊,犯不上的,沒事兒,也怪我一開始沒跟你說清楚嘍。以後哇,咱還得好好處著對不,不能讓她們就給攪合瞭……」
王八蛋見他態度松動,自然順著往上嘮。他估摸著老劉頭無事不登三寶殿,不可能無緣無故就忽然轉瞭風向,先聽聽對方的來意是正經事。
閑言少敘,關於兩個老傢夥之間的交流咱們就此略過,其核心內容無非是老劉頭托王八蛋辦點事。雖說王八蛋的能量遠遠不能和他自己相比,可人無完人,這社會方方面面犄角旮旯誰也不敢保證都能接觸上。實際上兩個老傢夥這點交情除瞭因為是鄰居,就是以前彼此有些事項往來的原因。此事於王八蛋不過舉手之勞,他心裡又裝著事兒,因此當即滿口答應下來。前面咱們說過,找人辦事自然不能白辦,這個遊戲規則他倆都是心知肚明,人傢答應瞭,後續那就是報酬的問題,起碼也得先表個態。王八蛋就等著這個環節呢,自然高風亮節,表示老哥們之間談這些就遠瞭,這麼多年感情擺著呢,不用往心裡去雲雲。然後稍稍提瞭嘴勸和的話,說李秀玲傢的確是困難,之前那檔子事也不是有心欺瞞,消消氣兒就過去得瞭,何必跟她們計較。
老劉頭的腦袋那也不是裝飾品,稍微轉轉就想清楚瞭其中的關節。非親非故的,這王八蛋看上去也不像是要續弦,憑什麼一個勁的幫那倆娘們說好話,無非落個人前顯貴,大約能多占點便宜也就是瞭。他不要報酬更好,自己倒省錢瞭,做個順水人情,讓他去那娘倆面前盡情顯擺吧。不然自己也不過就是想出口氣,頂多幹點損人不利己的事情罷瞭。總的來說一壺茶的工夫賓主盡歡,以老劉頭的品行,自然不能答應瞭的事再反悔,李秀玲這檔子事兒就算基本達成目的瞭。
事情辦成瞭,自然得讓李秀玲知道,王八蛋等老劉頭回傢進瞭門,又在客廳裡轉瞭兩圈,這才穿瞭外套,下樓去打電話,結果等半天也沒等到回電。好飯不怕晚,王八蛋琢磨著她應該是記得自己傢樓下這個電話,因此也沒著急,溜達著奔樓角那個象棋攤去瞭。要說自打李秀玲來幹保姆之後,老傢夥倒真沒像從前那樣四處亂竄,把自己這點娛樂資金和革命資本完全都交給瞭她,不得不說也是一個奇跡。
書分兩頭,李秀玲和周向紅這幾天可謂是忙得不可開交,連個人業務都停下瞭。大壯前幾天睡著覺呢突然就喘不上來氣,給倆人嚇得大半夜往醫院折騰,一個人弄不動,又不能丟下孩子,於是隻好拉傢帶口的下樓。到瞭醫院就走不瞭瞭,檢查完醫生表情有些凝重,建議住院觀察幾天,並隱晦的指出,像大壯這種情況,一般都是需要在醫院長期治療觀察的。長期?就這麼隔三差五的來,傢裡都遭不住,更何況長期?這一趟折騰,雜七雜八就把之前好不容易弄到手的錢花出去一大塊,李秀玲斜靠在床頭,一邊迷糊一邊盤算一邊心疼,除此之外還有些思緒是不太容易形容的,混雜在一起,讓人無力又心煩。
孩子晚上沒睡好,到瞭醫院好歹在旁邊的病床上又哄睡瞭,早晨誰也不舍得喊醒,可幼兒園又不能不去,畢竟是交瞭錢的,於是周向紅上午才送過去,緊跟著就回傢做飯,中午又送來。
她勸李秀玲回去歇歇,大壯畢竟暫時又穩定瞭,自己在這裡先盯著就好。於是李秀玲下午回瞭傢,走之前和周向紅約定好自己去接孩子,並做晚飯送來。到傢她又累又困,想休息又怕睡著瞭耽誤事,於是定瞭個鬧鐘然後合衣躺在床上,果不其然昏昏沉沉睡瞭過去。
人睡著瞭,十有八九都會做夢,李秀玲也不例外。恍惚中她是在一個陌生的傢裡,寬敞、整潔,看上去富有闊氣,孩子還是樂樂,好像是上學,又好像不是,丈夫可變成瞭一個陌生男人,好像是做什麼生意的,成熟穩重氣質不凡。相貌倒是陌生的,卻自然而又溫馨。做過夢的都知道,你或許可以記住夢中的許多情節,但從何開始是萬萬記不住的。李秀玲也是如此,隻知道這就是自己的生活。恰逢丈夫出門去談生意,自己操持傢務、打理孩子,這個過程中似乎還有和鄰居什麼的互動環節,就都記不清楚瞭。唯一清晰的隻有兩件事,第一件是丈夫忽然回來瞭,告訴自己公司又賺瞭一筆錢,於是兩口子出去吃個晚餐慶祝,溫馨又浪漫。
第二件似乎緊隨其後,丈夫和自己說,出門這麼久早就想她想得饑渴難耐,於是也不知怎麼著,還在飯店裡,衣服就都脫瞭。似乎是飯店就提供這種方便,因此李秀玲躺在瞭桌子上,把赤裸的身體完全展現給站在桌邊的丈夫,眼看著他胯下的雞巴高高翹起,又粗又長,隻一下就捅在瞭自己大張的雙腿之間。似乎是充實的,又似乎沒有,但這樣的情節不由得不叫人情欲高漲,於是她用手將自己的大腿越發掰開來,教丈夫肏得再猛些,再深入些。一旁昏暗的燈光裡圍瞭許多人,影影綽綽的邊觀看邊評論,有誇她奶子又大又白的,也有說她屄好水多的。
丈夫毫不在意,一邊肏一邊抓起她的兩個朝天高高聳起的奶子,用力揉搓。甚至還附和著那些評論,向旁人介紹自己妻子的奶子有多軟,屄有多緊,天生就是個被男人肏的賤貨。她有些不好意思,那些言辭似乎讓人不太舒服,又有些熟悉,可丈夫喜歡,那就由著他吧。她清楚的看見那根雞巴插在自己的屄裡,全根沒入而後又長長的抽出,自己的屄因此都被撐得變瞭形,大陰唇像個喇叭一樣張開。
肏翻瞭肏翻瞭啊,旁人因此發出許多驚嘆來,還有人摩拳擦掌解褲帶,似乎準備等丈夫結束瞭,就排隊上來繼續,偏偏自己沉浸在被大力蹂躪的快感之中仿佛還不滿足,笑著致意那些人,好像很期待。倆人正顛鸞倒鳳到緊要時刻,眼看著自己就要高潮,丈夫也繃緊瞭身體,雞巴上都迸起青筋瞭,不知怎麼的突然傳來一陣鬧鐘響,於是他突然就泄瞭氣,把雞巴往外一抽,轉身從不知道什麼地方摸出五十塊錢來扔在自己身上,嘴裡還嘟囔著:「這就到點兒瞭啊,我還沒射呢……」她陪著笑:「咱不說好瞭麼,頂多一個小時……主要是我著急,一會兒還得去醫院送飯呢……下回的啊,保證伺候好你……」
去醫院送飯!她激靈一下猛然從床上坐起,刺耳的鬧鐘聲還在旁邊的桌子上響著。好不容易驅散瞭腦袋裡那股子懵悶的感覺,她這才醒悟剛剛隻是一個夢。
坐在床邊咂瞭咂嘴,李秀玲回憶起夢中的種種,不禁苦笑著搖瞭搖頭,剛挪屁股想要起來,卻感覺襠裡一片冰涼,伸手往裡一掏,屄上滑溜溜的全是淫水,連褲衩都濕透瞭。唉,怎麼就做瞭這麼個夢呢,看看時間還來得及,自己其實也不過就睡瞭一小會兒而已,趕緊脫瞭褲衩扔到洗手間的盆裡。大腿內側全是黏黏糊糊的,於是幹脆弄瞭點水蹲著洗。手指撩著水摸在屄上,又想起夢中那個「丈夫」粗大的雞巴將自己的屄肏得翻開來的情景,不由得心中一陣煩亂,草草擦瞭擦,光著屁股進屋翻出一個幹凈的褲衩穿好,這才穩定瞭心神開始忙活需要準備的東西,然後去接孩子。
等到哄著孩子吃完飯,收拾利索去瞭醫院,就看見周向紅用胳膊支在床邊上打盹。畢竟上瞭歲數,她熬的比李秀玲還多。再加上孩子也不能在醫院再過夜瞭,因此李秀玲和周向紅商量晚上留一個人就行,讓她帶孩子回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