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從此她傢開始瞭分頭行動的生活。吃過早飯,李秀玲簡單收拾一下去王八蛋傢「上班」,周向紅隻知道她在之前幫忙搬傢的那個老頭傢做鐘點工,還時不時的勸她別太辛苦,註意身體。周向紅則送孩子去托兒所,之後回來給兒子收拾收拾,然後就溜出去夥同王雅麗直奔公園。這個行當時間上倒是挺寬裕,隨時可以回來看看兒子狀況,要不就等接完客回傢看一眼也行。面對大壯,盡管她知道對方並不能察覺自己的行為,可也還是十分羞愧,畢竟她這個當媽的,如今走上瞭這麼一條道路,不愧對別人,也愧對兒子。

  然而感慨歸感慨,債務催著她還是繼續回到公園,等待某個男人的物色,然後就回到王雅麗的房間,承受價值二十元的肏弄。她自然不會承認,這個過程也有自身欲望的驅使,然而漸漸做熟瞭就發現,這和自己當初心中隱藏的想象略有不同。男人們大多是上瞭年紀的,陽痿早泄幾乎是通病。就算有那麼幾個勉強還行的,也沒法將她送上期盼中的高潮。總算還有一幫吃瞭藥來的人,能讓她偶爾品嘗到那種銷魂的滋味。但不管什麼樣的男人,花錢都是為瞭自己過癮的,極少顧及她的感受。

  她上瞭年紀,身體又不能和年輕人相比,往往是還沒進入狀態,對方就已經急不可耐的提槍上馬,有時她已經開始有感覺瞭,對方卻又結束瞭。因此常常弄得不上不下,心中倍受煎熬。煎熬就煎熬吧,自己是為瞭賺錢才不得不走瞭這一步,她安慰自己。可欲望這玩意最不怕的就是壓抑,一來二去,夜深人靜的時候,她自慰的次數倒比從前更多瞭些。另外身體也不太給力,她陰道分泌物少,有時候男人急吼吼的沖上來,僅憑自身微微的濕潤和避孕套上那一點點油脂,並不能起到真正的潤滑效果,屄裡面的嫩肉因此磨得生疼,反倒更壓抑瞭情欲的提升。

  王雅麗倒是教瞭她一個抹點水來加強潤滑的法子,也不是太理想。偶爾她甚至能想起當初在胖子那裡喝瞭藥後的狀態,屄裡雖然沒有像年輕時那樣鮮嫩多汁,可至少能用。

  既然幹上瞭這行,「勞動保護用品」自然就必不可少。什麼都是花錢來的,不能總用人傢王雅麗的,畢竟她那錢也是在床上辛苦掙的。周向紅執意要自己也買一份,放在王雅麗那裡留用。按王雅麗的想法,這點玩意自己出就出瞭,不算什麼事。或者周向紅掏點錢,她多買點也就是瞭。但周向紅有自己的想法,自己不能啥也不明白,一天到晚的就知道勾搭男的肏個屄就完事。最起碼不能連賣這些玩意的店鋪門朝哪邊開都不知道吧。這也不算啥機密,她想去,那就去吧,正好前幾天買的避孕套也用的差不多瞭,趁天色不好公園裡人少,王雅麗帶周向紅去賣這些玩意的地方認認路。

  從公園出來奔西,橫過大路順著一條街直走再右拐,倆人就走到瞭一條小街上,橫向距離李秀玲所在的那個舞廳其實也很近。原來王雅麗住的那個小旅店就在這條街上,如今改換門庭是一傢小飯館。她當初那些行李後來在旅店易手的時候拿瞭出來。這條街歪歪扭扭,兩側商鋪不少,隻是顯得破舊且雜亂,於其中倒隱藏著好幾傢小旅店。

  「喏,公園裡有好幾個女的,平時就往這兒帶人。」周向紅正疑惑這地方也沒什麼流動人口,怎麼就開瞭這好幾傢小旅店,王雅麗出聲解釋到,她這才恍然大悟。

  王雅麗說完,帶著她就進瞭一傢保健品店。說是保健品店,門前卻挑瞭好大一個幌子,上面隻有一個字「性」。進門周向紅看見對面墻上好幾張花花綠綠的畫片,上面盡是一些沒穿什麼衣服搔首弄姿的女人,窘得眼皮都不敢抬。

  所謂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著公園和舞廳那些賣身的女人,旁邊這片兒街面上小旅店就多。小旅店多,自然賣性保健品的也就多。這就是市場經濟,產業鏈自然形成。因此無論去哪,如果某條街或是胡同裡有這種保健品店的,大抵附近的旅店或是足療洗浴,也就帶著些不可告人的內容,此經驗放之四海而皆準。

  說是性保健品,其實主營就是性藥。中醫雖然對於補腎很有研究,但入口就能見效的丹藥也僅限於一些史料記載之中。漢成帝累死在趙合德身上時吃的算一種,安祿山晉獻給唐玄宗的「助情花」也是,明朝四大案中的那個紅丸大約也是。可至今能拿得出來的成方,倒是一種也沒有,據說不是「西域傳來」無方可查,就是藥方失傳無跡可考瞭。因此這種小保健品店賣的玩意,其實和地攤貨一樣,都是些化學制劑。

  周向紅以前路過早市賣這玩意的地攤,都是繞著走,因此對於此刻進門迎面展示櫃裡擺的那些玩意,都眼生的很。那些玩意名字也挺紮眼,什麼「金槍不倒丸」、「帝王禦女丹」、「春水流」的,她因此想到老趙,心裡格外酸楚。

  櫃臺後一個和她差不多歲數的男人正在聽半導體,播的是劉蘭芳說的評書《楊傢將》。見她倆進門,起身走到旁邊另一個櫃臺後問:「來點啥?」態度說不上好壞,笑容有點冷淡。

  周向紅好奇,兩邊又打量瞭一下。男人現在站的櫃臺裡,擺著好幾樣盒子,仔細看全是不同品牌的避孕套。對面沒有櫃臺,墻上打瞭一面架子,格子裡擺的卻是些稀罕玩意,第一個包裝盒上看不出來什麼,印著一個閉眼撫胸作高潮狀的女人,旁邊寫著「強力震動」。她眼神往旁邊一瞟倒嚇瞭一跳,第二個格子裡的包裝盒是透明塑料的,裡面明晃晃赫然是一根不知道什麼材質做成的假雞巴,棕黃碩大,直挺挺的,上面居然還有仿真的皮膚褶皺和青筋,那龜頭足有鴨蛋大。周向紅連忙把臉扭過去,目光一晃好像看見旁邊倆盒子上寫著「仿真名器」的字樣。

  「來五聯套兒,就散的那種。」王雅麗輕車熟路。實際上老板看她也面熟,都是老主顧瞭,聞言從櫃臺下面一個紙箱裡翻出一把連成一聯的避孕套,拿在手裡嘩啦嘩啦的響。價格不用問,王雅麗都是買順手的瞭,五聯湊整好付錢。

  周向紅順著老板的動作看過去,隻見那些盒裝避孕套下邊那格還擺著幾個塑料瓶子,名頭叫XX洗液,邊兒上的瓶子叫XX潤滑劑。洗液她猛一看有些眼熟,後來才想起來,李秀玲也買過這玩意,一模一樣的包裝,還有半瓶放在傢裡衛生間的隔板上。

  老板數瞭數手裡的避孕套,挑出一聯來扔回到紙箱裡,然後扯過個黑塑料袋,把手裡的往裡一塞遞過來。

  王雅麗付瞭錢,接過來扭頭看周向紅,後者這才反應過來:「那啥……給我也……也來五聯。」老板沒吱聲,又俯身抓瞭一把出來,用個黑塑料袋裝好遞過來。

  街道計生辦有時候會免費發放避孕套,但都是挺厚的那種,王雅麗不愛貪那個便宜。一來還得在街道辦公室拋頭露面,讓一群人看著自己領那玩意,她指著這玩意掙錢的,消耗又大,總去難免不讓人說閑話,二來這生意講究的就是個速戰速決,套子太厚瞭男人堅持的時間就會長一些。這種小保健品店賣的雜牌子貨雖然質量差點,但薄歸薄,也沒聽說誰搞破過,兼之一聯十二個,五聯才三十元,這價格正經是很便宜的。

  周向紅給完錢,倆人拎著塑料袋轉身出門。外面起瞭風,周向紅緊瞭緊領口,跟著王雅麗從來路往回走。她倆沒看見,身後不遠處一個女人正拐過胡同口,看見她倆的身影一晃,疑惑的「咦」瞭一聲。後面緊跟著的男人問:「咋瞭老妹兒?」

  女人搖瞭搖頭:「沒事兒……上哪傢啊大哥?」倆人斜著過馬路,進瞭旁邊一傢小旅店。

  張曉芬回到舞廳的時候,李秀玲剛和人跳完三個曲,站在那裡喝汽水,見著她好奇的問:「芬姐,你咋出去瞭?」

  張曉芬擺擺手:「沒事,剛才有個男的,非說在包間裡沒感覺,帶我上外面開房去瞭。媽的找那個破旅店,我瞅著還不如樓上包間瞭。」她瞅瞭瞅李秀玲,想瞭想還是什麼都沒說。

  燈光暗,李秀玲也沒註意她臉色有異,還在問:「媽呀,出去啦?我說怎麼哪都沒看著你呢……給多錢吶?」

  「就他媽給五十,摳搜的……」張曉芬回答著。

  一曲終瞭,男人們湧上來,倆人被裹挾著分別進瞭舞池,聊天也就此作罷,張曉芬倒因此松瞭一口氣。

  吃晚飯的時候人都在,她也沒敢問,吃完就和李秀玲急匆匆又回瞭舞廳。等到晚上回來,王雅麗已經睡瞭。第二天一早她起來,王雅麗正在洗漱。

  倆人閑聊瞭幾句,張曉芬裝作不經意的樣子忽然問:「哎,昨兒下午你跟秀玲她婆婆幹啥去瞭?」

  王雅麗一時腦子沒轉過彎來,隨口答到:「啊,去買……」隨即就反應過來:「那啥,我去買點東西……她非要跟著溜達……」她盡量裝得自然些,躲閃著張曉芬疑惑的眼神。她其實也想過這個問題。自己現在和張曉芬合住,周向紅平時跑傢來接客,不告訴張曉芬一聲終究不對。再說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紙還能包得住火不成。但這事兒她答應過周向紅,不往外說。

  最終張曉芬還是選擇瞭退讓,她從王雅麗不自然的神情中感受到瞭一絲為難,於是不再追問這件事。這倆女人縱使有什麼秘密,也翻不起什麼浪來,於是她之後去舞廳忙著賺錢,也就把這事兒給忘在腦後瞭。

  兩天後,張曉芬接瞭個熟客。老頭姓於,個兒不高,據說是某單位的幹部退休,兜裡不差錢,隻差老伴走的早。他倒也想開瞭,再找個過日子的,兒女和將來的財產分配都成問題,幹脆一寂寞瞭就往舞廳跑,雖說偶爾的也肏兩下,終歸是年紀大瞭,重點還是找人說說話排解一下心理寂寞。半年前和張曉芬一接觸,覺得這丫頭能說會道的,話也貼心,趕上自己有心情瞭,伺候的也舒服,於是就成瞭她的熟客。十回有八回來找她,就隻是摟著跳跳舞說個話,咂兒都不一定摸,甚至就坐在旁邊長椅上嘮嘮嗑,完事也大方,總得多給些錢。這樣輕松好賺的錢張曉芬自然不能放過,回回都把老頭哄得五迷三道。

  今兒老於頭又來瞭,她眼尖,看見老頭急忙迎上去,怕讓別人截瞭胡。舞廳裡常有這種事,鶯鶯燕燕燈紅酒綠,任哪個男人進來也不免晃花瞭眼,所謂癡情什麼的,在這兒根本就不存在,同行是冤傢,因此不能放松警惕。

  老頭心情不錯,樂呵呵的就跟她下瞭場。倆人一曲接一曲,跳起來張曉芬卻漸漸感覺腳下不舒服。她穿瞭一雙新買的鞋,都知道新鞋磨腳,可這便宜玩意實在是有點對得起價格,她隻感覺後腳跟那塊先是硌得疼,漸漸的變成一種麻木的癢,而後又開始火辣辣的疼,即使放慢瞭腳步也於事無補。金主還在懷裡摟著呢,怎麼也不能半途而廢,高低把他打發走瞭再說。她隻好咬牙堅持著,等把老頭送走,也已經實在到瞭極限。

  她仗著住得近,壓根就沒租更衣櫃,因此隻能回傢換鞋。一瘸一拐的好不容易挨到瞭傢,張曉芬掏鑰匙開門,剛進屋就聽見裡屋傳來一陣哼叫,以及男人的喘息和意義明確的啪啪聲。她癟瞭癟嘴,輕手輕腳的關瞭門。

  王雅麗這檔子生意,其實和她在舞廳裡的買賣並無不同,烏鴉落在豬身上,誰也別笑話誰黑。她忙她的,自己換自己的鞋也就是瞭。她穿瞭絲襪,連褲的那種,要想看清楚腳上的狀況就得脫掉,張曉芬打算換瞭鞋就回舞廳,因此就懶得進屋瞭。

  裡屋啪啪聲停瞭一下,大約是聽見瞭她進來的聲音,而後又開始響起來。等她蹬掉瞭腳上的鞋換瞭拖鞋,坐在客廳椅子上心疼的揉自己的腳後跟,就聽見屋裡一陣急促激烈的聲音後安靜下來。而後床板咯吱一聲,女人大約是起瞭身,然後就是衛生紙抽拉擦拭的聲音,悉悉索索好像是在穿衣服,男人系褲帶,鑰匙碰在一起嘩啦作響。女人的說話聲忽然響起:「咋樣,舒服不……以後再來還找我啊……」

  張曉芬揉著腳後跟的手忽然就是一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猛的抬頭看去。屋裡倆人正往外走,前面的男人花白頭發,臉上溝壑縱橫,還在回頭笑著點頭,後面的女人卻不是王雅麗,正如她聽到的,是周向紅,衣衫不整。

  倆人都走出來才看見坐著的張曉芬,一時間三個人都是一呆。男人先開瞭口:「喲,這誰啊?」

  「啊……那啥……沒事……你……你走吧」周向紅手在哆嗦,眼珠直勾勾的,男人再沒說什麼,狐疑的打量瞭一下張曉芬就出瞭門。

  屋裡隻剩下倆人大眼瞪著小眼。過瞭一會兒還是張曉芬先站起來:「姨……你這是……」

  周向紅隻覺得猶如一盆冰水從頭淋到腳,剛才被男人肏弄出來的那點情欲一時間消散得幹幹凈凈。之前她聽見門響,以為是王雅麗回來瞭,男人要停,還是她小聲哄著繼續幹的。萬萬沒想到是張曉芬。剛才自己在裡屋的那點齷齪事,那些淫蕩的哼叫和皮肉碰撞出的聲響,看情形是被她聽瞭個清清楚楚。沒聽清楚又怎樣,自己送男人出來也是被她看見瞭的。

  她隻覺得手腳發軟,往後退瞭半步,嗓子像被堵住瞭似的,費瞭好大勁才擠出一點聲音來:「芬兒……你怎麼……我……」說著話腳下就是一趔斜。

  張曉芬連忙過去扶她:「姨,姨你別激動,來,來你坐……」

  周向紅像是燙手般躲閃著她伸過來的手:「你……我這……怎麼是你呢……我……我……」到底是被張曉芬扶著坐瞭下來,還沒等後者再說什麼,突然就掩面嚎哭起來。

  張曉芬也很意外。她和李秀玲混熟瞭,平日裡兩傢又多有走動,對周向紅真就像是看待自己的長輩一般,冷不丁的遇見這麼一出,實在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隻怪自己回來的不是時候,還不如什麼都不知道來得幹凈。她第一反應是周向紅寡居多年,和剛才那個男人私下裡有瞭見不得人的關系,她雖說明面上手足無措,但內心裡還是因此暗暗笑話瞭一下周向紅,一把年紀的人瞭,到底也熬不住空虛寂寞。但轉念一想又不對,倆人私會這種事雖說見不得光,可周向紅傢裡平時也沒個外人,怎麼還整到王雅麗那屋去瞭。難道是怕李秀玲回來撞見……可在這邊被自己撞見不也就露餡瞭嘛……這一腦袋漿糊怎麼想也攪不開,張曉芬隻好說些沒實質內容的話,安慰周向紅。

  周向紅根本沒聽清楚她都說瞭些什麼。這個打擊太大,主要是她第一時間想到,張曉芬一知道自己如今的營生,轉過頭李秀玲也就知道瞭,這讓自己以後如何做人。兒媳婦雖說在舞廳和那些個男人摟摟抱抱,可第一初衷是為瞭賺錢養傢,第二至少沒玷污瞭老陳傢的名聲。如今李秀玲沒出格,她做婆婆的卻先成瞭婊子,從此還有什麼臉面可言。更何況她原本就有些忌憚李秀玲對這個傢將來的態度,如今出瞭這個事,還不直接就天塌地陷瞭。

  周向紅也是心理崩潰瞭,哭著突然一把抓住張曉芬的胳膊,緊跟著膝蓋就往地上滑:「芬兒啊……嗚嗚……我……姨求求你……你,這事兒……嗚嗚……說啥也不能……不能告訴秀玲啊……」

  張曉芬是個混跡歡場的人,對男女之間這些事在心裡並沒有那麼刻板的概念,聽她這麼一說既無奈又好笑,對周向紅的反應也感覺實在是小題大做。不就是倆人你情我願麼,雖說幹瞭些見不得人的事,可這算點啥,以李秀玲那性格,就算知道瞭,難道還能從中作梗不成。

  關於周向紅梅開二度這種事,她還真就猜對瞭,之前老趙在的時候,李秀玲連個「不」字都沒說過。可問題是張曉芬猜錯瞭整件事的本質。

  「行行,姨你別哭瞭,我保證不跟秀玲說……」張曉芬連忙拉住她按回到椅子上坐下,溫和的回答著,結果緊跟著周向紅說出來的話就炸瞭她一個措手不及:「嗚嗚……我……才跟著雅麗幹這行……幹瞭沒幾天……」

  也怪周向紅此刻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因此說話斷斷續續。張曉芬的心就像坐瞭過山車,大起大落太突然,一瞬間都有些恍惚瞭。王雅麗是幹哪行的,她再清楚不過瞭。

  「啊?……姨你說啥?!」

  「姨是沒辦法啊……我也知道幹這事兒……沒……沒臉見人吶……可我……我有難處啊……」

  張曉芬腦子裡轟隆一下,街角看見王雅麗和周向紅的身影,王雅麗吞吞吐吐的神情,周向紅走出來時衣衫不整的樣子,一瞬間突然合並在瞭一起,將一個事實清晰完整的勾勒出來。

  「姨……你怎麼……這是怎麼回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