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分我從床上爬起來,簡單的吃瞭點飯就出門去瞭。雖然身子很疲憊,但關於黃毛這件事要及早的跟王叔報告一下,商量一下下一步的行動。
來到王叔辦公室,王叔看我一臉疲憊的樣子眼中有心疼之色,給剛坐下的我倒瞭一杯茶水,「李浩,忙碌瞭一晚上怎麼不休息一下?」
「王叔,我有件事想跟你匯報一下。」接下來我把和黃毛相遇之事告訴瞭王叔,說完之後我看著王叔說道,「販毒的那些人太謹慎瞭,我們總是這樣晚上出去摸排也不是辦法,隻是浪費精力而已,不過黃毛這個人說不定是一個突破口。」
「也不能說晚上出去沒有機會,你能遇見黃毛不就是因為出去摸排的原因嗎。」王叔看著我笑瞭笑說道,看我把水喝完瞭又給我倒瞭一杯放在我身邊,「對於黃毛這個線索,你有什麼想法?」
「我是想通過黃毛和那些毒犯聯系上,想辦法找到他們販毒的證據,然後將他們繩之以法!」我把昨晚遇見黃毛以後的想法告訴瞭王叔。
「黃毛這個人可不可信?」王叔問道。
「可信倒談不上,不過這個人吸毒成癮,他性子貪圖享樂,我們手裡有他吸毒的證據,他應該不會那麼不識趣,輕易出賣咱們的。」
「那你想以什麼身份去接觸這些毒犯呢?」王叔詢問道。
「我可以假裝吸毒人員,裝成去跟他們購買毒品。」我想瞭想以後鄭重的說道。
「不行!」王叔一口打斷瞭我說的話,板著臉說道,「首先你如果偽裝成吸毒人員的話,他們讓你當面吸毒怎麼辦?其次咱們市裡吸毒人員人數不少,他們也不會在乎多你這麼一個癮君子給他們送錢的,所以你如果僅僅偽裝成吸毒人員,可能接觸不到核心的東西。」
「那你的意思是?」我疑惑的看著王叔。
「你的思路是對的,但是你可以偽裝成其他地方的販毒人員,想要從他們手裡購買毒品,這樣的話他們對於你的身份會更重視,另一個也更有機會接觸到他們的高層人員。」王叔說著面露為難之色,「不過你想清楚瞭,這樣一來的話,他們跟你接觸的時候肯定會更加謹慎,你面臨的危險就更大瞭。」
「危險雖然有,但隻要能有機會掃清這些毒瘤,危險一點又算得瞭什麼呢!」我堅定的說道。
「哎,你跟你爸是一個性格啊!」王叔似乎想起瞭我爸,嘆息一聲說道,「不過這件事需要周密的計劃一下,容不得有任何閃失。想當年因為你爸的事我已經很愧疚瞭,我不想再讓你出現什麼意外!」
「先這樣吧,你先回去休息,昨晚辛苦也晚上,現在腦袋裡昏昏沉沉的,我們再商量下去也很難有會結果。」王叔見我還要說什麼,打斷瞭我的話。
我想瞭想覺得王叔說的有道理,雖然我不怕危險,但也不能不顧惜自己的生命,更何況如果計劃不周密的話,說不定偷雞不成蝕把米。這件事需要縝密的計劃一下,我現在疲憊的腦袋裡確實很難想清楚下一步該怎麼做。
「那好,王叔,我先回去瞭,對瞭晚上還要不要出去摸排線索?」
「晚上你們先繼續去吧,萬一再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王叔看我玩臉上滿是疲憊的神態,忍不住繼續說道,「李浩,工作雖然重要,但也要註意休息。」
「嗯,好的,謝謝王叔關心。」說完我就往外走,走大門口的時候王叔想瞭想叫住瞭我說道,「李浩,你也可以提前先跟黃毛多接觸接觸,一時多瞭解一下這個人,我們到時候行動的話更有把握一點,另一個也看看能不能從他嘴裡得到更多有用的線索,畢竟現在隻是知道這麼幾個人名,對我們接下來的行動沒有任何幫助。」
「好,那我先走瞭……」我記下王叔說的話就要走的時候,王叔又留住瞭我,罕見的有點扭捏說道,「那個,李浩,這個給你媽買的補品,我最近沒時間過去,你幫我帶給你媽好瞭。」
「嗯,好的。」我接過王叔手裡的東西,心道王叔這個人真不錯,一直記掛著我們傢,我媽當初因為生病的原因剛來的時候,王叔就來我們傢探望過好幾次我媽,到現在也還記得給我媽帶點補品。
接下來的幾天,沒什麼重要的事發生。唯一值得一提的是,每當我想跟思慧親熱的時候,她總是找各種理由拒絕我,我不想強迫思慧做她不喜歡做的事,對於床上之事,我認為人畢竟不是動物,我更喜歡兩情相悅,順其自然。
然而我不清楚的是,范思慧在這段時間裡內心是多麼的痛苦和煎熬,黃毛帶給她的屈辱讓她根本沒有臉面面對我,更何況跟我做那種事。
對於范思慧來說,相對於晚上,她更喜歡白天,白天有工作分散註意力還好受一些。每次到瞭晚上自己獨自一人躺在床上,那無盡的屈辱不斷折磨著范思慧的內心,這種屈辱不能對任何人訴說,甚至她還要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不能讓人看出任何的蛛絲馬跡,隻是有些事越是憋在心裡越難受。所以雖然范思慧發誓再也不去觸碰毒品,但是每當夜深人靜心中煎熬,加上毒癮又襲來的原因,她總是忍不住的再去嘗試。
隻是那個小袋子裡僅隻有那麼一點毒品,也就夠范思慧吸個三四次的,幾天以後這點毒品終於被范思慧吸完。
當最後一點毒品入口以後,范思慧除瞭沉迷於毒品帶來的極度快感中之外,清醒過來之後,內心深處竟然覺得莫名恐慌。毒品帶來的快感讓范思慧嬌軀出瞭一身的汗水,剛才的她仿佛看見瞭天堂,然而清醒之後范范思慧內心掙紮瞭起來…
「明天怎麼辦?明天自己毒癮再次發作的時候怎麼辦!」
「范思慧!你不能再吸瞭!你看你現在成什麼樣子瞭!你難道連這點自制力都沒有嗎!」 范思慧對著自己的俏臉狠狠的扇瞭一巴掌,想讓自己清醒過來。
可是,可是毒品帶來的那種快感卻如此的強烈,讓自己忘記瞭被黃毛侮辱後的屈辱,忘記瞭自己無顏面對的丈夫。在毒品帶來的幻覺當中,一切都是美好的,一切都如自己想象的一樣!幻覺中自己沒有被黃毛侮辱,好好深深的愛著自己,老爸老媽都在身邊…
「如果,如果幻覺中的一切都是真的該多好啊!」漸漸地,慢慢的,心中拿一桿天平開始傾斜…
第二天整整一天的時間,范思慧都處在精神恍惚的焦慮中,她從來沒有這麼害怕夜晚的到來。
然而時間最是無情,不會因為某些人的害怕而停滯不前,在范思慧緊張焦慮的情緒中,下班時間很快到來。
回到傢中范思慧簡單吃瞭點東西,然後在我媽略微疑惑的目光中,她回到臥室把自己關瞭起來,蜷縮著身子躺在床上,安靜的等著那撕心裂肺一刻的到來。
等待,更是一種折磨…
午夜時分,炎熱的夏季卻一點涼爽的感覺都沒有。然而躺在床上的范思慧突然顫抖瞭一下,覺得渾身變冷,忍不住緊緊蜷縮起瞭身子把被子蓋在身上,卻依然不住的打著冷顫。
不一會兒范思慧開始變的焦躁不安,然後全身上下開始刺痛,那種痛不是身體上的劇痛,而是鉆入心扉的疼痛。
范思慧面容變的扭曲,抱著身子在床上翻滾,然後開始出現幻覺,她竟然眼睜睜的看到黃毛侮辱自己時的畫面,然後畫面一轉,突然發現自己丈夫正厭惡的看著自己,看著自己骯臟的身子,然後決然轉身,對自己沒有任何的留戀…
「浩哥…不要走…不要丟下我一個人……」范思慧流著淚苦苦哀求,跪在地上嘶吼著,想要叫住自己丈夫,然而他仿佛沒有聽見自己說的話,或者說對自己的哀求置若罔聞。
范思慧朝著自己丈夫追去,然而即使自己拼近全力的朝著自己丈夫奔跑,卻依然感覺他離自己越來越遠,直到完全消失不見…
范思慧無助的癱坐在地上,淚流滿面,感覺自己比死瞭還難受…
不知道過瞭多久,范思慧才從無盡的痛苦幻覺中醒瞭過來,此時天一破曉,范思慧隻覺得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感覺到酸痛,然而相對於身體上的疼痛,她更在意的是精神上的折磨,這種折磨讓她瘋狂,讓她感覺自己的精神幾乎崩潰!
她顫抖的爬起身,踉蹌的走進衛生間,把腦袋埋進洗手盆裡,用冰涼的水清洗著自己發燙的臉,想讓自己清醒一點,想讓自己從幻覺中走出來。
范思慧害怕,害怕等會兒自己丈夫回來看到自己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自己在丈夫心中是那麼的純潔,她絕不能破壞自己在丈夫心中的形象,她要在丈夫回來之前讓自己清醒過來,絕對不能讓丈夫發現自己的不堪的一幕!
所以洗完臉稍微清醒瞭一點,她回到臥室以後開始化妝,她要用化妝品掩飾自己毫無血色的面容,更想掩飾自己骯臟的身體和支離破碎的心。
時間慢慢流逝,精致的妝容一點一點在鏡子裡成型,鏡子中的自己長發披肩,標準的瓜子臉上白嫩無暇,白嫩的臉蛋上櫻桃小口一點點,粉色的唇膏更是讓紅唇顯得格外誘人。
然而范思慧盯著鏡子中的自己,輕輕抿著嘴唇,看著自己無暇的面孔,眼中卻不帶任何的神采。誰也不知道這精致面孔之下,她內心承受瞭多少痛苦的折磨!
范思慧起身,走到窗前拉開窗簾,竟感覺這清晨溫和的陽光格外刺眼。一陣微風沖動范思慧發梢,她抬手遮住照射在臉上光線,一時間竟不能相信自己從昨夜無盡的痛苦折磨中走出來瞭。
然而今晚呢?自己還能挺過來嗎?范思慧不知道。但她清楚自己再也不想體會那種感受瞭。
放置毒品的那個白色塑料袋還在自己包裡,仿佛這個塑料袋的存在能讓她焦躁的心稍感心安。但是,袋子裡什麼東西也沒有瞭啊!她依稀記得昨晚自己像條狗一樣瘋狂舔舐著空無一物的塑料袋,想從裡面得到一點點讓自己滿足的東西。
念及此范思慧苦笑出聲,一滴淚水從精致的臉頰滑落。
女人或許天生就是演員,范思慧掩飾的很好,絲毫沒有讓我察覺到任何異常,甚至當我走進傢門的時候,還溫柔的關心我,問我上夜班累不累,辛不辛苦,晚上困瞭要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但當她走出傢門的時候,臉上強裝出來溫柔的笑臉消失瞭。自己被黃毛侮辱瞭,自己背著丈夫吸毒,現在自己還要在自己丈夫面前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她覺得自己好累,好想卸下偽裝投入的丈夫的懷抱裡好好的哭一場。
自己能嗎?自己配嗎?范思慧搖頭,先不說自己吸毒的事,但但自己被黃毛侮辱這件事,自己真的能坦然的用自己這骯臟的身子面對丈夫嗎?自己這骯臟的身子值得浩哥對自己疼愛嗎?
無論是什麼人,在極度壓抑的情緒下,思想是會變的。在上班的時間裡,范思慧焦躁不安,內心竟然產生瞭給黃毛打電話的沖動。范思慧咬著牙想著,自己要去找他,用他的鮮血和生命來洗刷自己的恥辱,然後自己再自盡,以此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想到這裡,范思慧顫抖的拿出手機,緊張的走出辦公室,走到一個四下無人之處,盯著黃毛的電話號碼撥打瞭過去!
范思慧想不明白為什麼,當自己知道要給黃毛打電話的時候,內心竟然覺得有點放松,焦躁的情緒竟然緩解瞭不少。
「誰啊?」黃毛不耐煩地聲音從話筒裡傳瞭出來。
「你在哪兒?」范思慧咬著牙說道,聽見黃毛的聲音,范思慧就覺得渾身顫抖,心中的恨意讓她怒火幾乎溢出體外。
「噢~~~」黃毛聽見說話聲,長長的噢瞭一聲,仿佛知道電話那端是誰,也仿佛再說他一直在等范思慧的電話。黃毛的意思讓范思慧想要發火,想要狠狠的咒罵他一頓,然而還未等范思慧說話,黃毛接著說道,「我在君越酒店,306號房間等著你。」說完以後黃毛直接掛斷瞭電話,沒給范思慧再說話的機會。
那邊電話掛斷,范思慧握著電話楞在原地,久久出神。
「喂,媽,李浩醒瞭嗎?」范思慧給我媽打瞭個電話,至於為什麼沒給我打,是因為她知道我晚上還有工作,不想吵醒我。
「沒呢,還在睡覺呢,你也知道他昨晚辛苦瞭一晚上。對瞭,你有什麼事嗎?」
「哦,是這樣,我今晚所裡有點事,要晚點回去,等李浩醒瞭你跟他說一聲,你,你們先吃飯吧。」范思慧紅著臉說道。
「好的,你別忘瞭吃飯啊!記得早點回來!」我媽對著范思慧說道。
「好的媽,我記住瞭,先這樣吧……」說著說著范思慧鼻子一酸,早點回去,自己還能回得去嗎?
接下來范思慧又給他媽打瞭個電話,像是交代後事一般囑托瞭很多。隻是她唯一沒有給我打電話,沒有給她最親愛的丈夫打電話。
浩哥!如果,如果有來生的話,我會為你保護好純潔的身子,絕不會在讓你受辱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