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在傢裡陪瞭我媽和思慧幾天,難得的放松瞭幾天以後,我就又回到瞭緝毒隊。

  最近緝毒隊裡的工作十分忙碌,也不知道什麼原因,我們市裡吸毒的人員比以前多瞭不少,吸毒的成員也比以前有組織瞭許多,似乎漸漸的有成瞭規模的趨勢。

  面對這樣的狀況,王叔在開會的時候專門成立瞭一個小組,負責偵查一下是不是有人在幕後操控這一切。

  當選擇組員的時候,我義不容辭的站瞭出來,主動申請加入小組,王叔又點名瞭幾個人,很快小組成立,代號掃冰行動,我暫時任小組組長。小組成員有六個人,分散作業,主要任務是去市裡的各大娛樂場所尋找線索,不過這項任務要求我們在掌握絕對證據之前要絕對保密。

  當面對我主動請戰的時候,王叔欣慰的看著我,會後私下裡囑托我註意安全,一切小心。

  這項任務主要活動時間是晚上,所以開完會以後我們小組成員直接回傢休息,這項任務時間不會很短,所以以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我們都會是晝伏夜出的工作狀態。

  回到傢以後跟母親簡單說瞭幾句話以後,我就回房間休息去瞭,雖然這次任務主要是摸排,基本不會遇到什麼風險,但如果沒有充足的休息,執行任務的時候很容易走神,躺在床上雖然睡不著,我還是強迫自己閉上眼睛養神,幾年的警察工作下來,早已讓我養成自律的習慣。

  晚上六點,我準時從床上爬瞭起來,去衛生間洗漱完的時候,范思慧穿著警服打開傢門走瞭進來。我朝著思慧看瞭看,好久沒見她穿警服,現在見她穿著警服已經有點英姿颯爽的感覺瞭。

  “咦,李浩,你今天怎麼這麼早下班啊?”看到我在傢裡,思慧高興的對著我說道。

  “我早就回來瞭,晚上有任務所以白天在傢休息瞭。”我洗漱完以後精神煥發,簡單給思慧解釋瞭兩句。

  “什麼任務啊,又要晚上出去!”聽說我晚上又不回傢,思慧有點委屈,剛才臉上的興高采烈消失不見。

  “保密!”我沖著思慧歉意的笑瞭笑。

  “又保密,有保密,你說你那次執行任務的時候不保密?”思慧放下包,嘴裡嘟囔道。

  面對思慧的抱怨,心中雖然覺得不是很舒服,但我也隻是皺瞭皺眉沒有說話。

  “哎,你說你,老是做這麼危險的工作,每次還都對我保密,我能不擔心嗎?”我以為范思慧說兩句就完瞭,沒想到他嘮叨個沒完,“要不你還是回來吧,在咱們這邊做個民警不好嗎?咱們也可以一起上下班,相互之間有個照應啊。”

  “行瞭!不要再說瞭!”我皺著眉打斷瞭思慧的話。

  “哎,李浩,你這是什麼態度啊?”范思慧見我粗魯的打斷他的話,瞪著眼看瞭我一眼。

  “我什麼態度瞭?”在我媽面前我不想丟臉,不想讓我媽覺得自己兒子低她一頭,“工作總要有人做的啊,難道知道工作危險就不去做瞭嗎?如果警察系統裡人人都這樣顧忌自己的安危,人人都是你這種想法,誰來保護人民群眾?誰來維護社會穩定?”

  “李浩!怎麼跟媳婦說話呢?”我媽也瞪瞭我一眼,示意我說話註意點。

  “李浩!”范思慧站在原地的看著我,嬌軀微微顫動著,眼眶裡有淚水閃爍,“我不過是擔心你的安危,你用得著這麼兇嗎?”

  “我的安危不用你擔心!”好長時間以來壓抑的情緒在這一刻爆發,我強忍瞭好幾次都沒忍下來,還是賭氣的說瞭出來!

  “好!好!好!”范思慧氣的不行,淚水從臉頰滑落,“我們都膽小怕事,就你自己是大英雄行瞭吧”說著說著范思慧直接拿起包,賭氣的摔門而去。

  “媽,你看思慧這是什麼態度啊!”見范思慧跑出去,我忍不住對著我媽抱怨道,“我工作就夠辛苦的瞭,她不支持我也就算瞭,還一直在後面拖我後腿…”

  “你啊,媳婦是用來疼的,不是用來教訓的,有什麼事你好好跟她解釋解釋不就行瞭,兩口子過日子那裡那麼多對錯之分啊!”我媽見范思慧跑出去,嘆瞭口氣責怪的看瞭我一眼,對著我說道。

  “不是我不想跟她解釋,你也知道我們這個工作需要絕對保密,萬一走漏風聲對誰都不好!”我跟我媽解釋道,“哎,范思慧什麼都好,就是性子太嬌弱瞭,什麼事都前怕狼後怕虎的。”

  說著說著想起范思慧哭著跑出去,心裡也有點心疼,結婚這幾年以來,我還是第一次惹得她哭泣,我偷偷看瞭我媽一眼,忍不住小聲說道,“要不我去追上她跟她解釋解釋?”

  “嘿!你啊,剛才那股子勁呢?要解釋早幹嘛去瞭?”看我這個樣子,我媽噗嗤一笑,繼續說道,“你啊,嘴上埋怨心裡還不是疼她?不過現在她正在氣頭上,你追出去說不定吵的更兇,還是等等吧,等思慧回來我幫你解釋幾句。再說瞭你也不能讓她把你看遍瞭。男人嘛,該硬氣的還是要硬氣一點!”

  “噢…”我答應一聲,雖然心中覺得不太好,但我怕讓我媽覺得我怕老婆,也就聽瞭我媽的話,簡單吃瞭兩口飯就一身便衣的出去工作去瞭。

  “哼,臭李浩,讓你氣我!讓你氣我!”范思慧一邊走著一邊使勁踢著路邊的小草。說實話思慧走出傢門後就有點後悔,覺得不該這麼小脾氣,但是現在回去又覺得沒面子,忍不住嘟囔道,“就顯得你能是吧,今晚我還就不回去瞭,看你找不找我,看你著不著急!”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一直兩點一線工作的范思慧真正走出傢門以後卻不知道去哪裡,回去覺得沒面子,回娘傢吧又怕母親擔心,隻能漫無目的的走在路上。

  范思慧委屈的在公園裡坐瞭一會兒,直到八九點鐘的時候才感覺到肚子裡咕咕叫,發現自己已經餓的饑腸轆轆的瞭。范思慧拿起包去附近的面館簡單的吃瞭個面,接下來又不知道去哪裡瞭。

  “臭李浩,你還真不出來找我啊!”范思慧一邊走一邊嘟囔著,埋怨我不去找她,天知道這時候我已經在工作瞭啊!

  走著走著范思慧來到一個酒吧門口,門口五顏六色的霓虹燈閃爍著,光彩奪目,煞是吸引人眼球。

  范思慧在酒吧門口停下,穿著一身警服的她看向酒吧裡面,大門內黑乎乎的一片,仿佛在吸引著人一探究竟。

  從來沒去過酒吧的范思慧有點心動,覺得現在的自己確實也需要喝點酒,然後范思慧就在路人詫異的目光中,一身警服走進酒吧裡,進去以後身邊衣著光鮮的路人趕緊躲開,不明白這時候警察來酒吧幹什麼。

  走進酒吧范思慧微微皺眉,酒吧裡勁爆的音樂刺激著人的耳膜神經,忽明忽暗的鐳射燈讓人看不到方向,舞臺上一群年輕人瘋狂的扭動著身姿,范思慧不明白為什麼現在的人都喜歡來這種場所消遣。

  范思慧來到前臺,前臺英俊的酒保看見一身警服的思慧,眼神中有點緊張,本來麻溜的動作顯得有點僵硬。

  “給我來杯酒!”出於職業習慣,范思慧盯著酒保看瞭一會兒,直到酒保心裡發毛的時候,范思慧才想起來自己是幹什麼來的,對著酒保歉意的笑瞭一下。

  “您喝點什麼?”酒保暗自拍瞭拍胸脯,像這種夜場工作人員,最怕的就是面對警察的目光,誰心裡還沒點虧心事不是?

  “我也不知道你們有什麼,給我來一杯度數大一點的就行。”范思慧思考一下說道。

  “好咯。”酒保吆喝一聲,熟練的倒瞭一杯酒放在范思慧面前,臉上帶笑嘴甜道,“不虧是警察小姐姐,喝酒都這麼霸氣!”

  范思慧沒有說話,輕輕撇瞭酒保一眼,酒保的笑臉一滯,尷尬的摸瞭摸鼻子,繼續等待下一位顧客。

  差不多酒喝到一半的時候,時間已經十點多瞭,酒吧裡的人也越來越多,嘈雜的吆喝聲,勁爆的音樂聲響徹整個空間。

  這時候黃毛帶著幾個人搖頭晃腦的走瞭進來,其中一人在黃毛身後大聲奉承道,“黃毛哥牛逼啊,連警察都敢打,自從您出來以後,現在誰不知道黃毛哥的大名啊!”如果我在現場的話,肯定知道他說的被打的警察就是我。

  “哼,這算什麼?在獄裡這段時間,什麼狠人我沒見過?”黃毛驕傲的走在前面,“現在那個警察見瞭我,說不定都要叫我一聲黃哥呢!”如果我在現場的話,肯定要被黃毛吹的牛笑死,不過身後的幾人卻深信不疑,連連道好。

  走著走著走在前面的黃毛身子一滯,似乎看到瞭一個熟悉的身影,仔細看去正好看到范思慧的背影。

  黃毛遠遠的看瞭看范思慧,覺得有點熟悉,又從側面看瞭一眼,才發現這個女警不正是當初審訊時負責記錄的自己嗎,要不是穿著警服,黃毛差點沒認出來。

  黃毛看瞭一眼身後的幾人,剛喝瞭酒的他在幾人的奉承下有點飄,又有心在幾人面前立威,心裡想著僅僅是個記筆錄的警察,應該沒那麼厲害,想到這兒黃毛搖搖晃晃的帶著幾人朝著范思慧走去。

  “吆,沒想到在這兒碰到熟人瞭啊!”黃毛對著身後幾人看瞭一眼,見身後幾人一臉崇拜的看著自己,自來熟的坐在范思慧對面,“這不是當初審訊我的那位漂亮小姐姐嗎?”

  范思慧端著酒杯抿瞭一口,側臉看瞭黃毛一眼,沒想起他是誰來,也就沒搭理他。說實話沒想起來也不奇怪,畢竟作為筆錄人員,一天不知道要面對多少人。

  “警察小姐姐,怎麼一個人喝悶酒啊?要不要哥哥陪陪你啊?”見范思慧不說話,黃毛更加放肆起來。

  “滾!”范思慧回頭瞪瞭黃毛一眼,看的黃毛一陣心虛,又見身後幾人遠遠的看著自己,不想掉瞭面子。所以面對范思慧叫自己滾,黃毛裝作沒聽見,朝著酒保打瞭個響指。

  酒保對於主動走進范思慧的黃毛也有點敬佩,來到黃毛面前偷偷沖著黃毛比瞭個大拇指。

  “給我來一杯!”面對酒保的崇拜,黃毛心裡有點得意,大氣的從懷裡抽出一張鈔票遞給酒保,故作瀟灑的說道,說完還扭頭看瞭范思慧一眼。

  “稍等!”酒保再次比瞭個大拇指,倒一杯酒放在黃毛面前。

  “警花小姐姐,不要我陪你,最起碼給個面子,咱倆喝一個吧”黃毛端起酒杯,沖著范思慧舉杯,在范思慧耳邊大聲說道。

  “你是哪位?”范思慧皺著眉頭扭過頭看著黃毛,見黃毛像個狗皮膏藥一樣黏在自己身邊,忍著怒氣問道。

  “哈,您真是貴人多忘事啊!”黃毛尷尬的舉著杯子笑瞭笑,“您難道忘記瞭,三年前的時候,還是您給我做的筆錄呢!”

  “噢!”范思慧點瞭點頭,終於想起來瞭,就是眼前的這個黃毛,當初刺傷的自己丈夫。

  “記起來瞭吧!”黃毛面露喜色,“沒想到咱們能在這裡相遇,怎麼說也是一段緣分啊,難道不值得碰一杯嗎?”黃毛故作瀟灑的甩瞭甩自己的秀發,對著范思慧說道。

  “你要是不想再進去的話,還是趁早滾蛋吧!”面對這個曾經刺傷自己丈夫的人,范思慧是一點面子也不留啊。

  舉著酒杯的黃毛有點尷尬,沒想到范思慧這麼不給面子,自己都舉著杯子這麼長時間瞭,身後的小弟,眼前的酒保都在看著自己,讓黃毛有點騎虎難下,忍不住咬著牙說道,“敬你酒是給你面子,你別不識抬舉啊!”

  “給你面子?”范思慧嗤笑一聲,本來就心情不好,黃毛還一再糾纏,范思慧也有點惱怒,嘲諷的對著黃毛說道,“就你這種社會的渣滓也配?”

  “好!好!好!你牛逼,你牛逼行瞭不!”作為一個社會人,丟啥不能丟面子,現在范思慧讓自己在小弟面前沒有面子,黃毛生氣的啪的一聲把酒杯摔在吧臺上,酒水撒瞭一地。

  黃毛紅著臉扭身走下高登,狠狠瞪瞭范思慧一眼,臨走的時候還撒氣一般狠狠的踢瞭一腳范思慧的凳子,踢的范思慧手裡的酒杯一晃,酒從酒杯撒出來,溢在自己手上。

  “站住!”泥菩薩還有三分火氣,再說范思慧本就生氣,面對黃毛的一再挑釁,喝瞭酒的范思慧實在憋不住心中的怒火,扭過頭下身沖著黃毛喊瞭一聲,對著黃毛一腳踹去。

  黃毛剛一轉身,就被范思慧一腳踹在地上。

  踹完以後范思慧擦瞭擦自己的手,看也沒看黃毛一眼,扭身坐回凳子上繼續喝自己的酒。在范思慧心中,黃毛這種人,不值得自己再次動怒。

  范思慧是發泄出來瞭,可是黃毛呢?癱坐在地上的黃毛看著周圍的人嘲諷的眼光,看著自己小弟裝作不認識自己的樣子,心中憤怒羞恥的火焰幾乎噴湧而出。

  黃毛從地上爬起來,狠毒的盯著范思慧的背影,良久之後才扭身離去,來到卡座拿著啤酒一瓶一瓶的喝著。

  正所謂悶酒越喝越悶,氣酒越喝越氣。黃毛即使喝著酒,依舊狠狠的瞪著范思慧,眼中帶著要吃人的眼神,幾個小弟坐在自己不遠處竊竊私語,讓黃毛更加氣憤難平。

  黃毛對著小弟招瞭招手,幾個小弟為難的走到黃毛身邊坐下,黃毛一下子攬過其中坐的離自己比較近的那個人,把一個藥丸塞進小弟手中,對著他說道,“等一會兒趁那女的不註意,你把這個塞到她杯子裡。”

  “黃,黃毛哥,我可不敢!”小弟嚇的魂飛魄散,剛才黃毛被一腳踹飛的場景還歷歷在目,現在讓自己去給她下藥,還不如直接殺瞭自己。想著想著小弟忍不住說道,“算瞭吧黃毛哥,警察咱們惹不起啊!”

  “瞅你那沒出息的樣!像你這膽子還混個什麼勁?還不如回傢去你媽懷裡吃奶去!”黃毛不爭氣的罵道。

  “黃毛哥,要是其他的小姑娘,小弟我肯定跟你辦的妥妥的,但人傢是警察啊!”小弟顫顫巍巍的說道,“再說瞭剛才她那厲害的樣子我們又不是沒看到…”

  不提這個還好,小弟提起這個黃毛更加來氣,使勁推瞭一把委屈的小弟,正好這時候范思慧起身去衛生間,黃毛站起身鄙夷的看瞭小弟一眼,“你好好看著哥是怎麼做的,好好看著哥是怎麼找回面子的!操,好好學著點!”

  說完拿著藥丸快速走到范思慧坐的位置,四下看瞭眼,見沒人註意自己,快速的把藥丸放在酒杯裡,緊接著轉身離去。

  藥丸遇水即化,不止是什麼成分,在酒裡一點也看不出來。范思慧回來以後,端著酒杯又喝瞭幾口,殊不知酒吧的規矩,人離開以後酒杯剩餘的酒絕對不能再喝,尤其是一個女人的酒杯。

  杯子裡的酒喝完以後,范思慧覺得有點暈眩,暗嘆自己好長時間沒喝酒瞭,現在竟然到瞭一杯就醉的地步瞭。想到這裡范思慧拿起包搖搖晃晃的起身,是時候離開瞭啊,不然婆婆在傢該著急瞭。

  起身以後暈眩感更濃,范思慧扶著吧臺慢慢往外走,黃毛眼露兇光,快速起身朝著范思慧走去,一下子攙扶住范思慧的胳膊,略微興奮的說道,“小姐,你喝多瞭…”

  “放開我,你才喝多瞭呢!”范思慧暈眩的厲害,眼神也變的迷離,絲毫沒註意到攙扶著自己的就是剛才被自己一腳踹在地上的黃毛…

  “別逞強瞭,我送你吧…”黃毛沒有放開范思慧,范思慧暈倒在黃毛懷裡。

  這樣的事情在酒吧時有發生,隻不過穿著警服的還是第一次,路人看著攙扶著范思慧的黃毛,紛紛投來詫異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