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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手術

  李雲此時的表情令姑姑感到有些意外。“你爸高升瞭,你不高興麼?”

  李雲一臉木然的抬起頭:“我爸高升和我有什麼關系?”

  “從今往後,你可就是市長公子瞭!我估計連你學校的老師和領導也都會巴結你吧……”

  姑姑此時倒是又恢復瞭冷嘲熱諷的常態。

  “你不也成瞭市長大人的妹妹瞭,你們單位的領導不也得看你的臉色行事啊。”

  李雲居然一時間忘記瞭自己的麻煩,和姑姑調侃起來。

  姑姑居然沒有否認的笑瞭起來……李雲也跟著笑。姑侄兩人都意識到對方的笑聲中沒有任何的喜悅,反倒更多的近似於嘲笑。

  中午飯是姑姑做的……盡管李雲真心誠意向母親賠瞭罪,道瞭歉!但母親依舊一副氣鼓鼓的樣子!不過李雲到覺得新鮮,因為母親這種生氣的表情一向隻在父親面前展示的,但如今卻輪到瞭他這個兒子的身上。姑姑頗有技巧的向母親做瞭解釋,大意是說李雲得罪瞭學校一個同學,所以不敢去學校,還請她這個做母親的體諒。但隨即又表示,她這個做姑姑的立刻就去解決這個問題,讓母親放心。隻是在事情解決前,李雲最好還是在傢裡休息一下為好。如此一來,李雲同母親的傢庭內部矛盾暫時的得以緩解瞭。接著姑姑話頭一轉,不動聲色的提到瞭她在單位聽到父親即將高升的“所謂”傳聞……母親即刻露出瞭笑容,對於女人而言,身份地位的提升能夠滿足其巨大的虛榮心……所以李雲對於母親的反應也並不覺的奇怪瞭。而且李雲清楚,隨著父親的步步高升,母親同父親離婚的可能性也越來越小!

  之前李雲考慮過父母離婚是否能破解母親面相的可能性。但現在這個情況,顯然是徹底否定瞭這個可能。母親有女人虛榮的一面,在已經失去瞭父親夫妻之愛的情況下,再讓她拋棄市長夫人的頭銜。這恐怕比讓母親去死還痛苦吧。

  午飯吃完,母親收拾餐具,李雲則把姑姑送到瞭停車場。此時李雲才問起姑姑怎麼會突然跑到自己傢來的原因。

  “昨天晚上你回來那個樣子,我看瞭害怕,上午給你幾個電話你都不接,給你學校打,結果說你沒來上課。我擔心你,所以才跑過來瞭。”

  姑姑解釋著,末瞭,親瞭李雲一口。開車離去瞭……

  李雲回到傢,幫母親收拾。之後一個下午都躲在房間看書……這樣的情況,李雲感覺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過瞭。

  傍晚,父親給傢裡打電話,說不回來吃飯瞭。母親掛瞭電話,臉色鐵青的坐在沙發上。李雲見到瞭,便坐在母親身邊輕聲安慰著。

  “媽,你也想開點。既然你也都接受二姨那邊瞭,就別太放在心上瞭。爸這段時間去二姨哪裡去的勤點,也是人之常情。別忘瞭,你才是爸的合法妻子!二姨那要放在古代,也就是一個妾!怎麼著也比不瞭你這正牌夫人啊。在過去,妾見到瞭夫人,那是要請安問禮的……”

  聽李雲說的有趣,母親“噗嗤”一聲笑瞭起來。眼角含笑的瞟瞭瞟李雲。“臭小子,上午把媽氣成那樣,現在來討好瞭?”

  “不是討好瞭!我就是說二姨的事,你真別放心上……”

  母親含嗔帶笑的表情,李雲看著心中搖曳,之後的話也就隨意瞭起來。“……太放在心裡瞭,那就會生氣!媽你是美人呢,可不能生氣,一生氣就不漂亮瞭!你不漂亮瞭,那爸就更喜歡朝二姨那邊跑瞭。相反,你顯的大度,不去計較爸和二姨的事情。媽,就憑你這身段、模樣,那樣不比二姨強,爸回來陪你,那是遲早的事!”

  “去、去、去……竟說些好聽的。”

  母親白瞭李雲一眼,跟著居然臉紅瞭紅。不過跟著母親就提起瞭李雲不去學校的事情。

  “你在學校得罪瞭哪個同學啊?居然怕到不敢去上學!”

  姑姑已經決定幫李雲解決問題瞭,李雲此時心裡也安定瞭大半,因此面對母親的詢問,也就半真半假的回答瞭:“還是那個北宮陵玉瞭……”

  母親聽瞭有些意外。“怎麼還是她?上次不是告訴你別去招惹那個小姑娘瞭嗎?你難道還糾纏著人傢不放?現在早戀倒也平常,媽也不想太約束你。不過人傢不願意,你老纏著不放就是你的不對瞭。”

  李雲聽瞭苦笑。心裡暗想:“我糾纏北宮?一直以來恐怕都是北宮在糾纏我才對瞭!我隻是運氣背,嫖娼嫖到瞭北宮她媽身上,算我理虧……”

  不過心裡這麼想,嘴裡哪敢告訴母親。隻能唯唯諾諾的順著母親的話答應著。

  母子倆正聊著,傢裡的座機響瞭起來。母親一接,又是姑姑打來的,說瞭兩句就叫李雲接電話。

  李雲接過話筒,姑姑的聲音就傳瞭過來。

  “小雲,你得出來一趟。”

  “怎麼瞭?”

  李雲詢問著。

  “和你一樣,北宮今天一天也都沒有上學。我按你說的地方去找瞭,結果小賣部也關瞭門。我問瞭一下周圍那些坐臺小姐,她們說北宮的爸爸突然病情加重瞭,她們母女兩個都去醫院瞭。”

  “那為什麼要我出來啊!”

  李雲不解。

  “我剛才給醫院的朋友打瞭電話,確認情況。你知道麼?北宮他爸現在情況危急,需要立即手術,可是她們傢根本就拿不出這筆錢,醫院那邊很強硬,沒錢就做不瞭手術,聽說她們母女現在在醫院一籌莫展呢。”

  姑姑在電話裡解釋著。

  “那怎麼辦?我、我能幫她們什麼忙嗎?”

  畢竟人命關天,李雲此時倒把自己的麻煩丟到瞭一邊,關心起瞭北宮父親的狀況起來。

  “你是傻的嗎?這是個機會啊!你出面幫她們傢渡過這一關,你覺得北宮這丫頭還會找你的麻煩麼?別說你上瞭她媽,你就算把她也上瞭,她也無話可說的。”

  姑姑那邊不客氣的說著。

  “可是……”

  李雲看瞭看母親,用手捂住話筒,小聲的反問著:“那不是要一大筆錢麼?我們傢那裡有錢啊?”

  結果話筒那邊傳來瞭姑姑的笑聲:“小雲,你就別管那麼多瞭。要讓北宮欠你人情,你就必須在場,你來不來吧?姑姑可是有十足的把握把這事情搞定哦。”

  李雲此時也沒有選擇的餘地瞭。隻能在電話裡回答:“那成,我馬上出來。”

  掛瞭電話,李雲轉身跟母親解釋著:“姑姑讓我過去一趟。”

  母親問道:“是北宮同學的事情嘛?”

  李雲穿瞭外套,一邊跑一邊扯謊:“姑姑說我去跟她解釋一下事情就能解決瞭,媽你就放心吧。”

  李雲跑出小區,姑姑的車在路邊等著。李雲一上車就問道:“姑姑,你別開玩笑啊,手術費我們哪裡拿的出來?”

  姑姑卻是一臉自信的看著李雲:“誰說要你們傢出錢瞭?你爸在經濟上一貫謹慎,要他拿他也拿不出來的。姑姑有其他辦法讓醫院給北宮他爸動手術!”

  看見李雲一臉茫然的表情,姑姑揭開瞭謎底:“你知道北宮她爸在那傢醫院麼?市第一人民醫院!你忘記瞭誰在哪裡瞭麼?”

  李雲猛然醒悟,脫口而出:“軍叔!”

  姑侄倆風風火火的趕到瞭醫院。很快就打聽到瞭北宮父親的病房。

  快到病房瞭,李雲卻躊躇不前起來,姑姑有些奇怪。李雲解釋著:“不知道她們母女是不是都在,要都在的話,我一進去,那也太尷尬瞭。”

  姑姑一聽反應瞭過來,隨即說道:“那我進去,把北宮叫出來。然後我們一起去找徐鐵軍。”

  李雲點點頭,停在瞭原地。

  也不知道姑姑進去是怎麼跟這對母女解釋的,不一會就帶著北宮陵玉出現在瞭李雲的面前。

  李雲低著頭,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對方,北宮的反應卻令李雲有些手足無措。

  哭的像淚人一般的北宮陵玉一把抓住瞭李雲的雙臂。“蓉姐說你能救我爸爸?這是真的嗎?”

  李雲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還是姑姑幹練,立刻拉著兩人來到瞭醫院的副院長辦公室。到瞭門口,姑姑停下瞭腳步轉身告訴李雲:“聽著,我進去和你軍叔談,你和北宮在外面等著。”

  隨即進入瞭副院長辦公室。

  跟著辦公室裡便傳來瞭姑姑和徐鐵軍的聲音。

  “小蓉啊,有什麼事不能電話裡說麼?非要我回辦公室裡等你……我都已經下班瞭啊。”

  “軍哥,這事還真隻能在你辦公室裡談……”

  姑姑和軍叔在辦公室裡的談話,李雲幾乎一句都沒聽進去,他隻是註意著北宮的狀況。

  北宮陵玉則低著頭,一邊抽泣著,一邊站在原地等待。

  李雲試探性的開瞭口:“北宮……昨天晚上……”

  北宮搖瞭搖頭。“我沒告訴我媽你是我同學,另外我也什麼都沒看見……”

  李雲沒想到北宮會這樣回答自己。但北宮接下來的話,讓李雲明白瞭北宮這樣對自己說的原因瞭。“……我隻要我爸沒事!其他事,你想怎麼都行。”

  李雲一把抓住北宮的肩膀:“我真不知道馮姐是你媽媽……”

  北宮似乎被李雲突然的舉動嚇到瞭,她抬起頭呆滯的看著李雲。“知道又怎麼樣?我媽就是做那一行的。我能改變什麼?”

  李雲低下瞭頭。“好吧,你改變不瞭你父母,可你也不能改變你自己吧!”

  北宮臉上露出瞭驚異的表情。“改變我自己?你什麼意思?”

  李雲想瞭想,突然抬起頭。“我睡瞭你媽誒……你都不想揍我麼?”

  北宮呆瞭一下。“你想被我揍?”

  “你說對瞭……”

  李雲接著說道“如果是原來的北宮,現在肯定已經拿著菜刀滿世界追著我砍瞭吧!”

  北宮慘笑瞭一下。“我知道瞭,你是覺得良心不安是吧?”

  “你又說對瞭。”

  李雲看著北宮,心裡像刀絞一樣的難受。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對眼前的女孩子產生瞭一絲莫名的好感瞭。而之前他並未意識到這一點,直到現在北宮麻木的站在他的面前,他才意識他自己對這個女孩似乎有著極其特殊的感覺。他一臉痛苦的望著北宮。“我就是良心不安!”

  “那我揍你一下,你會好過點麼?”

  北宮見到李雲的痛苦的樣子,忽然低下頭用蚊子般細小的聲音詢問著。

  李雲聽到瞭趕緊連連點頭……北宮陵玉猛的一腳就蹬在李雲的襠部。李雲當時就痛的蹲瞭下來,他沒想到北宮如此幹脆,直接就攻擊瞭自己最薄弱的部位,而且此時的李雲還不敢叫出聲來,隻能拼瞭命的忍著。跟著北宮的拳頭就像雨點般的砸到瞭李雲的身上!李雲沒有躲,也不想躲……北宮的每一拳都讓他覺得心裡的難受減少瞭一分。

  北宮終於打累瞭,停下瞭手……撐著膝蓋站在李雲身邊大口的喘著氣。李雲也已經是傷痕累累,渾身劇痛……不過此時的李雲卻覺得心情舒暢瞭很多,微笑著望著北宮說道:“還是不打臉麼?”

  “打臉別人會發現的。”

  北宮抬起頭和李雲對望著……臉上居然也露出瞭微笑。不過很快意識到不對,接著臉色一沉。“你要敢再碰我媽,我就拿刀閹瞭你,讓你他媽的變太監!我說到做到……”

  李雲苦笑著。“就算別人拿刀逼我,我也不敢碰她瞭……不過女孩子像你這樣的,小心將來找不著男朋友的!”

  北宮陵玉翻著白眼。“關你屁事!要你管……”

  這時,姑姑走出瞭副院長辦公室,朝李雲和北宮眨瞭眨眼睛,臉上帶著得意的表情。

  接著軍叔一邊打電話一邊跟瞭出來,卻是一臉的無奈……看到這一幕,李雲和北宮禁不住相視一笑。兩個人都意識到:事情成瞭!

  當天夜裡,醫院為北宮陵玉的父親進行瞭手術,手術非常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