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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水清瑤

  「從即日起,爾等……便是天庭正神,爾等名字,皆入天庭封神榜。凡是天庭正神,第一要義,便是不可仗著自身實力欺壓凡人,隨意殺生。凡是手上沾惹凡人性命者,削去頂上三花,胸中六氣,剔除仙骨,抹去仙籍,貶為庶民!天庭正仙,享百姓香火,萬世榮耀,自然也要以黎民蒼生,為重中之重,爾等可曾明白?」

  天庭廣場之上,廣德仙君看著場下眾人,洪亮的聲音,如滾滾天雷,在每個人的耳邊、心頭響徹。

  這些個修習瞭《血神經》的凡人,此刻對於天庭的制度,依舊是一知半解。但是……當廣德仙君散仙級別的氣息浮現在他們面前的時候,這幫人才知道瞭天有多大,地有多寬,便是仙人,也有實力高低之分。

  對於凡人來說,或許他們是可以隨意決定人性命的無上存在。但是對於天庭來說,他們這幫修習瞭《血神經》的修士,不過是螻蟻一樣的存在。幕後之人散佈《血神經》的一招,也不過是拿他們這些炮灰變相削減天庭的權威而已。所以在他們超凡入仙之後的第一課,便是交給他們,天庭眾仙,與普通修士的區別以及差距。尤其是……廣德仙君這位在凡間知名度極高的神仙,是天庭推出來的眾多神仙中,最受百姓愛戴的其中之一。

  在百姓的心目中,這位神仙仙風道骨、慈眉善目,總是以一副老爺爺的形象出現在凡俗之中,幫助百姓,廣結善緣。能夠被這位傳說中的老神仙手把手親身教授,這幫天庭招安而來的修士們,內心別提多激動瞭。便是在廣德仙君現身之前,這幫修士便在那裡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隨著廣德仙君現身,感受到那如江河湖海般浩瀚無邊的散仙氣息,在場的這些被招安的數千修士,頓時便收起瞭那井底之蛙一般的狂傲之心。天庭的種種雷霆手段,早已經是讓他們這幫修習瞭《血神經》的修士知道瞭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這也是為什麼,天庭這次招安,能夠一下子收到這上千之數的修行者瞭。便是那些沒有被招安的,依舊是想要擠破頭皮的往裡擠。

  天庭正仙,不單單能夠入封神榜揚名立萬,更是流芳百世,永世受天庭保護,自然是非尋常修士能可比擬。何況進瞭天庭,還有天庭的資源用來輔佐,以供修行,可以說……這當中的好處,便好似吃皇糧的差事和路邊的乞丐,那是完全沒有可比性的。

  此刻,在場的這數千修士,全都一臉認真的聆聽著廣德仙君的教誨,入天庭之後,他們便是正統的神仙。

  為仙者,自然是要受到管束,若是想幹什麼就幹什麼,這天下豈不是要亂套?黎民蒼生……不也得進入到一個混亂的時代?而且瞭,若是想幹什麼就幹什麼,那便不是天庭的神仙,而是邪魔外道,是要被天庭正神所討伐的,便好似……那數日之前,天兵天將下凡捉拿的那些妖人一般……

  而隨著廣場之上,廣德仙君的滔滔不絕,在場的諸多修士,紛紛明白瞭自己的使命、職責,以及接下來要做什麼!

  每一個修士,無不眼中透露著狂熱。

  每一個修士,無不心中燃燒著熱血。

  「天庭為世間之秩序,爾等便是秩序的守護者,奉其一生,為萬世之功,為蒼生之背。從即日起,爾等……便要好好修煉,為天庭,為蒼生,貢獻一生!」

  廣德仙君慷慨激昂的演講,一字一句,全都傳入瞭這些方才招安進來的修士耳中。這些個修士,無論男女老少,此刻仿佛都被廣德仙君的言語將內心深處的某樣東西撩撥開來瞭一樣,各個如打瞭雞血一般。而這當中,卻是有一個女娃娃,與旁人的狂熱和興奮不同,面色依舊平靜,隻是默默地低著頭,潔白如玉的五根纖纖玉指中,把玩著一對泥塑。

  那泥塑是一對父母造型,一者慈愛端莊,另一者威嚴高大,兩人並立。

  泥塑雕刻很有功力,栩栩如生。

  無論是五官還是身形,都很見功夫。

  而此刻,這女娃娃,卻是手裡捧著雕塑,滿臉平靜。

  細長的手指,在泥塑上輕輕地摩擦著。

  眉梢眼角,皆是情意。

  而就在這女娃娃盯著手中的泥塑發呆之時,此刻,大殿廣場的偏安一隅,坐著輪椅的王野,卻是目光凝重的透過廣場上千名修士,定格在瞭那女娃娃的身上。

  深邃的目光,似乎是要將這名手裡拿著雕塑的女娃娃徹底映入眼底一樣。

  似乎在他的眼神當中,這名女娃娃,與旁邊上千名狂熱的修士格格不入,顯得更加安靜,更加心事重重。

  隻見她一直低著頭,看著手中雕塑,除此之外,任何多餘的動作都沒有。

  仿佛對於高臺之上廣德仙君的恰恰奇談並沒有興趣一般,更沒有其他成仙之人的倨傲神態,反而是平靜的宛若一池春水,不見半分波瀾。

  看著女子這般文靜,王野深邃的眸光中,似乎也是漸漸地泛起瞭不一樣的神采。

  而在他的身後,則是站著天庭的女戰神,此刻的她面無表情,宛若一件工具,目光呆滯,神情單一。眸光之間,不見半分神態。

  隻是那般靜靜的站著,不發一語。

  而在她的身前,坐著輪椅的王野,則是靜靜的盯著那名女孩,半晌無言。

  隨著廣德仙君一番慷慨激揚的發言過後,場面上的千名修士,隨即跟著天庭弟子的安排,各自往修行之地而去。

  而此時的王野,在目送著那名女孩離開之後,便轉動著身下輪椅,往遠方而去。

  走瞭不過數步,王野突然又停瞭下來,欲言又止片刻後,終還是開口道:「幫我查一下,那女娃的背景、身份!」

  「是!」

  回應他的,是身後冷漠無感的女戰神的言語。

  而在這聲是落下之後,女戰神的身影,就在瞬間消失。

  而王野,則是落寞的長嘆一聲,不發一語。

  ……

  「天吶,這就是咱們的屋舍嗎?這也太好瞭!」

  洋洋灑灑,上千名修士分為男女兩波,各自在長老的帶領下,分批入住。

  天庭所安排的地方,正是當年天師府弟子所住的地方,屋宇陳設,一應俱全。

  這些個天庭招安的修士,此刻也是分開男女,各自入住。

  看著華麗的屋宇,不少的女弟子,都滿臉興奮。

  仿佛劉姥姥進瞭大觀園,倍感新鮮。

  他們一擁而入,七嘴八舌的挑選著自己的床位。

  這一次的女弟子,便有三四百之多,平均每個房間,差不多能分到十二個人,王野所註意的女娃娃,此刻便是在自己的房間之中。

  與周圍滿臉興奮的人不同,女娃娃顯得頗為平靜,她不爭不搶,不吵不鬧,隻是靜靜的選瞭一個床鋪,將自己納戒中的東西取出,就地排放。

  而周圍的女孩,早已經是熱絡的打成瞭一片,唯獨女孩,顯得頗為平靜。

  選好瞭床鋪之後,女娃娃便將自己手裡的泥塑放在一邊,盤膝坐床,一邊看著泥塑,一邊默默修煉瞭起來。

  四周同齡的女修士,依舊在嘰嘰喳喳個不停。

  直到,其中一人,看到瞭閉目養神的女孩,朝著另外一個女孩嘟瞭嘟嘴,眼神示意。

  兩個女孩,簇擁著周圍的幾個同齡,一窩蜂的走到瞭女孩身前,將女孩團團圍住。

  當先一人,身材高挑,面容俊美,一張瓜子臉,更顯盛氣凌人。

  隻見她走到女孩床邊,先是上下打量瞭幾眼,隨即目光鎖定在瞭女孩床鋪之後,窗臺之上的那一對泥塑,細細端詳片刻,滿臉嗤笑。

  轉而,目光落在瞭女孩的身上。

  「喂,你叫什麼?」

  女子站直身姿,氣勢凌人的看著女孩。

  而隨著女子的聲音響起,那盤膝而坐的女孩,漸漸地從修行狀態中退出,她緩緩睜眼,一雙眸子,亮如星辰。

  「我姓水,水清瑤!」

  女孩緩緩開口,聲音清脆,宛如泉水叮咚。

  而那身段高挑的女子聞言,目光定格在瞭女孩那張與世無爭的俏臉之上。

  不同於女子的嬌媚,女孩五官清純,皮膚白皙,仿佛她自己的名字一般,給人一種十分耐看,清風拂面、細水長流的感覺。

  尤其是那一雙眸子,仿佛內中便藏著星辰,藏著大海,清澈純粹,仿佛能夠隻是被這雙眸子盯著,便是極大地幸福一般。

  身材高挑的女子先是與女孩明亮的眸子對視片刻,短暫失神之後,女子繼而又看向瞭水清瑤身後窗臺上的泥塑,隻見其上前一步,將泥塑一把握在手中。

  「這是什麼?」

  女子滿臉好奇。

  而看到女子握住瞭自己的泥塑,水清瑤立馬便急瞭。

  「還給我!」

  伸手一把,想要從女子手中搶奪而去。

  但那女子卻是動作迅捷,閃身到瞭一邊,隨即滿臉譏諷道:「一對泥娃娃而已,何必這般著急!我還以為什麼寶貝呢!」

  說罷,另外一名女子卻是滿臉好奇,開口道:「給我看看!」

  那身材高挑的女子二話不說,將手中泥塑扔瞭出去。

  伴隨著空中的拋物線,被另外一名女子穩穩地接在手裡。

  「還給我!」

  看著自己的東西被這般扔來扔去,水清瑤滿臉焦急,下床之後,便同這些女子搶瞭起來。

  為首的高挑女子看水清瑤如此,卻是越加得意,一邊嬉笑,一邊與隨行女子共同戲弄水清瑤。

  水清瑤往自己這邊跑來,女子便將泥塑扔給她人。

  水清瑤往她人方向而去,她人又會將泥塑扔給水清瑤。

  總之,一屋子七八個人,全都戲弄著水清瑤,嬌笑連連。

  一幹人等,不停地來回扔著水清瑤的泥塑,宛若逗弄小貓一般,戲弄著水清瑤。

  隨著一幹人等的戲弄,水清瑤來來回回跑瞭幾次之後,停瞭下來,在其中一個女子朝著高挑女子扔出泥塑的瞬間,水清瑤身體裡的血腥之氣立馬爆發,隻見「嗡」的一聲,修習《血神經》所積累出來的血腥之氣,立馬迸射而出。

  伴隨著血腥之氣的激蕩,水清瑤的身影宛若一道流星,速度陡然加快,一眨眼的功夫便來到瞭高挑女子的面前,猛烈的速度,正結結實實與那高挑女子撞瞭個滿懷。

  那女子悶哼一聲,始料未及之下,後退數步。

  而水清瑤,卻是已經將那泥塑牢牢握在瞭手中。

  「你敢撞我?」

  被水清瑤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憤然一撞,身材高挑的女子頓時便惱羞成怒,當水清瑤搶過泥塑的剎那,女子的身影瞬間出現在水清瑤的面前,接著……

  「啪」的一聲,清脆的耳光聲在諾大的宿舍之中響起,伴隨而來的,是小腹處的一腳。

  水清瑤從未想過與人為敵,更從未想過與人發生沖突,但是,此刻那高挑女子的一腳,卻是重重的踹在瞭水清瑤的腹部。巨大的力道,讓水清瑤摔倒在瞭地上,那手中的泥塑,也緊隨其後的滾落在瞭地上。

  慢悠悠的,滾到瞭女子的腳下。

  「我讓你撞我!我讓你撞我!」

  面對滾落到腳下的泥塑,身材高挑的女子沒有半分的猶豫,猛地抬起腳來,接著,在水清瑤的註視之下,重重一腳,踩在瞭泥塑之上。

  凡間泥土雕刻成型的泥塑,豈能抵禦修士的一擊,伴隨著女子重重一腳踩下,那泥塑在頃刻之間便碎瞭一地,女子一邊咒罵,一邊用自己的腳,一遍遍的踩著腳下的泥塑。

  而反應過來的水清瑤,顧不得腹部陣陣的疼痛,手腳並用的爬到瞭那已經斷手斷腳的泥塑之上,用自己的身體,見泥塑死死地護在瞭身下。

  面對身體蜷縮成「蝦米」的水清瑤,高挑女子僅是猶豫瞭一下,隨即便繼續言語惡毒的咒罵著,同時重重幾腳,朝著水清瑤的背部、小腹狠狠地踢瞭上去。

  縱使是被人這般對待,水清瑤都死死地護著身下的泥塑,即便那一對泥塑已經支離破碎,手腳分離,水清瑤呵護之心,不見半分退縮。

  她整個人蜷縮在地上,承受著高挑女子的拳打腳踢。

  周圍的其他人,則是冷眼旁觀,不為所動,隻有那高挑女子的謾罵聲、踢打聲,在屋宇之中回蕩。

  許久許久……

  直到……女子打的累瞭,癱瞭,在那邊氣喘籲籲,停瞭下來。

  諾大的屋宇中,沒有一絲聲響。

  隻有渾身腳印、灰頭土臉的水清瑤,嘴角帶著血跡,蜷縮著的身體慢慢展開,露出瞭身下支離破碎的泥塑。

  泥塑身體已經四分五裂,有的部位更是已經化為瞭齏粉。

  看著身下泥塑的模樣,本來滿臉堅強的水清瑤,瞬間紅瞭眼眶,隨即,兩行清淚如珍珠般顆顆落下。

  隻見她抱著懷中的泥塑,妄圖用雙手,將那破碎的泥塑重新拼接。可那些泥塑,有的部位已經化為瞭齏粉,有的部位更是碎成瞭數截,無論水清瑤如何拼接,始終無法恢復原狀。

  而那高挑女子,看著水清瑤如此,非但沒有半分的後悔,嘴角的譏笑更是肆無忌憚。

  隻見她神情冷冽道:「一堆凡間的破爛而已,有什麼好在意的?你我皆是仙人,這種凡間的破爛玩意兒,就該……」

  「誰在鬧事?」

  高挑女子的話音尚未落下,驀然,一道冰冷的聲音響起,打斷高挑女子話音的同時,一抹強大的神識,如泰山壓頂一般,瞬間從在場所有人的身上掃過。

  那抹神識的強大,甚至讓所有人的心臟都狠狠地劇烈收縮瞭一下,尤其是那先前還囂張跋扈的高挑女子,此刻更是瞬間變臉,噤若寒蟬。

  屋子裡的其他人,更是大氣也不敢喘,唯有身下的水清瑤,依舊在拾撿著地上破碎的泥塑。

  此刻的他們,都已經成為瞭天庭的正神,而有仙籍的神仙,都是要受天條的約束的。

  國有國法,天有天條。

  在先前的廣場之上,廣德仙君就和他們說明瞭天庭的天條,此時的她們,是要接受天庭的資源,在天庭修行,那麼自然……也是要接受天庭的管轄的。若是觸犯瞭天條,是要受天曹司危府懲治的。

  而此刻,伴隨著那股神識的落下,數道身影,緩步走入瞭屋舍之中。

  領頭的正是天曹司危府的一名小頭目,面如冠玉、唇紅齒白。

  在身上盔甲的襯托之下,更顯威嚴肅穆。

  隻見這名小頭目在進入到宿舍之後,舉目四望,第一眼便落在瞭水清瑤的身上。

  「這是怎麼回事?」

  看著後者還在慌亂的收拾著地上的泥塑,小頭目微微皺眉,目光更是定格在瞭對方身上的腳印,臉上的指印之上,隻是略微思索,便已然明白瞭是怎樣一回事兒。

  而那名高挑的女子,在看到小頭目的瞬間,便滿臉堆笑的湊瞭上去。

  「上仙,方才……方才都是這個貨,是她隨意的動用修為,在這裡鬧事!」

  根據廣德仙君所說,他們這些方才入瞭仙籍的新仙,在天庭之中,是不可隨意動用自己修為的,違者要按律懲處。而先前水清瑤為瞭搶泥塑,確確實實是動用瞭自己的修為,這才被天曹司危府察覺,府下負責天庭律條的弟子,才會來到這裡。

  面對高挑女子的倒打一耙,小頭目並沒有理會,而是上前一步,居高臨下的看著滿臉淚痕的水清瑤,徐徐道:「這些是你的東西?」

  目光所及,正是水清瑤手中支離破碎的泥塑。

  「嗯!」

  面對小頭目,水清瑤緩緩點頭,手上拾取泥塑的動作卻是沒有半分遲緩。看其樣子,似乎是想要將這一對支離破碎的泥塑重新拼接,但泥塑已經破碎,又豈能是拼接便能拼接好的,那些齏粉更是宛若細沙,時不時地便會從水清瑤的指尖流走。

  無論水清瑤怎麼做,支離破碎的東西,都無法重新復原。

  而那小頭目,僅僅是看到水清瑤手中的泥塑,便已然明白瞭是怎麼一回事兒。

  面對小頭目的發問,其他的人依舊是噤若寒蟬,不敢多發一語,目光掃過的地方,所有人都在躲避,甚至還有一些人,目光有意無意的落在那先前說話的高挑女子身上。

  察覺到眾人的目光,高挑女子頓時便急瞭,連連開口道:「上仙,那就是個泥塑,凡間的東西,凡人的玩意兒……」

  小頭目自然也是明白怎麼一回事,隻見其大手一揮,喝聲道:「帶回去!」

  話音落下,身後天曹司危府的弟子幾步上前,架住瞭那名高挑女子,連帶著水清瑤,都被從地上架起。接著在眾人的目光註視下,二人被天曹司危府的弟子,帶離瞭宿舍。

  這些天庭招安而來的修士,如預料中一樣,單單是第一天,便有很多人觸犯天條,彼此爭鬥。

  對於他們來說,現在的他們入瞭仙籍,是天庭正神,自然是要心高氣傲,目中無人。這是凡人蛻變成仙之後都會有的事情,因此天曹司危府對於這些初犯天條律令的弟子,懲罰格外嚴重,也算是槍打出頭鳥吧,借那些鬧事的,敲山震虎。

  雖然說在招安之前,天庭就已然對外展示瞭自己的強大,但是那份強大,顯然並沒有真正的鎮壓到一些心高氣傲的人,尤其是當這些人突然獲得瞭力量之後,便會更加的狂傲自大,目中無人。尤其是在加入天庭之後,更是覺得自己成瞭仙,和凡人不同,那種優越感,往往更加讓這些天庭的新人瘋狂。

  像水清瑤遇到的事情,已經算是那些挑事的刺頭當中極小的情況瞭,有的天庭正神,已然是打的頭破血流、彼此見紅瞭。

  而天曹司危府的弟子,已然是將這些鬧事的刺頭全都抓瞭起來,一律收押到瞭天庭的地牢之中。

  「進去!」

  伴隨著天曹司危府弟子的推搡,水清瑤和那名高挑女子一個踉蹌,兩人一左一右,被推搡進瞭地牢之中。

  他們這幫天庭招安的修士,不過是修煉瞭短時間的《血神經》而已,實力低微,撐死也不過方才築瞭基,對天庭的散仙來說,不過是螻蟻一樣的存在。之所以招安,也不過是天庭對外的一個態度而已,表面上的功夫。雖然天庭眾仙都明白其中的道理,但是這幫修習瞭《血神經》的凡人,卻是對自己的實力沒有絕對清晰地認知,尤其是在接受瞭天庭招安,成為瞭天庭正神,入瞭仙籍之後,他們更是覺得,自己和其他天神,沒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別,大傢都是神仙,彼此也應該差不多才對!

  事實上……像這樣的蠢蛋,天庭招安的上千修士中,尚有不少!

  也正是因為他們這種目中無人的態度,彼此之間,才會有瞭爭執,繼而起瞭沖突。

  而天庭關押他們的地方,正是當年天師府用來關押囚犯的地方,這處地牢總共分為八層,按照牢中囚犯的實力分層,像他們這種新人,一般情況下是連進入這處地牢的資格都不夠的,但是此刻,卻是被天曹司危府的弟子關押到瞭地牢的第一層之中。

  骯臟的地牢,昏暗不見光線,空氣中充斥著潮濕腥臭,角落裡散發著黴味鼠疫,深邃的地牢中,便是連個說話聲都沒有。

  被推搡入牢的瞬間,水清瑤和高挑女子就驚駭的發現,自己的法力在一瞬間消失瞭個無影無蹤,仿佛是剎那之間,便從仙人變成瞭凡人。

  水清瑤的表情沒什麼變化,而那高挑女子,卻是滿臉緊張的看著四周。

  漆黑的地牢,深邃昏暗,天曹司危府的弟子,在將二人推搡入牢之後便轉身離開。即便二人之間隻有一墻之隔,可高挑女子卻是仿佛被獨自關押一般,聽不到絲毫的聲音,萬籟俱寂,仿佛諾大的地牢,隻有她自己一個人。

  這份孤獨和寂寥,再加上那昏暗破舊的環境,讓高挑女子立馬變瞭臉色,瘋狂的呼喊著。

  可無論如何呼喊,都不見半分動靜,仿佛整座地牢,包括隔壁的水清瑤,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女子的呼喊,在無人搭理之後,漸漸地變為瞭憤怒,瘋狂的咒罵著。

  而那負責將其抓進來的天曹司危府的弟子,卻是消失瞭個無影無蹤,無論高挑女子如何吵鬧,不見半分回復。而一墻之隔的水清瑤,同樣因為地牢當中禁制的緣故,隔壁高挑女子的謾罵聲,不見半分入耳。仿佛整座地牢隻有自己一個人一樣。

  同樣的遭遇,同樣的境地,兩人之間的心態,卻是完全不同。

  地牢的環境,與天庭的金碧輝煌顯得格格不入,仿佛外面是天堂,這裡是地獄。

  破舊潮濕、陰暗詭譎的地牢,仿佛比凡間府衙的死牢都要來的破舊,整座地牢,除瞭蒼蠅、蚊蟲鼠蟻之外,也就是一張草席,草席都是直接鋪在冰涼的地面之上,地面沒有地磚,隻是坑坑窪窪的路面,不見半分「天庭」之姿。

  高挑女子入封神榜之前,可是官宦人傢的小姐,便是沒有成仙之前,過得也比普通凡人滋潤,哪裡到過這種地方?哪裡遭受過這種重罪?可此刻,叫天無路,入地無門的她,卻是被關在瞭這種地方,任憑她如何呼喊,如何咒罵,四周都靜悄悄的不見一點兒聲音。

  無窮的孤寂,加上漆黑的環境,仿佛野獸一般,慢慢蠶食著高挑女子。

  女子咒罵瞭不過半晌,漆黑的環境中,在女子的耳畔,突然響起瞭一聲威嚴且帶著不容置疑的聲音。

  「李萱萱是吧?天庭新神,卻不遵守天條,擅自動武,挑起事端,按律當懲!」

  冰冷的聲音響起的瞬間,高挑女子李萱萱仿佛抓到瞭救命稻草,也顧不得身下地牢的臟亂不堪,「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

  在那威嚴的聲音降臨的瞬間,李萱萱便好似明白過來瞭什麼一樣,連忙求饒。

  「長老,弟子錯瞭,求長老繞過弟子這一次,求長老瞭!」

  李萱萱不停地磕著頭,再也沒有瞭先前在水清瑤面前的囂張跋扈。

  她雖然沒有親眼見過,但卻也是知道天庭的神威,尤其是……前不久天兵天將捉拿那些為非作歹的修士的時候,所展現出來的實力,摧枯拉朽、一邊倒,與李萱萱一樣修習瞭《血神經》的修士,對比天兵天將來說,完全就不是一個量級,更不用說是那些天兵天將之上的上仙瞭。

  李萱萱雖然明白這個道理,但她卻是沒有想到,天庭的律條如此森嚴,僅僅是動用瞭一絲修為而已,小懲大誡一下便是瞭,誰知道竟然連天曹司危府的長老都驚動瞭。

  面對李萱萱的求饒,那冰冷的聲音卻是沒有半分仁慈,隻聽下一秒鐘,漆黑的地牢當中,便響起瞭李萱萱淒厲的慘叫聲……

  與高挑女子的破防不同,一墻之隔的水清瑤卻是格外的平靜,隻是低著頭,看著自己手裡破碎的泥塑,一言不發。

  因為禁制的緣故,對於隔壁牢房中李萱萱的慘叫聲,水清瑤並未聽聞。不過在李萱萱受刑的同時,長老威嚴的聲音,同樣在水清瑤的耳畔響徹。

  「水清瑤……擅自動武,違背律條,現……」

  長老威嚴的聲音方才在水清瑤的耳畔響起,可下一秒鐘,這威嚴的聲音,卻是瞬間戛然而止,仿佛從未出現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