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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佈局

  “那……來吧!”

  三人中的蚍蜉子向前一步,看著面前的楚清儀,徐徐開口。

  話音落下之後,一旁的老二和老三,便將目光鎖定在瞭面前的楚清儀和季雪琪二人身上,二人彼此對視一眼,隨即就見楚清儀素手一翻。

  原本……蚍蜉子還想著楚清儀是要將那個身懷血神半分魂魄的凡人公公帶出來,可誰知道下一秒鐘,出現在楚清儀手中的,便是一隻玉碗,整個玉碗隻有巴掌大小,晶瑩剔透,材質非凡。

  上面盈盈流光,通體如潔白的璞玉一般。單單是第一眼,蚍蜉子三人心中都是一驚,因為它們發現,這隻碗,並不是尋常物件,甚至,未必比當初他們從楚清儀和季雪琪手裡奪過來的五色旗和七寶妙樹差多少,隨著手中玉碗出現,就見下一秒鐘,那隻玉碗以順時針的方向轉動著,緩緩脫離瞭楚清儀的手掌,飄在半空之中。

  “血神半分魂魄就在其中,前輩,進吧!”

  楚清儀看著面前的蚍蜉子,徐徐開口。

  聽到楚清儀這般說,面前的蚍蜉子三人都沒有動作,而是靜靜的站在原地,一旁的季雪琪見狀,冷冷的道:“三位都是前輩,亦是散仙,難道還怕我們兩個後輩使詐不成?”

  說罷,看瞭無所動作的三人第一眼,第一個化為金光,朝著碗面鉆入。

  說來也是奇特,那造型奇特的玉碗,內中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盛放,可隨著季雪琪一頭紮瞭進去,就像是這碗中,有著奇特的空間一般,泛起道道漣漪,就仿佛是空無一物的碗中,盛滿著水一樣。

  眼見季雪琪第一個進去瞭,一旁的蚍蜉子也再無顧慮,緊跟著鉆瞭進去。

  看到二人相繼進入到瞭玉碗當中,一旁的楚清儀沒有絲毫猶豫,看瞭一眼正對面的老二和老三一眼,嘴角帶笑,笑吟吟的道:“二位前輩,知道什麼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嗎?”

  說罷,緊緊跟在蚍蜉子的身後,進入玉碗。

  隨著三人進入,那懸浮在空中,散發著淡淡瑩白之光的玉碗,突然就像是失去瞭法力灌輸一般,瞬間變成瞭普通的玉碗,並且突然從高空急速墜落。

  方才落下一截,便被一旁眼疾手快的老二一把拿在瞭手裡。

  楚清儀進入玉碗前的那句話,讓老二和老三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但是二人心心裡,卻是莫名的爬上瞭一股不好的預感。隨即下一秒鐘,手拿著玉碗的二人仔細端詳片刻後,老三突然神情一變,開口道:“不好,中計瞭!”

  話音落下,一旁的老二便將自己的法力,源源不絕的從自己的掌心灌輸到那玉碗當中,但那玉碗,卻是從始至終都沒有絲毫的變化,仿佛就像是尋常百姓吃飯的傢用碗一樣,普通且尋常!

  他們的反應雖快,可那玉碗,卻是毫無半分變化。誰能想到,在他們三個散仙的眼前,楚清儀和季雪琪,還敢耍這等小花招!三人這也算是,陰溝裡翻船瞭!

  老二看著手中的這枚玉碗,另外一隻手隔空抬瞭起來,掌心當中,法力凝聚。

  “且慢,這等法寶,你我都未曾見過,若是冒然毀去,老大出不來怎麼辦?先稍等片刻,那楚清儀和季雪琪,不過是兩個毛頭小子,就算合力,也不是老大的對手!”

  一旁的老三攔住瞭老二,臉色陰沉。

  話音甫落,下一秒鐘,宛平城上空,突然……

  天現金光,道道光芒,仿佛犀利的長劍,將周遭的雲層,盡數捅破。

  光芒當中,無數道身影,若隱若現,如神兵天降,出現在宛平城的上空。

  那些金色虛影,出現的瞬間便凝聚實體,各個威風凜凜,身著金甲,密密麻麻,成百上千。

  宛平城裡的百姓哪裡見過這般場景,直以為是神仙下凡,紛紛跪倒在瞭地上,老二和老三兩人身處高空,自然也是看得清楚,那些出現的金色身影,有弓箭手,有大刀兵,有盾牌手,更有長矛手等等等等,每一道身影之上金光凜然,劇烈的金光,甚至將整片天際都照的亮堂無比,金光鋪在身下的宛平城中,宛若給這座小城,鍍瞭一層金沙一般。

  “龍虎玄壇,天師道兵!”

  看著出現的金色身影,老二和老三的臉色都格外的凝重,二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呢喃出聲。

  天師府的道兵,修行界,誰人不知,哪個不曉?

  這密密麻麻的出現的道兵,宛如天神下凡,從千米之上的高空,俯瞰著蕓蕓眾生。

  “宛平城內的魔蘿眾人,速速投降!”

  密密麻麻的天師道兵出現的下一秒鐘,王野的聲音,便傳遍瞭整個宛平城。

  上方的老二和老三聞言,眉頭緊皺,二人彼此對視一眼,沒有絲毫猶豫,下一秒鐘,二人雙掌前推,齊齊手捏法訣,身前三尺之地,太極陰陽、五行八卦,盡皆浮現,隨即,整個宛平城,都被那八卦圖案包裹,從老二和老三身前放大出去的八卦圖案,如洶湧的洪水,將整個宛平城瞬間淹沒。一顆巨大的氣罩,緊跟著升起,護住瞭整個宛平城。

  這個陣法,本來是蚍蜉子佈下,用來對付楚清儀和季雪琪的,想不到此刻,竟然成為瞭保護整個宛平城的屏障。

  隨著氣罩出現,老二和老三,也是隨即回到瞭地面之上。

  “我們都中計瞭……”

  老三後知後覺,一臉鐵青。

  “從一開始,我們就忽略瞭一個問題,楚清儀帶著半分血神魂魄逃離天師府不假,我們都忙著追捕,完全忽略瞭,找不到楚清儀蹤跡的天師府,可以找我們!隻要捉住瞭老大,血神的半分魂魄,依舊是在王老五的身體當中,普天之下,除瞭有可能解開封印的老大之外,楚清儀求助的對象,隻有地仙!而地仙,一開始就不可能幫助楚清儀,血神的這半分魂魄,從一開始,就註定誰也得不到!”

  “解決不瞭問題,就解決能夠解決問題的人!雲婉裳,好算計!”

  一旁的老二,同樣氣氛,雲婉裳這一招,可謂是釜底抽薪,別人都忙著搜尋楚清儀的蹤跡,他可倒好,先將唯一能夠解開地仙封印的蚍蜉子解決瞭,這樣的話,縱使王老五日後被無論哪個勢力得到,都無濟於事!

  原本,還出於主動地魔蘿,這一下子,突然就成瞭被動!

  當初,楚清儀帶著王老五離開天師府,無論日後血神的半分魂魄落在誰的手裡,想要解開,隻能是來找魔蘿合作,而雲婉裳這一招,把老大帶進瞭這個奇特的玉碗法寶當中,從先前進去的楚清儀和季雪琪來看,這枚玉碗,應當是一件空間法寶,內中自成空間,想要將老大救出來,隻能是想辦法進入到這個玉碗的固有空間當中,這種破碎虛空的實力,隻有地仙……能可做到!

  而且楚清儀進入之前的那句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老二和老三似乎也明白瞭,因為當年天師府龍虎山的那場大戰,有人,也曾用過這種招數,假扮的楚清儀和王野,所以,此刻的楚清儀和季雪琪,應該也是假的,畢竟楚清儀可是為瞭她的公公,離開瞭天師府,如果是要用王老五為誘餌困住老大的話,真正的楚清儀,斷然不可能和雲婉裳合作,如果楚清儀真的落在瞭雲婉裳手裡,少司命那邊,不可能不來消息,所以,百分之一百,方才的楚清儀和季雪琪二人,是假扮的,目的,便是為瞭引誘老大進入那神秘的法寶之中,之後,天師府收尾,徹底消滅,自己二人!

  心中這般想著,二人的臉色,越加的難看。

  “老二,我們該當如何?”

  一旁的老三抬頭看著高空之中,那洋洋灑灑的天師道兵,雖然他相信老大的陣法,能可攔阻天師府的進攻,但畢竟不是長久之計,即便楚天南等一眾地仙沒來,天師府的實力,依舊是不容小覷!

  『先想辦法,收集情報,老三,你猜……來的人,會是誰?』

  老二抬頭看著宛平城的上空,此刻,老大蚍蜉子佈置的陣法,二人已經開啟,整座宛平城,都被陣法牢牢包裹,天師府的人想要進來,隻能先想辦法破開陣法,但……此刻的高空之中,那密密麻麻的天師道兵,隻是站在那兒,並沒有選擇進攻,而且也沒有利用人數優勢,將宛平城團團包圍,隻是在其中一個方向,彼此聚集著。

  “應當不是雲婉裳!”

  一旁的老二同樣滿臉凝重,在下方,默默觀察著高空當中出現的天師道兵。

  “血神之事,尚未解決,現如今的天師府……不可能一次性出動太多兵力,傷亡太多,對他們天師府來說,也不是好事,而且若是我們的情報來源準確的話,雲婉裳現在,應該是重傷之軀,她可在後山坐鎮指揮,但……不可能出現在前線!而且此刻將我們包圍的這些天師道兵不為所動,應該是為瞭……”

  “兩種動機!”

  一旁的老二接過瞭話頭。

  “一者,圍而殲之,靜候時機,老大的陣法,畢竟隻是陣法……而陣法,總是會有法力消耗一空的時候,沒有瞭老大的陣法加持,宛平城,不過是一座死城而已!二者,等!或者是等待援軍,也或者是……佈置後方!”

  “不錯,七殿司命,現今隻來瞭我們三人,其他四人,天師府應當會有所防備,天師府沒有選擇第一時間出其不意將我們擊殺,或許也是為瞭困住我們,拿我們當誘餌,以此釣出其他人,所以並沒有第一時間進攻!當然,也不排除是故佈疑陣,畢竟這一次,真正的來者,還未露面!”

  “老二,你想怎麼做?”

  “兵者勢也,上勢力則勝,中勢則平,下勢則敗,現如今,我們被圍困在城中,已處下勢,情報不足,九變之勢漸微,或許……該出去一次!”

  “你想……”

  “嗯,你守城中,我去!”

  一旁的老二給瞭老三一個眼色,老三見狀,也沒多說什麼,隻是抬頭看著上方的天師道兵,伸手拍瞭拍老二的肩膀。

  “小心!”

  說罷,手捏法訣,那透明的氣罩,登時便變得稀薄瞭起來。

  下一秒鐘,身材高達筆直的老二,單腳一跺地面,瞬間拔地而起。

  身形快如奔雷,瞬間從那氣罩內中鉆瞭出去,鉆出去的瞬間,掌心之中,浮現一把豹眼金環大刀,大刀順勢在手中轉瞭一圈,狠狠朝著高空中的天師道兵劈砍而去。

  那在手中的豹眼金環大刀,劈砍而下的瞬間,竟然是變大瞭數倍,在半空中形成瞭一柄巨大無比的神兵利器,朝著那金色的天師道兵身影豎直劈下!

  與那巨大的豹眼金環大刀相比,上空中的天師道兵身影,仿佛顯得渺小瞭許多,仿佛一刀下去,大多數的天師道兵,都將煙消雲散。

  不過就在那巨大的豹眼金環大刀將要劈砍到天師道兵的當下,其中一片天師道兵的身影猛然消失,消失的剎那,一道身影從刺斜裡鉆出,手中的法寶,竟然是一柄紅纓長槍,出現的瞬間,長槍高舉在手中,利用槍身,與那豹眼金環大刀的刀鋒對撞在瞭一起。

  巨大的豹眼金環大刀,比那紅纓槍大出去瞭數倍有餘,就連舉槍的人,仿佛都如螻蟻一般渺小。但就算是如此,那刺斜裡出現的身影,硬生生的扛下瞭這一刀。甚至在這一刀之下,不過是臉色稍白瞭一些而已。

  與此同時,天師道兵身後,一道身影,居高臨下俯視著下方戰場。

  “薑長老,您怎麼看?”

  半晌後,那人徐徐開口,正是王戰!

  而王戰旁邊,仙風道骨、長須飄飄,正是天師府的太上長老。此時的薑黎,同樣註視著下方的戰場,一舉一動,全都盡收眼底。

  聽到王野這般問,一旁的薑黎畢恭畢敬道:“對於魔蘿,我們還瞭解甚少,也不知曉,現在的這位,是魔蘿七殿司命中的哪一位。這一戰,正好用來觀察,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何況……他的實力雖強於薑華,但一對一的情況下,薑華也有一戰之力!”

  “希望如此吧,薑長老,你猜,你們薑氏一族的這位散仙,能夠支撐幾個回合?”

  王野一邊問著,一邊觀察著身下的戰況。

  隻見在接住瞭那一刀之後,薑華手握著紅纓槍,腰身用力,將那巨大的刀氣彈到一旁,隨即槍尖抖動,音爆聲響的同時,那被薑華卸到一旁的巨大刀氣,與槍尖碰撞,瞬間便化作光點,寸寸消散。

  看到來人一槍擊潰瞭自己的刀氣,七殿司命當中的老二也是微不可查的皺瞭皺眉頭。

  長刀在手,上下打量著來人。

  “你是什麼人?”

  “天師府,伏龍峰——薑華!”手握長槍的薑華,冷聲喝道。

  “薑華……”

  老二皺著眉頭,繼續打量著,同時也在腦海當中快速思索著。

  半晌後,開口道:“你是……薑黎的人?”

  對面的薑華聞言,也是微微一愣。

  “你認識我傢老祖?你又是哪個?”

  “七殿司命——獅駝峰,張廷玉!”

  面對七殿司命老二的自報傢門,年輕的薑華眉頭緊皺,顯然,對方的名號,薑華並不知曉。不過他也無需知曉,隻見薑華長槍一轉,高喝道:“賊子,看槍!”

  說罷,槍尖與七殿司命的老二相隔十萬八千裡,依舊是猛地刺出,伴隨著槍尖的刺出,那寒芒凜然的槍頭,猛地伸長,而且速度極快,幾乎是眨眼之間,便伸長瞭千米有餘,照著老二面門便射瞭過來。

  老二心下也是一驚,偏頭躲閃之後,身化遊龍,一邊在空中飛舞,一邊快速逼近薑華。

  老二別看身板魁梧,速度卻是一點兒也不慢,在那空中左右扭動,仿佛蟒蛇在地面靈活的竄行一般,貼著槍身,飛速的遊走。在靠近薑華的當下,手中的豹眼金環大刀夾帶雷霆之威,上方雷蛇竄動,照著薑華劈瞭下來。

  那伸長上千米的紅纓槍,也在轉瞬間恢復原樣,隨即被薑華拿在手中,與那七殿司命中的老二戰在瞭一起,兩人都是散仙,各自手段層出不窮,戰鬥的氣浪,更是如雷霆一般,傳出老遠。

  看著酣戰的二人,高空之中,不論是王野還是薑黎,全都全神貫註著。

  “薑長老,你可曾聽說過此人?”

  王野看著那激戰正酣的身影,腦海當中過瞭一遍,始終是沒有找到,關於下方激戰的七殿司命的相關情報。而一旁的薑黎聞言,也是緩緩搖著頭。

  “天師府中,有不少散仙的記錄,但老朽,也從未見過此人,他的實力,遠超一般的散仙,或許是某個勢力的隱脈出身也說不定。”

  在修行界中,確實有一些宗門,或許說絕大多數成瞭規模的宗門,都會在暗中培養隱脈弟子。隱脈隱脈,顧名思義,就是要隱藏起來,不能浮現在臺面上的勢力,這些宗門對於隱脈弟子的培養,某種程度上來說花費的時間、精力、資源,都要遠超於臺面上的弟子培養,而且隱脈弟子的挑選,也經過層層嚴格的選拔,能成為某個宗門的隱脈弟子,那必然是天資聰穎、實力強橫的存在。不然也沒有資格成為宗門的隱脈弟子。而且隱脈弟子,一般不聞達於世。但是,等到宗門大劫來臨,有滅頂之災的時候,這隱脈就是宗門傳承的薪火。所以一般宗門的隱脈弟子,實力都很強,且因為是隱脈的緣故,別的宗門很難探查到真實身份,就是天師府那龐大的情報網中,也有不少宗門的隱脈弟子,沒有探查到。

  因此,薑黎才懷疑,那七殿司命中的老二,是某個宗門勢力的隱脈弟子。

  雙方交戰的過程之中,那人所用的功法、招式,憑薑黎的一雙火眼金睛,也沒有探查出一二,不過其強橫的實力,卻是毋庸置疑。起初的薑華,還能有所招架,雙方打的有來有回,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七殿司命中的老二,法寶神通皆是上品,薑華竟然漸漸地不支,被七殿司命的老二壓著打,高空之中,王野的身旁,除瞭薑黎外,還有薑氏一族的族長薑武陽。

  在看到薑華落瞭下風之後,一旁的薑武陽明顯有些安耐不住,想要上去幫忙,可處在二人中間的王野,卻是沒有半分動作,隻是靜靜的低頭俯視著。

  “王野,你要記住,戰爭,不一定要勝利!某種情況下而言,戰爭是一種必需品,戰之戰,不戰之戰。這一次與魔蘿的戰鬥,可以讓薑氏一族,多出一份力,各種底線,你要做到胸有成竹,心中有底!”

  嶽母雲婉裳的話,還浮現在王野的腦海當中,因此,看著下方戰況的王野,沒有絲毫的著急和擔憂,一旁的薑武陽幾次三番想要開口說話,均被薑黎的眼神壓瞭回去。

  下方的戰鬥,依舊在繼續,縱使是出於下風,年輕的薑華,依舊沒有半分的退讓,長槍在其手中舞的霍霍生風,刁鉆狠辣,但七殿司命老二的招式,大開大合,霸道無比,鋒利的豹眼金環大刀幾次三番從薑華的脖子前方抹過,差點兒,便將薑華削瞭腦袋。

  越是戰鬥,薑華越是心驚,縱使自己使出渾身解數,依舊是無能抵擋,甚至在接下來的一擊當中,薑華露出破綻,被七殿司命的老二一到披在架在身前的槍身之上,巨大的力道,震的薑華全身發抖,那握著紅纓槍的雙手,更是如遭電流侵襲,酥麻發顫,差點兒便握不住自己的本命法寶,脫手而出!

  這邊剛剛擋住,下一秒鐘,老二的刀身便斜著刀面往下一劃,刀鋒與槍身摩擦,火花帶閃電,眼見那鋒利的即將削斷自己的手指,沒有辦法的薑華,隻好放棄手中的長槍,長槍脫手的下一秒鐘,一旁的老二單手握住瞭槍身,手腕發力,那筆直的槍身在老二的脖子當中轉瞭一圈,鋒利的槍尖轉圈之餘,朝著薑華的脖頸劃過,沒有辦法的薑華,隻能快速的後撤身形,與老二拉開距離。

  距離方才拉開,那在老二脖頸間旋轉的紅纓槍,便被老二對著遠處的薑華投瞭出去,巨大的力量,讓那紅纓槍突破音速,傳出陣陣音爆之聲,面對飛射而來的長槍,薑華似乎也是感知到瞭那槍身之上蘊含著的強大的力量,一邊快速後退,一邊雙手舉在身前,不停地捏動法訣,一道道的符籙,開始在薑華的身前浮現,隨即,那些符籙有秩序的在薑華的身前排開,黃色的符籙乍看之下沒什麼,虛彌的幻影當中卻是夾帶著無窮的能量,那些符籙在來到薑華身前的時候就自動變大瞭數倍,仿佛一枚枚盾牌一般,護在薑華的身前。而那被老二投擲而出的長槍,雖是薑華的本命法寶,但這一刻卻好似不受控制一般,朝著薑華筆直襲來!

  鋒利的槍尖刺破瞭第一枚符籙,轉而第二枚、第三枚,層層捅破,速度不停,薑華見狀,大驚失色之餘,再次加催法力的灌輸,源源不絕的法力如潮水般湧出,第五枚、第六枚,終於,在第七枚符籙的抵擋之下,長劍停瞭。鋒利的槍尖,停在薑華的肩膀處不過幾厘米。

  冷汗,順著薑華的額頭留瞭下來。

  看著停下來的槍尖,薑華長松瞭一口氣,可誰知道下一秒鐘,原本已經停止不動的槍尖,仿佛受到瞭某種力量的推送,瞬間照著薑華的肩膀捅瞭過來,“噗嗤”一聲,鋒利的槍尖捅穿瞭薑華的肩膀,薑華不可置信的眼神,先是看瞭看自己冰涼的肩膀,隨即視線上抬,看向前方。

  隻見,槍柄末端,七殿司命的老二,正一隻手握著槍身末端,冷冷的看著薑華。被符籙攔下的槍身,終究是在七殿司命老二的推波阻攔之下,刺穿瞭薑華的肩膀。

  鮮血……染紅瞭薑華大半個身子!

  透骨的寒意,遍佈全身。

  一股死亡的恐懼感,更是蔓延全身,下一秒鐘,薑華本能的反應瞭過來,一隻手握住槍身,猛地往出一拔,鮮血飆飛之際,薑華再度後退,想要與老二拉開距離。看到薑華受傷,一旁的族長薑武陽急瞭,沖著王野抱拳道:“少府主,薑華不是賊人的對手,派我出陣吧!”

  相比於薑武陽滿臉的著急,一旁的薑黎卻是風輕雲淡,面上不見絲毫情感波動,王野用眼神淡淡的瞥瞭薑黎一眼,開口問詢道:“薑長老你怎麼看?”

  “薑華,還有底牌!”薑黎沒說什麼,而是淡淡的開口說道。

  “哦?”

  見到薑黎如此,王戰眉毛一挑,似乎也頗為意外。

  隨即便看都沒看一旁的薑武陽,反而道:“那讓我看看,你們薑氏一族的……底牌!”

  說罷,場中,隨著薑華的受傷,情勢再次逆轉,薑華雖然脫離瞭長槍,但是,面前的七殿司命顯然並不打算放過薑華,手中的豹眼金環大刀一轉一翻,斜向一劈,猛烈的刀氣如罡風一般,朝著薑華飛去。

  銳利的刀氣,甚至趕得上法寶的鋒利程度。

  薑華不敢硬接,隻能拼命地躲閃,一邊躲閃,一邊對著七殿司命的方向抬著手,那被老二握在手裡的紅纓槍,隨著薑華的抬手,在手中劇烈的抖動瞭起來。

  顯然,在薑華的指引之下,本命法寶想要脫離老二的掌控,重新回到自己主人的手裡。

  七殿司命的老二見狀,眉頭微皺,但隨即,竟然主動地松手,放開瞭薑華的本命法寶。

  本命法寶失去瞭約束,立馬重新飛回到瞭薑華的手裡。但薑華還沒來得及高興,下一秒鐘,就見七殿司命的手中,突然出現瞭一竄佛珠。

  激戰這麼久,一直都是以招式肉搏的七殿司命,終於是要出法寶瞭。

  隻見那佛珠不似一般的佛門至寶,上面不但沒有浩然佛光加持,反而還彌漫著陣陣死氣。青灰色的氣息在拿出佛珠的瞬間,便在老二的掌心彌漫。

  看到這串佛珠,拿回瞭本命法寶的薑華心頭狂跳,滿臉凝重,便是高空之中的王野,都皺起瞭眉頭,一旁的薑武陽,依舊是滿臉的擔憂,他看看王戰,又看看薑黎,沒有得到命令的他,隻能焦急的在那邊等待著。

  而場中的薑華,在看到那串佛珠之後,就知道事情不妙,因此,不待老二出手,薑華強忍著傷勢,再次朝著老二飛沖而去。

  與其被動防守,不如主動出擊!

  或許薑華的策略是對的,但是,他顯然低估瞭七殿司命的實力!

  隻見在薑華飛沖而來的下一秒鐘,老二手中佛珠的死氣,突然大作,接著那串佛珠便從老二的手中飛起,瞬間,拔起數百米。接著,那佛珠如圓輪一般,在空中旋轉,撐開的佛珠之間,一道道的死氣,如狂魔亂舞,雜亂非常。

  下一秒鐘,那些死氣便化作道道厲鬼,朝著薑華飛撲而去。

  青灰色的死氣凝聚成怨鬼,無形無相,卻又有跡可循,仿佛是薄如蟬翼的紗衣在空中飄蕩一般,前端是一個個面目可憎的骷髏頭,後端,則是沒有身軀沒有實體的青灰色死氣,密密麻麻,數十道的厲鬼,朝著薑華飛撲而來。

  薑華見狀,連忙停下身形,隨即將手中長槍拋到頭頂,接著手捏法訣,一道道符籙,再次出現在瞭薑華的身周。

  這些符籙,散發著浩然正氣,與那青灰色的死氣,形成鮮明的對比。

  隨即,隨著薑華心思轉動,那些符籙立馬朝著那些厲鬼攻擊而去。

  雙方接觸的瞬間,轟然轟炸。

  同為散仙的薑華,竟然將那些符籙盡數引爆瞭,符籙與厲鬼接觸的瞬間,化作一團團的煙火,爆炸的氣浪,甚至傳遞出去瞭數米有餘。

  修道之人,本就可以克制這些死氣厲鬼,在薑華的認知當中,自己的符籙,爆炸的餘波,應該足以將這些死氣森森的厲鬼解決掉。可誰知道,伴隨著爆炸餘波的消散,那些死氣森森的厲鬼,非但啥事沒有,甚至……再度朝著薑華,飛沖瞭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