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從心底升騰而起的下一秒鐘,便被房間裡的呻吟聲所打斷瞭。
隻見王老五那一雙大手,從後面左右握著楚清儀的臀瓣,然後那挺直的腰部,開始抽送著自己的肉棒,讓自己粗長的肉棒,撞擊楚清儀的後庭。
火熱粗長的棒身,一下下的撞擊著楚清儀的後庭,在楚清儀粉嫩的菊花當中,緩緩地進出著。
起初的速度還很慢,但到瞭現在,速度已經開始逐漸加快,而且那碩大的龜頭,強硬的擠開緊窄的後庭的感覺,讓四肢跪趴在床上的楚清儀,再次嚶嚀瞭起來,誘人的呻吟聲,在房間裡面響起。伴隨著,還有王老五與楚清儀的肉體碰撞聲,粗長的陰莖末端,兩顆卵蛋伴隨著撞擊前後甩動,王老五的肉棒每一次的盡根沒入,都會讓他那小腹與楚清儀的翹臀撞在一起,啪啪作響。
伴隨著肉棒的頂撞,楚清儀那一對粉嫩的小椒乳,此時此刻,也是前後晃動著,在門外季雪琪的眼中看來,說不出來的淫蕩。整座房間當中,甚至都彌漫著一種讓人不忍直視的淫邪。
「嗯……啊……」
誘人的呻吟聲,此起彼伏,當中摻雜著,還有王老五的踹息聲。
此時此刻的兩人,全都沉浸在瞭男歡女愛的快感當中,楚清儀那一雙纖纖玉手,甚至死死地抓著身下的床單,身子伴隨著王老五的撞擊,朝著前方小幅度的挪移著。
後入的感覺,季雪琪雖然沒有體會到,但是看著此時此刻楚清儀那欲仙欲死的表情,卻是讓季雪琪,在腦海當中也不由得升騰而起瞭一絲疑惑。難道這般……真的會很舒服嗎?比先前與王老五那樣……還舒服?
心中這般想著,下一秒鐘,季雪琪便像是察覺到瞭什麼,僵硬的身形猛地後退數步,隨即,臉紅的仿佛滴血一般的季雪琪,沒有絲毫的猶豫,縮地成寸的回到瞭自己的房間。
伴隨著吱呀一聲房門關上,誰也不知道,房間裡的季雪琪在幹些什麼。
而楚清儀這邊,男歡女愛隨著時間的推移,顯然已經攀上梅峰,不論是楚清儀還是王老五,兩人都感覺到瞭即將到來的高潮,因此不論是王老五還是楚清儀,兩人都彼此盡情的交合著,配合著彼此,王老五幾乎是用上瞭自己全部的力氣,奮力的用自己的肉棒,狠狠地撞擊著兒媳婦的後庭。那碩大的龜頭,直接將楚清儀的菊花,撐開瞭一個恐怖的弧度,瘋狂的進出著。
二人彼此的喘息聲,在空氣中交織,最終,伴隨著最後一次的進出,不論是王老五還是楚清儀,兩人的身子全部都是一僵,王老五在射精的前夕,將自己的肉棒從兒媳婦的後庭當中抽瞭出來,隨即,沒有絲毫遲疑地站直瞭身體,將肉棒,對準瞭楚清儀那滿是香汗且國色天香的俏顏之上。
下一秒鐘,那滾燙的精液,從王老五的龜頭當中噴湧而出,噗嗤噗嗤,一股股的精液,像是脫瞭韁的野馬,伴隨著王老五肉棒的甩動,狂亂的在空中噴灑,楚清儀的乳房、臉上、頭發、脖頸、乃至那睫毛之上,都沾惹上瞭,王老五那突然噴射而出的,火熱腥臭的精液……白濁的精液,在楚清儀的臉上炸開瞭花,從那傾國傾城的容顏之上,緩慢的流淌而下,粉嫩挺拔的雪峰之上,不單單殘留著王老五為所欲為的淡紅色手指印,甚至那雙乳的如風之上,都有極大面積的精液殘留,雪白的乳肉,被同樣雪白的精液覆蓋,粘稠的精液,最後還順著乳峰流淌而下,經過乳尖,與嫣紅的小乳頭交融,隨即,慢慢的流淌而下,連著絲線,滴落在楚清儀半跪著的雪白長腿之上。
淫靡的一幕,仙子澆精,仿佛每一處地方,都殘留著色情無比的誘惑。
而剛剛被顏射瞭的楚清儀,則是維持著一臉呆傻的表情,顯然,她也沒想到,剛剛從自己後庭當中拔出去的王老五,便這般突兀的射精瞭,而且……還是射在瞭自己的臉上!
楚清儀癡呆的愣在瞭那裡,而王老五,射瞭精的他,喘著粗氣站在床上,同樣也是不發一語。
空氣當中,仿佛隻剩下瞭,那刺鼻的精液腥臭味……而就在楚清儀與王老五梅開二度的前一天晚上。
「來瞭……」
月明星稀,大殿門外,從遠處而來的身影,影子拉的老長。
步伐堅定,神情,看不到絲毫的喜怒哀樂,瞳孔之中,不曾見少年的意氣風發,更沒有青年才俊的詩情畫意,有著,隻是古井無波,冬雪無痕。
王野邁著堅定地步伐,一步步地走入大殿當中。
他在徐阮遙的墳前,在張揚、徐曉的墳前,呆瞭整整一天一夜,直到現在,才來到瞭大殿當中。
天師府的府主座椅之上,臉色稍白的雲婉裳,正襟危坐,看著從殿外,緩步而來的王野。
這個年紀,本不應該承受這麼多,但……大亂之世,多事之秋,哪裡有那麼多的時間,讓一府府主,一國之君,慢慢成長?身處其位,有些人,有些事,便不得不做。
對於王野來說,或許自己太過著急,但……雲婉裳沒有其他辦法,血神之事,尚未解決,天師府之中,也未曾安穩,自己沒有其他選擇。
看著身下走來的王野,雲婉裳目光清冷,緩緩開口。
她已經給瞭他處理感情的時間,自責也好,懊悔也罷,若是帶著這份感情上戰場,隻能害瞭自己,甚至……還會害瞭更多的人。所以……隻能等一切處理完瞭,才能進行下一步。
「母親!」
進到大殿的王野,緩緩跪下。
此刻殿中無人,也隻剩下瞭,他們二人。
一個丈母娘,一個女婿。
常言道,一個女婿,半個兒。對待王野,雲婉裳又何嘗不是這般呢?或許對比於其他丈母娘對女婿的手段,自己的,稍顯狠毒和狠辣,但……亂世之中,當用重典,現在,不對王野嚴苛,日後,隻會害瞭他!
「薑黎你見過瞭吧?此人如何?」
雲婉裳坐於主位之上,目光沒有絲毫波動,冷冷的看著身下的王野。
朱唇輕啟,二人之間,仿佛如平日裡那般,一傢人閑聊。
「性格沉穩,老謀深算!」
聽到楚母這般問,王野沉默瞭半晌,緩緩開口。
這是他得出來的結論,字字珠璣,沒有絲毫隱瞞。
而雲婉裳聞言,又跟著道:「那你覺得,他忠於天師府嗎?」
「他……」
王野微微一愣,也沒想到雲婉裳會問的這般直白,輕吟片刻,開口道:「母親在,便忠心!」
這句回答,可謂滴水不漏,而雲婉裳聽到王野這份回答,眉宇之間,也多瞭幾分的笑意。
短短時日之內,遭遇數次重擊,父親、妻子、愛人、朋友,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王野也算是短短幾天之內,都經歷瞭一遭,換做旁人,早已崩潰,但王野,如此年紀,還有如此心性,當真不易!現在缺的,也隻是時間而來,假以時日,若是能夠讓王野成長起來,這天下,斷然也有他的一份。
雲婉裳眼中多出來的欣慰和欣賞,做不得絲毫假,但更多的,還是對王野的期望。王野方才的這番回答,平日裡,他是說不出來的。而現在……
「還有呢?」雲婉裳看著王野,繼續問道。
「母親忌憚他……是因為……他壽元要到瞭嗎?」王野看瞭一眼高臺之上的雲婉裳,繼續不卑不亢的回答著。
「他是散仙,且在這散仙之位,已經許久許久瞭,人壽有盡,當一個人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死亡,那麼在面對死亡的時候,他就是最可怕的,尤其是……還有一絲求生的希望的時候……」
「不錯!」
王野的話,讓雲婉裳眼神當中的欣賞更加濃烈,王野現在的蛻變,肉眼可見,隻有心理上強大的人,才能坐穩天師府府主的寶座,這是毋庸置疑的。而王野現在,正是鑄心的一個過程。經歷那番變故,現在的王野還能冷靜下來,實屬不易,這等年紀,這等心性,已經超出瞭同齡人太多太多。
「人之將死,最為瘋狂,尤其是當有瞭求生的希望的時候,更加瘋狂……那你猜猜,薑黎想要的……是什麼?」
「應當是……能夠成就二階散仙的契機!隻要有這份契機,薑黎成就瞭二劫散仙,壽命便可……再進一步,但母親,是不會,也不可能給他這個機會的,薑黎知曉,所以……才很危險!」王野看瞭一眼上面的雲婉裳,現在他所猜測的,都是雲婉裳的心思,雖然敏感,但卻也不得不說。
「隻有這些?」
聽到王野這般說,雲婉裳繼續看著王野。
「這……」
王野一時語噻,沉默片刻,開口道:「孩兒愚鈍,暫時隻能想到這一層瞭!」
「薑黎是智者,你與他接觸時間短,能夠想到這一層,已經實屬不易瞭!」雲婉裳看著王野,緩緩開口。
「薑黎是我的舊部,我和你嶽丈,能夠成立天師府,薑黎的功勞首當其沖,這人是智者,便是聰明人,你日後做天師府的府主,為君者,要懂得駕馭,不單單是那些頭腦簡單,能可為你沖鋒陷陣的武夫,還如諸如薑黎這樣的聰明人。聰明人,往往最難駕馭,可聰明人,駕馭得當,回報也是最高。當年我和你嶽丈成立天師府之後,論功行賞,薑黎,本居頭功,卻是三番四次的,想要告老還鄉,他不貪權力,不圖功名,便是心有暗求,為此,我雖讓他離開瞭天師府,卻是處處節制,時時提防。本來,他與天師府無害,但現今,血神當道,天下大亂,薑黎,難免不會生出別的心思來,這數年間,他雖因為舊疾,實力不得存進,但他的子嗣,他的宗親,也已經成長為瞭一股不容小覷的力量。這份力量,我本來想著等薑黎升天之後納入天師府當中,現今看來,倒也正好為你所用!」
「你雖年少,但身份比他尊貴,你是君,他是臣,所以你要懂得,如何駕馭!明白他想要什麼,迫切需求什麼,便可以以此為利,許給他什麼。當然……個中制衡,你要懂得把握,薑黎,是一味獨參湯,你運用得當,可堪奇效,具體如何運用,你要自己把握。為君者,揣摩人心,敲打施利,這些都是帝王之道,你要懂得把握,尤其是新君,要坐得穩,鎮得住!方才長久!明白嗎?」
「明白!」
「那你先下去吧,先去見一見薑黎,將薑黎手中所有的宗親力量,要過來,為你所使!」
「是!」
「去吧!」
話到此處,多餘的也便不需要多說,王野點頭稱是,緩緩地退瞭出去。
隨著王野離開,天師府的大殿,再次變得空落落瞭起來。
「夫人,少府主他……能壓得住麼?」
婢女的身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瞭雲婉裳的身旁,她看著王野離去的背影,眉頭輕皺。
「王野這孩子,心性品格,都是上佳,苦是苦瞭點兒,但我相信他……」
「有夫人教導,應當沒啥,奴婢就是怕……」
「什麼?」
「魔蘿的人,未必上套,根據咱們得來的情報,魔蘿的戰力,非同一般。」
「無妨,誘餌已經出去瞭,大魚遲早會上鉤的!靜靜等待吧……」
「對瞭夫人,瓊山真人回來瞭,帶來瞭小姐的消息……」
「好,請他進來吧!」……
東海,聖靈宮之中。
「雪琪,你的境界穩固瞭?看來……日後你我行事起來,也會方便許多瞭!」看著面前的季雪琪,楚清儀滿臉笑容。
在與王老五顛鸞倒鳳後不久,楚清儀收拾幹凈,起身走出瞭房門。
畢竟,還有事情要做,不能與王老五,過多纏綿。而在楚清儀出來後不久,便迎面撞上瞭季雪琪。
兩人彼此對視一眼,眼神當中,都有尷尬閃過。不過楚清儀發現,季雪琪身上的散仙境界,此時此刻已經穩固,也就是說,繼楚清儀之後,同輩中人,再次出瞭一個散仙,且這個散仙,還是楚清儀患難與共的姐妹,他們二人,一個是天師府的,一個是璇璣閣的,成為瞭散仙,戰力自然是幾何倍的增加,非是尋常散仙能可比擬,這般下來,日後尋找蚍蜉子,成功率也就相對的高瞭一些。
對於季雪琪成就散仙之位,楚清儀也是由衷的高興,二人彼此對視一眼,隨即,楚清儀便拉著季雪琪,前往瞭聖靈宮的金庭玉柱。
此刻二人傷勢都已經恢復的差不多瞭,接下來的事,自然便是審問風采列瞭。
這人身上的秘密不少,竟然除瞭是百花門的高徒之外,還是魔蘿的少司命,這是先前對戰當中,風采列親口承認的。另外此人的實力,也不是尋常散仙能可比擬,尤其是那黑色的火焰,更加難纏。若不是瓊山真人突然出現,憑楚清儀和季雪琪兩個人,說不定還真的拿不下,甚至還有可能,被風采列拿下。畢竟那黑色火焰,實在是太過詭異難纏瞭。
好在,此時此刻的風采列,被功德鐘困住,且楚清儀那一夜,煉化功德鐘的同時,將風采列的全身穴道都壓制瞭,現在的他,不過是沒有法力的廢人而已,對成就瞭散仙之位的楚清儀和季雪琪,起不到一絲一毫的威脅。
二人來到金庭玉柱廣場之地時,楚清儀從納戒中拿出來瞭功德鐘。
此時的功德鐘,已經縮小成瞭巴掌大小,隨著楚清儀心念轉動,巴掌大小的功德鐘,從楚清儀的掌心緩緩飄起,伴隨著旋轉,在空中越漲越大,最終,轟隆一聲落地。
巨大的功德鐘當中,肉眼可見的黃色光點緩緩飄蕩,這些,都是功德鐘裡積攢的功德。
下一秒鐘,楚清儀便將功德鐘收瞭回去,而內中浮現的,便是風采列的身影。
此時的風采列,面色慘白,雙眼充血,盤膝坐在地上,身形,也不似一開始那般,玉樹臨風、風流倜儻,反而,多瞭一種說不出來的病態和虛弱,顯然這兩天在功德鐘裡,風采列的日子也不好過。
「風公子,功德鐘的滋味,如何?」
看到出現在面前的風采列,楚清儀眉頭輕蹙,面上沒有絲毫的表情變化,隻是淡淡的看著面前的風采列。
清冷的話語出口,傳入風采列的耳中,一如往常,清脆如黃鶯,沁人心脾。
「還行吧!」
風采列嘴角艱難的扯出一抹笑容,看瞭看楚清儀,隨即又看向一旁的季雪琪。
「季道友,恭喜啊,成就瞭散仙之位!」
他目光上下打量瞭季雪琪一眼,隨即又落到瞭一旁的楚清儀身上。
二人的目光對視,風采列的眼神當中,多的是復雜和難以言喻,反倒是楚清儀,沒有絲毫神情波動,看向風采列的眼神,與平日裡,沒什麼不同。
「哈……」
牢牢地盯著楚清儀看瞭半晌,風采列如同是一隻落敗的公雞一般,垂下瞭頭去。
「終究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吶,清儀仙子,我雖落於你手,但並不代表著,我會配合……」
「我知道……」
風采列話未說完,楚清儀便緊跟著開口。
「所以從一開始,我也沒法算和你費什麼口舌,你幫瞭我不假,但……你畢竟是魔蘿的人,也是我們的敵人,對待敵人,我不會同情心泛濫,你當是恩將仇報也好,心狠手辣也罷,今日,我不是來與你講條件的……」
「若是我們先前沒有真的動手,你老實交代,或許還有轉圜餘地,但現在……縱使你棄暗投明,我們……也不會相信瞭!所以,我不打算和你廢話,也不打算,讓你活著離開!得罪瞭!」
看著面前的風采列,楚清儀不給其任何開口的機會,話音落下的下一秒鐘,身影已經是移形換位,來到瞭風采列的身後,接著,手掌直接放在瞭風采列的腦袋上面,五根手指貼著風采列的腦袋,搜魂之術,瞬間施展。
「唔……」
風采列悶哼一聲,下一秒鐘,便痛苦的渾身亂顫,從哪嘴裡,發出淒慘無比的慘叫,連帶著眼白,都上翻著。楚清儀的搜魂之術,被風采列來說,傷害太大,但此刻,楚清儀可沒有心思搭理他的慘叫,搜魂之術不停地在風采列的腦海當中搜刮著他的記憶,包括……那隱藏在記憶深處的真相!
隨著搜魂之術的展開,不過片刻之間,原本也已經閉上瞭眼睛的楚清儀,猛然睜開,目光駭然的看著面前的季雪琪。
二人的目光相對,季雪琪瞬間便明白瞭楚清儀眼神當中的含義。
而楚清儀,則是轉而看瞭一眼身旁的風采列,自己的手,還搭在風采列的腦袋上面。
「清儀……」
季雪琪張瞭張嘴,清儀二字剛剛出口,「砰」的一聲悶響,隻見楚清儀手裡的風采列腦門,瞬間如同西瓜一般破碎,紅的白的,腦漿頭發,四下亂飛,其中更有一顆眼珠子,帶著肉絲,滾落到瞭季雪琪的面前。
季雪琪脫口而出的話語,硬生生的止在瞭喉嚨口。
她沒有想到,楚清儀會這般的狠辣,更沒有想到,楚清儀會這般的決絕,她低頭看著面前的眼球,突然,「哇」的一聲,季雪琪別過頭去,一陣幹嘔。
而楚清儀,則是面色發寒,她看著風采列還在冒著熱氣的屍身,緩緩開口道:「雪琪,我們恐怕有……大麻煩瞭!」
天師府,龍虎山。
東邊,伏龍峰。
這裡,有雲婉裳早已經建造好的別院,大殿,寬敞闊氣,能夠容納數千人。
這裡的別院宮殿,雲婉裳已經建好瞭數百年有餘,一直空著,沒人知道,為什麼要在這裡建造一座沒有人住的行宮,而且行宮的位置也十分的特殊和敏感,與龍虎山的大殿,遙遙相望,周圍還有著另外三座高峰,眾星拱月。若是這座山峰發生什麼,其他峰的弟子,都可以第一時間趕到。而這座空瞭許久的行宮,前不久,終於是迎來瞭新人的入住。
那是前不久才回瞭天師府的太上長老的傢眷宗親,浩浩蕩蕩的搬傢而來,從外面,搬進瞭那座伏龍峰當中。
說來,那位太上長老的宗親也是極多,聲勢赫赫,不下千人。
這些人中,甚至還有不少的散仙,整體實力,一點兒也不比天師府單獨的一個山頭要差上多少。
而隨著薑黎這位傳聞中的太上長老重回天師府,圍繞著這位太上長老的話題就從未斷過,天師府的很多年輕一輩都暗中猜測,那位名不見經傳的太上長老,到底是何方神聖?關於他的故事,又是如何,知道的人,不多!而願意說的老一輩,更是沒有!
似乎這位太上長老,是某種禁忌一般,老一輩的人們,大多數都不願意談論,偶爾吐露的,也不過是零星半點。
而此時,薑黎的宗親們,正齊聚一堂。
作為老祖的薑黎,坐在太師椅上,下方,則是薑黎的兒子、孫子、玄孫等等宗親,這幾百年的光景,薑黎別的沒做,光顧著開枝散葉瞭,薑黎這一脈,到瞭如今,也算是能人輩出,不比一些小門小派,要差瞭。
隻不過唯一可惜的是,直到現在,還沒有出來一個二階散仙,更不用說是地仙瞭,那更是不敢奢求。
事實上,薑黎這一族,隻要雲婉裳在一天,便不可能出現地仙。但凡有苗頭,薑黎相信,憑雲婉裳的聰慧和心狠手辣,會在第一時間,掐滅苗頭,將一切變數,消滅於股掌之間,因此薑黎一族,直到現在,雖然比一些小宗門要強,但對於天師府來說,確實不算什麼。散仙再多,能有天師府多?資源豐富,能有天師府豐富?作為曾經打下瞭天師府這座江山的一份子,薑黎實在是太過清楚,天師府的底蘊和可怕瞭,也是因此,這麼多年,薑黎才一直膽戰心驚的活著,從未有一刻,不是在惶恐中度過。如今,帶著全傢老小重回故地,薑黎面上雖然沒有表露什麼,但心中,依舊是酸澀,隻不過……從未與外人說而已。
此刻的他,坐在太師椅上,目光散漫,看著身下宗親。
雖然,此身已老,但眼神中的睿智和精芒,卻是沒有半分減弱。
「父親,天師府將我們安置在這裡,其心不純吶!」薑黎的不遠處,坐著的是薑黎的兒子,薑武陽,是此間薑黎一族的族長,實力也已經是散仙身位。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大殿當中,七七八八的,其他人也跟著議論瞭起來。
他們薑族,一直以來都與天師府保持著距離,饒是如此,時不時還要受到天師府的打壓,如今舉傢搬遷,被天師府強硬的留在瞭龍虎山裡,心中沒氣,那是假的。而對於自傢宗親的這些所言所語,薑黎暫時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的,全都聽在瞭耳中,直到這些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瞭許久,聲音漸漸低下來之際,薑黎才慢慢的用眼神,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老祖的視線,無形中帶著威壓,視線掃過哪一個人,那個人,都會下意識的低下頭去,像是犯瞭錯誤的孩子,不敢與薑黎對視。
而薑黎,則是不緊不慢的道:「說完瞭?還有沒有人有想說的?既然你們都說完瞭,那我說說……」薑黎故意頓瞭一頓,隨即緩緩開口道:「天師府……乃是我們薑傢的神明!無論身處何地,無論身處何時,你們要記得,你們……是臣,天師府,是君!自古以來,都是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哪裡有過,為臣者,背後議論君上的?你們都是我的宗親,薑傢如何,你們應該知曉。天師府將我們召回來又為何,你們心裡也該有點兒數,不管何時,你們要記得我說的話,天師府中,能忍則忍,能讓則讓,管好你們的弟子,管好你們的子孫,別惹事,別添亂!另外,武陽……」白發蒼蒼的薑黎說到這裡,轉頭看向一旁的薑武陽。
「爹……」
身為族長的薑武陽立馬起身,朝著薑黎鞠躬拱手。
「你將族裡的宗親清點一下,各自的境界,戰力什麼的,統一成表,放到我這邊來,我會呈給府主禦覽,接下來的這幾天裡,你讓族裡的年輕一輩,多多修行,以應付接下來的戰爭……」
「戰爭……」
薑黎的話,讓本來已經安靜下來的人群,再次沸騰瞭起來。
「老祖,你的意思是,我們要打仗瞭?和誰?」「有天師府啊,我們出頭幹什麼?」「族裡的年輕一輩,都還小,這個年紀,不是上戰場的時候啊!」
一時之間,七嘴八舌,說什麼的都有,但大體,都離不開薑黎先前所說的那番話。
顯然,被召回來的薑族子弟,還沒有做好戰爭的準備,甚至……他們都不清楚,自己為何會被天師府召回,此時此刻不滿的,不過是天師府突然召回他們的動作而已。
大廳中的宗親們,甚至都不清楚,接下來該面對的是什麼。
看著七嘴八舌,議論紛紛的眾人,薑黎還沒說什麼,突然,一個薑族子弟,從大殿外面快步跑瞭起來。
「報,老祖,少府主來瞭!馬上就到殿內瞭!」
「少府主?」一旁的薑武陽微微一愣,不可思議的開口問道:「王野?」
隨即,他的目光轉向一旁的薑黎,眸中帶火。
「爹,這天師府也太不把我們當回事兒瞭吧?王野不過是個毛頭小子,派他來……」
「好瞭!」
薑武陽話未說完,薑黎便重重的一拍桌子,瞬間,滿坐寂然,無敢嘩者。
「我方才和你們說的話,你們是都當耳旁風瞭嗎?忘記瞭?你們是臣,人傢是君!少府主……也是君!君可以不滿臣,哪有臣可以不滿君的?記好瞭,若是在讓我知道瞭你們有這種苗頭,傢法伺候!」
「待會兒少府主來瞭,都給我機靈著點兒!誰要是讓我看到什麼,莫怪我,手下無情!」
「老祖,我實在是不明白,咱們為什麼要……那麼忌憚天師府?極北之戰,傳言楚天南已經是重傷瞭,還有雲婉裳,也已經重傷瞭,咱們手裡還有族長這張王牌,天師府數得上來的,也不過是瓊山那個老頭而已,咱們怕他們作甚!」
就在此時,人群中又一位薑族的宗親站瞭起來。此人名喚薑華,也是散仙身位,能夠成就散仙,自然是非同一般,因此,多瞭些狂傲和目中無人,絲毫不明白,天師府這三個字代表的意義。
「荒謬!」
聽到宗親當中還有人這般說,薑黎也是氣的吹胡子瞪眼。
「雲婉裳是重傷,可不是死瞭!還有楚天南也是,別以為你們幾個成瞭散仙,就眼高於頂,目無尊上,那地仙之姿,別說重傷,就是隻有一口氣,彈指間也可以讓你們灰飛煙滅。看來是我這數百年間,讓你們過得太安逸瞭,以至你們連一點兒敬畏之心都沒有。聽好瞭,在天師府中,你們別給我惹事,受欺負瞭,也給我忍著!你們是臣,臣……就該有臣的樣子!」薑黎說到這裡,面色漲紅,舉著手中的拐杖,用杖末,遙遙指著面前的宗親,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說到怒處,更是牽動瞭舊疾,咳嗽不止。
「父親……」
看到薑黎動瞭怒,一旁的薑武陽連忙上前攙扶住瞭薑黎,隨即狠狠地瞪瞭一眼薑華。
「爹你別動氣,我會好好說他們的……」
「你們記好瞭,我薑氏一族若想要存活下去,必須得依附天師府,依附雲婉裳,若是再讓我知道你們懷有異心,別說府主出手,便是我這個糟老頭子,便第一個不放過你們!我不介意,代府主,大義滅親!聽到瞭沒?」
「聽到瞭……」被老祖呵斥,大殿裡的薑氏一族,也紛紛如犯錯的小學生一般,低下瞭腦袋。
大殿當中的氣氛,一下子墜入瞭冰點。
就在此時,殿門之外,一道身影緩緩地走瞭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