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在兩人打算離開的當下,卻見……
一旁的戰場中,有一個神秘人,悄悄地退出瞭戰場,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的,從結界當中悄然消失……
「追!」
楚清儀和季雪琪二人一對眼,當下便做下瞭決定。
二人跟在那黑衣人後面,本打算甕中捉鱉,可誰知道,那黑衣人脫離瞭結界之後,竟然快馬加鞭的朝著遠方疾馳而去,楚清儀二人一對眼,心下明白,恐怕這人是發現瞭自己二人,因此楚清儀和季雪琪也便不再藏著掖著,緊隨其後,瘋狂追趕。
頓時,二人追一人的場面便再次上演瞭。
不過這一次,那黑衣人的實力明顯不低,速度也快,一旁的季雪琪心知不把此人捉到,東海散仙和自己璇璣閣絕對是不死不休,因此也是大耗原功,瘋狂追趕。
三人一追一逃,足足追瞭約莫兩個多時辰的時間,此時,大海茫茫一片,又沒有什麼參照物,楚清儀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她甚至覺得,這般追下去不是方法,若是那黑衣人帶著自己兩人進入陷阱,該如何是好?
就在楚清儀猶豫當下,遠處的天際之中,忽然有浩浩蕩蕩的雲層滾動。
「什麼情況?」
楚清儀微微一驚,速度下意識地緩瞭幾分。甚至於,他有幾分驚疑,揣測是不是那神秘人,把他們引到同伴那裡,來個十面埋伏。
真要是這樣,那麼眼下的形勢,怕是要反過來瞭。不再是兩人追殺神秘人,而是神秘人聯合同夥,來個甕中捉鱉。
此時此刻,季雪琪也察覺到前方變化瞭,不過她嫉惡如仇,藝高人膽大,沒有絲毫停下的意思,一直以氣機鎖定神秘人。
要是神秘人,敢停頓一瞬間,恐怕季雪琪的法寶飛劍,就會以雷霆萬鈞之勢,一舉撲殺而去。
就是明白這一點,所以神秘人根本不敢有半點遲疑,也顧不上前方的動靜,一路飛掠,風馳電掣。
很快,楚清儀也看清楚瞭,滾滾翻騰的雲海,那是數十個修士,擁著一具浮空的高臺大轎,駕風而來。
那高臺大轎,十分的華麗,裝飾瞭許多金銀珠玉,珊瑚瓔珞寶石,在陽光的映照之下,盡顯金碧輝煌的氣象。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在高臺大轎之上,盤坐瞭一個身材高大,卻禿著腦袋,蓄有長須,相貌比較奇特的中年人。
那禿頭中年,應該不是和尚,因為他身上穿著,非常華麗的衣服,旁邊還有幾個妙齡少女,圍在他的身邊,給他捶腿捏肩。
看起來,他很像是王公貴族之流,所以排場很足。
旁邊的幾十號人,就是猶如眾星捧月一般,圍在瞭四周,應該是跟班出隨從,在旁邊伺候著,奉迎著,奴顏婢膝。
在季雪琪的逼迫下,那個神秘人,也沒空避開那隊人馬,直接飛掠而去,似乎是打算,從那些人的頭頂上,穿梭而過。
轉眼間,大傢已經開始打瞭照面,那個神秘人的意圖,自然也瞞不過那些人的眼睛。
霎時,高臺大轎上的禿頭中年,巋然不動,在享受幾個少女的服侍。但是,在禿頭中年的旁邊,一幫人臉色就變瞭。
「大膽!」
一個錦衣青年,站瞭出來怒吼:「隨我滾開。」
舌綻春雷,震得整個海面,波浪翻騰。
同一時刻,一顆小巧的玉印,就在錦衣青年的身後,如電飛掠。玉印隻有巴掌大小,飛到瞭半空中之後,驟然見風而長。
一瞬間,玉印如山,散發沉重的壓力,遮蔽瞭方圓幾裡海域,砸向瞭神秘人,似是要把他碾壓成齏粉。
然而,這聲勢浩大的一招,在神秘人的眼中,卻如同三歲小孩的把戲一樣,十分的可笑,不值一哂。
咻……
神秘人在保持如電閃掠之時,漫天的黑砂,就猶如江河之水,滾滾蕩蕩,把印山淹沒瞭,撞飛一邊。
借著這個空隙,神秘人直飛而過,飄飛到高空之中,打算從雲端,避開那些人的糾纏,再趁機逃脫。
「放肆!」
然而,就在這一瞬間,高臺大轎上的禿頭中年,冷不防睜長瞭狹長的眼睛,隨即以高臺大轎為中心,方圓數百裡空間,風雲之氣頓時凝滯。
緊接著,一隻擎天巨手,就從九天之上,轟然降落。巨大的手掌,仿佛能夠包籠整個天地,遮天蔽日。
就算是隔瞭幾百裡,處於邊緣地帶,楚清儀也能夠清晰的感受到,一股厚重如泰山的壓力襲來,讓她的身體一沉,心內也是一蕩。
至於,那個直攖其鋒的神秘人,肯定十分的倒黴。
當擎天巨手,從天空飛落下來的時候,他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就像是被拍蒼蠅似的,一掌被拍死瞭,粉身碎骨,化成一團血渣……
噗……
楚清儀和季雪琪,眼睜睜的看著,那個神秘人被擎天巨手捏爆,整個人猶如一團血渣,在空中紛紛揚揚,死無全屍。
「呃?」
乍看,楚清儀就懵住瞭,有些反應不過來。追瞭大半天,人死瞭,連口供都沒來得及逼問,這叫什麼事呀?
在楚清儀發懵的時候,季雪琪也凝立空中,一臉肅然之氣。估計,他現在,也是一肚子的火。
要知道,他追蹤那個神秘人,已經有好幾天啦。好不容易,追得那神秘人,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眼看,就要逼得那神秘人筋疲力盡,一舉擒拿。沒有料到,居然在半路殺出瞭一個程咬金,導致功虧一簣。
季雪琪凝望禿頭中年,忽然開口道:「金蟾真人?」
「什麼?」
楚清儀聞聲,頓時微微一驚。
金蟾真人,這個名號,楚清儀肯定不會陌生。雁蕩山,石梁洞,雄踞八閩大地的一方霸主。楚清儀曾經聽父親說過,隻是隻聞其聲,未見其人,想不到,這人就是金蟾真人。
「哦?」
一聽季雪琪這般說,那金蟾真人慵懶的坐直身體,滿是淫邪的眼光在楚清儀和季雪琪身上來回掃視。
「二位仙子好生俊俏,可願隨本真人回宮,細聊一二?」
這金蟾真人,不單單是出瞭名的一方霸主,更是好色無比,不知多少修行仙子,落入瞭他的魔爪,被他毀瞭清白,折磨的求生無門,求死不能。
說來那季雪琪也是火爆脾氣,楚清儀雖然也有些許不喜,但還未動怒,可那季雪琪,已然是勃然大怒,生氣無比。
「呸,你個老雜毛,昔日傷我璇璣閣門徒甚眾,今日,我季雪琪便為她們討回公道!」
說罷,那季雪琪持劍而上,卻是凜然不懼。
金蟾真人尚未動手,一旁的弟子卻是迎瞭上去,隻見那錦衣少年單手一翻,恐怖的印山,就從空中碾壓下來瞭。
「憑你?」
季雪琪冷笑一聲,卻是長劍霍霍,迎向瞭印山。
「轟!」
兩件法寶,直接撞上瞭,就猶如流星與地球相碰。瞬時,虛空直接碎裂,在層層波紋氣浪,在空中炸開翻騰。
一朵巨大的浪花,撲卷到瞭高空之上,形成一道水柱,長達千丈。
撞擊的剎那,那錦衣少年便一口鮮血噴出,身子倒飛出去數十米。
季雪琪好歹也是天生劍骨,未來璇璣閣的掌門人,豈是那少年能夠應付的?便是他的師尊金蟾真人,季雪琪也能周旋一二。
不過就在一劍轟飛瞭那錦衣少年,打算勇往直前的季雪琪前沖之時,轟隆聲響,一道恐怖的浪濤陡然拍落,方圓數百裡海域,直接陷成瞭一個大坑。
在巨大的坑口邊緣,一朵蓮朵狀的浪流,也隨之旋轉起來。在那巨坑的中心,卻是一個大紅僧袍,黑虯如卷,看起來十分狂野的和尚。
那和尚一臉的橫肉,身上充滿瞭猙獰狂暴之氣,脖頸上懸掛瞭一顆顆白森森,用骨頭雕刻成型的珠串。
在他的手上,更是一根漆黑似墨,散發幽光的禪杖。杖頂九環,一個個環圈之中,扣系的卻是殷紅似血的寶石。
血色之光,在空中幽明浮映,彌漫詭秘邪惡的氣息。
乍看之下,就可以知道,這突然出現的和尚,肯定不是什麼好人。
「師父,苦大師來瞭。」
這個時候,錦衣少年目光一瞥,頓時喜出望外的稟報。
「哈哈,哈哈。」
此時,那大和尚,更是張狂大笑,在海面上踏浪而來。他一步數裡,腳下隨之生成一個巨型蓮花。
步步生蓮,聲勢十分浩大,能夠排山倒海。
「苦頭陀!」
倏地,季雪琪身影一閃,就出現在瞭楚清儀旁邊,她雖然嫉惡如仇,但也知曉,此時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皺眉道:「金蟾真人,苦頭陀,這兩人也算是旁門巨擘,不怎麼好招惹。」
「他們攪和在一起,到底想要幹什麼?」
「金蟾道友,別來無恙?」
一瞬,苦頭陀,已然出現在高臺大轎之上,他明顯是故意的,身體重重的落下,似乎要把高臺大轎踩裂,墜落在海中。
不過,金蟾真人隻是隨手一揮,高臺大轎立即浮現一抹寶光,在苦頭陀雙腳重踩之時,高臺大轎依舊懸立半空,穩如泰山。
「哼。」
小小的試探無果,苦頭陀微微撇嘴,隨即目光如刀割,在楚清儀和季雪琪的身上瞥過,直接道:「金蟾道友,你們似乎遇到瞭麻煩。」
「怎麼,連兩個小耗子,都打發不瞭?別是又舍不得,想要巫山雲雨吧?可別因為兩個女人,壞瞭我們的大事!」
苦頭陀嘲笑道:「既然如此,索性我幫你們一把,將兩個耗子誅滅。」
話音才落,苦頭陀手中的禪杖,立即如電轟殺。
頓時,禪杖猶如驚雷霹靂,直接破開瞭虛空,出現在兩人的頭頂上空。
轟隆……
與此同時,禪杖直接一環,九條兇殘的黑龍,就已經在空中迸現。一條條黑龍鱗甲似鐵,矯健的身軀,尖銳的爪子,還有猙獰獠牙。
從氣象來看,就可以知道,它們屬於兇狠惡龍。
九龍盤飛,一股恐怖的威壓,就直接降臨瞭下來。楚清儀身在其中,眉頭緊鎖。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楚清儀心中發沉,苦頭陀出手的威力,那是錦衣少年的百倍。況且,九條黑龍張牙舞爪,封鎖瞭四方,想逃也逃不走。
看來,隻能動手瞭!
楚清儀幽幽一嘆,就待動手之際,旁邊的季雪琪,卻眉頭一揚,法寶飛劍就在他的身後,悍然飆飛出去。
一劍斬浮雲,天地陰陽分。
浩瀚劍氣,迸發無窮無盡的光芒,就好像是燦爛的艷陽當空,照耀得眾人睜不開眼睛,眼前一片黑暗。
或者說,光明的盡頭,就是無窮的黑暗?
隻不過,此時此刻,卻沒人關註這高深的哲學命題。
反正,季雪琪一劍揮斬,空中的九條黑龍,就隨之湮滅瞭,真的好像是一團團煙氣一樣,輕風一吹,頓時散化不見。
當然,高空中的禪杖,卻依然散發幽光,沒有絲毫的損傷。顯然,苦頭陀,並沒有運用全部的實力。
還好,旁邊有季雪琪這樣的助手,不然絕對死定瞭。
楚清儀暗暗慶幸,冷不防就看到瞭季雪琪轉身,催促道:「別發愣瞭,趕緊撤退……」
「呃?」
楚清儀直接懵瞭下,然後不由自主,在季雪琪的拉扯下,化作瞭一抹流光,掠過瞭高空雲層,電飛疾去。
呆瞭片刻,楚清儀才反應過來,喃聲自語:「原來,你也會逃呀。」
一時之間,他感覺到,心裡好像有什麼東西碎裂瞭。
說好的錚錚鐵骨,經過不讓須眉呢?
居然也逃?
不過,季雪琪的表情,還是那麼的從容不迫,好像不是在逃走,隻是很平常的掠飛而已。也對,或者在他眼中,的確不叫逃,而是戰略性的轉移……
「哈哈,這個時候瞭,還想逃命,妄想!」
冷不防,苦頭陀張狂的笑聲,卻從天空之上,滾滾如雷。
在楚清儀與季雪琪,倉皇掠飛之時,苦頭陀的禪杖,再一次破空攔截,在禪杖風馳電掣穿梭的時候,逐漸演變成為瞭一條萬丈黑龍。
身軀雄壯的黑龍,不再是幻化出來的煙狀,而是猶如實質一般,甚至於在張牙舞爪,騰雲駕霧的時候,更是直接發出雷霆似的咆哮聲。
而且,這不是普通的咆哮,而是聲波攻擊。
一吼一叫之時,一波波氣紋,就在空中擴散開來,湧向瞭兩人。
聲音傳播的速度,向來很快。
至少,比兩人遁飛的速度,還要快上一些。
砰,砰,砰,砰。
一個個聲波,就好像炸彈似的,轟向瞭兩人。讓他們不得不停下,祭起瞭法寶阻擋。
飛劍浮空,迎向瞭聲波,在空中震起瞭氣浪。洶湧的氣流翻滾,激得海面上浪花滔天,也阻斷瞭兩人的去路。
「逃走,妄想。」
同一時刻,那錦衣少年等人,也哇哇嚎叫,飛奔而來。
畢竟,他們也不蠢,自然知道,如果讓苦頭陀,幫他們解決瞭楚清儀與季雪琪兩人,這也算是對金蟾真人的一種奚落。
作為金蟾真人的徒弟,錦衣少年等人肯定不能坐視這樣的情況發生。
所以,一幫人追殺而去,施展瞭渾身解數,轟轟烈烈奔襲。另外,一件件法寶更是橫亙天空,交輝映日,絢爛刺目。
金蟾門下,各類的法寶,形式很多,沒有統一的標準。但是,在他們的腳下,卻都踩著一塊能噴火的龜甲。
幾十號人,踏龜飛空,數十道流焰,在空中劃過整齊的軌跡。
其中的聲勢,倒是充滿瞭壓迫之力。
數十個修士,圍攻而來。
楚清儀巍然不懼,隨即衣袖一揮,就有十幾粒如珠似丸的東西,在空中飛散開來,然後陡然一炸。
「轟,轟!」
一顆顆就像是彈珠大小的丸子,在空中爆開之後,卻湧起瞭一層層寒流,猶如滔滔洪水,肆虐四方。
瞬時,方圓數百裡海域之中,玄黑色的水流,直接把錦衣少年等人淹沒瞭,他們駭然吃驚,急忙以法寶防身,這才沒有被凍成幹屍。
但是,他們也沒有防備,被黑水淹沒之時,全身立即顫動,瑟瑟發抖,一個個人臉色煞白,顯然吃瞭不少虧,元氣大傷。
「咦?」
百裡之外,黑水滔滔,奔騰蕩來之時,苦頭陀眼中有幾分異色,他大手揮動僧袍,把洶湧撲來的黑水,轟成瞭粉霧之後,有些驚奇道:「癸水雷珠。」
「有趣……」
苦頭陀嘖聲道:「這癸水雷珠,可是長白山下,黑水河北冥老人獨門法寶,乃大量黑水精氣所萃,一經施為,生生不息,越來越多,威力極大。」
「所以這雷珠,也有黑水滔滔,蕩盡天下的稱譽。」
苦頭陀回頭瞥眼,輕聲道:「金蟾道友,看起來那個小子的來頭,貌似不小啊。要不然,幹脆放他們一馬算瞭,免得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得罪瞭人,事情就不好辦啦。」
苦頭陀看似在勸說,實際上那嘲弄似的語氣,卻彰顯無疑。顯然,他這是在激將,故意說反話。
「哼!」
這粗淺的把戲,金蟾真人自然心知肚明。不過,有些辦法,不在乎俗氣與否,管用就行。
至少,金蟾真人抹不開這個面子,更何況他的一幫徒弟,受困在黑水之中。就算徒弟怎麼廢物,也輪不到別人來管教。
所以,該出手的時候,還是要出手。
「轟!」
適時,金蟾真人站瞭起來,然後輕輕舉起瞭右手。冷不防,天空之中,出現瞭一個震耳欲聾的霹靂。
一瞬間,風起雲湧,方圓千裡空間,層層氣浪匯聚,直接形成瞭一隻遮天蔽日的手掌,再轟然拍落。
擎天巨手,籠罩瞭天地時空,就好像數十座泰山,一同墜落下來。
那聲勢,恐怖之極。
手掌才降落一半,肆虐洶湧的玄黑癸水,就隱約出現瞭潰散之象。緊接著,層層波浪炸開,數百裡海面,頓時沸騰起來瞭,出現瞭密集的氣泡。
卻是擎天巨手從天而降,與空氣發生劇烈的摩擦,以至於產生瞭熾烈高溫,把海水煮得沸沸揚揚……
方才,金蟾真人,那是自持身份,不屑於出手對付楚清儀二人,但是此刻,金蟾真人出手瞭,攜帶瞭雷霆萬鈞之勢,摧枯拉朽似的,直接把滔天癸水震碎。
隨即,一股浩然重力,就碾壓在瞭兩人身上。
咔嚓,咔嚓……
巨壓臨身,楚清儀隻覺得,身軀竟然有微裂的現象。要知道,他現在可是祭起瞭靈力,有法寶的光暈護體啊。
一層層光暈,在他身上交織如網,一般的法寶襲擊,都能夠卸力。可是金蟾真人的轟擊,竟然透過瞭法寶環暈,直接湧入到瞭他的身體之中。
一時之間,楚清儀隻覺得,整個人一懵,然後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力,就被打落到瞭深海之中,全身上下筋骨幾乎散架瞭……
轟隆……
金蟾真人的一掌,直接轟在瞭楚清儀與季雪琪的身上,把兩人打落到瞭數百丈的海底之中。
如果不是,兩人身上都有法寶護體,恐怕在這一擊之下,他們已然粉身碎骨,化成瞭一團灰渣。
不過,就算他們僥幸不死,也受瞭傷。
此時此刻,楚清儀隻感覺到,身體一陣陰冷,全身涼透瞭。她的精神恍惚,在迷迷糊糊之間,似乎看到瞭,錦衣少年等人,一個個帶著猙獰笑容,氣勢洶洶潛入到瞭海中,朝她撲來……
適時,季雪琪目光一肅,表情依舊淡定輕松。隻見在這危急關頭,她手掌往額頭一拍,一道紫底朱文,熠熠生輝的符錄,就蕩起一層光暈,把她連同楚清儀的身體包裹住,然後仿佛星光閃爍一樣湮滅……
瞬間,兩人全部消失不見。
轟,轟,轟!
數十件法寶,在兩人消失之際,這時才轟擊在瞭海水之中,把海水炸起瞭數百丈高。
可是,就算他們,仿佛犁庭掃閭,把數百裡海域轟炸瞭一遍,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回饋。
楚清儀與季雪琪兩個人,就好像徹底的融入到瞭海水空氣之中,再也找不到半點痕跡……
「人呢?」
錦衣少年發狂瞭,急怒之下,祭起艮山印,不斷的轟擊海水。
可是,他一番辛勞,卻作瞭無用功。隻是把海水,炸起一朵朵花浪,順便轟死一些倒黴的海鮮。
此外,再也沒有半點收獲,隻是白費力氣罷瞭。
「夠瞭……」
就在這時,金蟾真人的臉色,也有幾分發沉。不過,他還是足夠的冷靜,把一幫徒弟,召集瞭回來,才開口道:「剛才那二人,用的符錄,應該是高人煉制的靈光飛遁,你們追不上,很正常。」
「什麼靈光遁法。」
霎時,其他人頓時恍然大悟,自責之心也隨之散去。
畢竟,修行界中,誰不知道,道門靈光遁法,與佛門心光遁法,那是稱號天下雙絕,最頂級的逃命功法。
心光遁法,念頭一起,身體已然在天涯海角之外。
靈光飛遁,一點靈光閃爍間,就是大地與星空的距離,也能一蹴而就。
面對這樣的遁法,不要說錦衣少年等人,就是金蟾真人出手,也未必能夠留得住楚清儀兩人……
甚至於,一直在冷嘲熱諷的苦頭陀,這一回也難得沉默不語。因為他也很清楚,這事換成是他,也沒辦法阻攔楚清儀兩人的遁走。
「算瞭,正事要緊。」
半晌,金蟾真人淡聲道:「兩個不知道天高地厚,愚昧無知的小輩罷瞭,等我們辦妥瞭正事,再慢慢料理他們,也不晚。」
「不錯!」
苦頭陀重重點頭,一雙牛眼似的眼睛,盡顯暴戾殺氣:「金蟾道友,你確定真找到瞭人,別又讓他逃瞭。」
「不會。」
金蟾真人冷笑,信心十足:「為瞭鎖定他的方位,我不惜動力瞭本源之力,窮盡整個東海。皇天不負苦心人,終於有瞭具體的信息……」
「很好。」
苦頭陀大喜,殺氣騰騰道:「那還等什麼,趕緊帶路。今天,我定要以他的鮮血,洗刷我的恥辱。」
「道友有這份心思,我自然成全……」
金蟾真人一笑,立即揮手道:「起駕,走!」
浩浩蕩蕩的排場,再一次擺開瞭。一幫修士,猶如眾星捧月,簇擁著金蟾真人的高臺,繼續飛向瞭前方。
等到他們全部走完,波濤洶湧的巨浪,才逐漸的平息。
茫茫大海,重新恢復瞭平靜,浩瀚的海水,很自然的湮滅瞭一切,把一切痕跡覆蓋淹沒瞭,沒有留下半點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