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秋的心思一直都在蘇芷薇那裡,他為瞭抓魚,開始想盡瞭辦法。巫溪縣水多,所以從來不缺魚,但這小子總想抓點更好的東西。套被子的大針頭配上尼龍繩穿針引線,這是捉黃鱔的利器,諸如上樹抓鳥,下水摸魚,這都是半大小子的傳統藝能。
“小夥子,你是王傢小子吧……過來,過來。”
子秋拎著一把串好蚯蚓的工具,獨自走在河堤上,就聽到前面傳來呼喊的聲音。他停瞭停腳步,那送信的已經來到瞭面前。縣城不大,郵政局離子秋傢不是很遠,所以基本上都認識,子秋禮貌的回瞭句,“李叔叔好。”
“放假瞭,抓黃鱔呢……”送信的見子秋挺老實,就隨意的說瞭話。
子秋嘿嘿的笑瞭笑,送信的已經停好瞭自行車,隻見他轉身在大信件包裡摸瞭摸,一邊問道,“你叫子秋吧……你媽媽在傢嗎?”
“我媽上班,她還沒回來。”
說話間,李叔已經掏出瞭一封信出來,“那把信交給你吧,回去瞭別忘瞭交給你媽媽看。”
子秋接過瞭信件點瞭點頭,李叔又叮囑瞭幾句,推著車子往下一傢去瞭。子秋好奇的看瞭看信戳,地址是從深圳寄過來的,可是落款卻不是舅舅的名字,他也好奇除瞭舅舅,母親還認識誰在南方,可是想瞭想也想不出什麼,搖搖頭就把信件折好放進瞭褲口裡。
放好瞭鉤子,天還沒有黑下去,西邊的夕陽一片煞紅,盛夏的熱浪到瞭傍晚也不減。每當這個時候,大橋下的石臺上,已經站滿瞭漢子們。溪水很清澈,傍晚的時候,無論是忙碌下來的大人,還是喜歡戲水的小夥子,都喜歡過來此處洗澡。
河水裡人頭攢動,子秋紮瞭個猛子,戳瞭戳身上的灰塵,就上岸穿好瞭衣服。
到傢的時候,母親已經做好瞭噴香的飯菜。王藝竹升瞭職後,上班沒有那麼累瞭,下班也沒那麼晚瞭。
快要步入十八歲瞭,子秋生的高大,連飯量都大增瞭許多,吃起飯來也是囫圇吞棗,三口並做兩口,惹得王藝竹不時插話,“別跟叫花子吃不飽似的,吃慢點。”
“我都長大瞭,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就要多吃點。”子秋捧著碗,回頂瞭一句。
王藝竹看著眼前的兒子,他的頭發濃密光亮,下巴上的胡子都開始顯現出來瞭,喉嚨處的喉結也開始隆起,這小子果然是長大瞭,而且他的那裡確實又大又長,可能一個真正的大人都沒有他的大吧。
那天的事情對王藝竹的心理沖擊還是很大的,她想著想著就想偏瞭,待趕走紛亂思緒,素凈的小臉一紅,忙以夾菜掩飾。子秋看在眼裡,雖不知道母親想到瞭什麼,但她微妙的表情很好看,充滿瞭熟女特有的韻味,也不打破。
子秋回來的時候,已經下河洗好瞭,娘兒兩吃完飯,子秋開始主動起來。母親也是女人,也需要討好,子秋忙收拾起碗筷,還把王藝竹推去洗澡。
王藝竹打量瞭子秋一眼,見他幹活還挺認真,心想他也該學著做些事瞭,隨即不再磨蹭,進屋取瞭換洗衣服,走去瞭洗澡間。
子秋草草刷好鍋碗,就躺在瞭床上,背靠著枕頭,他拿出瞭收音機,對著黑色旋鈕調瞭一會才調到瞭音樂臺。大街小巷都在傳唱孟庭葦的歌曲,聽說她最近上瞭新歌,果然這會兒播到瞭《羞答答的玫瑰靜悄悄地開》。
舒緩的旋律響起,子秋跟著輕呵瞭起來,羞答答的玫瑰靜悄悄地開,慢慢地綻放她留給我的情懷……一句歌詞完畢,王藝竹推開門走瞭進來。
子秋的喉嚨咕噥滾動瞭一下,隻見王藝竹一襲白色的襯衣裹身,還沒到歌曲結束已經站在瞭面前。“春天的手呀翻閱她的等待,我在暗暗思量該不該將她輕輕地摘,我在暗暗思量該不該將她輕輕地摘……”子秋抹不開眼睛,一句歌詞足足哼瞭兩遍。
居傢的襯衫比較寬松,圓形的領口設計的一直開到瞭胸前上方,白熾燈光下,子秋看不到媽媽穿戴文胸的痕跡,她的兩隻大奶呼之欲出,隨著婦人的呼吸,胸脯微微顫動,豐挺瑩潤。
沒有胸罩的包裹,此時王藝竹的上半身極其清涼,下身也隻著瞭寬松的襦裙。
近一米七的高挑身材,豐乳肥臀,身材比例極佳,線條極為優美,豐滿修長的大腿,雖然不是盈盈一握的細腰,卻絕不臃腫,整體看起來真是美艷絕倫。這本來隻是平常人傢婦人夏夜洗澡後慣常的穿著,當看到輕男的兒子目光一瞬不瞬的像釘子一樣盯著自己,王藝竹的臉色還是微紅瞭一下,人也顯得不自在瞭。
欣賞美人媽媽出浴,子秋毫不眨眼僵住瞭,舍不得錯過任何一個瞬間。雖然平時也見過母親出浴,但她穿的這麼清涼的情況可不多見,除瞭那性感的一面更有風姿綽約的氣質,可能是天氣太熱瞭也許是別的緣故,反正子秋他要把這一幕美人媽媽出浴圖深深印在腦海裡,留有以後細細回味。
除瞭收音機裡的聲音還在響,房間裡的氣氛很不正常,王藝竹稍一猶豫,轉過身,背對著子秋的目光,走到門邊摸瞭繩子關瞭燈。房間裡頓時暗瞭下來,但是有堂屋裡的燈光,也不至於看不到對方。子秋這時也坐瞭起來,畢竟對面是自己的媽媽,他也不敢太明目張膽的的吃豆腐,昏暗的燈光下,兩人心裡也能夠漸漸放松開來。
王藝竹也不知道自己為啥要過來這一下,可能隻是習慣性的來看看兒子,卻沒想到自己的穿著會對他影響這麼大,想到兒子剛才那發直的眼睛,分明是男人看見瞭美肉想把自己吃瞭,兩人是母子,所以王藝竹的心裡還是很不自然,如鹿撞一樣怦怦直跳。
王藝竹自己都沒意識到,工作沒那麼忙瞭,她的心裡卻空瞭起來。至從上次的意外發生後,她不但沒有好好教訓過子秋,好像和子秋的關系,反而比以前更隨意瞭。就像今晚的這身衣服,明明可以換一件更保守的,但不知道就怎麼稀裡糊塗的穿在瞭身上,人們常說女人的身體一旦給某個人突破,便不在對他封閉,難道自己也是這樣?王藝竹搖搖頭趕走瞭這個念頭,轉身要走。
“媽媽,今天李叔送瞭封信過來,地址是從深圳寄來的。”王子秋可不知道媽媽的內心變化,要不然以他的秉性,肯定會對王藝竹進行窮追猛打瞭。見母親要回屋,他才想起來口袋裡的那封信,趕緊拿出來給媽媽。
子秋伸著腰將信件遞到瞭媽媽手裡,嘴裡還補瞭一句,“落款不是舅舅。”
王藝竹心中有些疑惑,但拿過信件,還是小心的拆開瞭。她斜靠著門框,借著堂屋裡傳來的光線,掏出信紙展開,歪著頭看瞭起來。
王藝竹的神色開始變得凝重,她的瞳孔放大,臉色完全變瞭,拿住信紙的一隻手越握越緊,另一隻手也早已經捂住瞭嘴巴綴泣。
一紙火化通知書,無異於晴天霹靂,王藝竹止不住的哭瞭起來。
媽媽無助的杵在門邊,她的哭聲越來越大,終於也引起瞭子秋的註意,“媽媽,你沒事吧?”從來沒見母親這樣崩潰過,小傢夥也意識到似乎發生瞭什麼大事情,下瞭床急忙走到瞭媽媽身邊。
“媽媽,誰的信啊?”子秋靠在王藝竹的身邊,從她僵硬的手裡拿過信件,也看瞭起來。
這居然是王文俊的火化通知單!自己少有蒙面的舅舅,媽媽的親弟弟,一個才三十五歲未成傢的男人,在南方好好的打工,居然說沒就沒瞭。
“媽媽,舅舅他……”子秋一陣哽咽,他是自己的親人,也傷心的不得瞭,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母親。
“媽媽,信上寫的也不一定是真的……舅舅他肯定不……”
王藝竹的情緒很不穩定,也沒等小傢夥說完,一下子將子秋摟在瞭懷裡。白紙黑紙已經寫的很清楚瞭,上面有火化場的蓋章,還有當地公安部門的蓋章,哪裡還能有假。
摟住子秋的身體作為支撐,王藝竹情緒緩和瞭一些,但是淚水還是止不住,整個人撕心裂肺,嘩嘩的哭瞭起來。父母走的早,王藝竹和弟弟小時候相依為命,長大後,因為一件意外事情,弟弟南下打工……世事難料,誰也沒想到會是這個結局。
如今最親的人也都走瞭,這個世上,以後也隻有這個孩子陪自己瞭。人在情緒波動的時候,就會生出各種感慨,更何況王藝竹終究是個女人,她深怕子秋哪一天也會離自己而去,便把他摟在懷裡摟的更緊瞭。
子秋也順著媽媽的動作,一手慢慢的從後面摟在瞭她的蜂腰上,變成瞭自己摟著她,另一手輕輕的在她的後背上拍著,平復她的不安,動作就像小時候她哄自己一樣,隻是這時候變瞭樣,她在自己的懷裡成瞭小女人,而自己變成瞭可以依靠的大男人。
媽媽的胸部飽滿有料,沒有胸罩的束縛,擠壓在胸膛的感受比平時大瞭不止一圈。王藝竹內心起伏很大,胸前的乳房也如大白兔一樣,在子秋的胸前亂蹦亂跳,隔著夏天薄薄的衣服,磨蹭在身上,子秋都能清晰的感受出媽媽蓓蕾的形狀。
王藝竹靠在子秋的肩膀上慟哭,兩人胸腹相貼,彼此緊密的摟抱在一起。媽媽的胸脯軟綿綿的,那種擠壓感讓子秋非常舒服,她身上沐浴後的馥鬱蘭香也不斷從領口竄出,子秋真想這樣膩在媽媽的身上永遠也不分開。
隔著薄薄的襯衫,子秋拍瞭一會,覺得累瞭,便放下手輕輕的徘徊摸瞭起來。
沒有胸罩帶子的阻隔,入手處盡是軟軟的滑滑的,子秋小心的摸到媽媽的香肩鎖骨,又摸到她的腰臀結合處,手指間肉感十足。子秋本應該好好安撫媽媽的內心,但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色手,大有瞭乘機占便宜的意圖。
“媽媽……”子秋的聲音也夾雜著濃重的鼻音,他自己心中也有些堵得慌,想安慰母親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媽媽,別哭瞭。”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子秋在王藝竹的腰臀處輕輕揉摸瞭一會,收瞭手扶起瞭她的肩膀。
淚水打濕瞭子秋的肩膀,也打濕瞭她胸前的白色襯衫,兩人剛才的摟抱有些緊貼,媽媽的領口此時往下卷瞭幾寸,半個碩大的乳房都露瞭出來。媽媽正值成熟風韻的年齡,她的一對乳房異常飽滿,白花花的乳肉撐得上衣滿滿的,乳房挺拔毫無下垂之感。
沒有胸罩的包裹,濺濕的襯衫一邊露出透明的印痕,嫣紅的奶頭猶抱琵琶半遮面,如葡萄一樣嬌艷欲滴。扶著母親的肩膀,居高臨下,這色氣的一幕正好落在子秋的眼裡,小傢夥看得眼睛發直,下體也開始變得膨脹起來。
王藝竹低著頭,雖沒有發現子秋的眼神,但也還是緊瞭一下胸前的衣服,不過由於襯衫寬松,整理瞭一下堪堪掩住瞭半邊奶子,但遮不住濕痕後面的乳頭。
看著媽媽帶點笨拙的舉動,子秋怕她尷尬,收回瞭視線,並順著肩膀扶起瞭她的頭。對上子秋的眼色,王藝竹的眼睛還是紅紅的,有悲傷難過,可能也有一抹羞澀。
“你舅舅,他還沒有我大,怎麼就離我們而去瞭,他怎麼可以……”
“媽媽連最後的親人也沒有瞭……”王藝竹扶住子秋的肩膀,也不管他懂不懂,壓抑的話通通說瞭出來。
“媽媽,別哭瞭,舅舅他已經……。你還有我啊。”子秋連忙安撫著她的情緒。
“兒子,你以後也會離開我嗎?”王藝竹此時心情很糟,想的也很遠。
子秋也不清楚母親為啥問這樣的話,隻覺得她情緒很不穩定,趕忙呼出聲道,“當然不會,我會一直都陪著媽媽的。”子秋說完還竟低頭上前,嘴巴靠近媽媽的星眸,吻瞭她的淚水。
母子倆這樣雖然親密瞭些,不過子秋倒也沒有過分的念頭,吻去瞭媽媽眼中的淚水,子秋才抬起瞭頭,此時四目相對,隻見母親眼睛水汪汪的,裡頭似是起瞭一層霧。要是擱在以前,王藝竹肯定早就推開瞭子秋並會罵他一頓,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還在神傷中,對於這麼親密的行為,她今天居然也沒有呵責。
不過子秋這樣一鬧,王藝竹的哭聲小瞭許多,整個人的情緒也開始平復瞭起來。子秋見狀,也沒那麼多顧忌瞭,連忙又拿出手帕給她擦眼淚,母子倆顯得即親情又有曖昧。
王藝竹停止瞭痛哭,知道自己在兒子面前失態瞭,她摸瞭摸眼睛,對著子秋想說什麼又欲言又止瞭。有一件事情她一直沒有和子秋明說,但現在也真的不需要說瞭,孩子還小,既然弟弟不在瞭,王藝竹不想給他也沒必要給他負擔瞭。
胸前一直是空空的狀態,王藝竹也不好意思再留在他的屋裡瞭,眼神復雜的看瞭子秋一眼,轉身便讓他早點睡,自己也回屋裡去瞭。
碰到這樣的事情,哪個傢庭都很沉重,母子倆起床後變得比平時沉默瞭一些。
王子秋懂事的沒有跑出去玩,而是和王藝竹收拾起屋子,按照習俗,去世的人用過的東西需要扔掉,舊箱子裡保存的衣物被王藝竹裝進瞭袋子裡準備扔掉,但是壓箱底的幾張照片卻留瞭下來。
睹物思人,這是唯一的念想和回憶瞭,其中有一張是子秋三歲時,王文俊和他一起拍的照片。子秋從來沒見過,這時被媽媽拿出來,掛在瞭子秋的床頭,子秋不知道母親的用意,但也不好說什麼。
王藝竹今天沒有去上班,她還有事情要辦,吩咐子秋把東西扔掉,她自己就匆匆出瞭門。離世的人需要入土為安,王文俊火化後的骨灰會通過郵政局托運回來,通過這些年建立的人脈關系,王藝竹很快在城南找瞭一塊墓地。
這件事安排好後,王藝竹並沒有著急回傢,而是循著劇團的方向,去找蘇芷薇去瞭。除瞭傢人,王文俊一直牽掛的人其實是蘇芷薇,出瞭這樣的事情,也該讓她知道。隻是可惜瞭小傢夥王子秋,他竟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媽媽和蘇芷薇居然認識。
也談不上多認識,源於十七年前的那件事,王藝竹不僅認識蘇芷薇,也認識她的母親李春玉,但因為那件事結局並不愉快,所以她們也隻是認識而已。
縣城本就不大,所有的機關單位知名場所加起來也就那麼多,所以蘇芷薇找起來也不難。
十七年前的事情早都過去,兩傢其實也沒有什麼過節瞭。蘇芷薇在吃蘋果,兩人見面客套的寒暄瞭幾句,蘇芷薇遞過蘋果王藝竹並沒有接。
兩個女人都是三十多歲瞭,相對無話站瞭一會,王藝竹從口袋裡掏出瞭信件給蘇芷薇看。
蘇芷薇瞪大瞭眼睛,蘋果才吃瞭幾口,就掉在瞭地上。“怎麼會……這,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蘇芷薇整個人也呆住瞭,腦袋晃瞭晃差點沒站穩。
“郵政局昨天送過來的。”沉重的話題,王藝竹淡然的回答瞭一下,接著輕輕的問瞭一句道,“你真的喜歡過他?”
蘇芷薇什麼也沒有說,她捂著臉,再也忍不住悲傷,眼淚兀自哭瞭出來。成年人之間不需要說的那麼透,一個表情一個動作已說明一切。
“他每次來信都會提到你,我想他也沒有什麼可以遺憾的瞭。”王藝竹目視遠方,用一種很輕的嗓音和蘇芷薇說著。
“這是他的照片,去年寄過來的,留給你瞭……”王藝竹說著掏出瞭一張彩色照片,她碰瞭碰蘇芷薇遞瞭過去。
蘇芷薇掩著面低著頭接過瞭照片。該做的事情業已做完,她能做的事情也隻有這些瞭,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手帕遞過去,王藝竹轉身走瞭。
時間能抹平很多傷痕,這麼多年已經過去,蘇芷薇其實已經很坦然瞭。不過,那終究是曾經愛過的人,所以還是會有一些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