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回:強入

  那日去瞭天牢之後,沉靜姝的傷口有重新裂開的趨勢,絲絲血都透瞭白佈。

  李衿急把人打橫抱起來,召宮裡值守的醫正來為沉靜姝包紮,又用瞭上好的金瘡藥。

  待出血有所減輕,李衿把人親自送回府內。

  沉靜姝昏昏沉沉裡睡瞭過去,等到醒來,連著過瞭十幾日都沒有再見李衿。

  可也隻能在傢養傷,沉靜姝夜裡還是會做噩夢,夢見安樂郡主張牙舞爪地向她討債。

  這般自然睡不安穩,失眠瞭好幾日。

  上次父女那番對話之後,沉均突然不再前來看望女兒,隻有沉既明日日來問詢,帶來不少宮裡的消息:

  那夜抓到突厥奸細,重刑之下招供出與韋氏勾結,想要危害聖人的陰謀。

  自此韋氏謀害廬陵王,妄圖嫁禍長公主,挑撥李氏宗親,私通突厥的諸多罪名坐實,罪不容誅,已被斬首示眾,逆黨一律拔除。

  李林甫主審謝守雲,謝鼎二人,尚未論罪,不過好像來沉府找過沉均幾次,不知是何緣故。

  廬陵王李顯死得淒慘,因中蠱毒而面目全非,李衿令工匠為其趕制瞭衣冠塚,入葬乾陵。

  入陵當日極為隆重,百官披麻戴孝,一路隨行,沿途百姓獻花,哭聲一片。

  長公主李衿攜小聖人,與太平公主,相王一起扶棺過神道,守靈叁日,下詔即日起至來年元日,不得婚嫁娶妻,以悼廬陵王。

  一切看似塵埃落地,實則又有諸多事宜未平。

  故此,饒是沉靜姝傷口未愈,李衿也抽不出空來看望,隻是除瞭牟清貼身照顧之外,還每日遣宮中當值的醫正攜名貴藥材前往慰問。

  膳房禦廚靜心熬燉的湯羹,也每日令專人以馬車送往沉府,又幾道許是中途撒漏幾滴,竟一路香味撲鼻,勾人饞蟲。

  食官金車過,長安滿城香。

  不知天恩降,皆為沉傢女。

  時隔多年,沉靜姝萬萬想不到自己會因為李衿送的羹湯而再度“名動京城”。

  不過這些羹湯雖然滋補味美,肉而不膩,並且每日不重樣,沉靜姝也受不瞭天天喝。

  但退是不可能退的,長公主殿下禦賜金湯,也不可能隨便倒瞭或是給下人喝,於是沉靜姝每次都讓下瞭朝弟弟過來她房裡,把羹湯喝瞭。

  開始沉既明還扭扭捏捏,直到看見那日隨湯而來的還有一道玉露團。

  這是以羊奶制成奶酥,輔以高妙手法雕成花型,再淋一層以葡萄和蜂蜜熬制,如紅寶石般剔透晶瑩的的葡萄蜜汁。

  入口酥化,果甜怡人,沉既明很愛吃甜食,哪裡還忍得住這般誘惑。

  於是下朝也不吃那廊下食瞭,留著肚子飛奔回傢,跑去姐姐房中大快朵頤。

  隨羹湯的總有一兩樣搭配的菜肴,或甜或咸,沉既明每日都有期待,幾次跑得太快把頭上的弁都給掉在瞭庭院裡。

  這可把素為朝內儀態典范的沉均氣得冒煙,直問他是不是想學前大周的某侍郎,饞嘴在路邊買瞭個白饃,邊走邊吃被禦史彈劾,就此丟瞭官職。

  可罵歸罵,美食天天送來,沉既明也照吃不誤,托著姐姐的福,把禦廚的手藝嘗瞭個痛快。

  如此也算閑中有樂,又過瞭二叁日,朝內傳來一個大消息:長公主下詔再擊突厥!

  其實從抓捕瞭突厥奸細之後,就有朝臣陸續奏請出擊突厥,以震懾西域,揚大唐國威。

  文臣以兵部侍郎姚崇為首,武官則以安國公顧少棠為首,後叁省六部同議,最終以突厥進犯為由,收回武周以來給默啜的一切便利。

  後,小聖人在長公主的指點下,任命老將張仁願為帥,顧少棠,郭子儀為前鋒,以鎮守邊關的朔方軍為主力,出擊突厥!

  這時張仁願已逾七十,早該頤養天年,故長公主親自去往府上,一是慰問,二是看看這位老將是否還能橫刀立馬,征戰突厥。

  誰知一入府,便見張仁願一身軍服,頂盔摜甲,攜瞭自己的叁個兒子,在院中迎候長公主。

  老將軍戎馬半生,寶刀未老,一見長公主殿下親臨,熱淚盈眶,即要伏地請戰。

  李衿感動,立時上前扶住他,老將軍激動不能自已,當下慷慨豪言:

  “昔日衛公李靖七十仍可率軍大破吐谷渾,今我大唐國威受損,某食君之祿,今到用時,豈言老哉!”

  即下請戰,在場之人無不感涕,李衿更壯其志,直言:“將軍肱骨之臣,乃大唐之幸,天下之幸。”

  幾日後,長公主攜聖人在明德門,率百官送行。

  聲勢浩浩蕩蕩,百姓竟相夾道,目送大唐的好兒郎們整裝出城,軍威赫赫。

  沉靜姝當日在臨街裡坊的一座茶樓裡,眼看李衿的鑾駕徐徐而過,心中一陣感慨。

  滅魏王,誅韋妃,再到借口出擊突厥,樁樁件件看似不相關,實則一石叁鳥。

  甚至把自己也算瞭進去,沉靜姝目光幽遠,看著逐漸遠去的鑾駕,不知該作何感想。

  她所愛之人,何等天縱,又何等城府!

  待人群散走之後,沉靜姝也離開瞭茶樓,不過沒有回傢,而是去張府遞瞭拜帖,要見張婷。

  她與張婷本也是舊識,很快有人來領,直接去瞭娘子居住的那進院子。

  “沉姐姐,”張婷出來相迎,“真是好久不見。”

  態度殷勤,沉靜姝矜持的一笑,道:“我來看看妹妹,也順道有事請教。”

  張婷的笑容裡似乎有瞬間的遲疑,不過很快掩飾過去,引沉靜姝入房。

  下人奉上香茶後,張婷即令他們都退下。

  “沉姐姐,”她看向沉靜姝,眼睛裡流露出歉意和嘆息之色,“我知道你會來找我的。”

  “……”

  言有意也無意,沉靜姝心中計較,喝瞭口茶。

  “看來你確實知情,”她也看向張婷,目光炯炯,“那日隨我前往芙蓉園的張婷,不是你吧。”

  “是。”

  張婷竟未否認,沉靜姝微微一挑眉,放下茶盞,問她:“那個人在哪裡?”

  養傷這些天,沉靜姝時常為噩夢所擾,也隨之對那天的事情想瞭許多。

  忽然有一天,張鶴說起習武之人對敵的反應,總是循序漸進,要久瞭才能融會貫通,來人出招,自己憑身體的本能做出反應。

  沉靜姝初時未覺有什麼,後來突然想起來,那日在芙蓉園,自己的反應。

  習武時日如此短,都還沒學習如何出招制敵,那天以金釵裡的薄刃對敵,完全是虛張聲勢。

  安樂郡主撲來時很突然,自己根本沒反應過來,可握刀的手已經刺瞭出去,角度還奇準。

  怎麼想都是有蹊蹺,沉靜姝便想起當時剛好站在自己右邊的張婷。

  如今得到瞭證實,可張婷也就言盡於此。

  二人皆是沉默。

  片刻,沉靜姝忽然說:“妹妹,我近日聽說,張公和刑部的李侍郎似乎有些……”

  點到為止,張婷聽瞭卻臉色一變。

  李林甫何等之人,一個小紕漏都可能被他放大,成為打擊政敵的把柄。

  沉靜姝分明就是威脅,張婷暗自咬瞭一下嘴唇,終於苦笑起來。

  “我也聽聞姐姐和長公主走得近,”她道,“原來也不是我想的空穴來風。”

  沉靜姝一愣,繼而想:我什麼時候也跟衿兒一樣……會威脅別人瞭?

  果真在一起的人會互相影響麼,沉靜姝心裡嘆瞭一聲,態度緩和下來。

  “妹妹不必擔心,我不會告訴她的,”沉靜姝語氣誠懇,“隻是我因此事連日噩夢,實在太累瞭。”

  張婷神色復雜,過瞭片刻,起身對沉靜姝一拜,道:“還請姐姐寬我幾日,到時我會與姐姐說清楚的。”

  “……”

  算是談妥吧,沉靜姝也沒逼她,隨即告辭。

  出瞭門正往右邊那頭走,沉靜姝還在心裡計較著,突然感到被人從後抱住。

  她一驚,想呼救卻突然被點瞭啞穴。

  身後這人似乎有備無患,又點瞭幾處,把不能動的沉靜姝扛起來,一躍上瞭近處的房頂。

  幾個起落便到瞭一處熱鬧地方,沉靜姝又怒又羞,奈何沒法動彈,隻能被這人帶進一個房裡。

  脂香粉動,耳邊隱有浪聲淫語,似乎是那京城浪子尋歡作樂的銷魂窟!

  沉靜姝一陣羞恥,也卻被那神秘人放下,帷帽也被去瞭,直接壓在窗邊。

  外頭院裡竟有渾身光裸的男女在交合!

  “啊~,郎君,再猛些啊,幹死我~”

  “呃,嗯嗯……啊~”

  一派荒誕淫靡之色,沉靜姝心中大急,衣裳卻被身後那人給脫瞭!

  雪白的肌膚一陣涼意,知道那人要幹什麼,掙紮不得的沉靜姝立馬落瞭淚下來。

  可並不能阻止身後那人的侵犯,她將手伸進瞭肚兜,兩隻乳即刻被握住,揉捏按摩。

  乳頭被指頭撥來撥去捏揉著,竟然挺立起來,一陣身不由己地顫栗。

  “……”

  真是莫大的侮辱,沉靜姝絕望地閉上眼睛,隨即感到自己的褻褲被扒瞭下來。

  玉臀白生生的袒露,臀肉激得夾緊,可於那人並無什麼阻礙,她直接將一根手指從後伸入。

  一下摸到花唇,她手上似乎有什麼東西,立刻叫花唇處火熱熱瘙癢起來。

  更有種滑膩感,那根作亂的手指前面蹭動,模仿著插入挺出的動作。

  整個花唇都被磨來碾去,手指抹勻瞭潤滑的香膏,往後稍稍一縮,頂住穴口,往上一插。

  被插進去瞭,沉靜姝眼淚直掉,恨不得咬舌自盡。

  可身體絲毫不能動彈,倒是耳邊被吹瞭一口氣。

  “沉姐姐,可想衿兒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