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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姐妹·三口之傢的日常

  一覺醒來,天已大亮。房間裡滿是晨光,窗外已經熙熙攘攘起來,又是晴天。起床,我赤腳站在地板上,狠狠地伸瞭個懶腰。房間裡仍能聞到一絲絲曖昧的氣息。就在這裡,就在昨夜,我和蘇菲手牽著手,跨越瞭雷池……

  “伊凡你醒瞭?”臥室的門一開,我就看到蘇菲燦爛的笑臉,宛若新生。

  “哦……是啊……早上好,蘇菲。”我也給瞭她一個大大的笑臉。

  “你先去洗漱吧,我去買早點,去去就回。”看見我赤裸的身體,蘇菲臉上一紅就跑出去瞭。

  蘇菲一走,我臉色就黯淡下來。拿起電話,我猶豫瞭幾秒鐘之後,還是咬著牙撥通瞭若夢的號碼——我和若夢之間沒有任何秘密。關於昨晚,我也必須實話實說。

  “哎呀,親愛的,我剛剛還在想你呢,我們還真是心有靈犀啊!對瞭,我傢對面……”電話剛一接通,話筒裡就傳來若夢朝氣蓬勃的聲音。

  我的心猛地一沉。定瞭定神,我還是說話瞭:“若夢,對不起。我……我……我昨晚在蘇菲傢過夜瞭。”

  “你……”若夢的歡聲笑語瞬間被硬生生地截斷,然後便是沉默。

  “這周末你什麼時候有空,你、我和蘇菲,我們見一面。”我接著問。

  “……星期六,上午十點,我傢。”一字一句地說完,若夢就掛瞭電話。

  剛放下電話,蘇菲就回來瞭。熱乎乎的生煎和小餛飩——地道的滬城早餐搭配——有說有笑地我們吃完早飯。等蘇菲送我到門口時,我才告訴她已經和若夢約好周六見面的事。看著蘇菲的頭越來越低,我強打精神笑著寬慰她說:“別太擔心瞭,我會有辦法的。若夢又那麼疼你,整天‘小菲’、‘小菲’叫著。”

  但說實話,我心裡一點底都沒有——我不知道若夢會如何反應。雖然她此前提過她不介意我和蘇菲“好”——但什麼叫“好”呢?是一晌貪歡地“好”呢?還是天長地久的“好”呢?更或者若夢隻是感慨於蘇菲的際遇,嘴上說說罷瞭——哪有女人願意分享自己的愛人呢?

  從蘇菲傢出來我就打電話給我手下的經理傑森,說我這兩天忙,本周就不來公司瞭,有事發郵件打電話。

  我需要時間,好好想想。在自己的住處,我一杯又一杯地喝著濃茶,把所有的人和事想瞭一遍又一遍。到瞭第二天下午,我拿定瞭主意。連續打瞭幾個電話、跑瞭幾個地方,做瞭一些安排。

  周六,上午十點,若夢、我和蘇菲三個人在若夢傢見面瞭。若夢很平靜,但臉上有些陰晴不定。

  我先開口瞭:“那晚在蘇菲傢,我沒把持住。若夢,對不起。”

  “不是這樣的,若夢,不怪伊凡,是我……”蘇菲急著插話道。

  “我有話先問伊凡,然後才是你,蘇菲。”說話時,若夢始終盯著我的眼睛,“伊凡,事到如今,你有什麼想法?”

  深深地吸瞭口氣,我緩緩說道:“若夢,蘇菲,我能一路走到今天,你們功不可沒。有你們倆在我身邊,我才是伊凡;沒有你們倆在我身邊,我什麼都不是。”我繼續,“所以,我不願在你們倆當中作出選擇。我沒有顯赫的傢世,也沒有驚人的財富,但我有一腔熱血和一片真心。如蒙不棄,我希望,你們倆都能永遠陪在我身邊。為瞭你們,我定當全力以赴。”

  “當然,以上都是我的想法,最終決定權在你們手中。在過去幾天裡,我已經把我名下的全部資產變現,包括有價證券和存款,總共兩百萬左右,平均分成兩份。”說著,我拿出兩個存折放在桌上,“如果你們倆中有誰選擇離開,就兩份全帶走;如果你們倆都離我而去,那就先一人一份。我已經找律師談過瞭,可以簽額外的賠償協議,用我未來的收入再分期向你倆各付一百萬。我知道金錢無法彌補情感上的傷害,但這些錢是我的心意,希望你們不要嫌少,收下吧……”說到後來,我的嗓音已經哽咽。

  “蘇菲,你怎麼想?”對我的回答,若夢不置可否。

  “若夢,對不起。”流著淚,蘇菲低下頭去,“那晚,不怪伊凡,是我……是我勾引他的。從小到大經歷瞭那麼多,我對愛情本來已經不抱什麼希望瞭,直到遇到伊凡。我早就知道你們彼此相愛,我也不想破壞你們的感情。如果……如果你們不嫌棄我,我願意跟著你們到天涯海角……我什麼都不要,你們就當是收養瞭隻小貓,行嗎?”蘇菲說到後來也泣不成聲。

  “好,很好,你們很好。”若夢說著話,就朝著桌上的存折緩緩伸出手來。我已沉痛得抬不起頭來,抽泣中,我的肩膀不聽使喚地抖動著。

  “不要啊,若夢。千萬別離開伊凡。你知道,他是愛你的啊!”蘇菲突然一把抓住瞭若夢伸出來的手,“我走,現在就走,馬上從你們的生活中消失。”說罷站起來就朝門口走去……

  “小菲你站住。”若夢突然起身拉住蘇菲,“我話還沒說完呢。”

  扶著蘇菲坐下,若夢嘆瞭口氣,說道:“我早就料到最終會是這樣的結果。你們倆啊,一直以來都在自欺欺人。伊凡,我不是告訴過你,我不介意你和小菲‘好’的嘛。你以為我是隨便說說的?小菲,別怪我剛才裝出一副‘撲克臉’。你我一見如故,我真心把你當成我的妹妹。伊凡喜歡你,我知道。但我必須知道他心裡到底有沒有和你天長地久的打算——我怕他一時糊塗誤瞭你啊。我聽出來瞭,伊凡剛才一席話的確真心實意。你以後就放心地跟著我們一起生活吧。”

  看著我和蘇菲兩個人愣愣的樣子,仿佛冰雪消融般,若夢笑瞭,“好瞭好瞭,都別掉眼淚瞭。以後我們就是‘三口之傢’啦。古人說‘守得初心,方得始終’,隻要我們三個人同心協力,沒什麼克服不瞭的困難。”

  若夢的話說到這裡,我的視野被喜悅的淚水徹底模糊。老天啊,你待我不薄,我定當厚報……蘇菲也撲到若夢懷裡痛哭流涕。

  “那你剛才怎麼伸手……”我有些不解,問若夢。

  “哼,那是給你的小懲戒——你怎麼就不和我說一聲就把有價證券全都賣瞭呢?現在行市一般,你虧瞭不少吧。”若夢笑著責怪我,“不過說不定這也是天意。”

  原來若夢她傢對面那戶人傢最近在賣房。那天早上若夢接到我電話時就想建議我把那套房買下來——她當時已經料定我和蘇菲十有八九會在一起。若夢傢的公寓是一梯兩戶,如果我買下那套房,整層就沒有外人瞭,很適合我們這特殊的“三口之傢”對於私密性的要求。那套房又是三房一廳,足夠我和蘇菲兩個人住。偏偏這番話被“我在蘇菲傢過夜瞭”這重磅炸彈般的消息給打斷瞭。

  我和蘇菲也同意若夢的想法,馬上決定買下那套房子,首付就用我準備好的一個存折付,餘額找銀行做按揭貸款。

  “喏,小菲,這個給你。”若夢把另外一個存折扔給蘇菲,然後提醒道:“既然伊凡都這麼大方瞭,你就收著吧。哼,不能給男人留太多錢……保不準哪天就又冒出來個楚楚可憐的‘妹妹’……小菲你知道嗎?伊凡他們滿洲人,情種最多。後金朝時的有個親王,為瞭一個女人,即使權傾天下也不肯篡奪皇位。後來更出瞭個因為自己女人早逝而出傢為僧的皇帝。帝王將相尚且如此,何況伊凡呢?”

  “謝謝若夢姐,那我就不客氣啦,伊凡。”蘇菲破涕而笑,向我眨眨眼睛。

  於是,我的資產瞬間歸零。我苦笑不已但高興無比——若夢和蘇菲都願意留在我身邊,這比什麼都重要。

  一個多月後,我和蘇菲各自退掉瞭租的房子,搬進瞭收拾好的新房。於是,若夢、蘇菲和我——這特殊的“三口之傢”開始一起瞭。蘇菲本來堅持讓我和若夢住新買的三房兩廳,她自己住若夢的二房一廳。但若夢不同意。一是畢竟我和蘇菲才是公開的男女朋友,住在一起即使被看到也不會引起懷疑。二是若夢的父母有時候會從離滬城不遠的老傢來看她,他們並不知道我的存在,萬一哪天突擊來訪發現自己女兒已經和人同居瞭,那又是一場風波。最後定下來的方案是:新房子三個房間中我和蘇菲一人一個臥室,剩下一個房間做書房——我有時候會帶些工作回傢,所以得有個書房。另外,我如果熬夜太晚的話也就在自己的臥室裡睡瞭,這樣不會打攪她倆的睡眠。一傢三口的公共活動都在新房子,畢竟地方寬敞些。

  如果說駕馭婚姻猶如在刀鋒上舞蹈,那麼“三口之傢”的生活就仿佛在刀尖上舞蹈。關於三個人之間的關系,我很喜歡借用幾何中的三角形做類比——我、若夢、蘇菲各居一個頂點。如果我對兩個女人有親疏遠近之分,兩人就會產生競爭,我這個頂點就會在另外兩個頂點間搖擺不定,外力一來,這個三角形馬上就會被壓扁。如果我對兩個女人“一碗水端平”但她倆之間關系不好,那就成瞭一個等腰三角形——一夫多妻的婚姻關系中這種情況不少——雖然也算穩固,但讓我眼看自己愛的兩個女人心存隔閡畢竟是人生一大憾事。但如果我們三人都能彼此相親相愛、相互扶持,那就形成瞭一個正三角形——五心合一,牢不可破。唯有如此,我們這個三口之傢才能真正天長地久。可長期維持“正三角形”的形狀不受破壞,那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物質上的問題都好說——畢竟能拿錢解決的問題其實都不是問題。但情感上的事兒有時候就很微妙瞭……

  三個人住在一起之後,我們晚飯就幾乎都在傢吃瞭。蘇菲下班最早,負責去菜場采購食材,回傢準備晚飯。若夢要是回來得早,也會幫和蘇菲做飯。我呢,因為回來得最晚,純粹吃現成的。有天我忙得中飯沒吃,晚上下班早,一到傢我就放下包就沖向廚房,邊跑邊大喊:“我餓死瞭,晚飯吃什麼啊?親愛的……”——我以為這麼早肯定就蘇菲一個在,沒想到剛進廚房就看到若夢——情急之下,我硬生生地又在“親愛的”後面,加瞭一個“們”——於是就有瞭“親愛的們”。

  “哈哈哈……‘親愛的們’。伊凡,也隻有你想得出來,人才啊……”兩個女人大笑,我的臉比紅佈還紅。若夢還狠狠瞪瞭我一眼……咦,我心裡怎麼有不祥的預感。

  晚飯上桌,若夢做的糖醋排骨,蘇菲做的黃燜雞翅,手藝都很棒。我食指大動,狼吞虎咽起來,兩個女人笑瞇瞇地幫我夾菜——一開始倒沒什麼,但後來我發現問題來瞭——我已經吃飽瞭,但這倆人夾菜的手不停啊。

  我偷看若夢時,正好和她四目相對。“親愛的~~~多吃點兒。”若夢促狹地說。我馬上就明白瞭——哦,我若夢不在,你就整天“親愛的”、“親愛的”喊蘇菲是吧?——得,吃吧,沒什麼好說的。我打瞭個飽嗝,開始橫掃糖醋排骨。

  “伊凡,我做的雞翅是不是不和你口味?還剩這麼多……”蘇菲好像沒註意氣氛已經發生瞭微妙的變化,隻是單純地問我。

  “唔……沒有,沒有,很好吃啊。”我又趕緊一筷子夾起一個雞翅……

  結果,我這頓晚飯吃得差點撐死。我在心裡打瞭自己無數個嘴巴——真是禍從口出啊。“你們忙,我出去活動活動。”換上運動裝,我落荒而逃,關門的一剎那,我仿佛聽見兩個女人在廚房裡放聲大笑……

  另外,“三口之傢”的生活裡有些事兒不好明說——比如性事。在我看來,性事是很奇妙的存在,既有“物質上”的享受,又有情感上的交流,處理起來很是微妙。平時,我要是想去若夢那兒過夜,就會和蘇菲說晚安——蘇菲就明白瞭。要是想和蘇菲,我看時間差不多的時候就會說先去洗澡——若夢很快就回去瞭。

  有陣子我特別忙,每天都有不少工作要帶回傢做到深夜,然後自己就睡瞭。有天終於晚上沒事,我壓抑已久的欲火在體內憋得難受。看蘇菲還在四處收拾,我就湊過去幫忙。看我一臉色相,蘇菲臉就紅瞭,小聲說:“去去去,今晚去陪若夢姐。你在我這兒都一個禮拜瞭。”

  “可我……我一個禮拜都是自己睡的啊,每天晚上都在忙啊。最近報告特別多。”我小聲抗議道。

  “那也不行。若夢又不知道你每天都自己睡的咯。”蘇菲不容我分辨,馬上大聲說:“晚安,伊凡。早點休息去吧。”

  我就這樣被打發瞭。

  “喲,今天是怎麼啦?”若夢把我讓進房間,調侃道:“小夫妻吵架啦?”

  “沒,什麼‘小夫妻’?我前一周太忙,都沒來陪我最親愛的太太。”我嬉皮笑臉。

  “呵呵,你不用那麼在意啦。我們在一起那麼久,都老夫老妻瞭。你多陪陪小菲,你們剛在一起……”若夢雖然這麼說,但我能看出來她很高興。

  一番雲雨過後,若夢笑嘻嘻地躺在懷裡,問道:“你和小菲……那晚到底怎麼回事兒啊?”

  “什麼怎麼回事兒……還不就‘那麼回事兒’嘛”我連忙搪塞,“哎喲,好疼……”

  “細節,我要知道細節。”若夢狠狠地扭瞭我一把,“以你那清高的個性,肯定不會主動出擊,哼,快說……”

  拗不過若夢的追問,我極其粗枝大葉地陳述瞭下經過。

  “哼,看不出小菲這丫頭對付男人還挺有辦法的嘛。”若夢恨恨地說,轉過臉來瞪著我,“男人都一個德行——色狼,你是大色狼。”

  我被若夢那含笑帶嗔的眼神勾的不行,忍不住又撲瞭上去:“大色狼又來瞭……”

  不再為情所困的我工作起來更加專心致志。兩個女人又照顧得好,我在公司每天都神采飛揚。連John都忍不住問我:“伊凡,你也很忙,怎麼氣色就這麼好?”我隻是笑笑,其實道理很簡單——傢和萬事興。

  每天晚上九點到十點是我的閱讀時間。隻要沒有工作要忙,我總是坐在沙發上,泡上一杯菊花枸杞茶,翻翻平日裡難得有空看的閑書。有天我看山崎豐子的《浮華世傢》,正好讀到一個情節:萬俵傢的老爺大介不僅和情人鬼混,還強迫著自己那出身貴族但生性懦弱的太太一起同床。“禽獸,真是禽獸。”我心中暗罵。

  “啊?小菲你快來看啊。看伊凡每天晚上加班都在看什麼?”在我書房裡玩電腦遊戲的若夢好像發現新大陸一樣大叫。本來在我邊上做瑜伽的蘇菲馬上一溜煙地跑去看——她就像若夢的跟屁蟲一樣。

  我還在奇怪怎麼回事,就聽見書房的音響裡傳出大聲的呻吟——靠,前兩天從網上下的“隱私媒體二十周年精選”忘記刪瞭。我歷來不抗拒各種成人影片——娛樂嘛,別當真就好。但我從來不會拉著兩個女人一塊兒看這類片子——以男性顧客為主的表演更像發泄,看不出愛的痕跡,容易引起女性觀眾的誤會。

  “啊?這樣也可以啊?”“不會吧,好惡心……”書房裡兩個女人的驚呼此起彼伏。

  我被吵得不行,跑到書房要關掉片子,反倒被她倆拉住一起看。畫面上正出現一個男優和兩個女優“三人行”的情景。

  “嘻嘻,伊凡,我覺得以你的……身體……和表現,也可以去拍片啦,肯定大賣,哈哈。”蘇菲笑道。

  “是不是男人都有這方面的幻想啊,嗯~~~”若夢追問。

  “去去去,兩個變態女。誰有……誰有那種變態的幻想啊~~~”我關掉片子,顧左右而言他。

  “假正經!”兩個女人異口同聲地說道,“今晚就罰你自己睡~~~”,倆人嬉笑地跑瞭。

  實話實說,“三人行”的幻想是男人都有,我也有過。不過仔細一想,我就覺得“三人行”這種事兒絕對不能發生在我們三個人身上。有人說男人能把“性”和“愛”分開,我卻覺得“性”是“愛”的延伸,我雖然也和女子們有過激情和艷遇,但心裡還是接受不瞭無“愛”的“性”。成人片裡的“三人行”,那是娛樂——那是演員的職業;男人去尋歡作樂時的“三人行”——那是性工作者們的生意。在這些“三人行”中,沒有愛,隻有表演和發泄。況且我們這“三口之傢”的關系本來就很微妙,“三人行”會給我們之間的關系帶來什麼,誰也不知道。總之,我不想因為貪圖一時的享受,給三個人的關系帶來任何負面的影響。對我來說,若夢和蘇菲,她倆就是我自己的眼珠子——Youbotharetheappleinmyeyes。可惜我當天沒有把這番大道理說給她倆聽——我還是不好意思說出口……

  春天來瞭,雖然滬城的春天說不上多美,但好歹比那難熬的冬天要好很多。某天下班,一進門我就聞到新鮮韭菜的味道。一畦春韭綠,十裡稻花香——春天的韭菜味道最棒。韭菜炒肉絲,出鍋前烹上一點黃酒,味道很贊!喲,還有紅燒羊肉、拔絲山藥、炒豬肝……一頓飽餐,飯後出門活動,回來看書,洗澡……我洗好澡擦幹出來,邊往蘇菲房裡走,邊說:“晚上的菜真棒,你倆手藝越來越好瞭。不過現在是春天,晚上吃這麼多熱性的東西有點燥……”

  推門一看,我愣瞭,若夢和蘇菲倆人都在房裡。

  “啊?若夢你怎麼也在?”我驚呼,但話一出口我就知道說錯瞭。

  “喲,怎麼?我就不能陪小菲說說話。你這話說得我不高興瞭,你看怎麼辦吧。”若夢小嘴一撅。

  “是啊。我們姐妹整天照顧你,累死累活,說會兒話都不行。你今天死定瞭,你說怎麼辦?”蘇菲在一邊幫腔。

  “你倆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唄。”我苦笑。

  “你就坐在這裡,無論怎樣都不許動。”若夢指著床頭附近的一角。

  “哦……”我裹著睡袍,聽話地坐在那裡。就巴掌大的一塊兒地方,我塊頭大,雙手抱膝。

  “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啊……?”我心裡還在琢磨,若夢和蘇菲突然面對面靠近跪坐在床上,同時扭頭給瞭我一個嫵媚的笑——笑得很美,很曖昧……

  然後,匪夷所思地,兩個女人竟然開始擁抱、接吻……我傻瞭,下意識地伸出手托住自己的下巴,這時才開始打量她倆——第一次在她倆同時接近赤裸時打量她倆。若夢和蘇菲都穿著真絲短睡衣——上次一塊兒逛街時,我買給她倆的——同樣的牌子,同樣的款式,不同的顏色——若夢是白色,蘇菲是酒紅……很快兩人的睡袍就離開瞭彼此的身體。兩具玲瓏有致的身子開始糾纏。若夢身材高,骨架大,半球狀的一對胸乳散發出美少婦的風韻——她的美仿佛那即將盛放的牡丹;蘇菲比若夢略矮,身形玲瓏修長,乍一看就是個純情少女,可這純情少女偏偏長瞭一雙饞死人不償命的椒乳,立刻讓那“純情”化作“春情”——她的美好似罌粟花般火紅妖冶……

  眼見兩雙各有風情的豐盈擠在一起變幻著各種形狀,我感覺一股熱流從下身升起,喘著粗氣,我勉強問道:“你……你倆……你倆這是……?”

  “Webothflexible…”(我們倆男女皆宜),若夢被欲火燒得滿臉通紅。我當時還沒反應過來什麼叫“flexible”,隻是傻看她倆的“互動”。我在床腳縮得越來越緊——竭力隱藏我下身那高漲的欲望,不知不覺間她倆離我越來越近。

  “我走瞭,你們……你們繼續。”在理性的驅動下,我轉身要走——再不走就真要“三人行”瞭。可已經晚瞭,我剛轉身,若夢就擋在我身前摟住我擁吻,激情似火,她堅挺的乳粒在我胸前蹭來蹭去。同時我覺得自己的睡袍被拉來,被解放瞭的欲望剛要作勢張牙舞爪,就被輕握,隨即就是一連串溫柔、潤滑的吐納——那是蘇菲。

  “啊……”我忍不住悶聲低吼,自上而下和自下而上的兩股欲火就在我的丹田處碰撞、爆發、激蕩。我舒爽地眼冒金星,欲望的火山似乎馬上就要噴發。就在我連忙收斂心神時,我心底的理性已經被欲望的刃碎屍萬段!瞬間,我已獸化。

  “說,誰的主意?”我粗魯地同時撲倒兩個女人,瞪著血紅的眼睛,盯著爪下兩隻春情勃發的獵物——原來晚上做那麼多燥熱的菜給我吃,竟是早有預謀!

  “嘿嘿,若夢姐……”蘇菲滿臉通紅。

  “死丫頭,敢出賣我……”若夢剛伸出手來要打,就被我的右手死死抓住按在床上。我用左手分開若夢豐潤的大腿,毫無憐香惜玉之心地,我欲望的矛就貫穿瞭若夢的下體。

  “啊……哦……”若夢似乎要喊什麼,但看見蘇菲在旁邊,馬上就咽瞭回去。和往常不同,我沒有伏在若夢身上,而是跪坐著前後動作。我伸出左手扶著蘇菲的後腦勺,輕輕地朝若夢那隨著我的動作跳動的豐乳推瞭一下。蘇菲會意,馬上伏身和若夢熱吻,同時兩隻手開始變著法兒的折磨若夢的乳房。

  “啊……你們倆欺負人……啊……”若夢的聲音陡然升高。

  “哼,首惡必辦!讓你逗我,活該。”我恨恨的說,仍然心神不亂地保持著沖刺的節奏。比以往都快,才大概十分鐘左右,若夢就來瞭。我聽得出,她在極力壓抑自己高潮時的叫聲,這壓抑反倒讓她渾身的反應更加強烈,蘇菲差點被她掀下身來。而我的欲望沒有絲毫得到消解。退出若夢的身體,我扳過伏在若夢身上的蘇菲,一下子就讓她面對面坐在我懷裡。看著蘇菲那美如秋海棠的俏臉,我竟變得淫邪起來,悄悄湊得她耳邊,一邊輕吻她的耳輪,一邊低聲道:“自己放進去。當初你若夢姐第一次和我時也是自己放進去的……”懷裡的蘇菲低吟一聲,那雙奪魂攝魄的美目已迷失在欲望裡,順從地伸手將我的欲望導入她的腔道。

  “啊……”我一開始往上動作,蘇菲就一聲高叫地仰起瞭頭。她的那一處生的比較淺,平時和她歡好時,我都小心翼翼地不敢發力全入。今天我被欲火沖昏瞭頭,又是坐姿,也就放開瞭縱送幾下。

  “別……伊凡……太深瞭……”我懷中的蘇菲在顫抖,汗出如漿。我忽的計上心來,扶穩蘇菲的臀和背,張口噙住她胸前跳動的一點嫣紅,然後極盡溫柔之能事地緩慢縱送。

  “啊……這樣……好舒服……”蘇菲開始嬌吟。我用眼睛的餘光瞟瞭眼若夢,高潮過後的她嘴角咬著被子的一角,呆呆地看著我和蘇菲歡好,仿佛想起瞭自己的初夜……

  蘇菲是個敏感的尤物,不一會兒就渾身火熱起來,纏在我腰肢上的雙腿越來越緊。我發現對我提到若夢特別敏感,就一個勁兒輕聲都逗她:“你看……若夢在看。她在看一隻小饞貓。”循著我的語聲,蘇菲往旁邊一看,正好和若夢四目相對。嚶嚀一聲,蘇菲就扭頭藏在我的頸側,我突然加快瞭動作。

  “別……別看……若夢姐別看我……啊……不行瞭……”就這樣,蘇菲高叫著到瞭。緊窄的腔道狠狠地和我的分身糾纏。我頭皮一麻,低吼著也在蘇菲體內爆發瞭……

  休息瞭片刻,我的邪火又上來瞭——我還要。兩個女人慵懶地躺在一邊,臉上滿是笑意。我有意讓她倆眼看著我不久前剛剛發泄的欲望再度膨脹,直到倆人都羞得扭過頭去任我擺佈。我在床尾擺個枕頭,讓蘇菲平躺。然後拉著若夢,讓她“69”式地趴在蘇菲身上,若夢的花房就離在蘇菲口鼻不遠處盛開。我先湊到若夢耳邊小聲說:“你不是想知道我和小菲那晚的細節嗎?之前還有些細節我沒說,你待會兒就知道瞭。”若夢羞得把頭埋進枕頭不敢看我。

  我下床走到床沿,彎腰和蘇菲吻瞭幾下,然後盯著她的眼睛緩緩地說:“幫我……放進去以後……讓你姐姐好好舒服一下……”說完話就瞄著若夢那露在外面的一點嫩紅的花蒂給蘇菲使瞭個顏色。聰明的蘇菲馬上就懂瞭,臉紅得仿佛要滴出血來。我站起身,分開腿,挺著再度堅挺的欲望靠近若夢的花房,從我的角度已經看不見蘇菲的臉。隻覺得一隻小手輕輕握住瞭我,溫柔地套弄瞭幾下就導引我進入瞭若夢的花房。

  “哦……”三個人竟同時低吟一聲。若夢本來低著的頭突然仰瞭起來,我扶著若夢拱起的臀開始緩緩抽送。我看不見蘇菲的臉,隻能從若夢此起彼伏的呻吟聲中猜測蘇菲在忙什麼。因為顧及蘇菲的頭臉,我無法隨意縱送,但慢送輕迎之間,卻別有一番淫靡的滋味。特別是每當我的欲望不慎滑脫,都會隻溫柔的小手握住我那滑脫的欲望,在唇舌間溫柔吐納幾下之後再放回若夢的體內。隻有此時,若夢的嬌吟才會暫歇片刻……

  漸漸地,我能感覺到自己即將二度爆發。

  “別……伊凡……別摸那裡,太……太刺激啦……”若夢突然連聲說道,身體開始發抖——她也要來第二次瞭。

  我嘿嘿一笑,加快瞭自己的前後動作,同時故意大聲提醒若夢:“那不是我,我的手在你腰上!”

  “啊?啊……小菲你要死啦……”突然若夢渾身劇烈地抖瞭幾下,隨即軟瞭下去,濕熱的愛液從腔道口湧出。

  我也來瞭。我故意抽出分身,讓欲望的矛頭輕輕抵在若夢的花蒂處,然後放松腰部緊縮的肌肉,任欲望恣情迸射、奔流……破碎的虛空中,蘇菲的舌好像小蛇般在我和若夢的結合處周圍遊走,舔舐……

  ……清晨……又是清晨……我睜眼,扭頭左右一看,若夢和蘇菲,一個左邊,一個右邊,側臥在我的胸前還沒睡醒。但我下身憋得生疼——想去方便。我試著稍微動瞭一下,兩側的肩臂之間肌肉的酸疼讓我齜牙咧嘴。我身上一動,她倆一下都醒瞭,兩人四目相視,突然“啊”地一聲各自轉身,各自拉過一個枕頭蓋住頭臉。

  我趕緊一骨碌爬起來沖向洗手間……等我淋浴好,都穿著睡袍進房瞭。兩個女人還像鴕鳥一般各自縮在床的一邊。床中間留出來的空隙比我走的時候還大。

  “呵呵。”我忍不住笑瞭——和我之前預料得差不多,尷尬,非常尷尬,極其尷尬。再度爬上床,我躺在中間,一手摟過一個,哄瞭半天她倆才願意看著對方。這時我開始言簡意賅地講我此前沒有說出來的大道理——像我們這樣相親相愛的三個人,不能“三人行”——欲望上也許能得到極大的滿足,但可能會給彼此帶來嫉妒、猜忌與隔閡,甚至會在情感上造成傷害。既然已經發生瞭,就讓它過去吧,下不為例。她倆都點頭同意,若夢說都是她不好,出瞭餿主意。

  “我們這輩子都不會有婚禮。昨晚的荒唐……就當是某種儀式吧……一生一次。”我邊撫弄著她倆的發絲,緩緩說道,“而且我還是覺得和你們單獨在一起歡愛時更舒服。在整個過程中,我都能感覺到濃濃地愛意在我們彼此緊扣的十指間流動,那感覺最棒!”聽我說得動情,倆個小女人竟然開始抹眼淚瞭。

  “好瞭好瞭,不哭瞭,乖。”看她倆梨花帶雨,我又開始促狹:“不過呢……昨晚……我……太!爽!啦!哈哈哈……”

  兩個人被我逗得不行,同時給我一頓粉拳。“哎呀,別打肩膀啊……疼啊……”——我的肩膀酸瞭好幾天才好。

  漸漸地,三口之傢的生活上瞭軌道。我們三人彼此相愛、彼此扶持、風雨同舟……閨房之事自然風光無限,但從沒再次三個人一塊兒荒唐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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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創感言–八

  在這物欲橫流的年代,似乎有越來越多的人沉迷於各種千奇百怪的性事。混跡書屋多年,我也讀過各種千奇百怪的H文。

  每個人對於性事的追求不同。我雖然是男人,但一直覺得“性”是“愛”的延伸,不喜歡純發泄式的性愛。“若夢”和“蘇菲”都說我在性方面的想法竟然很像女人。

  對別人的選擇,我無意說教。但我覺得,追求性事的快樂不能以傷害自己的親人和愛人為代價。那太不值得。

  直衛剎那 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