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近初冬,天氣越來越寒冷,甚至白晝偶爾會飄些雪花,大梅嶺這座縱橫南北,地勢險要的山脈自然也是愈發的難行。而這一日,在那平整的山道上面,卻出現瞭一支人數不少的馬隊,他們都是身著黑衣,腰胯長刀,隔著老遠都能感受到那股煞氣。一路上所過的村鎮時,無論是在傢裡的婦女兒童,還是田間耕作的農夫都是戰戰兢兢,不敢抬頭對視。
為首一人坐在高頭大馬上面,年輕帥氣,和那些殺氣騰騰的黑衣武士不同,他倒是挺陽光的,所以一些大姑娘小媳婦倒是經常偷偷看向他。而在他身旁則是一名臉上紋著蠍子的青年,對方眉宇間充斥著一股痞氣,就像是街頭無所事事的青皮無賴般。
“陳統領,沒想到你還真是事必躬親啊,才成為統領幾天,就帶著大傢把這五大山頭,九處地堡都走瞭大半。嘿嘿嘿……來大姐頭都止不住的在眾頭領的面前誇贊統領你,連帶著兄弟們都臉上有光啊!”那名臉紋蠍子的青年對著身旁的同齡人一陣彩虹屁拍起來,臉上的諂媚之色幾乎溢出言表,以至於身後的幾名黑衣武士都在心裡不屑的腹誹著。
而那被稱為統領的青年,自然就是陳啟超瞭。他坐在高頭大馬上面,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險峻的山勢,以及那陡峭山壁間修築的一系列明暗碉堡。這些天他不辭辛勞,走遍瞭騰龍堡附近的諸多要塞和大梅嶺的大部分山脈,利用驚人的記憶力將地勢和工事要塞全都記下來,然後悄悄的寫在特制的紙上面,準備找機會發給山下的團隊。
陳啟超的這一系列舉動在地獄門和白傢謝傢的人看來,無疑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想要好好表現一番。白夢朧自然是頗為滿意,而那些不滿他驟然得高位的同僚們卻暗中罵陳啟超會拍馬屁。但是有些人卻一直想要把他踏入到十八層地獄,對陳啟超的身份也持懷疑態度……
“畢竟我驟得高位,如果不作出一番功績來,一來對不起大姐對我的栽培,二來也會讓兄弟們跟我挨餓受訓不是……”面對著屬下的彩虹屁,陳啟超並沒有飄飄然,他面色肅然的解釋道。
那臉紋蠍子的青年頓時一副肅然起敬的模樣,說道:“我們遇到像陳統領這樣的領導,實在是三生有幸啊!”
“唉……這騰龍堡隻有一個太陽,那就是謝騰龍謝大人。我們頭上隻有一片天,那就是白夢朧白大姐!”陳啟超舉起兩根手指,坐在馬上滿臉肅然和崇拜的正色道。
“是是是……陳統領教訓的是……”臉紋蠍子的青年被訓斥瞭也沒有任何憤怒之色,隻是陪著笑臉附和道。
而那批暗字營的黑衣武士們面色各異,有的被兩人的做作舉動惡心得不行,有的卻面露思索之色。
眼前的這名臉上紋著蠍子的青年名為韋大仁,別看名字取得不錯,可惜他卻沒有什麼官運。他原本是某個邪道宗門的弟子,帶藝投師到瞭地獄門的東方分部某位長老門下。本來前途不錯,可是那位長老沒過多久就死於謝騰龍統一權力的內部清洗,韋大仁要不是花重金討好瞭白傢的幾個高層,恐怕他就直接死於內部清洗瞭。
之後韋大仁投身到瞭當時金衫武士的前身——陷陣甲之中,當瞭一名風險極高,也最容易升職的陷陣甲士。好不容易積攢瞭一波功勛,結果他在執行一次機密任務時,被叛徒出賣,遭到瞭異常生物調查局的高手埋伏,手下幾乎全軍覆沒。雖說是有內鬼作祟,可是韋大仁也因此受到影響,被調離瞭崗位,派發到瞭暗衛裡。偏偏當時的暗字營統領李無影對他極為厭惡,所以韋大仁的功勛一直被壓著,隻能幹些苦活累活,即使他的資歷和戰功遠超同期,卻也隻是個區區的小隊長,管理著十幾號人罷瞭。
如今暗字營統領換人,新來的陳啟超沒有任何根基和資歷,韋大仁發現瞭機遇,他不相信自己一輩子都是悲苦命運。所以果斷暗地裡向陳啟超效忠表明,而陳啟超本來也卻好缺少人手,雖說有個白天穆幫忙,但是卻有諸多限制,對方畢竟是白傢人,有些事情是無法讓他去做的。而韋大仁這個人則不同,此人既然不斷變換陣營,說明其對地獄門和謝騰龍未必有多忠心,隻是想要權力和往上爬罷瞭。而常年被打壓的情況,更讓他不會對後者有什麼好感,自己此時給他伸出橄欖枝,也可以掌控一小股勢力,然後借此為根基,逐漸掌控整個騰龍堡。
所以這幾天巡視山脈要塞,陳啟超將白天穆留在營地負責日常事務和訓練,而他則是帶著韋大仁這個蠍紋男一起巡視。而這一路上韋大仁鞍前馬後,馬屁不斷,直拍得身後的黑衣武士都有些想吐瞭。這裡面的不隻有韋大仁的心腹,也有一些其他派系的人馬,不過陳啟超倒也不在乎,他還沒那能力幾天內就把暗字營整合為鐵板一塊。
而這時他們來到瞭一處營寨,這裡是大梅嶺五大峰之中的饅頭峰的要害所在,這裡距離主峰大梅嶺很近,他們甚至可以遙遙看到那大梅嶺正面山峰的那塊凸出起來,看上去像是龍頭般的山巖。
“陳統領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負責駐守在饅頭峰的戰將,鷹揚營的都尉張雅寬聽聞暗字營統領陳啟超過來視察營寨,連忙屁顛屁顛的跑過來迎接。張雅寬名字取得不錯,可是其貌不揚,放在電視劇裡活脫脫的路人甲的模樣,而且人到中年,未免有些發福,他並未披甲,反而穿得像個暴發戶一樣,渾身的名牌。隻是那些價格不菲的名牌衣褲穿在他身上,繃得極緊,仿佛隨時都會撕裂開來一般。
按理說他作為鷹揚營的幾大都尉之一,又是駐守一方的“諸侯”,沒必要如此諂媚的親自跑出來迎接陳啟超。可是鷹揚營統領鄭付波此人素來諂媚侍上,全無廉恥之心,對下屬也頗為關愛,每次受賞大多分發部眾。鄭付波跟同僚的關系也頗為不錯,盡管別人大多對其品行不恥,可是表面上卻依然保持著良好的關系。而有這樣的領導,鷹揚營的一眾中層幹部自然也就保持著“和氣生財”的理念處事。
“沒有提前通知,擅自便過來瞭,還請張都尉不要怪罪啊!”陳啟超可不會小覷眼前的大胖子,對方的氣息雄厚,目光炯炯,兩邊太陽穴高高隆起,一看就是修為不俗的武道高手,所以帶著客氣回道。
張雅寬臉上的笑容更加濃鬱瞭,他坐在那批幾乎要被壓成駱駝般的戰馬上面,然後伸手請陳啟超進營寨來視察。而陳啟超也是點點頭,跟著對方巡查一番,隻是沒多久他便故意讓張雅寬帶著自己去探視地形。於是幾人也沒帶隨從,便來到瞭營寨附近的山崖。
而隔瞭大概五百米,便是大梅嶺的主峰,那山壁正面有一塊如同青龍張嘴般的巨巖凸起,而騰龍堡便在那青龍頂上。
“嘿嘿……那塊山石叫做青龍出水,乃是騰龍堡的風水石。之前咱們門裡有風水術士推算過,那玩意兒是霸王蓋頂的振威王座,如果有王者之氣的人坐在上面,就可以化為真龍啦!嘿嘿嘿……我雖說不信風水,可是那玩意兒看起來倒是蠻霸氣的!”張雅寬在馬上摩擦著手掌,笑嘻嘻的對陳啟超說道。
而陳啟超一時間也被對方的話語感染,看著那如同青龍張嘴般的巨巖,一時間竟有些玄妙的感應。不過他很快便將眼裡的悸動掩飾下去,他似乎是無意的說道:“饅頭山三面皆有守備,怎麼唯獨北面啥也沒有啊?”
張雅寬見狀也不急著答話,帶著陳啟超和韋大仁繞到瞭北面,卻見那北面的山崖平整光滑如刀削的鏡面一般,又沒有什麼植被遮掩,光禿禿的險要至極。張雅寬呵呵笑道:“北面的鷹嘴峰險要如倒懸的天燈,別看靠得最近的那座荒山離這裡隻有不到百米,可是中間隔著一線天,那上下垂直幾百米呢!除非長瞭翅膀,否則嘿嘿嘿……”
“那看來得是天兵天將才能殺過來啊!”陳啟超笑道。
張雅寬也跟著哈哈大笑,韋大仁看著場景也跟著附和般的笑瞭起來……
對於彌勒佛般笑嘻嘻的張雅寬,陳啟超也是給足瞭面子,說話也是極為客氣,兩人互相恭維著,就差沒當場磕頭斬雞頭燒黃紙拜把子瞭。陳啟超也在饅頭峰營地盤桓瞭大半個下午,直到已經要到黃昏時節,他才和依依不舍的張雅寬分別,帶著手下回騰龍堡去。
然而在路過凌霄峰時,那關口下方卻傳來瞭陣陣喧囂殺喊聲,甚至還有一些零星的槍聲。韋大仁頓時面色大變,而陳啟超也是微微一愣。韋大仁興奮得不行,連帶著臉上的紋身都扭動瞭起來,活像是一隻想要脫體而出,襲擊活物的毒蠍子。
“統領,咱們的功勞來瞭!”韋大仁興奮得低吼道。
陳啟超一臉莫名其妙的看向瞭對方,韋大仁這才想起對方是剛剛入夥沒多久的主兒,他連忙解釋道起來。原來之前謝騰龍幾次清洗內部,一些地獄門的弟子和長老不甘心俯首就戮,於是搶奪瞭一批兵器軍火逃離瞭騰龍堡。而茫茫大梅嶺縱橫數百裡,即使是謝騰龍也很難控制全部的山頭,於是那些叛軍就占據瞭部分荒山野嶺,時常襲擊騰龍堡在外耕作的佃農,有時候甚至會襲擊謝騰龍在山裡的工廠(嚴格來說更像是大型傢庭作坊,或者說小型鄉鎮企業)。盡管暗衛兩營時常刺殺對方的高層,策反圍剿對方,可是那些叛軍卻如同可惡的蒼蠅蚊子般打都打不死。
而且隨著末日來臨,屍潮泛濫,那幫叛軍也不知道被哪位高人指點,居然玩起瞭縱橫捭闔,開始威逼利誘附近工業園區和村鎮的幸存者團隊們,將其收編。之前那批叛軍逃走時,就裹挾帶走瞭大批軍火,所以在收編瞭大量青壯之後,他們的實力陡然膨脹,恐怕已經不亞於三四百號人馬。
所以韋大仁聽到槍聲和殺喊聲之後,立刻興奮起來,慫恿陳啟超去幫忙。陳啟超看瞭一眼蠍紋青年,對方的功利心果然很重,而他也在思索著這是不是一場試探。不過既然碰巧遇到瞭,他也不想拂瞭手下的面子,於是一拉韁繩,朝著關口而去。凌霄城依山而建,盤踞在山腰附近,朝下隻有一條可容三人並行的山道與外界連通,山道之後則是一馬平川,沒有任何屏障的荒野。
凌霄城是騰龍堡五峰七城之中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而駐守在這裡的是豹韜營都尉南宮無牙。和張雅寬那種大胖子相比,南宮無牙是一名身材魁梧,肌肉棱角分明的中年漢子。初冬時節他就穿著一件單薄的黑色單衣,反倒是頭上戴著個厚厚的羊絨帽子。
在看到陳啟超忽然帶人過來支援時,南宮無牙先是一愣,然後倒沒有反對什麼。陳啟超拿著脖頸處掛著的望遠鏡,看向瞭凌霄城外,試圖搶據山道殺過來的敵人。那些敵人個個身著破舊的棉襖,手持各色槍械,朝著凌霄城頭開槍。而凌霄城頭的豹韜營成員們也在紛紛朝著遠處開槍,一時間子彈在半空中瘋狂亂射,刺耳的槍響匯聚成一曲難聽的交響樂。
陳啟超看得覺得有些奇怪,可是卻又看不出哪裡奇怪。還是韋大仁的喊聲提醒瞭他。
“打準點啊,笨蛋!你們豹韜營平時是怎麼訓練的!這麼近都打不準?都什麼狗屁槍法,瞎啊!”
陳啟超悚然一驚,別看城頭野外兩方人互相激射,可大部分是雷聲大雨點小。雙方的槍法準頭低到離譜,城頭上的守軍往往射在那沒有人的松軟土地,而野外攻城的敵軍則是將目標放在瞭那堅硬的石頭城墻上面,打得火星四濺,到處都是青煙。可是偏偏沒啥人受傷或者身亡。別說現代戰爭,即使放在一百年前火器剛剛興起的時期,恐怕也就隻有北洋軍閥交鋒才會打出這種子彈滿天飛,沒人受傷的戲劇效果瞭……
“試探我麼?”陳啟超在內心暗暗想道。
而一旁的韋大仁好像沒有看出來什麼問題,他對旁邊那些頻繁放空槍的同僚極為不滿,不斷開口嘲諷道。那些豹韜營的槍手們聽得額頭青筋綻起,卻沒有人開口反駁韋大仁,這樣反而更加讓陳啟超疑心大起。陳啟超看向瞭身旁的南宮無牙,後者微微有些目光躲閃,片刻之後方才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陳統領,現在叛軍攻城,火線上面子彈不長眼,你要不還是先避避?”
“下面那幫人是叛軍?”陳啟超似笑非笑的問道。
南宮無牙的面色有些凝重起來,他冷冷的說道:“沒錯,根據暗字營之前傳來的情報,那支叛軍已經和陳統領來的工業園的那個警械公司的幸存者有所接觸瞭。所以現在城外的那支叛軍可能就是他們派來的炮灰……”
可惜對方的這番話根本沒辦法讓陳啟超相信,他已經有七八分相信這次巧合的叛軍攻城,就是故意演給他看的。聯想到南宮無牙是豹韜營的都尉,而豹韜營則是那個一向厭惡自己的謝阿狗!想到這裡時,陳啟超眼裡掠過一抹精光,他轉身就走。而南宮無牙看到陳啟超並不敢去對付城下的“叛軍”,他眼裡也是掠過瞭一抹精芒,帶著一絲鄙夷的神色喃喃道:“不敢打?哼!”
南宮無牙抬頭看向瞭城頭一座炮樓,那裡似乎有個人影在晃動著,他向對方打瞭個手勢。藏在炮樓裡的人影自然便是他的頂頭上司謝阿狗,謝阿狗對於白夢朧有種病態般的崇拜和畸戀,對於一出現就讓白夢朧頗為喜歡的陳啟超更是極度厭惡。不管是出於對外來人的警惕,還是情敵的赤裸裸仇恨,謝阿狗都無法容忍陳啟超的存在。所以他才故意搞出這場自編自導的試探,就是想要看看陳啟超是不是真的叛軍或者是其他勢力派來的暗子。即使不是,隻要陳啟超稍有疏忽,謝阿狗也打算落井下石,把他打成內奸的身份!
謝阿狗看到陳啟超轉身離去,並不打算對城外的“叛軍”動手,他頓時露出瞭一絲冷笑,那個小子果然不敢動手,這就可以說明對方的身份果然有問題。可是接下來陳啟超的動作卻讓他大吃一驚,隻見陳啟超並沒有離開城頭,他直接跑到瞭設在城頭的重機槍那邊,直接一腳把摸魚的機槍手踹離位置,然後直接雙手抓住有海綿包裹的護手,猛地調整槍口。
韋大仁看到自己的頭頭如此血勇,也是興奮得不行,他本就是個追求功勛的好戰狠人,看到領導如此英勇,他直接掏出手槍朝天連開幾槍,然後興奮得大吼道:“陳統領威武!弟兄們,都給我狠狠的打!”
那些豹韜營的人當然不會管這個外來戶的指揮,依然自顧自的摸魚放著空槍。而那名被踹開的機槍手卻敢怒不敢言,隻能默默的躲到一旁,像是受驚的鵪鶉一般。韋大仁二話不說,直接當瞭副機槍手,給陳啟超裝填子彈帶。而陳啟超也不客氣,既然識破瞭現在外面的激戰是對自己的試探,那他就不用任何留情瞭。
“狗日的叛軍,都給爺爺去死!”陳啟超大吼按動扳機,重機槍頓時發出一陣刺耳的怒吼,連綿不絕的猩紅彈幕迅速自槍口傾泄而出,朝著城外山道盡頭的荒野上面有些懶散演戲的“敵軍”射去。那些正在演戲的豹韜營弟子萬萬沒想到,城頭上面的“兄弟”居然玩真的!重機槍的子彈是如此的猛烈,普通人類的肉體隻要稍微觸碰到,一大塊的皮肉就會瞬間消失!很快“叛軍”直接被重機槍打得支離破碎,血肉模糊,化為一堆堆冒著熱氣的碎肉!
大量的血肉瞬間染紅瞭那貧瘠的黃土地,冒著濃濃的白煙熱氣,黃白的腦漿和組織液,猩紅的血液和各色的內臟碎片,像是下瞭一場末日般的血雨般,降臨到瞭山道前的荒野。
“停!停!停!陳統領,快停下!”南宮無牙一看自己的兄弟瞬間被陳啟超幹掉瞭二三十名,立刻慌瞭神,連忙急得原地跳腳,嘶吼得都有些破音瞭。
隻是那重機槍的發射聲實在過於刺耳,在再加上那城頭也有些豹韜營的人在開槍,所以陳啟超似乎沒有聽到,依然在面帶瘋狂的神色,緊咬著牙關,嘶吼著對著城下那些嚇蒙瞭的“叛軍”射去!僅僅是這幾秒鐘,又有十來名豹韜營的槍手被活活得射得死無全屍!
其實以陳啟超的實力,即使外界雜音不斷,他依然聽得見南宮無牙的跳腳勸阻聲。隻不過他故意裝作聽不到,反正這也合情合理,既然你謝阿狗想要試探陷害我,那就得讓你知道知道疼!對付謝阿狗這種人,示弱隻會讓對方覺得你無能,所以陳啟超要表現出鋒利的爪牙,讓謝阿狗傷到筋骨,讓他覺得疼!
直到南宮無牙上來抱住陳啟超,推開他抓著重機槍的手掌,那痛擊友軍的彈幕才為之一滯。
“陳統領,別開槍瞭,我們這是演習,演習啊!”南宮無牙欲哭無淚,那些被幹掉的人都是他的部下,在現在這種環境下,有槍有兵才是本錢。更何況這些人都是百戰得來的老兵,跟深山裡的那些抓來的壯丁完全不同。現在直接被陳啟超幹掉瞭不到五十個,等於把他的部分消滅瞭近半!可是偏偏南宮無牙卻無法責怪對方,畢竟陳啟超是來幫忙抗拒敵軍的,所以當他推開陳啟超時,是敢怒不敢言。
而陳啟超也表現出極佳的演技,他裝出憤怒至極的模樣,訓斥道:“媽的巴子的!肏!你說什麼?演習!白白死瞭那麼多兄弟啊!”
南宮無牙還不好回嘴,隻能面色青一塊紅一塊的緊咬牙關,拳頭捏得咔咔作響,偏偏又發作不得。他隻能抬頭本能的看向瞭炮樓,而炮樓裡的謝阿狗也是面色鐵青,可是心情和手下一樣憋屈!在謝阿狗的身旁,還有一人,正是那氣質陰鷙的獨眼老道。獨眼老道陰惻惻的說道:“我之前就勸你不要搞什麼試探的餿主意,你還不信。現在看看!這回起碼死瞭有四十多號兄弟,我看你怎麼跟白夢朧交代!”
謝阿狗的面色變得更加鐵青瞭……
等到回到主峰的騰龍堡時,陳啟超讓韋大仁帶著部屬回營地,自己則是往破曉樓而去。他沒有看到白夢朧,聽仆傭說好像是去瞭其他山峰有事瞭。陳啟超的心情很愉悅,這回將計就計,幹掉瞭謝阿狗的四十多號人馬,還讓對方挑不出問題來。不光如此,這種事情若是傳到白夢朧耳中,對方肯定少不得被一番訓斥,而自己的嫌疑則會進一步被清洗。
在確保不被監視和竊聽的情況下,他從貼身處掏出一個小罐子,然後悄悄的打開瞭罐子,將裡面的東西都給倒瞭出來。那罐子裡面的東西居然是一堆甲蟲模樣的生物,那些甲蟲一落地,立刻開始進行扭動起來,就像是在桌面化為瞭一個個象形文字一般。
在之前決定采取臥底然後裡應外合的策略時,陳啟超就考慮過如何和外界聯系的問題,如果采取尋常手段,他並不相信騰龍堡裡會沒有幹擾設備或者監聽設備。所以當賈道士拿出那罐子甲蟲時,他才覺得有些驚奇。根據賈道士所說,這玩意是巫門的一種靈蠱,分為子母蠱,可以像是傳呼機或者說電報一樣,根據主人的心思來傳遞消息。隻需要使用者以自己的鮮血為餌,然後那些靈蠱就會進行相應的擺動。
本來像這種隻是粗具靈智的蠱類,是無法傳遞太多詳細的信息的,可是陳啟超卻想起瞭摩斯電碼,於是便跟自己的後宮還有王振武編制瞭一套密碼,可以通過讓靈蠱扭動身軀來模擬字母進行溝通。隨著那些甲蟲逐漸扭動,一行行有用的信息也被陳啟超給破譯瞭出來。
在他離開隊伍的那一天,自己的幸存者團隊就和周保全談妥瞭,在保持一定自由和編制的情況下,加入到瞭警械公司之中。他們用之前談好的數量的警械裝備,換取瞭團隊的部分糧食。隻是沒想到在昨天,一股來自深山裡的不明武裝勢力忽然來到瞭工業園區,他們的帶頭人物跟周保全閉門私聊瞭大半天,然後就宣佈帶隊投靠瞭對方。當然周保全也跟王振武提出瞭這個事實,並強調如果他們不同意的話,也可以離開,並不強留,不過目前王振武跟隊伍其他人商量之後,而是選擇同意瞭合並的事情。現在他們還沒有貿然搬離,防止被騰龍堡的人發現。
陳啟超用手指輕輕的敲擊著桌面,沒想到他下午遇到瞭豹韜營偽裝的“叛軍”,現在王振武居然遇到瞭真正的叛軍。這是否又是個巧合呢?應該不是,自己現在臥底的身份還沒有人真正確定,對方沒有必要繞這麼大的一個圈子來試探自己,更何況在騰龍堡眼裡,自己的那支團隊根本不算什麼,就算做困獸之鬥,恐怕都很難真正傷到對方。
想瞭幾分鐘之後,陳啟超割開自己的手指,去溫養那些靈蠱,然後在心裡開始傳達指令,這邊的母蠱喝飽鮮血之後,就會向遠方的子蠱傳達信息瞭,時間差最多應該就三四個小時吧。做完這一切後,陳啟超將靈蠱小心翼翼的收回到小罐子裡,然後放回到瞭貼身處,那裡是自己的一個傷疤。當然那是經過偽裝的,這樣即使是赤身裸體,除非看破那傷疤裡的秘密,否則誰也看不出其中的端倪。
以陳啟超的身體素質,他手上的傷口很快便自愈完畢,他遲疑瞭片刻之後,又坐下抬起腳掌,然後抓著腳後跟一處似乎是死皮的地方用力一撕,從裡面掉落在瞭一道特殊的靈符。那是道門非常出名的傳音符,跟之前的那個子母靈蠱很像,隻是這靈符符如其名,可以相隔兩地傳音,而不限於那種文字。隻不過隨著距離的拉遠,傳音符並不能保證實時傳遞,而是會有一定的延遲,不過勝在可以儲備話語,像某種聊天軟件那樣可以發語音信息一樣。隻是為瞭防止騰龍堡裡有監控靈壓波動的設備,所以陳啟超一直沒有動用這道靈符,而這道靈符的子符在自己的母親手上。
現在團隊那邊出現瞭大變動,他不能單聽王振武的話,雖說好基友是他極為相信的,可是論起信任,還得是母親顏庭月更受他信任!在想瞭很久之後,陳啟超還是開口瞭……
…………………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
陳啟超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千防萬防,絕對不會想到白夢朧會對自己下藥。而且他娘的還是跟春藥性質相似的迷幻藥!如果是毒藥的話,陳啟超很快就會察覺到不對勁。隻可惜白夢朧用的迷幻藥和春藥的性質成分差不多,這玩意兒除非是神仙,否則也根本沒辦法察覺出異樣。所以陳啟超再度中招瞭,即使第二天醒來發現瞭問題,他也隻會以為是長時間沒和女人做愛,做瞭個春夢一般。
“呼……呼……嗯……嗯嗯……哦哦哦……啊啊啊……”
原本應該在其他山峰辦事的白夢朧,此時卻赤身裸體,隻有兩條圓潤修長的大腿上面包裹著超薄透膚型的油光黑絲褲襪,坐在瞭陳啟超的陽具上面瘋狂的挺動著,用她熟美多汁的蜜穴去套動對方的大雞巴,來給自己帶來巨大的快感。
此時的白夢朧就像個高貴的女騎士,烏黑的長發垂在兩邊,仰著雪白的脖子驕傲地騎乘在陳啟超的腿上胯間,而她那早就春水泛濫的蜜穴則是在瘋狂的吞吐著對方那根粗長猙獰的大雞巴,而她那豐腴圓潤的胴體也在有規律地隨著陳啟超的抽插優雅地上下起伏著,遠遠看去就像是一條妖艷的美女蛇般,在不斷的扭動著。
而沉睡之中的陳啟超依然不減胯間雄風,那粗長的雞巴在白夢朧的蜜穴之中插進拔出,雖說被對方掌控瞭節奏,卻依然肏得那黑絲美熟女嗷嗷亂叫,嬌喘籲籲。再加上有些性技已經融入到瞭本能之中,不需要頭腦清醒也會施展而出,那根陽具時而盤旋轉動,時而縱橫猛肏,把那饑渴難耐的美熟女白夢朧幹得淫汁蜜水橫流!
白夢朧那兩條結實纖細的黑絲小腿壓在他的腿上不肯挪開,那豐潤的腰肢卻在不斷扭動著,那飽滿挺翹的玉臀更是上下起伏,起起落落個不停。每次兩人的性器相撞時,都會發出啪啪的肉體相撞的悶響,而她那飽滿肥碩的黑絲美臀也會瞬間扭曲變形,以受力點為中心朝外蕩出一圈圈的白花花的淫媚尻浪臀波!即使被那黑絲美臀重重的拍擊著,陳啟超卻依然沒有醒過來,他隻是五官有些扭曲,緊咬牙關,可是胯間的大雞巴卻捅刺得更加厲害瞭。這也是那種迷幻藥的厲害之處瞭……
黑絲美熟女那紅潤的小嘴微微開啟著,傾吐出那一聲聲嬌吟淫媚的呻吟和喘息,聽得人心神蕩漾,難以抑制。而她的下體蜜穴也被陳啟超的大雞巴填充得滿滿當當的,沒有留下一絲的縫隙,那腔道裡的屄肉被撐得到達瞭極限,那火辣辣的灼燒感和觸電般的刺激不斷從對方的陽具上面傳來,貫穿瞭白夢朧的肉腔,也讓她爽到瞭極點。她不斷挺腰承受著對方的抽插,也引導著這場性交的主導權。白夢朧踏入虎狼之年,那性欲自然是水漲船高,隻是她又眼光極為苛刻,還沒有找到合適的面首,好不容易遇到陳啟超這個合適的人選,她自然是要以自己為中心進行玩弄,她喜歡主動!
白夢朧微微低著頭,她可以清楚的看到陳啟超的粗長陽具在自己的蜜穴裡來回抽插的情況,那根雞巴是如此的粗長,呈現出紫紅色的鮮艷顏色,帶著健康的色澤。而那遍佈著活力青筋的棒身上面,此時還沾染著不少牛乳般的白色粘稠液體,那些淫汁都是她體內分泌出來的,因為過度的激烈摩擦而變成瞭發泡的白漿,顯得極為的淫媚。
僅僅是看著對方的陽具進出自己的身體肉腔,白夢朧便覺得極度的興奮,興奮到她的大腦仿佛缺氧瞭一般。她那修長白皙的脖頸微微後仰著,她瞇著眼睛,嬌喘籲籲,滿腦子都是陳啟超那大雞巴在自己體內進進出出的場景。乘騎式可以讓陳啟超的陽具更加深入到自己的肉腔之中,每次對方本能的捅刺抽插,都會頂到白夢朧蜜穴最深處的肥厚花心上面,撞得她心神恍惚,淫水橫流。
陳啟超現在雖說還是處於昏睡狀態,可是身體機能卻沒有停歇,甚至還保留著一些性技和做愛本能。不得不說白夢朧的那瓶迷幻藥的厲害,恐怕比起市面上的那些所謂的“失身水”要強悍太多太多。
此時的陳啟超本能的伸手去抓住白夢朧的那飽滿滾圓的白皙臀瓣,後者微微一愣,旋即嘴角便露出瞭一抹艷麗的淫蕩媚笑,她並沒有反抗,反而任由對方的手掌深深的陷在瞭自己那飽滿的黑絲美臀裡面。她能夠感受到自己柔軟的臀肉被對方的手掌揉捏著,那挺翹飽滿的黑絲美臀也被揉捏成各種形狀,在對方的指縫間溢出。
白夢朧的飽滿臀瓣就像是成熟到灌滿漿水的果實般,被分開為兩瓣,那柔軟多汁的臀瓣緊緊的吸吮著陳啟超的大雞巴,那時而出現時而消失的大雞巴在那鬱鬱蔥蔥的黑色森林間,像是連接著兩人的導管。而隱藏在臀縫之間的白夢朧的粉褐色雛菊,也在蜜穴被拉扯抽插之間而不斷變形,像是小孩子調皮的小嘴,時而俏皮地張開並攏,時而微微凸起像是生氣般的嘟瞭起來。隻可惜這種美景,陳啟超現在是看不到瞭。
白夢朧沒有怎麼說話,可是眉宇間卻充斥著濃鬱的媚意,她的黛眉已經舒展開來,滿臉的愉悅。她的小嘴微微張著,那粉嫩柔軟的香舌外吐出來,久久沒有縮回。白夢朧胸前的巨乳還在劇烈的起伏晃動著,在半空中蕩出一道道白花花的淫浪肉波。尤其是那已經充血膨脹勃起,如同冬棗般大小的玫紅色乳頭,更是不斷在半空之中畫著紅線曲線。
而陳啟超在睡夢之中,依然不忘挺腰抬臀,用胯間的大雞巴狠命的捅刺著白夢朧的肉屄,完全和清醒狀態下一樣,像是充滿瞭旺盛性欲。而白夢朧則是雙手輕輕撫摸著陳啟超那結實的胸膛,撫摸著那棱角分明的肌肉,眼裡滿是癡媚。很快她豐腴粉白的玉手就在陳啟超的光滑臉蛋上面撫摸瞭起來,陳啟超是如此的年輕帥氣,身體又是如何的健碩,這讓白夢朧癡迷無比,那簡直就是天生為她準備的“美味”。所以白夢朧幾乎每次性欲起時,就會過來迷暈陳啟超,來享受這道極為美味的大餐。而從陳啟超的反應來看,他對於白夢朧的肉屄也是極為滿意的,不然的話,也不會在睡夢之中還如此的狂肏猛幹,像是死死抓著心愛玩具般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