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片劇痛中醒來,其實不是醒來,隻是有瞭一絲知覺,頭腦好像攪成一團,還有不知從哪而來的嗡嗡聲,神智迷糊,全身都在痛,痛的感覺讓我知道我沒有死,還活著,周圍很安靜,隻有儀器滴滴的聲音,眼皮很重,像兩塊鉛塊,我根本睜不開眼,僅存的意識也若有若無,我無法確定自己什麼時候又會暈過去。
我聽到有人在說話。
「……他怎麼樣?怎麼一轉眼就被打成這樣子瞭?看看……那手……那腳都裹成瞭粽子瞭。」
許幽蘭的聲音。
「……他頭被打瞭一下,有些腦震蕩,左手手臂骨折,右手手指挫傷,左腳的傷也很嚴重,骨折的手臂沒三個月好不瞭。」
雪馨馨的聲音。
「腦震蕩?骨折?這都搞什麼啊……雪馨馨,你是故意的,以你的身手即使是十個八個的歹徒都能打倒在地,為什麼你不救他,為什麼?」
許幽蘭有些激動。
「我說過瞭,我趕到的時候,他已經躺在地上瞭,那些人正用鐵棒要把他的腿打斷瞭。」
雪馨馨有些不快。
「是誰?是誰這麼狠心對他下這麼狠的毒手?」
「我不確定。等他醒瞭問問就知道瞭。」
「不行,我要去找我姐姐問去,她一定知道。」
「你冷靜點好不好?你別傻瞭,現在都幾點瞭,有什麼明天再說吧。」
「雪馨馨,你怎麼能這樣冷靜呢?我知道瞭,一定是你根本不在乎他,你隻不過把他當成瞭治療自己爛毛病的藥丸子罷瞭,你怎麼能夠這麼冷血呢?他無論怎麼樣都是你承認瞭的男朋友啊,他現在這樣你卻無動於衷。」
「誰說我不在乎,他被打的成這樣,當我抱起他的時候,我發覺我好像抱的就是曾經失去的東西……抱的就是……我也不知道是怎麼樣的感覺,很奇怪的感覺。我沒有無動於衷,隻是現在事情還不清楚的情況下,要保持冷靜,難道你現在這樣就能解決問題嗎?」
「你別再狡辯瞭,你就是冷血,自私自利,隻為瞭自己著想,你先是把他當成任你擺佈的藥丸子,然後不顧他的安危,讓他深陷重圍被打成重傷。你以後最好離他遠一點,你那爛毛病自己找人解決,不要賴上無辜的好人。你還有沒有一點人性啊?」
許幽蘭不依不饒的說道。
「……你……你說我沒有人性?許幽蘭,我告訴你,我已經盡我所能,把事情盡量控制在我能控制的范圍瞭,當時我要是我沒趕到,他還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子呢?」
雪馨馨語氣更不快瞭。
「是啊,要是他沒和你在一起,包不定還不會發生今天的事呢?你根本就不愛他,卻要硬綁著叫他做你男朋友,你到底是何居心?你這狠毒的丫頭,平時見你這麼冷冰冰,想不到這麼居心叵測……」
許幽蘭咬牙又說道。
「夠瞭,你說夠瞭沒有?對,我開始是對他沒有感覺,現在……現在……我也不知道。我承認他是我男朋友瞭怎麼瞭?他就是我男朋友瞭!而你呢?你和他又是什麼關系?發酒瘋的時候,說他是你的第一個男人。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說!」
雪馨馨有些氣急的說道。
「……我……我有說過這樣的話嗎?我……我真的說瞭嗎?我真的在他面前說瞭嗎?」
許幽蘭有些慌張和底氣不足,「這……這……哎……真是羞死人瞭……」
「你真是喝酒喝暈瞭頭瞭吧,現在什麼都不記得瞭?當時可是口口聲聲說我搶瞭你的男人,看你激動成那樣,你是不是喜歡他瞭?我還真沒想到,你竟然看上趙波!你別告訴我,你隻是為瞭滿足你爭強好勝的性子才跟我搶的。以前跟我搶東西,那是小時候,但這東西和人畢竟不同吧,現在我們都大瞭,你沒這麼無聊吧?」
「沒有,我沒有!我……我怎麼能喜歡上這個混蛋呢?」
許幽蘭辯解道,聲音很弱。
「還說沒有,現在你和我爭吵難道是為瞭好玩嗎?我還沒見你為哪個男人臉紅脖子粗的呢?自己心裡想著,嘴巴還硬!」
雪馨馨沒好氣的回瞭一句。
兩人沉默瞭好一會,好像都在想著什麼。
「馨馨,不跟你說瞭,我們不說這個瞭好不好?告訴我,是誰把他弄成這樣的?你說你不確定,起碼你會猜到是誰吧?」
許幽蘭轉移話題。
「我不能確定,我已經派人去查瞭。我猜測應該是和王仁天有關,趙波打瞭他弟弟,十有八九,就是他派人來報復。」
雪馨馨說道。
「王仁天?」
許幽蘭氣又上來瞭,「你不是手下還有一幫兵嗎?馬上召集他們去王仁天傢裡鬧個底朝天啊!」
許幽蘭激動的說道。
「冷靜!我叫人去把王仁天的老巢給掀翻瞭,有什麼用嗎?隻會使問題越搞越復雜,現在也沒有說一定是他啊?」
雪馨馨竟然安慰起許幽蘭說道,「對瞭,你怎麼知道我手下還有兵?」
「我是誰啊?我爺爺又是誰啊?是他告訴我的,他說你退役是假,其實你現在還承擔著軍隊裡的秘密研究項目,還有一個獨立的研究機構,配備有一個營的士兵都歸你管,你表面上退役隻是為瞭方便對外交流的一個身份罷瞭。我還知道你現在已經升為少校瞭,如果你研究項目進展順利,升上中校還是很容易的。」
許幽蘭有些得意的說道。
「軍隊裡的事還真是什麼都瞞不瞭你爺爺啊,雖然他退瞭,眼睛還是雪亮!」
「馨馨,那難道我們現在就這樣吃癟?什麼都不做嗎?」
「其實,照我分析,你姐姐事先找過王仁天的,而且就是在今晚,王仁天如果有頭腦的話,絕對不會一面答應,一面轉身立馬就對趙波下手的,這對他一點好處都沒有,也太囂張,也太不把我們放在眼裡瞭。所以,我想肯定還有我們不知道的情況在裡面,現在先靜觀其變的好。」
雪馨馨對許幽蘭分析道,「如果他王仁天,真敢這樣硬來,哼,我也不是吃素的,帶上幾卡車士兵把他踏平瞭,看他能怎麼樣。」
「對,一定出這口惡氣,把我們當成什麼瞭。」
許幽蘭又氣道,「大不瞭我把我手裡的股票都賣瞭,把王仁天的公司買下來,叫他滾蛋。」
「你這是說什麼呢?你可是說你一分錢都不花他們上官傢的,怎麼現在為瞭他就連自己的面子都能拉下來瞭?你媽媽給你留下的寶藍集團20% 的股份,那可是天文數字,你要真是拋瞭,我看寶藍集團也要地動山搖瞭,不要這麼幼稚好不好?」
「那些股票留在我手上也沒有用,上官傢搖不搖和我沒關系。那錢我還煩著呢,開什麼股東大會,我還要出席,恨不得處理掉才好。我隻要心情爽就好,錢再多又有什麼用。我現在也是靠我的雙手吃飯,花的是我掙的工資,過得也舒心愉快!」
許幽蘭對雪馨馨說的不當一回事。
「幽蘭,你真是敗傢子,一大筆的財富在你手裡真是糟蹋瞭,不聞不問就扔在那裡,你不要給我啊,我幫你花!」
雪馨馨笑道,真難得,她竟然笑瞭。
「你會沒錢?你自己也有好幾傢高級會所,還有花不完的項目經費,你還要我的錢啊,是不是想著那錢把你砸死?財迷!」
許幽蘭說道,聽得出語氣輕松瞭起來。
「幽蘭,我們很久都沒有這樣說話瞭。」
雪馨馨語氣輕緩的說道。
「哼,別跟我攀關系,別想我對你好。現在我隻是看到一個無辜的人被糟蹋成這樣,看不過眼才和你暫時共同對付一下,到時候,你出人,我出錢,管他是誰都要鬧個天翻地覆,不可收拾。」
許幽蘭說道。
「什麼無辜的人?你還嘴硬,外面無辜的人千千萬,怎麼沒見你愛心泛濫,拔刀相助?我也不管他和你有過什麼關系,現在他就是我男朋友,你要是無恥的跟我搶,也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雪馨馨譏道。
「你男朋友?切,是被你不知道用什麼卑鄙下流的陰謀詭計給蒙騙瞭,送給你當藥丸子使的,你說是不是?我是救他於水火,助他為樂。」
許幽蘭切道。
「別把自己當成觀世音在世,弄得跟真的一樣。不跟你鬥嘴皮子瞭。其實他的心裡是怎麼想的,你又知道?我看他肯定受過一次很沉重的打擊,整個人顯得有些憂鬱,你不覺得嗎?還有今晚上他奮不顧身的去救那女孩,渾身是傷也不管不顧,我看那女孩八成就是她女朋友。」
雪馨馨說道。
「那女孩子是……是他女朋友?他……他這混蛋,怎麼能這樣呢?無恥的超級大混蛋,這傢夥到底有幾個女朋友啊?真是氣死我瞭。」
許幽蘭有些惱的氣道,「那你是怎麼想的?難道就這麼看著你的藥丸子,眼睜睜的被別人給吞吃瞭?自己在一邊幹瞪眼嗎?」
「我管他呢?反正我除瞭他,我對其他男人沒一點興趣,難得現在找到一個我能夠接觸的男人,能夠獨占當然最好,不能那也是命,反正我的心死過一次瞭,到現在也沒活過來,是他讓我覺得我活著還有一點意義,我自己沒有一顆完好的心給他,又怎麼能夠要求他一定要給我呢?」
雪馨馨有些幽幽的說道。
過瞭良久,許幽蘭都沒有說話,似乎心情復雜。
「雪馨馨,我告訴你,無論怎樣,他傷得很嚴重,你要好好照顧他。不過在我看來,你沒有全心全意對他,他也不愛你,我不會把他當成你男朋友看待的。」
許幽蘭說道。
「這個你放心,我會照顧好他的。」
雪馨馨說道,「許幽蘭,你這後面的話,意思是和以前一樣什麼都要跟我搶瞭?」
「如果你和他好好的,會害怕有人和你搶嗎?我最看不得虛情假意,拿別人的感情來滿足自己自私的目的。」
許幽蘭回道。
「他真是你的第一個男人嗎?」
雪馨馨問道。
「這不關你的事。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
許幽蘭道。
「那我們就沒什麼好說的,走著瞧好瞭。」
雪馨馨冷冷的說道。
「哼」兩個女人同時哼瞭一聲,好像都有點生氣。
過瞭好一會,許幽蘭說道:「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出是誰打傷瞭他,我希望在這件事上你和我的想法是一致的。」
雪馨馨沒吭聲。
許幽蘭道:「我走瞭,明天再來看他。他醒瞭第一時間告訴我。」
我聽到門被打開關上的聲音。房間裡安靜瞭下。
「……許幽蘭,到現在你還是一副爛脾氣……不知道你和這趙波到底是怎麼樣的關系呢?讓你如此掛心,不會是你媽媽癡情的毛病在你身上又犯瞭吧……哼……要搶就來吧……」
雪馨馨冷冷自語道。
過瞭一會,我感到有人走到床頭,一隻溫滑的小手滑過我的臉龐,手掌溫暖,指尖冰涼,如母親的手令人溫暖。
「……趙波,你是不是很疼?是不是很難受?我終於體會到瞭他那天奮不顧身救我的心情,那種感覺真好,真的很好……到底為什麼會這樣,我說不上來,也許是他在冥冥中註定讓我也救瞭你一回,你一定要醒來,一定要好起來,你要重新站起來……」
是雪馨馨溫柔的聲音。
其實,以上的對話我很多都沒聽進去,聽得進去的那些也聽得時斷時續。大傢不要對一個全身劇痛和腦震蕩的人的感官抱有正常的期望,即使聽進去瞭,也如水過鴨背,聽則聽已,無法生出任何反應,劇烈的疼痛會讓你撕裂著,在半夢半醒間吊在半空,在真實與不真是之間遊離,之所以敘述得如此仔細,隻是寫這小說的傢夥為瞭方便閱讀這本小說的人所做的整理,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對於兩個美女是不是對我有瞭愛慕之心,是不是因此撕破臉皮,挽起袖子大打出手,我是一無所知,我隻知道這兩美貌的女人,對於自己的東西被人毀壞瞭,很是氣憤難當,恨不得馬上揪出真兇,扁打抽筋,剝皮踹腳,打入十八層地獄。
果然,在我還沒有弄清楚狀況,還沒有細細體會兩女心情的時候,我又被寫這小說的傢夥,指使著暈睡瞭過去,在昏昏然的混沌中,陷入無邊的黑暗。我需要暈睡般的休息來解除我的疼痛。沒有一個好的身體一切都是枉然。
我整整暈睡瞭三天三夜,不僅是因為身上的傷痛,也是因為身心疲憊的我已經很久沒有好好休息瞭。我感到膀胱傳來隱隱的尿意,我是被尿憋醒的。我感到有人在觸摸我的臉,眼皮被翻瞭起來,有一股光射瞭進來,有人在拿手電筒照我的眼睛,照瞭這邊眼睛,又照瞭那邊眼睛,光線刺激著我更清醒瞭,我哼瞭一聲,那手收瞭回去。
「你醒瞭?」
是雪馨馨的聲音。
我努力的睜瞭幾下眼,窗戶透進清晨朦朧的光,我張閉瞭幾下眼皮才適應,身上還是有些酸痛,但感覺還好。我感到口舌極度口渴,喉嚨像火燒一樣的難受,我哼瞭幾聲,「……水……水……我要喝水。」
一根吸管伸到我嘴巴裡,我猛的吸瞭起來,一股液體吸入瞭口中,帶著甜味,是葡萄糖水。一旁的雪馨馨說道:「慢點喝,不能喝太多。」
我沒理她,猛的又吸瞭幾大口,才讓她拿開瞭葡萄糖瓶子。我砸吧瞭幾下嘴唇,努力的驅逐腦海裡暈沉沉的感覺,我打量瞭一下我所在的這間病房,陳設豪華,空調電視,沙發一應俱全,還是兩居室的,外面竟然還有一間會客廳,除瞭各式各樣的醫療儀器和白色為主色調以外,我找不出這病房和星級酒店有什麼差別。
我扭頭看到瞭穿著白大褂的雪馨馨正坐在我床邊,雙手撐在床上,一隻手的手腕上戴著一隻金燦燦的女表,一高一低伸出床沿的兩條小腿,裹在很薄的黑色絲襪裡,黑色的高跟鞋鞋跟很細,胸前掛著一塊明晃晃的胸牌,頭上戴著一頂印著醒目紅底白十字的醫生圓帽,秀發仔細的被收攏在圓帽裡,額前幾縷劉海讓她冰清的秀靨更添瞭幾分嫵媚。
那張臉還是一副冰冰然的樣子,這是她習慣的表情,顯得有些淡漠,有些憂鬱,但我仍從那雙朗若秋水的眸子裡讀到瞭一絲柔情,那是和她相處以來不常有的。
我對她笑瞭笑:「謝謝!謝謝你救瞭我。」
「對我不用這麼客氣。」
雪馨馨說道。
「孫倩……孫倩怎麼樣瞭?她還好嗎?」
我問道。
「她還好,脖子的傷沒什麼問題,隻是受瞭驚嚇,身體有點虛,在醫院休息瞭一天就回去瞭。那天晚上她一醒來,就來看過你,但你沒有醒。這幾天,我叫她多休息,她卻天天都來看你,看她情況好像還好吧。隻是她受瞭這麼大的傷害,等你傷好瞭,你還是多安慰安慰她。可能她今天也會過來的。」
雪馨馨耐心的對我說瞭孫倩的情況,她知道我擔心。
「謝謝你,我會的,等她來瞭,我再和她好好談談。」
我對雪馨馨說道,心裡對孫倩很是記掛,但憋住的小便讓我沒辦法靜下心來仔細想。
「你感覺怎麼樣?」
雪馨馨語氣輕柔的問道。
「還好。」
我說道。我抬起右手,上面插瞭一根滴液的管子,手指被紗佈纏成瞭粗粗的幾節。我想抬起另一邊手,那隻手被牢牢的打上瞭石膏,穿在一根吊繩掛在脖子上,我想抬起來,一陣隱痛讓我放棄瞭。我伸瞭一下腿,右腳伸展自如,左腳膝蓋下方被包上瞭厚厚的繃帶,腫疼的感覺隱隱傳來。
「別動,你還沒好呢?」
雪馨馨說道。
「我想……我想起來解一下小便,憋死我瞭。」
我說道。
「小便?」
雪馨馨聞言一笑,秀目輕揚,看著我。
這妞啥時候也喜歡笑瞭呢?不過這笑起來真好看,比那酷酷的冰冷好多瞭。
她又說道:「你想在床上來,還是我扶你去?」
「床上?床上怎麼來?」
我奇怪的問道。
「給你插尿管啊,掛個尿袋就行瞭,你這幾天都這樣的。先前插的那根,今早剛剛幫你拔下來瞭,想換根新給你。」
雪馨馨說道。
暈,插尿管,掛尿袋,這……這……下面的東西還不被誰誰看瞭個夠,還摸來摸去,用一根細細的管子插到尿道裡,我靠,那管子插進尿口裡的感覺,想想都讓我不寒而栗,雞皮疙瘩都起來瞭。
「你在想什麼呢?是我幫你插得,沒有假手護士,還好你那東西夠大,口子也大,所以插的時候沒費什麼力氣。我已經很久沒有做過這事瞭,沒弄疼瞭你吧。」
雪馨馨神色平常,就像隨手幹瞭件小事一樣,「你行動不方便,我還是幫你再插一根好瞭。」
「東西夠大,口子也大」我暈,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說完,她打開旁邊的一個抽屜,拿出一副乳膠手套,就要戴上,還拿出瞭一瓶潤滑液和一根管子。
「停,停,停!」
我急忙叫道,頭上有些冒汗,「我還是起來好瞭,不麻煩你瞭!我清醒的時候還是不要瞭,管子插進那裡去還真是……想想就難受,我……我還是自己來吧。」
「害什麼臊啊?你那東西看都看瞭,摸都摸瞭,我會動作輕一點的,不會弄疼你的。」
雪馨馨看出瞭我的難堪。
「不用瞭,不用瞭……我能起來,走動走動也有利恢復,你說是嗎?」
我心下大汗,再給你插一次,想想那JJ帶管的傻樣,傷還沒好,我自己就難受死瞭。
「好吧,我扶你!」
雪馨馨把手裡的乳膠手套放下。
雪馨馨幫我穿上拖鞋,在她的攙扶下,我單腳著地,推著吊水的架子,一步一步的挪到瞭衛生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