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可能是因為樓頂很空曠,點瞭兩隻蠟燭,也就隻大概照的見桌上的碗筷。

  坐在那裡,偶爾還有涼風吹過來,啥也不幹,都覺得很舒服愜意。

  老文也說,這麼個好地方,他怎麼就沒想到。坐這喝酒,不比在房間裡強一百倍。下回來的時候,他先提一桶水上來,把地先澆一澆,就更涼快瞭。

  那天,大傢的心情都很好,興致也很高。

  我都喝瞭差不多一瓶的啤酒,如果按往常,這樣的量對我來說,就該是倒床就睡瞭。可那天不知道為什麼,好像也沒多大的不適感。

  老文和小箏,把那瓶白的幹完瞭,又開始喝起啤的。一個小時不到,開始準備的酒就喝完瞭。老文主動跑瞭下去,又扛瞭一提12瓶的冰啤上來。那時候啤酒也便宜,一塊多一點一瓶,蓋子上還有獎。買一提,怎麼也能中上三四個「再來一瓶」。

  也可能是因為,那種光線昏暗的環境吧,會讓人覺得更加的放松。

  我們一開始,很自然的聊起瞭工資。那個月,老文和穆姐也都拿到瞭一千多,這在以前是難以想象的。哪個時期都一樣,收入高的人總是有的,隻是那些,跟我們這些外來的打工者,是沾不上邊的。

  老文的理想,是存點錢後,也買個手機。那時農村裝電話,才剛剛開始,有電話的還很少。兩邊都沒固定的電話,很多事情上就很不方面。如果老文有手機瞭,他傢裡人或是穆姐傢裡人,想打電話給他們,就方便多瞭。

  我記得,我老傢裡第一次裝的電話,還是那種帶個室外的天線的,而且是那種大的,用毛竹桿立的高高的那種,就象以前的電視天線那樣。

  穆姐的理想,就是有錢之後,可以買個冰箱,這樣可以自已冰冷飲冰棍。更主要是,買的肉菜或是吃省的菜,可以多放一兩天,這樣就可以經常的自已做瞭吃。現在自已做吃的,都是現吃現買,放過夜就會壞瞭。

  小箏和我,最想要的是能有個冷氣機,那種不同於空調,放水的,隻有制冷功能的那種。因為最後也沒買成,所以具體是什麼樣的,我到現在也沒搞明白。

  隻知道,那時候有這麼個東西。

  不過,要買的話,也是要上千塊錢的,而且很費電,就算買瞭也用不起。再說,我們都是打工的,住的也是租的房子,心底就有種不穩定感,也就不大敢買,那類不好搬的東西。

  我們一開始的時候,剛好四個人,各坐一方。吃飽喝足之後,很自然的,慢慢就坐成瞭兩對。

  小箏對於親昵的舉動,總是很主動大膽,一會還要親一下,或是用手在我身上亂摸。當然,我的手也不會多老實。

  老文他們雖沒我們那麼膩歪,穆姐抱著老文的胳膊,也靠在瞭一起。

  這樣,正聽著老文在計劃著,今年想存多少錢,等明後年存夠瞭,就也修個小二樓,這樣,也就算有個自已的傢瞭。然後,他和穆姐就可以正式的結婚。

  突然,斜靠在我邊上的小箏,指著天空說道:你們看,星星。

  我們都抬起瞭頭,天空上果然掛著些稀疏的星星,一下一下的閃爍著。

  其實平常的時候,也都看的到。隻是,我們沒有那心境,註意這些而已。

  老文說,這有什麼看頭,在鄉下看的話,星星才多,整個天空都被鋪滿,還能看到銀河。他嘴上雖這麼說,但自已也跟我們一樣,仰望著遠處的天空。

  城市的夜光,把天空的四周,都映成瞭灰紅色。還有一些高樓的剪影,高高低低的豎立著。滿地的燈火,看著比天空要熱鬧繁華的多。隻是,那種繁華似乎比天空的星星,離我們還要遙遠。

  一時間,我們都安靜瞭下來,各自望著天空,想著各自的心思。

  這樣靜坐瞭一會,穆姐說有蚊子,她下去拿花露水,再點根蚊香。

  老文說要陪她下去拿,小箏卻不幹,非要拽著他,不許他走。老文說他就是拿個東西不上來,又不幹什麼。

  可小箏就是不信,說他要下去也行,那穆姐就不許下去。她那會經常這樣,故意不給他們親熱的機會,這樣來為難老文。

  鬧瞭一下,老文無耐,隻好留瞭下來。然後一屁股坐瞭下來,點瞭根煙抽,一副氣鼓鼓的樣子。

  可他越是這樣,小箏看著就越是得意。

  燃燒的煙頭,似乎比桌上那兩條搖爍的燭光,還要更亮一些。我看他歪在矮椅上抽煙,翹起的腿還一抖一抖的,好像很是享受。便也找他要瞭一根煙,也學著點瞭起來。

  小箏看到,說也要試試,老文便也給瞭她一根。

  穆姐上來的時候,看到我們三個都在抽煙,有點驚訝。小箏問她,要不也試試。

  穆姐猶豫瞭一下,覺得好像還滿好玩的,就也拿瞭一根點瞭。

  老文抽的煙並不好,他們都是儉省慣瞭的,舍不得錢。那煙味很大,小箏和穆姐抽的隻咳嗽,沒抽到一半就丟瞭。

  我高中的時候也跟別人,抽著玩過,比她倆要好點,但也沒抽完,就丟瞭。

  接著,我們又開始喝酒,老文因為前面的事,便故意找小箏來喝。小箏也不怕他,一起連幹瞭四杯,老文就先受不瞭瞭,主動投降。

  小箏更是得意,奚落起老文的酒量。於是,又如往常那樣,開啟瞭兩人的鬥嘴模式。我和穆姐便看著他們兩個鬥嘴,偶爾也舔油加火的。

  昏暗的光線下,互相隻看到一個大概身影。小箏那年輕而富有活力的線條,配上她銅鈴般的笑聲,就更是顯得青春可人。特別是她細而平的腰腹,完全露在瞭外面,把她的優點盡顯瞭出來。腦中忽然想到瞭起個詞:青春無敵。——雖有些俗氣,但又很貼切。

  看瞭一會小箏,我又看起瞭穆姐。她正看著兩人鬥嘴,正好方便我自在的觀察。

  穆姐那樣的胸部,穿著這樣的衣服,真是格外的紮眼。目光隻要從她的身上掃過,最後,總是會停留在那裡。其實,她個子高,腿也很好看,可能是我不特別的偏好大腿,所以留意的並不多。

  老文在今天和小箏的鬥嘴中,很吃瞭幾次憋,一直是忿忿不平的狀態。看到小箏正得意的支起瞭腿,還扯著裙擺,輕輕的扇著。

  他逮著機會,便說小箏道:你看你什麼個樣子,哪有小姑娘這樣支著腿,還拿裙子扇風的。

  小箏回道:我樂意,你不服啊?二哥就喜歡我這樣,又不要你看。

  我當然是支持小箏,也插話道:就是,我覺得好看,我就喜歡看小箏這樣的,大方又性感。

  老文不服道:可你這樣,內褲都被別人看到瞭。

  鬥嘴這種遊戲,不是光會說就行的,也有著一定的技巧。即要找對方的弱點,但又不能是那種真正的弱點,不能真的傷到人。得把握分寸,點到即止。

  老文這話,就稍有點過瞭。但這又是極難免的,所以,鬥嘴的話,得關系夠好,性格夠大方才行。

  女孩子被這樣說,多少會有些難堪。但小箏的性子,是越這樣,就越是要強。

  忍不住反擊道:這話說的,好像我不這樣,你就沒看過似的。你老文有種就說:你以前從來都沒看過。

  老文也意識到,自已前面的話有點不大對。又被別人點破自已的小心思,氣勢馬上弱瞭一大截,訕訕的道:那是你自已不註意,我又不是故意的,不能怪在我頭上啊。

  小箏看老文還嘴硬,便接瞭句更猛的:那你在我臉上亂親,也不是你故意的?

  老文聽瞭這話,以他的厚臉皮,也嚇的臉都變瞭。還情不自禁的左右看看,見我和穆姐都還在笑,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這才放松瞭一些。

  我笑著說:老文你別看我,你正經哄好你老婆吧,別一吃醋,討你三個月不許辦事。

  穆姐也笑著說道:我吃他的醋?老文是個什麼樣的貨,你們又不是不知道。

  我要跟他吃醋,那還不得掉醋缸子裡,早淹死瞭。

  然後又對著老文說:我就說,他們都早知道瞭吧,也就是在這個年代,要是在以前,你這樣瞎搞,在村裡就別想抬的起頭瞭。叫你註意點,你這個死貨,就是死性子不改。

  老文被穆姐說瞭一頓,雖說口氣不重,但也挺不好意思的。

  我本來早就知道,本就不在意這事,也不希望氣氛就變成這樣瞭。便坐起身,對老文說道:老文,你隻要有本身,隻要小箏自已願意的,不搶不騙,你就是把她弄上床,娶回傢,我都沒意見。還要給你豎個大拇指,說句佩服。

  這就象人傢念書比我好,掙錢比我多,隻要不是坑蒙拐騙來的,我都佩服。

  那是人傢本事大,我看著心裡恨,有意思嗎?

  老文端起酒杯,對著我說:兄弟,你這話說的,是這麼個意思。你能這麼說,我也佩服,來,幹一個。

  這樣一說,稍緊繃起來的氣氛,便又放松瞭下來。

  不過,小箏卻又不幹瞭。

  她嚷著:老文,你就是欺負我二哥老好,占瞭便宜還賣乖。這不行,好處都被你一個人占瞭,沒我二哥的份。你也要把老婆,給我二哥占占便宜,這才公平。

  老文一拍我肩膀,很豪氣的說道:老二是我兄弟,我跟他從不計較的。也是老二說的那話,隻要他有本事,我絕不吃醋。

  小箏聽瞭,還是不幹,說道:你臉皮多厚,我二哥臉皮薄,哪像你。不行,你現在就把老婆,也給我二哥親一個。

  老文說道:好好好,給你親,給你親。你二哥自已不去,這總不能怪我吧?

  我哪敢真的去親,想倒是想,可穆姐一張口,就是姐啊弟的,搞的就跟我親姐姐一樣,我哪還好意思真去占便宜。

  穆姐在一邊笑著說:你們這幫不要臉的,這要是在以前,都得拿去浸豬籠。

  小箏總覺得在這事上,老文占瞭便宜,我吃瞭虧。又見我還坐在那,便從矮椅上站瞭起來,要代我去把這個公道討回來。

  這個,倒也是她真實的想法,她以前就跟我這樣說過,覺得老文占瞭她的便宜,我卻沒占到穆姐的便宜,這就算是吃虧瞭。

  小箏要去親穆姐,老文上去不讓她親,兩人打鬧一會。穆姐倒大方的說:親就親吧,這都是你造的孽,我代你來還瞭吧。

  小箏便真的跑去,親瞭親穆姐的臉。穆姐很無所謂的樣子,還說被小姑娘親瞭,還挺舒服的。

  小箏得手之後,便轉過臉朝著老文,得意洋洋的說道:看著老婆被我親瞭,是什麼感受啊?

  老文罵她變態,同性戀,女人的臉也親。

  小箏回他道:我就親瞭,我就同性戀瞭,你不服?我今天就抱著穆姐不走瞭,晚上也跟穆姐睡瞭,看你著急不。

  說著,小箏從穆姐身後,趴到她的身上,又在穆姐的臉上親瞭親。

  穆姐也笑著說:有這麼漂亮的妹子陪我睡,不比老文那張黑馬臉看著舒服。

  看著這兩個女人,真是環肥燕瘦,美不勝收。

  小箏親過穆姐的臉之後,又想要摸穆姐的胸。

  穆姐一直用手去擋,笑著說摸著會癢,不給小箏摸。然後又喊老文去幫忙。

  老文巴不得能攪進去,便跑過去從後面拉小箏。可說是幫助,其實是去卡油,趁機手和胳膊,便在小箏的胸和腰上亂摸。

  小箏便叫喚道:穆姐,你看你男人在摸我的腰。你看你看,你男人又在摸我的胸。

  穆姐不用看,也知道是怎麼回事,對小箏說:我男人是個什麼樣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這樣玩鬧中,小箏還是得機,摸到瞭幾下。說道:又大又軟,真是好。我要是也有這麼大的胸,就好瞭。

  穆姐笑罵她道:你那小身材,要也長成這麼大,那還不成怪物瞭。

  鬧瞭一會,小箏在穆姐的邊上,坐瞭下來。她摸瞭胸還不過癮,一會要摸穆姐的腰,一會要摸穆姐的屁股。兩個女人,便在那互相評頭論足起來。

  這樣搞瞭一陣,老文問小箏道:你摸瞭我老婆半天瞭,還沒摸夠?

  小箏回道:我摸你老婆瞭,你去摸我男人啊。

  他們兩個女人在那亂搞,我和老文便在一邊喝酒,聽瞭小箏這話,我差點沒一口噴瞭出來。

  老文說道:我才沒你那麼變態,搞同性戀。

  我也說:你在那摸的高興,別坑我啊。

  小箏道:叫你來摸,你又不敢,你這是代你摸呢。

  老文跳起來,一邊拉她,一邊說道:你這小妮子,就屬你最壞,占我老婆便宜還賣乖。穆姐也叫老文把小箏抓住,她便去瘙小箏的癢。

  才平靜瞭一會,那幾個便又鬧瞭起來。

  小箏被他們兩說,自已頂不住,便又拉我做當箭牌,說我老實又可憐,想摸又不敢摸,便宜都讓老文占光瞭。

  這樣說著,又要去脫穆姐的衣服,說我摸不著,讓我看看也好。

  穆姐坐在矮椅上,小箏從後面,去扯穆姐的背心,老文又從小箏的後面拉她,不讓她扯。正鬧著,突然「嘣」的一聲,穆姐屁股下的椅子,被壓斷瞭。

  穆姐站瞭起來,說道:你看你們鬧的,好好一把椅子都被弄斷瞭。她一直儉省,便很是心疼東西。那椅子是我買的,本就是塑料的便宜東西。

  我對穆姐說,那椅子便宜的很,這一套桌椅,還頂不上桌上的菜錢呢,壞瞭再買就是瞭。

  穆姐聽說很便宜,這才放下瞭心。

  老文把自已坐的那把,給穆姐坐,自已拿瞭張報紙,坐在瞭地上。那折疊桌本也不高,坐地上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