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淼看著王曉琪的父母千恩萬謝的進瞭房間休息後,才轉而走進瞭隔壁的房間,在賓館周圍,她已經佈置瞭好些個擅長反偵察的女隊員潛伏著,所以不用擔心會有人潛入賓館中來對隔壁的王曉琪父母不利,而她身邊,還帶瞭一個頭腦反應很敏銳的女隊員,以備不時之需,因該說,這樣的佈置,已經是萬無一失瞭。
最有意思的是,這個女隊員的身高身材以及發式,都跟聶淼差不多。
進瞭房間後,聶淼身邊的女隊員就忍不住開口瞭:「教官,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隔壁的那對夫婦是什麼人,為什麼我們要來保護他們?」
聶淼猶豫瞭片刻,就低聲在女隊員耳邊說出瞭事情的始末。
女隊員不禁愣瞭愣:「這個王棟,還真是會惹麻煩,幾乎每天都有事情發生……」
聶淼苦笑道:「話也不能這麼說,你也知道他的身份,這已經決定瞭在解決所有的潛在對手之前,他是註定沒有辦法平凡的生活下去,這是他自己都沒法選擇的事。作為他曾經的教官,我怎麼能不幫他?」
女隊員點點頭,卻突然笑瞭起來,瞄瞭聶淼一眼,低聲道:「教官,你對他……這也太明顯瞭吧?」
聶淼臉上莫名一熱,頓時瞪瞭女隊員一眼:「薑琳,下次你再亂說話,別怪我關你一個月緊閉,不讓你出門。」
被稱作薑琳的女隊員頓時吐瞭吐舌,連連點頭:「是是,我已經不說瞭。」
聶淼這才嗯瞭一聲,看似平靜,心裡卻莫名的尷尬和無奈,其實她心裡很清楚,薑琳說的並沒有錯,她為王棟做的事情,實在是太多瞭,拋開工作和責任來說,也無法否認對王棟的幫助,傾註瞭一些其他的因素,這些跟她長時間相處的女隊員,又怎麼看不出來?
隻不過,王棟這個呆子,卻偏偏就是看不出來。
聶淼深吸一口氣,拋開心頭莫名的苦惱,對薑琳淡淡道:「不早瞭,你趕緊休息一會兒,保持精力,要是沒什麼事情發生的話,今晚就在賓館過一夜,有事的話,我會叫醒你。」
薑琳試探道:「不用我跟你輪班嗎?」
聶淼搖搖頭:「不用,我睡不著,你快點休息吧。」
薑琳點點頭,合衣在床上躺下,沒有再說話,緩緩閉上眼,沒多久就睡著瞭。
聶淼正無所事事的在房間裡看電視,事先調成振動的手機突然強烈振動起來,聶淼精神一震,連忙取出手機一看號碼,卻頓時呆住瞭,手機一直震動瞭許久,聶淼卻沒有任何反應,呆呆的看著來電顯示的號碼,一直到手機停止震動,聶淼的手指猶豫許久都沒有按下去……
然而,沒過多久,震動又開始瞭,還是相同的號碼。
聶淼表情很是古怪,有些無奈,有些緊張,又有些氣憤,心知躲不過,猛然一咬牙,走進瞭洗手間關上門,然後按下瞭接通鍵,劈頭就道:「找我幹嘛?」
一個嗓音略微低沉很有磁性的男人聲音傳來:「阿淼,你連接我電話都不願意瞭嗎?」
聶淼又呆瞭呆,一年多以來,聶淼確實一直在下意識的躲著這個人,基本上沒有接過對方幾次電話,每次都是找各種借口敷衍過去,並且故意不去想這回事。直到今天,聶淼終於承認,自己確實是在躲著這個男人,甚至有點點害怕他的糾纏……
想到此,聶淼越發確定瞭自己的心意,深吸一口氣,淡淡道:「徐銳民,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以後不要再給我打電話瞭。」
被稱作徐銳民的男人苦笑回應道:「阿淼,不要這樣,我又不是逼你什麼,怎麼說,你也曾是我的未婚妻,我給你打個電話也不行嗎?」
聶淼臉色一沉,過往的某些回憶浮上心頭,現在想起來,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明明跟對方曾經關系那麼好,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麼生疏瞭?
也許,這就是天意。
聶淼沉默片刻,才冷淡的道:「不要把未婚妻這三個字總掛在口中,那是我媽一時沖動的戲言,而你卻達不到要求,這事已經取消瞭,我跟你任何關系都沒有,麻煩你以後不要再糾纏我瞭。」
徐銳民那頭也沉默瞭許久,才喃喃道:「就算是這樣,難道作為普通朋友,跟你說說話都不行?」
聶淼立即道:「對不起,我現在有事情要處理,暫時沒有時間,就這樣吧……」
話還沒說完,就被徐銳民打斷瞭:「等等,我知道,你現在是在幫那個叫王棟的小夥子。」
聶淼心頭一顫,頓時嬌喝道:「徐銳民,你調查我?」
徐銳民苦笑道:「這還用調查嗎?你的事情,已經在幾個老人傢嘴裡傳瞭許久瞭,他們都在等著某種結果……」
聶淼臉上莫名一熱,竟然無法回應。
徐銳民深吸一口氣:「阿淼,你告訴我,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上王棟瞭?」
聶淼心跳加速瞭幾分,腦中浮現出王棟憨笑時的特別表情,連忙晃瞭晃頭,深吸一口氣,沉聲道:「我的事情,跟你無關,不用你管。」
徐銳民沉聲道:「怎麼可能跟我無關?曾經,你也算是我的未婚妻,我們幾乎無話不說,關系那麼親密……」
聶淼立時叱道:「說話註意點,誰跟你親密瞭?我隻當你是朋友而已。」
徐銳民愣瞭愣,苦澀一笑:「就算隻是朋友,關心你一下不行嗎?再說,在我心裡,你永遠是我最在乎的女人,我不可能對你置之不理,更加不可能就這麼放棄瞭。有人要搶走屬於我的女人,我怎麼能不在乎?」
聶淼心頭一陣酸楚:「對不起,我並不是你的女人,那是你自己自作多情,與我無關!」
徐銳民慘笑道:「才兩年多不見,阿淼你怎麼能絕情到這種地步?」
聶淼再次沉默,沒有回應。
徐銳民深吸一口氣,聲音漸漸冷靜下來:「阿淼,不管你怎麼想,我首先是一個男人,對於自己心愛的女人即將被別人奪走,隻要是男人,都忍不下這口氣,希望你能明白!」
聶淼心頭再次一顫,有種不好的預感:「你想怎麼樣?」
徐銳民冷靜的道:「你不是曾經說過嗎,你看得上的男人,必須要在實力上全面勝過你,要有能夠制服你的能力,對吧?這個王棟,我打聽過,就算他身份特別,可個人實力,卻跟你相差太多,你怎麼會對他……」
聶淼一陣心虛,仿佛被人抓住瞭弱點似的,連忙打斷道:「你管的太寬瞭,我也沒說喜歡王棟,是你自己這麼認為而已!再說,你不也曾是我的手下敗將嗎?有什麼資格再跟我說這事?」
徐銳民苦笑道:「那次比試,我並不知道你們傢族的規矩,你應該知道,我沒有盡全力,所以才敗在你的手裡……」
聶淼沉默片刻,心裡也很明白,徐銳民並非是狡辯,那次的比試,這傢夥是真的沒有盡全力,正好被她抓住瞭機會,打敗瞭他,趁機提出瞭解除訂婚的條件……嚴格來說,在這事上,是她耍瞭一點心機,騙瞭徐銳民,連他的傢人都騙瞭。
當然,聶淼之所以敢這麼做,也是征得瞭傢族中最重要的人的點頭,讓她父母出於無奈,才默許她的作為……
聶淼深吸一口氣,淡淡道:「這些都已經過去瞭,不管怎麼說,當時你敗瞭就是敗瞭,是男人的話,就別說這種話。」
徐銳民沉默片刻,苦笑道:「好吧,我承認那次是我敗瞭,可是你應該很清楚,你們傢族的規定,失敗者還有一次挑戰的機會,如果再次挑戰時擊敗瞭你,就可以在你們傢族的長輩面前提出正式對決的要求,對不對?」
聶淼心頭再次一顫,很想立刻掛斷電話,可卻沒辦法這麼做,因為這確實是傢族的規定,她也沒法改變,隻得牙癢癢的道:「你倒是記得蠻清楚的,還想再受一次敗北的恥辱?」
徐銳民淡淡一笑:「這可不好說,誰勝誰負,還是未知之數,你應該知道,我們之間的實力,並沒有多少差距,一切都有可能發生。」
聶淼臉色一沉:「這麼說,你是真打算再次向我提出挑戰?」
徐銳民鎮重的回答:「沒錯!」
聶淼心頭一怒,嬌喝道:「好啊,我等著你,現在我有事,先掛瞭。」
徐銳民卻立即道:「再等等!」
聶淼沒好氣道:「你到底要怎樣?我說瞭有事情要辦……」
徐銳民淡然道:「我知道你在幫王棟做事,今晚也在幫他執行一個計劃,對不對?」
聶淼頓時瞪大瞭眼:「你怎麼知道的?」
徐銳民呵呵笑道:「這還用問嗎?怎麼說,你和我都是一個系統的,你手下的那些隊員,某些時候,也需要聽從我的命令……總會有人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你也不用去查是誰告訴我的,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
聶淼沉默下去,終於冷靜下來:「我已經接受瞭你的挑戰瞭,你還想怎樣?」
徐銳民呵呵一笑:「既然你已經答應瞭,撿日子不如撞日子,就選在一個小時後,怎麼樣?」
聶淼大吃一驚:「你……就在江城?」
徐銳民淡淡道:「我是半個小時前趕到的,聽說你在江城遇到瞭些麻煩,正好可以幫得上你。」
聶淼怒道:「用不著你幫忙,我自己可以搞定。」
徐銳民立即道:「那好,我不妨礙你的任務,你也別拒絕我的要求,既然你不領情,我也等不瞭一個小時瞭,現在就去找你,立刻開始我們的比鬥,完瞭之後,我還有其他的任務,要離開江城市。」
聶淼心頭一陣糾結,萬萬沒想到徐銳民居然也來瞭江城,所謂的任務什麼的,肯定隻是徐銳民的借口,這傢夥明顯就是來糾纏她的。
然而,聶淼還真是拿徐銳民沒轍,徐銳民不是王棟,不像王棟那樣聽她的話,對她也沒有王棟那樣的尊敬,她無法阻止徐銳民的決定。既然徐銳民已經提出瞭挑戰,聶淼必須迎戰,如果避戰的話,先別說破壞裡傢族規矩會讓長輩們懲罰,就連她自己心裡這一關也過不去,避而不戰,就等於是示弱,那她心裡會永遠留下一個陰影……
可是,現在正是王棟和她商議的計劃執行的關鍵時刻,這個時候離開的話……
聶淼思慮再三,臉色漸漸堅定起來,猛然咬牙道:「好,我就再堂堂正正擊敗你一次,讓你徹底的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