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這一聲突如其來的呼喝,讓王棟渾身一顫,高舉的手掌定在空中,再也沒能拍下去,下意識的看向黑漆漆的窗外。
驀然,香風襲來,一道黑色的人影猶如閃電般飛掠而至,連王棟都沒法看清楚來人的模樣,隻聽得幾聲慘叫,圍困中王棟和池媛媛的太子手下,硬生生被來人打開瞭一條缺口,瞬間倒地六七人。
下一刻,來人背對著王棟站在身前不到一米的位置,側頭過來,淡淡道:「這麼快就放棄瞭嗎?」
王棟和池媛媛同時一愣,倒不是因為突然出現的這個人看身形明顯是個高挑曼妙的女人,而是因為這個女人的臉上,居然也同樣帶著一副銀質的面具,而她的聲音,也一樣經過瞭特殊的裝置處理,聽起來也怪怪的。
雖然這個女人的身材簡直可以用超級火爆來形容,光是身高就足以當模特不說,胸口的規模,是王棟所認識的女人中,隻有聶淼和柳妍才能夠相提並論,而她的體型,簡直可以稱得上是完美的黃金分割線,找不出一丁點的瑕疵。
王棟心頭狠狠一顫,這個女人這麼巧的出現,制止瞭他要先解決池媛媛痛苦的打算,而且體型又這麼熟悉,最重要的是,她是個超級高手,連王棟的眼力,都沒法看清楚她的身法,一瞬間就解決掉太子六七個手下,王棟自問巔峰狀態下也做不到。
王棟差點以為這個女人就是聶淼,隻不過,在體型上,還是稍微有點區別,比聶淼稍微要高一些,而且看不到臉,也無法做決定。
王棟和池媛媛對視一眼,都有些驚疑不定,不禁怔怔看向這個突如其來的女人,同聲問:「你是誰?」
女人淡淡一笑,經過面具的處理,聲音顯得非常詭異:「來救你們的人。」
太子這時總算回過神來,怔怔的盯著這個女人的面具,突然臉色大變,高叫道:「姓聶的,你不講信用,居然對我的人下手?」
女人呵呵笑道:「我又不認識你,更加不姓聶,為什麼不可以出手?」
太子打瞭個眼色,示意還在圍住他們的人立刻退回來,才咬牙道:「聶淼,我知道是你,偽裝也沒用,你這麼做,就是在破壞規矩,就不怕……」
女人突然打斷道:「這就奇瞭,你憑什麼一口咬定我就是聶淼?我根本就不認識什麼聶淼,我就是我,是不一樣的煙火……」
所有人:「……」
太子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感覺被奚落瞭,爆喝道:「放屁,別以為帶個面具我就認不出你來瞭,如果你不是聶淼,敢不敢把面具摘下來讓我看個明白?」
此言一出,就連王棟和池媛媛都感覺過分瞭,如果這個女人真的是聶淼,帶著面具來一定有她的道理,顯然不可能會摘下面具給太子看。
女人卻一副輕松自如的姿態,淡淡一笑:「是嗎?想要我摘下面具也不是不可以,你隻要答應我,跟我同時摘下面具,彼此看看真面目,如何?」
太子瞬間一愣,說不出話來瞭。他之所以一直帶著面具示人,倒不是害怕被眼前的面具女人看到真面目,而是不想在手下面前暴露真面目,最重要的是,絕對不能夠讓王棟看到他的真面目,這讓他怎麼能答應?
女人冷笑道:「怎麼,你隻想看我的真面目,自己卻不肯摘下面具?世上有這樣道理?」
太子默然無語。
王棟心裡暗嘆一聲,如果聶淼真的是有所顧忌,不能在太子面前暴露身份,如今被太子懷疑,她應該立刻離開才對,不禁咬牙道:「你……走吧,謝謝你的幫忙,我不想連累你,這裡我自己應付就行。」
女人愕然轉頭:「你應付得瞭嗎?」
王棟也不能確定對方是不是聶淼,猶豫片刻,才微微頷首,說瞭句「我有辦法的」之後,就轉向瞭池媛媛,低聲道:「我們不能連累她……相信我,我會一直守護你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池媛媛心頭一顫,臉上突然泛出一陣奇異的光澤,怔怔的看著王棟,突然落下淚來,微微頷首:「嗯,我相信你!」
王棟微微一笑,轉向面具女人:「你走吧,好意心領瞭!」
女人驚訝的盯著王棟好一會兒,才哭笑不得的叱罵道:「你個倔驢!懶得理你!」
說著,又轉向瞭太子,冷笑道:「怎麼,拿下面具有這麼困難嗎?」
太子咬著牙,憤怒的盯著面具女人的大胸,不知道在想什麼,好一會兒才道:「算你狠,我是不會拿下面具的……你說你不是聶淼,為什麼要救他?」
女人聳聳肩:「路見不平旁人踩,本小姐夜遊至此欣賞風景,正在興頭上,突然發現瞭這裡正在發生很讓人敗興的事情,當然要插上一手,以顯我輩俠義風范。」
所有人心想:這女人是個神經病。
太子當然知道這個女人是在故意裝瘋扮傻,卻也沒轍,苦於沒有證據證明對方就是他猜想的聶淼,隻好咬牙道:「你一定要管閑事?」
女人淡淡道:「說那麼多廢話幹什麼?你知不知道那些俠義電影中,反派都是怎麼死的嗎?就是因為話太多,被自己給害死瞭!這兩個人,我救定瞭,你們大可以一擁而上,讓我試試自己的身手是不是已經落下瞭。」
太子和手下們同時臉色一白,這個身手奇快實力恐怖的女人可不是該惹的對象,太子都還勉強看到瞭這個女人是從窗外竄進來的,而他的手下,大部分人幾乎不知道她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光是身法一項上,他們就完全無法匹敵,說這個女人是怪物也不為過。
太子也是心生強烈懼意,不管這個女人是不是聶淼,她的實力至少跟他知道的聶淼是一個級別的,屬於那種他一輩子都無法企及的級別,別說招惹她,光是與她面對,就感覺壓力山大,甚至呼吸都有些紊亂瞭,做這個女人的對手,豈不是自己找死?
太子深吸一口氣,有種功虧一簣的鬱悶感,恨恨瞪瞭面具女人一眼,咬牙切齒道:「好,算你狠!王棟,今天你走運,不過你不會每天都走運,這個女人也不可能每天都救得到你,我們走著瞧……」
說罷,太子居然打瞭個眼色,就轉身跑出瞭房間,一群手下也瞬間溜瞭個幹凈。
面具女人好整以暇的走出房間去,一會兒後才走回來,聳聳肩:「全部都走幹凈瞭,除瞭我們,這棟大院已經空瞭。」
王棟和池媛媛對視一眼,有種劫後餘生的喜悅感,同時道:「教官,你怎麼能放他們走?」
女人淡淡一笑:「第一,我不是你們口中的教官,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們。第二,那些人也是爹生娘養的,又隻是聽命於人,罪不至死。最後,那個戴面具的傢夥,跟我無冤無仇,我沒必要留下他,要報仇,那是你們自己的事。」
王棟和池媛媛同時愕然,沒想到這個時候瞭,這個女人居然還不承認她就是聶淼?莫非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除瞭聶淼,王棟實在想不起來還有哪個女人的身手能夠有這麼恐怖的。
女人突然笑道:「不相信嗎?你們仔細看看,我跟你們口中的教官是不是真的一模一樣?至於面具,由於私人原因,我是不能拿下來的,看體型特征你們應該也能看出來吧?」
王棟和池媛媛不禁再次仔細打量起這個面具女人,一看之下,都微微皺眉,開始懷疑自己的猜測,畢竟這個女人的體型,跟聶淼隻有七八分相似,身高也不太一樣,胸……聶淼的胸好像要比這個女人的胸還大上半號。
這麼一看,王棟和池媛媛都沒法再堅定的認為對方就是聶淼瞭。
王棟苦笑道:「你真不是她?」
女人聳聳肩:「很遺憾,我不是。」
王棟哦瞭一聲,立刻禮貌的點點頭:「抱歉,是我多心瞭,剛才真的謝謝你,要不是你,可能我和我夥伴的命都要丟在這裡。咳咳……」
女人淡淡一笑:「你還是別多說話瞭,你的傷勢不輕,不要妄動氣血……正好我會一些推拿運氣之術,讓我給你渡氣治好你的傷。」
王棟頓時心頭一顫,這個女人居然也會聶淼獨有的運用氣勁之術?這也太巧合瞭吧?
面具女人走到王棟身後,讓他盤膝坐下,然後也在他身後盤膝坐下,吩咐池媛媛不要打擾,然後不避嫌的雙手一上一下按在王棟的背心和後腰上,一道溫暖的氣流瞬間從她的雙手中透入王棟的體內。
王棟暗暗稱奇,這種熟悉的治傷方式,聶淼在他身上使用過多次,每次都讓他有種舒適得昏昏欲睡的感覺,不知不覺中身上的傷痛就會痊愈。
這次似乎也差不多,氣流也是熟悉的氣流,雖然不肯定對方是聶淼,可氣流的功效卻一點都不打折扣,很快就讓本來渾身欲裂的王棟陷入瞭溫暖舒暢的包圍感中,眼皮也自然下垂,心神很快就安定下來。
一旁看著的池媛媛更是嘖嘖稱奇,不斷驚訝的打量著戴面具的女人,要是這會兒她有力氣的話,還真想伸手偷偷把她的面具給拿下來……
一個小時後,面具女人突然睜開眼,長舒一口氣,收回雙手,接著在已經入定睡著的王棟頭頂敲瞭一把,笑罵道:「已經結束瞭,你倒是睡得蠻香,浪費瞭我太多的精力!」
王棟早就知道這種渡氣治傷的方法非常耗費體能精力,不禁感激的道:「謝謝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的名字,有機會的話,我一定會回報你。」
女人微微一笑:「問我的名字是想泡我嗎?你能幫得上我什麼忙?好好顧好你身邊的女人吧,以後有緣自會再見,先告辭瞭。」
王棟還沒來得及挽留,眼前人影一閃,面具女人已經消失在窗外,再也感應不到氣息。
王棟不禁苦笑一聲:「來去自如,真是瀟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