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復雜的王棟打瞭車回景苑小區,腦中天人交戰,一會兒回想著跟梁小麗纏綿時的激情和沖動,一會兒又滿腦子都是對蔣明成的愧疚,甚至某一刻還突然冒出瞭去跟蔣明成坦白的念頭,總比讓梁小麗去跟蔣明成告發的好……
腦中亂糟糟的,也得不出一個結果,王棟雙目通紅,除瞭一點點的刺激,剩下的全是愧疚和難過。
回去的路上,手機鈴聲突然響瞭,王棟一看號碼,有點眼熟,但是沒存在通訊錄,猛然想起這是梁小麗的手機號碼,曾經蔣明成手機沒電的時候,借用他的手機給這個號碼打過好幾次電話,多少有點印象。
完瞭,肯定是梁小麗醒瞭後回想起發生瞭什麼,找他算賬來瞭……
王棟很想直接掐斷,良心告訴他這麼做是在不是個男人,既然是他做錯瞭事,就必須承認自己的錯誤,哪怕梁小麗要報復他,他也隻能夠承受。
想到此,王棟深吸一口氣,接通瞭,低聲道:「小麗嫂子,你醒瞭?」
梁小麗不冷不熱的聲音傳來:「跟你們說過幾次吧?別叫我嫂子,我跟明成連婚都還沒訂呢!你比我大幾個月,直接叫我小麗吧,背地裡你們不都是這麼叫我的嗎?」
王棟聽不出梁小麗的口氣是憤怒還是羞愧,心裡緊張不已,顫聲道:「小麗,你找我……」
梁小麗那邊沉默一會兒,才低聲道:「事情我都想起來瞭。」
王棟心頭一顫,果然是這樣,心裡有瞭一絲覺悟,尷尬道:「小麗,對不起,這事……是我錯瞭,我不該明知大傢都喝醉瞭,還一個人送你回傢。」
梁小麗聲音出奇的平和,隻是有些斷斷續續:「不……這事不怪你,我都記起來瞭,是我自己喝多瞭,對你說瞭很多丟臉的話,最後也是我自己爬到你身上去的。責任不在你一個人身上,我們都有錯,我隻是擔心,萬一被明成知道瞭……」
王棟打瞭個顫,腦中莫名浮現出蔣明成暴怒的臉龐,頓時咬牙道:「小麗,這是歸根結底受傷害多的還是女性,不管怎麼發生的,總之是發生瞭,我不會推卸責任,是我對不起你……你幹脆直接告訴成哥吧,就說是我的錯,後果我來背。」
梁小麗愣瞭一會兒,才憂鬱的道:「王棟,你是個好人,有這份擔當的心就夠瞭,我不能睜眼說瞎話害瞭你。這事就讓它過去吧,就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反正是我們都喝醉瞭才犯的錯,並不是有心的……你別自責,我也不會告訴明成的。」
當梁小麗說出不會告訴蔣明成這句話時,王棟還是不爭氣的悄悄松瞭口氣,畢竟這事太丟臉太沒道德,如果能不讓蔣明成知道,自然是最好。心裡冒出對蔣明成愧疚的同時,王棟多少有點感激梁小麗。
雖然說這事大傢都有錯,可其實最大的錯,還是在喝醉瞭的梁小麗身上,他都已經忍耐得那麼辛苦瞭,梁小麗最後還是趁她睡著時爬到他身上,給予他「最後一擊」,徹底的擊垮瞭他的意志,才犯下瞭這樣的錯。
當然,王棟也不是推卸責任的人,心裡始終趕到不安和愧疚,要讓他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那是不可能的,先不說沒臉面見蔣明成,就說不時在腦海裡浮現出的跟梁小麗激情四射的一幕幕,就不可能忘得掉……
王棟暗暗捏一把汗,暗罵自己怎麼越來越無恥瞭,尷尬道:「不告訴成哥?這樣好嗎?萬一讓他知道瞭……」
梁小麗小聲道:「你不說我不說,他怎麼會知道?你不會是打算主動跟他坦白吧?」
王棟硬著頭皮道:「剛才是有這麼想過!」
梁小麗緊張的叫瞭一聲:「千萬別啊!你以為你主動跟明成坦白,他就可以原諒你瞭嗎?雖然你是明成的好兄弟,可他這個人,在這方面其實也很自私,要是知道我被你給……肯定會跟你徹底翻臉,那時候就真的麻煩瞭!再說,你也要為我的名聲考慮一下啊,你要是坦白瞭,明成要是一時接受不瞭,把這事捅瞭出去,我以後哪裡還有臉見人?」
王棟愣住瞭,默默一想,梁小麗說的其實也有道理,有時候,善意的隱瞞要比主動坦誠更加好。他也不想就此跟蔣明成斷瞭兄弟感情。而且梁小麗是公務員,在體制內混的人,對於名聲更加看重,跟普通企業的職員不一樣。萬一事情暴露出去,他在單位基本上就沒有前途可言瞭,連她父母恐怕都會受拖累。
想到這個後果,王棟背後冒出冷汗,覺得自己確實是欠考慮,不禁苦笑道:「好吧,聽你的就是……小麗,你真的不生我的氣嗎?」
梁小麗的聲音有些尷尬,也有些羞澀:「生氣有什麼用,事情都發生瞭……而且,也怪我自己湊熱鬧,硬是要喝那麼多酒,才連累你送我回傢,不然也不會發生這種事瞭。要說我一點都不生氣,肯定不可能,不過我不是不講理胡攪蠻纏的女人,想清楚前因後果之後,自然就沒辦法生你的氣,況且你態度那麼誠懇……」
王棟心裡稍微好受瞭一些,卻又有些疑惑,明明梁小麗對蔣明成的態度那麼兇,多少讓人覺得她不會是那麼講道理的女人吧?
王棟驀然想起不久前蔣明成說過的話,他說梁小麗隻是表面兇巴巴的,單獨跟他相處的時候,隻要把她哄上床,狠狠的弄一番,就會乖巧得跟隻小貌似的,難不成真的是這樣?豈不是說明王棟他把梁小麗弄得太爽瞭,所以生氣不起來,才這麼平和?
王棟汗瞭一把,不敢再瞎想,連忙道:「小麗,謝謝你瞭,就按你說的,這事當做沒發生過。不過,這事還是算我欠瞭你,以後要是有什麼我能做到的事,你盡管開口跟我說就行瞭。」
梁小麗輕輕嗯瞭一聲,不知在想什麼,或許是王棟某句話讓他沉默瞭,好一會兒後,才低聲道:「我記住瞭……你不要太內疚,我給你打電話,就是想告訴你,以後我們還是朋友。」
王棟如釋重負的嘆息一聲,笑道:「好的。」
梁小麗也笑瞭:「對瞭,明成幾次三番跟我說幫你介紹女朋友的事情,我也在幫你挑選合適的,最近可能會有眉目瞭,到時候約你們一起見個面吧?」
王棟愣瞭愣,想到自己跟柳妍的糾纏,還有跟妹妹王心巧訂婚的事情沒有結果,哪裡還敢再說找女朋友的事情,又不便說明,隻能委婉的拒絕:「小麗,這是還是等過瞭年之後再說吧,我現在才換瞭工作,不站穩腳跟怎麼行?」
梁小麗一想也是,就不再堅持:「好吧,等過年後,再找個時間幫你把人約出來,是個美女哦,而且絕不是那種嫌貧愛富的女人。」
王棟推脫不過,幹笑道:「那謝謝瞭。」
梁小麗的聲音突然低瞭下去,支吾道:「就這樣吧,最後再告訴你一次,不要內疚。我還記得,那事是我主動的,是我勾引你瞭,而且我……我還蠻舒服,所以你就不要再自責瞭,我瞭解你是這樣的人,不想你無畏的愧疚。」
王棟心頭一顫,這話什麼意思?因為被弄的很爽,所以就不怪他瞭?明顯不可能吧,是不是想錯瞭?
沒等王棟再說完,梁小麗急匆匆掛斷瞭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