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後,不到一周的時間,我就從失去簡阿姨的傷痛中走出來瞭。這次的心疾之所以能這麼快便痊愈,主要原因有兩點,一是我年幼時曾受過一次同樣的傷痛,精神上有瞭一定的免疫力,在這次傷痛來臨前,我確實是很畏懼,但真的來瞭,才發現其實也就那麼回事。
二來呢,是我很快就遇上瞭止痛藥——我的第一個女朋友,當然,現在回顧起來,她跟本就不是什麼止痛藥,而是斷腸草,雖能解毒,但也把我折騰地夠嗆,幾乎是要脫胎換骨瞭。
對於簡阿姨,我是充滿感激的,因為她讓我嘗到瞭女人身體的魅力。但對於她——我的首任女友——斷腸草,我真的不想多寫,她是我平生唯一厭惡的女人,每回憶她一次,便增一分惡心。
她叫肖茵梅,比我大兩歲,當時她上初三,我叫她梅姐。她長得挺漂亮的,個兒很高,打扮時髦,但人特別騷,在學校裡很有名,騷名蓋校。她的皮膚微黑,外號黑美人。
在剛開學沒幾天,她便主動來勾搭我,女追男隔層紗,再加上青春期的男孩對心目中的白雪公主要求都很低,隻要是女的、活的就行,所以我對這個主動投懷送抱的漂亮女孩毫無抵抗力,很快便墜入瞭她編織的情網,深深地喜歡上瞭她。
那時的我,不在乎她人騷,不在乎她皮黑,也不在乎她年齡比我大、個兒比我高,簡阿姨不也比我大比我高嘛,這都不礙事的,我不嫌棄。當時我心裡隻有她一個人,視其他美女如糞土,甚至於再看其他女孩時,總嫌她們不夠高,不夠黑,也不夠騷。
和她一起去食堂吃飯時,總是由我掏錢,專挑最貴的買給她吃。小賣部裡凡是她喜歡吃的零食,我也都是一次性十幾包十幾包地給她買,讓她吃個痛快。我記得我那時跟她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梅姐,想吃啥我給你買去。」
入學時我爸給瞭我一個活期存折,裡面有一萬塊錢,他叫我隨便花,想吃啥就吃啥,花沒瞭再和他要。所以我毫不心疼錢,盡我所能地去滿足她,甚至希望她能多提一些要求,好讓我能有更多的機會為她花錢,為她花錢可是我那時候最幸福的事。(現在回想起來,我那時就是一傻逼。)
和她在一起的兩周後,一天中午她突然提出要去我的宿舍看一看。這個要求我自然是很爽快地答應瞭。
我住的宿舍是單人間,宿管看守也不嚴,女生要進男生宿舍隻要在大門口和宿管說一聲,出示學生證簡單地登個記就行瞭,很容易的。
雖說學校也抓早戀,但誰會想到一個初三女生會和一個初一小男生有戀情。平日我倆一起在校園裡並肩散步時,老師看見瞭也不會說什麼,有些人可能還以為我倆是姐弟呢。
我帶她進我的宿舍後,她隨手關上門,坐在瞭我的床上。其實宿舍裡也沒什麼好看的,就一張單人小鐵床,一套課桌椅,一個小櫃子和一個臉盆架。她拍瞭拍床,叫我到她身邊坐。
我老老實實地過去坐下,她慢慢地握住瞭我的手,這是我們倆第一次牽手,她的手細細軟軟的,很溫暖,和簡阿姨的感覺完全不同。簡阿姨所傳來的是性,而她傳來的是情。
我的心裡有點緊張,又有一點開心,但唯獨沒有性欲,以前對她沒有,現在也沒有。和她在一起這麼久,我從沒有想過和她做愛,連吻她的想法都沒有,隻想和她在一起說說話散散步什麼的,沒有任何非分之想,怕褻瀆瞭她。當然,她要是主動給的話,我想我應該也不會排斥。
隨後她不急不慢地脫起瞭衣服,同時叫我也快脫。我知道她想要做什麼,雖然我已經不是小處男瞭,但面對自己心愛敬仰的女神,我感覺這種事還是來得有點太突然瞭,讓我十分羞怯,都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呢。
我忸忸怩怩瞭半天才隻脫掉瞭上衣,而她已經全脫光瞭,大大方方地面對著我。她的身材很苗條,不及簡阿姨那般豐滿,尤其是胸部,簡阿姨的乳房一個能頂她六個。但我依然覺得她的身體很美,美到讓我不敢直視。
她沒有說話,伸手過來解我的褲子,我全身都不敢亂動,努力地克制著我的小雞雞,不想讓它勃起,免得讓我難堪。但現在這似乎已不是我所能控制的事情瞭,我的小雞雞在褲子脫下與她會面的那一刻,血液像決堤的洪水,沖進瞭我的海綿組織,讓它不爭氣地硬瞭。
我羞得恨不能找個地縫鉆進去,生怕她因此而鄙視我。
不過她好像並不討厭我這樣,反而微笑著說道:「呵,居然沒射,挺夠勁啊。」
說完她便將我壓倒在床上,我徹底喪失瞭思考能力,小心臟激動地狂跳著,雙手緊緊地抓著床單,正要閉上眼睛時,突然聽到她大聲咳嗽瞭一下,然後緊跟著「哐當」一聲,我的宿舍門被人踹開瞭。
幾個初三級部的男生氣勢洶洶地從外面沖瞭進來。(我們學校的校服各個級部都不同,很容易區分的,這些初三男生我也認得,全都是不良少年,經常欺負低年級學生。)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們已經圍瞭上來。我被這突如其來的群狼給嚇住瞭,朝他們看瞭看,他們每個人都是一幅古惑仔的打扮,雖說穿著校服,但遮擋不住他們那怪異的發型和兇神惡煞的眼神。我又看瞭看肖茵梅,她面無表情,慢條斯理地穿衣服。
一個脖子上掛著骷髏項鏈的男生一把把我拽到瞭地上,瞪著眼睛罵道:「小子,你他娘的活膩瞭,敢泡老子的馬子。」
我傻愣愣地看著他,雖然不知道什麼是馬子,但也猜出瞭幾分,估計是女朋友的意思。
骷髏鏈朝我腿上狠狠地踢瞭一腳,又罵道:「看啥看,找死是不?」
我害怕瞭起來,慌忙地說:「大哥,不是啊,我,我,那啥,是她自己要來的,衣服是她自個兒脫的,我什麼都沒做啊。大哥。」我努力地伸手指向她,同時也聽到所有人都嗤之以鼻地哼瞭一聲。
我現在什麼都不去想瞭,隻想趕緊脫身。
骷髏鏈又吼道:「放屁!你當老子瞎啊,找揍是不是!」
我全裸著身子在地上嚇得縮成一團,雙手抱頭,求饒道:「大哥,對不起,對不起,我我,我不敢瞭。」
我說完這話後,見他的面色舒展瞭一些,似是帶有幾分勝利者的得意。他語氣柔和瞭一點,對我說道:「今兒這事啊,你說該咋整吧。」
「我,我以後不敢瞭。」我小聲地說。
骷髏鏈說:「這就算完瞭?」
我說:「那,大哥,您的意思是?」
「這事好辦,要麼你賠我點精神損失費,要麼老子我給你放點血,你自個兒選。」說著,他便掏出一把彈簧刀,在手裡把玩著。
我一看到那刀,緊繃的精神頓時徹底崩潰瞭,立刻嚇得哭瞭出來,同時小雞雞也嚇尿瞭。
那幾個人也都被我這上下噴水的壯景給鎮住瞭,都不約而同地喊道:「我靠!」
骷髏鏈鄙夷地說:「怎麼這麼膿包!」隨後,他撇瞭撇嘴又說:「這樣吧,明天你準備兩千塊錢給我,這事就算完瞭,不然老子弄死你,記住瞭沒有。」
我一邊抹眼淚,一邊連連點頭。
「成瞭,走吧,別踩著尿昂。牛子上連毛都沒長,就敢泡妞,切,哈哈哈哈……」
淚光中,我看到他們一個個走瞭出去,她也夾在他們中間,直到走出宿舍門都沒有再看我一眼。
第二天我就去銀行取瞭兩千元錢,分四次取的,當時怕一次性取款太多,銀行的工作人員懷疑,再給我舔麻煩。回宿舍後就把錢如數地給瞭骷髏鏈。
其實他們傢境也都很富裕,隻是他們花錢都大手大腳的,父母給的零用錢不夠揮霍,所以便合夥坑低年級學生的錢。他們不敢用搶的,怕有學生告老師,所以就用這招美人計。通常中計的小男生們都羞於將此事外傳,因此讓他們屢屢得手。
兩千塊錢對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如果她要錢,別說兩千,一萬我也舍得,可她偏偏用這種方式來向我要,讓我的心靈上又受到瞭難以承受的傷害。我那麼喜歡她,給她買那麼多好吃的,花那麼多錢,可她卻在騙我、耍我,還害得我當眾尿失禁,丟瞭老大發的人。
我請瞭一天病假,窩在宿舍裡痛哭,直到哭夠之時,我猛然間想起媽媽臨終前留給我的遺言:「永遠不要相信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她們最會偽裝瞭。」
頓時,一股悔恨在心底油然而生。媽媽,對不起!都怪我沒有聽你的話,我發誓我從今以後絕不會再相信任何女人,絕對不會瞭!
時間不知不覺又過瞭一個星期,我從那天後也沒有再見到她,心裡也不怎麼痛瞭,我現在可能都百毒不侵瞭。
*** *** *** ***
又是一個周六,本來按學校的規定,周末時是可以回自己傢的,我沒有回去,因為回傢也是一個人,沒意思。
我百無聊賴地在學校周圍閑逛,想找間遊戲廳打發一下時間,解解悶。走過一條小巷時,終於發現前面有一傢破破爛爛的小遊戲廳,雖說陳舊瞭點,但能玩就行。
正當我要進去時,忽然聽到旁邊的小角落裡有女孩的哭聲。我好奇地探頭一看,發現有一女二男正在欺負一個中學女生,看那三個人的穿戴像是社會上的小混混。
那個女混混長得一般,但打扮得很時尚,妝化得特別濃艷,尤其是那雙熊貓眼描畫得讓人過目不忘。身上穿著緊身露臍衫、迷你型超短裙和高跟鞋,身材顯得還不賴。我也忍不住盯著那雙光潔修長的美腿多看瞭幾眼。
她身邊那倆男的,一看就是倆小流氓,染著黃毛,嘴裡叼著煙卷,流裡流氣地站在熊貓女兩邊。
而那位被欺負的中學女生,竟然是肖茵梅!她正衣衫不整地坐在地上哭,臉上掛著五指分明的紅掌印,頭發也特別凌亂,其中一大把正被那個熊貓女扯在手裡。
那熊貓女一邊扯著肖茵梅的頭發,一邊痛罵她,說她是什麼「騷婊子」、「賤貨」之類的。等熊貓女罵累瞭,半場休息時,肖茵梅聲音怯怯地說:「紅姐,我不知道他是你男人,而且我當時也沒答應他啊。」
她剛說完,熊貓女就一記高跟鞋踹在她肚子上。物理學上說,在力量保持不變的狀態下,受力面積越小,壓強越大。因而那細細的高跟鞋鞋跟將此記芳踹威力翻番地施展瞭出來。肖茵梅的反應也證實瞭此定律的正確性,她痛苦地捂住肚子躺在地上掙紮,一邊哀嚎一邊劇烈地咳嗽,微黑的小俏臉變成微紅,又變成微紫。
而那熊貓女似乎並不算完,又罵罵咧咧地踢瞭她幾腳,然後問身旁的黃毛甲和黃毛乙,想不想上她?那倆小龍套立刻點頭哈腰地響應熊貓女的號召,開始對肖茵梅動手動腳。
而這時一直在旁邊看熱鬧的我並沒有因為肖茵梅被人欺辱而感到快樂,相反,我對她生出瞭一絲擔憂。
雖說她傷害過我,我也曾不止一次地幻想她遭遇各種悲慘的報應。但現在看到她這般的可憐相,我又有些於心不忍,甚至想去救她。
當然,救人這個想法也就是想想而已,我很清楚我的實力,救她是不可能的。別說那倆黃毛瞭,就是那個熊貓女,我可能都打不過。我現在已不像小時候那麼天真瞭。
但話說回來,不救她的話,那就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任人侮辱瞭。我的心竟然開始為她焦急瞭。
正在手足無措之際,有五個人從遊戲廳裡說說笑笑地走出來。我定睛一看,原來是骷髏鏈他們。這要是放在平時,我見瞭他們肯定是拔腿就跑,不過現在倒感覺遇上瞭可靠的救星。
我毫不遲疑地跑過去,對骷髏鏈說:「那個,哥……那……肖茵梅她被人欺負瞭,就在那兒,你們快去救她吧。」
我本以為骷髏鏈他們會迅速地沖過去打跑那熊貓三人組,救出肖茵梅。然而他們卻讓我失望瞭,他們全都對此不屑一顧。
骷髏鏈瞟瞭我一眼淡淡地說:「你誰呀?我幹嘛要去救她,有啥好處,你滾一邊去。」
我看他們要走,連忙說:「我給你們兩千塊錢,你們去救她好不好?」話一出口我就後悔瞭,一時情急,居然口不擇言。
骷髏鏈等人站住瞭,他仔細看瞭看我,恍然道:「哦,原來是你,嚇尿瞭的那小子,你挺有錢啊。成,你要敢耍我,我可廢瞭你。」
他們五人朝肖茵梅那邊走過去,不一會便傳來打罵聲。我跑過去觀戰,他們幾個人正扭打在一起。那熊貓女甚是彪悍,高跟鞋連著踹倒瞭三個人,超短裙上下飛舞,黑色的小內褲若隱若現。
骷髏鏈一組眼瞅著就要敗北瞭,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骷髏鏈飛快地掏出瞭彈簧刀,寒光閃閃的刀鋒剛一亮出,那倆黃毛便楞住瞭,隨後撇下熊貓女,兔子一般地逃跑瞭。
戰局立刻扭轉瞭,熊貓女不敢亂動,但嘴裡仍不住地在罵。被踹倒的三個人也爬瞭起來,熊貓女的罵聲逐漸變小,骷髏鏈五人把她按在地上,扒光瞭衣裙,然後竟然把她輪奸瞭。輪奸過程中,熊貓女一聲不吭,跟死屍一樣地躺在地上。我看著熊貓女的裸體,卻一點欲望也沒有,第一次對女人的裸體感到厭倦。
完事後,骷髏鏈問她服不服,她低著頭冷冷地說服瞭,骷髏鏈讓她留下兩樣東西再走,熊貓女便留瞭一條內褲和一件乳罩,丟給瞭骷髏鏈,然後穿好剩餘的衣裙蹣跚地走瞭。
骷髏鏈扭頭對我丟下一句話:「明天中午我去你宿舍拿錢。」說完他們一夥人也走瞭。
肖茵梅已經穿好瞭衣服,慢慢走到我身邊,淚水漣漣地看著我說:「薛濤,是你救瞭我嗎……謝謝你……謝謝……對不起,我,我……你還喜歡我,對嗎?」
她輕輕貼在瞭我身上,我感覺到瞭她那軟軟的乳房,哦,不,是軟軟的胸罩。肖茵梅的胸前隻有罩沒有胸。
突然我的心中生出瞭一種強烈的厭惡,她身上的任何地方都讓我感到惡心。
我一把將她推倒在地,罵道:「滾開!」
隨後我頭也不回地走瞭。在那一刻,我的心情豁然開朗、無比暢快。猛然間明白瞭,原來我之所以為她擔憂,想救她,其實不是因為我還喜歡她,而是我單純地想出一口氣,在她誠心誠意地向我認錯後,對她說一聲「滾開」,然後再驕傲地離去,這才是我真正想要的。
這口氣順出來後,心裡也釋然瞭,對她是徹底沒有感覺瞭,隻是為那兩千塊錢心痛,為瞭這女人我花瞭多少錢啊,真是一場桃花劫,而且還是被一朵爛桃花給劫瞭。以後絕不再為女人花錢瞭,謹遵媽媽的遺言,不相信任何女人,絕不再受女人的傷害,尤其是漂亮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