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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番外(7)吃粉(上)

  經過前兩個月的緊張焦慮和小心翼翼,梁鹿逐漸接受瞭自己即將當媽的事實。

  肚子還沒有鼓起來,身體的其他變化倒是逐一顯現。

  她變得畏寒、嗜睡,對氣味敏感,甚至頻繁起夜,最近開始,情緒也波動劇烈瞭,易暴躁,易生氣。

  肖欽一方面很慣著她,由她無端地發脾氣鬧性子,從不生氣,另一方面,又對她管得很嚴,不許爬山旅遊,也不許出席粉絲和品牌的活動。

  梁鹿因此與他置瞭好一陣子的氣,收獲無果後,才漸漸收瞭心,平日裡拍一拍自己的視頻,好吃好喝好睡,安心養胎。

  直到有一天,照顧孕期飲食的阿姨,隱約其辭地提點,「肖總最近在傢的時間…是不是少瞭點呀。」

  阿姨入行多年,經驗豐富,火眼金睛,沒少和梁鹿嘮這半生經歷的所見所聞。

  聞言,梁鹿心裡一驚,想瞭想,好像是這麼回事,最近確實沒怎麼在意身邊的男人。

  當天晚上,她留瞭心觀察,隻見男人過瞭晚飯時間才回傢,與她的對話,十句有九句都是跟肚子和孩子有關的。

  他一到點就準時洗漱上床,手掌搭在她肚皮上,例行公事一樣,從後虛抱住她睡覺。

  梁鹿不死心,往後靠瞭靠,後臀去蹭他下腹,他卻退身重新拉開距離。

  心裡頓時潑下一盆冷水,涼透瞭,梁鹿幾乎已經肯定,這男人有問題。

  她一時間傷感落淚,痛心他們的感情什麼時候變成瞭這樣。而更糟心的是,身後的人根本沒有發現她的異樣,呼吸均勻,已然入睡。

  第二天起床,梁鹿昏昏沉沉,打開衣櫃,習慣性地拿出睡衣,往身上套到一半,突然一個激靈。

  自從不怎麼出門後,她幾乎天天都是這幾件睡衣換著穿,已經持續多久瞭?再轉頭看梳妝臺,除瞭偶爾做視頻上鏡需要,有多久都沒碰過化妝品瞭?

  梁鹿站在穿衣鏡前,看著蓬頭垢面、神態疲倦的女人,鬥志突然就被勾起。

  她倒要看看,這狗男人到底哪裡出瞭問題。

  吃過午飯,她吩咐阿姨做兩份冰粉打包,而後上樓,梳妝打扮。

  天氣炎熱,她挑瞭件波西米亞風的吊帶長裙,胸下系帶,凸顯豐滿又不過分暴露,裙擺淺色印花,清爽又看似隨意。

  她略敷薄粉,肌膚就晶瑩雪白,再添上口紅提氣色,臨出門,又將口紅換成瞭水嫩的粉色。

  沒有提前打招呼,她一路上到公司16層,撲瞭個空。

  「肖總在15層開會。」秘書笑瞇瞇地請她到辦公室裡坐,上瞭水,識趣地問,要不要通知肖總一聲?

  反正閑來無事,梁鹿擺擺手,就坐在辦公室等,開始犯困的時候,門外終於有瞭動靜。

  她透過百葉窗展開的縫隙看到肖欽,他立在門口與人說話,身高腿長,白衣黑褲,熨帖挺拔。

  他略微低頭向對面的人吩咐著什麼,嘴邊含著笑,溫和而醒目。

  他什麼時候脾氣變得這麼好瞭?

  順著他的視線看下去,梁鹿腦中頓時警鈴大作。

  對面的人圓圓的臉蛋微紅著,笑得嬌怯可愛,一臉的膠原蛋白,可不就是周助新招的那個小秘書麼,上次在美國還給她送過紅糖薑水,叫個小魚還是什麼來著。

  好哇,果然叫她給逮住瞭。

  梁鹿死死盯著門外兩人,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那她的眼睛裡現在飄著的就是刀片。

  短短一時間,她思緒紛飛,腦筋轉得飛快,一面腦補他們在公司,私下眉目傳情的畫面,一面分析男人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不對勁,甚至已經推斷,上次在美國,這個小魚送來紅糖水的時候就已經是別有用心。

  接待梁鹿的秘書向肖欽指瞭指辦公室,匯報情況。

  男人這才中止對話,打發面前的人,轉身擰開門。

  「外面這麼熱,怎麼還出來?」

  皮鞋踩著地毯,朝沙發走來,他仿佛對梁鹿的到訪感到稀松平常,聲音聽不出驚訝,也聽不出驚喜。

  梁鹿已經整理瞭表情,長腿交疊,斜支在沙發扶手上,看著他走近,「想你瞭啊,帶瞭吃的來看你。」

  肖欽像是留意到梁鹿今日的不同,垂眼從上到下將她掃瞭個遍,視線經過胸口的時候,有短暫的停留,盡管不動聲色,還是被梁鹿捕捉到。

  她撩瞭撩肩頭的長發,攏在腦後,食指和拇指捏著耳垂的吊墜把玩。

  極少聽她說「想」這種字眼,肖欽微微挑眉,瞅瞭瞅桌上的盒子,俯身蹲在沙發旁,視線與她齊平,低聲問:「帶瞭什麼好吃的?」

  梁鹿攬住男人的脖子,唇瓣在他耳邊一開一合,「有大餐哦。」

  兩人離得很近,暗香浮動,他扯出一枚輕笑,低頭在晶瑩粉嫩的唇上淺啄,微糙的指腹在她涼軟的手臂細細摩挲,溫度漸高的時候卻松開瞭。

  他起身回到辦公桌後,拆開食盒,準備要吃東西的樣子,一邊問梁鹿,「你怎麼不吃?」

  就這?她精心打扮一番,結果就是這?

  梁鹿咬牙,忍住暴躁,走到辦公桌旁,卻沒坐,手肘撐著桌子,在男人對面俯下身,「喂我。」

  杓柄在手裡微微停頓,肖欽的視線從面前敞開的領口處移開,而後抬手,一口晶瑩剔透的冰粉湊到她嘴邊。

  紅潤飽滿的唇張開,結結實實地吞住杓口,嘴角都被撐變瞭形。她含在嘴裡,「咕咚咕咚」地咽,吃得幹幹凈凈,而後吐出杓子。

  一線銀絲連著她的唇瓣和杓沿,拿遠瞭點才斷開。

  梁鹿看到他的喉結在皮膚下滾瞭滾,再接再厲,嬌聲道:「好吃,還要…」

  肖欽的動作幾乎機械僵硬,看著她再一次含住杓沿,卻輕輕松開,透明半軟的液體沿著嘴角流下來,一直掛到下巴邊。

  「哎呀,掉瞭…」她伸出一截粉白的舌頭去舔。

  肖欽推開面前的食盒,突然站起來,「你先吃,我去取個文件。」聲音又幹又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