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小巷,素墻窄徑的居落如走入時一樣平靜無瀾。梁鹿捂臉,說什麼也不肯抬頭。她的遮陽帽已經丟瞭,知道她愛美怕曬,一會兒回去要抱怨曬黑,肖欽把自己的帽子摘去她頭頂。
窄邊的禮帽在她頭上空蕩蕩地晃悠,滑稽又嬌憨。
肖欽將人攬進懷裡,貼耳溫聲哄:「我錯瞭好不好?真的沒人,沒人看見。」
梁鹿大半個身子都埋在他身側,仿佛這樣就沒人看見她,埋怨道:「被人看見瞭那還瞭得?你還笑!都怪你…」
肖欽語氣誠懇,聲音裡的笑意卻沒停:「怪我怪我…下次一定註意。」
梁鹿掐他,好不威脅地說哪裡來得下次,想得美,卻沒想到當天下午就兌現瞭。
烈日當頭,海風習習,翠綠清湛的海面波光泛映,刺得人不能直視。
藍高雙體船屹然不動地停靠渡口,甲板上的男女赤腳來回,籌錯的杯觥裡是淡黃的香檳,正在舉行一場私人聚會。
隔著一扇玻璃窗戶,肖欽在室內談事情,梁鹿隻能看到他著薄衫的寬背和厚肩,於是百無聊賴地靠在船舷看金發碧眼的比基尼美女。
看得並不安生,不時有打著赤膊的男子過來搭訕,可能是因為她在清一色的白種人裡十分地與眾不同,隔著墨鏡,也能感受到對方的目光透過她鏤空的罩衫,打量泳衣下的身體。
梁鹿禮貌地回絕,但總免不瞭與對方碰杯,一來二去喝瞭不少,後來發現喝酒都不算什麼,當地人的問候習慣是貼面禮,男性又喜好蓄胡子,一會下來刺得臉頰生疼。
送走瞭又一位胡須茂盛的男士,梁鹿揉揉臉,幹脆去四處走走,轉身之際腰身落入一雙臂彎裡。
「我再來晚一會,你是不是就要被勾跑瞭?」
梁鹿笑:「你也知道?」他明明是背對著的。
肖欽哼笑:「多虧瞭我對面墻上的玻璃反光。」
梁鹿回身攬住他,「我也沒想到在這裡這麼搶手,你可得看好瞭。」
「那不行,夜長夢多的,我得先打個標記。」
薄熱的唇落在梁鹿前頸,在她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烙下一個草莓印。
朱痕雪肌,分外明顯,梁鹿從肖欽墨鏡的鏡片上就能看到。
她也不惱,眉梢輕抬,笑得更甜瞭,「這標記不一定管用呢,我看你最好還是一刻不落地跟著我,可能效果還好一點。」
肖欽朗聲笑起來,俊長的眉舒開,拇指點過她唇峰,「這麼自信,剛才的談判應該叫你坐在我頭裡,氣勢上我們就先贏瞭,哪裡還要我再討價還價。」
通訊信息技術的尖端科技和關鍵芯片制造技術都掌握在外國人手裡,隻能從國外進口采購,這是掣肘國內電子信息行業和環宇電子的重要一步,占去成本的相當一部分。
這次的供應商就是,來自德國的一傢芯片制造公司,承擔環宇的大批訂單,同時環宇也是他們的大客戶,否則也不會照顧他們至此。
「簽瞭?」梁鹿問。
昨天夜裡秘書把MOU的最後一版電郵給他,肖欽到底是總經理做派,打印裝訂這樣的活指給梁鹿去做,不過也不防著她,條款金額她看得清楚,所以知道他今天的任務。說起來老板也不好做,休假工作連一起,一個人對那麼多人。
肖欽倒是雲淡風輕地,「嗯」瞭一聲就算完事,仿佛省下的那兩點利潤和即將要從公司戶頭劃出去的錢都不姓肖。
他靠近梁鹿唇邊,後知後覺地嗅出來,「喝酒瞭?」
梁鹿點頭,撇開臉。
鎖骨邊的一縷頭發被挑起,發根癢癢地撓在她下頜邊,肖欽把玩著,默瞭一會兒,才問:「要不要…去歇會?」
他聲線低沉,還未開口,熱意先襲。
梁鹿腮上紅起,想起早上的事情,這裡的「歇」肯定不是單純地歇一會,便搖頭,「不要,我還沒玩夠。」
湛綠的海面被劃開白色的浪花,像魚尾一樣擺起來,她被吸引瞭註意,轉過頭去,問肖欽,「那是什麼?」
肖欽順著她的目光,看見是摩托艇,狹長的眼一瞇,略一思量,便問:「想玩嗎?」
梁鹿興高采烈地跟著肖欽上瞭一輛小快艇。肖欽駕駛,她坐一側,空間剛夠。
發動機轟鳴,小艇像箭一樣劃開水面,轟隆駛開,梁鹿也跟著激動起來,她以為剛才那事就算過去瞭,沒一會坐在肖欽懷裡由他指導開快艇也沒多想,結果就是剛開順手,分體式的泳衣上衣裡就鉆進來一隻手。
厚掌直赴前胸,握住一隻挺立的渾圓。
梁鹿胳膊一抖,小艇立時就歪著走。
肖欽伸手在方向盤上輕輕一撥,將航線轉回來,不緊不慢地挨在她後頸,「緊張什麼?放心開,這裡又不怕碰。」
梁鹿扭一扭身子,委聲抗議:「可是後面還有其他的小艇,會看到…」
肖欽輕輕一笑,聲音落在梁鹿耳膜:「所以你不能松油門,小心讓他們追上。」
這一下是趕鴨子上架,梁鹿進退不能,在糾結的檔口速度慢下來,不一會兒就聽肖欽在耳後提醒:「後面的要追上來瞭。」
手卻覆著她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油門就在自己腳下,梁鹿握緊方向盤,硬著頭皮往前開。
胸前兩顆已經被他左右兩手分別捏住,後背的蝴蝶骨傳來濕意,是他炙熱的嘴唇,臀下坐著的更是堅硬硌人,劍拔弩張。
簡直讓人坐立難安。
梁鹿一口氣開出去老遠,都不敢回頭看,直到聽肖欽說:「可以瞭,慢一點」。
海面靜謐,四周隻剩天和水,小艇慢悠悠向前蕩。她回頭就要和肖欽算帳,卻被他先一步擒住唇瓣,勾纏許久。她脫力地喘氣,軟在他懷裡,還沒開口,卻見乳尖朱紅的一顆在他粗糲的指尖挺立,他意有所指道:「唔,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