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約聽到小妍大聲叫瞭一聲:「哈!」
這叫聲聽來很突兀,我的心裡一緊,看來我多慮瞭,這四面楚歌的孤島上,他們能跑到哪裡去?小妍這一聲聽起來那麼歡快,想來是兩個人去到外面找瞭個舒服的所在梅開二度去瞭吧。
不對,聽聲音,不像是在院子中的某一處發出來的,外面現在應該蠻冷的,我能聽到走廊裡的土灶煤火旺盛的呼呼風聲,而剛剛小妍的叫聲更像是來自於對面樸老頭的房間。
而且小妍叫瞭幾秒後,就在我滿腹狐疑地琢磨到底發生瞭什麼的時候,對面房裡忽然間像是打開瞭什麼開關,隨著一陣嘈雜的電流聲和混雜著機械音的人聲響起,那邊房間一下子熱鬧起來,他們三個人一起開心地歡呼起來。
我努力地辨認著他們的語言,終於聽清楚幾個關鍵字「終於通瞭!」「得救瞭!」
聯系起之前南成宰對我說的話,我知道一定是那邊的電臺被修好瞭。
樸老頭在聲淚俱下地和電臺裡的聲音對話,詳細地講述我們這裡的情況和具體位置。
我知道,那電臺其實根本就是好的,是南成宰來瞭故意給弄壞的,他現在把那東西修好,看來是真的不想繼續在這裡浪費時間瞭,他這是準備好要鋌而走險瞭。
這對於我來說是個天大的好消息。
但是,這也意味著,我和妻子必須要面對接下來的尷尬局面瞭。
小妍現在意識還是不清醒,她能接受我這個罪犯根本就是自己合法的丈夫這個事實嗎?
當一切都擺在桌面上,她會怎麼面對著個混亂又殘酷的現實?
我又該怎麼面對她?
我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
我能不能活著從這個骯臟陰暗的地窖裡走出去現在都是個未知數,居然還在糾結那些我根本沒有任何能力去改變的事實。
現在的事實就是,我美麗的妻子,我那可愛善良的妻子,已經被那個卑鄙無恥的朝鮮人給玷污瞭。
我的心如刀絞,眼淚不爭氣地在我的臉頰上流淌。
我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個受瞭委屈的小姑娘,除瞭躲在角落裡痛哭流涕,面對自己的人生,卻連半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好的,明白,我們目前狀況都很好,除瞭南警官今早不小心崴瞭腳,其他都很好!請轉告縣領導,我們一定堅守崗位,絕不辜負全縣人民對我們的期望!」樸老頭慷慨激昂地在匯報著這裡情況。
都很好?我們派出所的民警,如果在匯報工作時候忘記匯報我們控制住的犯罪嫌疑人的情況,會受處分的,樸老頭和他的南警官看來完全不瞭解咱們的工作流程呀。
電臺裡的聲音摻雜著很大的電流幹擾聲,傳到我這邊,基本上聽不聽裡面說的什麼,不過用想象的就能猜出來,無非就是讓大傢穩定情緒,組織和領導十分關心受困人員,讓他們安心等待救援一類的吧。
那邊房間嘰裡呱啦的好半天才安靜下來。
「我操!真不容易,南警官你要是不提醒我,我還真沒註意這玩意少瞭一個這小東西,我都不知道我這抽屜裡還有備用零件,這次真的多虧瞭你,要不咱們還不得困個十天半拉月的才能和他們聯系上啊。」樸老頭感慨著,看來已經和電臺裡面聯系完瞭。
這麼拙劣的賊喊捉賊又自己破案的表演你活瞭那麼大年紀瞭,就一點沒看出問題嗎?
「明天救援的人來瞭,成宰哥你可不要忘記你答應瞭我什麼哦!」小妍似乎有些不放心地強調。
「放心吧,我跟你回沈陽,不過……」南成宰頓瞭頓說:「我得先去趟長興縣。」
「幹嘛?去那裡幹嘛?」小妍焦急的問。
「得把楊大慶送到這邊的保安局呀。」聽得出南成宰是故意笑著說的。
「保安局?你是對面的人嗎?」樸老頭第一時間聽出瞭破綻。
南成宰也馬上意識到自己又走嘴瞭,急忙解釋:「不是,是公安局,我這段時間辦瞭幾個脫北的案子,說順嘴瞭。」
小妍笑著說:「呦呦……還辦案子,你不是戶籍警嗎?辦個屁的案子?」
空氣一下子安靜起來。
他們兩個說話聊天甚至做愛我都在場,我沒有任何印象南成宰對小妍說過戶籍警這三個字!
不對!這根本就是小妍自己的記憶!
「……我,我是戶籍警,不過有這方面的案子我也要參與呀……」南成宰有些不安地解釋著。
「哈!總之咱們明天就能得救瞭,我估計明天一早救援的人就能到。」樸老頭聽起來很開心。
這對我來說是個天大的好消息,但是對南成宰這個畜生來說應該是個噩耗吧。
「是啊,不過我還挺喜歡這裡呢。」小妍笑著說。
「我啊,平時在這裡打更和困在這裡也沒啥區別,就算是有船我也懶得來回走,一般都是兩三個星期才出去一趟,在這裡住著,可清凈瞭。」樸老頭感慨。
「好瞭,都快1點瞭,早點休息吧。」南成宰的聲音,打斷瞭兩個人的聊天。
又客套瞭幾句,腳步聲終於在臥室門外響起,隨即門聲,兩個腳步一前一後進到房裡。
「可真行……這大半夜的又吃瞭一肚子羊肉,現在肚子有些不舒服。」小妍的聲音。
「不過電臺修好瞭,你不開心嗎?」南成宰的腳步聲挪到瞭炕邊。
兩個人在地上走動,震動起灰塵,在木板縫隙中灑落在我的臉上。
我剛剛在褲子裡尿瞭我來到這個孤島之後的第二泡尿,剛尿出來的時候熱乎乎的,現在已經涼瞭,整個褲襠裡黏糊糊冷颼颼的。
「開心呀,隻是我根本就沒擔心咱們走不瞭,在這裡有吃有喝的,我還有點舍不得這裡呢。」小妍的腳步聲也挪到炕邊,我瞇著眼,透過木板縫隙看到穿著淺色牛仔褲的她輕盈地撅起圓潤的屁股爬上瞭炕,隻把兩隻沒穿襪子的小腳丫晃蕩在炕沿外。
南成宰還坐在炕邊,不過現在已經把身體側向瞭小妍的方向。
「丫頭……」南成宰欲言又止的樣子。
「咋瞭?」小妍的腳丫晃動瞭幾下,我看到兩隻白皙纖細的手,把牛仔褲從自己的腿上扯瞭下來,在炕邊抖瞭抖,疊起來擺在瞭原本小妍睡的那邊。
我忍不住還是看瞭一眼墻上的鏡框,心裡面嘆瞭口氣,原來小妍上瞭炕,就直接把自己這邊的褥子直接拽到瞭南成宰這邊並排在他的褥子旁,原本她那邊現在變成瞭空地。
「我……」南成宰吞吞吐吐的樣子。
我感覺他是不是想對小妍坦白自己的身份瞭?
如果他真的做到瞭,至少說明他還勉強算是有那麼一點點良心。
「啥啊?磨磨唧唧的,有話就說呀。」小妍一邊笑呵呵地說著,一邊脫掉瞭自己的高領毛衣,也疊的整整齊齊擺到瞭炕的另一邊。
南成宰往地上的方向瞥瞭一眼,皺著眉,卻用力吞瞭吞口水,笑瞭笑說:「沒什麼,就是覺得你很漂亮。」
小妍笑著伸手在南成宰的胸口杵瞭一下,柔聲說:「我美吧,那你要好好對我,一輩子不許惹我生氣,知道嗎?」
南成宰用力點頭,把腿從炕外面收回去,也把自己的外褲扯瞭下去,隨手往地上一扔。
那是我的警服褲子,昨天小妍幫他洗幹凈瞭,他就這麼滿不在乎的一扔。
小妍嘻嘻地笑瞭起來,輕聲問:「成宰哥,你剛才是不是和樸大爺說咱倆的事瞭?」
「沒說什麼啊,他說什麼瞭嗎?」南成宰反問。
鏡框裡小妍媚眼如絲,盤著腿坐在南成宰的對面,面色泛紅小聲說:「那老頭好色,剛才你進去修電臺,你猜他問我什麼?」
「問什麼?」南成宰一邊把兩手一抬脫去瞭上身的襯衣,一邊奇怪的問。
「他問咱倆有沒有做避孕措施……」小妍的聲音很輕柔。
鏡框的玻璃反光中我看到南成宰的眉頭皺緊瞭起來,他用力把手裡的衣服也往地上一扔,轉身頭朝外倒在瞭炕上,小聲嘟囔:「這個色老頭,這是找打嗎?」
小妍用手背捂著嘴巴咯咯地笑,說:「也別怪人傢關心這個,你剛才還真的都射裡面瞭,我要是懷上瞭看你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