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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郝冷的自白書

  高三畢業的那個夏天,那本應該是個充滿歡樂回憶的夏天。

  高考我們的成績發揮得很穩定,我依然是全年級第一名,而他呢,依舊是年級第二。他在我面前裝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說自己這輩子就是萬年老二的命瞭。我巧笑嫣然。

  「你都把第一名追到手瞭,還有什麼好委屈的。」我說。

  「可是我就是不想做老二啊,你知道老二還有那個意思的吧?」

  「還有什麼意思?」我天真無邪地問道。

  他用手指瞭指自己的褲襠,我皺眉不解。

  「就是是男人小弟弟的意思啊!」

  我橫眉冷對,居然趕在本淑女面前如此齷齪。我上去就扭住他的嘴巴怒斥他這個偽君子猥瑣!下流!

  「小冷,你看咱們都高中畢業瞭,馬上就要成為大學生瞭。咱們是不是也該……」

  我心中一陣慌亂,強行轉移話題,「啊,好餓……想吃冰淇淋。」

  「喂——小冷,你可是答應過我的啊,可不能耍無賴啊。」

  「你真的就這麼想要?」我摸瞭摸自己已經足夠豐腴的胸部問道,他激動得幾乎要跳起來,連連點著頭。不就是兩團肉球嗎,至於這麼激動嗎?

  「好吧,明天,不,後天或者大後天吧。」

  「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要不就今天,年輕人就是要活在當下不是嘛。」他滿臉笑意,從他的眼睛裡能看出他的興奮和期待。

  「不行,明天。明天我傢裡沒人,你直接來我傢裡吧。」我下定瞭決心對他說道。

  「耶,明天我終於要成為小冷的男人瞭。」

  在以後的日子裡我曾經無數次的後悔當時的決定,如果當時我答應瞭他,自己的遺憾是否會少一些。

  第二天我等瞭整整一天,他沒有來。

  我有些忐忑,他的電話一直打不通,不知道是不是傢裡有什麼急事。

  同時我心中仍有些慶幸,因為我並沒有做好準備。不僅僅是心理上的,身體上更是如此。雖然我對這方面的知識並不十分瞭解。但是根據自己身體的狀況和網上的資料至少有一點可以確定,我的確是個先天性冷淡。

  第二天,我接到瞭他父母的電話——他死瞭,就在昨天來我傢的路上被殘忍地殺害,他的心臟被挖走瞭。

  我跌坐在電話前淚流雨下,心痛得讓人窒息。我這輩子都沒流過那麼多的淚,我哭瞭好幾天,可能是把這輩子的淚水都流盡瞭,從那以後我便再也沒有流過淚。

  感覺自己再也不會愛上另一個人瞭,整個世界都成瞭黑白色。那一段時間我就像是一個行屍走肉,每天都躺在床上發呆看著天花板,再也沒有瞭去看一眼這個世界的欲望。

  父母給我報瞭志願,醫科大學,說是傢裡有個學醫的一傢人都受益。隨便吧,我都無所謂。

  渾渾噩噩的,過瞭大半年,我進入瞭醫科大學在學校裡經常曠課,父母也是為此操碎瞭心。

  直到那一天——學校和警局組織的安全宣傳日,又是被迫參加的活動,我坐在最後一排想借著前排又高又胖的「人形肉墻」作掩護,假寐片刻。

  「超能者是十分危險的,同學們要學會保護自己。」「我們不去招惹他們就應該沒事瞭吧?」「那我看到超能者立馬就跑。」

  男同學們很興奮,七嘴八舌的交頭接耳。

  「並不是你不去招惹他們,他們就不會傷害你。而且如果是十分危險的超能者,你開車都未必跑得掉。」

  「那我們就站著等死?」一位男同學站起來不甘心的質問道。

  「當然不是,雖然我們普通人比他們要弱小,但是隻要我們不斷地去瞭解他們,研究他們,總有一天我們會研究出更厲害的科技戰勝這群怪物。」頓時嘈雜的房間安靜瞭下來,被這位警官的話語感染,大傢都開始認真仔細地聆聽他的話語。

  「其實超能者有很多種,具有強大實力的隻是其中的一小部分。還有很多超能者在體能上和我們差不多的,但是他們卻擁有不同的能力。比如透視,催眠,又或者是易容變形,隔空取物。他們千變萬化,潛伏在我們社會中每一個角落,是我們人類最大威脅。」

  「警官,你說他們是人類最大的威脅,那他們難道不是人嗎?」

  「當然不是,他們就是一群魔鬼。」警官的眼中充滿瞭憤恨,「有一些特殊嗜好的超能者,為瞭滿足自己的變態愛好會對普通人濫殺無辜,比如專門奸淫處女,又或者殺害處男吃掉受害者的心臟……」

  我騰地站起來,耳中不斷回響著刺耳的鳴叫,再也聽不清後面的話語。

  人群散去,我追上警官詢問他這個夏天有一個男孩被挖心,是不是他所說的超能者幹的。他看著我表情復雜,記下瞭我的號碼說是過幾天會再來找我。

  時間過得很快,第三天的下午我接到瞭他的電話。

  他開車帶我到瞭警察廳,一個陰暗晦澀的小房間。這裡看著完全就是審問犯人的房間。

  我有些緊張,不知道自己做錯瞭什麼。他客氣地請我坐下,給我遞瞭一杯水。

  可是他坐在我的對面完全是一副審問犯人的架勢。

  「郝冷,高考成績龍城市第一名。暑假期間,男性友人意外死亡,死後胸部心臟缺失,目前案情尚未偵破……我說的這些對嗎?」這算不上審問,他隻是在我面把我的背景資料詳細地說出。我這才明白過來他當初讓我等幾天的意圖瞭,原來是仔仔細細的調查瞭我的背景。

  我點瞭點頭,鼓起勇氣說道:「你調查得很詳細也很準確,所以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他到底是怎麼死的,是不是超能者害死的?那個超能者是誰?」

  「你知道瞭真相想做什麼?你一個人想給他報仇嗎?」

  「……」我一時語塞,不知如何回答。說實話我自己也不知道,我也清楚我一個柔弱女子根本不是什麼超能者的對手。

  他遞過來一疊材料,語氣略有緩和地說道:「食心人,這是我們給他起的代號。他通過吃處男的心臟來提升自己的實力,目前的等級已經無從知曉,是個極度危險的超能者。」

  我看著血肉模糊的照片,強忍著五內翻騰的不適感。在最後一頁我看到瞭他的照片……他果然是被超能者害死的。我眼中泛起霧氣明確沒有落淚,比起難過我更多的是憤怒。

  「一滴水的力量是渺小的,但是無數滴水的力量結合在一起就能夠形成毀天滅地的洪水海嘯。你想要復仇嗎?」我堅定地點瞭點頭。

  「來吧。」

  他帶著我來到瞭另外一個房間,這裡寬敞明亮和剛才的房間迥然不同。空曠的房沒有任何多餘的雜物。他揮瞭一下手,不知道按瞭什麼,白色的墻壁上立刻伸縮出來一塊屏幕。

  國傢安全局超能者危機對策小組,簡稱「危機對策小組」「有無數和你一樣的人把力量集合在一起,總有一天我們可以消滅他們。如果打倒他們需要放棄尊嚴,放棄貞操,甚至要付出自己的生命,你願意嗎?仔細考慮一下,如果你可以做到,歡迎你加入國傢安全局超能者危機對策小組。」

  「我加入……」沒有拖泥帶水,我做瞭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個決定。

  後來我瞭解到,國傢安全局已經很多年開始在超能者的受害者親友中招募人員,滲透社會的方方面面。這股無形的力量正在不斷壯大,總有一天這股力量會讓所有超能者們顫抖。

  大學的幾年除瞭正常完成學業,還要接受偵查,諜報,槍械,格鬥等諸多課程。年少時的青春往事隨著時光流逝慢慢地淡瞭,可是對於消滅超能者還人類一個和諧的世界這個信念卻越發的強烈,它成瞭我一輩子願意為之付出的偉大事業。

  每一周都會在內務情報中看到數量驚人的超能者罪案,這些案子在普通人的新聞中含混而過,在我們內部卻都標明瞭可能犯罪的超能者。一樁樁一件件,超能者們就是不受控制的野獸,不要指望他們能夠擁有道德感。

  在我畢業的那一個夏天,我聽說危機對策小組接納瞭一位叛逃的超能者。後來還為他專門成立瞭一個特殊組織天衢。和很多小組同伴看法不太一樣,他們認為能夠利用的超能者也算是一件好事,讓他們自相殘殺。我卻對他們完全沒有任何的信任,他們隻不過是冷血的毒蛇。

  畢業後我被分配回自己的傢鄉的醫院——龍城國立中心醫院。生活上和最普通的人一樣,傢裡介紹相親,然後結婚。這些我都不在意,也沒必要上心,我有更重要的事情。

  醫院裡每天都會接觸到大量的形形色色的人群,這當中就有可能有超能者,通過基因對比就可以查出這些人是不是超能者。我在工作之餘最重要的工作就是篩查醫院患者的基因對比圖,將潛伏在人群中的超能者全部找出來。在需要手術中給這些超能者們移植智能跟蹤器和智能炸藥在他們的身體裡。至於這些被發現的超能者是被扼殺在搖籃裡,還是跟蹤竊聽已經不屬於我的工作范疇。不過我相信,這些人都會被慢慢地消滅。

  前兩天,危機對策小組來瞭一條緊急的聯絡命令。一個剛剛入院的患者是一個超能者,為瞭爭取他加入天衢可能需要我獻出身體。

  「服從命令。」

  我的回答幹脆簡潔,為瞭心中的理想和目標我早已經摒棄瞭個人的榮辱。當我來到病床前看到奄奄一息的超能者,居然是他——我曾經見過他幾次,他經常陪在胡可兒身邊,總是帶著一副眼鏡文質彬彬的樣子,他的眉眼和眼鏡和夏天中那個模糊的記憶有瞭些許的重疊。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心中甚至有些慌亂,後來也就慢慢適應瞭,他們隻不過有些像罷瞭。就像我當初願意嫁給我的老公——東大的老師一樣的道理,他們身上都有那個人的影子。

  經過診斷,我給他下瞭無可救藥的判斷。我沒有傷心難過,即使他和那個人很像,但是他們的本質卻不一樣,一個是人,一個是怪物。

  後來胡可兒「貼心」的照料下他居然慢慢地恢復瞭,也談不上高興,我隻是希望他能夠為我們所用。如果他不能,那麼被植入他身體的微型智能炸彈將會被引爆,一切都在控制之中。

  山口組的報復來得很快,他還是沒有蘇醒。我拼瞭命地把他拉進瞭電梯,差一點就喪命在山口組銀狼的利爪之下,如果逃不掉,那麼至少在死之前我要先殺死他,決不能讓他成為銀狼的能量來源,但是後來他突然就醒瞭,不知道為什麼我心中舒瞭一口氣,一根緊繃的神經頓時就松瞭下來。也許是因為他有利用價值,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至少在對付山口組這一件事情上我們有共同的目標。而且他的樣子看上去沒有那麼壞。

  我知道他的特殊能力之一是通過性愛來恢復身體,類似的能力我也曾經在組織的報告中看到過,隻是沒有這麼色情,不過無所謂,對於一個性冷淡的醫生來說,性交恢復隻是一種不那麼常見的方式。

  他在我面前支支吾吾的說做愛恢復的事情,我覺得沒必要羞羞答答的解釋半天,做事情就是要直奔出題,所以我直接脫掉瞭衣服。我看著他的眼睛,他顯得有些驚訝和局促。讓我想起瞭曾經的那個夏天,心中不知怎麼得一陣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