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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正式交惡

  站在陽光下有一種久違的溫暖。楊存剛打算要看看安巧,結果又想起自己才和胡姬歡好過,身上必定有味道。安巧那丫頭的鼻子又靈敏,為瞭不讓她吃味,還是先洗個澡比較保險一些。

  其實對待女人,楊存的心一直都很柔軟。就像是魔門小妖女,即使她三番兩次想殺瞭自己,自己還不是一樣放過她?

  但是這樣的縱容也有容忍的限度。試想,要是留下胡姬,那又讓安巧情何以堪?這是趙沁雲送來的,盡管早就沒有節操,楊存還是不想讓安巧傷心。

  當然,攬月也是趙沁雲送來的,不過那狀況又不一樣。“嘿嘿,公爺,那位火雞的味道怎麼樣?”

  剛走出兩步,立刻就傳來一道猥褻的聲音。整個一品樓裡能笑得這麼猥褻的,除瞭自己以外,不會再有別人。楊存回頭,對笑得很狗腿的楊三說:“要不,你去試試?”

  楊三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瞭,不過很快的他又以更諂媚的姿態呈現,假意恐慌道:“奴才哪敢啊?那可是世子送給爺的。”

  “不敢?不敢就好。兩件事,第一件是等火雞醒瞭,你找人立刻送她回世子府邸,另一件事,趕緊給爺燒洗澡水送過來。”

  楊存說著,忍住想踹人的沖動。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隻要一看到楊三的屁股,他就想給他一腳。

  “啊?要送走啊?為什麼?看起來那麼新奇。”

  楊存的吩咐讓楊三張大瞭嘴巴。

  一個異域的女子就叫新奇?聽聽,這是什麼見識啊?要是可以的話,真想把他姓裡的那個楊字收回來,簡直太丟人瞭。楊存冷下眉眼就是一陣威脅,道:“怎麼?你有意見?”

  “奴才哪敢啊?”

  那麼幽怨的樣子,不敢才怪。也懶得理會,楊存便前往客房等他的洗澡水。

  而趙沁雲的別院裡則是另外一幅景象,陰沉得像馬上就要下雨的天空。

  “世子,對楊存這個人,你怎麼看?”

  已經不年輕的臉、不怒自威的氣勢,正是杭州知府白永望。不過這個時候,他的臉上又加上不少凝重之色。

  “楊存……”

  嘴角噙著薄涼的笑,趙沁雲兀自轉動著手中的酒杯,眼中陰寒的目光,和他在楊存面前那個三好青年的形象簡直判若兩人。

  “這個人很難評斷。”

  “聽說您送過去的女人又被退還回來瞭?他到底有何打算?還是根本就看不懂我們的意思?”

  皺著眉頭,白永望的深沉是經過日積月累下來,所以一眼望過去根本就看不透。

  “白大人怎麼看?”

  “臣覺得,世子是正確的。這個人的確不像他臉上所表現出來的那樣,而是心機很深。”

  這一點,其實在楊存剛來杭州的那場宴會上就已經得出結論,現在隻不過更確定瞭而已。

  “是啊,我對他可算是用盡手段,但是這個人還是油鹽不進,也算是個人才。真是可惜,可惜瞭。”

  舉起手中的琉璃酒杯,趙沁雲看著,眸色幾經變換,可惜始終都有一抹冷厲在裡面。

  “世子愛才,臣知道。不過這個時候已經到瞭最重要的時刻,若是一個不小心,很容易就會陷入萬劫不復,世子還是應以大局為重。既然楊存留不得,那隻好……”

  凡是經歷過大事的人,心總是格外的冷,更別說殺人瞭,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嗯,隻好這樣瞭。白大人,楊存這個人著實不簡單呢,何況他的身上還有金剛印,所以派出去的人一定要多加小心。”

  輕描淡寫的語氣,好像他們現在討論的並不是殺人,而是天氣如何的話題。

  “臣知道。那麼世子覺得派藥屍去如何?”

  眼中殺氣盡顯,白永望征求趙沁雲的意見。雖然在年齡上他比趙沁雲年長許多,不過由於身份的關系,還是不得不尊敬著。而且就單單趙沁雲這個人來說,也是那種心機深沉到不是讓人可以輕視的對象。

  “我個人覺得還是算瞭吧。”

  趙沁雲搖頭,語氣倒是溫和瞭一些,道:“藥屍沒有頭腦,不一定傷得瞭他。而且藥屍的毒也未必就能要瞭他的命。”

  “世子的意思是……”

  白永望雙眼瞇起,自然也想到被藥屍所傷的楊存丫鬟安巧活下來的事,再加上陳傢的那個孩子,這已經是第二例瞭。

  “浣奴說,藥屍的毒這世上根本無人能解,可是如同大人所想,還是有例外啊。既然丫鬟沒死,那他怎麼會死?”

  “世子指的是龍池吧?”

  “嗯。”

  點點頭,並沒有任何隱瞞,趙沁雲就說出自己的觀點,道:“藥屍本來就是出自龍池之手,浣奴也不過就是把它加工瞭一下而已。雖然獨角蟾蜍是神物,其毒性劇烈無比,也很難保證龍池一定解不瞭。我們可不要忘記,龍池可也是玩毒的人。”

  “身為朝廷命官,膽敢和龍池搞在一起,我看楊存他是不要命瞭。若是事情揭發出來……”

  笑得陰冷至極,白永望笑得冰涼一片。借刀殺人,本來就是這些玩弄權術的當官人最厲害的本事。

  “大人,你錯瞭。此事揭發不出來。”

  趙沁雲搖頭,顯然不贊同白永望的觀點。

  “嗯?世子何出此言?”

  隻要有心,哪會還有揭發不出來的事情?白永望笑得陰沉,自然是不相信。

  “唉,大人為何不想想,龍池其人窮兇極惡不說,你又何曾聽說過他有主動出手救人的時候?就憑現在他能替楊存的人解毒,便足以看出二人關系非同小可。那麼,以楊存的謹慎、以龍池的兇狠,又豈會將此事淪為別人手中的把柄?”

  “這個……倒也屬實。”

  白永望沉吟,懊惱之前不曾想到。就算有知情的人,除瞭和他們是一夥的以外,恐怕就算為瞭楊傢,也會永遠閉嘴吧?這個真相還真是讓人失望。

  “其實世子您也不必憂心,楊存那邊臣會盡量處理妥當。至於龍池,也許是我們想太多,他未必真的是楊存的人。或許,解毒的高手另有其人也說不準的。”

  說不準嗎?趙沁雲苦笑瞭一下,準不準其實他的心裡有數。楊存始終不肯與他站在同一戰線上,誰說一定跟楊存沒有關系,隻是有些事情放在心裡就好。說出來,也不過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而已。“那就有勞大人瞭。不過還請大人聽我一言。”

  “嗯?世子請說。”

  見趙沁雲的臉色是少有的嚴肅,白永望也隻好洗耳恭聽,順便看這位世子又顧及到什麼。

  “如果大人沒有十足的把握一舉擊殺楊存,最好不要先動他身邊的人。惹惱他,不會有好處的。”

  有一句話說:“這個世界上最瞭解你的人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敵人。”

  如果說這句話是正確的,那麼趙沁雲無疑是一個很合格的敵人。

  想起最後一次見她的情景,為瞭一個小小的丫鬟都能讓他對自己的態度有異,這樣的人一旦觸及到他的底線,也許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真是可惜啊,一開始隻是父王提起這個人值得爭取,自己本人還沒有特別放在心上,結果打過交道以後才發現楊存這個人還真是不簡單。如果不是立場相對,說實話他不介意跟對方做個朋友。

  可惜啊,可惜。

  “對瞭,白大人,請恕我再提醒一句,你隻有一次機會。”

  趙沁雲再次出聲。

  在舉事的緊要關頭突然就出現楊存這麼一個人,還是一個強而有力的對手,不按常理出牌,未嘗不是一個巨大的障礙。

  “這個臣知道。”

  一切事務迫在眉睫,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可以用來浪費瞭。

  “對瞭,大人,我父王給你來信瞭?”

  仰頭喝盡杯中把玩半晌的酒,趙沁雲問得漫不經心。

  “呃?”

  白永望一驚,詫異一閃而過之後,還是回道:“是,是津門的事。”

  “嗯,魔門的人怎麼說?”

  用事成之後封為國教的誘惑拉攏魔門為自己做事。

  其實本來一切的計劃都是完美的,可惜的是榮王太貪瞭,太不知好歹,隻好讓他清醒一下。

  “魔門的消息說一切都沒有問題,還在掌控之中。”

  “那就好,註意一點,別讓那小子死瞭。我們還指望榮王在關鍵時候做事呢。”

  說完起身,趙沁雲已經明顯沒有繼續下去的意思。

  “臣知道。”

  白永望點頭,神色總感覺有些不對。等趙沁雲走瞭之後,他才瞇起垠清。

  “tBKnnM其實定王府裡的關系也是錯綜復雜,定王將信送到自己這裡,就是有將魔門的消息避開世子的意思吧?不過他還是知道瞭……

  活動瞭一下筋骨,神清氣爽不說,心情也好到不行。尤其是可以想象趙沁雲那兔崽子氣到變色的臉,就覺得氣血順暢,楊存渾身哪裡都舒暢啊。

  不過……

  “楊三……”

  楊存發現自從有瞭這個小跟班之後,什麼事情都方便許多,比如說,跑腿的事情。

  “哎,爺,奴才來瞭。”

  果然就是典型的狗腿子。“請動叔和通寶過來,動作要快。”

  然後楊三那張笑得三步並作兩步的臉立刻就垮瞭下去,裝出來的可憐模樣真是很有讓人發笑的潛力,道:“爺,奴才不行瞭,讓安寧去好嗎?”

  “嗯?”

  廢話懶得多說,隻需要一個揚眉的威脅動作就好。原來壓迫別人是一件這麼爽的事,難怪以前的那個時代裡,自己處處受人壓迫。

  “奴才這就去。”

  其實真怪不得楊三做事挑三揀四,而是在王動和楊通寶的眼裡,他這個小角色簡直太不值得一提。尤其是楊通寶,因為屬於有氣節的軍人,所以對待楊三這樣三教九流的人物,那不屑簡直已經到達一種境界,讓楊三自己都覺得,一出現在他們這群人中,自己就是一種污染……

  唉,這就是身為小人物的悲哀瞭。

  且不論楊三如何,王動和楊通寶還是在最短的時間內出現在楊存眼前。他們鄙視楊三,可是絕對不敢鄙視楊存。

  “少爺,怎麼瞭?”

  “動叔,從現在起,將國公府那邊的人全都撤過來,還有通寶,將外面的人統統都撤回來。”

  “少爺,我們這是要主動出擊瞭嗎?”

  聽到楊存這樣的吩咐,最興奮的人莫過於王動。看著那雙瞬間晶亮的眼,楊存頓時無語。

  一個老人傢就不能性子平和一點嗎?這麼喜歡打架?

  不過想也知道,過慣戰場的生活,又沒有什麼牽掛,能死在戰場上對軍人來說也是幸事一件。

  不求富貴享榮華,隻願馬革裹屍還。

  “公爺,您應該別有打算吧?”

  不像王動盲目的狂熱,楊通寶的腦子還是清楚的,至少知道在這種時候主動出擊對他們來說絕對不是上策。且看過楊存在姑蘇城外的表現,在他的認知裡,也覺得楊存不是那種會主動出擊的人。

  贈予楊通寶贊賞的一眼,楊存自然是欣慰的。無關楊通寶那些對他來說並不是正面的印象,而是覺得自己的意思有人能不必言明即可理解透徹,也是一件很輕松的事情。

  “動叔,還真不能如你所願讓你殺個痛快。不過相信總會有那麼一天,縱使你想躲,也未必會有躲開的機會。”

  “少爺,您覺得我會躲?”

  這對一個楊傢老兵來說算得上侮辱瞭。

  楊存有些汗顏,居然忘記人傢的榮譽感。

  “動叔莫氣,我不過是隨口一說,並沒有侮辱你的意思,不過是為瞭重述會有讓你發威那一天的事實而已。好瞭,現在說正事。將所有人全部都召集回來之後,就守著這個院子,一切以院中人的安全為首,沒有我的命令,不能放任何人進入。”

  楊存話一說完,兩人也沒有嬉笑之意,對視一眼,楊通寶說:“公爺,可是覺得定王世子那邊會有行動?”

  “恐怕不隻這麼簡單而已。”

  楊存苦笑。因為那就是事實,召集親手幹出來的,惹得要被人傢追殺。

  “那……”

  楊通寶下意識地開口,完瞭才發現自己無話可說,似乎一切都已經是擺到臺面上的事,也沒有再說的必要。

  “是,我知道瞭,這就去召集人回來。”

  對於楊存的命令,王動自然是沒有任何疑惑,全部無條件服從。

  “嗯,去吧。通寶你也去。”

  所有人都來客棧,雖然不至於到一千人那樣恐怖,不過吃住下來,尤其還是在不知時間長短的背景下……

  操,老子要破財瞭。真該好好考慮考慮,是否要領著楊三做些雞鳴狗盜的事?

  不然到瞭一窮二白的地步,總不能讓大傢跟著自己挨餓吧?老大也不好當,便便一句話就是好多人的嘴。

  唉,要是以前趙沁雲宴請自己時候願意提現的話,那桌華麗的菜色算下來,也不知自己能分到多少銀兩?算瞭,不想瞭,還是考慮點實際的事情,比如關照一下趙沁雲他們要用來造反的小金庫?

  “爺……爺……”

  氣喘籲籲的聲音由遠至近,楊三的慌張讓楊存和還沒有踏出門的王動及楊通寶都很不高興。

  這樣沉不住氣的人,以後怎麼能跟著他們一起進入國公府呢?不是要抹黑江南楊傢嗎?到時候一定要想個法子弄走他。對,就是這樣的打算。王動皺著眉頭,暗自打定主意。

  而事實上,在他看來,楊三姓中的這個楊字也真的應該去掉才是。

  “你做什麼?怎麼不好好走路?這麼慌張,看來以後要好好訓練一下才是。”

  沖進門口的楊三不慎撞上王動的身體,惹得王動不高興,在推開他的時候還不忘嚴厲地喝斥道。

  沒辦法,這裡的人就屬楊三的地位最低,甚至可以說毫無地位可言,所以即使被喝斥,他也得陪著笑臉承受著。

  “是,是小的走路不長眼,動爺您大人有大量,高抬貴手一次,饒瞭小的吧。”

  “哼。”

  王動一甩袖子抬步離去。楊通寶也緊隨其後。

  “好瞭,何事?說吧。”

  他們三人之間的一切楊存卻看得暗暗發笑。

  “哦,回爺,有一位自稱是……與您很有緣的大人說要拜見您呢,不過他的裝束有些奇怪,所以我沒有放他進來。”

  楊三點頭哈腰,看不出任何一點兒不正常的地方。

  “有緣?”

  你又不是女人,老子隻喜歡和女人有緣。暗地裡罵瞭一句,楊存開口問道:“他可說瞭他的名字?”

  “說瞭,姓白,叫白啟。”

  “白啟?”

  楊存一怔,繼而目光開始變得饒富深意。早就料到這個人遲早會來見自己,沒想到這麼快?是事跡暴露?還是……別有目的?

  “請他進來。”

  “是。”

  應承一聲,楊三趕緊轉身,看樣子還是想照著來時那樣再跑去請人。

  “等等。”

  楊存賊笑一聲,眼中是瞭然的目光,盯著楊三似乎吃瞭一驚的臉,饒富興致地伸出手,道:“將剛才在他們身上順的東西交出來。”

  “啊?”

  楊三的神情完全呆滯,而後便哭喪著臉道:“爺,在您面前,小的越來越沒有成就感瞭。”

  一邊說一邊伸手入袖,然後楊通寶的錢袋、王動隨身攜帶的玉珮便都進瞭楊存手中。

  “嗯,戰果不錯。”

  楊存一邊掂量一邊點頭道:“不過要是被他們剁瞭手,可別說我沒有告誡過你。”

  那兩個人,想也知道,要是發現楊三手腳不幹凈,尤其還不幹凈到將壞習慣帶到這裡來,他的手還能好好長著就是怪事一件瞭。

  “爺,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隻是想和他們二位開個玩笑而已。”

  楊三的可憐相可真是裝得惟妙惟肖。

  “這話你和他們說去。”

  楊存回答得沒心沒肺,望一眼楊三頓時如死灰一般的臉色,便又嘿嘿賊笑出聲道:“留下你,也是看中你這一技之長。你急什麼,爺很快就會帶你去一個地方幫爺拿點東西,就怕到時候你還不夠快呢。”

  “爺,不會的。不是小的吹牛,隻要小的願意,拿不到的東西還真的是很少呢。”

  自以為已經沒事,楊三立刻狗腿的笑著湊上去。

  “嗯,”

  楊三點點頭道:“此事在你向他們兩人坦白、還能保住手以後再說吧。”

  “爺……”

  楊三呼喚得那可幽怨瞭……要是對方是個嬌滴滴的美人,楊存說不定還會心軟好好安慰一下,一個大男人,就……看準楊存楊三的屁股一腳就踹瞭上去,口中道:“還不去請人?”

  楊存以為楊三口中說白啟打扮得怪異,是為瞭不讓人認出來,卻沒有想到他是受傷瞭,而且傷得還不是一般的重。

  一件寬大的黑色鬥篷,這樣的裝束也真夠怪異瞭,尤其還是將全身連著臉一起裹進去,隻露出一雙眼睛。如果不是那雙酒色過量而造成的大大眼袋,他還真以為混進來的是圖謀不軌之人呢。

  “公爺。”

  白啟並未行禮,就這麼直直地站著。開口出聲,聲音中帶著沙啞。

  楊存鼻翼一動便走瞭過去,趁對方不備之際,伸手扯掉白啟身上的鬥篷。

  記得上回見面的時候,白啟穿的是白衣。楊存還以為是因為他的姓氏而喜歡穿白衣呢,不過現在他穿的卻是一件大紅色的衣裳,看起來妖艷至極。

  楊存動瞭動鼻翼,皺起眉頭。白啟隨著楊存的動作悶哼一聲,然後後退幾步,靠著墻壁慢慢倒瞭下去。

  雪白的墻壁上立刻留下鮮紅的印跡。

  不是白啟穿紅衣,而是那衣服的紅鮮血染成。楊三遠遠看著,抱著肩膀打冷顫,本來很應該扶人傢一把的他,現在卻被嚇得躲遠遠的。

  一步一步緩緩靠近,楊存伸出手探瞭過去,然後發現白啟的肋骨全部都已經斷瞭,眼中忍不住充滿一片駭然。

  一個堂堂四丹高手被打成這樣,對方的實力究竟多麼可怕?要是他們的目標是自己,他又有幾分把握能躲過?同樣都是四丹,白啟卻成瞭這個樣子……也就在這個時候,楊存才發現自己是不是有些自信過頭?而且四丹高手好像也不是那麼值得炫耀的事……

  “咳咳……”

  白啟連咳數聲,立刻就有一大口的鮮血吐出來,那副樣子幾乎要讓人懷疑,下一秒從他的嘴裡出來的會不會是身體某個器官?

  既然已經猜到他的身份,那麼這種時候似乎也沒有打啞謎的必要瞭。

  楊存望著落到這樣狼狽田地的白啟,沉聲道:“暴露瞭?是趙沁雲幹的?”

  抬眼望著楊存,白啟眼中閃現出驚奇,似乎沒有想到楊存會將自己的身份定位得那麼準確,然後便咧開嘴笑瞭。潔白的牙齒上染上血色,沒有絲毫美感。這廝都已經重傷至此,居然還笑得出來?

  不過悲劇很快就發生瞭。從白啟口中溢出的不是笑聲,而是大片大片的血跡。

  “好瞭,既然受傷,那就好好歇著。”

  楊存出聲,將手抵在白啟後腰處為他輸送真氣。

  操,要死也跑到老子這裡,給老子找晦氣不說,還浪費老子的真氣,要不是看在你是老皇帝的人,老子早就一腳送你出門瞭。

  在楊存自認為相當無私的救治下,白啟的精神終於恢復一些,而他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楊存的手僵住瞭。

  “公爺要小心瞭,他們下一個目標就是你,那群人……很變態。”

  變態……到底這個變態的意思代表瞭什麼?

  請續看《天魔》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