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入暮,運河之上大大小小的船正在河水的蕩漾中緩緩前進。河風輕輕吹拂著,兩岸的樹林唾嘩作響,天空中繁星點點,皎潔的明月閃爍生輝。一切都是如夢似幻,顯得極是唯美。
在幾艘小船的包圍下,兩艘巨大的花舫摘去瞭暖昧的裝束,粉刷上普通的鵝卵石黃,顯得端莊大氣,又有點富貴逼人的味道。前頭那一艘最讓人側目的,是坐在船頭那如山一般高大的巨人。地奴似乎永遠都吃不飽一樣,此刻盤腿坐在地上,面前的桌子上是一大隻的烤羊腿,此刻他大快朵頤,吃得滿嘴都是油光,還不時灌上幾口燒酒,狼吞虎咽的模樣倒有幾分憨趣。如果不是身旁那把大得嚇人的刀閃爍著寒光,簡直有點卡通人物的味道。
“公爺,這人真的好高大哦!”
高憐心看著兇神惡煞的地奴,不由得有些害怕,但也是忍不住的好奇者,畢竟一般人哪可能長成這樣,她都有點懷疑地奴是不是傳說中的巨靈神。
“這畜生哪裡像人瞭!”
楊存坐在亭臺之外,鄙視的看瞭一眼前邊船上的巨人。這傢夥上瞭船以後,往那一坐,似乎就沒有再挪過地方,一天一夜的路程,除瞭吃喝以外都沒幹過別的事,而且似乎都沒看他上過廁所,難道他是個貔貅精?
隻進不出。媽的,楊術真笨,養瞭這麼一個貪吃貨,真不知道一天得糟蹋多少糧食。
後邊的花舫,也沒瞭之前繁瑣又暖昧的裝飾,通體粉刷上瞭棕紅色,二層的閣樓之上,粉色的紗簾在夜風的吹拂下搖曳著,頗有幾分夢幻。亭臺之外,一桌酒菜,楊存坐在中間,滿意的看著身邊已經盤起婦人發髻的高憐心,嘴角不由得掛起一絲得意的微笑。
“公爺,您笑什麼?”
高憐心頓時俏臉微紅,盤起這頭發隻是為瞭掩人耳目而已,現在她依舊是清白之身,眼看著楊存的笑有點壞,頓時讓她有些不好意思。
雖然說是清白之身,可飲瞭交杯酒,揭瞭紅蓋頭,實際上也和成瞭楊存的人沒有分別。當張媽媽幫她盤發的時候,不免慈愛的對她提點女子的三從四德。高憐心羞壞瞭,也沒想到楊存死裡逃生後不但不怪她,而且還執意要帶她一起走。
心裡除瞭有些忐忑和慌張之外,隱隱又有著說不出的溫暖和感動。
“沒什麼,月色挺好的。”
楊存嘿嘿一笑,看著她款款的身姿,眼光從她在小鞋包裹下的玲瓏小腳,到那隱藏在端莊長裙下的曼妙身姿,毫不客氣的掃視一遍。再把眼光望向她吹彈可破的肌膚,那傾國傾城的容顏,心裡都有點不敢相信,這個絕美的女人真的會屬於自己。
“公爺,您……”
高憐心紅著臉咬著下唇,羞答答的任由楊存打量著。想起這兩天來的相處,心裡不知道為什麼有一些奇怪的感覺。即使楊存此時的眼神和別的男人一樣充滿色意,但卻讓她芳心有著說不出的開心,這種感覺是前所未有的。
“呵呵,陪我喝一杯吧!”
楊存仔細的欣賞著美人害羞的模樣,得意的笑瞭笑之後,為她倒上一杯酒,說:“待會就有好戲瞭,不過你可別害怕哦。”
“嗯。”
高憐心就像個乖巧的媳婦一樣坐瞭下來,隻是面對著眼前談笑風生的少年,心神又不禁一陣恍惚。善良、隨和、又那麼的彬彬有禮,百般的呵護,甚至是差點被自己毒害後卻沒半分責怪,高憐心心裡頓時是百感交集,有些看不清眼前的男人,並渴望能真正瞭解眼前這個英俊帥氣的男人。
“放心吧,張老板那邊,楊術會派人幫她的。”
楊存說話的時候,看著她纖細的玉手不安的抓著裙子,忍不住伸瞭過去,一把將那美妙的柔夷抓在手裡。
“嗯……”
高憐心的頭垂得更低瞭,盡管心裡知道自己遲早會是他的人,但她還是個情竇初開的女孩子,連這點小小的親熱,她都害怕會有人看到。嬌羞又有幾分驚慌的模樣,實在是讓人口水都要流下來。
前一天,楊存就已經下定決心瞭,無論如何都不會放走這個美人。來到這個世界上以後,楊存雖然抱著想隨遇而安的想法,但並不代表楊存沒有自己的欲望。
高憐心的美貌和貞烈,對於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都是無可抗拒的誘惑。然而她心裡卻是滿滿的血海深仇,帶著這樣的一個女人在身邊,會惹麻煩不說,危險性也不亞於一顆不定時炸彈。
如果讓她繼續留在那個是非之地,恐怕等楊存一走,以蕭九這傢夥的肚量和魔掌,斷然不會放過丟瞭他面子的高憐心和張老板。何況高憐心又是如此天仙般的美人,以那禽獸的淫性,還不知道會用什麼辦法來發泄他那些陰暗的欲望。男人都是有獨占欲的,自己的女人當然輪不到別人碰,更何況是自己都沒碰過的。
楊存的想法極為大男人主義,但卻和這年頭風花雪月的思想不符,也難怪楊術會有搖頭嘆息的那一幕。
別的男人可以把妾室送來送去,甚至可以和三兩好友同時流連一個青樓女子的香塌,除瞭正妻以外,其他的女眷幾乎都視為物品一樣饋贈。這樣的風氣雖然對女性是極大的侮辱,可在這個年代卻是不可避免的事實,但楊存可是無論如何都接受不瞭這樣的事情,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把高憐心一起帶走,隻是要讓她心甘情願的和自己走,麻煩事也不少。
所以,楊存才會和張老板秘密談瞭一會之後,讓楊術派人協助她變賣運河上的房產和花舫,隨後跟著高憐心一起來京城。試想一下,在大仇未報的情況下,高憐心又怎麼肯安心下嫁?自然是百般的不願,甚至有可能以死相逼。最後張老板無奈,隻好把楊存的話和盤托出,又好生勸慰瞭一番,這才帶著她一起上瞭花舫,離開津門這個傷心地。
“怎麼瞭?”
楊存看她神情嬌羞之餘還帶有幾分恍惚,心裡一疼,緊緊握住她柔軟的小手,聲音溫柔到連自己都不敢相信。
“沒什麼。”
高憐心還惦記著在津門變賣傢產的張老板,有些擔憂蕭九會肆機報復。盡管她清楚有楊術留下的人,諒蕭九也不敢放肆。但在她心裡,蕭九是一條瘋狗,誰也不敢保證他會做出什麼事來。
“放心吧,這事過去,他也不會有好下場的。”
楊存以為她惦記的還是自己的血海深仇,馬上冷笑瞭一聲,不屑的笑道:“那傢夥也真可笑,還真以為抓住幾個賊人就能保住烏紗帽瞭。朝廷的那幫人可不是傻子,誰都知道漏網之魚肯定不少,更何況國師一向是皇上敬重之人,此事上瞭朝廷,勢必是龍顏大怒。他津門巡撫可少不瞭一個治理不嚴之罪,到時候能保住性命他就該偷笑瞭。”
“我相信,你說的話我都信。”
高憐心看著楊存此刻面上滿是殺氣的冷笑,心裡卻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溫暖。另一隻手也突然撫上楊存的手背,柔聲的羞道:“張媽媽說瞭,以後都要聽你的。你說的話,憐心都信!”
“傻丫頭……”
楊存看著她此時的溫順,心裡頓時一癢,突然一把抱住她柔軟的小腰,喘息也控制不住地粗重起來。小美人此刻俏臉通紅,羞紅含媚,實在是要人老命啊!
“公爺,今夜不行。”
高憐心雖不是真正的青樓女子,但在那樣的環境下待久瞭,自然也不是懵懂無知的女人。一看楊存此時的樣子,臉色頓時紅得跟火燒一樣,低下瞭頭,聲音細若無聲的呢喃道:“憐心天葵來瞭……”
大姨媽,你果然是這世上最可惡的親戚,所有男人都痛恨的對象!你硬生生的阻止多少孩子投胎的機會,你讓多少的狗男女,多少幹柴烈火的男女痛不欲生,該死!
楊存頓時如遭雷劈一樣,看著高憐心羞答答的模樣,擠出瞭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還是一副正義無比的嘴臉,有氣無力的說:“憐心,愛情並不是隻能依靠肉體的關系,有時候純潔的愛情,精神上的戀愛也十分重要。就像那個柏什麼圖那個傢夥說的,有時候我們不必拘泥於床笫之歡,親親小嘴,抱一下,反而更能促進感情。”
“呀!”
高憐心沒想到楊存會突然說得那麼露骨,馬上羞得頭一低,再也不敢說話。
“而且除瞭那樣之外,還可以……”
美人嬌羞的模樣,簡直像在等待調教的小羔羊一樣,楊存剛想湊近吃點豆腐,順便給她來點性教育的時候,突然耳裡聽到一絲異樣的聲響。
平靜的運河湖面上,此時突然多出瞭十幾隻小船攔在船隊的面前,每艘船上都有好幾個拿著兵器的大漢,一個個兇神惡煞又滿臉的貪婪。他們都坦胸露背,手裡拿的傢夥更是砍刀、叉子之類等武器,一看就知道不是正規軍。如果說這樣的人是好人,那真就該去眼科醫院檢查一下瞭。保證如果不是白內障,至少也是個缺、:一3 眼。
7 ——4 ……一/ 二?
“大膽,前方是何人攔路!”
這時候,親兵的統領站在船頭,警戒的看著他們。尤其一開始楊存就已經說過不要擾民,所以他們都沒穿軍裝,盡管如此,看著他們一個個高大的模樣,還是能讓人感覺到說不出的肅殺。
“看來還真是票大魚呀!”
前方的人滿臉貪婪的看著前邊的船隊,尤其是看到後邊的高憐心,更是下流的嚎叫起來。楊存心裡一個不爽,朝那親兵統領狠狠瞪瞭一眼,心想你這小子是白內障還是青光眼啊,攔路搶劫這麼明顯的事你還問!
難道不喊幾句官方點的臺詞,你這小子就不過癮是吧!
“何事?”
這時候,前方的大船上,閣樓的簾子輕輕拉開,楊術一身素服,手拿著古書,眉頭一皺,看著眼前的場景,這傢夥從一上船開始就窩在房裡看書,沒人敢去打擾他的清凈。這會兒聞聽外邊的喧嘩,或許也是想活動一下筋骨,這才走出來查看一下。
“稟王爺,看來是攔路的賊人。”
統領連忙上前稟報。楊存更加的鄙視瞭。
你自己視力不好,難道楊術那濃眉大眼的傢夥也視力不好嗎?這陣勢一擺,他們要不搶劫的話多浪費成本啊!看那一個個獐頭鼠目的,哪裡像警察臨檢的樣子,要說他們是出來查酒駕的,鬼才信!
“危害百姓,拿下他們吧!”
楊術搖瞭搖頭,不屑的看瞭前方一眼。轉過頭來,饒有深意的看瞭楊存一眼,投以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馬上又回屋看他的書去瞭。
“看吧,好戲要開始瞭。”
楊存嘿嘿一笑,笑呵呵的說:“這小子還滿有正義感的。路見不平嗎?就砍瞭他們!土匪搶劫特種兵,有意思,這幫傢夥膽還真肥,看來是嗑過藥瞭吧!”
“您在說什麼?”
高憐心在旁邊聽著一頭霧水,搞不清楚楊存話裡那麼多前所未聞的詞到底是什麼意思。原本她對匪徒出現也感到有些害怕,不過看著楊存的嬉笑以及不屑,她突然覺得也沒必要再擔憂什麼瞭。
“這一夥啊,就是蕭九手下和他勾結的那些山賊。”
楊存瞇著眼一樂,心想楊術這傢夥還真的特別。自己叫他找人扮蕭九的人去給這些山賊通風報信,這傢夥連問都不問就辦瞭,而且那群傻賊一聽有巨富之人路過,船上不僅有金銀財寶,還有不少女人,居然高興得半點懷疑都沒有就跑來。想想都覺得有些奇怪,找人來搶劫自己,這事似乎也有點傻!不過楊術手下的傢夥可不是吃齋的,如果要宰瞭他們,估計就跟砍瓜切菜一樣簡單。
“哦?…”
高憐心渾身一僵,再次抬眼看去時,那柔媚的眼眸裡已經帶著說不出的恨意。想想那麼多年死在他們刀下的無辜百姓,被他們凌辱的婦人,此刻高憐心恨不得自己也能沖上前去,刺死這些助紂為虐的傢夥。
船慢慢的靠近,統領隻是一揮手,周圍船上的士兵早已經準備好瞭兵械,冷眼看著眼前這群簡直就是送死的毛賊。而可憐那群匪徒居然以為是大船順風無法逃脫,所以才會朝他們一直開去,好似自投羅網,竟然一個個囂張無比的狂笑起來。
他們選擇的地點也是一片的淺灘,幾艘小船占據瞭深水處,其他地方就容不得船隻經過瞭。兩邊都是石灘,所以河道窄瞭很多,這樣的情況下根本不用擔心大船會跑掉。即使隻有十多隻小船,也足以將整個航道盤踞。看來在運河上殺人劫貨之事,他們也不是第一次幹,光地點的選擇就頗為講究。
“拿下他們!”
統領冷笑瞭一聲,當船靠近不到五丈的時候,手裡的大刀一揮,一馬當先的跳下船去,踩在與腰齊深的河水裡,怒喝著朝那些毛賊殺瞭過去。
“殺呀!”
一直在船上隱藏的親兵們這時也現身瞭,一陣咆哮過後,一百多人舉著閃閃發亮的大刀尾隨而去。即使沒有穿軍裝,但一個個健壯的身軀,還有整齊劃一的步伐,都遠遠不是這些宵小的毛賊所能比擬的。剛一個照面,立刻就有如狼入羊群,一陣陣刀光劈頭蓋臉的砍瞭過去。
“怎麼回事,不是說是一隻肥羊嗎?”
這下,河灘上的那些毛賊都全傻眼瞭。
那麼多船上,陸陸續續沖下一幫持刀的壯漢,這陣仗誰看瞭不會怕?他們甚至都有點懷疑,明明自己才是打劫的,為什麼這些人砍起人來比自己還狠?
高憐心沒想到,楊存選擇河路回京,竟然是要用這種方式來表達他的心意。
眼眶不禁陣陣的濕潤,心裡更是高興得幾乎要哭出來,但又害怕會因此給楊存惹上麻煩,不免又有幾分忐忑,一時心亂如麻,百感交集。然而楊存什麼都沒說,輕輕抓住她的手,將她拉到自己的懷裡。高憐心面露柔色,毫不猶豫的將柔軟的身子靠瞭上來。兩人一起靜靜的欣賞著眼前官兵殺賊的場景,就像是在欣賞浪漫又唯美的月色一樣。
楊術依舊在船內看書,地奴依舊吃著他的羊肉,對於眼前一面倒的屠殺連看都不看一眼。眼前的陣陣慘叫,一個個賊人不斷的倒下,血水漸漸染紅瞭原本清澈的河水。然而,似乎並沒有人去關註這一切,隻有親兵們毫不猶豫的手起刀落,結束著這一個個惡貫滿盈的盜匪生命。
河灘上頓時是殺聲震天,跟隨楊術的二百多名親兵,哪個身手不是百中挑一的強者,面對這些亂七八糟的雜牌土匪,砍起人來就跟打兒子一樣輕松。攔路的匪徒連逃跑的反應都來不及,立刻被沖得七零八落,一個個如同失去抵抗力的幼童一般,根本不是這些正牌王府軍的對手。
楊存將高憐心緊緊抱著,溫柔撫摸著她的頭發,感受著她的嬌軀在懷裡激動的顫抖,低頭一看時,那美如星月的眼淚已經控制不住的輕流,低低哽咽的模樣實在誘人,忍不住低下頭來,在她的嘴角一吻,吻去瞭她的淚水,輕聲的說:“別哭瞭好嗎?我會心疼的。”
“我、我……對不起……”
高憐心還是控制不住的嗚咽著,柔嫩的小手緊緊抱住楊存的手臂,激動得令這副原本柔軟無比的身體,在此刻都顯得有些僵硬。
“一切都會過去的。”
楊存親吻著她潔白如玉的面龐,吻著她辛酸的眼淚,柔聲的安慰著。
“嗯。”
高憐心溫順的呢喃瞭一聲,將頭深深的埋到楊存懷裡。
如果不是河邊的撕殺聲震天,血流成河,這一幕該有多浪漫啊!皎潔明月當空,水面波濤淋漓,小船愜意輕晃,月下郎才女貌相擁。佳人天成,真是多令人稱羨的一對人兒。
媽的,你們一堆臭男人在那慘叫什麼,死就死,幹嘛還叫得那麼惡心,活該。
那個誰誰誰,幫老子多捅幾刀下去,實在太殺風景瞭。
楊存強忍著劇烈的沖動,享受著美妙的身軀依偎在懷裡時,體香和熱度所帶來的刺激,要不是現在人多眼雜沒辦法亂來的話,起碼占占便宜也是不錯的。
又是大姨媽,可惡的大姨媽!楊存滿腦子憤慨,安巧那晚也是,今天高憐心也是!原本想來個春江花月夜,看來今晚又沒戲唱瞭。
畫舫的一層,兩個嬌小可愛的身影正躲在一邊悄悄的看著亭臺上的一雙玉人恩恩愛愛。安寧雙手托腮,眼冒星星羨慕的說:“姐,真好看!”
“嗯……”
安巧看著這對天成的佳人,心裡頓時酸酸的,有點醋意,含糊不清的應瞭一聲,可是一看高憐心那絕美的容顏,還有火辣的身材,再一看自己略顯青澀的小身體,心裡突然有一點點的無力感。
小姐妹倆也隨行一起回京城,對於這樣的小事楊術一點都不在意,大戶人傢出外多幾個丫鬟算什麼,就算有暖床的丫鬟都不足為奇,日後頂多就給她們一個妾室的名分而已。所以楊存原本帶著兩個未成年的小妞還覺得有點不好意思,誰知道其他人的目光都是見怪不怪的,這倒讓楊存感覺自己有點庸人自擾。
“姐,你去哪?”
安寧正滿臉羨慕的時候,眼看姐姐轉身朝船艙內走去,馬上就跟瞭上去。
“收拾房間,準備洗澡水。”
安巧的聲音依舊軟軟的,不過這時候,可以明顯的聞見空氣裡充滿濃鬱的酸味。
花舫的內部空間雖然比一般大船稍顯寬敞,不過船上除瞭隨行的下人之外還有不少守護的兵將。所以空間也顯得有幾分擁擠,起居條件自然比不上陸地上的宅邸。
第一層擠滿瞭兵將和伺候的下人,而第二層雖然空氣比較流通,但空間相當有限,臨時處理瞭一下,也隻有兩個起居室而已。
其中一間自然是屬於高美人,一夜淚眼,她已經略顯疲憊。楊存一直輕聲細語的安慰著她,直到屠殺結束,船隊再次前進的時候,高憐心已經是昏昏欲睡瞭。
那憔悴的模樣叫人看一眼都心疼,連原本想要揩油的想法都不知道跑哪去瞭。高憐心臉色隱約有些蒼白,有些柔弱的依偎在楊存的懷裡,楊存摟著她推開房門,輕聲的囑咐說:“你先別想那麼多瞭,好好休息才是最重要的。”
“嗯。”
高憐心溫順無比的應瞭一下,柔軟婀娜的嬌軀始終靠在楊存的懷裡。
來自男性的溫暖,那分從沒有過的安全感和心裡的顫動,讓她隱隱有些不舍這種美妙的感覺。
房內還算寬敞,不過終究是臨時整理的,也有點簡陋。除瞭一張楠木床,幾樣簡單的木制傢俱之外,也隻有一些簡單的行頭。楊存將她扶到床前,輕輕的扶她坐下之後,這才滿臉嚴肅,有些囉嗦的叮囑道:“什麼都別想瞭,先好好睡一覺吧!”
“好。”
高憐心臉色微帶羞紅,偷偷看瞭一眼楊存,嘴唇微微一抿,似乎是有千言萬語要說一般。
“那我先走瞭。”
楊存看著如此嬌媚的尤物坐在床沿,此時心已經開始枰件跳瞭起來。不過想想房內還有兩個可愛迷人的少女,還是咬瞭咬牙,徹底的把這正人君子裝到底。
“公爺。”
就在楊存轉身要走的時候,高憐心突然滿臉通紅,嬌喚瞭一聲。
“什麼……”
楊存回過神來,話還沒說完的時候,突然感到一陣香風撲面而來,腦子還來不及反應,就感覺嘴唇上有一股冰涼的柔軟。高憐心羞紅著臉,緊緊的抱住楊存的胳膊,閉著眼獻上嬌艷紅唇。
蜻蜓點水般的一吻,隻是一瞬間,就像是一顆火星投入瞭炸藥堆裡一樣,楊存頓時腦子轟的一下炸開瞭,那無比的柔軟和仿佛在刺激荷爾蒙的香氣,絕世尤物的無比誘惑讓人滿腦子發暈。高憐心吻完後,馬上羞得站到一邊,低著頭,細細的喘息著,柔軟的小手捂住瞭她的櫻桃小口,仿佛是不相信自己怎麼會有如此大膽的行徑。
“好甜……”
楊存愣瞭愣,下意識的舔瞭舔嘴唇,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幻覺在作祟,但明顯能品味到那說不出的清香。
“我……公爺,您先去休息吧!”
高憐心幾乎不敢抬頭,親完之後扭捏瞭一下,又猛然把楊存往門外推。
“不是,我……”
楊存腳步軟綿綿的,推著自己的妙手仿佛有天大的力氣一樣,楊存根本就沒辦法停下腳步,話還來不及說完就被高憐心推出瞭房外,等到回頭的時候,小木門已經“喀”的一下關上,聽聲音似乎還迅速的栓上瞭。
“憐心,你沒事吧。”
楊存不自覺的舔著嘴唇,輕輕的敲著她的房門。
“公爺……我沒事。”
高憐心此時俏臉通紅,依偎在門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高聳的美胸隨著呼吸上下起伏著,扭捏瞭半天,呼吸才算是平穩瞭一些,但還是難掩顛抖的說:“您先回去休息好嗎?我不知道要說什麼!”
“不會吧!”
楊存這時腦子已經有點發熱瞭,馬上就擺出瞭一副不甘願的口吻,一副痛苦的語氣說:“你剛占完我的便宜,現在馬上又要趕我走,不行,你開門,我要討回一點公道。”
“您、您別欺負憐心瞭……”
高憐心滿臉羞紅,咬著嘴唇,想起剛才自己主動大膽的行徑,頓時又有些說不出的羞喜。
軟硬兼施瞭一會,高憐心始終不肯開門。無奈之下,楊存隻好搖瞭搖頭,有些不甘的說:“好吧!那你早點睡。”
聽著腳步聲慢慢遠去,那踩在地板上的“通通”聲簡直就像是在拍打心臟一樣。直到腳步聲消失,高憐心頓時感覺渾身一軟,忍不住的松瞭口大氣,慢慢走回她那張充滿香氣的床上。
輾轉反側,一夜難眠。閉上眼的時候,腦海裡盡是這個男孩的溫柔,那聲聲動人的輕聲細語……
高憐心時羞時笑,咬著自己的下唇,第一次體會到心亂如麻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