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三月，草木生發的季節。一路上的景色從枯黃變到蔥綠，列車終於停下瞭奔馳的腳步，來到瞭一座南疆邊陲小城。

　　人到中年，阿東擺脫瞭日復一日的枯燥生活，試圖換個環境，尋找自己真正意義上的人生。一下火車，早晨清新的空氣伴著草香撲面而來——真是個好地方！

　　一路輾轉，阿東提著行李箱，來到瞭一棟房子前。是在網上早就定好的，一棟自建別墅的規模，前面的院子種著花草，房子遠離市郊。阿東打開密碼鎖，進屋環顧瞭一周，裝修得很好，保潔也剛打掃過，可以拎包入住。房主也是個有夢想的，但長居國外，建好的房子基本沒入住，便宜瞭阿東。阿東雖然資金充裕，但他向來謹慎，所以，隻簽瞭三年合同租住。待安定下來，再緩圖將來。

　　洗凈身上的風塵，阿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給自己泡瞭杯熱茶。向著陽光明媚的窗臺望去，綠樹蔥蔥，一幅鳥語花香的樣子。是隱居的好地方，但一個中年男子，人生地不熟，真的能忍受這樣的孤寂嗎？

　　室外蟲鳥爭鳴，室內寂寞無聲。隻有熱茶的蒸汽裊裊散開。阿東目光平靜，眼睛漫無目的的向窗外逡巡著。

　　突然，阿東看見柵欄外面有一個嬌小的身影，正在向裡張望。是個女孩兒子，十三四歲的模樣。因為窗戶角度的關系，阿東沒有第一時間發現她。此時，女孩兒也正往屋裡看，二人的視線對上瞭，女孩兒慌亂的後退瞭一下。阿東下意識的抬起手臂，本來繃緊的臉換上瞭一友善的表情，微笑著招招手。女孩兒也猶豫著舉起手臂，算作回應。

　　見女孩兒沒有逃離，阿東緩步打開房門、柵欄門，來到女孩兒面前。是個皮膚白凈的小美女，身高大約一米五，穿著連體碎花裙，一頭秀發隻到肩部。

　　女孩兒長著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眼神清澈見底，相貌略有南疆本地人的特色，但面皮白嫩，活潑可人。女孩兒身材嬌小，香肩細嫩，胸部外觀上看已經開始發育，腰肢盈盈一握。裙子下面是光潔的小腿，腳上穿著少女型的碎花棉襪，踩著一雙普通塑料涼鞋，腳趾頭略帶不安的蜷縮扭動著。

　　阿東就這樣上下打量著，“叔叔好……”女孩兒先開口怯怯的說瞭一聲，普通話很標準，語聲悅耳。

　　“你好，”阿東註視著女孩兒的眼睛，語氣和善。“你是……”

　　“這棟房子一直沒人住，我就住在附近。從我傢窗子能看見這裡。剛才，我看見有人在開門，就……”

　　阿東知道瞭。這隻是個好奇的小女孩兒，並不是有什麼事要找自己。見女孩兒頓住，就接過話頭，“啊，我住這裡，剛搬過來的。我叫阿東，你呢？”

　　“我叫李輕雪，叔叔你住這裡啊。這棟房子是這附近最漂亮的，隻是一直都沒有人住。叔叔，我，我可以進去看看嗎？”說完，期待的望著阿東。

　　“當然可以啊！”阿東沒有任何理由拒絕這樣一個活潑可愛的小女孩兒。

　　阿東引女孩兒入門，小女孩兒蹦蹦跳跳的跟在後面。一進客廳“哇！”小女孩兒把小嘴弄成O型，誇張的贊嘆一聲。“好漂亮。”

　　“喜歡就進來看看，叔叔歡迎你來做客。”

　　可是女孩兒望著光潔的地板卻不動。“不行的，鞋子臟。”

　　阿東往女孩兒的腳上望去，很幹凈的，沒有沾上泥土。可能是女孩兒天生愛潔，不忍踩踏吧。

　　“沒事兒的，要不你把鞋子脫瞭吧，就可以瞭。”阿東鼓勵道。

　　阿東於是看著女孩兒向後翹起一隻腳，脫下鞋子，然後是另一隻。一雙穿著棉襪的少女腳掌就出現在阿東面前。還沒等阿東看仔細，恢復瞭行動力的女孩兒就蹦跳著沖進客廳。東摸摸，西看看，還不時發出驚嘆聲。來到二樓的臥房。一張精致的雙人大床讓女孩兒羨慕不已，“叔叔你就睡這裡嗎？”

　　“是的，喜歡的話，你可以在上面躺一下，感受一下。”

　　女孩兒猶豫瞭一下，不知道腦海裡想起瞭什麼“還是不瞭。”說完羞紅瞭臉，又蹦蹦跳跳跑去露臺看。耳邊傳來女孩兒的驚呼聲。阿東莞爾一笑——青春，真好！

　　女孩兒跑累瞭，兩人坐在沙發上，阿東給女孩兒倒瞭杯溫開水，遞到女孩面前，怕燙著，自己先嘗瞭一口。女孩兒完全沒有在意的樣子，咕嘟咕嘟喝瞭起來。阿東看著，內心覺得自己和這個孩子的距離拉近瞭幾分。

　　女孩兒放下杯子，曲起雙腿，小腳丫抵在沙發上，一抹粉白閃進阿東的視網膜。“這屋子好大啊，就叔叔一個人住嗎？”

　　阿東慌亂瞭一下，連忙移開視線，端起水杯喝瞭一口平穩心情，又把杯子放下，剛想回話——

　　“叔叔，你喝的是我的杯子，你的是那個。”

　　阿東一看，果然拿錯瞭，“啊，對不起！對不起！叔叔再給你換一杯！”

　　“哈哈，”女孩兒用手抓著自己的兩隻棉襪小腳，笑得花枝亂顫。“沒事的，叔叔隻是拿錯瞭杯子，我還喝這一杯。”說完，拿起阿東剛何過的杯子又喝瞭一口，喝完還伸出舌頭抿瞭抿嘴唇望著阿東。看得阿東心裡一蕩，這個剛剛認識不到一個小時的孩子，似乎天生對自己就有好感。誘人的抿嘴動作，也許隻是小孩心性，在向大人表達“毫不嫌棄”的意思；也許是在暗示什麼。再看女孩兒的身材，剛剛發育，雖未長成，但也已經不是孩子瞭，正是含苞欲放的年紀……阿東不敢想下去瞭。並暗罵自己心猿意馬禽獸不如！

　　“是啊，叔叔一個人住。”

　　“那叔叔的傢人呢？”

　　阿東不想談這個，遮掩道“叔叔現在是一個人。你呢，你叫雪兒是吧，你多大瞭，上幾年級？”

　　“我上初一瞭，今年十四歲。”

　　“哇，看不出來，原來是初中生瞭啊。”阿東故作驚訝，“那學習緊張嗎？今天雖然是周末，你跑出來玩，爸爸媽媽不管你嗎？”

　　“爸爸媽媽帶著弟弟，在外面打工，他們，他們基本不管我的。”女孩兒聲音低落下來。

　　“啊，那你和誰一起生活啊？”

　　“我和爺爺一起生活。”

　　“那爺爺對你好嗎？”

　　“爺爺對我好，會照顧我，隻是爺爺這幾天病瞭，換我來照顧爺爺，我每天要洗菜，洗衣服，我剛才就是在洗衣服，隻是洗衣機壞掉瞭，水有些涼。”

　　正值花樣年華的少女，卻要承擔生活的重擔。看著女孩兒因浸泡冷水而略顯蒼白的手指，阿東心裡憐惜不已，好想抓住少女的小手，放在懷裡仔細呵護。又知道這樣一定會嚇跑對方，於是隻是假裝調整坐姿，和少女靠得更近瞭一些。

　　“你可以來我這裡呀，我這裡洗衣機，熱水器都有，離得也近，很方便。”

　　少女明顯意動，但又很快拒絕，“那怎麼成，怎麼好麻煩叔叔。”

　　“沒事兒的，一點不麻煩，我自己一個人，又沒有那麼多衣物可以洗。”

　　“不行的，那樣不好的。”

　　阿東知道是因為自己和少女初識，少女還有著對陌生人的抗拒。也別無它法，隻好聊些別的。“那你可以經常來這裡玩啊，你可以叫我阿東，或者叫叔叔，都行。”

　　“好的叔叔，你可以叫我雪兒，或者小雪，都行，”少女笑著，又回復瞭開朗。

　　少女笑起來露出瞭小酒窩，甜得醉人，阿東不禁看得癡瞭。

　　“叔叔，你怎麼瞭，我臉上有東西嗎？”

　　阿東驚醒，趕緊幹咳一聲掩飾，“沒事，可能是火車上沒睡好。這樣，我們就算認識瞭啊，雪兒你好。”阿東假裝正經的伸出瞭手。

　　女孩兒雖沒有什麼閱歷，但知道這是握手，電視裡常見，雖然有點不好意思，還是把白嫩的小手伸出來，不是握住，而是——放到瞭男人的手掌心裡。

　　這下正中阿東下懷，敢緊輕輕合攏，悄悄的揉捏一下，柔若無骨，阿東心裡美起來，像吃瞭蜜。

　　沒敢繼續抓住女孩兒的手不放，阿東搖晃瞭幾下手臂，算作完成瞭握手的儀式。

　　阿東一松開，女孩兒就把手抽回去，掩嘴笑瞭起來，可能是握手的動作太新奇，女孩兒覺得略有尷尬。

　　阿東有些後悔，不該為瞭摸人傢女孩兒子的手，把氣氛弄僵。

　　女孩兒把腳從沙發上拿瞭下來，伸直瞭腿，一雙小腳落在地板上，阿東這才終於看得仔細，女孩兒長著一雙纖細的腳，不像現在有些女孩兒子，腳發育的很大，這一雙很小，大概隻有三十四五碼，還沒有阿東的手長。腳的形狀很美，雖然隔著襪子，也能感覺到裡面的皮膚白嫩細膩。

　　阿東偷偷觀察女孩兒腳的時候，女孩兒又四處打量著整個房間，“叔叔的房間好大喔，我將來要是能住這樣漂亮的房子就好瞭。”

　　阿東想說“你可以住這裡啊”，又覺得不甚合適，張瞭張嘴，一時無話。

　　“對瞭叔叔，你是外地來的，你原來住哪啊？”

　　“叔叔從北方過來的，很遠的北方，那裡現在甚至還在下雪。”

　　“哇！下雪的地方啊，我還從來沒有看到過雪呢。下雪一定很美吧？”

　　“下雪再美也沒有雪兒你美啊！”阿東開始得寸進尺。

　　女孩兒一下羞紅瞭臉，雙手局促的亂抓自己的裙角。“人傢哪有那麼美，叔叔凈騙人。”

　　“是嗎，難道我看錯瞭嗎？那我在仔細看看。”阿東借機又湊近瞭女孩兒，現在兩人的腿部快要挨上瞭，隻有不到一拳的距離。女孩兒有些想要躲開些，但最終沒有動。

　　看瞭一會兒，阿東假裝很認真的說“沒看錯，就是比叔叔傢鄉的雪要美麗許多，怪不得你叫雪兒，將來會越長越漂亮的。”

　　女孩兒估計也曾顧影自憐，心想自己應當算作小美女，但還是頭一次聽到人這樣直白的稱贊自己，又是欣喜又是害羞，低下頭小聲說“謝謝叔叔……”

　　換作別的成熟女孩兒，聽到男人這樣無事獻殷勤，早就心懷戒心瞭。隻有涉世不深又情竇初開的少女，才信瞭阿東的鬼話，把阿東當成瞭可以信賴可以親近的人。

　　在這樣陽光明媚的午後，青春洋溢的少女和氣質溫醇的中年大叔就這樣坐在一起慢慢聊著，雖新識不久，但彼此之間已經挨得很近瞭，就像多年的老朋友一樣，沒有絲毫尷尬違和——少女應當是單純得確實沒有意識到。至於男人嘛，嗅著處子身上的幽香，阿東早已醉瞭。

　　不知不覺聊瞭很久，在中年大叔的語言圍攻下，少女不知不覺透露瞭很多心裡的小秘密。連自己什麼時候來月事都被男人打聽瞭去。阿東一本正經的囑咐“那幾天一定不要沾涼東西，要洗衣服可以來叔叔這裡，等叔叔安定下來，就幫你把洗衣機修好。”雪兒也鄭重答應瞭。

　　日已西斜，女孩兒要回去給爺爺和自己做飯。

　　阿東又特意跑去門口，幫女孩兒把鞋子拿瞭過來，還半蹲著看著女孩兒穿上。女孩兒受寵若驚，連連說謝謝。

　　“你知道嗎，叔叔好想握住你的小腳，再親手把它套進你的小鞋子裡，如果能有這樣效勞的機會，叔叔要對你說聲謝謝。”能夠每天為自己心愛的女孩兒穿上鞋襪，是阿東最強烈的願望，隻可惜這樣的話，阿東隻能在心裡默默獨語，無法說給面前的女孩兒聽。

　　阿東戀戀不舍的把女孩兒送到門口，約定明天再來。

　　是夜，阿東罕見的做瞭春夢，夢裡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