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琳搖晃著冷若冰胳膊:「哎呀,冰冰姐,別去瞭,還是想想吃點什麼吧,我都餓瞭。」
「知道你嘴饞,我打電話安排一下。」
沒等劉香君撥出電話,蕭琳手機響瞭,拿起聽瞭一會,垂頭喪氣道:「真倒黴,看來今天聚不成瞭,我爸叫秘書非讓我回去。」
「那就下次唄,反正機會有的是,有事隨時聯系……」
蕭琳走後,鐵三角二缺一,對吃飯暫時沒瞭興趣,劉香君挽起冷若冰胳膊,沿著林蔭小道漫步。
兩人身高相當,年齡相仿,看上去仿佛一對小姐妹。劉香君蠻有親和力,經過長時間接觸,性格內外兼有的冷若冰完全把她當成自己好閨蜜,兩人有著說不完的悄悄話。
劉香君發著牢騷:「還閨蜜呢,問問你們發展到什麼程度還保密,看來成為老板娘後,不把我晾到一旁就不錯瞭,更別幻想談關照瞭。」
「八字還沒一撇,你想讓我說什麼呢?」
「做警察是不是都不會說謊?瞧瞧你右手上的戒指,還騙我!」
「真厲害,這都被你發現瞭。」
劉香君壞笑道:「哈,而且我還發現唐總有一兩次回來特別晚,直覺告訴我,肯定與你約會瞭,說實話滋味怎麼樣?是不是垃圾桶裡的抽紙都滿瞭?」
冷若冰不好意思道:「竟胡說,你嘴上怎麼就沒個把門的呢!?」
「看,被我說中瞭吧,不然臉紅什麼?但作為好閨蜜,我還要為你支支招呢!」
頓瞭頓,劉香君故作老道的說:「從心理學角度來講,女人不能讓男人吃得太飽,就像拉磨的小毛驢,腦袋前面總要栓根胡蘿卜,讓他看得到,卻怎麼也吃不到,才能圍著磨盤團團轉,這叫保持新鮮感,懂嗎?當然如果你需求旺盛,反過來纏著男人主動要,那又另當別論瞭,嘻嘻!」
「你把我想成什麼啦?」冷若冰佯裝生氣,朝劉香君撓去。
「哈哈,別鬧,我錯瞭,好癢……」
咦!不對,她是怎麼知道唐劍鋒半夜回去的?自己還得問問清楚。
「老實交代,你怎麼知道唐劍鋒回去很晚?」
劉香君眨眨眼:「呃,露餡瞭,因為我們住一起呀!」
「啊?!什麼意思……你們居然……」
雖然冷若冰一傢欠唐劍鋒很大情分,自己也成為對方女友,但她可不想心上人在外面沾花惹草。
「嘿!瞧你那小肚雞腸,感覺我跟撬墻角似得,我隻把他當成大哥哥,才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快說到底怎麼回事,不然不理你瞭!」
「好好好,我們在西山有所別墅,隻供我們幾個人居住,你住的地方離集團太遠,唐總那麼忙,來來回回時間還不都耽誤在瞭路上?」
原來是這樣,冷若冰怪自己格局小瞭,還以為劉香君這鬼丫頭做瞭什麼其他事。忽然想起一個人,又讓她有些不放心起來。
那就是上次在盛唐大酒店與同事聚餐,遇到的那個黑衣女孩,當時對方註視著唐劍鋒,臉上也滿是愛慕神情,自己因此還吃瞭醋,趁著劉香君在,正好順便打探一下。
「哦,你說她呀,我姐,叫李蓓,是唐總的小表妹,今天沒來,不然你們還能見上一面呢。」
冷若冰心裡咯噔一下,怎麼唐劍鋒去自己傢做客,沒聽他提起這件事?但細細想想也對,當時爸媽問的是對方父母情況,又想起黑衣女孩註視唐劍鋒的那種愛慕眼神,難道事情真如劉香君所說的那麼簡單?
「可惜不湊巧,平時工作忙,和唐劍鋒交往那麼久,她表妹理應拜會一下,不然有些說不過去呢。」
劉香君看看時間道:「反正你們遲早要見面,擇日不如撞日,幹脆我們現在就過去,也就半小時左右,大傢一起聊聊天,興許還能一起吃頓飯呢!」
「現在?不太好吧?」
冷若冰有點口是心非,其實她還真想過去瞧瞧,突然造訪往往最能發現事情真相,她想知道那個叫李蓓的女孩和唐劍鋒到底是什麼關系,所以故作遲疑,觀察劉香君反應。
劉香君卻壞笑道:「哼,小樣,想和上次你們金海馬夜總會搞突擊檢查就直說,還扭捏什麼?」
「我可沒那樣想。」
劉香君拉著冷若冰手:「得瞭吧,既然想查崗,我就開車帶你去,都是女人還能猜不透你那點小心思?」
「……」
遊俠敲響別墅大門。
「門沒鎖!」
他推門進去,見李蓓穿著睡衣,有些慵懶地趴在客廳沙發上,就像一隻打瞌睡的貓。
「傻愣著幹什麼?過來坐吧。」
遊俠見到對方,仿佛老鼠見瞭貓,想起當初劉香君受傷,李蓓對自己那股狠勁,腿肚子就轉筋。
屁股剛貼到沙發,未料想李蓓卻將他一把抱住,白天鵝般修長的脖頸貼伏在他臉旁,呵氣如蘭,口吐芬芳,輕聲低語道:「還恨我?」
「您都是為我好,我怎麼可能恨您呢?……」
剎時,女孩身上獨有的體香鉆進遊俠鼻孔,他不禁抽瞭抽鼻子,覺得喉嚨有些發幹,又感到身後此刻被兩團軟綿綿的東西抵著,上面兩粒櫻桃般大小的東西,隨著對方呼吸有規律起伏著,正透過襯衣摩擦著他的後背。
遊俠意識到對方沒穿內衣,自己還是第一次和女人有如此近距離接觸,瞬間一股熱血直沖腦門,褲襠被勃起的肉棒撅起來個大包。
「知道嗎?我抱過的男人,唐劍鋒是第一個,你是第二個,除此之外不會再有第三個。」
「呃,姐,如果你以後有個男孩呢?」
拍瞭遊俠腦門一下,李蓓沒好氣道:「就你聰明!」接著示意他給自己捏捏肩膀。
輕輕撥開真絲睡衣肩頭一角,看到牛奶般潤澤的肌膚上竟有一道淺淺紅印,顯得如此突兀,遊俠邊揉邊問:「姐,這咋回事?」
「還不都因為你?」
李蓓講述當時自己剛洗完澡,正待跨出浴缸,聽到劉香君在電話裡說起你買衛生巾遇到的糗事,結果腳下一滑,肩膀磕在瞭浴缸壁上,等她說到這裡,兩個人都笑瞭起來。
稍後李蓓指指自己耳朵,告訴遊俠去準備些吃的,客人就要到瞭,她要先上樓收拾一下。
當劉香君推開別墅大門,冷若冰一眼便看到坐在沙發上的女孩,她臉龐既有西方人清晰的骨骼線條,又有東方人的精致細膩,而身穿的那條黑色一字領連衣裙,也顯得非常有活力。露出修長天鵝頸同時,還可以隱約看到細細的鎖骨,讓人覺得不僅是天仙般貌美,還有一種端莊高雅之感。
「你好,我是唐劍鋒的朋友,冷若冰。」
「李蓓,我們見過,新的住處還習慣嗎?那是我向表哥推薦的。」
都說小姑子最難相處,卻未料剛見面就欠瞭對方情分,這讓冷若冰聽後心中滿是感動。
這一點也不令人感到意外,劉香君手機帶有竊聽功能,而李蓓早就獲取瞭信息,想好瞭說詞。
劉香君想帶她四處轉轉,而冷若冰見遊俠獨自笨拙地在敞開式廚房忙活著,執意要去幫廚,說是為瞭答謝,見她系上圍裙後,烹飪的那股麻利勁,李蓓心中也不禁發出贊嘆。
待飯菜上桌後,冷若冰才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食客,劉香君和李蓓雖然是舉止文雅的兩個女孩,飯量卻是大的出奇,再瞅瞅旁邊進食的遊俠,冷若冰盤算瞭下,她們每人吃下的東西差不多要頂他一天的飯量。
看到冷若冰吃驚的樣子,劉香君笑著解釋,因為她做的飯菜可口,加上兩人確實餓瞭,這才貪吃瞭些。其實冷若冰有所不知,面前兩個女孩因為每天經過高強度訓練,耗費瞭許多體能,隻能通過大量進食來維持自己體力。
冷若冰註視著李蓓,眼下她正將鬢角上的秀發攏到耳後,低頭夾起一塊神戶牛肉放到口中細細咀嚼。這女孩手指如青蔥般白嫩,指甲光潔的像貝殼,最惹人註目的是白皙手腕上,那條由五顏六色小石頭串成的手串,對她一定有著特殊含義。
正待開口問,卻聽李蓓道:「你在觀察我?」她沒抬起頭,但卻知道冷若冰在做什麼。
雖然有點小尷尬,但冷若冰還是將心中所想說瞭出來。
「呃,那條手串很特別,我想大概是男友送的吧?」
冷若冰給李蓓的印象很奇怪,那種感覺,潛意識裡有點親切,但作為唐劍鋒明面上的女友,這又令她感到十分抗拒。她有過想幹掉對方的想法,除瞭在唐劍鋒那裡無法交代讓她感到棘手以外,如果付諸於行動,不知怎地,自己還真下不去手。
「你說的特別大概指的是廉價吧?」
看到冷若冰直搖頭,李蓓絲毫不介意道:「男人送給女人貴重的東西不一定就是重視,而送給女人廉價的東西也不一定代表輕視,隻有相處時間久瞭,才知道對方最看重什麼。」
這話聽起來蠻有道理,冷若冰不禁又問:「像你這樣漂亮的女孩,對方是怎麼把你追到手的?一定花瞭大心思吧?」
「也沒什麼,一支冰淇淋而已。」
「不會吧,這麼簡單?」
冷若冰當然無法想象,在到處充滿著死亡的營地中能吃到一隻冰淇淋顯得多麼彌足珍貴。
李蓓淡淡笑笑:「當然還有別的,但那是屬於我自己的秘密瞭。」
劉香君插話進來表示李蓓性格內向,喜歡安靜,平時不太善於表達,現在大傢差不多吃好瞭,提議兩人帶著冷若冰四處轉轉,同時不忘叮囑遊俠收拾好桌子,盡快回去,還有許多工作要做。
擰動把手,見唐劍鋒的房門鎖著,劉香君無奈將手一攤,表示裡面或許有重要文件,之後帶著冷若冰來到自己的公主房。
站在門口向裡望去,象牙白與薄荷藍的搭配基調讓空間富有層次感,淺色歐式傢居使整體佈局顯得溫婉賢淑,窗口柔軟的蕾絲紗簾映襯出溫馨多情,而書桌上那盆百合花則顯得女主人高雅脫俗。
「真漂亮!」
冷若冰發出由衷贊嘆,但看到柔軟大床上依次擺放的兩隻枕頭,心中頓生疑惑,如果劉香君和男友住在一起,那麼李蓓又住在哪裡?換句話說,剛才屬於唐劍鋒的房間裡,難不成還隱藏著什麼秘密?
她不禁問道:「你和男友住在一起?」
「哼,他倒是想,但是我偏要和我姐住在一起!」劉香君說罷,挽起李蓓胳膊,滿臉淘氣模樣。
李蓓把劉香君往旁邊撥瞭撥:「去,誰想跟你住一起,晚上搶被子不說,還有潔癖,連水杯擺放的位置變瞭都要刨根問底……」
「嘻嘻……」
瞥見陽臺上晾著幾件黑色衣服,冷若冰知道那是李蓓喜歡的顏色,加上方才兩人對話讓她打消瞭疑慮,懸著的心終於放瞭下來。
「哈,快來參觀下女王的私人空間吧!」劉香君拉著冷若冰緊走幾步,來到梳妝臺前。
作為愛美女孩,冷若冰對化妝品當然不會陌生,隻是驚嘆桌面上出現如此之多的高檔品牌,簡直可以用琳瑯滿目來形容。
隨便拿起幾種看看,見是香奈兒、迪奧、蘭蔻和雅詩蘭黛,她心裡有數瞭,原來劉香君兩人對歐美品牌情有獨鐘。
「呀!還真舍得,這是為打扮花瞭多少錢?」
「不打扮光鮮點怎麼出去見人呢?」劉香君邊說邊打開抽屜,翻出一盒全新CD魅惑套裝塞到冷若冰手裡,又道:「知道你們那裡事情多,但塗唇膏總不至於壞瞭規矩吧?」
「這套可是不便宜呢……」
「這算什麼?過來瞧瞧。」
沒等冷若冰拒絕,劉香君又把她拽進衣帽間,掀開冰櫃是碼放整齊的面膜,拉開幾組衣櫥發現全部掛滿衣服,一角還堆滿瞭未開封的FALKE絲襪,尤其鬥櫃裡滿滿當當的珠寶首飾,看這架勢好像是給臨近出閣女孩置辦的嫁妝。
冷若冰吃驚道:「天啊!難不成你要去商場開專櫃?」
「哈!女孩打扮漂亮點可是應該的。」
劉香君取下一件掛在衣架上的裙裝在冷若冰身前比量著,說兩人身高相當,身材相仿,很多衣服自己隻穿過一兩次,催促她換上試試,合適就拿走,衣櫃已經塞不下瞭,要相信自己眼光。
李蓓電話響瞭,她出門走到僻靜處接起電話,裡面聲音有些吵,像是在宴會現場,但還是能清晰地聽到唐劍鋒的聲音。
「我們的客人到瞭。」
「冷若冰已經來瞭,她好像對你有些不放心,但白鷺幫我們把事情隱瞞的很好。」
「不是她,而是來自遠方的客人,我們需要額外人手來頂替下山虎的位置,我知道你有牌可打,去盡快準備吧。」
「明白!」
掛斷電話,李蓓轉而來到上鎖的房門前,用鑰匙開瞭門,這才是屬於她跟唐劍鋒的私密空間,拉開床頭櫃,拿出PDA,鏈接衛星加密通訊後發送瞭一條信息。
「喚醒紅隼!」
當她回到劉香君房間,兩個女孩還嘰嘰喳喳地聊著,主題內容已經從服裝轉移到女孩必備的單品,絲襪。
劉香君看起來就像導購,將手臂伸到一條剛開封的FALKE絲襪內,攤開手掌,用纖長手指頂在透明腳尖的縫合線處,上下翻弄著。
金色晚霞給上面賦予瞭層朦朧感,分不清楚哪是細膩的材質,哪是柔嫩的肌膚。
「看,我就說帶腳型的大牌絲襪好吧,不僅貼膚,自上而下彈力也是一樣,還自然柔和,色澤均勻呢!」
「那麼小的細節誰能註意得到?」
「註重細節的女孩才顯得精致,瞧你穿在腳踝處松松垮垮的褶皺,我都看到瞭,臨走時候別忘記拿上一打……」
「我可什麼都不要,來這裡做客已經很添麻煩瞭,還占便宜多難為情?」
「什麼話?你、我、蕭琳可是鐵三角,以後加上我姐李蓓還能組成F4呢,哈!……」
聽到這裡,李蓓嘴角露出淺淺微笑,也不時插上兩句話,她需要更好的隱藏自己,才能與其他人一起尋找機會,給予對方致命一擊!
溫泉假日山莊,已到晚宴時間。
宴會廳內,馬天雷一隻手搭在韓宇熙膝蓋,另隻手將夾起的桂花魚塞進自己嘴裡,乳白色的魚肉口感滑嫩、味道鮮美,就像女人嬌柔的肌膚,讓他來瞭興致。
「吃,使勁糟!反正盛唐集團請客,吃死他媽的!……來,老弟,咱哥倆再走一個!」
馬天雷和阮勇碰瞭下杯,一飲而盡,見對方沉默不言,隻是象征性地抿瞭一口,顯然心中有事,頓時感到大為掃興。
又看到旁邊紮麻花辮的女孩,身高足有一米七,淡掃蛾眉下清亮的眼睛如同水汪汪的葡萄,叫人怎麼也看不夠,而在玻尿酸堆砌下的臉龐,露出假體透光的粉色蘋果肌,有種別樣粗制濫造的性感和甜美。
她貌似很少經歷過這種場面,眼下正襟危坐,拘謹中透著嫵媚,看著面前的餐盤卻遲遲不動筷子。
之前通過自我介紹,馬天雷知道女孩名叫韓宇熙,為瞭討自己歡心,還允許他用手機拍瞭一張pose照。
現在,馬天雷正把話頭引向韓宇熙,撩起對方裙子下擺,用粗糙手掌感受女孩美腿上的絲絲柔滑,酒精作用下,胯下肉棒漸漸勃起。
「嗝!我說妹子,別拘束啊!跟著哥哥吃好喝好,甭客氣!」
說著,他夾起一塊鹽焗雞放在女孩面前的餐盤內,又道:「嘗嘗這皮爽肉滑的雞腿肉,就像你大腿,白白嫩嫩的,簡直風味誘人啊!呵呵!」
韓宇熙臉紅瞭,她嬌羞地道:「大哥你真討厭,這麼說人傢,多難為情呀……」
女孩臉蛋紅撲撲的模樣,讓馬天雷瞧見心裡直泛癢,眼下他吐沫星子亂飛,侃道:「喲,妹子這麼說,當哥的可就真怕瞭,酒桌上就怕三種人,一種是吃藥片的、一種是紮小辮的、再有一種就是紅臉蛋兒的,你一人可占瞭兩樣哩!呵呵!」
「再亂說我不理你瞭!」
「別啊,妹子,待會跟哥找個地方說說悄悄話,大哥有的是錢……」
酒足飯飽,馬天雷佯裝喝高,與阮勇分別,讓韓宇熙攙扶著,腳步虛浮地來到前臺,隨便找借口開瞭房間。待關上房門,他色相畢露,把女孩推倒在床上,立馬松瞭褲腰帶,扒下襯衣,老鷹捉小雞般撲瞭上去。
「你小時候做夢尋白馬,長大以後變老馬,呵呵!」
「不要!」韓宇熙尖叫著在床上縮成一團,那樣子好似受到驚嚇的小鳥,馬天雷一身肥膘讓她渾身直冒雞皮疙瘩,尤其見到他佈滿黑毛的兩隻手臂,讓女孩覺得面前男人整個就是一隻熊瞎子,更令她覺得反胃。
「喲,矯情上瞭?對於女人我太瞭解啦!開始全說我不要,後來全都變成我想要,來吧,寶貝!呵呵!」
韓宇熙連忙道:「大哥,等等,我想先去趟洗手間……」
馬天雷老江湖,他琢磨著小逼妮子打譜辦完事兒後,想多要點錢還不直說,故意在釣自己胃口,八成是個裝嫩的戲精。
嘴上卻道:「沉住氣,穩住襠,拉在褲裡別心慌,哥在外面候著呢。」
關上廁所門,放下馬桶墊圈,韓宇熙坐瞭上去,掏出手機撥出霍桐電話,這是之前兩人的約定。
但尷尬的是,可能因為工程剛竣工不久,配套設施跟不上,又或是處在角落衛生間密閉效果太好,導致手機信號隻有時隱時現的一格,韓宇熙接連撥打幾次電話都顯示斷線,情急之下她又發瞭一條信息,正待再次撥出電話,衛生間門被人暴躁地一把拽開。
馬天雷赤身裸體堵在門外,肥碩的身軀幾乎塞滿瞭整個門框,粗大醜陋的肉棒高高翹起,腹股溝內黝黑的屌毛與濃密的腿毛遙相呼應,讓他看起來像個十足的野人。
「坐馬桶上也能醞釀感情?可真他媽稀罕,還是跟大哥到床上逍遙快活去吧!呵呵!」
說完也不顧韓宇熙反抗,一把將她抱起,來到床邊。
無法聯系到霍桐,就等於無法在交媾前控制住對方,韓宇熙自感事情有些失控,之前她在夜場搭訕釣到的男人大多是溫文爾雅,再不濟也是含蓄悶騷之流,從未見過如此猴急貨色,使她一時之間亂瞭方寸。
她在馬天雷懷中掙紮著,想出瞭緩兵之計:「大哥,今天我身子不舒服,可能馬上要來事兒瞭,別壞瞭你的興致,咱們下次再約好嗎?」
「還他媽下次?!」馬天雷獰笑道:「房間都開好瞭,你媽瞭個逼的居然想給老子放鴿子!?下次扛著獵槍牽著狼狗都他媽找不到你啦!」
「大哥,我說真的,你就相信我吧!……」
韓宇熙在對方懷中無助的扭動身體,但絲毫無濟於事,馬天雷粗壯的手臂就像鋼箍,緊緊環繞著女孩的身軀。
「逼是一樣的逼,臉上分高低!」馬天雷將女孩扔到床上,又沉聲道:「叫我相信你也行,除非將我老二喂飽,瞧瞧它看到你的精神頭,已經急不可耐啦!呵呵!」
說完用手握住那根勃起的肉棒捏瞭捏,隨著手掌一緊一松,雞蛋般大小的龜頭突破包皮阻隔,猙獰著露出頭來,仿佛一條出洞的毒蛇。
「啊!」韓宇熙在驚恐中捂緊嘴巴,她見過男人的那玩意,印象中霍桐的肉棒與之相比,簡直如同條無精打采的蚯蚓。
「來吧,哈哈!」
「不!……」
見對方撲向自己,韓宇熙用指甲朝對方臉上撓去,隨著一陣刺痛,馬天雷臉上多出幾道紅印。
「丟你老母嗨!」
馬天雷高舉右手,厚重的手掌向女孩臉上砸出一記響亮的耳光。
「啪!」
「啊!」
韓宇熙慘叫一聲,身體翻到旁邊,重重的耳光扇的她眼冒金星,俏臉上立馬浮現出一道清晰地五指印。女人的呻吟就像催情劑,讓馬天雷肉棒抖動瞭一下,他跳上床急不可耐的扒下女孩的黑色露趾涼鞋。
將鞋口堵在臉上,一股皮革與汗酸交融的氣味傳到馬天雷鼻孔中,他連忙深吸一口氣,像品嘗陳年葡萄酒回甘一樣體會著這種心馳神往。
看到女孩大腿上的淺灰色絲襪,將雙腿包裹的更加渾圓修長,想到飯局時感受到對方大腿的絲絲柔滑,馬天雷又將手掌按瞭上去,一個勁兒地撫弄著。
質地輕薄的絲襪很快不堪重負,在粗糲指甲和掌心老繭的剮蹭下抽瞭絲,就像歡快的溪水,從大腿一直蔓延到腳踝。
順著抽絲的痕跡一路向下,馬天雷的眼睛落在女孩秀足上,牛油果綠色指甲油在絲襪的覆蓋下發出曖昧的光澤,他將其捧瞭起來,像啃豬蹄似得舔舐著。
骯臟的口水浸濕瞭腳背,讓細膩的足部肌膚在灰色絲襪下肉隱肉現,顯得極為性感撩人。馬天雷把玩著女孩的腿腳,眼睛不住四下亂瞟,看到女孩修長的雙腿,纖巧的足部,尤其是絲襪的足尖部分,在原有絲質的特殊味道下,混合瞭女孩汗液,形成瞭一種獨特的氣味,聞起來更加令他癲狂。
他禁不住用牙齒豁爛襪尖,將對方潔白的腳趾含在嘴裡,賣力吮吸著,女孩腳上的皮屑,仿佛點心上掉下的酥皮,在他大力吮吸下,趾縫裡的汗液與皮屑,夾雜著口水,被他源源不斷吞進自己肚子裡。
馬天雷表情陶醉,嘬弄時還不發出「嘖!嘖!」的聲音,看那樣子仿佛是在品嘗五支北京老冰棍。
「啲嘢好好味,真系正!」
韓宇熙驚道:「你系度做咩嘢!?」
剛才挨的一巴掌讓她蒙燈轉向,臉上火辣辣地,又感覺到腳上涼絲絲的,這才回過神來,想抽回被挾持的那條腿。
「癡線!唔要動!你知唔知啊!?」
馬天雷一手攥住對方腳踝,另隻手擴大戰果,把咬爛的絲襪剝到女孩腳跟,用自己肥厚的舌頭舔瞭上去,品嘗著迷人肉香,片刻後女孩足弓與腳掌也掛滿瞭亮晶晶的口水。
看到自己腳趾被對方用暴力手段吮吸的通紅,差點被擼掉皮,韓宇熙在羞憤中用方言大罵。
「你這隻死肥佬就系變態,躝開!躝開啦!」
「洗衫板既賤女人,癡嗨線,撲街啦你!」馬天雷回道。
「啊!」女孩爆出一聲尖叫。
他像小山一樣壓在女孩身上,掀起裙擺,胳膊探到對方下腹,用手指在褲襪腰頭掏瞭個洞,薅起內褲往旁邊一扯。
「嗤啦!」一聲,隨著褻衣被撕個稀爛,韓宇熙整個下體裸露在男人眼前。
她用手護住下身私處,兩腳亂蹬,喊道:「快放開我,你這是在強奸!」
「丟你老味臭化閪!充什麼雲南大瓣蒜?先讓你嘗嘗老子的一指禪!」
為防止女孩掙紮過於劇烈,馬天雷用一隻胳膊橫向抵住對方脖子,把她牢牢按在床上,另隻手中指捅進女孩稀疏叢林下的桃花源徑,不斷摳動著。
粗糲的手指好似普通男人勃起的肉棒,插進去便把女孩嬌柔細嫩的陰道占據瞭七七八八。隨著在陰道內部旋轉遊走,時而深淺抽插,時而摳挖洞壁,馬天雷看著指頭不斷地被蜜穴吞進吐出,享受著指奸快樂,手掌也不住地在神秘之處撫摸、揉弄起來。
「呃!……」
女孩緊抿嘴唇,水汪汪的大眼睛泄憤似地瞪著他。
「爽吧?接下來是二龍戲珠,呵呵!」馬天雷又將拇指指肚,按壓在女孩陰蒂上,快速揉動著。
韓宇熙在情場老手極度撩撥下,身體起瞭本能反應,一種火燙的感覺傳遍全身,羞澀不堪的生理變化被挑逗的愈來愈強烈。
但她還是極力壓制住即將脫口而出的呻吟,告誡道:「放開我,我男友是混社會的,你不害怕他知道後會報復嗎?咳!」
「我他媽就是混子的爺爺!」
說完馬天雷把無名指也塞進女孩陰道內,快速扣動著,粉嫩的蜜穴被兩根手指撐得老大,不斷地收縮和抽搐著。
「爽吧?你們女孩不是愛喝可樂嗎?我這就叫扣可扣樂,越扣越樂,呵呵!」
隨著連續刺激,女孩屁股小幅度扭來扭去,把手指緊緊夾在兩腿間,溢出的愛液將手指浸濕,在抽插中發出「噗嗤,噗嗤」聲。
「唔……嗯……」女孩再也禁受不住誘惑,連續發出銷魂的媚叫。
抵在脖子上的手臂被移開,韓宇熙小臉漲得通紅,她劇烈咳嗦幾下,吼道:「咳,咳!你這個變態,我要報警!」
馬天雷將沾滿愛液的手指抽離女孩身體,在她面前晃晃,臉上透出一絲猙獰,猛地捏住女孩雙腮,迫使其嘴巴張開,把沾滿愛液的手指塞瞭進去,在對方口腔裡滑動著。
「味道怎麼樣?你這個賣淫女淌瞭那麼多,還他媽有臉說報警?!」
「嗚……放開我,嗚……不!……」
先是一股淡淡的尿騷味飄入自己鼻孔,後又是一種濕咸的感覺傳入大腦皮層,韓宇熙在羞辱中掙紮,眼角湧出瞭淚水,一腳踢在對方胸口。
「喲?起性子啦?!」馬天雷把女孩掀翻,手臂擰到身後,用自己腰帶將她手腕紮得結結實實。
瞧著女孩無助的神情,仿佛待宰的羔羊,又看到對方的美腿,就像晚宴吃過的雞腿肉,馬天雷眼珠一轉,想出瞭新花樣。
他一屁股坐在床上,握住女孩兩隻腳踝往自己懷中猛拽,韓宇熙仰面躺倒,馬天雷淫笑著,用她兩隻秀足將勃起的肉棒緊緊夾在中間,大力搓動起來。
醜陋的肉棒被秀足裹在當中,就像夾在面包中的大號熱狗,一邊是柔嫩的腳心,一邊是光滑的絲足,兩種截然不同的感受合二為一讓馬天雷覺得欲仙欲死。
他緊握女孩兩隻腳背,加大力度,將肉棒死死地擠在中間,加快瞭搓動速度,黝黑粗壯的肉棒,好似鉆木取火用的松枝,在古人手中不停歇地轉動著。
隨著動作持續,女孩秀足在不斷顫抖,粉嫩纖細的腳趾因為羞澀緊張微微蜷曲著,柔嫩的腿肚不停地搖晃,另隻腳上完好的絲襪,也在摧殘下被腳趾頂破瞭襪尖。
馬天雷氣喘籲籲,肉棒表皮下青筋暴起,龜頭上的馬眼也在略微開合中,滲出透明色液體。
「唔!……」
他滿意的哼唧著,忽地直起身,粗暴分開女孩雙腿,手握被揉搓著發燙的粗黑肉棒,朝著她雙股間的肉縫徑直懟瞭進去!
「嘗嘗我擴陰器的滋味吧!呵呵!」
「啊!!!」
韓宇熙發出一聲慘叫,嘴巴長得老大,隨之上身前傾離開瞭床面,秀發四下裡披散,巨大痛楚讓她渾身白嫩的皮肉都跟著哆嗦瞭一下,兩隻小粉拳也緊緊攥在一起,腦中滿是即將撕裂後的疼痛感,她甚至覺得插入自己體內的不是男人的肉棒,反倒像是被鐵錘硬生生地砸進去一隻木楔子!
「真他媽舒坦,還挺緊!」
未幹涸的愛液成瞭潤滑劑,馬天雷一下將肉棒頂進大半,接著腰身一拱,連根沒入,爾後大力抽操起來。
胯下溫婉的少女陰道如此緊致,肉棒每一寸的深入都被濕潤的嫩肉緊箍著,極大著刺激著馬天雷的感官神經。
他索性把女孩雙腿夾在腰間,奮力耕耘著,用肥碩的肚腩連續撞擊女孩的恥骨,讓黝黑巨物不斷在陰道裡進進出出,蠻橫的穿刺著陰道壁,撞擊著子宮口。與此同時,佈滿黑毛的大手也猶如魔爪般伸進女孩懷中,揉捏著她的椒乳。
這種上下齊發的手段,手掌上的力度和下身的痛楚讓韓宇熙雙目緊閉,情難自禁地呻吟起來。
「一不偷二不搶,自己身體當工廠……不占地,不占房,工作隻需一張床……不集資,不貸款,自帶設備搞生產……學生妹,不流淚,掙多掙少無所謂……呵呵!……」
「呃……不要……好痛……嗚……啊……啊……」
怒挺的肉棒就像隧道中的盾構機,不間斷進行著掘土作業,女孩下身也分泌出大量的愛液,在這種強烈交媾模式下,肉棒每一次深入淺出,都能看到粗糙表皮上除瞭淡淡血絲還有乳白色的陰精。
狂暴的抽操加上下流的調戲,韓宇熙感覺自己身體仿佛是滔天巨浪裡的一葉孤舟,不斷承受著強大的沖擊,那是一種快要窒息的感覺。
或許因為足交前戲刺激過瞭頭,加上女孩陰道緊致,快速抽插一段時間後,馬天雷隻覺得精蟲不斷上湧。
「哦……哦哦!……快到瞭!」
韓宇熙在驚恐中也覺察出私處的脹痛感又增加瞭幾分,她明白那是男人即將要泄身的前兆。
「啊……啊……不要……你這流氓……呃……」
「唔……哦……!」
即將高潮時,馬天雷將肉棒拔瞭出來,他佝僂著身子,低吼著,又擼動瞭幾下,龜頭頂部飛出幾股黃白色的濃精,噴灑在韓宇熙胸腹間,肉棒忽地又跳動一下,接著又是一發,飛濺在她的額頭上。
「死變態,你真下流!……嗚嗚……」女孩哭喊著。
馬天雷淫笑道:「正中紅心,顏射啦!呵呵!」
話音剛落,房門被人踹開,幾個兇神惡煞的年輕人舉著手機闖瞭進來,看到男人依然怒挺的肉棒,又看到女孩裸露的下體和滿身穢物,砍刀片頓時剁瞭下來。
馬天雷久經陣仗,見到來者不善立馬翻身下床,用衣帽架左支右擋,可仍然雙拳難敵四手,片刻後被踹翻在地,胳膊和後背也被砍瞭幾刀,黝黑的肉棒此時也像霜打的茄子,軟瞭下去。
「操你媽,敢強奸我馬子,砍不死你!」說著領頭那人拿刀作勢又砍,馬天雷見狀趕緊捂住腦袋。
「誒,這逼身上貨不少啊!」一個染黃毛的傢夥從散落衣服中翻出馬天雷的手包,裡面有厚厚一疊鈔票。
「行瞭!不會出去再數?」領頭的混子招呼韓宇熙快些下床,略微收拾一下好趕緊離開。
馬天雷這才回過味來,意識到自己遇上瞭仙人跳,更令臉上掛不住的是,像玩鷹的人讓鷹啄瞭眼,作為黑道大哥,居然讓幾個毛頭小夥子給崴瞭,簡直是八十歲的老娘倒嘣孩兒,當下想叫對方留下名字,日後算賬。
「朋友,錢你們搶瞭,留個號吧!」
「大龍聽說過吧?我跟他的!你老小子以後當心點!」
「跟著彪子的大龍是吧?我知道瞭。」
「喲嗬!你這頭肥豬還有點道行?我咋沒看出來呢?!」
「我是馬天雷!」
人的名樹的影,馬天雷的名號對方當然聽過,眼下吃瞭一驚,但很快恢復鎮定,心想這傢夥八成是在唬人呢。
當下道:「你說是就是?我他媽還說是你爹呢!仔細瞅瞅像嗎?!」
「你他媽……」
「大哥,他真是馬天雷!」黃毛哆嗦著從手包內抽出張身份證,上面清晰印著對方名字。
「我操,快跑!」
馬天雷吼道:「你們這群小逼崽子死定瞭!」
他感覺自己裸體被拍,黑道巨擘的尊嚴受到踐踏,日後傳出去定會成為他人笑柄,再也無法抬頭做人。
「站住,你們搞什麼呢?!」幾個保安站在門口擋住去路,原來他們從監控上看到一夥人拿著傢夥進瞭電梯,害怕出事,來查看究竟,沒想對方奪路狂奔,將自己人沖得七零八落。
「客房部快來人,有人受傷,他們從步梯跑瞭!」保安沖著手臺喊完,跟著追瞭過去。
亂哄哄的鬧劇一直從八樓延續到大堂,大門外的臺階上,王斌與徐傢龍正和幾個熟人寒暄道別。雖然喝的有點多,聽到吵鬧聲,又看到幾個持刀的傢夥正被後面保安追趕,刑警的敏銳直覺讓王斌迅速做出反應,當即撲倒瞭前面的黃毛。
「別動!市局刑警隊的,老實點!」
剩下幾人見狀急忙收住腳步,轉而向一側樹林跑去。
王斌褲子被堅硬路面磨破,膝蓋處也擦掉瞭皮,絲絲拉拉地疼,他把黃毛手腕擰到身後,揪住對方後領正把他從地上提起來,一群保安也沖到身前。
為首的是王鋼,跑動中一記外腳背大力抽射,皮鞋面狠狠兜在對方肋部,又有幾根警棍先後劈頭蓋臉砸瞭下來,黃毛口中爆出殺豬般的狼嚎。
「我操你媽!到是跑啊?在這鬧事,逮住非練死你媽瞭個逼的!哎!你幹什麼?……」沒等他說完,便被王斌推到一邊。
「上次金海馬夜總會的教訓不夠是吧?!」
看著對方兩眼放光,一身幹練神色,王鋼想起來瞭,上次就是他帶隊在金海馬夜總會搞的突擊檢查,當時自己還因為持刀滋事被拘進去幾天,當下立正敬禮。
「報告公安領導,這狗逼……哦不,這黃毛夥同他人持刀行兇搶劫,被我方追趕,感謝您出手相助,保一方百姓平安,保安部副經理王鋼聽候指示!」
這話王斌聽著受用,瞬間把自己形象在眾人面前襯托的高大起來,待他問明事情經過,給刑警隊去瞭電話,又與徐傢龍商量片刻,打算率眾人壓著黃毛去找受害人做指認工作。
剛走進大廳沒幾步,就聽不知誰喊瞭嗓子:「都別上電梯啦,人來瞭!」
大夥紛紛扭頭望去,隻見服務員攙扶著個肥胖的中年人從屏風後面轉瞭出來,原本發膠定型的大背頭變得雜亂無章,打眼看去,像是個亂蓬蓬的鳥窩。
他赤裸著上身,下身穿著條皺巴巴西褲,褲襠裡還鼓鼓囊囊的,像是掛瞭串葡萄,看那副狼狽相,明眼人都知道他沒穿內褲。
馬天雷滿臉菜色,渾身酒氣,用手捂著胳膊,隨著虛浮的腳步,能看到身後滴滴噠噠的血跡。
對方這幅模樣讓王斌和徐傢龍差點沒認出來,等看清後兩人臉上均浮現出奚落神情。
王斌佯裝吃驚道:「馬老板這是咋啦?」
「還用問?我被人給劫瞭,砍瞭唄!」
王斌故意提高調門:「噢!原來你就是受害人啊?!」接著撣瞭撣褲子上浮土,道:「剛捂住一個,瞧瞧臉熟不?為瞭逮他,我膝蓋還磨掉皮瞭呢!」
馬天雷一指:「就是他!就是這小子搶我的錢!」看到王斌膝蓋處擦傷,轉而又道:「哎喲!王隊長辛苦,您受累,待會我先去醫院處理好傷口,改天……不,就今晚!請您和徐局帶上刑警隊所有弟兄來我名下酒店吃宵夜,我馬某人做東,每人冷、葷、熱、素、煎、炒、烹、炸,八個菜,八個菜啊……!咱們不醉不歸啊……!呵呵!」
「吃飯的事情我看就免瞭吧,剛吃完還得消化消化!」說這話的是徐傢龍,他從人群中走出,皺起眉頭盯著馬天雷,目光漸漸銳利起來。
「馬老板早年也是出名人物,現在憑空受這麼重的傷,真讓人有些匪夷所思啊!是不是做瞭虧心事,讓鬼找上門瞭呢?」
馬天雷當然聽得出弦外之音,忙低聲辯解:「這,這跟我有什麼關系?分明是盛唐集團容留賣淫人員,把我灌醉後帶到房間,伺機搶劫財物,順帶行兇傷人啊!」
王鋼聽見這話立馬炸瞭,他跳起來破口大罵:「放你媽的屁!被砍的是你,我們幫忙抓人,怎麼還反咬一口?你他媽是屬狗的嘛?!」
頓頓又道:「少你媽在這玩煙兒炮鬼吹燈,存心找茬是吧?別以為我看不透,隨便拉個娘們來演場雙簧,就想栽贓盛唐集團?這套自殘的把戲早他媽過時啦!知道你是原來社會上的老逼燈子,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血地上?!」
說著王鋼就想擼胳膊挽袖子,未料後面一腳把他踹到人堆裡,幾個保安護住才沒讓他趴地上。
「操,誰他媽偷襲老子?!兄弟們,給我抄傢夥!」
沒人敢動,王鋼回過身也乖乖站在邊上,因為來的人是周誠。
「沒教養的東西,這裡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瞭?!」
一個女孩被推進瞭人群裡。
「周總,鋼子說得對,別聽那人掰扯,問問她什麼都清楚瞭!」
說話的是遊俠,他剛從西山別墅回來就碰到上面發生的事兒,不過他多瞭個心眼,先叫保安把抓住的韓宇熙弄到僻靜處,拿傘兵刀架在脖子上,看著對方瘋狗一樣的眼神,韓宇熙怕瞭,和盤托出事情經過。
可事情並沒像遊俠期望的那樣發生,韓宇熙不傻,從霍桐那些人對馬天雷懼怕的態度來說,她就知道自己惹不起,說出實情隻有死路一條,何況對方現在還惡狠狠地盯著自己,更令她感到惴惴不安,但盛唐集團這夥人看起來也不是善茬,左右為難之際,她隻能選擇沉默死扛。
「說啊你!別耍滾刀肉,把剛才給我說的對大夥重復一遍!」看著韓宇熙不吭聲,遊俠有點火。
馬天雷得意起來:「我說實話你們為什麼不信?她心裡有鬼,八成是這裡暗藏的賣淫女,沒準我出去買包煙,都能碰到九個跟她上過床的男人!呵呵!」
遊俠也炸瞭,他吼道:「我操你媽!明著栽贓?有魄力出來單挑,信不信你這種傻逼,我一個人能撅挺你仨?!」
「年輕人火氣不要太盛,以後要吃虧的!」
「滾你媽瞭個逼的!」
周誠喝到:「你給我閉嘴!我現在要知道這個女孩是誰,剛才那些人又是怎麼進來的!這才是問題的關鍵!」
遊俠撓頭道:「對瞭,咱不是有監控嗎?她沒請柬根本進不來,鋼子你找幾個人快去監控室查啊!」
王剛傻瞭眼:「啊?!趕著完工剪彩,監控設備還沒調試好,咱大門守得那麼緊,誰想到能出這種幺蛾子……」
「你就是個廢物!」
馬天雷自覺占瞭上風,此時傷口也仿佛變得不那麼疼瞭,他冷笑道:「不知今天盛唐集團對馬某人的遭遇作何解釋?」
周誠沉吟片刻道:「做生意無非為瞭和氣生財,我看這樣,盛唐集團除瞭承擔看病所需醫療費用外,再額外支付馬先生一筆精神補償您看如何?」
「就這?!事情可是在你們地頭上發生的!除瞭要恢復我的名譽,消除事件所帶來的不良影響,還要承認你們在管理上存在疏漏,讓這裡成為藏污納垢之所!」
王斌插話道:「馬天雷,事情還沒調查清楚就妄下結論,這恐怕有失偏頗吧?」
「這女孩確實不是我們內部人員,至於他怎麼來的,這不正巧公安局同志也在,不妨讓他們帶回去問問清楚。」
「不行,現在就得有個解釋!今天來賓可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圖的就是個喜慶,如果這樣把人帶走,看在盛唐集團劃撥八百萬款項協助海城市公安局建設傢屬樓的面子上,背後搞點小動作,保不齊黑的變成白的!正的變成反的!」
徐傢龍忍不住怒道:「你明知我們會秉公執法,卻故意含沙射影用意何在?!把公安局當什麼瞭?身為企業傢你也算是個公眾人物,說這種話未免太放肆瞭吧!」
「難道想證明自己是受害者不可以嗎?我不會閑的沒事出洋相,更不會傻到拿自己身體玩自殘,去醫院縫個幾十針!」
「你!……」徐傢龍被對方嗆得一時說不出話來。
馬天雷不忘用傷情對眾人施壓,道:「快點做出解釋,讓盛唐集團承認容留賣淫人員,不然我哪也不去,大不瞭因失血過多而死,等著記者采訪吧!」
「我可以證明她不是這裡工作人員,還是被人帶進來的!」話音是個清脆女聲,一個俏麗的女孩分開人群走瞭出來,她是蕭琳。
蕭建國從後面拽住女兒胳膊。
「你這丫頭添什麼亂?那是大人們的事!」
「不,我就要說!」甩開蕭建國的手,蕭琳又道:「她叫韓宇熙,和我同在海城師范大學讀書……」
她把下午與劉香君遇到的事情跟大傢敘述瞭遍,順便提到冷若冰,最後還不忘把韓宇熙因遷怒馮曉東死,揚言要教訓自己的事情也給抖落出來。
市委書記千金作證讓這件事情變得富有戲劇化,人群中開始發出竊竊私語。
「這女孩是誰?」
「蕭書記千金唄!」
「嘖,就對方這樣還想教訓她?膽子有些離譜吧?!」
「現在人證已經有瞭,這下你該滿意瞭吧?剩下的公安機關會依法處理!」徐傢龍對馬天雷說完揮下手,示意王斌把對方和黃毛塞進車裡帶走。
此時處境最為尷尬的便是韓宇熙,她從未料想釣男人會把自己帶進一個如此深不可測的漩渦。在得知瞭蕭琳身份後,腦中回想起長輩曾經教導她窮不與富鬥,富不與官鬥的處世哲學,她開始意識到,自己與蕭琳之間的層次,存在著全方位不可彌補的差距。
但越是這樣想,那種濃鬱的自卑感就越從心底不斷湧現出來,她羨慕蕭琳出身,嫉妒對方所擁有的一切,來自他人的鄙視更讓韓宇熙怒火中燒,趁眾人不註意,她發狂般地沖出,用長指甲朝蕭琳臉上死命抓去,並歇斯底裡地大吼:「死賤人,我到底哪裡不如你!」
「啊!」蕭琳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尖叫起來。
還是遊俠眼明手快,他擋在蕭琳身前,用拌腿將韓宇熙放到,順勢撲在對方身上,嚷道:「快來人幫忙,這女孩瘋啦!」
馬天雷坐進汽車,腦中對目前形勢作出分析,他料定借韓宇熙幾個膽子也不敢說出自己強奸瞭對方。即使道出實情,作為切實受害者,加上晚宴時也被對方勸過幾杯酒,又有他人目擊,警方問起來完全能以被灌醉中瞭仙人跳為借口,一推四五六,不會對人大代表那頂官帽產生實質影響。
阮勇側目望著馬天雷,沉聲道:「老兄,記得下午我還告誡過你,不是所有女人是你相碰就能碰的!」
幹笑一聲,馬天雷並未答話,後背流淌的血液已經浸濕瞭座椅,他現在盤算如何找回黑島巨擘的顏面。
拿出手機,先把女孩照片編輯彩信發瞭出去,後又撥出電話,接通後馬天雷沖著電話嚷道:「喂!海子嗎?我他媽還沒死難道你就想上位?」
程天海在電話那頭有些茫然:「雷爺,出瞭什麼事,這話從何說起?」
「我他媽被你手下彪子的人撅啦!給我查清楚是誰幹的!還有照片上那女孩,現在就在溫泉假日山莊,派人跟著,我叫對方統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