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蘇虹的安排,胡廷秀與小徐進入海城大學進行查訪,在與學生會老師的談話中瞭解到,李凡卻是海城大學全日制成人教育學生,而在對宿舍管理員和輔導員詢問過程中瞭解到,事發當晚,遊俠確實在同學的宿舍,排除瞭作案嫌疑。
另外蘇虹與冷若冰對送往醫院的兩名傷者進行瞭跟蹤調查,不幸的是,那名被擊中下體的傷者在送往醫院後,最終因傷勢過重不治身亡,而那名被擊中膝蓋的傷者在蘇醒後,告訴二人自己是張猛的手下,一並道出事發當晚的經過。
一場槍戰,兩起命案,市委書記任職途中遇險,破案進程必須加快。
幾輛載著警員的汽車在山間公路上行駛著,案發後協查通報已經在第一時間發往下面的縣城或者鄉鎮,幾天後根據群眾舉報,一個相貌酷似嫌疑人張猛的男人藏匿到離此地不遠的縣城裡。
在制定抓捕方案時,副隊長王斌考慮到之前的案情分析會上鐘磊所說,在省道參與追逐車輛爆發槍戰的因素,要求參與抓捕工作的警員均身穿便裝,這樣可以在不打草驚蛇的情況下,迅速的接近嫌疑人將其制服,降低參與抓捕工作警員的危險。
很快到達瞭目的地,臨下車時,王斌做瞭最後一次安排。
「嫌疑人住在二樓,小徐,你跟著我打頭陣。等進入賓館和服務員取得聯系後,廷秀你換身衣服當做服務員去叫門,對方開門後我們其他人沖進去把他捂住,明白瞭嗎?」
「等等,我是中隊長,為什麼不讓我去?」蘇虹不滿意道。
「你和若冰還有另外的警員把守住賓館的後門和窗下,避免嫌疑人狗急跳墻。」
「可我……」
「行瞭,也不看看什麼時候還討價還價,服從安排!各就各位,下車!」
「嘿,蘇姐,王隊是心疼你,在保護你的安全呢。」下車後胡廷秀小聲說。
「去,一邊去!幹好你自己的事。」蘇虹一臉嚴肅。
王斌望瞭望五六層高的快捷酒店,接著帶人走瞭進去。幾個人來到大堂前,看到沒有什麼人,王斌問服務員:「是你們報的警?」
服務員點點頭。
掏出警官證在服務員面前一晃,王斌道:「市局刑警隊的,請配合工作。」
「看清楚,是這個人嗎?」小徐從夾著的皮包內翻出一張經過打印的張猛的照片。
「挺像的,但是不叫這名,估計是用假身份證登記入住的。」
「好,人還在嗎?哪個房間?」
「在,一直沒下樓,203。」
王斌朝身後點瞭一下頭,其他人散瞭開去。
「你跟我來。」胡廷秀拉著一個女前臺進瞭一側的更衣室,幾分鐘後她換上暗紅色的上衣,黑褲子的工作服走瞭出來,前面還紮瞭一條白圍裙。
「所有人準備,按預定計劃執行,我們正在上樓。」王斌對著無線電說道。
「當!當!有人嗎?」
「你媽逼誰啊?」房間內的人說瞭一聲,接著沒瞭動靜。
「服務員,樓下的客人反映你房間內的洗手面盆漏水瞭,我來看看。」
「早管著幹什麼去瞭?漏死這個逼!不願意住讓他滾蛋!」
「都出門在外,請配合一下好嗎?我們酒店沒空房間瞭,不然也會給客人更換……」
「真他媽煩,等著!」一陣腳步聲從房內來到門邊,張猛趴在貓眼上看瞭看,外面是一個身穿工作服的女人,於是鏈子鎖的門栓被拿開,接著是轉動把手的聲音。但是他不知道,抓捕的警員此時已經貼到瞭房門的兩側。
在門剛被打開一條細縫時,胡廷秀的一腳悶到瞭門板上,房門猛的向裡張開,磕得張猛眼冒金星,他接著反應過來向屋內跑去,從已經事先開啟的二樓窗戶中跳瞭出來。
雙腳剛一著地,身體歪歪扭扭的還沒邁出半步,便被一個掃堂腿撂倒,還未等掙紮起身,自己的手臂便一條苗條的胳膊扭到瞭身後,緊接著一隻膝蓋頂住瞭自己的後心,最後一隻看似纖細卻有力的手抓住自己的頭發向後拉去。
「老實點!我們是市局刑警隊的!」話音剛落,張猛的雙手被亮晶晶的手銬銬在身後。隨著腳步聲,更多的便衣警員圍瞭過來。
市局審訊室內。
王斌和小徐在坐在臺上,王斌負責審訊,小徐記錄。蘇虹等人在另一間房內透過單向鏡觀察著審訊室的動靜,張猛雙手被牢牢的銬在椅子上。
「姓名?」
「張猛,警察同志,我是被冤枉的!」
「那你跑什麼?」
「我沒跑,我是出去放松放松心情。」張猛有些語無倫次。
王斌和小徐相視一眼,笑瞭起來:「你丟下一個受傷的馬仔,和兩個死人,出去放松心情?你他媽這是上墳燒報紙,忽悠鬼呢?」
小徐錘瞭錘桌子:「張猛,南郊分局的老熟人瞭,幾次瞭?政策不用再多說瞭吧?皮卡車和槍上都有你的指紋,趕緊招瞭吧,大傢都省事。」
審訊室內莊嚴的警徽,藍底白字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讓張猛的內心瞬間崩潰。開設賭場,私藏槍支,這兩樣罪名就夠他喝一壺的,現在的情況下,抵賴變得沒有任何意義,於是張猛將事情的經過交待出來。
「完瞭?還有呢?」
「沒瞭,該交代的我都說瞭。」
「我怎麼覺著你沒吐幹凈呢?別著急,抽支煙想想慢慢說。」王斌說完,點瞭支煙塞到張猛嘴裡。
「那個叫黃雅雯的女孩怎麼死的?出租房內有你的指紋,床上的毛發和采集到的DNA樣本,與你這個有前科的老熟人一對比,挺配的。」
張猛聽到這裡直接毛瞭,帶著哭腔喊道:「我都交代瞭,開設賭場和人槍戰我都認,但是我真的沒殺人啊,雅雯是個好女孩,我是真心喜歡她,你們可得為我做主啊……」接著他把自己推斷出被算計的經過說瞭出來。
「我聽說,當天晚上你的賭場被搶瞭,有這事兒嗎?」
張猛楞瞭一下,眼睛轉瞭一圈,隨即說道:「我不知道啊,當時我不在已經跑瞭!」
「都聽見瞭吧,招瞭,如果說的屬實,八成是彪子那夥人幹的。」王斌推門進來道。
「彪子是誰?」胡廷秀問。
「混市中的。」
「我去查查彪子這個人。」蘇虹說。
王斌擺擺手:「不用瞭,前幾天我剛把海城市有前科的人捋瞭一遍,他剛被放出來沒兩年。」
「不會吧?要是真的話,他剛被放出來不長時間又想著進去?這次很可能就出不來瞭!」冷若冰疑惑道。
王斌掐滅手中的煙:「下一步,得接觸一下彪子問問情況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