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市的位置西面與南面環山,北面靠海,隻有東面相對的平坦,幾條鐵路穿越瞭海城市東面的區域,地理的優勢方便瞭陸路運輸,當時多數工廠把建址地點集中選擇瞭這裡,吸引瞭不少就業崗位,慢慢的成為瞭海城市的工業區。
隨著新興產業的發展與傳統工業的衰退,城中心的CBD商務區的逐漸繁華取代瞭工業區的喧鬧。很多工廠已經在不景氣中倒閉,剩下的一些也在半死不活中苦苦支撐著,從上下班工人中木然的臉上就能看得出,這裡就像塊被遺忘的的土地一樣,缺乏生機。
黑豹酒吧就坐落在工業區的一角,這種本該在商務區供白領階層消費娛樂的場所,卻選擇開設在這裡,十多張桌子一天到晚冷冷清清沒有幾個客人,顯得十分突兀。
最近午後隨著一陣由遠及近摩托車的引擎聲,在酒吧內靠窗的位置上,總能出現一位身著黑色柔軟皮衣,鼻梁上架著一副偏光墨鏡的靚麗身影。沒有人知道她從哪裡來,也沒有人知道她要到哪裡去。仿佛路人似得,每次點瞭幾種飲品後,就用酒吧內的WIFI玩手機消磨時光,一直到晚間才離開。
她就是李蓓,接到組織消息,季老四的兄弟葛老蛋在C國打擊緝毒過程中,成瞭一條漏網之魚。除瞭組織內部,C國的警方也在找他,現在他正如驚弓之鳥般四處躲藏,有可能就藏匿在東部區域的黑豹酒吧附近。由於消息的不確定性,李蓓來這裡等瞭幾天,獵物一直沒有出現。
李蓓的臉上最近泛起淡淡瞭的紅潤,像極瞭一朵被園丁精心照料後綻放的薔薇。原因來自於第一次經過愛情的滋潤,數天前她與唐劍鋒重逢那天晚上激情的纏綿。在柔軟的大床上,李蓓把身體毫無保留的交給瞭那個值得自己信任的男人。從處女地第一次被開墾的略微疼痛,到後來平靜後的主動迎合,那種銷魂蝕骨、欲仙欲死的快感讓她久久難忘。
一陣刺耳的剎車聲,李蓓扭頭望向窗外,三四輛轎車停在瞭對面臺球廳的門前,隨後下來十多個手持砍刀棍棒的男人,一陣風似地沖入瞭臺球廳裡,隨即響起瞭打砸叫罵聲。臺球廳的玻璃門被棍棒打碎,透過被打碎的大門,李蓓可以看到靠墻的幾臺遊戲機也被砸個稀爛,那群手持砍刀棍棒的男人正在與七八個匆忙拿著椅子或者臺球桿抵抗的少年混戰一團。
在這群混戰的人中,開車來的那夥成年男人顯然是有備而來,下車後拿著武器便直奔目標,顯得極為老練。那幾個少年在被突然襲擊後抵抗瞭一段時間便邊紛紛潰散,李蓓的目光被一個略顯瘦削的少年吸引,他手裡拿著一把尖刀,絲毫沒有退卻的意思,反倒愈戰愈勇。在躲過向自己襲來的幾次根棍棒砍刀後,連紮帶捅傷瞭對方幾個人,才被一根棍棒擊中頭部栽倒在地。
少年顯然是被一棍子打蒙瞭,在地上滾瞭幾下後便要爬起來,接著又被打倒在地。李蓓註意到瞭少年的眼神,冰冷絕望的目光中帶著不屈,仿佛一隻被逼到角落裡的野獸。
「這小子還挺能折騰,傷瞭我們幾個人!」一個男人說道。
「棒子哥說瞭,抓到這個小逼後,挑瞭他的手筋腳筋!」說出這話的是這群人中領頭的,他轉頭對剛才說話的男人道:「他們帶受傷的兄弟們先走,你和我把他塞到後備箱找個地方廢瞭他。」
話罷,幾個男人把那個少年架起來,捆瞭幾道繩子後,塞進其中一輛轎車的後備箱,其他男人也攙扶著受傷的同伴,把砍刀和棍棒一股腦的扔進其他汽車裡揚長而去。
李蓓等載有少年的轎車開動後,扔瞭幾張鈔票在桌上,出門駕駛著摩托車跟隨而去。
轎車停靠在半山腰處的樹林旁,領頭男人打開後備箱後抓著被捆綁少年的衣領子把他硬生生拽瞭出來。
少年一邊叫罵還在領頭男人的手背上狠狠咬瞭一口,被另一個男人一拳打在臉上擊倒在地。
「就在這裡,挑瞭他!」領頭男人捂著受傷的手,朝另一個男人使瞭個眼色。接著那男人便從背後抽出一把短刀。
「以後做輪椅吧小崽子!敢和棒子哥搶地盤,找死啊!」
「操你媽!今天不弄死我,改天我就弄死你!」少年叫罵著。
「你他媽……」持刀男人剛要動手,發現瞭從後面停下的一輛越野摩托車上跳下一個人。已經落下擋風玻璃的頭盔看不清面貌,但是窈窕的身形卻透露出強烈信息,來者是個女人。
「放開他!」李蓓已經來到他們身前。
「小娘們見義勇為啊?摘下頭盔讓我瞧瞧好看不?哈哈!」持刀男人說完發出瞭一聲淫蕩的笑聲。
看到持刀男人反握短刀的手,李蓓嘴中發出「嗤」的一聲,語氣充滿瞭不屑,道:「像你這種沒經驗的人持刀的姿勢簡直像個白癡,你會用反手刀嘛?」
「哎?我操……」持刀男人楞瞭一下,說道:「待會老子把你臉劃瞭,看你還能不能找到男人!」
持刀男人向領頭男人使瞭個眼色,領頭男人隨即也抽出一把匕首,兩個人向李蓓靠近過來。
沒等持刀男人近身動作,左手持著從袖口滑落而出靈巧短劍的李蓓率先發難,短劍向前一點接著橫著一劃,便割開瞭持刀男人的手腕,沒等他反應過來短劍又結實的紮在瞭他的大腿上。
「嗷!」李蓓的動作很快,待短劍拔出的瞬間,持刀男人才感覺到瞭大腿上傳來的鉆心疼痛。
領頭男人仿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眨眼的功夫自己的同夥便捂著大腿躺在地上哀嚎,沒等緩過神,自己肋下已經先被短劍來瞭一次進出。
「嗷!」短劍紮的很深,領頭男人好像傷及瞭內臟,豆大的汗珠開始從額頭上滾落下來,他的短刀被扔在一邊,捂著傷處臉色慘白的在地上卷軀著。
李蓓把捆在少年身上的繩子挑開,說道:「上車!」
「……」
李蓓載著少年在山間公路上行駛,到瞭一個認為安全的僻靜之處停瞭下來。
「拿著這些錢走吧,順便看看傷,你的腦袋流血瞭。」李蓓說完,把幾張鈔票塞到少年手裡。
「姐姐,我想跟你。」少年抹瞭把額頭,額頭的血還沒幹,擦下的血蹭瞭少年一手。
「哈哈,怎麼跟?」李蓓笑道。
「你救瞭我一次,不然今天我不死也廢瞭,今後我這條命就是你的!」少年答道。
「我不需要,回傢找你爸媽吧!」
「我沒傢,我爸早死瞭,我媽跟別的男人跑瞭!所以姐姐,我想跟你!」
李蓓從少年的目光中再次看到瞭那種冰冷與不屈的眼神,於是道:「為什麼要跟我?」
「因為你的刀穩、準、狠!不是一般人!」少年一字一頓的答道。
「哈哈哈!我殺過人!」李蓓笑道。
「但你是一個好人!」少年面露真摯的目光。
「有意思,你叫什麼名字?多大?」李蓓問。
「李凡,今年22,朋友們送我外號「快刀」,但是我更喜歡別人叫我遊俠!」
「遊俠?這稱呼聽起來不錯。」李蓓微微額首,踱瞭幾步轉身問:「你喜歡玩刀?」
「喜歡!」少年答道。
「但是你首先必須要有一把刀!」
「臺球廳是我們開的,那把刀打仗落在瞭那裡。」
「那是一把垃圾!」說完李蓓緊走幾步來到摩托車前,掀開儲物箱,拿出一把傘兵刀扔在少年面前的土地上。
「開刃的傘兵刀,從此刻起你應該更像個男人!」接著一疊鈔票又被扔到少年腳下,隨著摩托車遠去的引擎又傳來瞭李蓓的聲音:「三天後傍晚南山腳下竹林,就你自己!人在,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