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回到包間,周雲覺得有點悶,去陽臺上看夜景,薑開過去把西裝外套披在她身上,她靠在他身上沒有說話。

  過瞭一會,田東和嚴月走進來,嚴月情緒低落,眼睛有點紅。

  四人一起回到酒店,薑開為瞭方便串門定瞭相鄰的房間,周雲開瞭一瓶紅酒,是上午去總公司幫忙,那位總監的答謝禮物,南方人這點分得清楚,禮尚往來,互不虧欠。

  紅酒擱吧臺上醒著,她去卸妝洗漱,拿毛巾擦幹凈臉,她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感覺好像回到瞭那個小院,隻是這次臉上沒有血跡。

  自從那次之後,她就不喜歡素顏照鏡子,感覺自己無所遁形,她不喜歡這種無力,朝鏡子裡面微笑,臥蠶顯現出來,眼睛裡有光,她放下毛巾走瞭出去。

  半夜周雲睡夢中驚醒,夜裡溫差有點大,在櫃子裡找到毛毯披上,端瞭一杯剩下的紅酒走瞭出去。

  今天月亮很圓,周雲邊喝酒邊仰頭看月亮,發現眼中的月亮忽大忽小,裡面隱約有個人形。

  喝完她轉身準備回屋,發現隔壁露臺上有人,一隻煙在手,煙頭一亮一暗。

  周雲突然想起一位藝術傢,前幾年和戀人分手,不遠萬裡來到中國搞行為藝術,兩人分別從長城兩端出發,經過漫長步行,最後在山海關相遇,經過凝視後彼此告別分手。

  周雲覺得田東此時的行為讓人無法理解,類似那位藝術傢的行為藝術。

  他看著成熟內斂,不說話也有存在感,但又像是隨時要傷你的心,這種感覺卻讓女人著迷。

  實際上骨子裡無情,強奸暴力出軌樣樣做得出。

  周雲看瞭他一眼,端著杯子轉身準備回房,田東開口:“要不要試一下”

  周雲看著眼前燃著的香煙,此時此刻,萬籟俱寂,月光正好,冷冷清清,好像沒有拒絕的理由。

  拿過來吸瞭一口,味道沒啥感覺,重要的是心理上有放縱感,讓人放松,煙霧從口中吐出,朝著他的方向,抽完一口還給他,他接過深吸一口,煙霧吐向右邊,眼睛一直看著她。

  兩人以這種方式抽完一隻煙。

  第二天,周雲結束年假回到北京,這裡不如上海精致,但回到北方,像幹燥的空氣,就連馬路邊飛揚的塵土都給她一種莫名的踏實感。

  沒幾天,薑開結束上海的工作,也回到北京,倆人回到以前的相處模式。

  8月份,薑開結束北京的階段性工作,調回上海,臨走前,倆人徹夜做愛,依依惜別,薑開有把周雲調去上海的想法,但是目前他能量不夠大,需要徐徐圖之。

  周雲對此事不抱大的希望,當做一句耳旁風,把未來寄托在別人身上不靠譜。

  兩人保持異地戀情,大部分時間是薑開來北京,周雲很少去上海。

  有一個周末,她請瞭周五,打算去上海給薑開一個驚喜,於是周四晚上她買瞭最快的列車。

  夜裡旅途勞頓,到瞭上海站,沒得挑,就近找瞭小賓館休息,第二天一早去聯誼大廈對過的西餐廳等人。

  快九點的時候周雲看見薑開,他著裝考究,拎著公文包沿著西餐廳這邊的街道走過來,周雲走到落地窗前,想敲玻璃嚇一嚇他。

  隻見薑開身後跟上來一個短發上綁絲巾的摩登女郎,上前挽住他的手臂,親瞭他的下巴一下,倆人有說有笑的走上前來。

  周雲打開門走到路邊打招呼:“早啊”

  薑開愣住,臉色有點發白,旁邊的摩登女郎看他臉色不對,有點反應過來,抓緊他的胳膊,禮貌問道:“阿哥,這位是?”

  周雲有點委屈:“我是他老婆,婆婆擔心他早飯吃不好,讓我來給他送早飯”

  接著羞赧得低下頭:“最近都在備孕,爺們吃不好飯,養不好身體怎們能行?”

  女人憤怒地抽出胳膊大步離開。

  看到薑開震驚的表情,周雲猛得上前給瞭他一個法式熱吻,大早上一下子把他魂兒都吸走瞭,正當陶醉中,一個超熱乎的大耳刮子扇到臉上,連帶著腦子都嗡嗡作響。

  薑開正驚怒交加,襠部又挨瞭重重的一腳,這會兒他什麼情緒都沒有瞭,捂著襠部彎著腰,全世界隻剩下他的蛋在痛。

  周雲俯下在他耳邊說瞭一句話:“我可能把你的肉欲當做浪漫的戀情,但我沒想到你這麼低級,fuck you!”

  天旋地轉中,在各種情緒的過山車裡,這句話刺進薑開的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