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在教室裡面呆多久,盡管有幾個漂亮的女傢長刻意的給瞭我一個挑逗的眼神,甚至還有一個大膽的還伸出自己的絲襪美腿,裝作無意的摩擦瞭一下我的大腿,廝磨之間挑逗的意味如此明顯,美腿的主人故意咬瞭咬嘴唇看著我,其中的意味不言自明。
而且這個大膽而風騷的女人身材與相貌都是參加傢長會的女人們中間一流的,但是我因為想著於伊人不顧她帶著怨懟的眼神匆匆離去瞭。
我到瞭小鈴鐺的教室,正好看到於伊人抱著小鈴鐺出來,於伊人看到我臉色頓時有些奇怪,她把小鈴鐺放下,「鈴鐺,你先在教室裡面玩一下,媽媽和你小哥哥有事情談。」
「你是誰?」小鈴鐺乖巧的問我,她的聲音非常微弱,好像沒有力氣一樣,
「他是媽媽的兒子,」於伊人回答瞭小鈴鐺,
「我原來有一個小哥哥,小哥哥,抱抱鈴鐺好不好?」小鈴鐺朝我伸出雙手,我趕忙把她抱起來,小鈴鐺開心的和我抵著額頭,我被小鈴鐺逗得笑起來,渾然沒註意於伊人看著我跟小鈴鐺玩鬧十分滿足的樣子,
小鈴鐺鬧瞭一下我就放下她跟於伊人出去瞭,於伊人走到一處偏僻的樹蔭下,開門見山的問道,「那天你在門口為什麼不進來?」她好像在期盼我進來一樣?
「你媽媽跟別的男人偷情,你居然忍得住?」於伊人神情奇怪的看著我,
「我忍不住能怎麼樣,我進去把那個男人殺瞭?」我這些天其實已經想明白瞭,此刻十分坦然接受於伊人的詰問,
「十年之前她因為男人拋棄瞭我,十年之後她突然接納瞭我,並且再一次讓我看到瞭她跟別的男人滾床單,我難道就此拋棄她?那麼我遭受的一切苦難就隻是苦難而已瞭,我因為她的錯誤13歲的時候沒有被一群混混打死,難道16歲就要因為自己的媽媽跟別的男人滾床單而殺人?我被她毀掉瞭童年與少年時光,還要被她毀掉下半生?」我似乎在自問自答,
「你十三歲的時候跟一群混混打架,你不是打贏瞭嗎?」於伊人好像一個好奇寶寶一樣問我,
「我那次差點被一根鐵釘把眼睛打瞎掉,此後我躺瞭一個多月,我不知道要是我瞎瞭以後我會怎麼辦,所以此後我不太像少年人一般沖動,因為我沖動瞭沒人給我背鍋,」我對著於伊人卻可以直書胸臆,絲毫沒有不安全感,而於伊人也十分耐心的聽我傾訴,
「怪不得你一直不敢睜眼,」於伊人吶吶的自言自語,我有些疑惑的問道,「什麼?」
「沒什麼,」於伊人有些哽咽瞭,她深呼吸一口氣,「如果說沒有陳佳人,隻有我的話,我跟別的男人滾床單,你會怎麼樣?」她突然問出這個問題,好像在試探我的底線一般,
「你不是知道瞭嗎,我什麼都不敢做,」我有些泄氣的說道,
「你還是敢做些什麼的,你打飛機把我的高跟鞋都弄臟瞭十幾雙,」於伊人臉色通紅的看著我,帶著嗔怪,
「如果你想找男人的話,」我深呼吸一口氣,「你找我吧,我願意為你精盡人亡!」我充滿情欲的赤裸裸的騷話讓於伊人一時間呆在原地,她被我的這句虎狼之詞嚇得久久不能自己,
「我要是找瞭別的男人呢?」於伊人的語氣突然有些悠悠的,
「那我會打死那個男人,然後再為你精盡人亡,」我賭氣的說道,
於伊人被我這句話說得再也繃不住瞭,她抖抖玉指,指瞭指我,終於還是沒有說話,轉身就去找小鈴鐺瞭。
於伊人為什麼突然問我這個問題?難道她住瞭一回醫院突然大徹大悟不想當尼姑,不想跟陳佳人搞同性戀瞭,難道這是她對我的暗示?才怪呢,我就是睡夢中都不敢這麼想啊!
這個女人從我第一眼看到她起,我就覺得我們已經相識瞭很久,好像在上輩子我們曾經生活在一起很多年,最終因為什麼原因永遠的分開瞭;再次相見在這一生,在我16歲最落魄的時候,在我如同混沌一般的人生開始的時候,她如此光鮮亮麗的出現在裸眼3D上,將我的目光鎖定在她如同秋水一般的一雙晶亮而灼人的雙眼裡,讓我從身體到靈魂在那一刻全部淪陷瞭。我還隻有16歲,我還隻是個沒談過戀愛的少年,我還隻是個不知道什麼是一見鐘情的屌絲,可是我卻在那一刻被她用雙眼封鎖瞭靈魂,在一座精神的牢獄裡面,我忍受著甜蜜而讓我眩暈的愛意的蠱惑而四肢無力,大腦一片空白,我不知道我將會被這個美麗無雙的高挑女人鎖在牢獄裡多久,我一度以為不過是我見色忘命的沖動而已,所以我並沒有在乎。
之後她就像一個意外一般,像一個精靈一樣出現在我的生命之中,我驚喜,我驚訝,我不敢置信這一切是真的。我在夢裡都會質疑我是不是在做夢,我跟她那樣的女人怎麼會平白無故有瞭一個交集?
然而白天的時候來到現實世界裡面,我每天都會看到她的身影,她關懷的我無微不至,我一度以為這個女人不會是我媽媽吧?可是我很快否定瞭這個想法,因為我記憶中已經模糊到看不清楚面目的媽媽,絕對不可能是她這個樣子,我不相信她會對我這麼好,在她已經拋棄我十年之久的時候,在她對我不聞不問十年之後,她怎麼可能重新出現在我的生命中?
我一度有些沾沾自喜,我以為我會跟這個女老板,這個艷絕天人的尤物,會有一些不可明說的關系,在我的潛意識裡面,在我沒有被世間人心打磨的黑暗而且無恥的還帶著少年輕狂單純的腦海裡,我一度以為《品香日記》裡面的男豬腳的所有幸福生活,我都可以擁有。先後出現的樂楚楚,才見瞭第一面就認我為兒子的林阿姨,還有跟我發生瞭一些曖昧的公主,甚至還有幾年不見的孫樾與吳清兩個姐妹在我撩撥瞭一下之後居然就跟我來瞭一次雙飛,我一度以為我會十分幸福,十分淫蕩無恥的活下去。然而陳佳人的出現徹底打消瞭我之前的所有妄想,平白無故羞辱我的那個女法官,於伊人與陳佳人忘我的磨鏡的場景都一再打擊我的殘存的尊嚴——陳佳人還策動瞭一個員工假裝是於伊人的情人,我年輕無知,被她玩弄於鼓掌之中,被這個我突兀認瞭的媽媽就這樣羞辱瞭一次!在她已經用歐豈彤這步棋羞辱我一次,讓我不敢拿往日的黑歷史來指責她的時候,她又用一個玻璃的生命來抹黑瞭於伊人,讓我跟於伊人徹底劃清瞭界限。這些都是我事後分析得出的結果,陳佳人的這番作為使得我更加確信無疑這個女人就是我的媽媽,那個玻璃死瞭之後沒人可以為於伊人辯白瞭,而我被陳佳人的手段徹底震懾瞭,我們母子好像可以和平相處下去瞭,至少陳佳人是這麼想的。
我為什麼認為於伊人是白蓮花,認為我傷害瞭她?也許是我一廂情願的仰慕吧,我在病房裡看到她的那一刻我的直覺就該死的提醒我,眼前這個女人被我傷害的很深,而我是罪魁禍首;我在病房裡面徒勞的堅持抵抗對她難以阻遏的傾慕,阻遏自己話到嘴邊的千言萬語,那些後悔那些道歉那些由衷的羞愧,那些認識到自己隻是一個色狼卻歸咎於於伊人的歉疚,終於在我們兩人彼此的堅強外表下一句說不出口,就此我跟於伊人徹底失去瞭恢復到以前關系的可能!
而我為什麼認為陳佳人,這個我多年未見的媽媽是一個惡毒的女人呢,她可是我的媽媽?可能是她多年前那次義無反顧的離傢出走,可能是她的出軌讓我的童年都活在輿論的漩渦中心,可能是我對於她毀瞭我的一生這個認識的後知後覺?
我突然有些惶惑的站在國際學校人去樓空的操場上,看著默默無語的人工湖依然在夕陽下沉醉於白天最後的熱度,而我卻已經孤獨的無可救藥,孤獨的一往無前,孤獨的後退無路瞭!
「哥哥,」一個軟萌的聲音把我喚醒瞭,小鈴鐺朝我跑瞭過來,她居然在半路上絆倒瞭,我被她的哭聲徹底驚醒瞭,我慌亂的跑過去把她扶起來,這個瓷娃娃一般的小姑娘,這個註定短命夭折的生命,我把穿著公主裙的她抱起來,小心的拿出紙巾幫她擦拭著臉上的淚水,輕聲的撫慰著她,「小鈴鐺不要哭,小鈴鐺乖,」
我徒勞的勸慰著她,她卻抽抽噎噎的說道,「伊人媽媽走瞭,伊人媽媽不要鈴鐺瞭,」我被她的哭聲提醒瞭,於伊人跑哪裡去瞭?她不是剛剛接小鈴鐺放學的嗎?
我剛想再安慰小鈴鐺,一個高大的身影覆蓋在瞭我面前的草地上,我迎著夕陽的暖光看到瞭於伊人那張宜喜宜嗔的臉,她帶著欣慰帶著憂傷帶著復雜的許多情緒看著我,從我的手上接過來小鈴鐺,我們手指之間的接觸仿佛帶著磁性一般,雖然隻是電光火石的一剎那接觸卻讓我靈魂被撫摸瞭一下般全身都僵硬瞭,「你握著我的手指幹嘛?」於伊人抱著小鈴鐺,聲音有些生澀的說道,她好像有些惱怒?惱怒之前我關於精盡人亡的粗俗許諾?
我尷尬的把握住於伊人小拇指的左手伸瞭回來,一時間不知道把這隻左手往哪裡放瞭,總不能砍下來埋起來吧?我把這隻透露瞭我最深層秘密的手揣進瞭褲兜裡,揣到發熱,揣到淌汗。原本有些憂傷的雙眼卻死死盯著地面上那根草莖出神,不敢跟眼前的大美人對視。
「你怎麼連看都不敢看我瞭?」於伊人的聲音如同來自另一個時空,在我的頭頂盤旋著,
「我這就走,」我不敢回應她,匆匆就要離開,
「馮小波,你走瞭以後就別想見我瞭,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抱著什麼想法嗎?你就是賊心不死你,」於伊人在我身後喊道,她的呼喊讓我猶如被看透沒穿衣服的國王一般,隻想著趕緊落荒而逃,
然而我的大腦很虛偽,身體卻很誠實,硬生生的停止瞭腳步,一百八十度的轉向,頭顱硬生生的轉過去平視著抱著小鈴鐺的於伊人滿臉的淡然,好像一個等待主人賞賜的寵物狗一般,
「乖,給你糖吃,」於伊人滿意的點點頭,扔過來一個糖果,我突然有種被圈養的覺悟,這是什麼情況?
「我看瞭那首詩,手中滿是時辰,」我為瞭擺脫此刻被於伊人拿捏在手掌中心的尷尬,刻意提起來之前她在T臺上走秀時候出現的那首詩,
「奧,看瞭又怎麼樣呢?」於伊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我看著她好像一隻玩弄老鼠的母貓一般,不幸的是我現在就是她手掌之下的那隻老鼠,
「手中滿是時辰,你那時便這樣走向我,」我好像被那首策蘭的名詩震顫瞭一般的盯著於伊人,如同表白一般的讀出瞭那句詩;於伊人也仿佛心靈感應的與我對視,不過一秒鐘她的神情變得羞惱起來,
「這個小混蛋,連我都敢撩撥瞭,我可是他的媽媽啊,天哪,我們母子倆怎麼會發展到這種地步,他這個小壞蛋,居然真的喜歡上我瞭,我該怎麼辦?當時就不該把他從馮凡手裡贖回來的,個小混蛋啊,居然喜歡我,我該怎麼辦?他越陷越深,連精盡人亡這句話都說出來瞭,真到瞭那一天我們母子該怎麼收場?」
於伊人顯然知道我的意思,我這句詩已經相當於暗示瞭我對她的想法瞭,我對她的愛慕從肉體直到靈魂!然而她此刻臉色時陰時晴的變幻不定,讓我以為她對我生氣瞭,又要說我不配什麼的,我剛想落荒而逃,沒想到她卻說話瞭,
「你不是說我有男朋友嗎?就算他死瞭,你不是還看不起我嗎?」她似笑非笑的看著我,好像她在刻意提起我們之前吵架時候的東西,好像在揭傷疤。
「那是我一時激憤,我說話沒經過大腦,」我有些支支吾吾的解釋著,試圖挽救眼前美人的青睞之心,我如此徒勞的努力顯然無濟於事,於伊人已經沒有興趣聽我的解釋瞭,
「女兒咱們走,不跟小哥哥說話瞭,小哥哥天天胡思亂想的,」於伊人抱著小鈴鐺就要走,我巴巴的跟在後面,
「你別跟著我瞭,你怎麼這麼煩人呢,你非得把我折磨到發瘋才行嗎?我知道我是欠著你的,但是你就不能讓我喘口氣?」於伊人嗔怪的跟我說道,她好像有些無可奈何地樣子,
「馮小波我跟你說實話瞭,我這麼些年來沒有過男人,我都是單身,那次我跟陳佳人的事情,不管你怎麼想,反正我是清清白白的,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找男人瞭,我孤獨一輩子我樂意,再優秀的男人我都不會找。」
她頓瞭頓,「你以後不要再說什麼精盡人亡的話瞭,多惡心啊,你這樣以後怎麼談女朋友,剛一說話就要把人傢嚇死,以後不要跟我說這種話瞭,你明白瞭嗎?」於伊人終於跟我和盤托出她的想法,我有些絕望的聽著她說完,看著她抱著小鈴鐺離去,久久不能釋懷,
「為什麼?」我望著天空上雙飛的兩隻蝴蝶在我眼前掠過,我看著跑過的一對情侶在我身邊打鬧著離開,而我一次單相思卻終於無疾而終,
「瞎叫什麼?」陳佳人一巴掌拍在我的後腦勺,「傻兒子,你天天想入非非幹什麼,你才多大,就想著比你大瞭二十歲的女人,以後還得瞭,那不是得想著我這個媽媽瞭?真是欠揍呢!」
陳佳人仿佛鬼魅一把突然在我的身後,我有些苦澀的笑笑,怪就怪我這麼年輕就遇到瞭於伊人,等到我年齡上來瞭,恐怕她都老瞭吧?
至於陳佳人,我是真不敢想她,她的手段讓我至今想來都有些毛骨悚然,這個多年不見的媽媽讓我敬而遠之,寧願離她遠遠地,
「今天接小鈴鐺我臨時有事走瞭,你沒跟於伊人鬧出什麼笑話吧?」陳佳人就是這麼不放心我?
「沒有,就是這什麼國際學校,這些傢長怎麼這麼煩人,看到於總來瞭那個熱乎勁啊,那些男傢長也不嫌寒顫,就知道去給於總套近乎,看他們的眼神恨不得吃瞭於總一樣,」我吐槽著傢長會上面的情況,當然,兩個傢長在衛生間出軌偷腥被我偷窺到的事情我就不說瞭哈哈,
「我之前在傢長群裡面,就碰到不少加我好友的,各種撩撥你媽媽我,就差直接說開房瞭,我實在受不瞭這次才沒有參加什麼傢長會,這些男傢長都咸濕的不行,」陳佳人這麼說是什麼意思?我聽著真的感覺別扭,不過也不知道於伊人怎麼應對這些情況的,
「你知不知道我是怎麼對付他們的?」陳佳人好像非常惡趣味的笑瞭一下,問我道,
我搖搖頭,還是不要讓她暗黑的行事作風感染到我,我不想跟她一樣,
沒想到我剛一搖頭,後背就被她的骨節粗大的手拍瞭一下,嚇得我一哆嗦,想不到她的手勁這麼大,拍的我差點魂都沒瞭,疼,麻,酸,癢,各種感覺紛至沓來,我都懷疑她不會是做過搓背吧?
「你媽媽我當年可是在美容院打工的,這一手的拍打功夫還沒有落下,感覺怎麼樣?」她得意洋洋的看著一臉便秘樣子的我,顯然我的反應是對她最大的褒獎瞭,
「你還是說吧,」我再也不敢搖頭瞭,
「這才乖嘛,」她作勢又要給我一個溫柔的撫摸,看我打瞭一個哆嗦,才笑瞭一聲,不再拿我開玩笑,
「那幾個男傢長一直想著撩騷你媽媽我,所以嘛,我就拿他們的老婆開刀,如今他們傢裡的存款都套在我手上炒比特幣呢,還不是任我拿捏?」陳佳人說道這裡不由得發出一聲得意的笑聲,
「那個劇本殺她們幾個女人來不來參加還不是我一句話的事情,到時候就看你小子的本事瞭,反正我已經套現離場瞭,她們現在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要是有個閃失,恐怕就得賣房子嘍,還上國際學校,一夜回到解放前瞭,」陳佳人十分自得的說道,這些東西我一點都不懂完全沒細究,不過她後面的話我就聽到瞭心裡,「你外婆不行瞭,咱們最近就回傢,你跟我一起回去,」陳佳人看著我說道,我有些慌亂的點頭,想不到外公沒死多久外婆就不行瞭,我對於許州反而有一種恐懼感瞭,這次再回傢我就沒什麼親人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