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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意外與頭緒

  兩人邊吃邊談。

  本來按照羅南的估計,起碼會有一、兩個男人借故前來跟呂清秋搭訕,沒想到這個預想並沒有實現,雖然相隔一張桌子,有兩個穿夾克的男子對呂清秋頗為關註,不過始終沒有過來搭訕。

  眼看用餐快要結束瞭,就在羅南認為不可能有戲登場瞭,忽然有一群人從樓下氣勢洶洶地沖上來,二話不說就直撲瞭過來——但他們的目標不是羅南和呂清秋,而是那兩個關註呂清秋的夾克男子。

  兩個夾克男子沒有束手就擒,他們的反應很快,其中一個更有不凡的身手,在同伴被撲上來的人按住的同時,他踢桌子後翻瞭出去,同時掏出一枝黑森森的手槍。

  「砰!」槍響瞭!

  整間餐廳立即恐慌地混亂起來,尖叫聲四起。

  羅南立刻將呂清秋攬到瞭身後,他沒有慌張,這樣的小場面他還不看在眼裡。

  開槍的夾克男子一槍逼退撲上來的敵人,旋即連連出腳,踢翻瞭數張桌椅,阻止敵人再度靠近,而他一個敏捷的伏地翻滾,便來到瞭羅南身前,眼中露出喜悅,同時臉上的猙獰大起。

  「小心!」有人驚呼。

  「退後!」有人暴喊。

  「別動,否則死。」夾克男子拿著手槍,口吐威脅,同時火速彈跳而起,在半空中左手一記手刀向羅南的脖子砍下,速度快得常人無法反應。他的目標不是羅南,而是躲在羅南身後的呂清秋。

  就在呂清秋花容失色,兇狠的手刀將要接觸到羅南脖子的時候,夾克男子忽然覺得眼前一黑,感覺就像烏雲蓋面,先是一團猶帶熱氣和鮮香的湯液將他澆瞭個滿臉,然後就是面撞硬物的一股劇痛襲來,無數金星立即在他腦袋上旋轉,他不禁一個趔趄,便仰頭轟然倒地。

  這個結果不禁讓那些圍捕夾克男子的人一陣呆立,他們這麼多人,使用突然襲擊的方式都沒能搞定這個身手不凡的兇徒,沒想到卻被一個市民用一隻湯碗搞定瞭,這簡直要跌碎一地的眼鏡。

  「你做的?」呂清秋驚魂未定,不過她更加驚奇羅南面對險境的鎮定與勇敢。

  羅南沒有邀功,隻是假裝呆呆地看著自己的手,仿佛不敢相信這是他做的一樣。

  這時,抓捕兩個夾克男子的那群人才從驚訝中回過神來,幾個人連忙向被砸暈的夾克男子撲去,帶頭的一個中年男子麻利地拿出瞭手銬,直接將夾克男子銬起來,然後揮手讓手下們將兩個夾克男子一同押走,而他則向羅南走瞭過來。

  「兩位好。我是市區刑警支隊隊長王堯,剛才多謝你們協助抓捕歹徒。」

  「舉手之勞,我也是瞎貓碰到死耗子,碰巧而已。」羅南微笑以對,本來他想裝出局促的樣子,不過看到眼前的中年男子目帶精光,一身銳利的官傢風范,他臨時改變瞭主意,與其刻意假裝,倒不如坦然相對,這樣反而更能釋疑。

  「你這個碰巧可解決瞭我的大麻煩,否則任那個兇徒傷瞭人,我的罪過就大瞭。」

  王堯從口袋裡掏出煙盒,抽出一根煙遞給羅南。

  「王隊長說得太嚴重瞭。」羅南接過煙,就火點上,然後笑道。

  「那兩個歹徒是什麼人?他們怎麼會有槍?」呂清秋忍不住問道,此時她還靠在羅南身後,顯然還沒完全從剛才的驚嚇中緩過來。

  王堯望瞭呂清秋一眼,眼中掠過一絲驚艷,然後緩聲道:「不好意思,剛才可能嚇到你瞭,那兩個人是涉嫌販賣人口的歹徒,因為行蹤飄忽不定,我們不得已才決定在餐廳裡抓他,我們的情報出瞭錯,沒想到其中一個人會有槍。」

  「原來是這樣。」呂清秋松瞭一口氣。

  王堯沒有再多說,向羅南點一點頭,便匆匆轉身離去。

  「真是可惜,好好一頓飯就這樣被打斷瞭。」面對杯盤狼藉的場景,呂清秋道。

  「你應該覺得慶幸,他們如果早來半小時,你就要空著肚子面對驚嚇瞭。再說,遇到這樣的場面都平安無事,說明你是有福氣的。」羅南笑道。

  「差點被人用槍指著頭還叫福氣?」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嘛!」

  「狡辯!」

  「我不隻狡辯,我還很狡猾。」羅南哈哈一笑,霸道地拉起呂清秋的手,一同下樓。

  接下來的半天,羅南陪呂清秋逛街,買瞭一些衣服佈料,看瞭一場電影,還去圖書館借瞭幾本關於古代服裝的書籍,直到傍晚時分,才一起來到呂清秋租住的小屋。小屋位於一個偏僻社區的一棟矮小樓裡,小樓很破舊,隨處可見斑駁的墻面。

  屋子很小,隻有三、四十公尺的樣子,呂清秋本來還擔心羅南不習慣,哪知進屋後,羅南隨手在桌椅窗臺上抹瞭幾下,然後就是一陣嘖嘖贊嘆。

  「你傢比我傢還整潔。」

  「房子這麼小,隨手打掃一下就結束瞭,幹凈一些也正常。」呂清秋一邊幫羅南倒茶,一邊笑道。

  這一刻,呂清秋的笑帶著一種輕松的味道。其實她本不想帶羅南回傢,因為擔心羅南瞧不起她住的地方,甚至可能說三道四,然而她沒想到進屋後羅南安之若素,還開口誇贊,這讓她不禁又是意外又是歡喜。

  其實,這一切都源於認識上的誤會。

  呂清秋所瞭解的羅南,除瞭兩次親密的接觸外,其他資料幾乎都來自司徒蘭芳,而以司徒闌芳的心機,哪裡會將羅南的所有資料都告訴她?所以呂清秋知道羅南有兩百萬,卻不知道這筆錢剛到羅南的手上沒幾天,且羅南以前是窮光蛋;知道羅南有老婆,是張佳蓓,卻不知道羅南跟張佳蓓同床異夢,甚至根本不是真夫妻。

  呂清秋更不知道羅南其實對惡劣的居住環境心存親切之感,遠的不說,就說在成都的周語容,她以前的住處不隻糟糕,簡直就是惡劣。然而每每想到發生在那間屋子裡的場場旖旎纏綿、三女環抱的滋味,羅南就不禁暗暗懷念,然後審視現在的狀況,慨嘆自己的「落魄」。

  「其實我倒不希望你傢裡這麼整潔,如果能看到隨處亂扔的內衣、小褲褲,我會覺得更有情趣。」羅南接過茶,便隨手放下。

  他的心思不在茶上,而在身邊的誘人小少婦身上。

  「流氓!」呂清秋聞言紅著臉跺腳。

  這個嬌嗔的樣子,不禁讓羅南眼睛大放亮光。

  「既然你說流氓,我就遵命瞭。」羅南嘿嘿一笑,然後火速將呂清秋抱起來,激烈地熱吻,邊吻還邊向臥室前進。

  過一會兒,羅南便將小少婦弄上瞭床,他快速地除掉兩人身上的衣服,再一陣遍及呂清秋全身的撫摸,將小少婦的性致挑起,然後就分開瞭小少婦的雙腿,早已昂揚的陽根沿著熟悉的路徑,深深地插進瞭小少婦的濕熱之地……

  呂清秋的承受力有限,上午做瞭那麼多次,時隔半日讓她再受征伐,一、兩次還可以,再多就受不住瞭。

  羅南隻能忍受住噴發的欲望,將陽根從呂清秋那已經泥濘不堪的峽谷之地抽出。

  呂清秋見羅南的動作體貼,倒是有些感動,所以不待羅南鼓動,竟主動俯身到羅南胯部,張開樓桃小口,為粗壯的陽根延續快感。

  羅南因此享受瞭一番,他一邊撫摸著呂清秋經歷兩次高潮後,更顯細嫩柔滑的全身肌膚,一邊仔細體會呂清秋口舌間的生澀吞吐,直到所有的快感聚集一處,熱情噴湧而出,讓小少婦艱難地一口口吞咽,情欲在這一刻達到頂點,然後是無限的繾綣,最後兩人相擁而眠。

  一覺睡到半夜,床上的兩人幾乎同時醒來。

  呂清秋變得容光煥發,她驚詫於自己的狀態,便向羅南詢問,這個疑問其實藏在她心裡兩天瞭。上一次樓頂花園的那場性事,雖然她心中厭惡,卻不得不承認第二天一早醒來變得神清氣爽。這樣的奇事竟然再次發生,而且似乎變化更加明顯,這讓她不得不懷疑其中的異樣。

  事實上,之前羅南在她嘴中射精,其量之多讓她不得不連續吞咽幾大口,這已是明顯的異事瞭。呂清秋不是未經人事的雛兒,她瞭解普通男人一次的發射量能有多少,如此對比,呂清秋越發覺得羅南跟普通男人的不同。

  然而,這樣的不同到底代表著什麼,呂清秋並不清楚,也沒打算細究,她詢問瞭幾句,隻獲得羅南幾句含混的回應,便不得不作罷。

  兩人相擁在床上纏綿細語,直到呂清秋的肚子餓得咕咕叫,這才分開。

  呂清秋起床做飯,而羅南依舊躺在床上閉目養神。

  羅南看似悠閑,其實心裡並不平靜。他的腦海裡想著很多事情,這些箏情都跟那個仿佛一直在他身邊打轉的血獅組織有關。

  在愛爾蘭時,為瞭美婦王希,羅南親自出手搗毀瞭血獅組織在愛爾蘭的分部,那時他隻以為血獅是一個小型的販賣人口和毒品的組織,所以隨後他將後續事宜且交給瞭一個相熟的歐洲組織,然而他沒想到血獅組織很嚴密,後續事宜並沒有多少進展,然而他當時並不在意,因為他並沒有意識到血獅有多龐大,直到做瞭張佳蓓的「丈夫」,跟蹤她去參加遊艇宴會,再次發現瞭血獅的蹤跡。

  血獅的蹤跡還不止於此。

  中午餐廳裡的那場抓捕,兩個夾克男子的身份也值得推究,王堯說他們涉嫌販賣人口,這與一早爆出的黑色遊艇案簡直一脈相承,加上其中一個夾克男子身手不凡,明顯經過正規訓練,讓羅南有理由懷疑那兩個人是血獅成員,很可能正是黑色遊艇案早上被爆出,大陸警方這才四處抓捕黑色遊艇案的餘黨。

  血獅擁有不小的勢力,這一點已經毋庸置疑。

  控制名人、天使之淚、黑色遊艇、夾克男子……將這一切串聯起來的話,血獅的版圖已經涵蓋歐洲和亞洲,這足以讓人勾勒出其組織的一點輪廓。但僅僅這點輪廓,還無法讓人知道血獅的力量有多大、其觸角有多長。

  不過羅南並不擔心,他反而忽然冷笑起來。以前他可以對血獅視而不見,不代表現在可以。在張佳蓓被誘騙參加遊艇淫宴的那一刻,血獅已經碰觸到他的逆鱗,他的屠刀已經躍躍欲試,隻要逮著機會,他不介意讓那隻血獅變得血肉橫飛。

  事實上,羅南也已經出招瞭。

  黑色遊艇之所以被臺灣警方截獲,就是他暗中安排的。這是一個誘餌,也是對血獅組織的一次試探。

  試探的結果如何呢?想到這裡,羅南連忙用手機登入網路,查看與黑色遊艇有關的新閑報導。三分鐘後,他不禁再次冷笑。

  遊艇被突起的一場大火燒瞭!

  幾名血獅組織的人犯也在獄中莫名其妙地中毒身亡瞭!

  羅南對這個結果並不吃驚。如果真要吃驚的話,也是對血獅組織反應之快,以及勢力延伸之廣感到驚訝。

  認真說來,羅南對這個結果很滿意。因為他拋出誘餌的目的已經達到瞭,不但確定瞭血獅組織的確擁有龐大勢力,還警告瞭各方政府,並讓公眾瞭解瞭一個邪惡組織的存在。可惜的是普羅大眾隻關註八卦,視線始終盯著一幹富豪與浪女在淫宴上的表現,卻很少深究組織淫宴的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也許該走一步隱秘的棋。」幾番思考之後,羅南不禁喃喃自語。

  恰在此時,呂清秋忽然走進臥室,聽到羅南的話,不禁好奇地問:「走什麼隱秘的棋?」

  羅南聞言抬頭,微微一笑:「沒什麼,我隻是在想中午在餐廳遇到的那兩個歹徒。」

  「真的嗎?看來我們想到一塊兒去瞭。」呂清秋有些驚訝地道。

  「剛剛我挑菜時還一直在想,我好像在哪裡見過那個被你打倒的人,我不停地想、不停地想,終於讓我想到瞭,就在對面那棟樓前,有一次我看到他坐在路邊的椅子上看報紙,他好像就住在對面的那棟樓。」

  「有這種事?」羅南聞言悚然而驚。

  這絕對是個意外!羅南忍不住在腦海裡飛速聯想,如果呂清秋說的是真的,那麼就說明呂清秋其實早被盯上瞭,那兩個夾克男子也不是湊巧和他們在同一間餐廳吃飯,而是尾隨而至。

  然而羅南不明白,為什麼那兩個夾克男子要盯著呂清秋?如果說隻是想將她擄走販賣,早就應該出手,何必要就近盯梢,還住到呂清秋附近?

  這樣一想,羅南就越發疑惑。他連忙向呂清秋仔細詢問關於夾克男子的記憶,雖然呂清秋的記憶並不清晰,不過羅南還是得到瞭一些訊息,這已經能讓他大概推斷出夾克男子的住處。

  「你待在傢裡煮飯,我先去對面看看。」關乎到自己的女人,羅南頗為雷厲風行,連忙穿上衣服,準備出門。

  呂清秋並不想讓羅南去冒險:「三更半夜,你去找他們的住處做什麼?就算找到瞭,難道你能進得去?」

  「我自有辦法,你不必擔心。」羅南撫摸瞭一下呂清秋的小臉,給出瞭一個寬慰的笑容,隨即轉身走瞭出去。

  「怎麼可能不擔心?流氓,你可要小心一點。」呂清秋滿臉擔憂,頓時煮飯興致已經蕩然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