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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一個車廂裝不下兩個人的驕傲

  離開美洲俱樂部,羅南坐上瞭一輛計程車。

  「去哪兒?」戴墨鏡的計程車司機聲音沙啞地問。

  羅南忽然笑起來。

  「傻笑什麼?問你去哪兒?」計程車司機有些生氣。

  羅南依舊笑著:「你很守信。火蜘蛛!」

  「你的眼睛是不是裝瞭顯微鏡啊?怎麼看瞭我一眼,就識破我的偽裝?」計程車司機正是美女殺手火蜘蛛,她對羅南的敏銳眼力真是無可奈何。

  「我的眼睛有沒有裝顯微鏡我不知道,但我肯定這輛車是你搶來的。過會兒把車還回去,跟瞭我,哪怕隻是當性奴,也不能做這種事。你的性子要改改,我不管你以前做瞭多少惡事、殺過多少人,從今天起,你就將殺手火蜘蛛當成是你的上輩子,往後老老實實地當個普通女人,必須恢復真名,別叫火蜘蛛。你真名叫什麼?」羅南用不容辯駁的語氣道。

  「我本來叫火菁菁,火蜘蛛隻是我的外號。如果不殺人,難道你養我?」火蜘蛛有些懼怕羅南,但是天生的倔強性子又不容她太過示弱。

  「你說對瞭,我來養你。」羅南點瞭點頭。

  「不僅養你,還會給你找份有意義的工作。你載我去個地方,我先找人管管你。」

  半小時後,羅南將火菁菁交給瞭汪路遙。

  「又往我這裡送人?你當我是奶媽嗎?」汪路遙非常不滿。

  「你胸部這麼大,當奶媽正合適。」羅南嘻嘻一笑。

  「老壞蛋,你打算找多少女人?難道你要弄三宮六院七十二妃?」汪路遙使出掐肉神功。

  「怎麼?怕我顧不過來?要不要……嘿嘿……」羅南順勢抱住汪路遙。

  「啊……老壞蛋,不要……昨天剛做過,人傢現在身子還發軟呢!」汪路遙連忙討饒。

  「知道我的厲害瞭吧!別怕我顧不過來。」羅南哈哈一笑。

  「霸道的老壞蛋,也不知道我上輩子是不是欠你的。為瞭你這個花心鬼,我還離婚,我真是吃錯藥瞭。」

  「名存實亡的婚姻難道你還留戀?」

  「不留戀,但總有些惆悵吧!人傢跟瞭你,總不能天天待在別墅裡一心等你,不知道什麼時候進門,那我成瞭什麼?等待皇帝臨幸的妃子?還是翹首企盼的藏嬌怨婦?」

  「不要爭一朝一夕,我們的時間很長、很長。」羅南笑道。

  「很長?長過百歲、千歲?盡說怪話。」汪路遙白瞭羅南一眼。

  「你是不是該給我找些事做,我知道你神通廣大。」

  「你不是在拍戲嗎?」

  「那部戲快結束瞭,你看我人老珠黃,人氣一天不如一天,再這樣掙紮下去,不知什麼時候就會在圈內完全湮沒,再也沒人理瞭。」汪路遙有些沮喪地道。

  「你這幾天照鏡子沒有?你這樣還叫人老珠黃?說你是少婦恐怕都把你說老瞭。」羅南笑道。

  「我當然照瞭,昨天還忍不住脫光衣服在鏡子前看瞭很久。為什麼我現在皮膚變嫩許多?真是奇怪,自從跟你……就覺得自己好像年輕起來瞭。」汪路遙臉色微紅地道。

  「以後會愈來愈好,愈來愈漂亮。你不拍戲也好,我的女人可不能給別人摟摟抱抱。你和厲大奎能這麼快就離婚,應該也放棄瞭不少利益,我該給你一些補償。這樣吧,你告訴我,你最想做什麼,我可以達成你的心願。」

  「我說什麼你就能完成什麼嗎?我要天上的月亮你也能摘給我?真不知道你是不是大言不慚。」雖話裡的語氣不相信,但汪路遙的臉上卻還是忍不住佈滿喜色。

  「說出來吧!能不能達成是我的事。」羅南一臉自信地道。

  「真的?好吧,其實我最大的願望不是不可能實現,隻要有足夠的錢就可以。說瞭你可能不信,雖然因為父母是文藝傢的關系,我從小就立志當明星,但這麼多年風風雨雨,看多瞭,也體會多瞭,我對娛樂圈也厭倦瞭,早就想換個職業。其實小時候我除瞭想當明星,還想當醫生,醫生治病救人,在我看來是最偉大的。可惜現代社會金錢當道,醫者父母心早就被醫生集體拋棄瞭,死要錢、服務態度惡劣,已經成瞭醫院的通病,醫院已經是老百姓最害怕去的地方,在沒錢治病的人眼裡,那裡簡直比地獄還可怕。所以我想開傢醫院,這傢醫院要醫術高、服務態度好、收費低,無論醫生、護士都有一顆仁愛的心,走進醫院就像回到傢一樣。你能讓我實現這個願望嗎?」最後一句詢問帶著汪路遙深深的期盼。

  「那會需要很多錢。」羅南嚴肅道。

  「我知道,很難,是不是?」汪路遙臉上浮起一絲失望之色。

  「的確有點難,不過並不是不能實現。我這個壞蛋也有興趣偶爾做做好事。」羅南莞爾一笑。

  「這麼說,你答應瞭?」汪路遙瞪大眼睛,又驚又喜地問。

  「為什麼不答應?你是個善良的女人,我很喜歡。」羅南在汪路遙額頭上深深一吻,然後道:「你考察一下成都的各大醫院,做份計劃出來。我的意見是這傢醫院不要設在市中心,最好在郊區。市中心的醫療資源很豐富,錦上添花的事情,咱們不做,要做就做雪中送炭,何況在市中心辦一傢小醫院的錢,足夠在郊區辦一傢大醫院瞭。」

  「太好瞭!我要辦傢三甲醫院,要做全國最好的醫院。」汪路遙興奮得跳起舞來。她以前學過舞蹈,興奮之下不禁舞姿翩翩。

  「對瞭,記得讓李暢芩和阮萍幫你,火菁菁以前不是好人,多給她派些工作。你看到我帶過來的皮箱沒有,裡面有三十萬日元,還有一千美金,就給你們當跑腿之餘的喝茶費用吧!」羅南笑道。

  「她們做得瞭這種事嗎?我有助手小秦幫我就可以瞭,以後我再也不接戲瞭,也不用趕通告、不用拍照、不用每天擺笑臉、不用做場面,讓娛樂圈那些煩人的事情統統見鬼去吧。我要專心打造我的醫院,我還要去醫學院充實,將來的愛心醫院院長不能對醫術一竅不通。」汪路遙有些得意地道。

  「你不要把李暢芩她們撇開,開一傢醫院可沒你想的這麼簡單。有她們幫你,我才放心。」羅南正色道。

  「好吧,我聽你的。也讓她們有事做才行,免得讓你這位大老爺煩心,你走吧!繼續去勾引良傢婦女,如果能給我勾引幾個美女大醫生來,我重重有賞。」汪路遙心情好瞭,也不再計較羅南的花心瞭。

  羅南很快離開汪路遙的別墅,走出別墅區時,他再次被人攔住,不過這次出現在他面前的不是宋美麗的紅色瑪莎拉蒂,而是一輛黑色越野車,開車的是一個儀態萬千的女人,正是薑雨瀾。

  薑雨瀾將墨鏡推到頭上,探出車窗對羅南燦然一笑,然後微微偏頭道:「上車。」

  「我沒興趣上你的車,你不要再來煩我。」羅南不客氣地道。

  「怎麼說我也是宋美麗的老板,你對我這麼不尊重,就不怕我炒她魷魚嗎?」說到此,薑雨瀾微微一頓,瞥瞭羅南驚訝的表情一眼,再道:「不用驚訝,一個處女一夜之間變成瞭少婦,總有些不一樣,如果你不是和宋美麗有一腿,你會輕易答應她三個條件?上車吧,我有事跟你談。」

  羅南最終還是上瞭薑雨瀾的車,但不是因為薑雨瀾的威脅,而是他想看看薑雨瀾到底想玩什麼把戲。

  一個小時後,車子開到瞭郊外,轉進一片白樺樹林,最後在一棟非常雅致的臨湖建築前停下。

  「這是你的房子?看來開律師事務所很賺錢啊!」羅南下車,凝望眼前占地幾近十畝的豪宅,略帶諷刺地道。

  「你把我想得太富有瞭,這不是我的房子。剛才你不是問我為什麼要帶你來郊外嗎?因為這棟房子的主人要見你。」薑雨瀾道。

  「你說的是林賽雲?她要見我何必故弄玄虛?」羅南冷笑道。

  「你很聰明,但更小氣。」薑雨瀾話中帶著鄙夷,說出這個評價之後,她忽然輕嘆一口氣:「賽雲生病瞭,她想見你。」上一段話說「要見」,這一段話說「想見」,羅南真不得不佩服薑雨瀾的口才。

  「跟我來吧。」說著,薑雨瀾當先向豪宅大門走去。

  大門前早有一名穿著唐衫、頭發梳理得油亮的老男人等著,看上去像是這棟豪宅的管傢。

  薑雨瀾見到老男人,連忙快走兩步,到老男人身前笑道:「連伯,打擾你瞭。」

  連伯搖瞭搖頭,斜睨瞭羅南一眼,沒有說話,隻是做瞭個請進的手勢。

  「謝謝,連伯。」薑雨瀾點瞭點頭,當先走進門去。羅南跟隨而入。

  林賽雲的豪宅果然不同凡響,踏進門後,羅南環顧左右,也不禁有些贊嘆。這棟臨湖豪宅顯然不是房地產公司成批開發的建築,而是自建的宅院。不但占地廣,而且設計獨特,將大型建築的開闊空間感和典雅的傢居裝飾融合在一起,可謂將享受推到瞭極致。

  這棟豪宅不僅典雅,還頗為先進,幾乎處處可見高科技的運用。進門時燈光自動調整到最舒適的亮度,有松濤波浪般的輕柔聲音縈繞耳際,不遠處有面很長的玻璃墻壁,各種圖畫、數據、程序界面在上面變換,看上去竟然是一面很先進的顯示螢幕。

  「賽雲就喜歡搞這些東西,這裡的燈光可以根據人的感覺自動調節,大部分設施都可以聲控,覺得怎麼樣?」薑雨瀾見羅南很註意玻璃墻,一邊走,一邊解釋道。

  「很不錯。」羅南點頭道。

  「我覺得這種房子不適合人住,一樓這麼大,隻有一些擺設,連間房間都沒有,簡直可以跑馬瞭,也不知道賽雲怎麼想的,花瞭幾億來郊外建瞭這麼一棟房子,孤零零一個人住在這裡,有什麼意思?好瞭,我們上二樓,賽雲的房間在1一樓。」薑雨瀾道。

  很快,兩人上瞭二樓,走進瞭一間藥味彌漫的房間。

  「齊嫂,賽雲身體怎麼樣?」在房間的外間,薑雨瀾攔住瞭一名托著藥盤、剛從裡間走出來的中年婦人詢問。

  「不太好。」齊嫂滿臉陰霾地搖頭。

  「小姐已經知道你們來瞭,你們進去吧!千萬別說太久,她精神不好。」薑雨瀾點瞭點頭,然後拉瞭拉羅南的衣袖,輕手輕腳地走進裡間。

  走進門,迎面就見一張非常豪華的紅色圓形大床,穿著杏黃睡衣的林賽雲微側身躺在床上,容貌憔悴,鬢雲散亂,看樣子病得不輕。

  薑雨瀾和羅南進來的不是時候,病美人秀眸緊閉,呼吸綿長,似乎剛剛進入夢鄉。

  薑雨瀾向羅南做瞭個噤聲的手勢,示意他稍等一會兒,羅南無奈地點瞭點頭,轉身觀察起房間裡的擺設。

  這間臥室並不大,比起這棟房子的廣大,這間房間小巧得簡直就像傭人住的。除瞭一張豪華圓形大床,房間裡再沒什麼顯眼擺設,連沙發都沒有,隻有兩張陳舊的木椅和一個原木立櫃放在墻邊。

  雖然天價豪宅的主人住在這樣的房間裡讓人很難想像,不過羅南不得不承認這間房間充滿瞭懷舊的味道,除瞭木椅和立櫃,他還註意到左邊墻壁上的兩排相框,相框裡放著老照片,似乎代表著主人林賽雲有段難以忘懷的過去。

  羅南呆呆地望著那些照片,似乎也被林賽雲的懷舊情懷所感動,臉上露出微笑的表情,仿佛這些讓他想起瞭某些快樂的事情。

  如此過瞭十幾分鐘,薑雨瀾忽然走過來,在羅南耳邊輕喝道:「喂……你一醒,賽雲要醒瞭。」

  羅南立刻收起微笑,轉過頭來。他望瞭望床上的林賽雲,發現病美人隻是蹙起眉頭,並沒有睜開眼睛,顯然還沒有蘇醒,不禁瞪瞭薑雨瀾一眼。

  「你看相框做什麼?笑得那麼賊,那裡面難道有你?」薑雨瀾好奇地問。

  羅南摸瞭摸鼻子,有些尷尬地道:「我不是看相片,而是聞味道,你不覺得房間裡除瞭藥味,還有兩種特殊的味道嗎?」

  「還有什麼特殊的味道?」薑雨瀾連連嗅瞭幾口氣,依然不解地問。

  「你當然聞不出來,這味道通常隻有男人聞得到。」羅南臉上露出戲謔之色。

  「你吹什麼牛。房間裡藥味這麼濃,你還能聞到其他味道?不要告訴我你聞到瞭香味,那也沒什麼稀奇,哪個女人房裡沒有化妝品,就算是洗發精也有香味。」薑雨瀾不屑地撇嘴。

  「不,不是這些味道,而是……」說到這裡,羅南諱莫如深地一笑。

  「裝什麼神秘?有話就說。」薑雨瀾不耐煩地揮手。

  「這裡除瞭藥味,還有兩個女人的味道:一個仿佛來自熟透的水蜜桃,香味很濃,可惜水蜜桃成熟太久瞭,雖可以避免腐爛,卻逃不過幹癟,除瞭散發芳香,還散發枯槁的氣味,這氣味讓我仿佛看到一個女人虛度瞭十八年,卻遲遲找不到渴望的愛情。,另一個味道很淡,應該是一個不常待在這間房間裡的女人發出的,從這味道裡,我仿佛看到瞭一株比花解語、比玉生香的西府海棠,「隻恐夜深花睡去,故燒高燭照紅妝」,可惜這株明明既香且艷的海棠,偏偏被深鎖進瞭端嚴冷秀的深府大宅,不因花時而發,任由十年光陰荏苒而去,她很堅強,擁有非同一般的意志,能戰勝有形的腐敗和枯萎,但終究戰勝不瞭無形的心理,孤獨讓她的芬芳裡帶上一絲憂慮、一絲幹燥,唉……這樣下去,她遲早會變得暴躁,從某個角度來看,她比前面那一位還需要滋潤、還需要愛情。」羅南侃侃而談,這一刻簡直就是比情聖還情聖,讓薑雨瀾一時目瞪口呆。

  「說得真好。想不到二十年過去,你的中文水準已經好到讓普通中國人羞愧的地步瞭,竟然連蘇軾的詩都能背。」躺在床上的林賽雲忽然緩緩地睜開眼睛,帶著一臉病色,含笑道。

  「你醒瞭?」薑雨瀾連忙走過去幫林賽雲墊高枕頭。

  「不要聽他胡說,他狗嘴裡吐不出象牙,老色狼一個,到你這裡來,不關心你的病情,隻關心什麼女人香,我看他是色迷心竅,沒得救瞭。」

  「男人如果不色,那才叫沒得救,恐怕最先著急的就是你們女人。」羅南笑道。

  「謬論!歪理!」薑雨瀾冷斥。

  「羅南說的也有道理,雨瀾,你也不必全盤否定他的話。」林賽雲吃力地揮瞭揮手,阻止薑雨瀾快要脫口而出的辯解。

  「來,我為你們介紹,我想你們還沒有好好地認識對方。」

  「這是我的好朋友、好姐妹薑雨瀾,她是中國四川省數一數二的律師事務所——蜀秀律師行的老板,也是非常有名的大律師。」林賽雲指薑雨瀾道,然後她又指向羅南,給薑雨瀾介紹:「羅南是我的老朋友,二十多年前在美國認識,結下瞭很深的友誼……」

  「恐怕不是很深的友誼,是很深的情緣吧!」薑雨瀾忽然冷臉打斷道。

  「賽雲,你也不必隱瞞,我知道林南是他的兒子,十三年前你和洛高峰結婚,洛老爺子在婚宴上當眾問你林南是誰的孩子,你都堅持不說,這不代表沒有人知道。就看你最近失魂落魄的樣子,我就能猜到你和這個老色鬼有過關系,林南如果不是他的兒子,我薑雨瀾的名字倒著寫。」

  「是他的!但是他的又怎麼樣?南兒都已經死瞭。」林賽雲立刻珠淚滾滾,雖不聞泣聲,但這無聲的哭泣更顯傷心之甚。

  「死瞭就一瞭百瞭瞭嗎?你不是要報仇嗎?找他,他是孩子的父親,難道還能推卸責任嗎?當年你為瞭不給他添麻煩,那麼辛苦地把孩子生下來,為瞭孩子,與傢裡鬧得幾乎要斷絕關系,現在孩子死瞭,身後事總該讓他盡些力吧?」薑雨瀾道。

  林賽雲搗著臉,連連搖頭。

  薑雨瀾隻得轉向羅南,怒問道:「你怎麼說?」

  「什麼怎麼說?」羅南做出一副驚訝、迷惑的樣子,仿佛一件根本與己無關的事,突然找到他頭上一樣。

  「你裝什麼蒜?」薑雨瀾怒吼起來。

  「賽雲跟我說過,我也知道林南死在金一虎手上,是快刀鄭永懷指使金一虎幹的,可是鄭永懷是黑社會教父,我哪裡是他的對手?照理說,兇殺案應該找筲察,兇徒遲早會伏法的。」羅南戰戰兢兢地道。

  「你在美國見過幾個真正的黑社會教父在法律面前伏法嗎?」薑雨瀾恥笑著問。

  「沒幾個。」

  「那你以為在中國會出現這樣的事嗎?」

  「我不知道。」羅南聳肩道。

  「警察抓人要的是證據,我們沒有證據,怎麼讓警察抓鄭永懷?」薑雨瀾再次怒問。

  「那你想怎麼樣?買把槍幹掉他?」羅南反問。

  「我怕你沒走近鄭永懷身邊,就被他的手下打成瞭馬蜂窩。」薑雨瀾冷笑道:「要報仇還是要透過法律,不過要懂得變通,不是為法律所制,而是要利用法律。」

  「果然不愧是大律師,你是不是還打算提馬曉桂?要我向警察局自首,牽出馬傢,然後再牽出鄭永懷?」

  「不錯,隻有這樣,才能達到給林南報仇的目的。」薑雨瀾正色道。

  「老調重彈,你不覺得很累嗎?鄭永懷那種人是法律能治得瞭的嗎?他待在廣西遠州,隨時可能潛逃回越南。你花費這麼多人力、物力,大費周章想把他牽扯進案子裡,那還不如直接花錢請殺手把他幹掉呢!這件事我沒興趣再聽瞭。林南的事我可以盡一分力,但不是花費在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上。好瞭,我還有事,如果沒什麼其他要談的,我想你可以送我回市區瞭。」羅南道。

  「你……果然是癡心女子負心漢!」薑雨瀾氣得渾身發抖。

  「雨瀾,你不要為難羅南,他說的也有道理。我讓你找他來,也不是為瞭談這件事。」林賽雲咳嗽瞭一聲,道。

  「你還替他說話?」薑雨瀾的臉色立刻變得很難看。

  林賽雲淒婉一笑,微微搖頭。

  「好瞭、好瞭,你現在生病,我不跟你吵。」薑雨瀾放緩語氣道。

  「謝謝你瞭。」林賽雲轉望向羅南道:「今天叫你來,隻是想對你說聲感謝,雨瀾對你進行威脅,雖然事先我不知道,但是畢竟我的公司是受益者,如果因此給你造成瞭麻煩,我代她向你道歉。對不起,羅南,我本來以為你出現在我身邊,是你我的幸運,沒想到事事並不能盡如人意。以後我不會麻煩你瞭。好瞭,我累瞭,你們走吧!」

  「你好好休息。」羅南淡淡地道,然後搶先離開房間。

  薑雨瀾遲疑瞭一下,也跟隨而出。

  兩人很快上瞭車,車子發動,薑雨瀾一路冷臉。開過白樺林沒多久,薑雨瀾忽然猛踩煞車,車子向前滑出數米才停下。

  「你發什麼神經?」羅南連忙斥道。

  「下車。」薑雨瀾轉頭對著羅南,滿臉寒霜,冷森森地道。

  「幹嘛要我下車?你起碼要送我回市區,這邊什麼車都沒有,你讓我下車?你太毒瞭吧!你不說明原因,我絕不下去。」羅南怒道。

  「原因?你覺得這麼小的車廂,裝得下兩個人的驕傲嗎?」說著,薑雨瀾傾身過去打開另一邊的車門。

  「薑雨瀾,你真毒,這次我不跟你計較,不過我記住你瞭……」羅南隻得咒罵著下瞭車。

  薑雨瀾無視羅南的斥罵,關上車門、發動車子,敏捷地一打旋,車子掉過頭去,轉眼絕塵而去。留下一道孤單的身影,望著周圍綠樹青野,愣愣地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