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我不知道之後到底發生瞭什麼,隻是看見廖教授忽然站起來,我也不由自主站起來。他來到我對面,抓住我的肩頭把我從桌椅間拉出來,然後又使勁兒推出去。我以為他要把我趕出辦公室,於是抓住他的胳膊想讓他松開。我自己可以離開,用不著如此粗魯暴力。

  「你不用……」我的話還沒說完,背部一下子撞到身後的書架。廖教授跨步到我面前,兩手搭在我的腦袋旁邊將我困住,低下頭使勁兒吻住我的嘴。不過,我很懷疑這能稱為吻,廖教授的力道之大,準保第二天會留下淤青。

  「你是個壞學生,」廖教授稍稍扯開讓我喘口氣,一個手指勾勒我的上唇,低聲道:「你知道的,不是嗎?」

  「嗯……哦……」我大口大口往肺裡灌著氧氣,廖教授的話像在空氣裡註入刀子,隨著我的呼吸,一種緩慢的刺痛進入我的身體,傳播開來。

  廖教授又吻住我,這次我有所準備,張開雙唇迎接。他的舌頭滑進我的嘴裡,十指大開托住我的屁股死死捏住。我的雙手環住廖教授的頸脖,股間緊緊相貼。他靠得更近,一條腿插在我的大腿間,壓住灼熱的下腹。我的心中一陣喜悅,緊緊夾住他的腿緩緩摩擦,試圖從陰部持續的疼痛中尋求解脫。

  「操啊,」廖教授咕噥著,上氣不接下氣。

  我忍不住咧嘴笑起來,非常清楚在小腹抽搐的堅硬部位是什麼。廖教授的手指纏在我的頭發上,一把抓住向後拉扯,力量大到足以刺痛我的頭皮。

  「有什麼好笑的?」廖教授低吼。

  「你,就像我想象的那樣。」雖然頭皮刺痛,但我臉上的笑意更濃,有些不好意思,說道:「當我第一次走進你的辦公室,我就在想象你讓我趴在桌子上,用尺子揍我……」

  「哦,是嗎?」廖教授眼裡閃著一絲邪惡光芒。

  我臉紅瞭,雙膝也在發抖,幾乎站不住身體。

  「去,趴到桌子上,」廖教授稍稍退後,說道:「彎腰。」

  我愣住瞭。

  廖教授誤會我的意思瞭,我的本意是粗魯暴力的態度,並不是具體細節。盡管我有很多古怪的幻想,但自我保護的意識根深蒂固,從來沒有把自己放在低下卑屈的位置。可此時此刻,我的幻想對象正要求我將心中古怪的念頭實現出來,我怎麼會猶豫呢?

  「那不是要求,」廖教授陰沉地說道。

  好吧,不是要求,是命令。那不是離幻想更接近嗎?我走到桌子邊上,傾下身體,雙手放在冰涼光滑的桌面。灼熱的臉頰這會兒一定通紅,看上去非常可笑。剛剛明明在指責廖教授把我當個淘氣的孩子,轉個身就真像個淘氣的孩子一樣,撅著屁股,等待懲罰。

  「恐怕我沒有尺子,」廖教授走到房間的一角。

  「不過沒關系,我有這個。」他舉起小提琴的琴弓朝我走來,然後消失在我的視線之外。

  「安靜點兒啊!」話音剛落,我就感覺到屁股一陣刺痛。

  那種感覺如此強烈,如此出乎意料,我根本沒辦法讓自己保持安靜,禁不住大叫一聲。廖教授換瞭個姿勢,他站到我旁邊,貼著我臀側,伸手捂住我的嘴。

  啪!啪!啪!

  連著三下,琴弓擊打在我的屁股上。因為嘴巴被他捂住,我自由地發出無聲尖叫。廖教授並沒有就此停止,而是繼續狠勁擊打。每打一下,我都能感覺到他的下腹摩擦到我身上。假裝沒有受到同樣的影響是徒勞的,我濕透瞭,陰部緊繃、酸軟,渴望他的撫摸和侵入。當他把弓扔到一邊時,我已經沒有任何形象可言。

  廖教授把手放在我的屁股上,手掌輕輕地按壓按摩,喃喃道:「受夠瞭?」

  我搖搖頭。

  「這才是好學生,站起來。」

  我直起腰站好,小臉漲得通紅,頭發亂蓬蓬的,襯衫、裙子都移瞭位置。廖教授笑起來,好像把我弄成這副一團糟的狼狽模樣很高興。他的手從我裙子下擺滑進去,手指順著大腿滑到根部,手掌彎曲,隔著內褲用力捂住已經又熱又腫的陰部。我忍不住呻吟,身體跟著顫抖,膝蓋因為酸軟而彎曲。我倒到他身上,臉埋在他的脖子裡,舔咬著他的皮膚,手指掐進他的肩膀。

  我幾乎喘不過氣來,忽然一個問題跳入腦海,「我在上你課的時候,你想要我嗎?」

  廖教授鼻翼吸張,聲音粗噶,「我盡量不去那樣想我的學生。」

  「對,」我開玩笑道:「你恪守學校規定。」

  他使勁拽瞭下我的頭發,「關鍵詞是盡量,答案是肯定。」

  聞言我在他手上磨蹭得更激烈,刺激的他又是嘶嘶吸氣,「我想剝瞭你的衣服,享用你的身體、乳頭、嫩穴。」

  他撥開內褲,那裡早已泥濘濕潤。手指輕易滑入柔嫩溫暖的甬道,微微抽動手指。我的小腹繃直,緊緊夾住他的手指。然而,渾身肌肉越僵直生硬,甬道的蠕動抽搐就越劇烈。他的摩擦越來越快、越來越使勁兒,廖教授要讓我在這樣凌亂的模樣下高潮麼?我不想,但又無力阻止。

  「噓,」廖教授低聲道,同時用令人驚訝的溫柔抱住我。

  一股原始的力量在我體內產生,繼而又沖向各個地方。一股股熱流四處奔流,在下腹匯集後噴薄而出。我在他懷裡劇烈地顫抖,直到平靜下來才感覺到陰道裡噴出的淫液全澆灑到瞭他的手指上。

  廖教授將濕漉漉的手指舉到我面前,我沒有猶豫,伸出舌頭仔細舔舐。看他沒有將手拿開,隨即張開嘴將他的手指吸進嘴中,舌頭在周圍打轉。他的眼睛愈加深沉,手指配合著在我口中翻攪。廖教授不需要命令,甚至不需要暗示,我已經彎下膝蓋,跪在他的面前。我的視線始終沒有偏離廖教授的襠部,鼻子靠到跟前蹭瞭蹭,打開他的皮帶扣,滑下褲子前襟拉鏈,雙手因興奮而顫抖。

  我撥出肉棒,高度正對我的臉。那肉棒又粗又長,甚至比想象得更讓人垂涎欲滴。天啊,但這不是想象,我使勁兒吞咽一下,像剛才舔舐他的手指一樣,從側面開始舔舐棒身,向下、再向上,繼而用舌尖鉆弄龜頭頂端。廖教授從喉嚨裡哼瞭一聲,抓住我的後腦勺,把我推得更近。

  我盡可能把肉棒吞入口中,實在吞不下的部分,就用手指緊緊箍住,吮吸、撫摸。我不是處女,但也談不上經驗豐富。當涉及到做愛技巧時,我也許不是最有自信的人。但我幸好知道如何口爆,此時此刻,我隻想把面前這個男人爆到魂飛魄散,無論是字面上還是引申出的含義,兩者兼而有之也未嘗不可。我要讓他從此以後記住我,至少在我還沒將他拋擲腦後前,他得記住我。

  「不!」他摁住的腦袋,讓我停下來,緊繃繃地說道:「我不記得說過你可以給我口爆。」

  廖教授會讀心術麼?我嚇瞭一跳。

  我往後退瞭些,肉棒從我嘴裡溜出來。考慮到我倆現在這副模樣,我忍不住有些生氣,「嗯……對不起?我以為你喜歡。」

  「這不是重點,」廖教授搖搖頭,說道:「事情不是這樣的。」

  「好吧,如果你不想讓我這麼做的話。」我站起身來,假裝拍拍膝蓋上的灰塵。我不知道他為什麼非要在我面前虛張聲勢,兩個人明明都已經進行到這一步瞭,他還打算道貌岸然麼?

  「郝彤,不是你以為的,聽我說!」

  我嘆口氣,「行,你說什麼我都聽。但現在你這副樣子,讓人很難對你認真。」說著,我指指他仍然露在外面的大傢夥,又濕又硬,上面沾滿我的口水。

  廖教授聳聳肩,倒是毫不尷尬。他的鎮定自若既讓我安心又讓我為自己的處境尷尬異常。

  「事情進展得太快,很抱歉我沒能事先和你討論這個問題。我隻是沒想到……我沒打算讓我們兩人之間發生的事情失去控制。我需要你明白我們在這裡做什麼,我需要什麼。」

  「我很確定你需要什麼,」我舔瞭舔嘴唇,看著他的肉棒。

  廖教授又搖頭,「我需要控制局面。」

  「控制局面?」我眨瞭眨眼,沒明白什麼意思,難不成他現在要和我來那套關於秘密謹慎的地下情,或者不打擾彼此生活的鬼扯。

  「對,從頭到尾,一直都是。」

  「一直?」我心裡有些好笑,他以為他是誰?廖教授不該這麼蠢吧!

  「我是說,親密接觸的時候……你能同意嗎?」他伸手握住肉棒上下擼動。我懷疑他在說這些話時,自己都沒意識到他在幹什麼。

  「哦,」是這個意思,我明白過來,笑道:「所以,你的口味也不大眾瞭?」

  「大眾口味被遠遠高估……坐下。」

  廖教授把我的話又甩給我,隻讓我心裡有一絲竊喜。雖然他是教授、我是學生,但他也在認真聽我講話呢!

  我乖乖坐到椅子上,目不轉睛盯著他上下擼動那根又粗又硬的肉棒。他走到我面前,緊緊抓住我的頭發,滑向我的後腦勺,扶著肉棒推到我的唇邊。

  「現在,裹吧!」

  我激動得發抖。

  「我知道我的……口味不同。」廖教授嘆口氣,在我的腦袋上稍稍用力,引導著我的節奏和角度前後搖擺,「……但我想你會很容易習慣。我不……啊……希望你在其他時候對我的態度有任何不同,但是……在我操你的時候,我……嗯……我需要你……嗯……必須照我說的做,隻能照我說的做。如果你違抗,你將會……嗯……受到懲罰。當然,我們會事先定好一個安全詞,但除此之外……操……你一定要……照……我說的做……操,郝彤……很好……再深入一點。你嘴裡叼著我的雞巴真漂亮,操,我得射瞭,準備好。」

  我能感覺到他在我的舌頭上膨脹,更加蠻力的吸吮,舌頭在棒身上打轉,喉頭不停顫動。這一切的瘋狂刺激著我,更加努力討好我的教授。我盡量用鼻子呼吸,急切地舔著那粗壯的棒身,向根部滑下,直到棒首抵住我的喉嚨。沒一會兒,他的肉棒像脈搏一樣呼呼跳動,接著一股股又熱又急的精液射出,將我的嘴巴塞滿。我小心翼翼分瞭幾次吞咽,幹凈利落,保證沒有一滴掉落出來。

  廖教授氣喘籲籲,從我嘴裡撤出來,我又用舌頭將口水太多的地方舔瞭舔,好讓他可以直接穿好褲子而不至於太過濕膩。

  做完一切後,我才說道:「我想我可以試試看。」

  廖教授笑瞭,「你先回去想想吧,不用著急答應我。」

  「嗨,不用懷疑……」想到廖教授將行動、停止做得行雲流水,我又有些不那麼自信。

  「我……也許沒什麼經驗……那隻是因為經歷都太過傳統……我的意思是……性愛帶來的愉悅對我並沒有特別的沖擊……很平淡,所以我並不熱衷。我開始以為自己感情投入得不夠深刻,後來才漸漸發現是自身的問題。現在看來……還是方法問題瞭。」

  廖教授隻是靜靜聽我說著,沒有打斷我,也沒有直接回應。他很沉著,又恢復成掌控一切的嚴肅模樣,用他的目光把我固定在原地,然後在我額頭輕輕一吻,送我回傢。

  整個晚上,我都在考慮和廖教授之間發生的事。我知道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像他這樣的人肯定並不稀奇。然而,在我有限的性經驗中,對象都是和笨手笨腳的大學男生。我從來沒有遇到過任何類似的事情,更別說控制。想到他為瞭控制,竟然能夠在我給他口爆的半中間叫停,這人對自己的怪癖可是一點兒不會含糊。

  廖教授臨分手時告訴我下個星期可以在周末更詳細地討論整個事情,他將非常歡迎我說出自己的需要,他也會提他的,兩個人把一切擺到桌上認真考慮。我想得越多,就越覺得膽顫心驚。用商議合同的方式談論性這個話題很不正常,不是麼?

  沒錯,可我還有其他選擇麼?傳統的性模式我很熟悉,可一樣帶給我許多困惑、誤解和不滿,也許廖教授並沒有偏離目標。

  我開始在網上瘋狂的搜索,信息如此之多,我不得不拿著筆記本梳理分析,可如果列出我的喜好,腦子裡卻一片空白。當然,我喜歡高潮,可到目前為止這似乎不是個問題。通常情況下,我會對裸露多少身體、用什麼姿勢,燈光的明暗程度都有限制,但這些用不著寫到單子裡。也許因為對象是廖教授吧,我覺得沒有什麼必要去堅持這些細節。

  就實際情況而言,我不確定我有沒有這類性愛傾向。很明顯,我喜歡被打屁股、被推搡、被揪頭發、被稱為壞學生,但這些真沒什麼特別的。廖教授需要控制,我需要順服,究竟到什麼程度我沒辦法自己想出來,但如果連說話、撫摸、高潮都要事先請求允許的話,這可能是我無法忍受的,但我也覺得可以試試。

  另一方面,我的思緒不停在廖教授還沒有見過我的身體上糾結,這很荒謬,但我的腦子固執得就是不願意放棄,我想知道他喜歡什麼樣的身材,好吧,也許改變身材有點兒晚,我不可能在周末前改變罩杯大小、腰肢粗細,但至少我可以決定頭發式樣,隱形還是眼鏡,脫毛到哪個程度,香水用哪個牌子哪種味道……

  接下來的幾天平靜如常,他的課一星期隻有一節,但我還是在校園裡、教學樓裡見過他幾次。廖教授總是保持著一張不同凡響的撲克臉,完全一副專業人士的模樣。我的表現沒那麼鎮定,內心總是很不安,但我也看不出其他同學知道我們之間發生的事。我們再也沒在辦公室見過面,這我倒不介意。廖教授說過,他要給我一些時間考慮。我確實需要時間,因為直到周五我的筆記本還是空白的。我不知道我要寫什麼,想來想去最後都會繞到最俗氣的問題--廖教授期待什麼、不期待什麼。

  周六一大早醒來,我開始著急,無論如何不能什麼都沒有吧,這和學生考試交白卷有什麼區別。也許是有壓力才有動力,我在刷牙時突然想到,可以把自己所有的猶豫和猜測變成我的清單啊!我唯一需要的,真正需要的,說到底就是安全一個詞兒。無論做什麼,確保這一點就好。我所要做的就是聽他的需要,無論這需要是為我還是為他。隻要和他在一起感到舒服安心,一切都皆大歡喜。

  我兩三口吐掉牙膏沫,匆匆跑到書桌前刷刷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