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你好。」

  丈夫陳曉彤站起來問好,略微遲瞭半拍,陳君茹也站起來,跟著問好,雖然不大情願,但從小接受的嚴格教育,使她做不出失禮的行為。哪怕已經處在離婚的邊緣瞭,陳君茹還是跟隨丈夫的步伐,同往昔一樣尊重丈夫,似乎那是再自然不過的事。

  禮儀十足地頷首,施瞭一禮,陳君茹感到裸露在外的頸部涼颼颼的。從高中起,她便是披肩長發,富有光澤的黑發飄逸地搭在肩部,是她獨特的標志,而現在,一直陪伴她到二十六歲的長發,在今天清晨,被她痛下決心剪去,隻為表示破釜沈舟的決心。

  瞧著梳妝鏡裡齊耳短發的自己,倒有一番利落清爽的氣質,隻有眼眸、眉宇間不散的哀愁還保留著一絲南國少婦的水之柔弱,陳君茹感到就算在大街上與熟知的友人擦身而過,對方也會認不出來她吧!

  陳君茹不時偷望與她並肩坐在雙人沙發上的丈夫,丈夫的臉色蒼白,眉頭緊鎖,雙手緊緊地攥成拳頭,看起來分外緊張。

  隻怕我現在也像他那麼緊張吧……陳君茹在心裡幽嘆一聲,哀怨地瞥瞭一眼丈夫,不久後,她就要與剛才問好的男人做愛瞭,而且還是和兩個初次見面的男人。

  她並不是被強迫的,雖說丈夫做瞭很多工作,數不盡的殷切懇求,但令陳君茹下定決心的還是她自己。

  一個月前,她發現深愛的丈夫竟然有瞭婚外情,一番盤問下,丈夫交代瞭實情,並不是不愛她瞭,隻是意志薄弱,管不住下半身,享受的是純粹肉欲上的新鮮感。陳君茹很愛自己的丈夫,也很瞭解他,有心原諒,又深知男人的欲火上來是多麼的不可救藥,如果丈夫持續發生婚外情的話,愛必將轉變為憎。

  無奈之下,陳君茹提出瞭離婚,丈夫當然不同意,於是展開瞭一番爭論。

  「茹,你不知道我有多愛你,和那些女人,我隻是逢場作戲,根本沒有真情所在,你又何必太在意呢!」

  「我就是在意,否則我也不會提出離婚,我也像你愛我那樣愛你,可是在婚外情的幹擾下,愛遲早會褪色,我不想和你變成仇人。」

  「怎麼是婚外情呢!就像喝瞭想喝水,餓瞭要吃飯一樣,隻是一種生理需要而已,完全沒有與你在一起的靈魂顫栗的感覺……」

  「好啦!你不要說瞭,我已經決定瞭,我也不想走這步的,可是我過不瞭自己這關。」

  「沒有過不去的關口,隻是一種心理障礙,我想我的真愛會幫你克服的。」

  「哼哼……說的輕巧,你能改掉四處留情的秉性嗎?如果你改得瞭,我就原諒你這次。」

  「為瞭你,我願意改。」

  「當我是三歲小孩嗎?我太瞭解你瞭,你改不掉的,不要用空話來敷衍我好不好?」

  「不,真有一個辦法,隻是需要你的配合,親愛的茹,你願意嗎?」

  「如果真有你說的辦法,我當然願意,無論怎樣配合都行。」

  丈夫說的辦法就是前幾天他聽朋友說的私密俱樂部,隻要入會,追求婚外情的人便會感覺味同嚼蠟,再也提不起興趣瞭,認為那是很無聊的事情。

  陳君茹就這樣被說服瞭,不是頭腦一時發熱,而是心中抱有最後一絲幻想,雖然下瞭離婚的決心,但還沒有喪失對丈夫的愛,往昔的甜蜜哪是說放棄便能放棄的,正因為愛的深,所以才絕不妥協丈夫的背叛行為,哪怕隻是肉體的一夕之歡。

  隻要能令丈夫對婚外情感到厭倦,無論怎樣都要努力一番,甚麼都不做,無異於親手折斷瞭愛情之花,而嘗試過瞭,哪怕失敗,也不會留下太大的遺憾。這也許就是給稻草人穿上衣服的心境吧!愛情的可貴和價值,幸福的追求和守護,男和女存在的意義,不正是跨越瞭世俗的另類浪漫嗎!值得為它不顧一切,隻為能換得靈與肉交融的愉悅和顫栗。

  從現在開始,將要進行入會的儀式,雖說是儀式,並沒有一成不變的秩序和形式,隻是一種信任的獲取手段,是必須跨過的門檻,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容易,需要陳君茹在短短的幾小時裡,暫時將身體無條件地交給對面沙發上高坐的兩個男人。

  懷著自暴自棄的絕望心理,也包含瞭對丈夫亂搞婚外情的報復,陳君茹考慮瞭很久,才艱難地做瞭決斷。對於守身如玉、和丈夫以外的男人沒有任何親密關系的她來說,如果不是想挽救這段婚姻,如果不是刻骨銘心的愛,絕對不會接受這麼荒唐的淫穢事。

  今天是與將要奪取自己貞操的兩個男人的首次會面,令陳君茹大感吃驚的是兩人的年齡與她想像的出入很大,並不是年輕人,特別是被稱做會長的男人竟然是位老人,與她父親的年齡差不多,就算小,也小不瞭幾歲,至少是五十大幾的準老年人階層,面相和善,談起話來使人如沐春風,像是德高望重的大學教授。

  坐在會長一旁的男性年輕一些,四十歲左右,個子高高的,瘦削的體型,相貌儒雅,穿著名貴的名牌西服,給人一種非常協調、非常自然的感覺,就像十九世紀的英國紳士,一看就是事業有成的成功人士。

  從相貌、言談、舉止看來,這兩個男人都是講究個人修養的高雅人士,怎麼也不像熱衷於玩弄人妻、變態色情的人,在這一瞬,腦中忽然冒出一個念頭,和這種容易獲得信任感的人做愛至少比委身於猥瑣下流的人強多瞭吧……俏臉突地一紅,陳君茹搖搖頭,忙將荒謬的想法驅除腦外,在心裡苦笑道,我怎麼會想這些,腦袋真是壞掉瞭……

  緊張,非常的緊張,哪怕是在五星級酒店明亮的休息大廳裡,哪怕兩個男人風趣地和她聊些輕松的話題,陳君茹仍然控制不住地顫抖著身子,感到不久後就要把潔身自好的身體交給兩個素未謀面的男人占有、享用,是那麼的無法接受,也是那麼的虛幻,荒唐,完全不是現實世界所能發生的。

  「時間差不多瞭,我們這就開始吧!」和中年男性對視一眼,點頭會意後,會長站起來,語氣凝重地說道。

  見丈夫忙不迭地起身施禮,陳君茹連忙跟上丈夫,在鞠躬的霎那,腦中竟有告別後,和丈夫一起回傢的錯覺。

  「夫人,這邊請!」

  被會長以他人妻子的尊稱來稱呼的陳君茹慌忙垂下頭,滿臉羞得通紅,想到自詡淑貞的她將要和丈夫之外的男人做愛,而且還是同時和兩個男人,不由對她所謂深思熟慮後下的決斷充滿瞭懷疑,也對這種淫行能否取得挽救婚姻的效果感到茫然,羞恥的浪濤一浪賽過一浪地在心中翻滾著、咆哮著,似要把她搖擺不定的心擊成碎片。

  「我去瞭。」陳君茹望向丈夫,小聲地說道,多麼希望丈夫能留住她。

  「嗯。」陳曉彤發出一聲低沈的鼻音,似應答,又似催促,別的甚麼話也沒說,知道妻子在瞧他,躲避地垂下眼簾,發青的臉上呈現出一片苦澀。

  老公,我去和這兩個男人做愛,這麼做真的對嗎?隻有你才可以和我……我是你的妻子啊……直到這時,陳君茹才深刻地感受到她下的決斷是多麼沈重,她在心中黯然神傷地叫道,可是丈夫的逃避堵住瞭退縮的後路,她隻能硬著頭皮走下去,隻能發出一些無用的埋怨。

  對試圖挽救婚姻的陳君茹來說,這是一場豪賭,是最後的努力,而對陳曉彤又何嘗不是呢!如果失敗的話,付出極大代價的他們隻能離婚,從此不再相見。

  「夫人,車在外面等我們。」會長引領陳君茹向電梯間走去。

  「咦!不在這裡嗎?」在奢華的五星級酒店見面,陳君茹理所當然地認為會在樓上開個房間,沒想到還要去別的地方。

  「這種都市大酒店不確定因素太多,隔音設施也不理想,以防萬一,還是換個專業一些的為好。」等待電梯的時候,中年紳士名叫孟子川,用低沈、富有磁性的嗓音向呂艷綺解釋道。

  不確定因素太多?難道還會發生甚麼大騷亂不成,隻是開房上床而已,連五星級酒店的隔音設施都不放心,他謹慎過頭瞭吧……陳君茹感覺孟子川有些神經質,的確,和丈夫做愛時,到達高潮的那一瞬間,會忘乎所以地叫出來,可是那種程度的響度,即使透過門扉的縫隙傳出去,也是微乎其微的瞭,不大可能被人聽到。

  「呵呵……可愛的夫人,和尊夫的時候是完全不一樣的,一會兒你就明白子川的擔心是多麼有必要瞭。」會長名叫張岐山,似乎看穿瞭表情怪訝的陳君茹心中所想,和善地笑笑,然後用含蓄的語言解釋道。

  兩個男人都對陳君茹充滿瞭好感,不僅是柔弱的氣質令人心生愛憐,在簡短的交談中,不難判斷出她是一個社會經驗少、不大會交際的良傢少婦,而且很有教養,懂得尊重社會名望高的人。的確,陳君茹就是這樣的人,身為小美容師的她對大人物有種敬畏之情,在交換名片時,看到遞過來的名片上印著奇山美容院董事長和某商協秘書長等聲名顯赫的字樣,不禁呈現出有些惶恐的恭敬態度。

  電梯到瞭,陳君茹踏進梯廂後忍不住向丈夫的方向望去,發現還坐在座位上的丈夫也抬起頭來,向她凝視。

  老公……仿佛有意遮蔽心中的叫喊似的,電梯徐徐地關上瞭門,載著陳君茹向地下停車場進發。

  封閉的空間更加增添瞭心中的緊張,陳君茹不記得她說過甚麼話,宛如失去瞭魂靈一般,連怎麼走出電梯、鉆進轎車也不知道,直到右手一熱,被一隻乾燥而溫暖的手掌包上,才從魂不守舍的狀態中脫離出來。

  孟子川在前面開車,而張岐山與她一起坐在後排座上,瞧著他慈祥的面容,睿智的目光中飄出溫和的光輝,陳君茹斷定這是一位頗有風度的紳士,握住她的手隻是想給她安慰,沒有絲毫色情的意味。於是,繃緊的身體放松下來,被握住的手抽瞭一下便不再動瞭。

  老年男人的手輕輕地在她手背上撫摸著,不是那種輕浮的挑逗,或是淫欲的釋放,陳君茹感覺出一種溫情,一份慈愛,就像視貓為生命的老貴族,在暖洋洋的向陽處,溫柔地撫弄懷中的愛貓,一時間,緊張的心情竟奇異地被寧靜取代。

  還有更奇異的,隨著時間的流走,陳君茹感覺被他握住手掌、撫摸手背非常舒服,非常放松,似乎心的距離都被拉近瞭。而當張岐山察覺到她恢復瞭平靜,把手移開時,陳君茹心中掠過一絲不舍,感到一陣空虛,好想重溫那種溫馨寧靜的感覺。

  也許是這段時間很短、有些曖昧有些感觸的牽手、輕撫,使陳君茹對他發生瞭心境上的變化,增添瞭一些莫名的親近。於是,在被帶進偏僻地帶的一傢酒店時,也沒那麼忐忑。進入總統套房後,張岐山說:「夫人,這是我的產業,不用拘謹,就當是自己的傢。」,而她俏臉一紅,禮貌地說道:「真是抱歉,給您添麻煩瞭。」

  像這種充滿距離感的寒暄話,陳君茹感到怪怪的,是那麼的不合時宜。

  「夫人,我想再次確認,我們要做的事,絕對不會給夫人的身體留下傷痕,也絕不會強迫夫人做不願意的事,按照這個約定,現在開始沒有問題吧?」張岐山坐在對總統套房來說也是異常奢華的歐式宮廷高背椅上,凝視著呂艷綺,用溫和平穩的語氣問道。

  「沒……沒有問題,不過……做……做這種事真的能令我老公收起花心,不再搞婚外情嗎?」孟子川去浴室洗澡瞭,房間裡隻有她和張岐山兩人,多少減輕瞭些羞恥感,陳君茹羞澀地點點頭,隨後揚起艷若桃花的緋紅臉頰,吞吞吐吐地問道。

  「當然,加入我的俱樂部後,與其說男人不會對妻子以外的女人感興趣而徹底杜絕瞭婚外情,倒不如理解成容忍不瞭其他男人和自己的妻子做愛,在熊熊的妒火焚心下,重新回到妻子身邊。」

  「可是,既然容忍不瞭,為甚麼還要我和別的男人做……愛……」陳君茹疑惑地問道,聲音越來越低,最後一個愛字隻怕聽力再好的人也聽不清楚。其實,早前她詢問過,丈夫已經給瞭她答案,而寧肯狼狽不堪地沐浴在羞恥下,也要再問一遍,因為她想聽張岐山親口對她說。

  「是這樣的,看到妻子和別的男人做愛,身為丈夫會因極度的悲傷而感到難受、苦悶,隻有在這種撕心裂肺的悲愴下,丈夫才能深刻地感受到對妻子的愛,進而知道搞婚外情是多麼可笑的事……」

  身為比她父親年紀都大的長輩,而且是擁有崇高社會地位的奇山美容院董事長,張岐山絲毫沒有高高在上的態度,而是放低姿態,用平等對話的語氣、撫慰的口吻,耐心地勸說。陳君茹充分地感受到他對自己的尊重,覺得他的話非常有說服力,認為這種釜底抽薪的辦法說不定會有奇效,可是話說回來,想到不久後就要與面前的人做愛,而且還是位老人,令她顫栗的羞恥感特別強烈。

  慌忙把頭垂下去,陳君茹看到張岐山佈滿皺紋的雙手交叉在一起,靜靜地放在腿上,莫名其妙的,腦中忽然映起這雙手在車裡握著她的手,溫柔地撫摸的情景。

  這是一雙溫暖而令人依賴的手掌,陳君茹想起這雙手給她的感觸,溫馨,微妙,還有一絲絲曖昧。出神地望著這雙手,心扉忽然蕩漾起來,微妙的觸感就如被放大瞭數倍似的,下腹部不知為甚麼竟然生出一種緊縮感,陳君茹不明所以地望過去,端詳著這雙修長的手,似想窺探出甚麼奧秘。

  「夫人,等你回到傢中,看到痛改前非的丈夫,我想你會充分理解我這番話的。」張岐山還在勸說著,註意到陳君茹凝視著他的手,眼神迷離,仿佛明白瞭甚麼,便說道:「夫人,怎麼瞭?剛才的感觸,不是那麼討厭吧?」

  似乎一下子被他看穿瞭,陳君茹羞紅瞭臉,強烈的羞恥感再次把她吞沒,可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的手,本身就是失禮的行為,如果再試圖否定的話,就更加失禮瞭,於是,她隻好點點頭,再偷眼望去,見張岐山含笑不語,一層更為深刻的曖昧攀上心頭。

  「子川正在洗澡,我等他出來再洗,夫人,我們現在做下準備運動,我給你按摩,你看可好?」張岐山一邊說,一邊站起來,向著床的位置伸展手臂,做出請的動作。

  「那個……啊啊……我還沒有洗澡。」見張岐山請她到床上去,陳君茹芳心狂跳,越來越強烈的緊張感顫栗似的,不停地在身體裡遊走,慌不迭地找個理由謝絕。

  「呵呵……沒關系的,一會兒就好,夫人,隻是準備運動而已,不用那麼緊張,放松,放松,我保證絕對不會做令夫人討厭的事的。」張岐山一邊勸說,一邊上前牽住她的手。

  實在找不到拒絕的理由瞭,陳君茹被帶到床邊,在張岐山的指示下,稀裡糊塗地脫去外衣,躺在床上。剛躺下,兩道炙熱的視線便射在她臉上、身上,張岐山拿欣賞的目光,打量著她凸凹有致的身體。臉頰火辣辣的,陳君茹慌亂地把身體翻個個,趴在柔軟的床墊上,她不想讓張岐山看到她羞臊的表情。

  啊啊……好討厭啊!真是失敗,我乾嘛要趴在床上呢!他在後面做甚麼,我都看不到瞭……陳君茹在心中懊悔地想道,不錯,臥姿是掩藏瞭她的臉,可卻喪失瞭視覺能力。

  因此,當背部被觸到的瞬間,「啊啊……」陳君茹下意識地叫瞭出來,不是厭惡,也不是有瞭感覺,而是緊張感突破極限的驚駭。

  「沒事吧!夫人,我隻是想讓你放松一下。」

  陳君茹被柔和的聲音包攏著,感到他的手在背上輕柔地滑落,心中突然好激動,有種打寒戰的顫栗感,「啊啊……」情不自禁地發出瞭一聲呻吟,背部的觸感給她說不出的甘美的感覺。

  張岐山把兩隻手放在她的背部,輕柔地上下撫弄一番,便滑到瞭肩胛骨上。

  八根修長的手指鉆到腋下,仿佛變成瞭輕若無物的羽毛,若即若離地來回遊走,而兩根大拇指則沿著骨縫,以一種奇異的節奏抖動、按壓,給她送去一陣陣微妙的感觸。

  陳君茹隻享受過丈夫的按摩,也許是處於熱戀中的緣故,覺得身體變得又熱又軟,舒服得受不瞭,她還得當時矛盾的心情,又幸福又嫉妒,丈夫的手法那麼熟練,不知給多少女孩做過瞭,才練出來那麼高明的技巧,為此,她還咬牙切齒地挖苦瞭丈夫一頓。

  可是現在,背上的那雙手給她帶來的感觸,可以用妙不可言來形容,丈夫和他相比,不可同日而語,簡直就是業餘和專業的區別,因為即使生命裡隻有丈夫一個男人,但她已經是成熟的人妻瞭,身體早已被熱衷於做愛的丈夫最大限度地開發出來。

  每次做愛後,丈夫都會溫柔地為她按摩,深夜的床上,身心獲得極大滿足的她感受著丈夫年輕時在別的女人身上練就出來的愛撫技巧,肉體的愉悅令她分外迷醉,久而久之,身體變得比一般女人敏感得多,抗拒不瞭按摩的刺激,隻是一想起丈夫濫情的往事,不由意興闌珊,悶悶不樂,誰讓她是醋性大的女人呢!也許是太愛對方瞭吧!

  張岐山則不同,不是她親近的人,沒有醋意的攪拌,陳君茹很快便被他卓群的按摩手法,搞得身體火熱、酥軟如泥。

  啊啊……不好,我有感覺瞭,隻是一次無奈的上床而已,不是和喜歡的人做愛……為瞭挽救婚姻,使丈夫徹底戒掉婚外情,才來這裡和男人上床的,丈夫也說過隻要一次就好,以後不會來這裡瞭,陳君茹對不需要快感的她竟然產生瞭性的快感而羞慚不已。

  她在心中一個勁的告誡自己,不能產生快感,完全沒有必要,可是,隻是背部的按摩,而且還隔著衣服,下腹部竟然變得沈重凝實,似有暖流要流出來,心中掠過一種危險的預感。

  陳君茹打算把危險扼殺在萌芽狀態,埋在枕頭裡的頭部開始搖晃,想把快感從身體裡驅除出去,但是,一點效果都沒有,反倒把她的心緒變化都呈現在洞察力極強的張岐山面前。

  張岐山當然不會錯過時機,撫摸背部的手加快瞭速度,由下至上,一遍遍地撫摸著,一點點地把短裙裡的襯衣帶出來。

  啊啊……那樣不行……雖然心裡這樣想,可是卻鬼迷心竅地沒有把襯衣的下擺塞進裙裡,或者根本就不想妨礙令她心扉蕩漾的手的動作。

  腰際有些發涼,陳君茹感到一部分肌膚已經露出來瞭,這麼近的距離,赤裸的腰肢暴露在丈夫之外的男人的眼裡還是第一次。就在這時,張岐山順著下擺,快速地把兩隻手伸進襯衣裡面。

  「啊啊……」乾燥的手掌直接觸摸在赤裸的腰部,陳君茹情不自禁的叫瞭出來,一陣心慌慌,想把襯衣的下擺塞進裙裡,可不待她反應,剛才那種奇異的震動、按壓,微妙的感觸由乾燥而溫暖的手掌傳到她敏感的肌膚上,其愉悅度比隔著衣服強瞭數倍,身體陡然軟瞭下來,懶洋洋的,提不起力氣。

  「對不起夫人,老年人的手令你反感瞭吧!肌膚粗糙,而且還有皺紋,真是抱歉。」張岐山深表歉意地說道。

  他都這麼說瞭,我還能說反感嗎!那該多失禮啊……於是,陳君茹隻好放棄瞭請他抽出手掌的念頭,說道:「沒有沒有,我一點也沒有反感的意思,請您繼續吧!」

  說實在的,陳君茹真不想讓他繼續,的確,既然跟他來到放心的酒店,就已經做好瞭失身與他的準備,按理說不應該拒絕他給自己做按摩的好意,可是,如果這樣繼續下去,心中總有種危險的預感,不知道自己在如此愉悅的按摩下,會變成甚麼樣子。

  怎麼辦呢!不能讓他給我按下去瞭,可是他都那麼說瞭,我要是再拒絕,很傷人的。好討厭啊!我到底該怎麼辦啊……陳君茹陷入瞭糾葛之中,左右為難。

  「哦,聽夫人這麼說,真高興啊!那我就繼續瞭。給像夫人這樣美艷絕倫的女人按摩,對我來說不亞於極樂,年輕真好啊!」

  聽著他發自肺腑的感嘆,陳君茹感到更難拒絕瞭,哪怕就為滿足老年人憧憬年輕的心願,也得讓他繼續按下去瞭,可是,兩隻似乎帶有魔力的手掌直接觸摸在敏感的腰肢上,她清晰地感覺到,性的快感已經被喚起瞭。

  不行,不行,我不能產生快感,咬牙忍耐,我應該可以忍住的……啊啊……

  要不行瞭,快忍不住瞭……竭力忍住不發出快感的呻吟聲,陳君茹辛苦無比地忍耐著。

  他要乾嘛?不會是要……手掌順著腰肢往背上遊走,在胸罩的後比處停下,陳君茹預感到瞭不妙,就在這略一尋思的瞬間,胸罩勾圈便被靈活的手指一勾一挑,摘瞭下來。

  「夫人,胸罩有些礙事。」張岐山沒有徵詢她的意思,隻是隨便說一句,便把解開的胸罩推到身體下方。

  手掌撫著乳房的外緣橫向向背中撫去,隨後再遊滑回來,修長的手指輕柔地蠕動著,似撫,似彈,愛撫著豐滿而柔軟的乳房周邊。

  「啊啊……啊啊……」無法忍耐的,媚柔的呻吟聲終於飄出瞭口外。

  他真狡猾,說甚麼胸罩礙事,還不是想趁機摸我,可是,好舒服啊!他到底擁有著甚麼樣的的手指啊!好美妙的感覺啊……陳君茹連忙緊咬嘴唇,止住歡跳而出的呻吟聲,心中又怨又怪,還為那令她迷醉的手指咋舌不已。

  「舒服吧!我對我的手法還是有些自信的,夫人,不用想那麼多,也不要刻意忍耐,慢慢地享受吧!」張岐山一邊說,一邊滑動手掌,從背中到乳房外緣,來回遊走不停,用他妖異的手指挑逗著美艷人妻的情欲。

  隨著身體越來越酥軟,越來越火熱,開始膨大的乳房酥癢難耐,給她發出危險的信號,而且,襯衣的下擺大半已經從裙子裡扯出來瞭,手掌的動作相應的越來越大,隨心所欲地在背上、腰肢、乳房外緣來回地愛撫,陳君茹感到發燙的腰肢一下子變得重起來。

  慘瞭,我還是產生快感瞭,好討厭啊!我不是那種淫蕩的女人……

  似乎是聽到瞭人妻的內心獨白,手上的動作絲毫不停,張岐山說道:「不要怪自己,沒甚麼大不瞭的,你是成熟的人妻嘛!身體被長時間撫摸,產生快感完全是正常的反應,無論是誰,隻要是正常的女人,都會這樣的。」

  仿佛咒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著,又是溫柔,又是悠遠,有一種蠱惑人心的魔力。

  「真的是那樣嗎?每個女人都會?」也許是這個問題的答案對她太重要瞭,陳君茹不假思索地問瞭出來,頓時羞紅瞭臉。

  張岐山沒有回答,豐富的人生閱歷、人妻經驗使他洞若觀火地掌握瞭陳君茹的狀態、心緒,此刻,沈默比勸誘更有效果。果不其然,被羞恥的火焰點燃的陳君茹本能地去找為她開脫的理由,罪責轉嫁地認同瞭張岐山的蠱惑,不大清醒的腦中開始思忖,既然產生快感是沒有辦法的事,我就不必太在意瞭吧……

  「背部差不多瞭,現在開始做腿部按摩,夫人,把身體轉過來!」

  在手掌從乳房外緣離開的瞬間,甘美的感觸突然消失瞭,陳君茹感到一陣深深的失落感,同時,她感到張岐山的聲音依然溫柔,但不再含有勸誘的意味瞭,變得斷然,似在命令她。

  「是……」心中莫名地蕩漾起來,陳君茹略顯急促地答道,可是,想到把身體變成仰臥的姿勢,春情彌漫的臉便會暴露在他明察秋毫的目光下,頓時,一股羞意湧上心頭,不禁扭捏地扭動著身軀,遲遲不肯轉過來。

  「沒關系的,快點!」

  在張岐山的催促下,陳君茹終於把身子轉過來,平臥在床上,隨後瞧見他似笑非笑的眼睛,心中大羞,臉上火辣辣的熱,情不自禁地呢喃一聲,就像突然從黑暗中走出來,受不瞭耀眼的強光那般,用手捂住瞭雙眼。

  「呵呵……可愛的夫人,好吧!給你這個,就不會羞答答的瞭。」張岐山取出一條早就準備好的手巾,輕輕地蒙在她臉上。

  雖然臉頰被遮住瞭,羞人的表情不會落入那雙可恨的眼睛裡瞭,可是,羞恥感隻是減輕瞭少許,還在撥動著她的心弦,而且看不清外界令她胡亂猜測著張岐山下一步的動作,心中又是慌亂,又是不安,還有一些莫名的期待。

  手指輕柔地滑撫著膝蓋,向上方愛撫,不同的部位采取不同的動作,膝蓋比較敏感,速度稍慢一些,膝上則加快瞭手指的蠕動,張岐山采取瞭日式推油的手法,若即若離地撫摸著彈性極佳、修長結實的大腿,像無所不能的惡魔,始終保持在她的限界狀態,給她癢在骨頭裡的奇妙美感。

  「啊啊……啊啊……」在這種令她魂靈飄蕩的愛撫下,心緒分外激蕩,陰戶麻酥酥的,每當手掌越過膝蓋,在大腿上撫弄時,陳君茹便情不自禁地夾緊瞭雙腿,感受到強烈的快感,嘴巴一張一合地蠕動著,不住發出快感的呻吟聲,而隔瞭一條毛巾,呻吟聲不顯含糊,反倒增添瞭一種別樣的嫵媚。

  乾燥的手掌滑撫著結實的大腿,發出沙沙的聲音,在指尖觸到短裙下擺時,張岐山沒有選擇探進去,而是遊滑而下,又回到膝蓋上。

  又一次的,手掌滑到瞭大腿上,陳君茹依舊控制不住地緊張,身體繃緊,雙腿緊閉,腳趾用力地勾曲。這一次,張岐山沒有把手回滑到膝蓋上,而是拈起一隻纖細的美腳,用他靈活的手指在腳趾跟輕柔地滑撫不停。

  腳趾上騰起一陣曼妙舒愉的感覺,快感是如此強烈,以至於陳君茹左手緊緊揪住床單,似乎不這樣的話,輕飄飄的身體便會浮起來。

  曖昧的按摩在繼續著,緊閉的雙腿慢慢地打開瞭,似在邀請給她愉悅的手指撫上大腿,而每當張岐山的手指發出沙沙的聲音遊滑而上,掠過膝蓋、滑到裙擺下方時,陳君茹便如猛然驚醒般,慌不迭地把腿合上,半開的嘴中嬌喘連連,不住發出急促的喘息和旖旎的呻吟聲。

  啊啊……好舒服啊!真想讓他一直做下去……就在陳君茹在心底發出停不下來的感嘆時,隻聽耳旁傳來溫柔的聲音,「夫人,你出汗瞭,有點熱吧!那我幫你把絲襪脫下來吧!」

  「啊啊……不要……」陳君茹慌亂叫道,可是,在這瞬間,兩隻手掌已經探進瞭裙內。

  在床和腰部之間,快速滑進去的手掌放在光滑的性感連褲絲襪的高腰處,準確無誤地拈起腰封,向下褪去。

  「夫人,稍微提一下腰,不然,裙子會卷起來的。」如果以這個姿勢抵抗的話,稍一扭動掙紮,短裙必然會卷上去,露出尷尬的裙下春色,張岐山提醒地說道。

  像紳士那樣優雅的言談舉止,高貴的貴族風范,還有令她如癡如醉的按摩手法,這些都為張岐山的蠱惑增加著說服力,陳君茹當然不想裙子翻上去,不假思索地提起瞭腰。

  透明的高腰連褲絲襪霎那間被褪瞭下去,雖說迅捷,但絲毫不見粗暴,仍然充滿瞭一貫的謙和、儒雅。別看隻是薄薄的一條絲襪,可是肯讓男人脫下它,足以證明心的淪陷,陳君茹也意識到她默許的行為足夠曖昧,離色情越來越近,同時感到裙內微弱的氣流正在流動,吹拂著燥熱的大腿,似乎空氣都變得濕潤瞭。

  「現在由我來服侍夫人吧!」

  突然,頭頂傳來的聲音變瞭,大腿上手的觸感也不一樣瞭,很熱,肌膚一點也不粗糙。

  陳君茹吃瞭一驚,顫聲問道:「會長?還是你嗎?」

  「不用擔心,會長去洗澡瞭,我的按摩水平不比會長差到哪裡去,夫人,我要開始按瞭。」

  話音剛落,陳君茹便感到她的腳被兩隻溫暖的大手握住,心中不由一顫,連忙說道:「不要……那裡臟。」

  「不臟啊!我看很乾凈,既像璀璨的寶石,又像耀眼的明珠,令人隻想把玩個夠,不舍得放手。」

  聲音很暖,很柔和,可以想像到他此刻的臉龐上必是笑容滿面,充滿瞭親和力,雖然話裡有調情的味道,但對天生的美腳素有自信的陳君茹聽到後,還是對不吝言辭的恭維而開心不已,於是散去瞭想要用力縮回的力量,心中苦笑不得地想道,人傢的腳本來就不臟嘛!來之前就洗過瞭,哼!還是商協秘書長呢!理解能力好差啊……

  見孟子川還不放手,手掌又捏又揉,開始把玩起她的腳來,陳君茹隻好害羞地說道:「別,別這樣,我還沒洗澡呢!」

  「沒洗澡又怎樣?像夫人這樣從天國下凡的人間天使,所有的地方都是美麗絕倫、聖潔無暇的,尤其是這雙腳,最能體現性感的韻味,足形玲瓏,有種柔弱的美,令我情不自禁地想去呵護,而尖尖的腳趾、彎曲的輪廓,是多麼美妙的曲線啊!那種曲折委婉的變化,似在述說著夫人的幽怨哀愁,又如何不令我心生憐惜呢……」

  滔滔不絕的纏綿情話充斥著雙耳,聽著那感性而多情的話語和溫柔濕潤的聲音,陳君茹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從來沒人這樣恭維過她,哪怕是丈夫,說的情話也是寥寥無幾,而且不這麼細致,心裡不由又是新鮮又是陶醉,直到右腳腳趾被一條滑溜溜的東西纏繞上,傳來一陣酥癢,才從暈乎乎的狀況中清醒過來。

  腳趾癢得受不瞭,與此同時,陰戶也蠢蠢欲動起來,又熱又癢,似乎被引起瞭共鳴,一陣甜美的沖擊從子宮升起來,整個人仿佛滑進瞭熱騰騰的溫泉中,分外愉悅。

  好舒服啊……他對我做瞭甚麼……陳君茹禁不住把蒙在臉上的手巾挪開,睜眼一看,頓時發出一聲驚叫,「啊啊……那樣不行……」,原來剛剛洗完澡的孟子川連浴巾也沒圍,當然是全裸的,胯下毛茸茸的地方垂著一根長長的肉棒,正捧著她的右腳,仿佛很美味的,在舔因塗著紅色的甲油而愈顯白皙、就像白玉雕成的腳趾。

  「啊啊……」陳君茹羞澀地發出一聲驚叫,牢牢地閉上眼,央求道:「不要舔瞭,那裡臟。」

  「不是舔,我是在品嘗天使的味道。」

  孟子川的回答充滿瞭甜言蜜語,一時間,陳君茹不知道如何是好瞭,心想總不能踹他一腳吧!這樣太不淑女,太暴力,不過,他舔的真舒服……

  「別舔瞭,至少讓我去洗澡。」陳君茹輕聲求道,和心裡微不足道的討厭相比,占據絕大多數的是過意不去的歉意。

  盡管嘴裡吐著抗拒的意願,可是被他舔過地方,無處不癢,而且從癢轉變成的微妙、妖異的感觸越來越強烈。和張岐山惡魔般蠕動的手指不同,舌頭舔趾給她的感覺更直接,更曖昧,已經脫離瞭按摩的范圍,色情的意味彰顯無遺,一陣陣曼妙的快感從腳趾輻射到陰戶,火熱的肉洞深處開始不規則的蠕動。

  「不要啊……」孟子川就像吃瞭興奮劑,時而飛快地翻動舌頭,由趾頭舔到趾跟,時而把腳尖含在嘴裡,輕輕地咬,女人的羞澀令陳君茹還在口是心非,雙腿卻已緊緊地夾在一起,不時偷偷地摩擦幾下,感受著美妙至極的快感。

  「啊啊……不……要……啊啊……」愈來愈甜膩的聲音飄出嘴外,話的後半段,在快感的侵襲下,已經說不完整,變成瞭愉悅的呻吟聲。

  孟子川一邊甩動舌頭,盡情地舔著濕漉漉的美趾,一邊伸出雙手,悄悄地探進短裙裡面,滑撫著光滑如玉的大腿,向三角地帶挺進。

  「啊啊……啊啊……不要,不要,那裡不行……」手掌發出沙沙的聲音,遊滑而上,陳君茹情不自禁地繃緊瞭身子,腳趾用力地勾曲著,她強烈地感覺到,孟子川想要愛撫她的陰戶,指尖馬上就要觸到女人最重要的地方瞭。

  那裡碰不得啊!如果他的手指也像會長那樣,任我怎麼忍耐也無用啊!肯定會春心大作的……陳君茹驚慌失措地想著,可是註定她是虛驚一場瞭,指尖在即將觸到大腿根部時馬上縮瞭回去,滑撫著回到腳上。

  腳趾泡在溫暖的嘴中,被滑膩膩的舌頭四下飛舞地舔著,大腿內側敏感的肌膚被不亞於張岐山的手指又摸又揉,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著,熱得受不瞭,而最熱的還是陰戶,熱量仿佛被悶在裡面,一點也散不出去,陳君茹實在忍耐不住,便夾緊雙腿,偷偷地摩擦幾下陰戶,隨著快感沖天而起,那種如酷暑時喝上一瓶又冰又甜的飲料的爽快感簡直令她陶醉。

  「啊啊……不要這樣,啊啊……」

  到底不要哪樣呢……陳君茹在心中問情欲勃發的自己,是不要舔,不要摸,還是不要摸得那麼不徹底,哪怕說的含糊,可蘊含著快感的聲音無異於淫蕩的求懇,她也心知肚明,知道心底真正想要的是甚麼。

  我還能忍耐多久呢?他要是一直這樣,我會不會開口求他呢!呀啊……我不要這樣,好難為情啊……強烈的不安、不好的預感從心頭冒瞭出來,陳君茹羞恥得身子連抖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