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睡眼惺忪的辛野醒來的時候,昨夜左擁右抱的溫儂暖香好像不過黃粱一夢,一旁的空空蕩蕩的被窩猶有餘溫,隻是佳人芳蹤渺渺。

  辛野沒有感到半點空虛,因為他早晨起來後的欲望得到瞭一如既往的體貼照顧。他的胯下雄根被含入一張溫柔潮熱的艷口,更有一條細長的小舌旋住頂端敏感,又舔又卷。那香舌又細又長,纏卷時靈動無比,更有時顫動快如蜂鳥之翼在龜菇上連連舔掃。耐心熟練地裹吸挑逗,很快讓龜頭充血膨大,變得格外敏感。

  “唔……啾啾……”

  “哈……哈啊……太爽瞭……”他沒有刻意忍耐,一察覺快感正在陰囊中央積聚成快樂的酸麻,就一邊加速抽插,一邊說,“快……舔快點,我……要來瞭。”射精的那一刻,他下意識地用力插入到極限,享受著電流般在全身循環的極致快感。

  出乎意料的是,被窩裡鉆出來的竟不是希蕓那讓人安心的笑顏,而是於淼曼伸長丁香,邀功一樣展示舌尖上的粘稠白濁。

  辛野不易察覺地皺瞭皺眉,點點頭允許讓她吃下去,不待她真個下咽,急切地詢問:“小蕓去哪裡瞭?”

  於淼曼珍惜地咂摸瞭一會味蕾傳來的微妙腥味,香舌一卷,將唇邊殘留的白漬全數吃下,拍瞭拍胸脯,好像要幫助精液下咽,好一會才回道:“姐姐說她要去朋友傢玩,今天可能晚點回傢。對瞭,晚飯也不用等她瞭。”

  辛野現在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本來昨天自己已經把吃醋鬧小脾氣的希蕓哄得差不多瞭,偏偏他得意忘形,把一直在地板上打地鋪的於淼曼帶上瞭床上。

  床這個東西,向來在男女關系中象征著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傳統文化裡兩性之間確認最後關系的儀式就是上床。雖然說辛野在很多別的地方,甚至在希蕓面前上過於淼曼,她都能淡然處之,隻是因為於淼曼隻是一個用來取樂的肉玩具,並不可能威脅到她。

  但是最近就連辛野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對於淼曼的種種羞辱和懲罰,正在逐漸變成調教一般的曖昧形式。辛野自得於自己輕易地馴服瞭一個妍麗少女,卻沒能意識到這種關系是雙向的,他自身對於淼曼的態度也在一點點變化。

  有道是旁觀者清,更別提希蕓作為一個女性,天然免疫於淼曼的魅力。她清楚意識到於淼曼有意無意地在入侵原本隻屬於她一人的隱秘空間。可希蕓偏偏對此無可奈何,因為把於淼曼用迷藥迷暈,當成禮物送給辛野的正是她本人,更何況於淼曼沒有給她留下任何可以拿捏的把柄,表現得像個一個男人能要求的最完美的性奴,讓希蕓無處發力。

  辛野允許於淼曼上床,進入到這個本來隻屬於他和希蕓的私密空間,無疑給瞭這脆弱的平衡最後一擊。他之所以這麼斷定是因為他知道希蕓根本沒有什麼朋友,更別說關系能好到連著兩天出去逛街的瞭。他本該在昨天就意識到什麼,但是他卻無意識地忽略瞭希蕓的不對勁,簡直就像他內心深處希望希蕓不在一樣……

  於淼曼沒有註意到辛野臉色明暗不定,她現在全身心都被可以獨占辛野的巨大喜悅填滿。她膝行上前,線條絕妙的腰股隨著搖擺,好似一頭準備捕獵的妖艷母獸。

  指尖在辛野乳頭邊輕輕打轉,於淼曼發出輕笑,:“今天傢裡隻有我們呢,嘻嘻……”她一雙狹長狐眸濕潤,映著惑人的光澤。

  正當於淼曼以為辛野要在她的挑逗下化身野獸,像往常一般把她按倒蹂躪貫穿的時候,辛野冷漠推開瞭她。

  “是……是我做錯瞭什麼嗎?主人?”於淼曼猝不及防坐倒在床上,生出滿心的不解和惶恐。以往就算是辛野最生氣的時候也不曾拒絕過她的求歡,因為他的淫欲簡直像深淵一樣無窮無盡,最多就是方法和力度比較粗暴,讓她接下來好幾天走路都成問題。而這在被調教完成的於淼曼看來甚至都算是獎勵。

  “是我剛剛做的不好嗎?可是姐姐說你喜歡被口醒...”於淼曼緊緊抿著唇角,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辛野看著她委屈的模樣有些於心不忍,可他沒功夫去安慰自尊心受傷的性奴,現在他滿腦子都是怎麼找到離傢出走的希蕓。他有一種預感,如果他不及時找到希蕓,他將有可能永遠失去她。

  僅僅是想到有這種可能性,辛野就惶恐不已。不過萬幸的是,他對於希蕓有可能去的地方大致有個頭緒。

  湛藍的水流以及五顏六色的魚類和珊瑚礁將水族館映襯得如夢如幻,同時還讓人流稀少的館內顯得愈發空曠淒涼。在座破落小城裡有著這麼一個維護得相當不錯的水族館,可以說是個不大不小的奇跡。隻可惜這是標準的拋媚眼給瞎子看,忙於為自己生計奔波的人們顯然沒有在水族館欣賞水下世界的餘裕,所以這裡的人流向來稀疏。

  今天的情況有所不同,向來隻有魚群倒影的透明回廊下佇立著一位精靈般的白裙少女,也因為如此,她周圍聚集瞭好些被她美貌吸引來的人群,時間一久,竟以她為圓心,圍積成一堵厚實的人墻。即便如此,但卻沒有一個人忍心打擾怔怔望著遊魚出神的少女,堪稱一幅奇景。

  辛野好辛苦擠開人群,被擠開的人正待怒目而視,這時少女察覺到瞭什麼,略微吃驚地回首道:“哥!”

  那人頓時沒瞭脾氣。周圍人也從驚艷中回過神來,心滿意足地紛紛四散。辛野抹瞭一把虛汗:“你怎麼鬧得這麼大動靜,我感覺晚來一會他們得把你分瞭吃掉。”

  希蕓嬌憨一笑:“才不給他們吃,希蕓隻給哥哥吃。”

  辛野刮瞭刮她的鼻尖:“你要是下次再偷偷離傢出走,我就真的把你吃掉。”

  “可是我早就被哥哥吃得一幹二凈瞭誒...”

  辛野頓時噎住,好半天才無奈地投降:“說不過你。玩夠瞭就回傢吧。”

  希蕓沒有問為什麼辛野知道她在這裡。對本地市民免費開放,可以遮風擋雨的水族館向來都是她不想待在傢裡的第一選擇。

  溫柔的她就算是離傢出走都不想讓哥哥為難擔心。

  如果我不開心瞭,你知道在哪裡可以找到我。

  希蕓忽地沉靜下來,望向歡快遊動的魚群悠悠開口:“我的心很亂。”

  辛野暗道不妙,剛消失的虛汗一下全都冒瞭出來,本來希望她會輕輕放過的想法還是落空瞭。

  “我看到於淼曼躺在你旁邊,睡著的時候滿臉都是辛福。”希蕓有些出神,“我當時就想‘啊,原來我在哥哥懷裡睡覺的時候表情是這樣。’。”

  辛野聽著感到奇怪:“就這樣?”

  少女奇怪地歪瞭歪頭:“不然咧?”

  辛野放下心口一塊大石,嘀咕道:“我還以為你醋勁還沒有過去...”

  希蕓嬌嗔著打瞭辛野一下:“我又不是大醋壇子,有個願意幫我分擔下負擔的我開心還來不及咧!”

  雖然不滿自己被說成一個負擔,但是新的疑問就生瞭出來。

  “那你為什麼自己跑出來,手機也不接,害得我擔心得要死,還以為你發生瞭什麼。”

  希蕓歉意地吻瞭吻辛野的臉頰:“對不起,但是我想自己想點事。”

  辛野一顆心又提瞭起來。希蕓輕輕說道:“我發現我和於淼曼並沒有太大的不同。”

  她用手指封住瞭辛野正要說話的嘴唇:“你先聽我說。”

  “最開始的時候,我想的隻是給她一個教訓,順便拿住她的把柄,好讓她以後不會再來找我們麻煩瞭。”希蕓眼神復雜。

  “看著你們後來越來越親密,我忍不住想,是不是我哪裡做的不好,以至於於淼曼填補瞭我的空缺呢?”

  即便希蕓重復瞭許多次她不在於,但是此刻話語裡還是難免流露出傷感。辛野輕咬瞭一口堵住自己嘴唇的蔥白指節,表示對希蕓這種說法的不滿。

  “呀!真是的。”

  希蕓下意識收回瞭手指,轉而推瞭辛野額頭一下。薄怒浮上粉面,非但沒有半點威懾,反倒平添瞭幾分惹人憐愛的麗色。

  內心的愧疚和愛意在胸膛翻湧,辛野不顧路人各異的目光,將女孩嬌小身子緊緊摟進懷裡,如果不這麼做,他覺得被自己深深傷害的希蕓下一刻就會飄然離去,留他獨自在這人間。

  希蕓抿住櫻唇,任他抱住自己,好一會才微紅著臉推開他。

  “好瞭,有完沒完。人都看著呢。”

  被推開的辛野還不死心,又來牽她的手。尚在鬧小別扭的希蕓甩開瞭幾遭,還是被辛野抓在瞭手心裡,最後隻得由著他牽著瞭。盡管她一副不情願的模樣,微微垂下的濃密纖長眼睫毛下,滿溢而出的歡喜卻是藏也藏不住。

  怕被再次圍觀,辛野和希蕓在水族館裡咖啡館的一個隱蔽的角落坐瞭下來。設在水族館裡的這個咖啡館針對的都是來這裡歇腳休息的情侶,客人的隱私空間保護得相當不錯。

  坐下之後,希蕓才長長舒瞭口氣。剛剛人來人往的情況下和哥哥親熱,她現在想起來耳朵都害羞得發熱。

  “你這人……”

  希蕓想把小手從辛野的魔爪裡拿出來,反倒被辛野擺出瞭無賴的架勢握得更緊。

  她無可奈何,隻得定瞭定神,努力不被包圍著手掌的熱度分瞭心,柔聲道:“哥哥,你先放開我好麼。小蕓又不會跑掉。”

  辛野聞言,這才有點猶豫地放開希蕓被他捏得發紅的小手。

  看他有些失落的模樣,希蕓不禁反握住瞭辛野的手指。

  “無論如何,哥哥永遠都是我最喜歡的人。”絕美少女美眸裡濃得化不開的柔情仿佛無形的鞭子,狠狠揪住瞭辛野的靈魂,讓他為自己的花心和任性感到愧疚。

  辛野張瞭張嘴,卻一時發現自己無話可說。將她芳心傷透的自己,究竟有什麼立場請求原諒呢?

  “打從我有記憶的起,你就一直在我身邊保護著我。”希蕓的聲線微微顫抖,與其說在控訴,不如說在對愛人深情地告白。“所以我為你做的一切……”

  她粉頰都緊張得染上紅暈,緊握著辛野的手,輕柔但堅定地說:“我從來都沒有後悔過。”

  “小蕓……”辛野眼眶有點發熱,他忍不住坐到對面,將心愛的人兒摟進懷裡。

  希蕓靜靜地臥在辛野胸膛前,感受著摯愛強勁的心跳。她喃喃道:“現在長大一點之後,我也有段時間迷茫過,懷疑我們這樣的關系到底正不正常。”

  “喜歡這裡的最大原因,就是我很羨慕魚可以自由地遊來遊去。”

  她抬手摸瞭摸脖子上的頸環,迎著辛野緊張的眼神抬起頭,揚唇一笑:“但是我看到於淼曼的表情之後就明白瞭,真正重要,需要珍惜的東西是什麼。哥哥主人不是外面那層關住我的玻璃,而是溫柔地包裹著我的海水。”

  女孩見到即是傢人,又是情人的哥哥和別的女人睡在一起,她的第一反應居然不是憤怒。這讓她對放棄嫉妒,甚至自尊愛著辛野的自己感到仿徨。但是這些遲疑和矛盾在辛野出現在她面前的一瞬,全部都土崩瓦解。她已經抵抗不住芳心的悸動,接受瞭將自己註定化作一株紫藤,寄生在辛野身上的宿命。

  “其實這些都是淡水魚。”

  “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