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那天晚上,我們是沙發上結束的。

  我捏著避孕套的口子,趁雞巴還沒有完全軟,從小娟的身體裡抽瞭出來。小娟呼出一口氣,軟軟的,把雙腿從我的肩膀上放瞭下來。褐色的真皮沙發上,有一灘明顯的水漬,不知道是從小娟身體裡淌出來的,還是我的前列腺液。

  我拿過一張紙巾,細心地擦幹凈。小娟的陰戶就在水漬的上方,潤潤的,紅紅的,仿佛多汁的果肉一樣,上面還沾著幾絲恥毛。我意猶未盡地摸瞭一下,小娟沒有動。剛才我和小劉輪流抽插,雖說“沒有犁不壞的地”,但估計也把她累得夠嗆!

  我手裡還捏著避孕套,裡面是我渾濁的精液。射出來不少!我像個化學老師捏著試管一樣,一時不知道該往哪裡放。小劉湊瞭過來,殷勤地說:“我拿去丟吧!”他仍然出生的嬰兒一樣,光溜溜的一絲不掛。我略有些尷尬地遞給他,他接過來,興沖沖地朝衛生間走去。

  ——也許他會丟進馬桶?或者還有其它“特殊”用途?算瞭,懶得去猜。

  每次做完後,我們都會去洗個澡,然後一起聊聊天。有時候穿衣服,有時候批條浴巾,更多時候是一絲不掛。三個人都躺在大床上。小娟會躺著我身邊,調皮地玩我的雞雞,“軟軟的,好可愛哦!”她評論道,“還是軟的時候好玩,我讀幼兒園時,就很羨慕男孩子們,有這麼可愛的東西,長在身上什麼時候都可以玩。我好想去摸一摸哦,又怕老師罵。”

  “長大瞭,終於有的摸瞭,誰知道一摸就硬,變這麼醜!接下來還要挨操!”她氣鼓鼓地彈瞭我的雞雞一下,疼得我倒吸瞭一口涼氣。

  當她做這些的時候,小劉就躺在另一邊,笑咪咪地聽著。他年齡比我小幾歲,但性格比我好很多。我這個人性子有些急躁,在科室裡和那些不講理的患者吵過好幾次,挨瞭不少批。在傢裡老婆也經常抱怨,說我不像是屬豬的,更像是屬牛的,腦袋一充血就六親不認。

  我問小劉,是不是因為當團委書記的緣故,所以脾氣才這麼好?小劉想瞭想,說也不完全是。他從小就是這樣,也許是父母都太強勢瞭吧,所以他一直都是鄰居眼中的“別人傢的好孩子”。順風順水地從小乖到大,最後考上一所著名大學。畢業後,本來很有機會留在上海,但在父母的再次強勢下,乖乖地回到瞭我們這個三線城市,在師范學院裡找瞭份安安穩穩的工作。

  我有次問他,你後悔沒有留在大上海嗎?他照例歪著頭想瞭想,說也談不上後悔不後悔的,也許父母是對的,他天生就不是那種喜歡打打殺殺的人,如果留在上海,十裡洋場狼奔豕突,說不定早就被人吃的連骨頭都不剩瞭。

  “我就是那種人:從六歲開始,進瞭學校的大門,就再也沒有出來過。”他苦笑瞭一下。

  我隱約聽出瞭一點點不甘願。也許,就是這點不甘願,讓他走出夫妻交友這一步吧?如果他父母知道自己精心培育的“好孩子”,現在正赤裸裸的,和自己的老婆,以及另一個赤裸裸的男人躺著一起,不知道會有什麼感想!

  我抬頭望向窗外,夜已靜,夏天的星空,在城市的流彩下黯淡。隻有從一棟棟樓房裡傳出的燈光,在無邊的夜色中閃爍。這些夜燈,才是城市裡永恒的星光。

  …………

  最初和小劉在網上開聊的時候,我就直覺地感覺到這是個真誠的人。他坦率地說起自己的欲望,夫妻在一起久瞭,所謂的審美疲勞。但又不願意背叛,因為深愛著妻子。更不願意去什麼洗腳桑拿什麼的,總覺得不太幹凈,“惹上什麼病就麻煩大瞭。”小劉說,比惹上病更麻煩的,是萬一掃黃打非被活捉,那不僅自己,連父母都沒法在這個城市混瞭。

  這一點我非常贊同。我和小劉在網上就聊得很投機,當然大傢一開始都沒有暴露自己的身份,謹慎一點總是沒有錯的。我也坦率地對他說,我老婆那一塊,溝通還沒有做好。不大可能一開始就交換。他想瞭很久,最後說:“大哥我相信你是個可靠的人,不如我們兩口子先和你吃頓飯吧!”

  接下來的事情,就順理成章瞭。我即使談不上什麼英俊瀟灑,隻是也是個幹幹凈凈,略有風度的男人。醫院裡,不少年輕護士經常在後面指指點點,嘰嘰喳喳地議論。我結婚那幾天,有幾個女孩子還特意組團跑到我傢,說是來祝賀的,其實是想看看:那個把我“弄到手”的女人,到底長什麼樣?

  我老婆不笨,一下子就感覺到瞭那些小護士的敵意,“喲,看來我老公在醫院裡很受歡迎嘛!”她眼含笑意,抿著嘴角嘲諷道。

  “同事關系——純潔的同事關系!”我大手一揮,義正嚴辭地說。

  事實也是如此。試問,這麼多雙眼睛盯著,你還有多大的空間“做壞事”?——更何況,我的泰山大人,就是這間三甲醫院的副院長!

  小娟對我的第一印象也不錯。“我還以為,你們這些在網上搞三搞四的男人,都不是些好東西呢!——說不定一個個都是獐頭鼠目,賊眉鼠眼的壞傢夥!”

  “那看到我之後呢?”我自豪地問。

  “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是個大壞蛋!”說完,小娟又在問雞雞上彈瞭一下,這次彈得真的很痛!我連吸瞭好幾口涼氣。小娟急忙幫我揉一揉,結果越揉越大。她眼睛一轉,狡黠地說:“幹脆我幫你親一親吧!”

  說完,她低著頭含住瞭我的龜頭,開始吞吐起來。我嘆瞭一口氣,無可奈何地對小劉說:“你還有套嗎?”

  “有,當然有,多得是!”小劉打開床頭櫃,裡面果然琳瑯滿目。“人說晴帶雨傘,我是勤備雨衣。”小劉得意地說。我發現,在他胯下,那朵大蘑菇也興奮地豎瞭起來……

  那天晚上,我離開他們傢的時候,覺得腿有些發飄。他們兩口子把我送到門口,小劉還是一絲不掛,我的小老婆小娟穿瞭件暴露的內衣,上面露瞭一大半的乳房;下面黑乎乎的陰毛,從透明小褲褲的邊緣露瞭出來。她渾身上下,依然散發著濃濃的肉欲氣息。

  看著她的樣子,我恨不得留下來再幹一炮!可惜時間不等人。門開瞭,我一把把小娟摟進懷裡,“再親一口!”說完我就吻瞭下去。

  “你要死啊?小心被人看到瞭。”她拼命掙脫,用手指瞭指對面的,“剛搬進來的,一個三十多四十歲的女人。”

  我回頭看瞭看那扇緊閉的防盜門,那隻小小的貓眼在閃爍著微光。

  我笑著說:“沒關系,別人早就睡瞭。”然後和他們揮手告別。

  夜已深,周圍更加安靜瞭。我坐進車裡,深呼吸瞭一下,打開車窗,試圖吹走一些留在身上的曖昧。一路上,我都在思考:萬一老婆起瞭疑心,我該如何去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