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曾經給我講過一個有趣的理論,他問我在扔垃圾的時候會不會註意垃圾分類的問題。我知道國內似乎沒有這個習慣,不過國外基本都會在意這一點,我們也被從小教育要註意垃圾分類,要保護環境,要珍惜地球等等等。所以這種行為習慣就像本能反應一樣被植入瞭我們的大腦,我自然是回答二弟,我會習慣性那麼做的。
二弟又問我,你知不知道垃圾分類之後的垃圾怎麼處理的?我還真沒有仔細的調查過這個數據。二弟告訴我,其實絕大多數垃圾是很難真正實現分類的,隻有少數幾個國傢或許具備這樣的能力和財力,但是我們國傢是很難做到的。可是即便我們無法真正實現最早的願望和初衷,我們也還是在努力踐行著這一美好的夙願。比如說我們學校的垃圾箱都是有可回收和不可回收兩種區分的,但我現在明確的告訴你,其實這兩個垃圾桶很快就會被合並,然後被統一送到同一個垃圾處理廠,那麼你在扔垃圾的時候還會不會在意垃圾分類的問題呢?
我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但我覺得二弟說的這個現象很有特點。我明知道自己無論是將垃圾扔進哪個垃圾桶,它們都還是會合在一起。那麼當我看著兩個確實經過顏色區分的,而且也明確標識瞭不同的文字的垃圾桶時,我是不是還會思考一下,還會猶豫一下呢?當我的確是手捧一堆廢紙的時候,我還要不要將它們塞進可回收的那一邊呢?我想我仍然會這麼做,這倒並不是因為我抱著什麼等待奇跡的幻想,我隻是覺得當下能夠區分是非,而且也不至於浪費我太多精力和時間,那麼我為什麼不照著理所應當的邏輯來做事情呢。事實上既然兩個桶都毫無區別,那麼為什麼不選擇一個讓人稍微心安理得的方式呢。
……
「媽媽你真的瞭解爸爸?」
「嗯?為什麼這麼問呢?」
「姑姑給我講瞭一些關於爸爸的事情,我……我沒想到爸爸是那樣的人。」
「你覺得你爸爸是什麼樣的人?」
「心狠手辣,不擇手段的那種人。姑姑說爸爸是非常殘忍的,這些你作為他的妻子,我作為他的兒子竟然全都一無所知。」
「你還小,很多事情你之前都沒有經歷過,所以你對你爸爸還不夠瞭解。」
「難道……難道你知道爸爸的為人嗎?」
「他具體做過什麼媽媽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媽媽知道他是一個好丈夫,也是一個好父親。他從不會把亂七八糟的東西帶到傢裡來,他也很愛我們,他一直在照顧和保護我們。」
「那你見過爸爸最恐怖的一面是什麼樣子的?」
「如果真的回想起來,其實我似乎從沒見你爸爸流過眼淚。我最初嫁給他的時候,他甚至都不太愛笑的,他總是默默的盯著我看,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不過我知道你爸爸是愛我的,他總是在心裡想著我們母子,你爸爸他不太喜歡直接表達自己的訴求,他想要什麼也不肯隨便讓人知道。」
「你跟爸爸生活瞭十幾年,難道你就真的沒有留意到爸爸任何一次具體的可怕之處嗎?」
「嗯……有一次……那還是你剛出生沒多久的時候,那會我也還不算太瞭解你爸爸。」
「他……他做瞭什麼?」
「其實我剛嫁給你爸爸沒多久,我們就有瞭你和媛媛,因為我們的婚姻也是父母之命,所以傳延宗廟對我們來說是很重要的。可是當時媽媽也還年輕,媽媽也很向往郎情妾意的美好,你爸爸最初在這些方面總是顯得有些不好意思,而且我感覺他是要有意躲著我的。我之所以沒能親自生下你們,也是由於那個時候我們更像是彼此尊重,相敬如賓。你爸爸雖然對我很好,可他也始終不願過於親近我。所以……所以我很想讓他放下介懷,我想讓他多花些時間來陪陪咱們母子。
從我嫁給你爸爸開始,他就一直都很忙碌,隻有在你們剛出生的那一小段時間裡,他停下來陪過我們一陣子,他雖然很疼我們,但他也不常陪我們。於是……在一個他難得在傢的中午,我光著腳丫悄悄的走到瞭他的書房,我想讓他過來抱著我們一起睡個午覺,因為我知道他那段時間都是很晚才回傢的。當時書房裡除瞭你爸爸還有許伯和你啞叔叔,我剛走到門口時本想敲敲門打擾他們一聲,可是我才露出頭看瞭他們一眼,我就發現你爸爸手裡拿著一個血淋淋的東西。我瞬間就嚇壞瞭,我靠在門邊上定瞭定神,可我也不敢再上前去喊你爸爸瞭。我聽到你爸爸對著他們兩個說,留下他的一條命吧,然後把這張頭皮找人用相框給他裱起來,讓他回去把著這個東西掛到傢裡最顯眼的位置,而且要提醒他,千萬不要輕易摘下來,如果這張皮不見瞭,就殺瞭他全傢……」
「……媽媽……你……你當時害怕嗎……」
「當然害怕,我嚇得輕手輕腳的回瞭臥室,然後從搖籃裡抱起你偷偷哭瞭好一陣子呢……」
「你怕爸爸會傷害你嗎?」
「不……我知道你爸爸他是絕對不會將那些駭人的東西輕易帶到我們面前的,媽媽害怕不是因為害怕自己……而是因為……因為害怕會有不祥的報應落在你們身上。媽媽雖然不知道你爸爸為什麼那麼做,但是……但是媽媽始終覺得這些事是不吉利的。你們那會才剛出生,我好擔心你們會長得不好,多災多難的,所以媽媽從你小的時候開始,就總是給你祈福求平安,媽媽也總是在心裡替你爸爸做著懺悔。」
「……這麼說……這麼說其實報應都還是應驗瞭啊……我們遭此劫難……也都是報應吧……」
「媽媽是婦道人傢,男人的那些事媽媽其實也說不清楚,這些你爺爺在世的時候應該都教過你瞭。媽媽雖然心裡覺得難過,可是媽媽也知道世道艱難,人心險惡。如果一味的善良軟弱就難免會遭人欺辱。所以有時候也切不可婦人之仁,媽媽在心裡惦記著你們,媽媽也沒什麼大的本事,所以就隻能為你們祝福祈禱。」
「媽媽……我現在終於明白當初爺爺將你帶到我們的傢的用意瞭。難怪他總是說,你是我們的傢的救星呢,你不但延續瞭我們傢的香火,而且你還給我們帶來瞭莫大的福運。或許爺爺早就知道我們傢已經是積惡成疾瞭,我們之所以幾代都是單傳獨子或許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吧。我們傢幾乎已經處在將要斷代的邊緣瞭,是你拯救瞭我們啊,你的慈愛善心中和瞭我們傢長久以來的戾氣,是你的祝福和祈禱真正的保佑瞭我們。媽媽……你……你才是我們真正的守護神啊……」
「呵呵……謝謝你這麼誇媽媽……但是媽媽哪有那麼大本領……還不都是你們在保護著媽媽嗎……媽媽自己也知道我生的這副模樣和身段本來就是禍水苗子……連你姥姥都怕我是個薄命的可憐身……所以媽媽也很少出門,也不愛見生人,就是怕給傢裡惹上什麼不吉祥的禍端……媽媽嫁到你們劉傢之後,媽媽一直都過得很好,而且……而且媽媽又有瞭你……所以這也是媽媽的命好啊……如果媽媽嫁到別的人傢……那……那媽媽說不定就是一個罪孽深重的禍根瞭……要不是你們保護著我……我這幅樣子……恐怕……恐怕也早就淪為別人的玩物瞭……所以……所以媽媽也很幸福……我心裡一直都揣著感激呢……」
「那媽媽……這……這是我們共同的福報啊……我們是彼此成全的天作之合啊。你看看,自從傢裡有瞭你,就有瞭善意和溫暖,而我們傢的殺伐之氣卻又恰恰守護瞭你的純良和婉柔。許伯之前也告訴我,你就是傢裡的魂魄,從你來瞭之後,傢裡的鳥兒都變多瞭,還有你養的那些小兔子,我們全都變得其樂融融瞭呢。
而你嫁給瞭爸爸,可爸爸卻並非一個貪戀美色之人,我們傢人丁稀薄,你在我們傢就是唯一的高貴太太,你的身邊一點是非都沒有。而且我們傢風森嚴,絕不可能有人對你癡心妄想,更不可能有外人敢打你的主意。所以媽媽……我們……我們都好幸福啊……你……你是註定屬於我的……而我……而我擁有你也是順理成章的……謝謝你媽媽……謝謝你救瞭我們……也謝謝你生瞭我……」
「呵呵,你這麼小就會說這麼多甜言蜜語討好媽媽呀……我的小壞蛋……不過媽媽有你的這些話……媽媽的心裡也覺得暖暖的……謝謝你寶貝……你永遠都是媽媽的好寶寶。」
「不過媽媽,爸爸真的從來沒有跟你同過房嗎?」
「……嗯……你爸爸的病是天生的……所以……」
「那你是什麼時候知道這件事的?你知道之後後悔嫁給他瞭嗎?」
「其實……其實在結婚當天入洞房之後……媽媽……媽媽就知道瞭……可是媽媽並不是太在意這件事……一方面那時候媽媽也還小……另外媽媽對這種事其實並沒有那麼大的興趣……在媽媽看來這種事情就隻是為瞭傳宗接代。所以媽媽和你爸爸一直都是很尊重對方的,我們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遇到過太大的麻煩……可能……可能也就是在生你和媛媛的時候有過一絲憂慮吧。」
「那你現在還這麼看……男女那些事嗎……你不喜歡嗎?……我給你的時候……你舒服嗎?」
「……討厭……不許你問媽媽這種問題……」
「媽媽……我……我想知道……因為我也不想讓你不舒服……我不想那麼自私。」
「小滑頭……你以為媽媽不知道你嗎……你還不是想騙媽媽對你說羞恥的話……你就是想對媽媽撒嬌。」
「嘿嘿……媽媽……那……那你疼不疼我嘛……你……你說實話……我不會強迫你的……你如果不喜歡……我……我以後不碰你就是瞭……」
「哼……現在你就已經在媽媽身上蹭來蹭去瞭,你還以後不碰媽媽,難道媽媽忍心憋著你嗎……媽媽喜歡……自從有瞭你……媽媽就喜歡上瞭……媽媽已經離不開那種事瞭……這下你滿意瞭嗎?」
「哈哈哈,可是媽媽你自己也說瞭,你這副樣貌身材,你走出去可是會招惹好多是非的,就算你自己不想,但是難免也會有蝴蝶蜜蜂的圍著你轉來轉去。我……我可還小呢……我還沒有爸爸那樣的本事……如果……如果有哪個厲害的人物看上瞭你……非要霸占你……那……那我可怎麼辦啊媽媽……要是……要是他們非常壞……非常狠毒……他們說不定會為瞭你而殺我的……那樣……那樣你可就真的成瞭紅顏禍水瞭……」
「不許胡說八道……你不準老拿自己開玩笑……媽媽不愛聽這些……媽媽會不高興的。」
「可是媽媽……我真的好擔心啊……我這兩天都有點睡不好覺瞭。」
「哼……你……你還好意思說……你為什麼睡不好覺你自己心裡明白。」
「……額……不是的媽媽……我是說就算我睡著瞭……我的腦子也還是亂哄哄的……我總是放心不下啊……我總覺得有些心中不安。」
「那你就不要再對媽媽賣關子瞭……你又想對媽媽使什麼壞你就直說吧……你又想要媽媽對你怎麼樣……」
「嘿嘿……媽媽你最好瞭……我……我倒是有個好主意……可是……可是如果我說瞭……就算你不答應你也不可以生氣的……」
「在你面前……媽媽什麼時候不答應你瞭……就算媽媽生氣最後還不都是慣瞭你。」
「呵呵……那媽媽……我可說瞭……媽媽……額……我覺得……其實……陳友發對你的想法還挺有道理的……」
「嗯?……什麼想法?」
「他……他不是想……想把你圈養起來嗎……」
「……那你是什麼意思呢……」
「我……我的意思是說……我……我也想……想把你好好的珍藏起來……不讓別人欺負你……」
「嗯……那你就把媽媽關到一個籠子裡吧……然後你就可以一個人隨便欺負媽媽瞭。」
「不……不是……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我不想你再見生人瞭……我不想讓你拋頭露面……你……你就是我的私寵……」
「你是不是就會變著花樣的作踐媽媽……現在媽媽還不算你的私寵嗎……自從回瞭國……媽媽出過幾次門?媽媽跟幾個人說過話?……你倒是在外面逍遙快活瞭……你晚上放學就去同學傢打遊戲……要不就是偷偷跑到別人傢偷看其他女人……你把媽媽一個人撂在傢裡獨守空房……你還要怎麼樣嘛……」
「媽媽……怎麼……怎麼連你也跟馨茹學會翻舊賬瞭……我……我就做錯瞭那麼一兩次而已啊媽媽……你們不能因為我的一兩次疏忽就將我徹底的抹殺瞭吧。」
「呵呵……還是馨茹有辦法……媽媽就是太寵你瞭……對你狠不下心來……現在就得對你多加管束瞭……要不然我看你要掉到蜜缸裡爬不出來瞭。」
「這些我都聽你們的,全是你們說瞭算還不行嗎,可是……可是媽媽……你……你實在是太漂亮……太惹眼瞭……我……我是真的憂心忡忡啊……你說哪個男人看見你不對你動歪心思啊……如果……如果我把時間都用來對付他們……那……那我還哪有工夫學習和進步啊……我不學習和進步的話……我……我還怎麼成才啊……我就當不起這個傢瞭啊……」
「哼……照你的意思……這全都要怪媽媽瞭……看來是媽媽耽誤瞭你啊……那媽媽就找個沒人的地方自行瞭斷好瞭……或者你就把媽媽賣掉吧……千萬別讓媽媽耽擱瞭你的前程。」
「哎呀……媽媽……你……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你現在真的跟馨茹一樣殘忍瞭……那……那好吧……你就當我沒說吧……不管怎麼樣,反正你們是絕對不能離開我的,如果有人要欺負你們,霸占你們,大不瞭……大不瞭我就跟他們拼命……除瞭我誰都不能得到你。」
「呵呵呵……好好好……我的小機靈鬼……我的小皇帝……媽媽都依你瞭還不行嗎……媽媽讓你珍藏,讓你圈養……媽媽就是你一個人的私寵……媽媽這輩子再也不見生人瞭……媽媽就隻讓你一個人欺負……讓你一個人玩弄……你滿足瞭嗎……你要不要在媽媽的臉頰刺上吾夫劉志之賤妻,旁人切莫近身打攪的字樣啊?」
「嘿嘿……那我可舍不得……媽媽……還是媽媽最疼我瞭……不過媽媽我不會對你那麼刻薄的……你可以見人……你也可以出門……我隻是說……我要把你小心翼翼的保護起來……我要讓你隻存在於我的眼前……除瞭我其他人不應該知道你的存在……媽媽我都已經想好瞭……你和馨茹一個主外一個主內,馨茹聰明伶俐,連姑姑都很喜歡她呢,所以她以後可以在外操持生意和應酬……而你溫柔賢惠,細心沉穩,特別適合穩坐中軍……所以我有你們內外兩嬌妻……我就可以安心享福瞭……哈哈哈……」
「那請問我們還要你這個一傢之主做什麼呢?我們為什麼要照顧你這個閑人呢?」
「我是你們的主心骨啊……你們做的一切還不都是為瞭我……而且……而且我可以陪你們一起睡覺啊……我還可以……我還可以讓你們給我延續香火……哈哈哈……」
「呃呃呃……你……你放手……啊啊……不……不可以……媽媽要生氣瞭……啊啊……小壞蛋……快放開媽媽……呃呃呃……不……不行……會有感覺的……啊啊啊!!……」
……
半年後……
「滋啦!!……」
「啊啊啊啊!!!!……啊啊啊!!!!」
「呵呵,有意思,確實有意思。看來你對他是真心的啊。」
「啊啊啊!!……殺……殺瞭我吧!!」
「別慌,我們還有的是時間。你……還挺好玩的……我沒想到你的身體竟然是這個樣子的。你……你還真是飽經滄桑啊……」
「啊啊……給我一個痛快吧!……求你瞭!……」
「你的那堆道理都哪去瞭?你不是很喜歡給我講故事的嗎?你現在可以給我接著講啊。」
「別……別再折磨我瞭……我不行瞭……」
「好吧,那我就給你一個機會,我問你什麼,你就回答什麼,如果你的回答讓我滿意,我就盡可能對你法外施恩,好嗎?」
「好……好……你……你問吧……」
「你喜歡這個人嗎?」
「……喜……喜歡……」
「有多喜歡呢?」
「……」
「怎麼?說不出?這個問題不是你拿來問我的嗎?你自己都沒有答案嗎?」
「……他……他對我很好……他……他也救過我……」
「原來如此,那他喜歡你嗎?」
「……」
「呵呵呵,怎麼瞭?又說不出瞭嗎?」
「……我……我本以為他是喜歡我的……」
「什麼意思?你是說他現在出賣瞭你,所以也就算不上喜歡你瞭嗎?」
「哼哼……誰知道呢……我……我也搞不清楚瞭……或許這世上根本就沒有愛吧。」
「你自己沒有,這個世界也不允許有是嗎?」
「……是……沒錯……憑什麼我就不配有呢……我難道不可以要人疼,要人愛嗎?」
「可以,當然可以。那你現在滿足瞭嗎?」
「呵呵……哪有什麼滿不滿足的……大半輩子都過來瞭……還有什麼可挑剔的呢……」
「你的確沒挑剔你自己,因為你一直忙著在挑剔別人。」
「我……我真的不知道……我……我怎麼會知道你們是誰呢……我如果早就知道我是不敢惹你們的……這……這都是陳友發的錯……我也有身不由己的……我寄人籬下哪有什麼選擇的餘地呢?……你以為我不想嗎?……如果真有的選我也不想落得這般田地啊。」
「你還記得你曾經給我講過的第一個故事嗎?」
「……記得……」
「那是真的嗎?」
「……是……」
「你後來找過那個男人嗎?」
「……找過……」
「他在哪?」
「……」
「你把他殺瞭,對嗎?」
「……對……」
「還有他的妻兒老小,對嗎?」
「……對……」
「是不是陳友發幫你殺的。」
「……是……」
「那這也是陳友發的錯嗎?」
「不……這……這是他的錯……這是他自找的……」
「哦……那你被強暴也是真的嗎?」
「……是……」
「你反抗過嗎?」
「……嗯……」
「你有沒有求他們放過你?」
「……有……」
「那你的初戀男友在臨死前有沒有求你放過他們?」
「……嗯……」
「那我媽媽有沒有求你對她手下留情。」
「……嗯……」
「那憑什麼你的可憐就要顯得如此重要,如此金貴,而旁人的可憐卻在你面前不值一提呢?」
「……」
「你難道沒有選擇權嗎?你沒有餘地嗎?這都是你身不由己的嗎?」
「我……我就是要讓其他人陪我一起痛苦……這樣你滿意瞭嗎……」
「當然,我跟你的看法是完全一致的,所以我才來找你,跟你分享我的痛苦。」
「啊啊啊!!!……啊啊啊啊!!!……停下!!……不要!!……啊啊啊啊!!!……」
「你老實點瞭嗎?」
「啊啊啊!!!……我……我不敢瞭!!……讓他們停下!!……啊啊啊!!……」
「你的身體是被陳友發弄成這樣的嗎?」
「是……」
「你愛過陳友發嗎?」
「……」
「你口口聲聲說你恨男人,你一直都標榜自己是一個大姐。可是當你目睹瞭陳友發對我媽媽的態度之後,你還是發現自己其實最恨女人對嗎?」
「……對……我……我恨女人……我……我也不想做一個女人……女人的命……很苦……女人都是下賤的婊子……都逃不開被人玩弄的命運……你們男人都瞧不上的東西……難道還要指望我們自己看得起自己嗎?……我是個賤人……可哪個女人不是呢?……你媽媽在你面前是個好女人……在你爸爸面前是個好妻子……可是她在其他男人眼裡難道不是一個惹人垂涎欲滴的尤物嗎?……那些得不到她的男人難道不就是想要與她共度良宵嗎?……情愛……情愛是多麼奢侈的東西啊……這種東西豈是人人都可以奢望的?……哪個男人不想把你媽媽抱上床啊……可是又哪個男人有好福氣能跟她談情說愛呢……難道沒有瞭情愛……就沒有瞭欲望嗎?……他們知道自己得不到你媽媽的心……但是這也並不妨礙他們想要掠奪你媽媽的身體啊……這就是女人的宿命……這就是男人的貪心……我隻是個普通的女人啊……我哪裡有那樣高的修養呢?……我是嫉妒你媽媽……可是哪個女人不嫉妒她呢?……我們到頭來都隻是男人床上的一塊肉而已啊……可是憑什麼你媽媽卻被人小心的愛護著呢……連陳友發這樣的畜生都不願把你媽媽弄疼瞭……哈哈哈哈……啊哈哈……多麼可笑啊……都是一樣的皮肉……都是一樣的陰道……為什麼……為什麼女人還要難為女人呢……我也不想當女人啊……我也想做一個男人去貪戀你媽媽……我也想煞有其事的去疼愛她一番……我真的當夠女人瞭……我真的恨透瞭女人……啊啊……」
「那你為什麼還要抱著懷裡的牌位呢?」
「……我……我對不起這個孩子……他本來……他本來馬上就要降生瞭啊……就差一點……啊啊……他……他都已經在我肚子裡晃著小手瞭……我……我都已經感受到他在踢我的肚子瞭……他……他肯定是個活潑的孩子……我……我都已經聽見他叫我媽媽瞭啊……嗚嗚嗚……啊啊啊……我對不起他……啊啊啊……我對不起我的孩子……啊啊……」
「我會將你們合葬在一起,我也會找高僧替你們超度,我知道你有給兒童基金會捐錢的習慣,但是你也應該知道那些都是虛假的。所以我會親自以你和你孩子的名義成立一支新的基金,專門用來幫助那些孤兒寡母。我會在你的老傢,在你父母的墳頭一旁替你們也置辦一塊墳地。或許……或許曾經的你真的很美……可是你現在已經醜陋不堪瞭……早點投胎重新做人吧……不過下一次……你不要再做女人瞭……」
「……等會……你……你為什麼要……要對我做這些……」
「因為我對女人不僅僅隻有欲望……我很喜歡女人……我也喜歡玩弄女人……可是女人並不是賤人……我很愛我的女人……而且你現在也應該知道……我也有能力去愛她們……她們不會像你一樣恨自己……她們愛自己……因為她們也很愛我……」
「……」
「我們不會再見面瞭,你不會愉快的死去,因為我不可能輕易原諒你帶給她們的痛苦。你沒有當過母親,沒關系,我可以幫你重新體驗一次分娩的……幸福感……隻不過它對你而言是逆向的。他的這顆頭會最終塞進你的子宮裡,無論你是死是活,這件事都會被執行下去。你會大著肚子殮葬入墳,我會讓你用最好的姿態,帶著最難忘的記憶再去轉世為人,我會給你穿上花佈衫子,繡花鞋,棉麻褲,我也會用紅頭繩替你紮上兩個漂亮的麻花辮子。明白瞭嗎?」
「……啊啊……嗚嗚嗚……嗚嗚嗚……啊啊啊……不……不……啊啊啊……你……你等一會……我……我還有個故事想講給你……」
「嗯?……好啊……那就讓我再聽一個故事。」
「……很多年前,我……我認識瞭一個也很美麗的姑娘。她……她的命比我好多瞭,她出身在一個父親當大官的軍人傢庭,她不但人漂亮,唱歌也好聽,她是軍區歌舞團的明星。之後她就在部隊裡認識瞭一個年輕的小夥子,他們很合的來,年齡上也大致相仿,所以就私底下裡說定瞭終身大事。小夥子很愛她,她也鐘情於這個青年,他們兩個經常在一起看電影,趕演出,那個時候的他們是很快樂的。隻是,小夥子心高氣傲,不肯隨便的對姑娘求婚,但兩個人情到深處,還是免不瞭沖動,於是就有瞭愛情的結晶。他們都很年輕,也都很單純,所以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小夥子嚇慌瞭神,竟然偷偷的跑去參瞭軍。不知道姑娘受瞭多少委屈,糟瞭多少冷眼,她才獨自一個人把孩子生瞭下來。可愛情的力量或許真的是很偉大的吧,其實小夥子隻是有些害怕瞭,但在他的心裡一直都還是很惦記姑娘的,於是兩個人還是偷偷摸摸的生活在瞭一起。本來日子也已經漸漸上瞭軌道,小夥子也終於要鼓起勇氣去女孩傢裡提親瞭。可是天不遂人願,就在這個時候,戰爭爆發瞭,小夥子又瞞著姑娘勇敢的奔赴瞭戰場,因為他想要建功立業,想要出人頭地。可是他不知道的是,這個姑娘又給他懷瞭第二個孩子。一直都沒有消息傳回來,一直都打聽不到他在前線的下落,姑娘手裡抱著一個,肚子裡還懷著一個,她望眼欲穿的日日等,夜夜盼,可是最終等到的卻是一紙噩耗……小夥子陣亡的消息得到瞭最終確認,而姑娘也最終難產沒有保住腹中的胎兒。不過……真是命運難料……世事弄人啊……當他遍體鱗傷,連滾帶爬的從死人堆裡爬回來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瞭。女人帶著女兒出國瞭,他們的兒子也已經火化瞭。最後心腸冷透的他也選擇離開瞭曾經的部隊,也是終身再未娶妻生子。他們的這一生終究是有緣無份的。」
「……原來如此……」
「我愛過這個男人……這樣的男人……讓人挺心疼的……我也曾把自己的一切全都奉獻給瞭他……我……我也是整整等瞭他三十多年啊……這三十年來……我……我費勁瞭一切討好他……可是到頭來……全是一場空啊……我寧可他是一個不忘前緣的癡情男兒……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偏偏到瞭最後要告訴我……我隻是一個紅顏知己……孩子……求你原諒我吧……我不是恨你媽媽……我是恨我自己啊……我付出瞭三十多年的心血啊……卻不抵不上你媽媽與他的一面之緣……他……他辜負瞭我……也辜負瞭當年的姑娘啊……他差一點就是一個完美的男人瞭……他差一點就要騙走瞭我的一生啊!!!……啊啊啊啊!!!!……」
「……」
「孩子……我錯瞭……照顧好你媽媽吧……她可真是一個……瞭不起的女人啊……我三十多年任勞任怨的辛苦……全都白費瞭……他隻有你媽媽共處瞭三日……他就為她賭上瞭自己的一生……呵呵呵……哈哈哈哈……這下終於痛快瞭吧……終於踏實瞭……也輕松瞭……全都毀瞭……全都完瞭……他這一輩子見過那麼多女人……也跟那麼多女人上過床……可是他從沒忘記過當年的姑娘……他也一直都在小心的照料著她們母女……多好的男人啊……多麼令人羨慕的感情啊……原來……全都是假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全都是騙人的……哪有什麼真的癡情人……都不過隻是還沒遇上更好的罷瞭……你媽媽好厲害啊……她三天就偷走瞭我三十年都動不瞭的一顆心啊……他從來都不肯背叛過去的感情,也從來不肯背叛自己曾經的孩子……可他卻真的愛上瞭你的母親……大半輩子都過完瞭……他竟然還做著這樣愚蠢的春秋大夢……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真的受夠瞭……我真的看明白瞭……你說的對……早死早超生……早點結束早點解脫……給我一個痛快吧孩子……求你瞭……我的手機裡有你想要的所有信息……我的手機密碼是我孩子的生日……行嗎……求求你瞭……別再折磨我瞭……」
「……好……晚一點會有人來送你上路……祝你……一路走好……」
「殺瞭他!!……殺瞭陳友發!!!……求你瞭!!!……殺瞭陳友發!!!!!……啊啊啊啊啊!!!!!」
……
歌聲輕輕蕩漾在黃昏水面上,
暮色中的工廠已發出閃光,
列車飛快地奔馳,
車窗的燈火輝煌。
山楂樹下兩青年在把我盼望。
哦那茂密山楂樹呀白花滿樹開放,
我們的山楂樹呀為何要悲傷?
當那嘹亮的汽笛聲剛剛停息,
我就沿著小路向樹下走去。
輕風吹拂不停,
在茂密的山楂樹下,
吹亂瞭青年鉗工和鐵匠的頭發。
哦那茂密的山楂樹白花開滿枝頭,
哦你可愛的山楂樹為何要發愁?
白天在車間見面我們多親密,
可是晚上相會卻沉默不語。
夏天晚上的星星盡瞧著他們倆,
卻不明白告訴我他倆誰可愛。
哦最勇敢最可愛呀到底是哪一個?
親愛的山楂樹呀請你告訴我。
秋天大雁的歌聲已消失在遠方,
大地已經蓋上瞭一片白霜。
但是在這條崎嶇的山間小路上,
我們三人到如今還徘徊在樹旁。
哦最勇敢最可愛呀到底是哪一個?
親愛的山楂樹呀請你告訴我。
他們誰更適合於我的心願?
我卻沒法分辨我終日不安。
他們勇敢更可愛呀全都一個樣,
親愛的山楂樹呀要請你幫個忙!
哦最勇敢最可愛呀到底是哪一個?
親愛的山楂樹呀請你告訴我。
……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窗外的蟬鳴和著屋子裡留聲機的唱片透出瞭一股更濃鬱的年代氣息……
這鐵窗已經銹跡斑斑瞭,這墻漆也已經剝落的所剩無幾……
我始終還是不太喜歡南洋的氣候,太過炎熱,太過悶燥,窗外起伏湧動的熱浪使人感到有些煩躁……
到處都彌漫著動物糞便的味道,到處都散發著生物腐屍的氣息……
不過……這地方與世隔絕,反倒有些世外桃源的……另類情致……
在這裡生活很容易讓人忘記喧囂,也忘記時間,甚至會忘記回憶……
這裡除瞭有些懷舊的意味,更多的應該還夾雜著某種傷感的氣氛,不過這裡的確是個讓內心回歸平靜的很好歸宿。
「我以前很少聽蘇聯歌的,不過自從認識瞭你,我……逐漸喜歡上瞭蘇聯的調子。真的很打動人心……你選的這個地方也不錯,跟你的蘇聯歌……很配。」
我離開窗戶又回到瞭桌子跟前坐在瞭他的對面。這是一張釘在地上的同樣已經銹跡斑斑的鐵桌,就連椅子都是釘在地上的。旁邊的人告訴我,這裡曾經是一間由蘇聯間諜修築的拷問室,所以對於拷問而言,它設計的非常專業。直到我坐在這張桌子面前,我也承認瞭這一點,它確實設計的很到位,而且它是真真正正的蘇聯風格。
他的腰上被纏瞭一串鎖鏈,他的兩手被銬在桌面上,他的兩個腳踝也被兩條鎖鏈向後拉拽著。他隻能用腳尖著地,他的胳膊也必須完全打直,他的臀部需要高高翹起,他的腰需要深深的伏下。先不說拷問的具體情況如何,就單說這個被拷問者的姿勢,他就已經處於卑微的弱勢地位,他不得不一直保持這樣的誠懇姿態,而且他的渾身都會備受煎熬。不愧是曾經的超級大國,尤其是在武力方面甚至是曾經的世界第一。確實有手段,確實很專業。
「小畜生,我也就是心軟瞭一下,沒要瞭你的命而已,你還不配坐在我面前講話。」
「呵呵,或許吧,或許我一直都不配。不過,是誰把我帶到你面前的呢?你本來可以一直做你高高在上的皇帝,你可以一直享受你的尊崇。我不應該出現在你面前的不是嗎?」
「我想讓你來,你就得來,我讓你滾,你就得滾。你沒有資格跟我對談。」
「這些話,我相信,至少我曾經是相信的。不過現在的我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隻能接受這一點瞭,我知道你還不適應,不過你會有時間慢慢適應的。」
「你要殺就殺,想剮就剮,不要多說廢話。我陳友發是不會眨眼的。」
「呵呵,我相信你,你的確是個很堅強的人。我一直都很相信你,你說過最重要的是信任,我同意你的觀點,我幾乎同意你所有的觀點,可是後來我才發現,你的觀點都是灌輸給別人的,而不是針對你自己的。你可以有很多次例外,可是其他人就隻有一次機會。對嗎?」
「不要在這給我唧唧歪歪瞭,你就隻是個流鼻涕的傻孩子,別給我來這套瞭,你要麼快點滾蛋,要麼抓緊拿出你的花樣,我如果喊一聲疼,我就給你跪下來磕三個響頭,怎麼樣,小娃娃,你還是快點回傢趴到你媽媽懷裡,咬她的奶頭,吃她的奶去吧。哈哈哈哈!」
「厲害,真的厲害,到瞭這步田地你還能如此囂張,我不得不佩服你,當我淪落於你的掌心時,我可真的是怕得要死啊。」
「你算老幾,你的毛都還沒長齊呢,哦哦,對瞭,你隻是我的一隻雛妓,呵呵呵,不隻是你,還有你的女朋友唐馨茹,你的媽媽林玉柔,你知道我的雞巴被你們的初夜染紅過多少次嗎。就隻有你妹妹我沒玩過,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她太臟瞭,我隻玩最幹凈的,尤其是你媽媽,她為瞭伺候我,甚至都不願意親自生下你,她一直留在她的處女地等我來開墾呢。哈哈哈哈!!你還沒忘記唐馨茹的處女血是什麼滋味吧,我來告訴你,她的第一次真的很緊,也很水潤,那個滋味你恐怕永遠都嘗不到瞭。哈哈哈哈!!快滾吧小雜種,你還不夠格,除非你現在想撅起屁股讓爸爸再疼你一次。哈哈哈哈!!」
如果是放到從前,我聽到這些話,我已經被徹底的擊敗瞭,至少我已經情緒失控,惱羞成怒瞭。可是現在我卻發現,他甚至已經變得跟李成剛一樣沒有格調,一樣的卑微下作。我很滿意他的狀態,因為他的所有智慧,所有經驗,所有謀略全都已經煙消雲散瞭,此時的他剩下的唯有一逞口舌之快而已瞭。
「我其實真的應該叫你一聲爸爸,你……其實給瞭我很多,也教會瞭我很多。從某些角度上說,我叫一聲爸爸也是不為過的。我需要在很多地方感謝你一聲。就拿你剛剛舉的這幾個例子來說吧,如果沒有你,我現在也不至於如此幸福。馨茹和媽媽都已經是我的女人瞭,而且她們倆順服的依偎在我身邊,不僅和睦相處,甚至情同母女。沒有你,我無法逾越跟媽媽的禁忌隔閡,沒有你,我無法跟馨茹突破傳統男女關系的限制。你說的對,她們都被你玷污瞭,不過也都被你徹底打開瞭心扉。她們不再像以前那樣含羞知恥,她們現在開始盡情的釋放自我,你真是替我完成瞭一項,我幾乎不可能做到的宏偉工程啊。而且我還要謝謝你給我做個一個非常好的手術,我現在的生活真的很幸福,以前的日子跟現在簡直沒法相提並論,我實在是舒服極瞭。除此之外還有你的處世之道,你的馭人之道,你的懲罰之道,我都是獲益匪淺啊,跟你相處幾個月,堪比過瞭大半生啊。你是個很有手段的人,很強大的人,能在你手裡鍛煉,我……很榮幸……所以我要首先感謝你。」
「不必客氣瞭,你要真想謝就快點趴下給我含住雞巴,快讓爸爸再爽一爽,讓爸爸看看你的小嘴是不是退步瞭。」
「呵呵,不要著急,我會讓你滿足的,為瞭表達我的感謝,我豈能隻是簡單的給你口交兩下就算完的?我今天是特意過來送你三份厚禮。那……這是第一份……這是你的……好朋友……你的紅顏知己……阿娟讓我交給你的,她想讓你看一看她最後的樣子。」
我從背後拿出瞭一個文件袋,這個袋子裡全是娟姐的照片。我將這些照片一一擺放在陳友發的面前,然後又用手機給他播放瞭一下娟姐最後的視頻。
娟姐對著鏡頭劈開自己的兩腿,她的渾身上下已經殘破不堪瞭,她的身體已經幾乎不成人形瞭。可是在她的陰道裡卻塞著一顆仍在淌血的人頭。這是娟姐的情人,也是將李成剛致殘的無面人。他的屍體也躺在娟姐的兩腿之間,他是在拼命將頭拱進娟姐陰道的之後在娟姐的體內窒息而亡的。或者也有可能他當時還沒死,不過很快他的頭就被砍下來瞭,所以……我也不能確定他究竟是怎麼死的。
視頻裡是娟姐歇斯底裡的叫喊,是她狂亂的咒罵。她罵的不是別人,就隻是陳友發。她一直喊著要讓陳友發去死,他一直喊著要讓陳友發不得好死。我一時之間也分不清她究竟是想讓陳友發死呢,還是想讓他活受罪呢。我最終還是滿足瞭娟姐的請求,我給瞭她一個痛快,也給瞭她一個解脫。
「……就靠這點東西你就想唬我?她隻不過是個賤婊子而已,你以為我會在意嗎?」
「娟姐的確有些可憐,她為你付出的可不少啊,你真的毫不念及她對你的奉獻嗎?」
「呵呵,為我奉獻的人多瞭,我哪能個個都記住,況且一個賣肉的,就隻配劈劈腿而已。」
「可是娟姐給我講瞭一個有趣的故事,一個關於一對青年男女愛情的故事。」
「我沒興趣聽故事,還是給我來點猛料吧。」
「你知道娟姐曾經給馨茹安排過一個客人嗎?這個人的左肩上有幾處槍傷。」
「……我怎麼會知道這種小事。」
「這個人跟你的年紀差不過,可是比你還要好色,不過底下的那根東西不太行,他經常做完之後就呼呼大睡瞭。馨茹偷偷解鎖瞭他的手機,你知道她看到瞭什麼嗎?」
「是你女朋友自拍給他的騷逼特寫嗎?」
「哈哈哈哈,我真佩服你的樂觀精神,你果然沒讓我失望。是一張合照,在那張合照上一共有四個人,除瞭他之外,還有你,除瞭你們倆之外還有兩個女人,哦,不,是一個女人和一個女孩。」
「……我的確有很多粉絲和追隨者,這沒什麼大不瞭的。」
「你說的對,而且也有可能是你跟照片上的人長得很像而已,這也沒什麼。馨茹告訴我,我跟那個女孩長得也很像。我跟她的媽媽長得也有幾分神似。」
「……你的確像個白凈的小騷貨,你不做雞確實可惜瞭。」
「呵呵呵,讓我來猜一猜吧,八樓的房間應該是屬於一個小女孩的,這個小女孩應該很喜歡芭比娃娃,而且這個小女孩應該長得跟我很像。我說的對嗎?」
「……我隻是喜歡操你這樣的幼童而已,沒有別的原因,隻是你們這樣的雛妓很嫩罷瞭。」
「你的床下有一個骨灰盒,這個骨灰應該是屬於一個叫做陳宇的……死嬰的……」
「……你敢亂動我的東西……」
「呵呵呵,別慌張,這都隻是第一份禮物而已。第二份禮物你一定會非常喜歡的。在瑞士的Luzern在Hergiswil在Platus的山腳下,在Renggstrasse有一棟漂亮的別墅。從那棟別墅裡時常會傳來美妙的鋼琴聲,以及甜美的歌唱聲。有時候是意大利的歌劇,有時候是奧地利的詠嘆調,也有時候是瓦格納的Lohengrin。
你知道嗎,其實我在盧塞恩也有一套住處,而且距離Hergiswil非常近,如果我坐快艇,不到半個小時,我就能到達那棟漂亮的別墅。我不是很喜歡聽歌劇,所以我請求那棟屋子的主人為我演唱瞭一首蘇聯的山楂樹……」
「你敢動她們!!!……」
「呵呵呵呵,怎麼瞭?怎麼不夠鎮定瞭嗎?難道這裡面有什麼古怪嗎?」
「我……我會殺瞭你的!!……我會殺光你們的!!」
「她唱的很好,我也很滿意,所以我們就聊瞭聊天,談瞭談瑞士的天氣。她的氣質不錯,長得還很端正,談吐上也頗有涵養,隻是有些年老色衰瞭。不過沒一會的工夫,這棟別墅裡又走進來一個年輕的姑娘,嗯……這個姑娘倒算是還有幾分姿色,她背上背瞭一個把大提琴,她應該是繼承瞭她母親的音樂細胞。那一天她們將我留到很晚,我與她們一起載歌載舞,她們為我獻唱,為我演奏,我真的很高興。」
「我……我……我要活剮瞭你!!!!」
「不要掙紮,也不要大聲嚷嚷。你不要把桌子上的灰塵掀起來,因為這是我媽媽為我特別定制的一套西裝,而且也是她親手為我穿上的。你如果敢弄臟瞭媽媽替我整理的衣服,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你對我怎麼樣都沒關系,但是你不可以褻瀆我媽媽。還是說回那棟別墅吧,其實在我看到瞭那棟別墅的兩個女主人之後,我完全能夠理解你對我媽媽的心情,因為她們實在是差的太遠瞭,就算還有舊情,也畢竟隻是野花雜草的水平罷瞭。而且她們的音樂修養也真的非常寒酸,她們隻是兩個最普通的觀眾而已。呵呵呵,不過我能理解你,在當年那種物質匱乏,又見不到市面的年代裡,這種貨色也算得上是上等品瞭。難得你這麼顧念舊情,忍瞭這些年,也夠你受的瞭。在你完全破產之後,她們就失去瞭經濟來源,她們兩個人什麼都不會,什麼本事都沒有。你在瑞士銀行的秘密賬戶已經被我凍結瞭,她們母女倆完全一無所知。我問她們準備靠什麼生活,這棟別墅的成本可不低啊,維持這樣的生活標準,她們的開銷一定會很大的啊。可是你知道她們是怎麼回答我的嗎?她們竟然準備去街頭賣藝。」
「……」
「嗯?……你?……你怎麼瞭?……你是流淚瞭嗎?呵呵呵,你不用太擔心,畢竟我們相識一場,我們還有片刻父子之緣,我豈能如此不近人情呢。我問她們願不願意給我當個音樂傢教什麼的,平時也就是幫我打掃一下衛生,替我端茶倒水,洗腳做飯。呵呵呵,我還以為她們有多麼高尚呢,原來我隻是告訴她們在我傢有一架十九世紀的Steinway鋼琴,她們就已經激動的想要撲上來抱我瞭。她們看似富足,但是卻根本不懂得花錢,隻是稅務公司就已經讓她們焦頭爛額瞭,她們的別墅也已經被我查封瞭,她們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就已經欠下瞭巨款,而且露宿街頭瞭。所以你知道當她們再次見到我的時候,她們是什麼樣的表情嗎?」
「……放過她們……」
「嗯?……你說什麼?……我又用瞭一個月的時間,她們就已經不懂得再穿內衣瞭,我讓她們當街撒尿,她們也會乖乖照做的,你知道為什麼嗎?」
「……求你瞭……放過她們……放過她們吧……她們是無辜的……你有什麼怨恨……你……你就沖我來吧……」
「呵呵呵,怎麼?我們瞭不起的陳友發先生也會求人嗎?是你的那兩支針。它們真的很有效。」
「……不……不要……你……你最好放瞭她們……要不然……要不然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多麼熟悉的懇求啊,多麼熟悉的聲音啊……我以為你真的很瞭不起,可是你跟我到底有什麼不同呢?」
「我……我錯瞭……全都是我的錯……你……你比我厲害……你有什麼就全沖我來吧……你……你放過她們啊……你想要我怎麼做……你……你就直說吧……我會答應你的……」
「你已經一無所有瞭,你拿什麼答應我呢?現在我還是雛妓嗎?我還是小雜種嗎?」
「不不……我……我是……我是雛妓……我是雜種……你……你不要跟我一般見識……我……我是犯賤……我是自作自受的……可……可是她們是無辜的啊啊啊!!」
「無辜?……自從認識瞭你,我已經不知道什麼叫無辜瞭。你先不要著急,也不要慌張,我給你的大禮還沒送完呢。我要送給你的第三份禮物,就是你背後的這片農場。呵呵呵,沒錯,它之前是你的農場,不過它現在屬於我瞭。而且你知道它以前的主人是誰嗎?是我的姥爺,也就是我媽媽的父親,也就是你嘴裡的橡膠農。呵呵呵,你真傻啊,世界這麼大,你去哪不行,非要跑到媽媽的地盤上來,這真是冤傢路窄啊,或者你以為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嗎?算瞭,我也懶得管你怎麼想瞭,或許你是想跟你的死去的戰友守候在一起吧。全都無所謂瞭,不過我還是很贊同你的投資方略,這片農場最適合的還是搞養殖。尤其是養豬。你看到後面那一片窩棚瞭嗎?那是我找人新修的……最舒適的豬圈……那一片豬圈裡面全是公豬,但是隻有兩隻母豬。」
「我會殺瞭你的!!……你這個小雜碎!!……我會把你碎屍萬段的!!!」
「就是這幅表情……沒錯……我最想看的就是你現在的樣子……你可以繼續抓狂……你可以繼續發瘋……你看到豬圈旁邊的那棟小房子瞭嗎?……那會是你的新傢。你可以每天看著豬圈裡的景色,你可以一直欣賞著你期盼的身影。」
「……放瞭她們吧……我……我死……我立刻就死……我……我給你謝罪瞭……好不好……」
「在豬圈和你的住所之間,我砌瞭一個墳頭,你知道是誰的墓嗎?是你和你的死嬰的,不過你還沒住進去,可你的兒子已經先於你住進去瞭。我每周都會讓人給你的母豬打上一針春藥,她們想要解決,就隻能求她們身旁的公豬。然後,我會找人每天定時牽著她們出來遛彎,讓她們在你和你兒子的墳前排泄。她們會把尿澆在你們的墓碑上,她們會把糞便排泄到你們的墳頭上。然後她們每天回豬圈之前,都會到你的窗口下面對著你的房門自慰,你可以每天都好好欣賞這番精彩絕倫的表演。」
「不不……饒瞭她們吧……求你瞭……我……我下輩子給你做牛做馬……你放瞭她們吧……」
「我放瞭她們又有什麼意義呢?她們還算是人嗎?其實我在給她們註射針劑的時候,我一直在祈禱,希望那隻是你欺騙我的一個謊言,我希望那兩支針其實一點作用都沒有,可是……很遺憾……你真的很厲害……這些東西都是你搞出來的……我隻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如果你希望她們沒事,你不如還是求你自己吧,如果你做的孽還猶有可恕,如果你的喪心病狂還猶有失誤,那麼或許她們還有救……」
「啊啊啊啊!!!!……嗚嗚嗚嗚嗚嗚!!!!」
「你知道李成剛現在的下場嗎?」
「他四肢殘疾,舌頭割斷,基本是個廢人瞭。我很滿意他現在的樣子,所以我也會讓人把你的手腳全都廢掉,然後也把你的舌頭割下來,我會把你的四肢和舌頭絞成肉醬去喂豬,你可以一邊欣賞你的母豬狼吞虎咽的樣子,一邊開心的打飛機。因為我會給你留下一隻胳膊和三隻指頭,讓你用來自慰和吃飯。你不可以死,因為如果你死瞭,我會給那群公豬全都註射烈性春藥,它們會把你的母豬活活的強奸致死。你聽懂瞭嗎?」
「啊啊啊啊!!!!……嗚嗚嗚嗚!!!……沖我來……全都沖我來!!!……放瞭她們!!!……」
「這裡很安靜,你們可以永遠的生活在這裡瞭。你們終於能夠團聚瞭,你們一定要幸福啊……我會經常來看望你的……你的好日子還長著呢……」
「啊啊啊!!!……你回來!!……我求求你!!!……全是我的錯!!……與她們無關啊!!!……」
「動手吧……」
「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的背後傳來一陣陣殺豬一樣的慘叫,可是在我的心裡……終於一切都平靜瞭……
……
我坐在爸爸書房裡的這把祖傳的紫檀盤龍椅上,這把椅子現在屬於我瞭,但是它卻並不是為我打造的,這是由多少代人的血和汗,恩與怨,情與仇,欲與愛共同打造的……
這是一把有分量的椅子,也是一把令人神往的椅子,可是多數人隻知它的尊貴,卻不知它的危險。這是一把牢固的椅子,可是它的牢固並不取決於椅子本身,還要看它究竟矗立於何種位置。一把再牢固的椅子就算置於江河之中,久而久之也會泡成木片,一把再平穩的椅子就算置於沙海亂石之中也會東倒西歪。一把椅子需要有矗立安放之所,一個人要有安身立命之本,一個傢也要有凝氣固本之魂。
這世上沒有牢不可破的堅韌……
也沒有萬古不朽的永恒……
就隻有代代傳承的人心……
……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