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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我喜出望外。

  公佈這張相片是想讓班花主動找我說話,本來我以為她會責怪我沒照料好盆景,從而打開話題。

  不料她最關心的不是盆景,而是生怕暴露瞭我們之間的關系。

  這說明她之前表示想離婚嫁給我,隻是一種表態而已。或許她在情感上確實有這種強烈的念頭,但在理智上,她終歸顧忌世俗的壓力,沒有勇氣付諸實施。

  太好瞭,這樣我就不用擔心被逼婚瞭。乖乖做我的長期情人,將會是她惟一的宿命。

  我興高采烈的哼著小調,給班花發瞭個文字信息,說招就招吧,我不怕!反正你都打算離婚瞭,我們遲早要把關系公之於眾,早點公開沒啥不好。

  這是巧妙的反將一軍,班花頓時啞火瞭。過瞭一會兒,她也改為發文字信息,說我知道啦,你的朋友圈分組瞭,你這張相片隻有我一個人看到,對吧?

  我二話不說,將朋友圈截圖發給她看。短短幾分鐘時間裡,已經有三個老朋友惡作劇的給我點瞭贊,四個下屬殷勤的為我出點子,教我如何處理枯萎的葉子。

  班花這下真的著急瞭,直接打來電話,發脾氣叫我馬上刪掉。

  我說我不刪,這是愛的證明。除瞭你之外,我沒有其他女人,心裡坦坦蕩蕩沒有鬼,所以我敢對外公佈。

  班花哼瞭一聲,說這不能證明什麼. 你可以把其他女人屏蔽瞭,不讓她們看到你的朋友圈。

  我擺出嗤之以鼻的姿態,說我要是真有其他女人,卻在朋友圈屏蔽瞭她,她肯定要質問我為什麼這麼做,我豈不是更難解釋?哪有人會做這麼傻的事!

  班花啞口無言,一時答不上來。

  其實她猜對瞭,我真的屏蔽瞭一個人,就是姚老師。

  因為姚老師知道班花熱衷花道,如果看到我在朋友圈曬的盆景,很可能會想起曾在她的朋友圈看到過同樣的作品,那我和班花之間的關系就穿邦瞭。

  所以我發佈那張相片之前,先偷偷屏蔽瞭姚老師。

  我這是在打一個時間差,賭姚老師起碼在一兩天之內,不會發現我屏蔽瞭她。

  畢竟每個人的微信上都有大量朋友,除非你特別關註某一個人,而這個人平時又是天天更新朋友圈,突然有一天沒看到他發佈消息,你才會覺得奇怪,進而點擊對方的頭像,發現自己被他屏蔽瞭。

  我敢肯定,姚老師雖然對我很感激,但肯定沒達到「特別關註」的程度。而我也不是熱衷發佈朋友圈的人,她不太可能突然心血來潮去點擊我的頭像。

  以上這些復雜的心思,以班花簡單直爽的頭腦,自然是不會想到的。

  她在電話那頭耍起瞭小性子,氣鼓鼓的說我不管啦,反正你必須刪掉相片!現在就刪,不然我就不理你瞭!

  以前她蠻不講理時,我都讓著她或是哄著她,這次我卻一反常態,采取強硬的立場。

  我用比她更蠻橫的語氣說,相片我是絕對不會刪的。如果你的婚姻因此破裂瞭,我會承擔起責任,給你一個更加幸福的婚姻!

  說完我就掛線瞭。

  班花再次撥打我的手機,一連打瞭五六次,我都故意不接。

  她終於軟瞭下來,發來的信息換成瞭楚楚可憐的口吻,說她相信我沒有其他女人,上午之所以說那些話,是因為她太愛我瞭,現在她知道自己錯怪我瞭,懇求我刪掉相片。

  既然她認錯瞭,我也就順勢收篷,將朋友圈恢復瞭原狀,然後解除瞭對姚老師的屏蔽。

  經過這場小小的風波,班花對我的感情明顯更深瞭,對我徹底敞開瞭心扉,逐漸達到意亂情迷的程度。

  過去是我天天主動給她發各種信息,費盡心思尋找話題. 現在調轉瞭過來,每天早上醒來一拿起手機,就會看到她發來的各種表情符號,有時撒嬌有時甜笑,有時獻吻有時求抱抱,十足是個沉浸在愛河中的小女生。

  我則采取瞭操縱情感的一貫招數,既不使她感到冷落,又不太過熱情,用若即若離的方式,令她不知不覺為我忽喜忽悲,沉浸在婚外戀中不可自拔。

  與此同時,對姚老師的獵捕計劃,也在穩步向前推進。除非遇到推托不掉的應酬,我基本上每天都找她幫我按摩,風雨無阻。

  按摩的時間基本是晚上八點半到十點,在我和班花偷情完之後進行。

  因為每次都已經瀉瞭火,我與姚老師近距離接觸時,雖然仍會產生強烈的慾望,但就不至於露出醜態瞭。

  按摩的地點則是不斷變化,公司辦公室那次是她第三次為我服務,第四次和第五次又改回到她傢進行。

  這兩次我故意穿著西裝打著領帶,騙她說是剛出席完重要會議,一下班就趕來瞭。

  脫下西裝解開領帶,裡面是件白襯衫。當她按完瞭腰背,準備為我按肩膀時,由於這種白襯衫的領口特別緊,她的手掌伸進去後幾乎沒有活動的餘地,什麼動作都施展不開。隔著襯衫按摩又會把它揉皺,而且也達不到效果。於是惟一可以解決的辦法隻能是,我脫掉瞭白襯衫,光著上半身出現在姚老師眼前。

  脫的時候我感到雙頰發熱,明顯是因興奮導致血液湧上瞭臉。姚老師卻以為我在害羞,嘴角微帶笑容,語聲溫柔的叫我不要緊張。

  她看著我的眼神是坦然的、慈祥的,完全是長輩看著晚輩的眼神,我相信她心裡絲毫沒有其他念頭,純粹把我當成一個需要幫助的對象。

  這樣最好,我可以更加隱秘的、不著痕跡的逐步改變現狀,一點一點接近我擬定的目標。

  第六次按摩,地點改成瞭在我傢客廳。

  我父母參加一個旅行團,出國旅遊去瞭,傢裡隻有我和保姆兩個人。

  我謊稱衛生間的噴頭壞瞭,請瞭個工人上門維修,必須在傢看著,假如要按摩的話,就隻能麻煩姚老師您過來一趟瞭。

  這話的意思其實是說,今天並不是非按摩不可,暫停一天也無妨。但急於用錢的姚老師嘗到瞭「日賺五百」的甜頭,連聲說不麻煩,我去你那裡沒問題。

  她到瞭我傢,雖然沒看見工人,但有保姆在,並非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因此她並未多想,依然認認真真的為我完成瞭服務。

  我繼續撒謊,說工人臨時有事變卦瞭,改成明天晚上來,到時又要麻煩您瞭。

  姚老師說不要緊,我已經卸下班主任的重擔,晚上的時間相對比較充裕。你要是很忙,以後都由我上門好瞭。

  我巴不得如此,但我父母一周後就回來瞭。我不想讓姚老師有機會接觸到他們,以免影響將來的佈局。

  所以第八次和第九次按摩又回到瞭她傢。不過在按摩部位上,出現瞭擴大的趨勢,加入瞭胳膊和小腿。

  第十次,又是個星期天。地點再次放在瞭我公司的辦公室。按摩部位跟上次一樣。

  第十一次,姚老師傢。我唉聲嘆氣的說這幾天陪客戶在市裡奔波考察,兩腿就跟灌瞭鉛一樣沉重。不單小腿酸痛,連大腿都很酸澀。

  姚老師微微皺眉,首次露出為難之色。

  我連忙指著左大腿的某個位置,說我就是這裡酸的厲害,您看能不能幫我稍微按一下?

  這個位置距離膝蓋很近,並非嚴格意義上的「大腿」,再加上我用的是懇求的語氣,姚老師略一遲疑,也就同意瞭。

  不過她是隔著褲子給我按,本來她按小腿時,我已經卷高瞭褲腳,現在完全可以進一步卷高到膝蓋以上,讓她直接按在皮膚上。但我一看她猶豫,就知道不能操之過急,必須先緩一緩,讓她有一個從接受、消化到習慣的過程。

  這次按大腿隻進行瞭三分鐘,我就主動說可以瞭,站起身深深鞠躬致謝. 這下姚老師倒有點不好意思瞭,親自削瞭個蘋果給我,而以往這是歐陽老師才有的待遇。

  我走時她還塞瞭一袋柑橘給我,說是她父母在鄉下親自種的,叫我拿回去嘗鮮,並且非要歐陽健幫我一起拎下樓,直到把我送上車。

  歐陽健對我和以前一樣親熱,一邊走一邊滔滔不絕的談他最近玩的一款新遊戲。

  其實他的情況,代練女玩傢已經向我做瞭匯報,現在他每天玩遊戲的時間大大增加瞭,經常凌晨兩三點還在玩,睡眠時間嚴重不足,兩個黑眼圈很明顯。

  我假意提醒他要好好學習,然後試探的問他,傢裡的財政狀況現在怎麼樣瞭?

  一談到錢,歐陽健的笑容就消失瞭,顯得有點發愁。他很老實的告訴我,為瞭幫父親籌集看病費用,母親已經決定賣掉這套房子,這幾天正在和一個買傢討價還價.

  我心想這個情況姚老師和歐陽老師都從未跟我提過,看來這夫妻倆仍有很強的自尊心,不願輕易透露自己的窘態。

  歐陽健緊接著說的話,更令我自信這個猜測不會錯. 他說,母親跟買傢談的條件之一,是達成交易之後,一傢三口要繼續以租客的身份住在這裡,兩年之內不加房租。

  我問他,你爸媽為什麼不向我求助?他看瞭我一眼,說秦叔叔您先回答我一個問題,您為什麼天天找我媽按摩?

  他不等我答腔,雙眸略帶狡黠的光芒,神秘的笑著說我媽的手藝一般般,您就算真的是腰酸背痛到天天需要按摩,也沒必要非找她不可。至少我媽自己絕對不相信您的說辭,她知道您這麼做另有目的。

  什麼?她知道瞭?

  我悚然一驚,心裡暗叫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