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幹得好事,裙子都被你弄臟瞭!”
風平浪靜之後,班花的俏臉猶帶紅霞,狠狠瞪瞭我一眼。
我尷尬的撓瞭撓頭。雖然我拔出肉棒時已經盡量小心,但還是有不少精液滴到瞭裙子上,形成不雅觀的污跡。
“脫下來吧。下面有洗衣機,我再去借個電熨鬥,中午就能恢復原樣。”
班花哼瞭一聲,起身走進瞭她的房間,又一次進入浴室洗澡。
我想跟進去,卻被她用脫下來的裙子迎面砸來,嬌叱著叫我滾遠點。
看來她有用衣物當暗器的習慣,兩次都準確砸中瞭我的面部。
我本來是想躲閃的,但沒有躲開,頭腦忽然有點暈眩,眼前直冒金星。
唉,唉,我的體力真是衰退的太厲害瞭……不過是打瞭兩炮而已,怎麼就跟大戰瞭三百回合似的萎靡不振……
轉頭看看房間裡的鏡子,映照出一個中年男人的身影,面容倒還不算太油膩,但體形已經開始發福瞭。
這幾年應酬太多,經常胡吃海喝,加上從不運動,身體不知不覺被淘空瞭。以前我還不太當回事,現在終於品嘗到惡果瞭。
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瞭……從明天開始,我要控制飲食恢復健身,重新鍛煉出強健的體魄,這樣才能在床笫上徹底征服班花!
我暗暗下瞭決心,俯身撿起她的裙子和內褲,下樓去找大嬸借洗衣機和電熨鬥。
大嬸說沒有電熨鬥。她願意把她女兒新買的一條裙子轉讓給我,開價一千元。
我一看那質料和款式,明顯就是地攤貨,一百元都嫌多。擺明瞭當我是凱子。
不過考慮到大嬸如此賣力的幫忙,都快趕上勞模瞭,這一千元就當是辛苦費加上封口費吧,省得節外生枝。
班花看到那條花格裙子倒是沒有嫌棄,二話不說就穿上瞭。她嫌棄的是一次性內褲,抱怨說很不舒服,但總不能裙下是光溜溜的屁股,所以也隻能穿著。
吃完早餐,班花提出要看種植園。大嬸說沒問題,三輪摩托已經修好瞭。
的確有這麼一個種植園存在,也的確有滿園的鮮花,但品種很少,而且花本身的素質良莠不齊,跟昨天大嬸帶去花卉市場的樣本天差地遠。
班花邊看邊搖頭,臉色臭臭的,一副上當受騙的懊惱表情。
我假惺惺的安慰她,說反正昨天跟批發商談出瞭成果,總算沒有白來。
她勉強“嗯”瞭一聲,心情仍然不太好,嘆瞭口氣說算瞭,我們回去吧。
下午兩點,我們坐上瞭返回F市的動車。
從入座開始,班花的態度就很冷淡。我跟她說話,她都是很敷衍的回答一兩個字,令人十分無趣。
後來她索性靠在座椅上裝睡,但眼睫毛仍然輕微的一眨一眨,就像小女生般可愛。
我啞然失笑,單手支撐著頭部,恣意欣賞她的睡姿,看她能裝多久。
不料班花還真有耐性,足足半個鐘頭過去瞭,仍然保持原樣動也不動,仿佛成瞭一尊雕像。
我心生一計,起身走到兩節車廂的中間,站在過道上一邊玩手機,一邊暗中遙望班花的動靜。
車上有好些乘客隻能買到站票,看到有座位空瞭這麼長時間沒人坐,鄰座又是個美女,很快就有個眼鏡男走過去一屁股坐瞭下來。
班花馬上不裝睡瞭,睜開眼說瞭幾句什麼,大概是說這裡有人,不讓他坐。眼鏡男很不情願的走瞭。
過瞭五分鐘,又有個猥瑣老頭想坐,同樣被班花趕走瞭。她忍不住站起來向這邊張望,顯然是在疑惑我去瞭哪裡,怎麼一直不見蹤影。
我大模大樣的向她走去。班花一看到我回來,立刻又坐下裝睡,而且還故意側身背對著我,一副誓不理睬的架勢。
呵呵,有意思……繼續裝吧,看誰耗的過誰……
我一發狠,又回到瞭車廂過道處,做好瞭打持久戰的準備。
接下來的二十分鐘,又有四五個人先後試圖落座,都被班花趕走瞭。一直到有個禿頭瘦子出現,嬉皮笑臉的跟她胡攪蠻纏,說什麼都不肯走。
班花急瞭,向列車員求助。但瘦子抱著肚子做痛苦狀,以拙劣的演技扮起瞭病人,列車員一時間也無可奈何。
雖然這本就是我期待發生的情形,但看到這種無賴的嘴臉,我心裡也真的挺生氣的,二話不說的奔瞭回去。
座霸都是欺軟怕硬的,我亮出車票一聲斷喝,瘦子就被鎮住瞭,嘴裡小聲嘀咕著,悻悻然的走開瞭。
“你死到哪裡去瞭?怎麼現在才出現?”
班花再也無法裝睡瞭,氣鼓鼓的瞪著我嬌叱。
“去洗手間蹲大號。”我一本正經的說。
“你便秘嗎?蹲半小時瞭都!”她恨恨的挖苦,“你怎麼不掉進茅坑裡啊?”
“沒有半小時呀,頂多也就十分鐘。”
“胡說!你三點剛過就去瞭,現在都三點半瞭!”
“咦,你怎麼知道我幾點去的?你不是睡著瞭嗎?”
班花一時語塞,咬瞭咬嘴唇,用胳膊肘狠狠的撞瞭我一下。
我痛的嘖嘖作聲,心裡卻很愉快。這種下意識的肢體舉動越多,她在情感上就會不知不覺陷的越深,最終不能自拔。
“你要是不開心就打我吧,隻要別不理我就行。”
我深情款款的凝視著她,握住她的手臂,又往我自己小腹捶瞭兩下。
“我願意奉獻出我純潔的肉體,讓你任意蹂躪。”
班花又好氣又好笑,呸瞭一聲:“你純潔個屁!我看全班那麼多男生,就屬你最壞!”
經過這麼一鬧,班花不好意思再裝睡瞭,也沒法再擺出冷淡的姿態不理人。我趁機鼓動如簧之舌,一連說瞭好幾個笑話來調節氣氛。
她竭力忍住沒有笑出聲來,斜睨著我冷哼:“你撩妹的技術很不錯嘛,用這一招騙瞭多少妹子瞭?”
“沒有啊,一個都沒有。我是個對感情很認真的人。自從離婚之後,我的感情生活完全是一片空白,一直到和你重逢。”
我沒有撒謊。對感情我非常認真,但對性愛我很隨便。這兩者並不矛盾。是男人都懂。
“信你才怪!”
話雖如此,班花的臉色緩和多瞭。呵呵,女人就是女人,就算明知是甜言蜜語,也愛聽。
接下來她話鋒一轉:“對瞭,你為什麼會離婚?能跟我說說嗎?”
這是她頭一次打聽我的婚姻,我一時摸不清她的用意。不過,早在我決定要把她帶上床的那一天,我就已經考慮過,當她問到這個問題時應該怎樣回答。
這是所有男人泡妞時必做的功課。答案不能完全真實,但也不能太假。虛實的比例隻能自己拿捏。
“說來話長,我和我前妻是在美國留學時認識的。後來我們回國辦完婚禮,我本來想帶她一起在F市定居,以我傢的人脈,為我們倆各自安排一個鐵飯碗不成問題;但她是帝都人,又是獨生女,說不願意離開父母,所以我就跟她一起去帝都瞭……”
這話隻有一半真實。我之所以選擇去帝都,更主要是我自己想到一線城市去打拼、磨煉一番,而且公司的總部在帝都,升職的機會也較多。
隱瞞這一點有兩個目的。第一是為瞭塑造一個“肯遷就愛人”,甚至不介意做上門女婿的好男人形象。
第二是巧妙的向她暗示,我並不是那種對鐵飯碗趨之若騖的人。由於班花的老公是公務員,不單自己過份追求穩定,還打擊瞭她對夢想的渴望,她對“鐵飯碗”有種本能的厭煩情緒。我表現的跟她老公完全相反,可以進一步增加她對我的好感。
“你對她挺好的呀,為什麼還會離婚呢?”班花的語氣有點酸溜溜的。
“因為真正在一起生活才發現,南北差異不是那麼容易克服的。”
我苦笑著舉瞭好幾個具體的生活例子。光是飲食方面,我們就有諸多截然不同的習慣。
班花和我是同鄉,我們的生活習慣基本一致,她自然理解我的苦惱,邊聽邊深有感觸的附和,說現在分管她的教務長就是個北方人,口味特別重,每次聚餐叫的菜她都不愛吃。
總而言之,許多小事積累而成的矛盾,毀掉瞭我的婚姻。這是非常合情合理的解釋,班花接受瞭我的這個說法。
其實真正的原因是,我天性喜新厭舊,對婚姻生活很快就厭倦瞭,多次在網上搞一夜情,不慎被前妻發現瞭。她一怒之下提出離婚,我正中下懷當即同意瞭。
“那麼,你還會想……再婚嗎?”
班花用輕描淡寫的語氣,仿佛隨口問出瞭這個問題。
我知道在這個問題上絕對不能有絲毫遲疑,惟一正確的回答隻能是這句話。
“如果對象是你,我肯定想!”
班花的臉紅瞭,啐瞭我一口,假裝很不屑的表情。
但從她的眼神可以看出來,她對答案很滿意。
談談說說之中,動車向前飛馳,於傍晚到達瞭F市。
走出車站,我邀請班花一起吃晚飯,她婉言謝絕瞭,說早已和父母說好瞭今晚回娘傢聚餐。
我沒有勉強,把她送上瞭一輛的士,為她拉開後座車門。當她準備上車時,我忍不住在她屁股上拍瞭一下,用這個親昵的動作道別。
班花轉身甜甜的一笑,然後不動聲色的踩瞭我一腳,痛的我差點跳瞭起來。
下一秒鐘,班花驀地神色大變,就像見瞭鬼似的,慌裡慌張的鉆進的士,不等我明白過來,就催促司機開車絕塵而去。
我愕然,一邊坐上另一輛的士回我自己傢,一邊發微信問她怎麼瞭。
她的回復是一連串“瘋瞭”的表情符號,再加上一連串的“抓狂”。
——你沒看到嗎?有個熟人剛才就在旁邊。完蛋瞭!
我說我沒留意,是哪個熟人?
——我們學校的姚老師!當初教過我們的,你忘啦?
啊,原來是她呀!
我心裡泛起一股復雜的情緒,許多塵封在內心深處的往事,猶如過電影般冒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