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嬸連聲向我們道歉,說她老公在附近開瞭個民宿,建議我們索性在那住一晚,明早再去看種植園。
班花明顯有些疑心瞭,面露不悅之色。我更是生氣的斥責,說我從一開始就覺得你不對勁,你是不是故意搞這些花樣,想欺騙我們去民宿消費?
大嬸慌忙叫屈,說她害的我們錯過瞭動車,哪裡會再讓我們花冤枉錢,今晚的住宿是免費的。此外她還會賠償我們兩張車票的錢。
說完她從錢包數瞭五百元塞給我,叫我們先拿著消消氣。
這個舉動令班花的疑心消除瞭不少,說錢就不要瞭;我們先回市裡的酒店去住,明早再聯系。
我完全贊同她的意見。然而接下來我們等瞭二十分鐘,仍然叫不到的士。
這時我們倆都又累又渴,本來中午那餐就吃的比較簡單,攝入的能量早就消耗光瞭。
這一帶沒有樹蔭,傍晚的夕陽依然十分毒辣,曬的我們汗出如漿,隨身攜帶的礦泉水早就喝完瞭,感覺更加難熬。
嬌生慣養的班花很快頂不住瞭,神情很是委頓。我心疼的說,要不然我們就去民宿吧,省得明天還要再跑過來一趟。
班花無力的點瞭點頭。
我克制住心頭的喜悅,厲聲警告大嬸不許搞鬼,否則我會叫她好看。她賭咒發誓說絕對不敢,帶著我們走瞭幾百米,來到瞭一棟農傢小院式的民宿。
上下共三層,環境相當不錯,就是樓梯有點陳舊。我們被安排在最頂層。
大嬸親自殺雞炒菜,招待我們吃瞭一頓頗為豐盛的農傢晚餐,說這也是免費贈送的。班花反倒過意不去瞭,叫我把那五百元還給瞭她。
吃飽喝足,我們回到最頂層。這是一個獨立小套房,樓梯左右各有一間臥室。
大嬸問我們是不是同住一間房,我意味深長的看瞭班花一眼,她紅著臉說大嬸你誤會瞭,我們不是夫妻,當然是一人住一間。
是嗎?大嬸笑呵呵的說,你們看上去很般配呀……好吧好吧,兩間就兩間,衣櫃裡有一次性內衣褲和睡袍,不過隻有左邊那間房有浴室,請多多包涵。
大嬸退出後,我問班花想選哪一間房?她說隨便,都可以。
“那你住有浴室的這間吧。”我大模大樣的說,“等一下我去你房間裡洗澡。”
班花“啊”瞭一聲,戒備的瞪著我,舉起手做要打人狀:“你說啥?”
“我說我要洗澡。這麼熱的天氣,總不能不讓我洗澡吧。”我一副無辜的樣子。
班花一時啞口無言,臉更加紅瞭。
“怎麼,不願意呀?那我們就交換一下,我來住有浴室的這間吧。等一下你來我房間洗澡。”
“滾!”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怎麼辦好呢?難道今晚我們註定有一個人不能洗澡,必須滿身臭汗的睡覺嗎?”
班花被我說的啼笑皆非,想瞭想還是決定住有浴室的那間。
“你現在就去洗澡,洗完瞭馬上給我滾出去,不許動歪腦筋!”
“遵命。”
我規規矩矩的洗完澡換好衣服,向班花道瞭晚安,走進另一個房間。
班花關上房門,“啪”的反鎖瞭起來。我豎起耳朵傾聽,隱約聽到浴室裡傳來花灑淋浴的聲音,心頭不禁一片火熱。
大嬸手裡有鑰匙,我想闖進去易如反掌,但這麼做有點冒險,很可能會破壞氣氛,還是按照原計劃行事穩妥。
半小時後,水聲停止瞭,響起瞭電吹風的聲音。又過瞭半小時,什麼聲音都沒瞭。
我拿起手機給班花發微信。
——洗完瞭嗎?
——嗯。
——今天累不累?
——還好。
——你沒這麼早睡覺吧?
——嗯。
——我們聊聊天好不好?
——不好!我已經躺到床上瞭,不想再坐起身。
——我也懶得爬起來瞭。反正有微信,我們就來個“臥談會”吧。
這個回答顯然出乎班花的意料,她大概以為我會死皮賴臉,非要進入她的房間聊天。可我偏偏不提出這個要求,令她想好的拒絕之詞全無用武之地。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們有時用文字,有時用語音,像平時那樣聊瞭起來。
班花起初一邊聊一邊看電視,但大嬸按我的要求,把電視頻道調到僅有十來個臺,而且全都是最沉悶的節目,她看瞭一會兒覺得無聊,也就索性關掉瞭。
四周圍十分安靜,片刻後突然傳來輕微的“吱呀、吱呀”聲,仿佛有人正在殘舊的木頭樓梯上走動。
班花雖然關瞭房門,但門下的縫隙很粗,完全沒有隔音效果。她有點緊張的問我,是不是什麼人偷偷摸上樓來瞭。
我下瞭床,讓她聽到我走到門口的腳步聲,然後對她說沒有人。
班花以為自己聽錯瞭,但幾分鐘後“吱呀、吱呀”聲又傳瞭過來,這次更加明顯,聽來頗有幾分詭異。
她再次問我是不是有人上來,我再次裝模作樣的查看瞭一下,回答她沒有。
班花沉不住氣瞭,當她第三次聽到這聲音時,親自打開房門查看。映入她視線的是一片黑漆漆的樓梯,並無半個人影。
我暗暗發笑。這是大嬸躲在底層的遠處,用一根長竹竿頂住樓梯扶手,來回推動發出來的聲音。
她一直以為我們是對“即將成事”的戀人,再加上收瞭我的重酬,所以非常願意幫我完成最後一步。
班花更加不安瞭,和我繼續探討樓梯怪聲的話題。
——怎麼回事?沒人為什麼會有這種聲音?
——可能是風吹的吧。
——外面悶熱的沒有一點風好不好?而且就算有風,也吹不到室內來。
——可能是樓梯老化瞭,地面稍微有點震動就會搖晃。
——那應該一直有響聲呀,為什麼我們一出去看,聲音就沒瞭?
我一連說瞭幾種解釋,都是經不起推敲的,被班花全部否定瞭。
——那就隻有一個可能性瞭……這裡有不幹凈的東西。
——啊,你別嚇我!
班花一連發來五個“驚恐”的表情,接著是五個“發怒”的表情。
——是你非要刨根問底嘛,我想不出其他的解釋瞭。這種老房子,天長日久,有不幹凈的東西也不足為奇。
——你還說!
——好好好,我不說瞭。其實是你自己疑心生暗鬼啦,沒什麼好怕的。
我故意點明瞭“鬼”字,然後不再理睬班花,插上耳機玩起瞭網絡遊戲。
之後的十來分鐘,微信提示音響個不停。我仍然不理會,自顧自玩的不亦樂乎。
剛沖過兩個關卡,班花就來敲門瞭。
“進來。”
班花推開門,但卻遲疑著沒有走進來,隻探瞭探腦袋。
“喂,你睡覺瞭嗎?”
“沒呢。”
“那你幹嘛不回我信息?”
“我在玩遊戲。”
“你都幾歲瞭還玩遊戲,幼稚!”
班花哼瞭一聲,走瞭進來。
她穿著一套白色的睡袍,款式比較保守,該遮的地方都遮住瞭。
這是大嬸擺放在她房間的睡袍,其實是我親自挑選的。我從一開始就考慮到,如果睡袍本身太暴露,她反而會有戒心,未必肯穿到我房間來。
現在這個款式,表面看不會泄漏春光,但防護能力卻是最低的,隻靠一條細細的腰帶束縛住。
“偶爾玩一玩嘛,當作消遣。”
我隨口回答,視線仍集中在手機遊戲上,連正眼都不瞧她。
此舉是在向她暗示,我才沒空對你動歪腦筋呢,遊戲對我的吸引力更大!
她將會因此感到放心,同時也會不忿和失落,下意識的想要證明自己的魅力。
這個招數果然奏效。班花等瞭片刻,見我始終沒有抬頭,頓時火大瞭,頓足道:“你打完瞭沒有?”
“完瞭完瞭,馬上完。”
我這才停止打機,佯裝驚奇的望著她:“怎麼啦?你要跟我說什麼?”
班花咬瞭咬嘴唇:“我……我有點害怕,不敢一個人睡……”
“怕什麼啊?真的怕有鬼呀?”我啞然失笑。
“你還敢笑!都是你胡說八道,害的我寒毛都豎起來瞭。”
“嗯嗯,都是我不好……”
我先向她誠懇認錯,再拍瞭拍床鋪。
“你今晚睡在這裡吧,我會保護你的。別說這世上沒有鬼,就算真有惡鬼,我也能把它打跑!”
班花向床邊走瞭幾步,卻又猶豫不決的停下瞭,俏臉泛起紅雲。
“我真是因為害怕才……才……你不許打歪主意!”
“什麼主意我都沒興趣打,我隻想安安靜靜的打遊戲。”
我跳下床,拖瞭把椅子,坐到床鋪另一邊。
“你睡吧。我在這坐一宿,不會上床的。”
“啊……那你不睡覺嗎?”
“我不困。今晚我準備打通宵。”
班花的表情很復雜,嘴唇動瞭動想說什麼,但又忍住瞭。
她默默的合衣躺上床,蓋上瞭毛毯。
我關掉燈,房裡頓時一片漆黑。惟一的光亮,來自我的手機屏幕。
我戴著耳機,裝模作樣的假扮玩遊戲,其實我根本沒心思玩,一顆心激動的砰砰跳。
黑燈瞎火,孤男寡女同處一室,本就容易引起綺念。更何況她還是我學生時代夢想的女神。
小腹間升起一股灼熱的欲望,悄悄將帳篷撐的老高。
換瞭是其他女人,我早就從容不迫的爬上床瞭。但對班花,我卻有點患得患失的心理,並無十足的成功把握。
男女關系的最後突破,成敗的關鍵在於氣氛。
氣氛還沒到火候就貿然行事,反而會引起女方的反感和警惕,導致前功盡棄。
坦白說我也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一切都隻能靠臨場發揮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