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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四章:起承

  2007年,註定是不平凡的一年。

  元旦後上班第一天,李思平屁股還沒坐熱,就被陳姝叫瞭過去。

  美少婦今天一身靚麗打扮,渾然不似往日裡那般樸素,隻是她原本應該春風滿面的臉上,帶著一絲愁緒,見李思平進來,讓他關好門,自己則放下百葉窗,這才坐下說道:「公司人事調動已經有結論瞭,我到人力去任總監,你調離總辦,到市場部任策劃科長。」

  「什麼情況這是?」李思平一頭霧水,「之前不是說好瞭,你提副總,協助何總的嗎?」

  「具體情況還不清楚」,陳姝搖瞭搖頭,好看的咬著嘴唇,眉頭緊皺,「不過我大概能猜到問題根由,之前何總一系列改革動作,觸動瞭一些人的利益,現在這些人聯合起來,要推倒清算瞭。」

  「不是,這玩意不都擺著麼?不改革大傢都得死,改革還有個奔頭,這幫人就這麼想死麼?」

  兩人已經有瞭肌膚之親,陳姝更是瞭解瞭自己的真實身份,此刻雖然利益相關,卻並不那麼關切,不過李思平還是習慣性從漢升的角度出發分析利弊得失,不理解這其中關鍵所在。

  「在個人利益面前,沒有人不是短視的」,陳姝握著一管鋼筆,不停拔下筆帽又蓋上,「守舊的力量從來都是頑固的,這些人匯聚到一起,一樣具有毀滅性。」

  「咱倆私底下說,姓嫪的也算是梟雄人物,他不可能認識不到改革的重要性,他堅持的話,還鬥不過那幫人嗎?」

  「這很難說,畢竟他的控制力其實並沒有那麼強」,陳姝解釋道:「以前跟你說過,漢升的起傢方式就是官商勾結,嫪漢升借著國企改制的光,和幾個人一起吞瞭一個大型國有企業,借著這股子資本,後來又吞瞭你父親的公司,這才漸漸做大,到瞭今天的地步。」

  「他這一路走來,牽扯到的方方面面太多,這些關系復雜,牽一發動全身,不是那麼容易厘清的。」

  「這波反彈下去,倒是便宜我瞭,你去人力現在看也是好事兒,你利用好這份實權,幫我掌握好在公司掛名領薪水的領導傢屬名單,至於用人上,不用刻意放水,保持原來的節奏態勢就好。」

  「你倒心疼你姐,咱倆都這樣瞭,還惦記讓我保持職業操守呢?」陳姝白瞭他一眼,「可能這就是命吧?大廈將傾,險象環生,漢升如今真是四面楚歌啊!」

  「我不知道你信不信,但我真不希望漢升弄得太壞,我不想接過來一個四處漏風的爛攤子。」李思平坐在椅子上,看著陳姝笑道:「但是我又不能看著他做大做強,所以還是很矛盾的……」

  「能不能告訴我你打算你怎麼做?」陳姝頗為好奇,原來是自己的下屬的人,突然成瞭草蛇灰線、佈局千裡的大人物,她仍是一時難以適應,「這麼大個公司,你打算怎麼擊垮它?單單憑遲燕妮的青凌實業正面擊垮嗎?」

  「山人自有妙計」,李思平賣瞭個關子,「之前沒有你的幫助,勝算還不算太大,如今你坐到瞭人力總監這個位置上,可以說天助我也!你就等著吧!用不瞭太久時間瞭……」

  兩人又絮絮聊瞭會兒天,李思平這才回到自己辦公室,他翻出筆記本電腦,看著美股走向,計算著預言書裡提到的時間,心中竟有些期待起來。

  集團人事變動很快公告出來,和陳姝說的差不多。李思平早就收拾好瞭自己的東西,不過是一小箱子個人物品而已,他把東西送到策劃部自己的桌子上放好,又去幫陳姝搬傢。

  陳姝也早就準備好瞭,和總辦的同事們告別,換瞭個樓層繼續上班。

  這樣的人事變動在公司各層樓都上演著,比如王博,也被調離瞭設計部,和李思平一道,被塞進瞭策劃。

  一些後招進來的改革新銳都被打壓,有脾氣不好的幹脆離職瞭,李思平通過陳姝掌握瞭這些人的資料,轉手就遞給瞭遲燕妮。

  此消彼長之中,漢升集團業務大挫,就連股市都受到影響,股價出現劇烈波動,下降瞭1。2個百分點。

  正在市場存疑之際,嫪漢升在某訪談節目上鄭重表態,公司的內部改革雖然遇到瞭阻力,但必將改革進行到底。

  他的表態一定程度上提振瞭市場信心,但李思平身在內部,知道並不樂觀,這一番劇烈人事變動,將原本有些欣欣向榮態勢的局面沖得支離破碎,何煜舟都鬱悶得請瞭病假。

  手中握著那份兼職取酬的官員傢屬名單,李思平通過譚兮,給如今已然規模不小的跟蹤隊員們下達瞭新的任務:摸清這些人的往來關系,與漢升集團的利益糾葛。

  利用自己在公司的人脈,李思平費瞭一番心力,拿到瞭公司過去三年的薪資名單,掌握瞭實實在在能威脅到這些官員的直接證據。

  接下來的一個多月裡,各方線索資料匯聚起來,與之前李思平讓他們搜集的資料合並到一起,在譚兮那裡形成瞭一份份詳盡的檔案資料,每一個文件夾下面,都是一個個官場蠹蟲,裡面有他們行賄受賄的轉賬記錄和相應憑證,有的甚至有他們權色交易的音頻影像資料。

  2007年2月13日,美國抵押貸款風險開始浮出水面,匯豐控股為在美次級房貸業務增18億美元壞賬撥備,美最大次級房貸公司CountrywidEFinanciaLCorp減少放貸,美國第二大次級抵押貸款機構New Century FinanciaL發佈盈利預警。

  時刻關註美國房貸市場的李思平知道預言書再次說中瞭,他期盼已久的機會終於到瞭。

  譚兮也帶給他好消息,跟蹤人員很快就有瞭大量收獲,各類資料在她那裡匯聚整理,目前已經分類歸檔,靜等他前去驗收。

  2月14日,西方的情人節這天,李思平請瞭年假,連續三次轉機,確定無人跟蹤後,星夜趕赴上海。

  「兮奴,來多久瞭?」李思平走出國內旅客通道,找瞭半天才看到人群中毫不顯眼的譚兮,他四處安傢,隨身衣物不多,輕裝簡隨,身無長物,隻背瞭個雙肩包,看著也不顯眼。

  晚上十二點多,夜風習習,冷冽異常,譚兮一身平常的黑色皮大衣俏立風中,看到李思平到來,臉上泛起溫暖的笑容:「來瞭有一會兒瞭……」

  兩人出門上車,李思平開著譚兮開來的寶馬,享受著譚兮溫涼玉手的擼動,笑著問道:「你現在都算是跟蹤頭子瞭,有什麼感覺?」

  「感覺怪怪的吧?」譚兮將主人的陽具掏瞭出來,趴跪在副駕駛座椅上舔弄著,她身材嬌小,可以鉆到李思平懷裡還不影響他開車,這是其他女人做不到的。

  「春節你跟我一起去北京吧!」李思平抬手在她翹臀上拍瞭一下,「跟大傢見見面。」

  「嗯……」譚兮含著肉棒點點頭,哼出一聲鼻音。

  她的父親做過手術,目前保養的很好,有李思平的經濟支持,傢裡專門雇瞭人伺候二老,也正是因此,她這兩年來才能有精力忙著李思平的事情。

  李思平開瞭半個小時的車,來到譚兮傢附近她租下的一個不起眼的車庫。

  譚兮掏出鑰匙擰開小門上的鎖,進去點亮臺燈。

  屋裡琳瑯滿目,四條貨架並列排開,上面擺滿瞭各式各樣的檔案盒,李思平隨手拎起來一個,上面貼著一條便箋,內容是姓名、曾任職務、現任職務,以及簡要違紀事實。

  堅挺瞭一路的陽具再次被釋放到空氣中,接著被一團濕熱包圍,李思平打開檔案盒翻看,隻見這位和他本傢的某地財政局長,曾經利用職權之便為漢升集團前身提供資金,在那次國企改制收購裡,發揮瞭極其重要的作用。

  檔案盒裡還有一個小U盤,李思平知道,這裡面應該就是相關電子文件瞭。

  李思平又拿瞭一份檔案,看著自己脫掉褲子,主動湊上來完成插入動作的譚兮笑道:「賤人,膽子大瞭,誰讓你這麼幹的?隻許主人肏你,什麼時候允許你肏主人瞭?」

  譚兮雙手撐在腳背上,穿著高跟鞋的雙腿撐得筆直,搖蕩著豐腴翹挺的美臀,一下又一下的前後套弄著主人的粗大肉棒,「好主人……兮奴……都想死您瞭……您先讓兮奴樂樂……一會兒您再懲罰兮奴的淫賤……好不好……」

  「騷貨!賤奴!母狗!自己動,不把主人伺候射瞭,不許停!」

  「嗯……是……主人……」譚兮浪聲叫著答應,專心致志玩瞭起來。

  李思平放下手上的檔案盒,肏幹著美少婦往前一動,繼續翻看下一個檔案盒。

  譚兮便挪動雙腿,隨著主人的移動往前挪動,艱難的保持著插入的姿勢,免得將主人的肉棒掉出來……

  庫房盡頭一張桌子,早已收拾得幹幹凈凈,李思平將譚兮頂在桌上,大力抽插肏幹起來。

  譚兮早已體力不支,也到瞭關鍵時刻,此刻主人大發神威,更被肏得神魂顛倒,浪叫不止。

  「好主人……太厲害瞭……肏死兮奴瞭……兮奴要來瞭……」譚兮哼著哭腔,嬌柔婉轉一掃而光,隻剩下追逐性愛巔峰的瘋狂。

  「都過十二點瞭,沒法給你慶祝情人節瞭,就把這泡濃精送給你當情人節禮物吧!」李思平猛然一挺,粗大陽具全根盡沒,頂在少婦蜜穴深處,射出瞭精液……

  在上海和譚兮盤桓一天,見過瞭譚傢二老,2月16日,李思平和譚兮開著寶馬X5,帶著塞瞭一車的檔案材料,北上京城。

  兩人一路停停走走,沒有著急趕路,晚上十一點多,終於抵達京城。

  李思平把車開到繼母唐曼青單位大院,唐曼青早已等在那裡,看著一車子的檔案盒檔案袋,唐曼青也是咋舌不已。

  「青姐,你好,我是譚兮。」譚兮下瞭車,微笑著和唐曼青打招呼。

  「你好你好,聽思平提起你很多次,隻是一直沒機會見面,這次終於見到瞭!」

  唐曼青看繼子將車停進車庫出來,按動遙控鑰匙鎖好車門,又將手上的U型鎖遞給李思平,讓他再加一道保險。

  「青姐,你比我想的好看!」忙活完瞭,三人一起上車,譚兮坐在後座,笑著恭維唐曼青。

  唐曼青看瞭眼坐在副駕的李思平,笑道:「你也好看,這份江南水韻,是我們這些北方女人所不具備的,思平有福氣瞭!」

  「一條母狗而已,別理她!」李思平閉目養神。

  「怎麼說話呢?」唐曼青知道譚兮是繼子的「性奴」,隻是沒想到這種關系竟然延伸到瞭日常社交中,她看瞭眼譚兮的神情,除瞭臉色一紅、微微羞恥之外,竟然並不生氣,便莞爾一笑,「妹子放心,姐妹們都是他的母狗呢……」

  「不不不,你們是主人的女人,兮奴是主人的賤狗,是不一樣的……」譚兮雙眸如水,眉眼含情看著李思平,說得極認真,「既然認瞭主人,就是一輩子的母狗,任何時候都不例外……」

  唐曼青一愣,隨即笑著拍瞭繼子一下,母子二人相視一笑,期間默契盡在不言中,就連譚兮看著都艷羨不已。

  回京之後就是忙活過年,與往年相比,不但多瞭個不速之客譚兮,李思平也升級做瞭父親,所以自然還是有很大不同。

  回京第一夜,譚兮被安置到黎妍傢裡,如今唐曼青帶著思思和凌白冰住在一起,既方便照顧,也省瞭自己開火,兩女情同姐妹,如今又有瞭婆媳名分,住在一起倒也實至名歸。

  隻是譚兮身份曖昧,沒法住進去,畢竟凌父凌母都在,所以將她安置在黎妍身邊,有個照應,也方便李思平享受齊人之福。

  回京第一夜,李思平就享受瞭一次繼母和凌老師的齊人之福。

  他開瞭一天的車,先是睡到半夜,待到半夜,繼母唐曼青悄悄鉆進他和凌白冰休息的臥室,同凌白冰一起,既是婆媳又是姐妹的兩女各自換好性感服飾,將李思平從睡夢中舔醒,而後便是一番男歡女愛,暢快至極。

  知道李思平和凌白冰久別勝新婚,凌傢二老早就安排保姆把孩子抱走瞭,是以雖然聽到一些一樣響動也不覺有異,渾然不知自己的準親傢母竟然也下來偷瞭禁果。

  除夕這天,凌傢闔傢團圓,唐曼青領著女兒去看瞭在京城住著的父母,如今唐傢大哥在老傢開瞭裝修公司,日子過得風生水起,唐傢二老借瞭二女兒的光,也不再惦記老傢那一畝三分地,安安心心在京城頤養天年。

  譚兮則被黎妍領走,大年初一晚上,就在李思平送給黎妍的那套大房子裡,黎妍真正見識到瞭什麼是SM,什麼是性虐,她試著玩瞭一些項目,有些食髓知味,第二天便戴著譚兮的項圈去上班瞭……

  春節期間,遲燕妮沒有回老傢,而是帶著女兒留在瞭京城,一方面是相思情切,另一方面也是面對即將到來的關鍵時刻,和李思平細細商量,所以大年初二一整天,李思平就和母女倆在一起,除瞭做愛之外,多數時間都在和遲燕妮商討最後的行動細節。

  程璐公司遷到H市,百業待舉,原定初三上午就要走,卻被李思平留住,他請來遲燕妮母女,算上譚兮,把繼母唐曼青、班主任老師凌白冰、幹媽黎妍,七女一男在黎妍傢裡開瞭一次無遮大會,徹底增進瞭幾女之間的瞭解,才算是心滿意足,讓程璐離開。

  其他大部分時間裡,李思平都在陪伴自己的女兒,六個月大的小凌兒已經能夠坐住,開始吃一些初階輔食,也能讓李思平這樣的菜鳥父親抱著瞭。

  懷中抱著白白胖胖的小丫頭,李思平心都要融化瞭,饒是胳膊累得酸疼,還是不肯放下,最後終究還是拗不過凌白冰,被她以喂奶為借口把孩子要瞭回去。

  饒是如此,他還是不肯離開,硬是賴著陪著凌白冰一起喂奶,直到孩子睡著瞭被趕瞭出來才算作罷。

  一直到大年初五,李思平終於約上瞭沈傢大爺,將那車文件,全部交給瞭他。

  在京城一棟普通的多層三樓,沈傢大爺和李思平在客廳閑聊,黎妍則陪著她大舅媽下樓溜達去瞭。

  「你送來的那些東西我看瞭,觸目驚心。」沈傢大爺端著一個紫砂茶杯,喝瞭一口茶水,「但是牽連的人太多,裡面甚至有省部級官員,這個東西扔出來,會引發連鎖反應的!」

  「這個我考慮過,但H省官場已經爛透瞭,不破不立,想要長足發展,沒有這麼一下子,我看是不行的。」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但現在改革發展穩定,穩定是壓倒一切的!這個事情搞不好,怕不是當地官場要來一次大地震,必須要慎之又慎!」

  「東西交給您,具體怎麼動,動到什麼程度,我心裡也沒譜,至於時機,我到時候會提前跟您聯系」,李思平說的直接,「也不要求怎麼樣,能把風吹起來就行,至於風往哪兒刮,刮到什麼程度,您說瞭算!」

  「行,我好好安排安排,盡量在不影響穩定大局的前提下,能幫得上你」,沈傢大爺看瞭眼李思平,「小小年紀,說話老氣橫秋,不過這兩年,能明顯看出來你不一樣瞭,進步很大!」

  李思平笑瞭笑,把自己通過沈衛國弄個假身份舍瞭學業潛伏進敵營的事情說瞭,然後笑道:「現在才明白,社會真是最好的學校,比書本上的道道,有用多瞭……」

  「是這麼回事兒,不過理論實踐,不可偏廢」,沈傢大爺站起身來,看著窗外寒冬景色,「書還是要讀的,隻是讀什麼書,如何實踐,可要找準方向……」

  「一定遵從您的教誨。」李思平謙虛答應。

  沈傢大爺滿意點點頭,「這次你弄出來這麼大的響動,H省翻天覆地,我們倒是可以有所作為一番……」

  「我這裡有一份名單,是這些年被漢升一系打壓狠瞭的,裡面頗有些可用之人」,李思平從話裡拿出一個信封,「這些人裡,有遲燕妮的親信,也有與咱們並無瓜葛的,我都標註瞭,供您參考!」

  沈傢大爺深深看瞭眼李思平,直把他看得頭皮發麻,這才微微一笑,慨然嘆息:「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