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建集團是澄江少數幾個有資質承建包括路橋,大型建築在內的大型工程的本地企業。二十年前,南豐開發區剛開始籌建,畢業沒兩年的喬平預感到澄江要進入快速發展的時期,大型建築會如雨後春筍一樣冒出來。當時澄江有不少小建築公司,喬傢就有這麼一傢。喬平說動父親,把手裡的公司做大,組建喬建公司。
當時這個決定是擔瞭很多風險的,那時候澄江隻有澄建一傢大型建築公司,還是國營公司。喬傢債臺高築,買進大型設備,擺出瞭與澄建一爭高下的姿態,而那個時候澄建公司都隻是勉強撐著,人們都說喬傢父子瘋瞭。喬建成立之初是虧瞭不少,當時的大型工程不多,澄建又是國營公司,自然優先照顧人傢。喬傢父子幾入絕境,喬平就把主意打到瞭路橋建設上,勉強撐瞭下來。後來隨著南豐開發區的發展步入正軌,帶動澄江迎來瞭一個高速發展期,高樓不斷增多,喬建集團憑著先投入的優勢,一舉成瞭本地企業的龍頭老大,而澄建公司因為管理不善,反居其後瞭。
這幾年,喬建都是承接的政府大型工程,隨著外地大型建築集團的進入,喬平明顯感到瞭壓力,但作為本地企業的旗幟,市政府方面對喬建還算是照顧的,其他一些小建築公司都難覓蹤跡瞭。建築業並不是澄江的強勢行業,在外來大型建築集團的夾擊下,喬平想給自己的公司找出路,這次開發房產算是一個嘗試。
二十年的摸爬滾打讓喬平知道與政府搞好關系的重要性,有時候摸對政府的一條政策就可以給企業帶來豐厚的利潤。徐源和他的朋友既然有強大的背景,能與之合作對喬平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所以喬平對這次的見面會很重視。徐源和海棠到瞭喬建總部,喬平就帶他們進瞭會議室密談,就連喬平的秘書都不知道老板和兩位客人在談什麼。
喬平少不瞭請客應酬的,黃金海岸去過多次,對海棠有些印象。喬平對夜總會裡的小姐沒多少興趣,但男人嘛見瞭漂亮女人都要瞧上幾眼,所以海棠就落在瞭喬平的眼裡。初見徐源身邊的女人,喬平愣瞭一下,眼前的女人有些眼熟,但他沒把眼前的女人和以前黃金海岸的海棠劃上等號。除瞭長相有相似之處,無論是打扮氣質都有著天壤之別。徐源就給兩人介紹,海棠的身份是省城開源貿易公司老總——陸星兒。海棠在原來的名字後面加瞭個兒字,一聽就是個女人名瞭。
“陸總怎麼會想到來澄江發展?”
喬平聽瞭徐源的介紹,以為海棠就是徐源所說的朋友。海棠淺淺一笑,她告訴喬平,她本是澄江人,在省城發展瞭幾年,沒什麼成就。在省城偶然與徐源結識,聽說澄江這幾年發展機會多,就想回來試試運氣。喬平笑瞭笑,知道女人是謙虛的說法。
三人沒說什麼客套話,喬平就問資金方面的問題,海棠說沒問題,隻要喬平拿下地,簽瞭合同她那四成地價的資金會馬上打到喬平帳上。徐源方面則要緩上幾日,貸款程序喬平也清楚。
十二月初,喬平從市政府手裡拿下瞭地,他與市政府的債務算是清瞭。這筆買賣並沒有引起多少人的註意,那塊地的升值潛力並不被人看好,算是實打實的交易,並沒投機的成分在裡面。
徐源要向喬平支付三成的地價款,這可不是筆小數目,本來徐源除瞭貸款還想讓喬平持股一部分鋼材市場,但鋼材市場資產並不值多少錢,而收益頗豐,再說鋼材市場還涉及到他和王鐵生、周大江的利益分配,徐源便拋棄瞭這個計劃。
徐源找來瞭負責管理鋼材市場的幾個人,和他們談收取租金的事情。鋼材市場的商戶是半年付一次租金和管理費,十二月份應該支付明年上半年的租金和管理費瞭,徐源告訴負責人,讓他們跟那些商戶通個氣,誰願意連下半年租金一起交的,可九折優惠,連交兩年的第二年租金可八折優惠。雖說隻有八折,可比起放在銀行裡的利息多多瞭,有閑錢的商戶自然願意把租金預付瞭。這些隻是小頭,徐源還讓商戶先交定金,願意交定金的,以後的交易中可以優惠,交得越多,優惠就越多。駐場的商戶要鋼材都是通過鋼材市場進貨,也就是鋼材市場是一級代理,下面的商戶都是二級代理,而澄江其他小規模的市場則是三級代理瞭。這個消息一出,商戶們就知道徐老板要融資。有的商戶看好鋼材市場的發展,想趁機巴結人的就多付些定金,有些觀望的就少付些,畢竟誰也不知道以後的事情會怎麼樣,想當初胡彪在澄江如日中天,還不是說倒就倒瞭。
信聯電子方面,柳月媚對公司進行瞭重組,她請示徐源,給公司換個名字,可以給人一個全新的感覺。徐源問她改什麼名字,柳月媚說改成澄源科技,公司名字中包含著徐源的名字,還瑯瑯上口。徐源讓柳月媚加緊在職工內部招股的事宜,盡快多籌資金。
已經過瞭十多天瞭,慧媛心裡直發慌,難道真的有瞭,這可怎麼辦?慧媛在客廳裡來回踱步,坐立不安。這麼會這樣呢?明明每次都做好瞭措施的,難道孩子是馬國運的?慧媛和馬國運現在兩三個月才同床一次,她算來算去,覺得時間不對。再說馬國運那麼多女人,也沒見哪個女人懷孕,自己要是懷孕瞭,馬國運會是高興還是懷疑?
慧媛拿起電話猶豫瞭片刻給張旭打電話,這時候張旭正和馬國運、許向起在一起討論澄江東江碼頭的事情。馬國運說徐源最近忙著建設瑞達物流,手上的事情太多瞭,想另找人接手東江碼頭的事情。
“老四和鳳凰都在澄江,他們可以接手東江碼頭的事情,徐源雖然能幹,畢竟太年輕瞭,澄江的事情都壓在他身上也不好。”
許向起表面上在稱贊徐源能幹,可心裡卻很不滿,馬國運重用徐源就是想讓徐源慢慢奪瞭他們幾個老人的權。現在發現徐源不行瞭,沒那麼多能奈瞭吧。張旭也同意許向起的提議:“運哥,老四跟隨你多年,卻一直沒有獨立辦事的機會,這次正好,他也在澄江,東江碼頭就交給他打理好瞭,我相信老四會做得很好的。”
許向起和張旭都沒猜到馬國運的意圖,馬國運這樣做隻是想離間徐源和海鳳凰之間的關系,怎麼可能讓賈林去接手東江碼頭呢。
“老四不是沒機會,我以前也跟他說過這事,他不願意。老三,你覺得鳳凰不行嗎?鳳凰在澄江這麼長時間也,澄江的事情還是她熟悉。”
馬國運看著張旭,心裡暗道,隻怕你張老三跟海鳳凰暗中有往來,心虛瞭不敢推薦海鳳凰吧,難道你不知道老四的心思,他如果想跟你們一樣手裡有產業,還要等到現在。
就在這時候張旭的電話響瞭,張旭拿出電話,心裡吃瞭一驚,接瞭電話就對說道:“什麼事啊?我正跟運哥開會呢……吃午茶?行,一會再說吧。”
慧媛一句話沒說,聽張旭說第一句話就知道對方說話不方便。張旭掛瞭電話對馬國運說道:“運哥,我沒那個意思,鳳凰自然也合適。”
馬國運又問許向起有沒有什麼意見,許向起自是說海鳳凰可以。
張旭從馬國運那裡離開後就給慧媛打瞭電話,問她怎麼回事,怎麼會突然給他打電話。慧媛告訴張旭,她可能懷孕瞭,張旭聽瞭大吃一驚,問她現在在哪兒,慧媛說她正要去藥店買早孕試紙,兩人約瞭地方見面就掛瞭電話。慧媛在城裡亂轉,選瞭一傢不起眼的小藥店。買瞭試紙出來,慧媛沒註意,竟撞到一個人的身上。這一下可真重,慧媛覺得整個身子骨都要散架瞭。慧媛抬頭看瞭那男人一眼,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那中年人看著慧媛突然很驚訝地說道:“這不是小王老師嗎?真不好意思,剛才隻顧著打電話,沒撞傷你吧?”
慧媛看著中年男人搖瞭搖頭問道:“你是……”
“我是陳芳的爸爸陳強,以前開傢長會見過你。記得那時候芳芳回傢總說你,說最喜歡上你的課瞭。小王老師,你怎麼會在這裡?今天不用上課嗎?”
中年男人面帶微笑看著慧媛。
陳芳?以前教過這個女生嗎?不過這個名字太普通瞭,也許自己的學生中間有叫陳芳的吧。剛才聽到中年男人認出自己,慧媛心裡一陣的緊張,不過當中年男人說他的女兒是她以前的學生時,慧媛放松瞭心情,她不好意思地笑瞭笑對中年男人說道:“陳先生,我現在已經不當老師瞭。”
“啊?”
中年男人有些失望:“要是芳芳知道你已經不當老師瞭一定會很傷心的,她說她最大的願望就是能當一個像你一樣的老師。”
兩人站在小藥店門前一棵梧桐樹邊說瞭幾句話,中年男人不時問慧媛有沒有傷著,要不要緊,讓慧媛覺得他是個很熱心的人。
雷軍和他的一個小弟跟著豹子有一段路瞭,他和兩個小弟準備去喝下午茶的,半路上碰見豹子。雷軍吸取瞭上一次的教訓,讓一個小弟去叫人,他和另一個小弟遠遠地跟著,避免讓豹子發現瞭。轉進小街口,雷軍立刻和同伴停下來瞭。遠遠地,他就看見豹子和一個女人在梧桐樹下說話,女人的臉被豹子遮住瞭,雷軍看不清是誰,等到兩人分開,雷軍看清瞭女人的臉,他下意識地閃到瞭樹幹後面。
“軍哥,怎麼瞭?”
跟著雷軍的小弟見狀,以為他們被發現瞭,但豹子並沒有回頭。像他這樣的小嘍羅是不會認識慧媛的,所以也不知道雷軍是在躲慧媛。
雷軍壓低聲音對他說道:“看清那個女人瞭嗎,那女人叫王慧媛,是老板的女人。”
“啊?”
跟著雷軍的小弟吃瞭一驚,從樹幹後探出頭,隻見王慧媛已經打開車門上瞭車。
“軍哥,那女人上車瞭。”
等王慧媛開車離開,雷軍才從樹幹後面出來,這時候豹子早沒瞭影。雷軍罵瞭一聲,帶著小弟急匆匆地朝豹子離開的方向追去。這時候幾個小弟從街對面走過來,正是雷軍叫來的人,雷軍問對方有沒有看到豹子,對方一個頭目模樣的人問雷軍豹子什麼模樣?雷軍粗略說瞭下,那不頭目說是看見這麼個人瞭,往小胡同裡去瞭。
豹子進瞭小胡同,見雷軍等人沒有追來,就拿出手機打電話,告訴對方雷軍已經看到她和王慧媛說話。對方讓他藏起來,別讓馬國運的人發現瞭。豹子收好手機,又朝小胡同口看瞭看,確認雷軍等人沒追上來,他才朝一個老舊的小區走去。他沒想到,這時候雷軍正和他的手下悄悄地跟著他。看到豹子進瞭小區,雷軍派人查瞭小區的詳細情況,知道這小區有兩個出口,雷軍叫人守在小區門口,他自己回到馬國運身邊,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告訴瞭馬國運。
“你確定?”
馬國運聽瞭雷軍的匯報,臉色頓時變得陰冷起來。雷軍點瞭點頭:“千正萬確,不是我一個人看見的。”
馬國運頓瞭頓說道:“知道瞭,這事你暫時不要告訴任何人,那個豹子呢,他現在在什麼地方?”
“豹子進瞭新華小區,那小區有兩個出口,兄弟們在門口守著。”
馬國運沉思瞭會對雷軍說道:“再派些人去,一定要把豹子給我抓到。”
馬國運還不放心,給市局打瞭電話,告訴他們發現瞭嫌疑人的蹤跡。雷軍帶著幾個弟兄回到小區不久,就有警察到瞭新華小區,在門口盤查進出車輛。幾名警察分成三組進小區排查,雷軍帶著幾個弟兄跟著兩名警察也進瞭小區,反正小區不大,挨戶檢查也隻要半天工夫。兩個警察瞥瞭雷軍一眼,雷軍陪著笑說道:“我們是協助警察辦案,我們認得那個嫌疑人。”
一個警察似有不屑,想說些什麼,另一個警察說道:“算瞭,他們都是馬老板的人,就讓他們協助抓人吧。”
豹子回到租住的房子裡,沒多久就聽見有人敲門。
“是誰?”豹子在門邊問。
“豹子,是我,快開門。”
豹子聽到同伴的聲音就打開瞭,“小六,不是說這幾天單獨行動的嗎?怎麼又過來瞭?”
“豹子,你暴露瞭,小區門口都被馬國運的人盯上瞭,估計馬上就會有警察過來。你馬上收拾一下,我帶你離開這裡。”
豹子聽瞭小六的話有些不信,他回來的時候一路都很小心,怎麼沒發現被雷軍盯上瞭呢?豹子走到陽臺上向小區門口看去,也看不見小區門口有警車,倒是有幾個人站在小區門口。豹子剛要回頭,隻覺得後腰一陣巨痛。豹子掙紮著回過頭,隻見小六手裡拿著一把血紅的刀子。
“小六……你……”
“豹子,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做兄弟的對不住瞭。”
豹子見小六手握匕首朝他刺去,大叫一聲反朝小六身上撲去,如果沒有受傷,小六不是豹子的對手,但小六偷襲得手,豹子身受重傷,行動不如原先敏捷,搏鬥中又被小六刺中腹胸,倒在瞭地上。小六見豹子斷氣,從屋子裡拿瞭件風衣穿在身上,擋住他身上沾到的血跡。
雷軍向馬國運報告,豹子找到瞭,但是警察晚瞭一步,他已經被人殺瞭。馬國運聽到這個消息也吃瞭一驚,很顯然,豹子被人殺人滅口瞭,對方的消息可真快。馬國運越想越火,照此看來,和豹子勾結的人就隱藏在他身邊。難道真是王慧媛?但王慧媛應該不知道豹子被盯上的事情。難道說王慧媛隻是一個聯絡人,真正的內奸另有其人?
雷軍不知道馬國運為什麼要去停屍房看豹子的屍體,但他也沒問,跟著馬國運去瞭。馬國運看到豹子的屍體,隻說瞭聲“是他!”
就走瞭,雷軍不明白馬國運是什麼意思。坐到車裡,馬國運對雷軍說道:“我找瞭他十多年,沒想到他一直躲在疤二的身邊,不過他現在還是死瞭。嘿嘿……那些想我死的人總會比我先死。”
馬國運的笑聲讓人聽瞭陣陣發寒。老大找瞭豹子十多年,難道他們以前就是仇人?雷軍不敢多問馬國運為什麼找瞭豹子十多年,隻問他要不要找疤二算帳。
馬國運搖瞭搖頭說為這點事去找疤二沒必要,說不定這隻是豹子私下的行動。
馬國運很清楚他現在的狀況,自己四個異姓兄弟並不完全一條心,冒然和疤二攤牌隻會把事情弄得更糟。現在連誰在和豹子勾結都不知道,要是這時候跟疤二翻臉,被自己人在背後擺一道,那不是自尋死路嗎。
徐源、賈林和海鳳凰都被馬國運叫回瞭省城,因為是周末,徐源先去接瞭馬莉莉,到海鳳凰處和賈海兩人匯合。海鳳凰便和徐源、馬莉莉坐一車。上瞭車海鳳凰便對馬莉莉說她這兩個月來得少瞭,她一個人住別墅都顯得空蕩蕩瞭。馬莉莉說這陣子學習緊,學校活動又多,所以過來少瞭。當然,這些都隻是說詞,因為這陣子徐源很忙,馬莉莉來瞭也沒時間陪她,馬莉莉隻得呆在海鳳凰那裡,而馬莉莉想避免這種情況發生。
海鳳凰拿出一條咖啡色的羊絨圍巾,說是前幾天去上海時買的。從海鳳凰進馬傢起,給馬莉莉買過的東西不計其數,馬莉莉第一次有不想接受的感覺,盡管圍巾很時尚,很漂亮。馬莉莉接過圍巾,淺淺地笑瞭笑,說瞭聲“謝謝鳳凰姐!”
馬莉莉覺得認識徐源之後,她和海鳳凰的關系就不再向以前那麼融洽瞭。隨著年齡的增長,尤其是和母親的交流增多後,在馬莉莉的心裡有一種深深的擔憂,怕父親和海鳳凰會起沖突。徐源作為她的男朋友肯定會站在她父親這一邊,她的潛意識想站在徐源這一邊,所以有意識地想疏遠海鳳凰。
一路上顯得很沉悶。如果是以前,馬莉莉和海鳳凰這麼長時間沒見面,坐一起話肯定多,可今天兩人都沒怎麼說話。
“海總,馬叔叫我們都過去,有什麼重要事情嗎?”
快要到省城瞭,徐源突然問海鳳凰,萬一馬國運突然問他些問題,他也好應對,誰知海鳳凰也不知道。這時候馬國運打電話給海鳳凰,問他們到哪兒瞭。海鳳凰告訴馬國運就要到瞭,因為等徐源去接小莉,所以晚瞭些。馬國運聽說馬莉莉也跟著回省城瞭,便叫徐源先送她去梁紅鈺那兒。徐源愣瞭一下,按理說馬國運就馬莉莉一個女兒,這麼長時間沒見,應該讓徐源帶她過去才對,怎麼反讓他把馬莉莉送到梁紅鈺身邊去呢?徐源心裡有種很不好的預感,馬國運找他們談什麼事情不想讓馬莉莉知道呢?
馬莉莉也沒打電話給她母親說要過去,到梁紅鈺別墅的時候梁紅鈺有些意外,見到徐源都不太敢和他對視,徐源也有些心虛,怕他和梁紅鈺有什麼不自然的表情被馬莉莉發現瞭。還好,兩人都很會掩飾自己,一番客套都不露聲色。
“徐源,你來就走瞭,也太不把我放在眼裡瞭吧。”
作為馬莉莉的母親,梁紅鈺這麼說隻是想奚落一下徐源,發泄她心中對徐源的不滿。
徐源註意到瞭梁紅鈺對他稱呼的變化,對著梁紅鈺笑瞭笑說道:“紅姨,這次真是馬叔叫我過去,如果我什麼地方讓您感到不滿意的,您盡管跟我提出來,我一定改到讓您滿意為止。”
趁馬莉莉不註意,徐源用挑逗的目光看著梁紅鈺,像是在問梁紅鈺,是不是他上次沒讓她滿意。梁紅鈺穿著長及臀部的黑色毛衣,臀部處還有褶皺的花邊,收腰的毛衣將梁紅鈺婀娜的身體展現的淋漓盡致,尤其是胸部處,毛衣被豐滿的乳房頂得老高,就像水靈靈的少女肌膚充滿瞭彈性。
梁紅鈺被徐源說得臉色微紅,看到徐源火辣的目光便哼瞭聲說道:“你去找馬國運吧,我讓莉莉陪著就行瞭,你跟馬國運一路,最好永遠別來煩我。”
梁紅鈺說著用手挽住瞭馬莉莉的胳膊。
馬莉莉哪知道母親和徐源之間打的啞迷,還以為母親對徐源來瞭就走心生不滿呢,就對母親說道:“媽,爸爸叫源哥過去真的有事,你就別難為源哥瞭。”
徐源趁機說道:“紅姨,今天是阿源太失禮瞭,明天過來一定向您請罪。”
徐源自稱阿源,而且語氣加重,又故意停頓瞭下,似在向梁紅鈺故意提起什麼。
梁紅鈺哪有不知的,隻是馬莉莉還在一邊附和著,梁紅鈺也不好過份責難徐源。
“對,明天讓源哥給媽媽陪罪,就罰他給你好好按摩一整天。”
馬莉莉依著母親的臂膀撒嬌。梁紅鈺無奈地瞥瞭女兒一眼,對什麼啊,你個丫頭,你知道我跟這混蛋說什麼啊,還按摩一整天!
慧媛開車到瞭約定的地方,張旭已經在那兒等瞭,張旭問她怎麼才來,慧媛說去小藥店買東西,問張旭怎麼辦。張旭安慰她不要慌,如果真懷孕瞭,他會安排她去做人流手術,絕不會讓馬國運察覺。兩人分手,慧媛心裡還是沒底,一個人跑到書店裡拿著本書發愣。她不敢回去拿試紙試,心裡還期盼著這隻是虛驚一場。慧媛在書店裡呆瞭兩個小時,連手機響瞭她都不知道,還是旁邊一個男人提醒她,她才拿出手機來。一看是馬國運打給她的,頓時就心跳加速瞭。慧媛深吸瞭口氣才接瞭電話,馬國運問她怎麼這麼長時間才接電話,慧媛就說手機放在包裡沒聽到。
接完電話慧媛才松瞭口氣,馬國運隻是讓她去錦隆吃晚飯。慧媛到錦隆包廂的時候發現除瞭馬國運,許向起、張旭也在。慧媛有些奇怪,之前馬國運極少會讓她出席這種場合。她不是海鳳凰,也不是梁紅鈺,雖然是馬國運的情婦,但對小刀幫的事情所知甚少,她知道的事情很多還是張旭告訴她的。慧媛朝許張兩人笑瞭笑,坐到瞭馬國運的身側。
張旭看到慧媛出現,心裡比慧媛更吃驚。今天馬國運把他們都叫來是要說東江碼頭的事情,怎麼把慧媛叫來瞭呢?這時候許向起問馬國運:“運哥,老四和鳳凰他們什麼時候到啊?”
張旭隨即把目光移到瞭馬國運臉上,馬國運沒有任何特別的表情,隻淡淡地說快瞭,徐源去S市接小莉,所以耽擱瞭些時間。
馬國運話音剛落,賈林和海鳳凰就進瞭包廂,幾人笑呵呵地寒暄瞭幾句。張旭問海鳳凰和賈林,徐源怎麼還沒來。海鳳凰看瞭馬國運一眼說徐源送馬莉莉去大嫂那裡瞭。
慧媛與在座的其他人有些格格不入,其他幾人說話時她都沉默不語,聽說徐源要來,慧媛腦海裡浮現起那個年輕的身影,想起那天在街上偶遇徐源的事情,不知為什麼,慧媛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
和慧媛一樣,張旭的心裡也很不安。隻不過與慧媛內心無意識的惶恐不安相比,張旭的擔心就有根據瞭。如果馬國運隻是談東江碼頭的事情,這事情讓馬莉莉知道也無所謂。馬國運卻讓徐源先送馬莉莉去梁紅鈺那裡,說明馬國運要說的事情不想讓馬莉莉知道,那會是什麼事情?血腥暴力的事情嗎?而現在多瞭個平時不出現的慧媛,而慧媛以前又是馬莉莉的老師,難道馬國運要談的事情與慧媛有關?難道馬國運察覺瞭什麼?張旭不敢再想下去。
不一會徐源就進瞭包廂,作為晚輩,徐源恭恭敬敬地向在坐的每一個人打招呼。當輪到慧媛時,徐源說瞭聲媛姐好。慧媛聽到徐源叫她,身子顫抖瞭下,徐源竟然認識她,還知道她的名字。一邊的馬國運倒是很奇怪,慧媛見瞭徐源怎麼會緊張呢?
徐源入座後晚宴就開始瞭,馬國運對眾人說道:“大傢有陣子沒聚在一起瞭,今天正好有事要說,所以叫大傢一起來吃晚飯。徐源啊,你和葛清嵐合作的事情辦得怎麼樣瞭?”
許向起和張旭聽瞭才知道徐源還在跟葛傢合作,不由得都看向徐源,賈林和海鳳凰則都知道瞭這件事情,並未感到奇怪。
“馬叔,合作還算順利。葛小姐看中瞭澄江的一塊地,通過喬建公司吃下來瞭,葛小姐占四成,喬平和我各占三成,資金方面葛小姐沒問題,我這邊喬平同意讓我緩上一緩,過幾天貸款可能就批下來瞭,另外我通過鋼材市場的商戶也籌瞭筆錢。”
徐源把和葛清嵐合作的情況大致報給瞭馬國運,馬國運點瞭點頭表示認可。
“徐源啊,跟葛清嵐的合作要搞好,你現在既負責鋼材市場,又要負責瑞達物流,還買下瞭個電子廠,零零碎碎的事情太多瞭,東江碼頭那邊你就不要管瞭,就交給鳳凰吧。鳳凰也跟我提過這事,我覺得眼下交給她打理更合適一些,你看意下如何?”
海鳳凰聽瞭馬國運的話吃瞭一驚,自己什麼時候跟他提過這事情瞭。不過她很快就明白瞭馬國運的意圖,心裡暗罵瞭聲老狐貍,眼睛朝徐源看去,她和徐源事先都不知道馬國運要說的是這事情,怕徐源真以為是她跟馬國運說瞭要拿下東江碼頭的。徐源並沒有海鳳凰擔心的那樣露出不滿的神情,他早聽小萍說馬國運要離間他和海鳳凰的事情,估計就是這招。東江碼頭建成投產,將是一個很賺錢的公司,馬國運用這個香餑餑來挑撥他和海鳳凰的關系。
現在馬國運反問徐源的意思,徐源隻得笑著回答:“馬叔說的是,現在澄江的瑣事挺多,東江碼頭交給海總管理更合適。”
“嗯,既然你沒什麼異議,這事就這樣定瞭。來,大傢為龍馬集團的未來幹杯!”
眾人舉杯幹盡,馬國運話鋒一轉,把話題轉到他遇襲的事情上。
“上次襲擊我的人已經找到瞭一個,不過他已經死瞭。”
馬國運說到這裡,目光從眾人身上掃過,最後落在慧媛身上,其他人都沒什麼表情,慧媛心裡感到陣陣的恐慌,馬國運為什麼要把目光落在她身上。
馬國運頓瞭下又說道:“我被襲擊是因為有人把我的行蹤透露給瞭對方,也就是說在我的身邊有內奸!”
馬國運這話一出,包廂裡的空氣頓時緊張起來。慧媛緊張是因為她與張旭偷情,但萬想不到馬國運所懷疑的內奸有她的份。
馬國運朝包廂裡的服務員擺瞭擺手,兩個服務員便出瞭包廂,雷軍和兩個小弟進瞭包相,手裡拿著一個信封,裡面裝著幾張照片。馬國運拿出照片放到慧媛面前的桌上問道:“慧媛,你認識他嗎?”
雖說是給慧媛看的,但桌上的人都能看到那些照片,照片中一個滿身是血的中年男人躺在地上。毫無疑問,這個人就是豹子,十幾年來馬國運一直要找的人。
慧媛看瞭眼照片,頓時臉色刷白,照片上的死人正是下午在小藥店門前跟她說話的男人。這是巧合嗎?慧媛感到自己掉進瞭一個要她命的圈套裡。
“運哥,他……他是我以前一個學生的傢長。”
“是嗎?”
馬國運一陣冷笑:“以前怎麼沒聽你說過認識這樣一個學生傢長?”
“運哥,我……我不認識他。今天在街上他撞到瞭我,是他認出瞭我,我們就說瞭幾句話。”
慧媛極力給自己辯白,一張俏臉因恐懼而顫抖著,她清楚要是被馬國運當成內奸會是什麼樣的下場。
“哦,那你去那裡幹什麼?逛街嗎?”
馬國運的目光緊逼著慧媛。
“我……我去藥店買藥瞭。”
慧媛畢竟沒經歷過這樣的場面,一緊張把她去藥店的事情說瞭出來。
“買藥?你買什麼藥去瞭?還要跑去那麼遠的小藥店,你小區門口不就有個大藥房嗎?”
慧媛雙手握拳,煞白的關節顫抖著,馬國運的問話讓她無法回答,眼光下意識的瞥瞭眼放在一邊茶幾上的挎包。除瞭張旭,眾人都不明白,慧媛去買藥,有什麼不好說的。馬國運讓雷軍把慧媛的挎包拿來,打開挎包,裡面除瞭些女人日常用品之外有一小袋粉紅色的東西,馬國運想看看是什麼藥就把那小袋子拿瞭出來。拿出來之後,馬國運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難怪慧媛不敢說出來。
眾人都盯著馬國運,看到馬國運從慧媛包裡拿出粉色的小塑包都驚詫得很。
海鳳凰眼尖,一眼就看出那是什麼東西,難道慧媛懷孕瞭?這下張旭可死定瞭!
她的眼光轉到張旭臉上,張旭表情自然,並沒有露出驚慌之意。海鳳凰暗道,你能若無其事,就是不知道慧媛能撐多久!其實這時候張旭內心也很緊張,他真不知道慧媛能頂多久,隻是他經歷的事情多瞭,這時候還沉得住氣。海鳳凰暗中向許向起提示慧媛和張旭有關系,可以利用慧媛把馬國運對內奸的懷疑引到張旭身上去。沒想到慧媛懷上瞭張旭的孩子,這下可省事瞭,光這事足以讓馬張兩人反目。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甩在慧媛的臉上,血絲頓時從慧緩的臉角上溢出。
“雷軍,把她關到運輸公司的倉庫裡去!”
馬國運大怒,凌厲的目光掃過眾人。
讓眾人感到驚訝的是馬國運雖然惱怒,卻沒有繼續問下去,也許他覺得當著這麼多人面問下去會有損他老大的威嚴。聽到馬國運的命令,雷軍帶著兩個小弟把慧媛押走瞭。馬國運所說的倉庫位置偏僻,表面上是個倉庫,實際上是小刀幫用來處理叛徒和敵人的地方。慧媛被關到那裡可預見她的結局,同作為女人,海鳳凰心裡有些無奈,但要除掉馬國運和他身邊的人,難免要用些非常手段。
被馬國運發現自己偷情的事情,慧媛自知難逃一劫,但求生的本能讓她哀求起來:“運哥,求求你放過我吧。我真的不是內奸,我真的不認識那個人……”
馬國運臉色鐵青,向雷軍揮瞭揮手。雷軍帶走慧媛後,包廂裡又變得安靜下來。
馬國運問道:“你們覺得她是內奸嗎?”
包廂裡無人應答。過瞭片刻,海鳳凰說道:“運哥,也許慧媛碰上那個豹子真的隻是巧合,她懷的……”
馬國運陰冷的目光掃過,海鳳凰立刻停瞭下來。她本想說慧媛也許懷的是他的孩子,但看到馬國運嚇人的目光,硬生生把到瞭嘴邊的話又咽瞭下去。
也許海鳳凰是無心的,但馬國運聽來像皮鞭抽打在他心上一樣。我馬國運的女人竟然懷瞭別人的孩子,外人知道瞭不是看他笑話麼。徐源見海鳳凰都被馬國運嚇得禁聲瞭,不禁有些奇怪。馬國運隻有一女,慧媛懷孕應該高興才對,他怎麼就斷定慧媛懷的孩子是別人的呢?不過慧媛的舉止是有些反常,懷孕瞭還想要瞞著馬國運,肯定有蹊蹺。回想起上次在街上碰到慧媛,徐源心裡恍然大悟,那次慧媛肯定是去會秘密情人瞭。那慧媛和豹子的碰面是巧合嗎?徐源從馬國運眼裡看到瞭湧動的殺機,很顯然,馬國運並不很相信慧媛的話。
晚宴在沉悶的氣氛中結束瞭,馬國運撇下眾人先走瞭。看到馬國運離開,海鳳凰嘆瞭口氣說道:“慧媛平時看上去很文靜的女人,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呢?”
也不知道她是在說慧媛偷情還是在說她與外人勾結。
“鳳凰,你覺得慧媛和那個豹子有勾結嗎?看來慧媛是兇多吉少啊,老大很久沒這麼動怒瞭。也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膽子可真不小。要是這個人隱藏在我們身邊,逼急瞭他來個先下手為強,那可麻煩瞭。看來我們這幾天要多加小心啊。”
許向起說瞥瞭張旭一眼。
“這個我也說不準,要說巧合,總覺得有點玄。旭哥,林哥,你們說呢?”
海鳳凰又問張旭和賈林的看法。賈林沒直接說他的看法,他說馬國運肯定是去倉庫瞭,慧媛頂不瞭多久,到時候內奸是誰就真相大白瞭。賈林沒說慧媛是內奸,但言下之意她即便不是內奸也與內奸有關。
張旭嗯瞭聲,算是認同瞭,心裡卻甚為惶恐。連許賈海三人都認為慧媛與豹子有勾結,疑心日重的馬國運隻怕也是這麼認為的瞭。要是慧媛忍不住把他招瞭出來,那他豈不成瞭小刀幫的叛徒?一想到幫裡處置叛徒的手段,張旭就背心發寒。那個豹子,為什麼死之前偏偏就撞上瞭慧媛呢?張旭無心跟人說話,他要趕緊想個對策才行,跟其他人打瞭個招呼就匆匆走瞭。許向起和海鳳凰相視一笑,心照不宣。
下馬河是省城的第一大河,將巨大的城市一分為二。下馬河河面寬闊,古時候河上無橋,傳說康熙微服南下,騎馬到此隻得下馬,故有下馬河的稱謂。倉庫在下馬河畔,後面是東山,算是市郊,到瞭晚上更是偏僻。慧媛坐在車裡閉上瞭眼睛,張旭的影子不斷出現在她的腦海裡。旭哥,你會來救我嗎?她知道,即使張旭來救她,成功的機率也不會大。算瞭,不來就不來吧,來瞭也許是多死一個人罷瞭,要怪就怪自己命不好,挑個小藥店還會被那個人撞到,還會被馬國運的手下看見。
慧媛被關進瞭一間小房間,雷軍並沒有為難她,馬國運沒發話,他對慧媛還是很客氣的。過瞭半個多小時,馬國運也來到瞭倉庫,經過這半個多小時,慧媛反倒平靜下來,不像在酒店那麼害怕瞭。見馬國運過來,慧媛平靜的說瞭聲你來瞭,便不再言語。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我給你的還不夠多嗎?”
“除瞭錢你還給瞭我什麼?你隻當我是一個玩具,一個花瓶,一個玩夠瞭就扔的泄欲工具。”
慧媛咬著牙,第一次把她想說的話都說瞭出來。
“那個人是誰?”
馬國運鐵青著臉。
“是誰你就不要問瞭,反正我沒出賣你,求你念在往日情份上給我一個痛快吧。”
馬國運一把勒住慧媛的脖子說道:“說,他是誰?跟我作對的人都沒有好下場,隻要你說出他是誰,我就放瞭你。”
“你會嗎?雖然你不跟我說你的事情,但並不表示我就不知道。你要殺就殺吧,我不會告訴你的,我不想再害人瞭。”
慧媛說著閉上瞭眼睛。馬國運的手指越扣越緊,從女人的眼睛裡流下兩行絕望的眼淚來。帶著溫度的眼淚滴落到馬國運的手背上,馬國運手一松,慧媛跌坐在低矮的小木床上。女人抬起頭,用迷惑的眼神看著馬國運。
“那個人是不是就在我身邊?”
馬國運盯著慧媛,慧媛心頭一顫,對馬國運說道:“不是,你別猜瞭,他跟你沒任何關系。”
馬國運冷哼一聲,離開瞭小房間。
回到居所的張旭坐立不安,生怕馬國運會立刻派人來抓他。張旭叫來瞭他的心腹手下宋恒平,讓他找借口到倉庫那邊去看看。宋恒平在小刀幫青年一代中也算個人物,三十出頭,平日裡與張旭走得並不特別緊密,但卻是張旭最信任的人,所以張旭派他去刺探消息可以掩人耳目。到瞭半夜,宋恒平喝得半醉回來瞭。他告訴張旭,慧媛還被關在那裡,馬國運去瞭一會就走瞭,那裡的小弟都沒聽到馬國運和慧媛說什麼。
“雷軍還在嗎?”
張旭問宋恒平,後者點瞭點頭。張旭心裡放松瞭些,如此看來慧媛還沒有把他招出來。馬國運是什麼意思?他是想拿慧媛做誘餌,引自己上鉤嗎?張旭是想去倉庫把慧媛殺瞭滅口,但一想到這可能是個圈套,他就放棄瞭。怎麼辦?慧媛隻是個女人,能撐多久誰也不知道。張旭猛地抬起頭來,他想起瞭許向起說的話,先下手為強!
次日,徐源又被馬國運叫瞭過去。馬國運臉上已經有瞭笑容,就像昨天的事情都不曾發生過。
“徐源,馬叔知道控股東江碼頭是你的提議,現在把它交給鳳凰,你肯定心有不甘。今天就我們兩個,你有什麼要說的盡管說,別憋在心裡。鳳凰跟我提過多次瞭,我覺得給她打理也不錯,可以解輕你不少壓力。”
“馬叔,要說一點意見也沒有,你肯定會覺得我在騙你。眼下我在跟葛小姐合作,確實沒多少精力放在東江碼頭上,交給海總雖然心裡有些不舍,但我還是贊同馬叔的安排。”
“你這樣想就好,等你把澄江的事情都理順瞭,我還想把東江碼頭交給你打理。對瞭,徐源,昨天慧媛看到你顯得很緊張,你們以前認識嗎?”
徐源沒想到馬國運會問他這個,連忙搖瞭搖頭說道:“媛姐我隻在上次慶典上見過一回。上次我去參加同學聚會,半路上碰見她瞭,可能她以為是我向馬叔說瞭什麼吧。”
“原來如此,上次你看見她和誰在一起瞭?”
馬國運立刻想到慧媛肯定是見她的秘密情人去瞭。徐源告訴馬國運那時候慧媛是一個人。
馬國運正想叫海鳳凰和賈林一起過來吃飯,這時候手機響瞭。馬國運接瞭電話,臉色微變。徐源問他發生瞭什麼事,馬國運說碼頭出瞭點事。
碼頭一帶是張旭管的地盤,今天進瞭批貨,夾在輪船上帶瞭過來,沒想到上瞭岸突然被幾個陌生人搶瞭。馬國運讓徐源跟他到碼頭看看,又打瞭幾個電話,徐源不知道馬國運打電話給誰,隻知道其中一個是打給雷軍的。
外面天氣不好,中午時分已經像晚上四點鐘那樣昏暗,看樣子要下雨瞭。馬國運坐在車裡看窗外對徐源說道:“有些人想要變天,沒那麼容易。”
徐源不知道馬國運為什麼會突然對他說這話,難道另外兩大幫的人想對小刀幫下手?
張旭想到先下手為強後想到第二天有批貨要到,張旭就想到把馬國運騙到碼頭,把他幹掉。他先叫宋恒平找幾個可靠的人假冒搶貨的人,把倉庫裡不可靠的人都打傷,張旭再讓他的心腹控制倉庫,這樣馬國運到瞭倉庫就落入他的套中。
五號碼頭在下馬河西,離城區不遠,進入港區人也不多。離江邊不遠的地方有一排大倉庫,馬國運的車一直開進瞭倉庫,好像他並沒有察覺這是張旭的圈套。
“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的貨怎麼會被人搶瞭?”
馬國運下瞭車就問張旭,小刀幫控制著省城三分之一的毒品買賣,其間利潤不可小覷。張旭進貨極為秘密,怎麼可能說被搶就被搶瞭呢?難道說是每次都很順利而放松瞭警惕?
“運哥,其實……貨是被我搶瞭!”
張旭見馬國運下車,就發出暗語,他的幾個手下立刻上前把馬國運包圍瞭。
“老三,你這是什麼意思?”
馬國運臉色一沉,瞪著包圍他的幾個人。馬國運的司機兼保鏢站到馬國運跟前大聲喊道:“你們想造反嗎?連運哥也不認識瞭?”
張旭的幾個人微微向後退瞭下,但並沒有放下手裡的槍。
“大哥,這都是你逼的,我也沒有辦法。”
“我逼你?我什麼逼你瞭,這十幾年來我對你還不夠兄弟嗎?”
馬國運大聲呵斥張旭,“我知道你是為瞭慧媛的事情不安。昨天慧媛就跟我說瞭,但我覺得為瞭一個女人跟自己兄弟反目太不值得,都是那女人惹事,壞瞭我們兄弟的感情,隻要除瞭那女人,我們還是好兄弟。”
聽瞭馬國運的話,張旭愣住瞭,難道慧媛已經說出他來瞭?馬國運不想傷害他們兄弟間的感情,所以沒找他算帳?慧媛根本沒說出他來,但出現這種狀況,馬國運就知道慧媛的秘密情人是老三張旭瞭,他這麼說隻是想拖延時間罷瞭。本來馬國運問過雷軍,昨天晚上宋恒平去過東山倉庫,馬國運認為慧媛的情人應該是個年輕人,宋恒平去過倉庫就成瞭重點懷疑對象。之前張旭打電話給他說碼頭出瞭問題,馬國運就問張旭是誰負責接貨的,張旭說是宋恒平,馬國運就以為宋恒平想搶瞭批貨跑路。